《南北史演義》第六回 失秦土劉世子逃歸 移晉祚宋武帝篡位:秦為晉滅,宗之已死,休之等見機先遁,轉入北魏,北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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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義》第六回 失秦土劉世子逃歸 移晉祚宋武帝篡位

南北史演義

第六回 失秦土劉世子逃歸 移晉祚宋武帝篡位

卻說司馬休之、魯宗之、韓延之等曾奔投後秦。

秦為晉滅,宗之已死,休之等見機先遁,轉入北魏,北魏各給官階,使參軍政。

休之尋卒,子文思及魯軌等,遂為魏臣。

劉裕大索不獲,只好罷休。

晉廷已遣琅琊王司馬德文,與司空王恢之,先後至洛,修謁五陵。

劉裕欲表請遷都,仍至洛一陽一,王仲德謂勞師日久,士卒思歸,遷都事未可驟行,裕乃罷議。

晉廷已加授裕為相國,總掌百揆,封十郡為宋公,備九錫禮,裕又佯辭不受。

再進爵為王,增封十郡,裕仍表辭。

封爵雖崇,終未滿意。

更欲進略西北,為混一計,忽由京中遞到急報,乃是前將軍劉穆之,得病身亡,禁不住驚惶悲慟,淚下數行。

穆之為裕心腹,自裕西征後,內總朝政,外供軍需,決斷如流,事無壅滯。

屬吏抱牘入白,盈階滿室,經穆之目覽耳聽,手批口酬,不數時便即了清。

平時喜交名士,座上常滿,談答無倦容。

又食必方丈,未嘗獨餐,嘗語劉裕道:「僕家貧賤,養生多闕,蒙公一寵一遇,得叨祿位,朝夕所須,未免過豐,此外一毫不敢負公!」裕當然笑允,始終倚任不疑。

每屆出師,無論國事家事,悉數委託,穆之極盡心力,勉圖報效。

及九錫詔下,穆之未曾與謀,聞由行營長史王弘,奉裕密旨,自來諷請,因此不免懷慚。

劉裕諷求九錫,又復表辭,何其鬼祟若此?嗣是愧懼成疾,竟致逝世。

比荀彧尚覺勿如。

劉裕失一良佐,恐根本無托,決意東歸,留次子義真為安西將軍,都督雍梁秦州軍事,鎮守關中。

義真年才十三,少不更事。

關中重地,偏留稚子居守,未知何意?裕令咨議將軍王修為長史,王鎮惡為司馬,沈田子、一毛一德祖、傅弘之為參軍從事,留輔義真,自率各軍東還。

三秦父老,聞裕整裝欲返,俱詣軍門泣請道:「殘民不沾王化,已閱百年,今復得睹漢儀,人人相賀。

長安十陵,是公家祖墓,指漢高以下十陵。

鹹一陽一宮闕,是公家舊宅,捨此將何往呢?」

裕亦黯然欲涕,隨即慰諭道:「我受命朝廷,不得擅留,諸君誠意可感,今由次子義真及文武賢才,共守此土,汝等勉與安居,諒不至有意外變動呢!」

大眾乃退。

沈田子忌鎮惡功,屢言鎮惡家住必中,不可保信,至是復與傅弘之同入白裕。

裕答道:「猛獸不如群狐,這是古人名論。

今留卿等文武十餘人,統兵逾萬,難道還怕一王鎮惡麼?」

既知軍將相忌,奈何不為之防,反導之使亂,想是纂弒心急,故不遑遠圖。

語畢即行,自洛入河,開汴渠以歸。

當時後秦西北,有統萬城,為夏主赫連勃勃根據地。

勃勃本姓劉,父名衛辰,建牙代他,衛辰為北魏所滅,勃勃奔至後秦,秦授他為安北將軍,使鎮朔方。

秦魏通好,勃勃背秦自主,僭稱夏王,改姓赫連氏,屢寇秦邊。

及聞劉裕入秦,顧語群臣道:「裕此行必得關中,但不能久留,若留子弟及將吏戍守,必非我敵,我取必中不難了!」乃秣馬厲兵,進據安定,收降嶺北郡縣。

