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近代戰爭史
第一節 戰爭爆發前後的政治軍事形勢
一、法國武裝入侵越南
十九世紀七十年代以後,法國資本主義的發展造成了國內資本空前未有的集中,金融資本在經濟和政治生活中的作用迅速膨一脹,使法蘭西共和國成了金融君主國。
為了追求最大限度的利潤,法國的金融寡頭們加緊向國外投資,並更加強烈地要求法國政一府進一步推行殖民政策。
列寧於1916年指出:「在法國,恰好是金融資本特別迅速的發展(在工業資本削弱的情況下),從上一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就使兼併政策(殖民政策)特別加緊地推行起來」1。
殘酷鎮壓過巴黎公社的劊子手茹費 理(1832—1893),正是法國大金融資本家利益的忠實代理人和殖民政策的狂一熱執行者。
1880—1881年和1883—1885年,他代表法國溫和派共和一黨一人兩次組閣。
1881年,當他初次主持政一府的時候,不經眾議院表決,就出兵佔領突尼斯。
以後,又向非洲其它地區進行殖民侵略。
在印度支那(通常指越南、老撾、柬埔寨)地區,法國企圖完全佔領越南,進而侵入中國。
越南位於印度支那半島(即中南半島)東部,東南兩面臨海,北面與中國雲南、廣西二省鄰接,西面與老撾、柬埔寨為鄰。
南北長約一千六百餘公里,東西最寬處(北部)約六百公里,最窄處(中部)僅五十公里,總面積約三十二萬九千多平方公里。
十九世紀八十年代初,人口約二千三百萬,軍隊約七萬人。
越南全境五分之四為山地和高原,北部和西北部為高山、高原,紅河以北地區海拔在五百至一千五百米之間。
中越邊境有的山峰海拔二千米以上,山間谷地較寬,高平、那岑、諒山等處的谷地為中越間天然通道。
出於地處北迴歸線以南,氣溫高(年平均24℃以上),濕度大,風雨多,雨季(5月至10月)、旱季(11月至次年4月)明顯,屬於熱帶季風氣候。
十九世紀時,越南劃分為南圻(南部十省)、中圻(中部四省)、北圻(北部十六省)三部分,國都為順化。
法國凱覦越南,由來已久。
早在十七世紀初,法國傳教士就來到越南,大搞間諜活動。
十八世紀下半葉,法國在北美和印度的勢力被殖民勁敵英國排擠之後,越南更成了法國向東方擴張的主要目標。
它企圖在印度支那建立強大據點,阻攔英國人進一步向遠東擴張的去路,以便自己獨佔在遠東(主要是中國)的利益;同時,企圖以越南為基地,開闢一條通向中國西南和中部地區的侵略道路。
法王路易十六(1754—1793)曾根據百多祿主教(在越南等地傳教的法國殖民一主義者)1787年的奏議,制定了未來「法蘭西東方帝國」的龐大計劃,並採取了侵佔越南的實際步驟。
十九世紀下半葉,法國統治者拿破侖第三(1808—1873)繼承路易十六的衣缽,加緊對越南推行炮艦政策。
1856年,法國遠東艦隊借口越南處死傳教士,公然炮轟土倫港(今峴港),並於1858年強行登陸,一度予以佔領。
次年,又攻佔西貢(今胡志明市)。
第二次鴉片戰爭結束後,法國隨即從侵華法軍中一抽一調三千五百人進攻南圻,先後佔領嘉定、定祥、邊和、永隆等省和崑崙島,於1862年6月強迫越南阮福時封建王朝簽訂第一次《西貢條約》(即《柴棍條約》),把越南南方以西貢為中心的大片地區割歸法國。
這標誌著越南淪為法國殖民地的開端。
1863年,法國又強迫越南承認柬埔寨受法國「保護」,進一步控制了戰略地位十分重要的湄公河下游廣大地區。
