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誌白話文》卷五十七 蜀書十二 虞陸張駱陸吾朱傳第十二:虞翻傳,虞翻,字仲翔,會稽郡余姚縣人,會稽太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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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誌白話文》卷五十七 蜀書十二 虞陸張駱陸吾朱傳第十二

三國誌白話文

卷五十七 蜀書十二 虞陸張駱陸吾朱傳第十二

(虞翻傳、陸績傳、張溫傳、駱統傳、陸瑁傳、吾粲傳、朱據傳)

虞翻傳,虞翻,字仲翔,會稽郡余姚縣人,會稽太守王朗任用他為功曹。

孫策征討會稽,虞翻當時正遭父喪,他披麻戴孝來到郡府門前,王朗想迎接他進府,虞翻於是脫一去孝服進去拜見,勸王朗避開孫策。

王朗沒有聽從他的建議,迎戰孫策而失敗,逃亡到海上。

虞翻追隨至海上,並保護著王朗逃到東部候官縣,候官縣長關住城門不放他們進去,虞翻前往勸說,然後才被放進城。

王朗對虞翻說:「您家有老母,可以回去。」

虞翻回來後,孫策仍然任命他為功曹,用朋友之禮對待他,親自前往他家中拜訪。

孫策一愛一好馳馬狩獵,虞翻勸諫說:「您動用烏合之眾,駕馭沒有固定依附的士人,能得到他們拚死效力,雖是漢高祖也不及您。

至於您輕易地便裝出行。

隨從官員來不及整理行裝,官兵們常為此苦惱。

作為治人的人不莊重則不能樹立威信,所以白龍化變為魚,就招來豫且射其目,白蛇自我放任,就受到劉邦殺其身。

希望您稍加注意。」

孫策說:「您說得對。

然而我不時思考事情,端坐在家頗為煩悶,有如裨諶草擬稿件時的計慮,故此才出外行獵。」

虞翻出任富春縣縣長。

孫策去世時,縣中各長官都想前往奔喪,虞翻說:「恐怕鄰縣山越部族或許會有一奸一人作亂,我們都遠離城郭,必然會招致不測。」

於是留在任所穿著喪服守喪。

各縣都倣傚他的做法,都得以平安無事。

後來虞翻被州里舉薦為茂才,漢朝廷徵召他為侍御史,曹一操一以司空身份徵召他,他一概不去任職。

虞翻與少府孔融通信,並將自己所著的《易注》寄給他看。

孔融回信說:「聽說延陵一精一通音樂,觀看您對《周易》的研究,才知道東南地區的人才之美,並非只有會稽郡的竹箭為彼地名產。

另外《易注》觀察天象星雲,查考氣溫寒暖應運,推究禍福根源,都與神妙莫測的事理契合,可說是探奧索微、通曉事物規律的大作。」

會稽東部都尉張郃又與孔融寫信說:「虞仲翔以前常為評論者所貶抑,但一精一美的寶玉表面上顯得質樸,愈雕磨愈光亮,貶抑對他無所損。」

孫權任命虞翻為騎都尉。

虞翻多次冒犯孫權而極力諫諍,孫權難於歡承,且他天一性一不與世俗苟合,故多受人譭謗,故被定罪流放丹楊涇縣。

呂蒙圖謀攻擊關羽,聲稱有病回到建業,以虞翻兼通醫術為由,請求讓虞翻跟隨自己,也是想借此使虞翻得到解脫。

後來呂蒙率領大軍西上,蜀國南郡太守麋芳開城投降。

呂蒙沒有進據郡城之內,而在沙灘上作樂慶賀,虞翻對呂蒙說:「如今專心一意投降的只有麋將軍一人,城裡的人怎麼能全都值得相信?為什麼不趕快進城去控制住這座城池呢?」

呂蒙立即聽取他的意見。

當時城中確實有人策劃埋伏襲擊吳軍的計劃,幸虧採用虞翻建議才未讓其得逞。

關羽被打敗後,孫權讓虞翻占筮結局,虞翻得「兌」上「坎」下,卦「節」,五爻而演變為「臨」,虞翻由是說:「不出二日,關羽必定斷頭。」

後果真同虞翻所言。

孫權說:「你不及伏羲,卻可與東方朔相比。」

魏國將領於禁被關羽所擒獲,關押在城中,孫權到後將他釋放出來,請他前來相見。

後來有一天,孫權騎馬外出,帶著於禁一道並肩而行,虞翻呵斥於禁:「你是投降的俘虜,怎敢與我們的主上並駕齊驅呢?」

說著他便舉鞭要打於禁,孫權呵斥制止了他。

後來孫權在樓船上設宴會集群臣,於禁聽到演奏的音樂流下了眼淚。

虞翻又說:「你想以虛情假意來求得脫身嗎?」

孫權頗為悵然不快。

孫權當上吳王,在歡慶宴會快要結束時,親自起身巡行斟酒,虞翻趴在地上裝醉,不端酒杯。

孫權一離開,他就坐起來。

孫權於是非常憤怒,手裡一抽一劍要刺他,陪坐的人無不惶恐驚懼,只有大農劉基起身抱住孫權勸說:「大王因酒過三巡之後親手殺死有名望之人,雖說虞翻有罪,但天下人又怎麼知道呢?況且大王因為能容納養蓄廣大賢士,故此海內仰望大王風采。