劉裕曾遺勃勃書,約為兄弟,勃勃含糊答覆。

裕不遑西顧,倉猝東歸。

勃勃即遣子瑰率兵二萬,南向長安,使前將軍赫連昌出潼關,長史王買德出青泥,自率大軍為後繼。

關中守將沈田子與傅弘之督兵出御,因聞夏兵勢盛,不敢向前,退屯留回堡,遣使還報王鎮惡等。

鎮惡語王修道:「劉公以十歲兒付我儕,應該竭力夾輔,乃大敵當前,擁兵不進,試問將如何退敵呢?」

鎮惡為裕出力,雖事非其主,但不負委託,心術尚可節取。

遂遣還來使,自率部曲往援。

田子得使人返報,益恨鎮惡,當下造出一種訛言,謂鎮惡欲盡殺南人,送歸義真,自據關中為王。

這語一傳,此唱彼和,幾乎眾口同聲。

惟鎮惡尚未得聞,匆匆至留回堡,與田子會議軍情。

田子邀鎮惡至弘之營,託言有密計相商,請屏左右。

鎮惡不知有詐,單騎馳入,突由田子族一黨一沈敬仁,驅兵殺出,竟將鎮惡砍死幕下。

田子即矯稱劉太尉密命,飭誅鎮惡。

鎮惡本前秦王猛孫,南奔依裕,裕一見如故,擢為參軍,任至上將,前進讒言,後起訛傳,原因從此處補出。

至是為田子所殺。

弘之未免驚懼,奔告義真,義真急召王修計事。

修擁義真被甲登城,潛令親軍埋伏城外,從容待變。

俄見沈田子率數十騎到來,即在城上遙呼,問以鎮惡情狀。

田子下馬答詞,才說出「鎮惡造反」四字,那伏兵已經盡發,立將田子拿下。

王修責他擅戮大將,立命梟首。

實是該死。

一面令冠軍將軍一毛一修之代為安西司馬,與傅弘之等同出拒戰。

一敗赫連瑰於池一陽一,再破夏兵於寡一婦渡,斬獲甚眾,夏人乃退。

劉裕還鎮彭城,未曾入朝,聞王鎮惡被害,上表朝廷,請追贈鎮惡為左將軍青州刺史。

並令彭城內史劉遵考為并州刺史,兼領河東太守,出鎮蒲阪。

征荊州刺史劉道憐為徐、兗二州刺史,調徐州刺史劉義隆出鎮荊州,以到彥之、張邵、王曇首、王華等為參佐。

義隆年少,府事皆決諸張邵。

裕又召諭義隆道:「王曇首器度深沈,真宰相才,汝當遇事咨詢,自不致有誤事了。」

義隆應命而去。

忽又接到關中急報,長安大亂,夏兵四一逼一,頓令這雄毅沈鷙的劉寄奴,也不免惶急起來。

原來劉義真年少好狎,瑰近群小,賞賜無節,王修每加裁抑,激成眾怨,遂交譖王修道:「王鎮惡欲反,為沈田子所殺,王修又殺沈田子,難道是不欲反麼?」

義真始尚未信,繼經左右浸一潤,竟信以為真,遽遣嬖人劉乞等,刺殺王修。

修既刺死,人情惶駭,長安城中,一日數驚。

義真悉召外軍入衛,閉門拒守。

夏兵伺隙復來,秦民相率迎降,郡縣多為夏有。

赫連勃勃入據鹹一陽一,截斷長安樵汲,義真大恨,飛使求援。

劉裕急遣輔國將軍蒯恩,率兵速往,召還義真。

一面派右司馬朱齡石為雍州刺史,代鎮關中。

齡石臨行,裕與語道:「卿若抵長安,可飭義真輕裝速發,既出關外,然後徐行,若關右必不可守,可與義真俱歸便了。」

先時若果加慎,何至狐埋狐搰。

齡石既去,又遣中書侍郎朱超石,宣慰河洛,隨後繼進。

蒯恩先入長安,促義真整裝東歸,義真摒擋行李,悉集服貨珍玩,足足收拾了三五天,及齡石馳至,尚未啟程。

齡石一再敦促,乃出發長安,義真左右,又趁勢掠奪財物,並強劫美色婦女,盡載車上,方軌徐行。

途次得著警耗,乃是夏世子赫連瑰,率兵三萬,從後追來,傅弘之急白義真道:「劉公有命,令速出關,今輜重雜沓,一日行不過十里,虜騎復將追至,如何抵禦?請即棄車輕行,方可免禍。」

