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詩話總龜後集
附錄
《月窗本》序跋
詩昉《關雎》,詩話即稗官野史之類。
自王跡熄而詩寢微,變至於漢魏,極於盛唐。
其遺韻餘音,直將與宇宙間山川為流峙也。
《漢·藝文志》注稗為細糲,王者欲知閭巷細瑣之言,故立稗官,關係殆亦不小。
淮伯王月窗嗜古學文,其志慕東平河間而欲相揖遜於異代者。
宮暇,乃取阮子《詩話總龜》,延庠生程珖校讎之,命工利布,致言於予,以敘諸首。
予披而閱之。
詩之有話,言有繇也,詩話以《總龜》名,言有統也。
龜千年五聚,問無不知。
賀知章昔以為殷踐猷博學之號。
阮子之詩話,其殆謂博而足以資問著歟!阮子舊集頗雜,王條而約之,匯次有義,棼結可尋。
首觀其聖制等篇,破魯恭之壁,科斗錯陳也;次觀其詠物等目,浴玉池之日,百寶爭出也;又次觀其藝術紀實諸例,發驪山之塚,而彝鼎纍纍也;終而觀其讖夢鬼神諸簡,燃牛渚之犀,而幽怪又無以遁其形也。
夫殷之博,以韻學而成名;阮之博,蓋勤諸詩與緒言而有得者。
王約其博,合二家而一之,又不可以徒事於博語者。
其何以見之哉?見之於凡例矣。
是則可嘉也。
是為序。
賜進士第中憲大夫奉救整飭山東海道副使郴一陽一李易書。
白川子負譴嬰疾,分牧芝城,居常怏怏弗樂也。
乃月窗殿下時時遣貴侍覘之,間授二冊曰:「是為《詩語總龜》,是為宋阮一閱所編,是為今程子珖所校,是將壽諸文梓,期與好事者共,先生能無言乎?」
余拜而受之。
枕次快閱,曰:佳哉,月窗其披寶藏,而璆琳琅玕畢集吾目耶?其展武庫,而戈矛劍戟震駭我心耶?其過陶朱猗頓之室,百物充溢,足以拯急而切需者耶?是富且奇也。
夫詩,一胡一 為者也?宣郁達情擷菁登碩者也。
夫話,一胡一 為者也?摘英指纇標理斥迷者也。
考諸三代而下,春秋列國以上,載諸經,雜出乎詞宗孺婦之口,可征已。
嗣是以來,作者非一家,不能指而數也;議者非一喙,不能群而聽也。
譬之鳳毛豹斑,非不文彩炫耀,望者興歎,有遺恨焉。
蓋未獲總其龜耳。
今月窗乃能逸塵遠覽,訂古准今,與二三博雅君子冥羅約采,匯為全書。
書有門,示別也;有類,示同也;有序,示次也。
若有勸有規有慨有慕有願學之意,則皆置之不言之表,而亦昭昭然灼灼然,無言而無弗言。
孔子曰:「其義,則某竊取之矣。」
佳哉,月窗之用心也。
昔河間以禮樂名,東平以樂善著。
鹹垂光汗青,馨香帝胄。
至求述作,概乎未之前聞。
月窗孝友不凡,文藝雋拔,而又嗜好清絕如此,方之二王,得無過乎!是書也,我國家宗室之盛,皇上風化之隆,賢士夫裁正之略,並可仰見,刻之宜。
書凡九十八卷。
月窗為我高皇六世孫。
程珖修學楚楚,郡博弟子員,番一陽一人。
嘉靖甲辰孟秋奉直大夫一江一 西饒州府同知前進士南京刑部郎中海鹽白川張嘉秀撰。
龍舒阮子《集百家詩話總龜》,前卷四十有八,後卷五十,實抄錄未傳之書也。
月窗殿下樂善嗜古,見而珍一愛一,亟欲與四方風雅之士共之,廷珖校讎訛舛,芟剔重冗,而壽諸梓焉。
復俾採集近代及國朝諸大家者而續成之。
第荒僻淺鮮,搜輯尚未成帙,姑識於卷末雲。
時嘉靖歲次乙巳春三月吉旦番一陽一後學程珖謹識
明抄本序跋
上林之苑,奇花異卉之所聚,游之者必曰:天下之春盡在是矣。