今日一下子因此事而將其拋棄,值得嗎?」

孫權說:「曹一操一尚且殺死孔融,我對虞翻又有什麼憐惜的。」

劉基說:「曹一操一輕率地殺害士人,天下人都非議他。

大王躬行仁德恩義,期望與堯、舜相比肩,怎麼能自比曹一操一呢?」

虞翻由是免去一死。

孫權因此事告喻左右,自今以後酒後說殺的人,都不得殺。

虞翻曾經乘船出行,與麋芳相遇,麋芳船上的人一大多想讓虞翻自動把船讓開,站在船頭的人說:「讓開將軍的船!」虞翻厲聲地說:「拋失忠誠與信義,憑什麼侍奉君主?丟棄了人家委託的兩座城池,反而自稱將軍,有什麼道理?」

麋芳緊閉船窗不應聲,並迅速避讓虞翻的船。

後來虞翻乘車出行,又經過麋芳軍營的大門,營中軍官將營門關上,虞翻的車無法通過。

虞翻又惱怒地說:「該關時反而打開,該開時反而關閉,豈有這樣作事的!」麋芳聽了此話,面露羞愧之色。

虞翻一性一格疏朗率直,多次因酒犯罪。

孫權與張昭談論神仙事情,虞翻手指張昭說:「那些都是死人,反而說是神仙,世上豈有什麼仙人啊!」孫權對虞翻積壓的怒氣已不是一次,於是將他流放到交州。

雖然因獲罪而流放他鄉,但虞翻卻講學不倦,學生常多達數百人。

又為《老子》、《論語》、《國語》作註釋,都流傳於世。

當初,山陰人丁覽、太末人徐陵,或身處縣吏之中,或尚未為眾人所瞭解,虞翻一見他們,就和他們相處友好,最後都獲得顯赫的名聲。

虞翻在南方十幾年,七十歲時去世,靈柩運回余姚祖先墓地安葬,妻子兒女也得以返歸故里。

陸績傳,陸績,字公紀,吳郡吳縣人。

他的父親陸康,漢朝末年為廬江太守。

陸績六歲時,在九江見到袁術。

袁術拿出橘子招待他,陸績揣了三個在懷裡,臨走時,因跪拜告辭而橘子掉了下來,袁術對他說:「陸郎作客還要藏橘於懷?」

陸績跪著回答說:「打算帶回去給母親吃。」

袁術對他大為驚奇。

孫策在吳郡,張昭、張郃、秦松是他的上賓,他們一塊討論天下未定,應當用武力來平定,陸績年紀小坐在末席,遠遠地大聲說:「從前管夷吾為齊桓公的相國,九合諸侯,一統天下,不用兵卒戰車。

孔子有言:『遠方之人不歸服,則修治仁德招順他們。

』現在你們不討論如何致力於用道義仁德來安取天下的方法,而只崇尚武力,陸績我雖是年幼無知者,但心中也認為不適當。」

張昭等人對他深感奇異。

陸績外貌雄壯,博學多知,天文、曆法、算數無不遍覽。

虞翻在耆宿中負有盛名,龐統在荊州是有名賢士,他們都與陸績年齡相差一大截,但都與他很友好。

孫權掌管國事,徵召陸績為奏曹掾。

他因說話直率而被人忌憚,故外任為鬱林太守,加授為偏將軍,授予兵員二千。

陸績既有腿足一毛一病,又志在研究經典,故帶兵行陣並不是他的志向。

雖說有軍事在身,但著述並不中斷,他製作《渾天圖》,註釋《周易》和《太玄》,都流傳於世。

他預知到自己的死期,於是給自己作好了挽辭:「漢朝志士,吳郡陸績,幼一愛一《詩》、《書》,長習《禮》、《易》,受命南征,染病遭厄,壽命不長,痛與世隔!」又說:「自現在開始,計六十年後,車同軌、書同文,遺憾我不得見。」