義真怎肯割捨輜重,其餘親吏,尚且貪心不足,更不願從弘之言,仍然徐徐而行。

猛聽得幾聲胡哨,從後吹來,回頭一望,那夏兵似蜂蟻一般,疾趨而至。

弘之急令義真先行,自與蒯恩斷後,力拒夏兵。

夏兵先被擊卻,俟傅、蒯兩人東行,又復追躡。

傅弘之、蒯恩,走一程,戰一場,一日數戰,累得人困馬乏,無從休息;再經義真等尚在前面,輜重車行得甚慢,又不好搶前越行。

好容易得到青泥,天色將晚,斜刺裡殺出一支敵兵,敵帥就是夏長史王買德。

接應上文。

看官,你想此時的傅弘之、蒯恩,還能支撐得住麼?弘之拚著一死,奮力再戰,蒯恩也是死鬥,被夏兵圍繞數匝,用箭射倒兩人坐馬,相繼擒去;部兵亦無一得免。

還有司馬一毛一修之,因與義真相失,四處尋覓,冤冤相湊,遇著了王買德,亦為所擒。

義真逃匿草中,左右盡散,輜重車統已失去,形單影隻,倍極淒涼。

服貨尚在否?珍寶無恙否?我願一問。

天已昏黑,辨不出路徑,眼見是死多活少。

偶聞有人相呼,聲音甚熟,乃匍匐出來,見是參軍段宏,喜極而泣。

宏將義真束諸背上,策馬飛遁,始得脫歸。

赫連勃勃進攻長安,長安人民,逐走朱齡石,齡石焚去宮殿,出奔潼關,偏被赫連昌截住,進退無路,束手就擒。

朱超石即齡石弟,趨至蒲阪,往探齡石,亦為夏人所執,送至勃勃軍前,同時被殺。

勃勃聞傅弘之驍勇,迫令投降,弘之不屈。

勃勃因天氣嚴寒,褫弘之衣,一裸一置雪窖中,弘之叫罵而死。

勃勃遂入長安,據有關中。

劉裕得青泥敗耗,未知義真存亡,投袂而起,即欲出師報怨,侍中謝晦等固諫,尚未肯從。

會得段宏馳報,知已救出義真,乃不復發兵,可見他全然為私。

但登城北望,慨然流涕罷了。

義真還至彭城,降為建威將軍兼司州刺史。

進段宏為黃門郎,領太子右衛率。

召劉遵考東還,令一毛一德祖接替,退戍虎牢。

為德祖被擒伏案。

嗣聞勃勃稱帝,也不禁雄心思逞,想與勃勃東西並峙,做一個江南天子,聊娛晚年。

於是相國宋公的榮封,也承受了,九錫殊禮也接領了,尊繼母蕭氏為宋公太妃,世子義符為中軍將軍,副貳相國府,用太尉軍咨祭酒孔靖為宋國尚書令,青州刺史檀祗為領軍將軍,左長史王弘為僕射,從事中郎傅亮、蔡廓為侍中,謝晦為右衛將軍右長史,鄭鮮之為參軍,殷景仁為秘書郎。