昆丘之壤,良玉美璞之所鍾,登之者必曰,天下之珍盡在是矣。
嗚呼,《詩話總龜》其亦奇花之上林,良玉之昆丘歟?覽之者孰不曰:天下之奇篇妙什,可以組高談之綺者,皆聚此書矣!戊辰春,余宦游閩川,因得書市諸家詩話與夫小史、僻書,補余之所無者。
歸於公宇,慨然患其叢帙之挐乘;遐食之隙,編而類之,裒為一集,共二千四百餘詩,分為四十九門。
其播揚人之隱慝,暴白事之曖一昧 ,猥陋太甚、雌黃無實者,皆略而不取。
至其本惟一詩而記取之意不同,如「粟爆燒氈破,貓跳觸鼎翻」,「春洲生荻芽,春岸飛楊花」;載所作之人或異,如「幾夜礙新月,半一江一 無夕一陽一」,「斜一陽一如有意,偏傍小窗明」:如此之類,皆兩存之。
若一愛一其造語之意而舉其一聯,如「風暖鳥聲碎,日高花影重」,不知其全篇;亦徒喜其用事之當而論其一字,如「惠和官尚小,師達祿須干」,不知所引自誤:如此之類,鹹辯證之。
然皆今昔訓言傳於搢紳間,而著以為書,不可得而增損者也。
噫!是書之成,上可以諫君父之尊,中可以示簪纓之貴,下可以諭諸門庭與夫閨闥之邃,以至山林之隱德,僧道之高流,亦皆有以諷詠而警戒之,其於干教化,勵風俗,殊不淺淺,非若妖詞艷曲,媟語一婬一言,入人肌骨,牢不可去,久而與之俱化者也。
乃若苦吟之士得之,可以臻奪胎換骨之妙;好談之士得之,可以擅垂河吐屑之敏;修進之士得之,可以激昂壯志,助飾文彩;閒居之士得之,亦可以陶冶靈襟,遣適光景;又非若讀沒字之碑,嚼無味之蠟,使人厭觀使人恐臥者也。
一日示之博物,亢聲曰:「奇哉,斯書!一胡一 不用殷踐猷故事以『總龜』目之乎?否則,未見其稱也。」
余善其知言,遂以斯名冠於篇首。
既而不欲秘藏,乃授諸好事者攻木以行,與天下共之,孰雲其不可哉!
紹興辛巳長至日散翁序。
按阮閱字宏休,自號散翁,舒城人,嘗為郴一江一 守,見《苕溪漁隱叢話》。
四庫所收,《前集》四十八卷,四十五門,後集五十卷,六十一類,為明宗室月窗道人所刊。
《天祿琳琅書目》載書凡百卷,前集五十卷,分四十五門,後集五十卷,分六十門,《月窗本》訛舛特甚,此本抄手極工雲。
今本與《天祿》卷數相同,惟《前集》多《苦吟》一類,《後集》多《御宴》一類。
兩抄手拙劣,魯魚成隊,非一精一校不能悅目,特較之《月窗本》為善耳。
光緒癸巳冬日丁丙識。
余藏《月窗本詩話總龜》,得諸海上吳申甫,《後集》缺末二卷,欲覓本補寫,歷久不獲。
光緒庚子後常在嶺表,吳下書賈,每有所收,輒摘其目以告。
偶有此書《明抄本後集》,亟寓書先兄,收以致粵。
時余從事黃埔武校,暇一勘讀,知抄者有筆跡小誤,而足以證刊本訛奪者良多。
在韶一陽一日,乃據以補寫舊藏本之缺焉。
既丁喪亂,余粵裝書卷,散失十九。
流離一江一 海,此本則僅存,而扃閉坐封,亦不遑及。
頃來京師,一江一 安傅君沅叔,招飲虎坊酒家。
主人既至,挾書數種,蓋過廠肆取觀者。
瞥見一冊,入吾目中,如逢故物。
亟展視,乃余昔收抄本之前編也。
檢題裝訂悉同。
因道前事,詫為未有。
顧索直貴,余不能得,勸沅叔取之,當作兩合。
越晨,沅叔見語,書已在董君授經許,校刻本溢出兩卷。
聞余有其半,亦欲見之,遂命兒子自海上包裹以來。
他日不歸於董,即屬於傅,皆有廷津樂昌之美矣。