他三十二歲就去世。

陸績長子陸宏,任會稽南部都尉;次子陸睿又,任長水校尉。

張溫傳,張溫,字惠恕,吳郡吳縣人。

他的父親張允,因輕視錢財重視賢士,聲名顯揚州郡,任孫權的東曹掾,隨後去世。

張溫從小就修養節一操一,容貌奇異偉岸。

孫權聽說,就詢問朝中大臣說:「張溫能與當今何人相比?」

大司農劉基說:「可與全琮同等。」

太常顧雍說:「劉基未詳細瞭解到張溫為人。

張溫當今無人可比。」

孫權說:「如果是這樣,則張允就算沒有死!」於是徵召張溫請與之相見。

張溫談吐文雅對答如流,旁觀者傾慕,孫權為之改容加禮。

召對完畢出宮,張昭握著張溫的手說:「老夫把心意托付你,你應該明白。」

於是孫權任命張溫為議郎、選曹尚書,又升為太子太傅,很受信任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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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溫三十二歲時,以輔義中郎將身份出使蜀國。

孫權對他說:「您本不宜遠出,只是擔心諸葛亮不瞭解我所以與曹一操一往來的用意,故委屈您出行。

如果山越禍患全部消除,我們便會對曹丕大舉進攻。

作使者的道理,即接受命令但不接受言辭。」

張溫回答說:「我在國內沒有作過親信大臣的謀劃,出行外交沒有獨自應對的才能,恐怕沒有張孟播揚國家聲譽的能力,又無子產闡述事理的功效。

然而諸葛亮見識深徹,一精一於謀劃,必定瞭解您的神明思慮和屈伸權宜之計,加上朝廷天降恩惠,推測諸葛亮之心,一定不會有什麼猜疑。」

張溫到蜀國後,前往宮廷呈上表章說:「古代商高宗守喪卻使殷商國祚再次復興昌盛,周成王年幼卻使周朝德治天下太平,他們功勳普蓋天下,聲威振徹四海。

如今陛下以聰明的資質,與古代聖賢等同,賢良大臣輔佐執掌政務,滿朝一精一英有如群星璀璨,遠近人們仰望您的風采,無不歡欣前來依賴。

吳國勤勉軍旅國力以安定江南之地,希望與有道之君一起統一天下,傾心協力同規共謀,有如河水絕無反顧。

只因戰事頻頻猛烈,我們可供役使的軍力太少,故此只好忍受卑鄙之徒強加的恥辱。

現特派下臣張溫疏通情況表達友情。

陛下推崇禮義,不應以此為恥而忽視我的請求。

臣自遙遠的邊境,直到貴國首都之郊,頻頻蒙受貴國殊禮接待,恩詔不斷傳至,我受此榮耀感到惶懼,又感到意外的驚奇和不安。

謹此奉獻我主致陛下信函一封。」

蜀國頗為看重張溫的才幹。

回國不久,被派進豫章郡的部隊出征作戰,但他對軍功沒有追求。

孫權既暗恨張溫讚賞蜀國政治,又嫌忌他的聲名過於顯赫,百姓都為他的德行才能所迷惑,擔心他最終不能為自己所用,就考慮用什麼方式來中傷他,正碰上暨艷一事件發生,於是借此機會找出張溫的岔子。

暨艷,字子休,也是吳郡人,由張溫把他引薦入朝,被任命為選曹郎,官至尚書。

暨艷生一性一清高嚴厲,喜歡發表清正的言論,因見當時郎署混濁雜亂,大多官員不稱職,想將良莠分開處置,賢能、愚..區別使用。

他彈劾百官,考選三署官員,都是貶高就低,降職幾個等級,能在原官位上繼續任職者十不及一,那些居官貪贓卑劣、節一操一骯髒者,都被貶為軍中小吏,將他們安置在軍營作幕府。

於是憤怨之一聲越來越高,誣毀讒言四起蔓延,競相控告暨艷和選曹郎徐彪,說他們專用私情,一愛一憎不出於公理。

暨艷、徐彪都因此而被定罪自一殺。

張溫向來與暨艷、徐彪意見相合,常有書信來往,互相來往問候,於是又判張溫有罪。

孫權將他軟禁在有關官署,下令說:「過去下令徵召張溫,留下官位虛心等待他來,來後讓他位居高官,超過一般舊臣,哪裡料到他竟如此凶壞,專生圖謀不軌之心。

過去暨艷父兄,依附兇惡叛逆者,我沒有成見諱忌,故此提拔任用他們,想觀察暨艷表現怎樣。

細察他的內心,真實面目果然暴露。

而張溫與他結為生死之交,暨艷的所作所為,都是以張溫馬首是瞻,兩人互為表裡,成為腹背,只要不是張溫的一黨一羽,很快就會受到他們的吹一毛一求疵,讓他們定些虛妄的罪名而受到指責。