此外僚屬,均依晉朝制度,差不多似晉宋分邦,彼此敵體;獨孔靖不願受職,慨然辭去。

氣節可嘉。

裕按據讖文,謂昌明後尚有二帝。

昌明系晉孝武帝表字,安帝承嗣孝武,尚止一代,似晉祚不致遽絕,當還有一個末代皇帝。

數不可違,時難坐待,只得想出一法,密囑中書侍郎王韶之,入都行計。

看官道是何策?乃是使王韶之賄通內侍,要做那纂逆的大事。

語有筋節。

琅琊王司馬德文系是晉安帝母弟,自謁陵還都,謁陵見上。

見劉裕權位日隆,已恐他進一逼一安帝,隨時加防。

每日入值宮中,小心檢察,就是安帝飲食,亦必嘗而後進,所以王韶之等無隙可乘,安帝尚得苟活數天。

不料安帝命數該絕,致德文無端生病,出居外第,那時韶之正好動手,指揮內侍,竟將安帝撳住,用散衣作結,硬將安帝勒斃。

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下託言安帝暴崩,傳出遺詔,奉德文即皇帝位。

德文亦明知有變,怎奈宮廷內外,已都是劉裕爪牙,孤身如何發作,只好得過且過,權登帝座。

史家稱他為晉恭帝。

越年改安帝元興年號,稱為元熙元年,立王妃褚氏為後,依著歷代故例,大赦天下,加封百官。

再進封劉裕為宋王,又加給十郡采邑。

裕此時是老實受封,徙都壽一陽一,嗣復諷令朝臣,申加殊禮。

恭帝不敢違慢,更命裕得戴冕旒,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蹕,乘金根車,駕六馬,備五時副車,樂舞八佾,設鍾虡宮懸,進王太妃為太后,世子為太子,居然與晉朝無二了,是古來所未有。

勉強過了一年,裕已六十有五歲,自思來日無多,急欲篡位,一時又不好啟口,只得宴集群臣,微示己意。

酒至半酣,乃掀須徐語道:「桓玄篡國,晉祚已移,我倡義興復,平定四海,功成業著,始邀九錫,今年將衰邁,備極一寵一榮,物忌盛滿,自覺不安,現欲奉還爵位,歸老京師,卿等以為何如?」

群臣聽了,尚摸不著頭腦,只得隨口敷衍,把那功德巍巍,福壽綿綿的諛詞,說了數十百言,但見裕毫無喜容,反露出一種悵惆的形狀。

實是悶悶。

群臣始終不解,挨至日暮撤席,方各散去。

中書令傅亮已出門外,忽恍然悟道:「我曉得了!」還算汝有些聰明。

遂又轉身趨入,門已下扃,特叩扉請見,面白劉裕道:「臣暫應還都。」

裕不禁點首,面有喜色。

亮知已猜著裕意,便即辭出;仰見天空現一長星,光芒燭天,因拊髀長歎道:「我常不信天文,今始知天像有驗了!」越日即馳赴都中。

劉裕遣發傅亮,專待好音。

過了數日,果有詔旨到來,召令入輔,裕留四子義康鎮壽一陽一,命參軍劉湛為長史,裁決府事,自率親軍即日啟行。

才入京師,傅亮已遍結朝臣,迫帝禪位,自具詔草,呈入恭帝。

恭帝覽畢,語左右道:「桓玄跋扈,我晉朝已失天下,幸賴劉公恢復,統緒復延,迄今將二十年,我早知有今日,禪位也是甘心呢。」

遂一操一筆為書,令裕受禪。

越日即傳出赤詔,略云:

咨爾宋王,夫玄古權輿,悠哉邈矣,其詳一靡一得而聞。

爰自書契,降逮三五,莫不以上聖君四海,止戈定大業;然則帝王者宰物之通器,君道者天下之至公。

昔在上葉,深鑒茲道,是以天祿既終,唐、虞勿得傳其嗣;符命來格,舜、禹不獲全其謙。

所以經緯三才,澄敘彝化,作范振古,垂風萬葉,莫尚於茲。

自是厥後,歷代彌劭,漢既嗣德於放勳,魏亦方軌於重華,諒以協謀乎人鬼,而以百姓為心者也。

昔我祖宗欽明,辰居其極,而明晦代序,盈虧有期,翦商兆禍,非惟一世,曾是弗克,矧伊在今,天之所廢,有自來矣。

惟王體上聖之姿,苞二儀之德,明齊日月,道合四時。

乃者社稷傾覆,王拯而存之,中原蕪梗,又濟而復之。

自負固不賓,干紀放命,肆逆滔天,竊據萬里,一靡一不潤之以風雨,震之以雷霆,九伐之道既敷,八法之化自理,豈徒博施於民,濟斯黔庶?固以義洽四海,道盛八荒者矣。

至於上天垂象,四靈效征,圖讖之文既明,人神之望已改,百工歌於朝,庶民頌於野,億兆忭踴,傾佇惟新,自非百姓樂推,天命攸集,豈伊在予所得獨專?是用仰祈皇靈,俯順群議,敬禪神器,授帝位於爾躬,大祚告窮,天祿永終。