念自海內傾覆,官私圖書尚無一江一 陵之厄,而楚弓魯玉淪入滄桑者,亦復流傳而不忍聞。
獨此一編之微,南分北析者曾不知幾何時,而能從板蕩之餘作天然之合,豈鬼神呵護不能及於重器,而但勤勤於小物耶?吁,可慨也已!而余一身收藏聚散之感,又何足雲!卷中汪士鍾印不真,吳賈所為也。
甲寅秋七月獨山莫棠記於恆武旅次。
一胡一 仔《苕溪漁隱叢話》
紹興丙辰,余侍親趕官嶺右,道過湘中,聞舒城阮閱昔為郴一江一 守,嘗編《詩總》,頗為詳備。
行役匆匆,不暇從知識間借觀。
後十三年,余居苕水,友生洪慶遠從宗子彥章獲傳此集。
余取讀之,蓋阮因《古今詩話》附以諸家小說,分門增廣,獨元祐以來諸公詩話不載焉。
考編此《詩總》,乃宣和癸卯,是時元祐文章,禁而弗用,故阮因以略之。
余今遂取元祐以來諸公詩話,及史傳小說所載事實,可以發明詩句及增益見聞者,纂為一集。
凡《詩總》所有,此不復纂集,庶免重複,一詩而二三其說者,則類次為一,間為折衷之;又因以余舊所聞見,為論以附益之。
或者謂余不能分明纂集,如阮之《詩總》,是未知詩之旨矣。
昔有詩客,嘗以神聖工巧四品,分類古今詩句,為說以獻半山老人,畢山老人得之,未及觀,遽問客曰:「如老杜『勳業頻看鏡,行藏一獨 倚樓』之句,當入何品?」
客無以對。
遂以其說還之,曰:「嘗鼎一臠,他可知矣。」
則知詩之不可分門纂集,盞出此意也。
余今但以年代人物之先後次第纂集,則古今詩話,不待檢尋,已粲然畢陳於前,顧不佳哉?……
(《苕溪漁隱櫓話》前集序)
閩中近時又刊《詩話總龜》,此集即阮閱所編《詩總》也,余於《漁隱叢話序》中已備言之。
阮字閎休,官至中大夫,嘗作監司郡守,廬州舒城人。
其《詩總》十卷,分門編集,今乃為人易其舊序,去其姓名,略加以蘇黃門《詩說》,更號曰《詩話總龜》,以欺世盜名耳。
……閎休嘗為錢塘幕官,眷一營一妓一,罷官去……
(前集卷十一)
閩中近時刊行《詩話總龜》,即舒城阮閱所編《詩總》也。
余家有此集,今《總龜》不載此序,故錄於此云:
「余平昔與士大夫游,聞古今詩句,膾炙人口,多未見全本及誰氏作也。
宣和癸卯春,來官郴一江一 ,因取所藏諸家小史、別傳、雜記、野錄讀之,遂盡見前所未見者。
至癸卯秋,得一千四百餘事,共二千四百餘詩,分四十六門而類之。
其播揚人之隱慝,暴白事之曖一昧 ,猥陋太甚,雌黃無實者,皆略而不取。
至其本惟一詩而記所取之意不同,如『栗爆燒氈破,貓跳觸鼎翻』,『春洲生荻芽,春岸飛楊花』,載所作之人或異,如『幾夜礙新月,半一江一 無夕一陽一』,『斜一陽一如有意,偏傍小窗明』:如此之類,皆兩存之。
若一愛一其造語之工而舉一聯,如『風暖鳥聲碎,日高花影重』,不知其全篇;亦有善其用字之當而論一字,如『惠和官尚小,師達祿須干』,不知其所引自誤:如此之類,鹹辨證之。
然皆前後名公、巨儒、逸人、達士,傳諸搢紳間,而著以為書,不可得而增損也。
但類而總之,以便觀閱,故名曰《詩總》。
倦游歸田,幅巾短褐,松窗竹几,時卷舒之,以銷閒日,不願行於時也。
世間書固未盡於此,後有得之者,當續焉。
宣和五年十一月朔,舒城阮閱序。」
(後集卷三十六)
方回《桐一江一 集》
閎休《詩總》舊本,余求之不能得,今所謂《詩話總龜》者,刪改閎休舊序,合《古今詩話》與《詩總》,添入諸家之說,名為《總龜》,標曰「益都褚斗南仁傑纂集」,前後續刊七十卷,麻沙書坊捏合本也。