又先前委任張溫督察三郡,指揮那裡的官吏和殘餘兵卒,當時擔心有戰事發生,想讓他迅速歸返。

故此授予他瞈戟,獎賞他威權。

於是他便到豫章,上表請求討伐一貫擾亂的賊人,寡人相信而接受他的建議,特地撥給他繞帳兵、帳下兵、解煩兵五千。

後來聽說曹丕親自出軍淮河、泗水一帶,故此我預先下令張溫有緊急情況就隨時出兵,而張溫卻將全部將領集中起來,部署在深山中,受命後卻不趕赴戰場。

幸虧曹丕自己退兵,否則,其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殷禮,本來因為他善於占卦卜筮而徵召他來,而張溫先後請求要帶他到蜀國,在他國大肆吹捧宣揚他,為他誇海口說大話。

又殷禮回來後,本當回到他的本職,而張溫讓他主持尚書戶曹郎的工作,如此工作安排,全是張溫個人的主意。

又張溫對賈原說,要推薦賈原當御史,又告訴蔣康,說一定用他替代賈原,專門擅自用國家的恩典誇耀賣好,為自己形成勢力,察量他的險惡用心,真是無所不作。

我不忍心讓他拋一屍一街頭,現在將他打發回老家,給他一個低級的小辟做。

嗚呼張溫,免你死罪作為你的幸運。」

將軍駱統上表為張溫申辯:「尊敬的陛下,上天生成您光明的仁德,神靈開啟您聖明的心扉,召集才俊於四方,選拔賢德於宮庭。

眾多才學之士已受到您廣厚恩澤的惠沐,張溫則受到最為隆重的恩施。

然而張溫自己招罪謫譴,辜負陛下的特殊恩遇,想到他變成這樣,實在可悲可痛。

然而為臣在與他交往中,替國家觀察打聽過他,深知他的真實情況,故此詳盡地陳述其中道理。

張溫本心並無其他非分的想法,他的行為也無叛逆的跡象,只是年紀尚輕,承擔重任的資歷還淺,就蒙受顯赫的恩一寵一,發揮卓越拔萃的才幹,發表評論善惡的言論,提出褒貶是非的建議。