於戲!王其允執厥中,敬遵典訓,副率土之嘉願,恢洪業於無窮,時膺休祐,以答三靈之眷望。

此咨!

這詔傳出,遂由光祿大夫謝澹,尚書劉宣范,奉著皇帝璽綬,送交宋王劉裕。

復附一禪位書云:

蓋聞天生蒸民,樹之以君;帝皇寄世,實公四海。

崇替繫於勳德,升降存乎其人,故有國必亡,卜年著其數;代謝無常,聖哲握其符。

昔在上世,三聖系軌,疇哲四岳以弘揖讓,惟先王之有作,永垂范於無窮。

及劉氏致禪,實堯是法,有魏告終,亦憲茲典,我世祖所以撫歸運而順人事,乘利見而定天保者也。

乃道不常泰,戎夷亂華,喪我洛京,蹙國江表,仍遘否運,淪沒相因,逮於元興,遂傾宗祀。

幸賴神武光天,大節宏發,匡復我社稷,重造我國家,內紓國難,外播弘略,誅大憝於漢一陽一,逋僭盜於沂渚,澄氛西岷,肅清南越,再靜江湘,拓定樊淝。

若乃永懷區宇,思一聲教,王師首路,則伊洛澄流,稜威崤潼,則華岳蹇靄,偽酋銜璧,鹹一陽一即敘,雖彝器所銘,詩書所詠,庸勳之盛,莫之與哀也。

遂偃武修文,誕敷德政,八統以馭萬民,九職以刑邦國,思兼三王以施四事,故信著幽顯,義感殊方。

朕每敬維道勳,永察符運,天之歷數,實在爾躬。

是以五緯升度,屢示除舊之跡,三光協數,必昭布新之祥,圖讖禎瑞,皎然斯在。

昔土德告磝,傳胙於我有晉,今歷運改卜,永終於茲,亦以金德而傳於宋。

仰四代之休義,鑒明昏之定期,詢於群公,爰逮庶尹,僉曰休哉,罔違朕志。

今遣使持節兼太保散騎常侍光祿大夫謝澹,兼太尉尚書劉宣范,奉交皇帝璽綬,受終之禮,一如唐虞漢魏故事。

王其允答神人,君臨萬國,時膺靈祉,酬於上天之眷命!

劉裕得禪位書,尚且上表陳讓,佯作謙恭。

那時晉恭帝已被一逼一出宮,退居琅琊王舊第,百官送舊迎新,揚揚得意,惟秘書監徐廣猶帶哀容。

也是無益。

劉裕三揖三讓,還是裝腔做勢。

太史令駱達,掇拾天文符瑞數十條,作為宋王受命的證據,裕乃築壇南郊,祭告天地,還宮御太極殿,受百官朝賀,頒制大赦。

改晉元熙二年為宋永初元年,封晉帝為零陵王,遷居故秣陵城。

令將軍劉遵考率兵防衛,明明是管束故主的意思。

小子有詩歎道:

洛一陽一當日歸夷虜,江左殘邦付賊臣,

剩得秣陵一片土,留埋亡國主人身。

宋主裕既即帝位,當然有尊親酬庸的典禮。

欲知詳情,請看官續閱下回。

劉裕數子,年皆童稚,裕各令為鎮帥,豈不知其不能勝任,而漫為出此者,有二因焉:一則為分封子姓之預備,二則為鎮壓將吏之先機。

裕之帝制自為,目無晉室也,蓋已久矣,然稚子究未能守土,虛聲亦寧足制人,觀關中之乍得乍失,自喪爪牙,幾至委義真於強虜之手,天下事之專欲難成者,何一不可作如是觀耶?至若脅晉禪位,由漸而進,始則佯為遜讓以欺人,繼則實行篡弒以盜國,其心術之狡鷙,比一操一懿為尤甚,魏晉已導於前,裕乃起而踵於後,青出於藍,冰寒於水,固非偶然也。