(《宛委別藏本》卷七《漁隱叢話考》)
《詩話總龜》前後續別七十卷,改阮閎休舊序冠其首。
閎休《詩總》不可得,而閎休舊序全文在《漁隱叢話後集》第三十六卷中可考。
閎休謂宣和癸卯官郴一江一 類得一千四百餘事分四十六門,而《總龜》今序刪去此語,如「粟炮燒氈破,貓跳觸鼎翻」所引六聯,即今序猶襲用之。
按今《總龜》又非一胡一 元任所見閩本《總龜》矣。
今余所見序,乃見用閎體語而文甚不佳、序之尾曰歲在屠維赤奮若,即當是紹定二年己丑書坊本也。
書目引《南軒東萊集》,便知非乾道五年己丑。
所謂作序人華一陽一逸老者,書坊偽名;所謂集錄益都褚斗南仁傑者,其姓名不芳。
中間去取不當,可備類書談一柄一之萬一,初學詩者,恐不可以此為準也。
(《宛委別藏本》卷七《詩話總龜考》)
《四庫全書總目》
《郴一江一 百詠》一卷浙一江一 巡撫采進本,宋阮閱撰。
閱字閎休,舒城人。
越希弁《讀書附志》稱其建炎初以中奉大夫知袁州,其事跡則未詳也。
所撰有《松菊集》,今佚不傳。
此《郴一江一 百詠》,則其宣和中知郴州時作也。
其詩多入論宗,蓋宋代風氣如是,而閱素留心吟詠,所作《詩話總龜》,遺篇舊事,采摭頗詳,於茲事殊非草草。
故尚罕陳因理障之語。
如《東山詩》云:「藜杖芒鞋過水東,紅裙寂寞酒樽空。
郡人見我應相笑,不似山公與謝公。」
又《乾明寺詩》云:「直松曲棘都休道,庭下山茶為甚紅?」
往往自有思致。
又如《愈泉》一首,所謂「古來詩病知多少,試問從今療得無」。
語雖著相,然自為詩話一編而作,是亦詩中有人,異乎馬首之絡者矣。
此本出自厲鶚家,百詠尚缺其八。
考《郴州志》亦不載。
吳之振選《宋詩抄》,及曹庭棟選《宋詩存》,均未及收,存之亦可備一家。
惟每題之下,不注本事,非對圖經而讀之,有茫不知為何語者,或傳寫佚之歟?《袁州府志》載其《宣風道上》詩一首,《題春波亭》詩一首,鮑氏《知不足齋本》錄於此集之末,以補《松菊集》之遺。
今亦從鮑本,並錄存之焉。
(集部別集類一○)
《詩話總龜》前集四十八卷,後集五十卷兩一江一 總督采進本,宋阮閱撰。
閱有《郴一江一 百詠》已著錄。
案一胡一 仔《苕溪漁隱叢話序》曰:「舒城阮閱,昔為郴一江一 守,嘗編《詩總》,頗為詳備。
蓋因古今詩話,附以諸家小說,分門增廣,獨元祐以來諸公詩話不載焉。
考編此《詩總》,乃宣和癸卯,是時元祐文章禁而弗用,故阮因以略之。」
云云。
據其所言,則此書本名《詩總》,其改今名,不知出誰手也。
此本為明宗室月窗道人所刊,並改名為阮一閱,尤為疏舛。
其書前集分四十五門,所採書凡一百種。
後集分六十一門,所採書亦一百種。
摭拾舊文,多資考證。
惟分類瑣屑,頗有乖於體例。
前有郴一陽一李易序,乃曰:「阮子舊集頗雜,月窗條而約之,匯次有義,棼結可尋。」
然則此書已經改竄,非其舊目矣。
(集部詩文評類一)
《苕溪漁隱叢話》前集六十卷,後集四十卷一江一 蘇巡撫采進本,其書繼阮閱《詩話總龜》而作,前有自序,稱閱所載者皆不錄。
二書相輔而行,北宋以前之詩話太抵略備矣。
然閱書多錄雜事,頗近小說;此則論文考義者居多,去取較為謹嚴。