於是趨勢者妒忌他的恩一寵一,爭名者忌恨他的才幹,沉默無為者非議他的評說,劣跡昭彰者忌諱他的議案。

這是為臣應當詳盡分辨,朝廷理當深究細察之處。

過去賈誼,是至為忠誠之臣,漢文帝是極為英明之君,然而周勃、灌嬰他們一句話,賈誼就被疏遠放逐。

為什麼呢?妒忌之深、讒毀之狡使之然。

而這也使得漢文帝的錯誤傳聞於天下,過失彰明於後世,所以孔子說過『為君難,為臣亦難』。

張溫雖說並無縱橫家的才智,沒有勇威戰將的武功,然而他氣質弘雅,品德優秀,文章華采,論辯敏捷,卓越超群,光彩耀世,時人沒有趕得上他的。

所以說張溫的才華令人可惜,說他的罪過實可寬恕。

如果陛下克制威烈忍抑怒氣來赦免德才之士,寬恕賢能人才以促進國家大業,這必將成為聖明朝代的美德,光麗四方的壯景。

國家對於暨艷,未將其打入敗類之列,而視同平民,是故他先為朱治所見用,接著受到眾人的推舉,這才能被朝廷任用,亦為張溫知悉而結交。

君臣之道義,是所有道義中最重要的;朋友之交情,是所有交情中最輕微的。

國家不嫌棄對暨艷一行最重要的道義,故而張溫也能不嫌棄與暨艷有最輕微的交情。

當時是世人一寵一愛一暨艷在前,張溫私親暨艷在後。

一貫作惡的賊人,放縱在深山險處,則會成為勁寇;將他們安置到平原上,就會成為健兵,所以張溫的本意是想攻取一貫作惡的賊人,以便除掉勁寇的禍患,而增加強健兵卒的力量。

但是他措施不當,結果與主觀願望相背。

然而計算他派出的兵馬,同許晏相比,數量多少,張溫不比他少;這些兵力的強弱,也不比許晏差;至於出兵的遲速,也不比許晏慢。

故此能夠趕在秋冬季節,按照報警的期限奔赴戰場,不敢忘恩而有所怠慢。

張溫出使蜀國,同蜀國一道讚譽殷禮,雖說為臣者不應有國外的私交,但也有有情可原之處。

所謂國外私交,指的是沒有國君的命令而自己私下交往,並非為了國事而私下傳遞消息。

如果因使命而行,既聯絡兩國君主之間的友好,同時由此而談敘個人的交情,這也是外交使臣的本分。

所以孔子出使鄰國,便有私人相見之禮;季札聘問諸夏,亦有晏飲暢談之舉。

古人有言,要想瞭解這個國家的君主,就看這個國家的使臣,看到這個國家使臣的聰慧明察,就知道這個國家君主顯赫偉大。

張溫如果稱譽殷禮,能使對方也讚譽他,這實在能顯示我國朝臣多有優秀人才,表明派出的使者得當,能在異國顯示我國的美德,在他邦弘揚我主的英名。

是故晉國趙文子到宋國訂立盟約,在屈建面前稱揚隨會;楚國王孫圉出使晉國,在趙鞅耳邊讚譽左史。

這也是在別國的輔臣面前,讚歎本國的大臣,經傳讚美這是張揚國威,而不指責這是與外人交結。

王靖其人,在內不憂慮時事,對外不關心軍事,張溫彈劾他並非徇私,追究他也未作假,於是便與王靖結下深仇大怨,這是張溫盡心為臣節一操一的明證。

王靖軍隊的兵力,重要官員的才幹,都勝過賈原、蔣康,張溫尚且不容私情來求好王靖以得到自身的安全,又怎敢出賣國恩去拉攏賈原、蔣康呢?且賈原在其職位不勤勉任政,處事頗有不稱職的地方,張溫多次用難看的臉色對待他,用嚴厲的言語斥責他。

如果張溫真正想出賣國恩謀求作亂,則沒有必要去貪求賈原這樣的人。

凡此種種,核對事實既不相符,調查眾人也無證據。

為臣私自想到國君雖有聖賢的姿質,異常的智慧,但僅靠自己一人的力量,來統治億萬人民,在深宮之內俯察國家四境,瞭解臣民情感,尋求萬般國事的處置方法,還是有顧及不周到的地方,一定要傾聽詳察群臣的意見,以增廣明智的功業。

如今別人非難張溫不遺餘力,我相信張溫於生死之交,言辭都很機巧,而意思全在其中,雙方都說為了國家利益,誰又會說是為了私人利益呢?倉卒之間,是非難於立即辨別。

然而憑借陛下的聰明睿智,詳察雙方所言的曲直,如細心深入思慮集中,大小鉅細研究核實,那麼事情的真相豈能昧而不明、疑而不清呢?張溫並不親近我,為臣也不偏一愛一他。

從前的君子,都是抑制個人的恩怨,來增進君主的明察。

他們在前代作出了表率,為臣在後世也以拋棄這種美德而為恥,故此在今天將自己多年的情懷抒發出來,向陛下奉獻淺陋的見解,實在是想為聖明的朝廷盡自己為臣之心,而不是對張溫個人有什麼眷念之情。」

孫權到底還是沒有採納駱統的意見。

六年後,張溫因病去世。

他的兩個弟弟張祗和張白,也很有才幹名望,同張溫一起被廢黜。

駱統傳,駱統,字公緒,會稽郡烏傷縣人。

他的父親駱俊,官至丞相,被袁術所暗殺。

駱統母親改嫁,做了華音欠的妾,駱統當時八歲,於是與親戚一道回到會稽。

他的母親送他,他拜辭母親上車後,臉朝前不往後望,他母親哭著跟在車後。

趕車的人說:「夫人還在那裡。」

駱統說:「不想增添母親的思念,故此不回頭看他。」

他事奉嫡母甚為恭謹。

當時年歲饑荒,鄉里及遠方來的人一大多生活困頓,駱統為了幫助他們而減少自己的飲食。

他的姐姐仁一愛一有德行,守寡無兒回到一娘一家,看到駱統的樣子心裡十分難過,多次問他是什麼原因。

駱統說:「士大夫們連糟糠都不能吃飽,我哪來心思自己個人吃飽?」

他的姐姐說:「真是這樣,為何不告訴我,而自己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

於是她就將自己的糧食給了駱統,又將此事告知母親,母親也認為他很賢德,於是叫人分發施捨,由此名聲顯揚。

孫權以將軍身份兼任會稽太守,駱統二十歲,被作烏程相試用,烏程百姓超過萬戶,都讚歎他能仁惠治理。

孫權嘉獎他,召他為功曹,代行騎都尉,並將堂兄孫輔的女兒許給他為妻。

駱統致力於補救考查時政,如有什麼見聞,他絕不讓事情過夜再辦。

他常勸說孫權尊重接待賢良人士,勤勉探究時弊;饗宴賞賜時,可讓大家分別進見,對他們噓寒問暖,施以親密情意,啟發誘導他們說出心裡話,觀察他們的志趣,使他們都感恩戴德,懷著報答之心。

孫權接受了他的建議。

出朝外任建忠中郎將,帶領武射吏三千人。

及至凌統去世,他又統領凌統的軍隊。

其時稅征徭役繁多,加之瘟疫流行,民戶減少,駱統上奏說:「為臣聽說君主治理國家,以佔據疆土為強富,控制威福為尊貴,發揚德義為榮耀,永垂胤嗣為大福。

然而,財物須靠民眾生產,強盛依賴民眾力量,威權要借民眾勢力,福祚要仗民眾殖養,德行要借民眾興盛,仁義要賴民眾推行,這六個方面完全具備,然後才能順應天命、傳承福祥,保佑王族鞏固國家。