顧晉之得國也如是,其失國也亦如是,天道好還,司馬氏其固甘心哉!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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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義
第一回 射蛇首興王呈預兆 睹龍顏慧婦忌英雄第二回 起義師入京討逆 迎御駕報績增封第三回 伐燕南冒險成功 捍東都督兵禦寇第四回 毀賊船用火破盧循 發軍函出奇平譙縱第五回 搗洛陽秦將敗沒 破長安姚氏滅亡第六回 失秦土劉世子逃歸 移晉祚宋武帝篡位第七回 弒故主冤魂索命 喪良將胡騎橫行第八回 廢營陽迎立外藩 反江陵驚聞內變第九回 平謝逆功歸檀道濟 入夏都擊走赫連昌第十回 逃將軍棄師中虜計 亡國後侑酒作人奴第十一回 破氐帥收還要郡 殺司空自壞長城第十二回 燕王弘投奔高麗 魏主燾攻克姑臧第十三回 捕奸黨殷景仁定謀 露逆萌范蔚宗伏法第十四回 陳參軍立柵守危城 薛安都用矛刺虜將第十五回 騁辯詞張暢報使 貽溲溺臧質復書第十六回 永安宮魏主被戕 含章殿宋帝遇弒第十七回 發尋陽出師問罪 克建康梟惡鋤奸第十八回 犯上興兵一敗塗地 誅叔納妹只手瞞天第十九回 發雄師慘屠骨肉 備喪具厚葬妃嬙第二十回 狎姑姊宣淫鸞掖 辱諸父戲宰豬王第二十一回 戕暴主湘東正位 討宿孽江右鏖兵第二十二回 掃逆藩眾叛蕩平 激外變四州淪陷第二十三回 殺弟兄宋帝濫刑 好佛老魏主禪統第二十四回 江上墮謀親王授首 殿中醉寢狂豎飲刀第二十五回 討權臣石頭殉節 失鎮地櫟林喪身第二十六回 篡宋祚廢主出宮 弒魏帝淫嫗專政第二十七回 膺帝菉父子相繼 禮名賢昆季同心第二十八回 造孽緣孽兒自盡 全愚孝愚主終喪第二十九回 蕭昭業喜承祖統 魏孝文計徙都城第三十回 上淫下烝丑傳宮掖 內應外合刃及殿庭第三十一回 殺諸王宣城肆毒 篡宗祚海陵沉冤第三十二回 假仁襲義兵達江淮 易後廢儲釁傳河洛第三十三回 兩國交兵齊師屢挫 十王駢戮蕭氏相殘第三十四回 齊嗣主臨喪笑禿鶖 魏淫後流涕陳巫盅第三十五回 洩密謀二江授首 遭主忌六貴洊誅第三十六回 江夏王通叛亡身 潘貴妃入宮專寵第三十七回 殺山陽據城傳檄 立寶融廢主進兵第三十八回 張欣泰敗謀罹重辟 王珍國懼禍弒昏君第三十九回 諫遠色王茂得嬌娃 竊大寶蕭衍行弒逆第四十回 蕭寶夤乞師伏虜闕 魏邢巒遣將奪梁州第四十一回 弟子輿屍潰師洛口 將帥協力戰勝鍾離第四十二回 誣通叛魏宗屈死 圖規復梁將無功第四十三回 充華產子嗣統承基 母后臨朝窮奢極欲第四十四回 築淮堰梁皇失計 害清河胡後被幽第四十五回 宣光殿省母啟爭端 沃野鎮弄兵開禍亂第四十六回 誅元爰再逞雌威 拒葛榮輕罹賊網第四十七回 蕭寶夤稱尊叛命 爾朱榮抗表興師第四十八回 喪君有君強臣謝罪 因敵攻敵叛王入都第四十九回 設伏甲定謀除惡 