在第一次《西貢條約》中,法國特地把法國船隻(包括軍艦在內)有自一由航行湄公河的特權塞了進去,這是與它企圖利用越南為基地向中國雲南等省擴張緊密聯繫在一起的。
但是,經過幾年的調查,法國侵略者發現湄公河的上游(中國境內稱瀾滄江)灘多流急,航行甚為困難,同時又得知紅河為中越交通要道,於是,便把注意力從湄公河轉移到了紅河。
它決定佔領北圻(西方人稱為東京),以便沿紅河侵入中國西南地區。
1870年爆發的普法戰爭(1870—1871年)暫時推遲了法國對越南北圻的軍事侵略,但準備工作從未間斷過。
1871年,法國殖民一主義者堵布益1以幫助雲南清軍採購軍一火為名,對紅河進行了實地考察,證明溯紅河可以航抵中國,保勝(今老街)以下可通汽船。
從此,佔領北圻,由紅河直達中國,便成為法國殖民者在亞洲擴張的主要目標了。
1873年11月,由法國駐西貢總督杜白蕾派出的一支侵略軍在安鄴率領下侵佔河內,接著組織上萬僱傭軍,連陷海一陽一、寧平、南定等城。
越南國王阮福時請求駐在中越邊境保勝地區的黑旗軍幫助抵抗法國侵略者。
二、黑旗軍援越抗法
黑旗軍原是太平天國革命時期活動於中國廣東、廣西邊境地區的一支農民起義軍,因以七星黑旗為戰旗,故稱黑旗軍。
其領袖劉永福(1837—1917)系廣東欽州(今屬廣西)人,雇工出身,早年參加天地會起義。
1867年因受清軍一逼一迫,劉永福率眾數百,進入越南北部,後以保勝為根據地,聚眾耕牧,勢力逐漸壯大,發展至二千餘人。
與越南人民休戚與共的黑旗軍,對法國侵略者十分痛恨,因而接受了越南政一府的邀請,由劉永福率領千餘人,配合越南軍民抗戰。
1873年12月21日,黑旗軍於河內近郊擊斃法國侵略軍頭目安鄴,大獲全勝。
然而,腐朽的越南阮氏封建王朝又怕黑旗軍的勝利招致法國的更大報復,急忙與法議和,於1874年3月15日簽訂了第二次《西貢條約》,把越南置於法國的「保護」之下。
另一方面,越南政一府授予劉永福以「三宣副提督」之職,由他管理宣光、興化、山西三省,利用黑旗軍阻止法軍對紅河上游的侵略。
由於紅河上游地區為黑旗軍所控制,法國侵略者無法直窺中國雲南,因而視黑旗軍為眼中釘,決心拔去。
1879年6月,法國駐海防領事土爾克公開叫囂:「法國必須佔領北圻……因為它是一個理想的軍事基地,由於有了這個基地,一旦歐洲各強國企圖瓜分中國時,我們將是一些最先在中國腹地的人。」
11881年7月,在茹費理主持下,法國議會通過了二百四十萬法郎的侵越軍費。
1882年3月,法國西貢殖民當局派海軍上校李威利(又譯為李維業)率軍數千北上,再次發起對越南北圻的武裝侵略,4月佔領河內,次年3月又佔領南定。
法國侵略者還不斷溯紅河向上游進犯,並懸賞十萬元攻取黑旗軍的根據地保勝,氣焰十分囂張。
法國侵略者再次侵犯北圻,劉永福深知「法鬼貪心無厭,非武力不能解決」2,因而又一次接受越南政一府的邀請,發兵數千人,會合越南北圻統督黃佐灸所部軍隊,向法軍發起反擊。
1883年5月19日,黑旗軍在越南軍民配合下,於河內城西的紙橋附近以伏擊戰法殲敵數百人,斃李威利等法國軍官三十餘人,迫使法軍殘部龜縮河內。
紙橋戰後,越南政一府任命劉永福為「三宣正提督」。
法國政一府不甘心失敗,立即以西貢法軍司令波滑繼李威利為北圻法軍統帥,除增派陸軍外,並成立北圻艦隊,由海軍少將孤拔(1827—1885 )指揮,又以法國駐曼谷領事何羅芒為特派員,代表法國政一府監督侵越法軍的軍事行動。