《尚書》有言:『百姓沒有國君就不能相互安寧,國君沒有百姓就無法開疆闢土。

』推而言之,則百姓因君王治理而安定,君王因百姓幫助而立國,這是不可變更的法則。

如今強敵尚未消滅,天下尚未安定,三軍有無盡的戰爭,江邊有不懈的警備,賦稅徵調,一向積累苛煩,加之瘟疫造成的死喪禍災,郡縣空虛,田野荒蕪。

聽到所轄城邑的報告,百姓的戶口日益減少,又多是殘老之人,少有青壯之夫,聽到這種情況之後,為臣心中如火焚急。

思慮考究其中原因,主要怪於小民不明事理,他們既有安土重遷的習一性一,且又因先後出外當兵的人,活著的則生活困苦沒有溫飽,死了則拋一屍一露骨不能歸葬家園,故此他們更加眷戀故土,害怕遠行,把出門遠行看得與死亡一般可怕。

每次徵調勞役,那些貧窮人家負擔沉重的人先被派送。

稍有財產的人,就出家中錢財來行一賄賂,不顧傾家蕩產。

輕率剽悍之人就逃亡深山險惡之地,與盜匪為伍。

百姓困苦虛竭,饑號愁躁,憂愁煩躁就不安心生產,不安心生產則更加招致貧窮,更加貧窮則生活毫無樂趣,故此口腹餓急了,則一奸一邪之心萌生,而叛逆之眾日廣。

又聽說在民間,如果家中生活不能勉強自給的話,生下兒子,大多不去撫養,就連那些屯田兵士,因為貧困也有很多人拋棄孩子。

上天送育這些孩子,而作父母者卻將他們殺害,既擔心這種情況會冒犯天地、撼攪陰陽,又想到陛下開創的國家乃是無盡寶業,強鄰大敵不是一下子可以殲滅,邊疆防守不是個把月可以撤除,而民兵不斷減損,後生者不得養育,這不是堅持長久年月,最終取得成功的好情景。

國家有百姓,猶如船行水上。

水平靜則船安穩,水攪動則船不安,百姓雖愚但不可欺騙,雖弱但不可強壓。

所以聖明君主都重視他們,是因為禍福由他們所決定,故此作君主者要溝通與百姓的信息,以便根據時事民情來制定合宜政策。

當今官長居於接近百姓的職位,但他們卻以辦事周到為能事,向他們所取的超過目前國家的急需,很少有人再能以恩惠來治理,符合陛下上天有覆蓋大地般的仁義,佈施勤勉體恤民情的仁德。

官吏的政務、百姓的習俗,日益頹敗,漸至衰微,其勢不能再推延過久。

治病要趕在病情未惡化之前,除患要趕在禍患未擴延之際。

希望陛下能在日理萬機的繁忙中一抽一出一點空閒,留神深思,補救不足,深謀遠慮,撫育剩餘之民,增添人財之用,使國家事業與三光(日、月、星)同輝,與天地等齊。

為臣駱統這個大願能夠實現,也足以死而不朽了。」

孫權深受感動,對他的意見特別重視。

駱統因跟隨陸遜擊敗蜀軍於宜都,故升為偏將軍。

黃武初年(222),曹仁進攻濡須,另派部將常雕等攻襲中洲,駱統與嚴圭共同抵抗並將其擊敗。

駱統被封爵新陽亭侯,後為濡須督。

他多次陳述有益時政的見解,前後上奏書數十次,所說的情況和建議都很有道理,因文字太多故不予記載。

其中尤其是他估計招募的措施在民間助長邪惡敗壞風俗,容易使百姓產生叛離之心,應當急切絕止,孫權與他反覆辯證,最後還是按駱統的意見處置。

黃武七年(228),駱統三十六歲時去世。

陸瑁傳,陸瑁,字子璋,丞相陸遜的弟弟。

他年少就一愛一好學習,信守情義。

陳國人陳融、陳留人濮陽逸、沛郡人蔣纂、廣陵人袁迪等,都是出身貧寒而心有大志之人,都前與陸瑁交遊相處,陸瑁常分出自己珍美物品與他們共同享受。

以至於同郡人徐原,移居會稽,與陸瑁素不相識,臨死前留下遺信,把自己幼小的孩子托付於他,他給徐原修建墳墓,收養教育徐原的兒子。

又陸瑁的叔父陸績去世很早,留下兩男一女,都只有幾歲就返歸鄉里,陸瑁將他們接到自己家中撫養,到長大後才分開。

州郡徵召舉薦他,他都不去就職。

其時尚書暨艷極為熱衷於對人物褒貶評議,在選議三署官員時,頗喜一愛一宣揚別人不體面的過失,以顯示自己嚴於譴責。

陸瑁致他的信說:「聖人嘉獎善良同情愚昧,忘人過失記人功績,以此成就良好的教化。

加之如今帝王基業剛剛建立,將要一統天下,此乃漢高祖棄人之瑕錄用人才的時代,如果能使善惡涇渭分明,崇尚汝穎名士許邵、許靖兄弟月初評議人物的作法,倒確實可以整肅風俗、昌明教化,然而恐怕不容易做到。