閱書分類編輯,多立門目;此則惟以作者時代為先後,能成家者列其名,瑣聞軼句則或之,或類聚之,體例亦較為明晰。
閱書惟采摭舊文,無所考正;此則多附辨證之語,尤足以資參訂。
故閱書不甚見重於世,而此書則諸家援據,多所取資焉……
(同上)
《天祿琳琅書目》
《百家詩話總龜》一函十冊,宋阮閱撰。
閱字宏休,自號散翁,舒城人,嘗為郴一江一 守,見《苕溪漁隱叢話》。
書百卷。
《前集》五十卷,分四十五門,曰:聖制、忠義、諷諭、達理、博識、幼敏、志氣、知遇、狂放、仕進、稱賞、自薦、投獻、評論、雅什、警句、留題、紀實、詠物、宴游、寓情、感事、寄贈、書事、故事、詩病、詩累、正訛、道僧、詩讖、紀夢、譏誚、詼諧、樂府、送別、怨嗟、傷悼、隱逸、神仙、藝術、俳優、奇怪、鬼神、佞媚、琢句。
《後集》五十卷分六十門,曰:聖制、賡歌、榮遇、忠義、孝義、宗族、仁一愛一、友義、幼敏、志氣、述志、求意、諷諭、達理、博議、狂放、稱賞、稱薦、投獻、評論、評史、辨疑、正訛、隱逸、恬退、警句、句法、苦吟、留題、寄贈、故事、書事、感事、用事、紀實、用字、押韻、傚法、節候、詠物、詠茶、格致、詩病、樂府、傷悼、寓情、游宴、怨嗟、譏誚、箴規、詼諧、神仙、鬼神、歌詠、麗人、釋氏、飲食、器用、技藝、拾遺。
在詩話中薈萃最為繁富。
前有紹興辛酉閱自序。
是書明宗室月窗道人曾有刊本,訛舛特甚。
此本抄手極工。
(後續卷二十明版集部明抄諸部)
繆荃蓀《藝風堂文漫存》
《詩話總龜》前集五十卷、後集五十卷,宋阮閱撰。
閱字宏體,自號散翁,舒城人,嘗為郴州守,著有《郴一江一 百詠》。
散翁因古今詩話附以諸家小說,分門增輯,分四十七門《提要》作四十五門,所集書一百種,《後集》六十四門《提要》作六十一門,所採亦一百種。
摭拾舊文,多資考證。
北宋諸名家詩集,佚事,搜采無遺。
先名《詩總》,後改此名。
明宗室月窗道人刊本止九十八卷,《前集》中缺《寄贈》中下兩卷,即每卷各有脫佚,共數十條。
月窗為明太祖六世孫,珖楚郡弟子員。
前有山東海一陽一副使郴一陽一李易序,又嘉靖甲辰一江一 西饒州府同知海鹽張嘉秀序及珖後跋。
提行空格,原出自宋。
又得一《明抄本》,前五十卷門類與《月窗本》同。
後五十卷多《御宴》一門,少《傚法》、《節候》、《詠物》三門,《月窗本》缺著全行補足。
惟引及《輟耕錄》刻本無,決是後人羼入。
門類之顛倒,編次之互異,亦互有得失。
再考《漁隱叢語序》雲,閱所編《詩總》,類頗為詳備,獨元祐諸公詩話不載焉,遂謂此書成於宣和癸卯,是時禁元祐文字,因而未采。
《提要》一仍其語。
細讀一過,內采二蘇黃秦詩話,卷卷有之。
並錄《玉局遺文》、《東坡詩話》,並采《百斛明珠》,亦東坡手筆,豈元任未見之耶?館臣亦未見之耶?又雲,閱書惟采舊文,無所考正,此則多附考證之語,尤足以資參訂。
然此書有辨證者多與《叢話》同。
又元任序雲,《詩總》所載皆不錄,是元任撰書在散翁之後,何以兩書相同者甚多,並有標《苕溪漁隱》云云?又似互相采摭,殊不可解。
疑此集殘缺,後人取《漁隱叢話》補之,即《月窗本》不足據,抄本亦如此,不知天壤間尚有善本以決吾疑否也?
(卷五《詩話總龜跋》)
分類:未分類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