8月,法軍兵分兩路:一路由波滑率領,沿紅河進攻黑旗軍;一路由孤撥率海軍進攻越南首都順化。
由波滑率領的法軍在懷德、丹鳳等地屢遭黑旗軍和越南軍民的痛擊,損失慘重,何羅芒不得不派波滑返回巴黎,要求增加援軍。
但是,由孤拔率領的海軍卻攻入順化,趁越王阮福時病死、政局不穩之機,強迫越南政一府於8月25日簽訂第一次《順化條約》,企圖把越南完全置於法國的嚴格控制之下,使其淪為法國的殖民地。
接著,法國便肆無忌憚地把侵略的矛頭直接指向中國。
三、中法戰爭的爆發
中越兩國是山水相連的鄰邦,彼此之間有著悠久的政治、經濟、文化聯繫。
越南統治者與清朝統治者之間存在著一種特殊的歷史關係1,其國王接受清朝皇帝的「冊封」,並定期派人到北京「朝貢」,清王朝對越南則負有保護之責。
正是根據這種特殊的歷史關係,當越南遭受法國侵略時,其國王一方面邀請黑旗軍協助抗法,一方面派遣使者向清朝政一府告急,要求中國派兵前往救援。
可是,當時的清朝政一府在西太后那拉氏的把持下,為了維護其反動腐朽的封建統治,實行對內殘酷鎮壓、對外退讓妥協的反動政策。
主持總理各國事務衙門1的是恭親王奕訴,而一切重大外交事宜,實際上經由直隸總督、北洋大臣李鴻章辦理。
奕訢和李鴻章等俯首聽命於那拉氏,對外推行退讓妥協政策。
面對法國的武裝挑戰,清統治者雖然從1882年起,應越南政一府之請,陸續增派了一些軍隊駐紮於越南北圻,但一再交代「不可釁自我開」,對黑旗軍的抗法鬥爭也不予公開支持,始終寄希望於通過談判解決問題2。
與李鴻章等為代表的主和派的態度相反,清朝政一府中以兩江總督左宗棠、山西巡撫張之洞、兵部尚書彭玉麟等為代表的主戰派,積極主張抵抗法國的侵略。
這種主張,客觀上反映了 廣大人民群眾和清軍中一愛一國官兵對法國侵略者的義憤和對中國西南邊境危機的深切關注。
清廷外受法國的一逼一迫,內有人民的壓力,從其切身的統治利益出發,最後才不得已對法國的侵略行徑採取較為強硬的態度。
1883年9月下旬,清廷命兵部尚書彭玉麟前往廣東,會同兩廣總督張樹聲辦理海防。
10—11月間,清政一府在給前敵將領的諭令中明確提出:「北寧為我軍駐防之所,如果法人前來攻一逼一,即著督飭官軍,竭力捍御,毋稍鬆勁」,山西「與北寧相距較近,必應固守,以成犄角之勢」1;同時,公開獎勵黑旗軍的抗法鬥爭。
以越南為跳板,侵入中國雲南等省,是當時法國政一府的既定方針。
1883年2月,茹費理第二次組閣,並由一貫蔑視中國、認為中國「不足道」的沙梅拉庫擔任外長,更加加緊了侵華步伐。
侵略者供稱:「我們在東京(越南北部)的行動所能獲得的利益,主要將由中國領土的開放得來」2。
同年5月15日,法國議會通過增加新的軍事撥款五百五十萬法郎,並決定派遣軍隊一千八百名,配以各種艦船十二艘,前往越南,支援駐越侵略軍。
第一次《順化條約》簽訂以後,法國便威一逼一清政一府撤退所有駐在北圻的中國軍隊,承認法國對越南的殖民佔領,並要求中國和它簽訂不平等的商務協定和國境條約。
清政一府理所當然地拒絕了這種無理要求,法國便決定訴諸武力。
1883年12月,法國議會通過二千九百萬法郎軍費和派遣一萬五千名遠征軍的提案,決定奪取山西、北寧,迫使清朝政一府讓步。
12月中旬,法國侵略軍悍然向駐紮在北圻的中國軍隊發動進攻,清軍被迫應戰,中法戰爭正式開始。