縱輕騎入闕行兇第五十回 廢故主迎立廣陵王 煽眾兵聲討爾朱氏第五十一回 戰韓陵破滅子弟軍 入洛宮淫烝大小後第五十二回 梁太子因憂去世 賀拔岳被賺喪身第五十三回 違君命晉陽興甲 謁行在關右迎鑾第五十四回 飲宮中魏主遭鴆毒 陷澤畔竇泰死戰場第五十五回 用少擊眾沙苑交兵 廢舊迎新柔然納女第五十六回 戰邙山宇文泰敗潰 幸佛寺梁主衍捨身第五十七回 責賀琛梁廷草敕 防侯景高氏留言第五十八回 悍高澄毆禁東魏主 智慕容計擒蕭淵明第五十九回 縱叛賊朱異誤國 卻強寇羊侃守城第六十回 援建康韋粲捐軀 陷台城梁武用計第六十一回 困梁宮君王餓死 攻湘州叔侄尋仇第六十二回 取公主侯景脅君 篡帝祚高洋竊國第六十三回 陳霸先舉兵討逆 王僧辯卻賊奏功第六十四回 弒梁主大憝行兇 臠侯賊庶支承統第六十五回 殺季弟特遣猛將軍 鴆故主兼及親生女第六十六回 陷江陵並戕梁元帝 誅僧辯再立晉安王第六十七回 擒敵將梁軍大捷 逞淫威齊主橫行第六十八回 宇文護挾權肆逆 陳霸先盜國稱尊第六十九回 討王琳屢次交兵 諫高洋連番受責第七十回 戮勳戚皇叔篡位 溺懿親悍將逞謀第七十一回 遇強暴故後被污 違忠諫逆臣致敗第七十二回 遭主嫌侯安都受戮 卻敵軍段孝先建功第七十三回 背德興兵周師再敗 攬權奪位陳主被遷第七十四回 暱奸人淫後殺賢王 信刁媼昏君戮胞弟第七十五回 斛律光遭讒受害 宇文護稔惡伏誅第七十六回 選將才獨任吳明徹 含妒意特進馮小憐第七十七回 韋孝寬獻議用兵 齊高緯挈妃避敵第七十八回 陷晉州轉敗為勝 擒齊主取亂侮亡第七十九回 老將失謀還師被虜 昏君嗣位慘戮沈冤第八十回 宇文婦醉酒失身 尉遲公登城誓眾第八十一回 失鄴城皇親自刎 篡周室勳戚代興第八十二回 揮刀遇救逆弟敗謀 酣宴聯吟艷妃專寵第八十三回 長孫晟獻謀制突厥 沙缽略稽首服隋朝第八十四回 設行省遣子督師 避敵兵攜妃投井第八十五回 據湘州陳宗殉國 撫嶺表冼氏平蠻第八十六回 反罪為功築宮邀賞 寓剿於撫徙虜實邊第八十七回 恨妒後御駕入山鄉 謀奪嫡計臣賂朝貴第八十八回 太子勇遭讒被廢 庶人秀幽錮蒙冤第八十九回 侍病父密謀行逆 烝庶母強結同心第九十回 攻并州分遣兵戎 幸洛陽大興土木第九十一回 促蛾眉宣華歸地府 駕龍舟煬帝赴江都第九十二回 巡塞北厚撫啟民汗 幸河西窮討吐谷渾第九十三回 端門街陳戲示番夷 觀瀾亭獻詩逢鬼魅第九十四回 征高麗勞兵動眾 潰薩水折將喪師第九十五回 楊玄感兵敗死窮途 斛斯政拘回遭慘戮第九十六回 犯乘輿圍攻紫寨 造迷樓望斷紅顏第九十七回 御苑賞花巧演古劇 隋堤種柳快意南遊第九十八回 麻叔謀罪發受金刀 李玄邃謀成建帥府第九十九回 迫起兵李氏入關中 囑獻書矮奴死闕下第一百回 弒昏君隋家數盡 鴆少主楊氏凶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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