應當遠則傚法孔子泛一愛一天下,中則學習郭泰普救他人,近則考慮到有益於帝王大業的創建。」

暨艷不能照陸瑁所說的去作,終於招致敗亡。

嘉禾元年(232),朝廷公車徵召陸瑁,任他為議郎、選曹尚書。

孫權忿恨公孫淵巧詐反覆,打算親自前往征討,陸瑁上疏勸諫說:「為臣聽說聖明的君主駕御遠方的外族,只是籠絡保持良好關係而已,不是長期獲有這些地方。

所以古人劃分國土,稱這種地方為『荒服』,是說這些地方恍惚無定,不能長久保有。

今日的公孫淵乃東夷小丑,遠隔海角,雖徒有人的面孔,但與禽一獸沒有兩樣。

國家所以不一愛一財寶遙遠地賜予他們,並非是用來嘉獎德行道義,其實是想誘導擺一弄他們,以便謀取他們的馬匹。

公孫淵驕橫狡詐,憑借地處僻遠而違背王命,這是荒蠻地方人的常態,哪裡值得過分驚怪呢?從前漢朝各位皇帝也曾處心積慮地安一撫和好外夷,使節馳騁散發財貨,中原的產物充滿西域,雖說這些外夷有時也恭敬順從,然而他們殺害使者、侵略財物,不可勝數。

今日陛下不忍下這口憤憤難平的怒氣,想越渡大海,親自踏上那塊土地,群臣議論,私下都認為心中不安。

為什麼呢?北方的敵寇和我國土地相接,倘有可乘之機,便會應時進攻過來。

我國之所以越海求馬,曲意地對待公孫淵,是為了解救目前的亟需,消除心腹隱患,如果轉而棄本求末,捨近求遠,因為氣惱而改變計劃,激怒而出動大軍,這正是狡猾的敵人所樂意聽到的消息,非我大吳的上好計策。

此外兵家的策略,是以勞碌使敵人疲憊,以安逸來等待對方,得失之間,頭腦清醒者獲得的機會多。

況且沓渚至公孫淵處,道路還很遠,現在到達敵方岸邊,兵力一定得分成三股,其一是派強大的主力部隊進取,其二以一部分兵卒守衛船隻,其三用一些部隊轉運糧草,出征的人即使很多,但很難全部用上作戰。

加之徒步背運糧食,經過長途深入敵人腹地,而敵方馬多,隨時都可以攔截我軍。

如果公孫淵玩一弄詐術,與魏國關係並未斷絕,我方出兵之日,他們就會唇齒相依互相救助。

如果他確實單獨與我方對敵而無所依賴,他又會因為畏懼而遠遠逃遁,恐怕就難以一下子殲滅。

假如陛下征伐兵卒被滯積於北方的土地上,而山越賊虜又乘隙而起,恐怕這就不是絕對安全的長遠思慮了。」

孫權並不聽從他的意見。

陸瑁又上書說:「戰爭之事,本是前人用以誅討暴亂、威懾四夷的,然而這種戰爭都是在一奸一雄已被剷除,天下太平無事,君王從容地坐在朝廷之上,以閒談的形式談談而已。

至於中原混亂,九州交錯之時,大抵都該加深根基鞏固本體,一愛一護國力珍惜費用,致力於自己國家的休養生息,以待鄰國敵人的衰敗,沒有正處於今日這段時節,反而捨近求遠,以此疲憊自己軍隊的。