戰爭經歷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從1883年12月到1884年5月,戰爭主要在越南北圻紅河三角洲內的山西、北寧等地進行;第二階段從1884年8月到1885年4月,戰爭在中國東南沿海地區和越南北圻兩個戰場上同時進行。
四、雙方軍隊概況
(一)法軍概況及其遠征軍的編成
在發動中法戰爭時,法國已從普法戰爭失敗所造成的窘境中擺脫出來,軍事力量有所恢復,但並不十分強大。
普法戰爭前,法國有步兵三百七十六營,加上其它部隊,約有常備軍六十萬人。
普法戰爭失敗後,為了適應殖民戰爭和對付普魯士軍事威脅的需要,法國加緊進行軍事制度的各種改革。
廢止代役兵制度1,恢復十八世紀末法國革命時期首創的國民義務兵役制,規定男子自二十歲至四十五歲止,凡符合當兵條件者,都有服兵役的義務,一律不准替代贖免。
由於實行舉國皆兵的制度,每年可招新兵十五萬人,保證了充足的常備軍現役兵源和戰時大量擴編部隊的需要。
根據1875年通過的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憲法,法國總統為全軍最高統帥,指揮海陸軍全部。
有關國防的重大事項,由高級國防會議決定。
高級國防會議由內閣總理主持,有外交、財政、陸軍、海軍、殖民等各部部長參加。
法國陸軍分本國軍及殖民地軍二種。
本國軍由步、騎、炮、工、憲、輜重、經理、衛生諸兵種組成,殖民地軍只有步、騎、炮、工、經理、衛生諸兵種。
在武器方面,法國在彌補了普法戰爭的損失之後,從1875年開始,又逐漸依靠自己的軍事工業所生產的新式槍炮把軍隊重新裝備起來。
到十九世紀八十年代初,法國能生產口徑三十七到三百二十毫米的各種火炮,其一性一能與英國的阿姆斯特朗炮及德國的克虜伯炮不相上下。
法軍輕武器主要是夏什普式中心發火擊針後裝線膛槍,口徑十一毫米,射速為每分鐘七發,射程一千八百米。
此外,還有克羅帕契克連發槍和哈齊開斯機關炮(機關鎗的前身)等。
普法戰爭後,法國海軍艦艇工業也有較大發展。
1873年,法國首建鋼甲艦,至1881年,便能建造萬噸級軍艦,裝甲厚達十五英吋,航速達十四節。
艦艇主要裝備口徑一百至一百九十毫米的中重型火炮和三十七、五十七毫米的速射炮。
速射炮的射速每分鐘四十至六十發。
當時,法國擴軍備戰的軍費開支是相當驚人的。
據統計,1883年法國陸軍經費為五億八千四百萬法郎,海軍經費為兩億零五百萬法郎,共七億八千九百萬法郎,占國家總開支的22%強。
正因為這樣,法國政一府有恃無恐地發動了侵略中國的戰爭。
但是,法國為鞏固和擴大其在非洲的殖民掠奪,佔用了不少兵力,加上財力畢竟有限,又要防備德國的進攻,不可能派出大量軍隊遠涉重洋來遠東作戰。
因此,中法戰爭過程中,法國遠征軍的兵力是逐次增加的,總兵力最多時也只有兩萬餘人。
在大舉進犯北寧中國防軍時,法國遠征軍司令部下轄兩個旅和一個內河艦隊。
每旅轄三個步兵一團一和炮兵、騎兵、工兵、電信兵等部隊。
步兵、騎兵全部裝備後裝線膛步滄以及少數機關鎗。
炮兵每連有火炮六門,射程最大的可達十公里,有的是連珠炮(機關炮)。
法國遠征軍主要由三部分人組成:本國兵約占三分之一;僱傭兵(由歐洲其它國家招募來的流一氓打一手)為數不多;附庸兵(阿爾及利亞和越南人)數量最大。
這幾種成分的軍隊待遇各不相同,裝備、補給也不一樣,因而互有矛盾。
(二)清軍概況
中法戰爭時期,中國的洋務運動正處於發展階段。
當時,除江南製造總局、金陵製造局、福建船政局、天津機器局四大兵工廠以外,還在全國各地建立了規模較小的地方一性一兵工廠,仿製各種近代槍炮,並大量從外國進口武器,從而使軍隊裝備有了較明顯的改善。
進口的步槍主要有英國1871年式馬梯尼—亨利、李·恩飛後裝槍,法國1866年式和1876年式夏什普擊針後裝槍,奧地利的曼利夏後裝槍,美國的林明敦後裝槍等。
進口的火炮主要有英國阿姆斯特朗炮廠、德國克虜伯炮廠生產的各種口徑的後裝鋼炮,美國的諾登飛和加特林機關炮等。
仿製的近代槍炮也為數不少。
其中江南製造總局在1867—1884年共生產了各種步槍近三萬五千支,各種炮二百門。
1但由於生產和進口的新式武器有限,遠難滿足全國軍隊的需要。
據李鴻章當時奏稱:「近年北洋購新式槍皆一精一堅適用,淮、練各軍皆改習洋一操一;而滇、粵、閩、浙防軍器械缺乏,一操一法尚未講求。」
2因此,和法國侵略軍相比,清軍不但組織編制和訓練等方面相形見絀,在武器裝備方面也差距很大。
陸軍武器土洋參雜,既有後裝槍炮,又有不少刀矛、鳥槍、土槍等,且式樣繁雜,質量較差,又無統一的後勤機構保障作戰供一應。
這些,都使軍隊作戰行動受到影響。
參加中法戰爭的中國軍隊主要是練軍1和勇營。
勇營包括湘軍、淮軍和由湘淮軍演變而成的防軍2,以及大量臨時招募成軍的地方部隊。
這些軍隊的營制餉章大體都沿襲湘軍舊制,均以營為單位。
營一般轄前、後、左、右四哨。
各營兵額,大營約五六百人,小營約二三百人。
戰爭過程中,由總督、巡撫或提督負責指揮一個方向的作戰,統領數營以至數十營的兵力。
「而兵與兵不相習,將與將不相能,統帥、疆臣又復觀望遲徊,各懷畛域」3,極大地影響了軍隊的指揮和協同作戰。
除陸軍外,中國海軍也部分地參加了戰鬥。
早在光緒初年,清廷鑒於日軍依仗軍艦侵擾台灣,即有加強海防之議,認為「海防關係緊要,既為目前當務之急,又屬國家久遠之圖,……亟宜未雨綢繆,以為自強之計。」
41875—1879年間,清廷對海防事宜抓得較緊,曾多次諭令北洋大臣李鴻章、南洋大臣沈葆楨認真籌辦。
初未形成艦隊,南北洋大臣分別向外國訂購和自造艦隻,自行節制。
後由沈葆楨等倡議,經總理衙門核准,每年從關稅和釐金中調撥四百萬兩作為籌建海軍的專款,擬於十年內建成北洋、南洋、粵洋海軍三大支。
由於經費有限,建設的重點始終放在北洋。
1879年,清廷鑒於海軍建設進展緩慢,又令福建船政局將當時已有輪船先行練成一軍,以備不虞。
中法戰爭前夕,北洋、南洋、福建三支海軍初步形成,分別由北洋大臣李鴻章、南洋大臣曾國荃、福建船政大臣何如璋掌握。
三支海軍各有艦船十餘艘,大多購自外洋,質量較好的鐵甲艦以北洋居多,南洋次之。
中法戰爭時期,有線電報已成為軍隊指揮通信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
中國也開始採用這一手段,從而打破了幾千年來單純依靠驛站傳遞命令和報告的狀況。
從1881年底上海至天津的電報線路正式啟用開始,兩三年後,北京、天津、上海、廣州、福州、武漢等大城市之間,以及廣州與龍州、天津與山海關等地之間,都建立了電報聯繫。
不過,雲南以及北圻戰場方面,尚未通報,仍靠驛遞,以致「奏折往返須五十餘日。
滇桂軍隊相距遠,常月餘不通問」1。
迨至1885年初,龍州至宣光前線始通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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