從前尉佗反叛,僭稱帝號,當時天下安定,百姓富庶,兵員的數額,糧食的儲積,可說很多了。

然而漢文帝還是考慮到征伐邊遠之地不容易,雖說也大興軍旅,但只是告喻尉佗而已。

如今凶頑敵人尚未殲滅,邊境不斷傳遞警報,即使是蚩尤、鬼方那樣的叛亂,也得根據情況緩急而區別對待,不宜以公孫淵作為首要問題。

希望陛下抑制威怒運用良計,暫且穩定六軍,潛心深思長遠規劃,以利日後的謀劃圖取,這樣天下人就是大幸了。」

孫權再次閱覽陸瑁的上書,讚賞他言詞有理正直真切,於是沒有出兵。

起初,陸瑁同郡人聞人敏在京都受到優待,超過了宗..,只有陸瑁不以為然,後來果然與他所說的一樣。

赤烏二年(239),陸瑁去世。

他的兒子陸喜也涉獵文章典籍,好論人物,孫皓時任選曹尚書。

吾粲傳,吾粲,字孔休,吳郡烏程縣人。

孫河為烏程縣縣長時,吾粲為小吏,孫河認為他不同一般人。

孫河後來做將軍,可以自己選拔轄區內的地方官吏,便上表任吾粲為曲阿縣縣丞,升為長史,治理有聲名政績。

吾粲雖說出身於寒微,卻與同郡人陸遜、卜靜等比肩齊名。

孫權為車騎將軍時,徵召吾粲為主簿,外任山陰縣縣令,入朝為參軍校尉。

黃武元年(222),吾粲與呂范、賀齊等人一道率領水軍在洞一口抗擊魏國將領曹休。

正值天颳大風,船隻的纜繩都扯斷,有的漂到岸邊,被魏軍獲得,有的被風吹翻沉沒,那些還存在的大船,落水未死的兵卒攀附著船舷大聲呼救,船上的官兵都怕人多使船傾覆,都用戈矛刺擊水中兵卒,不讓他們上船。

只有吾粲與黃淵讓船上的人將落水者拉上船,手下人認為船隻超載定會出事,吾粲說:「船隻出事,我們就應一起去死!人家陷入絕境,怎能拋棄他們呢?」

吾粲與黃淵救活的人一百多。

回師後,吾粲被升為會稽太守,徵召隱士謝譚為功曹,謝譚推說有病不就,吾粲開導說:「應龍因為能屈能伸被認為神,鳳凰因為善於鳴叫顯示珍貴,為什麼一定要隱身藏跡於天外,潛伏鱗甲於深淵呢?」

吾粲招募起許多人馬,被任為昭義中郎將,與呂岱一起討伐平定山越,入朝為屯騎校尉、少府,陞遷為太子太傅。

遇上兩宮事變時,他仗義執言,明辨嫡庶,想讓魯王孫霸出朝駐守夏口,將楊竺遣發出外不讓他留在京都,又多次將情況傳告陸遜,陸遜當時駐守武昌,接連數次上表諫諍。

由此吾粲遭到孫霸、楊竺等人的譖毀陷害,被關進監獄處死。

朱據傳,朱據,字子范,吳郡吳縣人。

他儀表堂堂很有膂力,又善於論辯詰難。

黃武初年(222),被徵召任命為五官郎中,補任侍御史。

其時選曹尚書暨艷,憎惡貪贓枉法者身處官位,打算將這些人淘汰。

朱據考慮到天下未定,應以功補過,棄瑕取用,表彰清白者以激勵污濁者,足以阻止勸誡他們,如果一時間全部罷黜,恐怕會有後患。

暨艷不聽,終於自己敗亡。

孫權憂慮將帥的才幹,發怒歎氣,心中懷念呂蒙和張溫,考慮到朱據文武兼備,可以繼任呂蒙、張溫的事業,由此便任命朱據為建義校尉,領兵駐守湖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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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龍元年(229),孫權遷都建業,徵召朱據至京將公主嫁給他,任命朱據為左將軍,封爵雲陽侯。

朱據為人謙虛,多交士人,輕視財貨,樂於施捨,俸祿賞賜雖說豐厚但常不夠用。

嘉禾年間,開始鑄造大錢,一大錢可當五百枚小錢。

後來朱據的部隊應當接受兵餉三萬緡,工匠王遂作假貪一污,典校呂壹懷疑實際上為朱據貪取去,便拷問主管兵餉之人,使之死於杖刑之下,朱據哀憐此人無辜受刑,就用質地優良的棺木殮葬他。

呂壹又上表說朱據的屬官為朱據隱瞞事情真相,所以朱據才厚葬其人。

孫權多次責問朱據,朱據無法為自己辯明,躺在草墊上等待判罪。

幾個月後,典軍吏劉助發覺事情的真相,報告錢為王遂所貪一污,孫權大為感動而明白事實,說:「朱據尚且被冤枉,何況一般的官員百姓!」於是徹底地追查呂壹的罪責,獎勵劉助一百萬錢。

赤烏九年(246),朱據被升為驃騎將軍。

遇上兩宮構爭事件,朱據擁護太子,言則詞語懇誠周詳,義形於色,決心誓死捍衛太子地位,於是被降職為新都郡丞。

未到郡所,中書令孫弘就讒毀他,並乘孫權重病在一床一之機,孫弘偽造詔書追賜朱據自盡,當時朱據五十七歲。

孫亮時期,朱據的兩個兒子朱熊、朱損又都開始帶兵,被全公主所讒毀,都被處死。

永安年間,朝廷追錄朱據生前功績,讓朱熊的兒子朱宣承襲雲陽侯爵位,娶公主為妻。

孫皓時期,朱宣官至驃騎將軍。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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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誌白話文
《三國誌》簡介卷一 魏書一 武帝紀第一卷二 魏書二 文帝紀第二卷三 魏書三 明帝紀第三卷四 魏書四 三少帝紀第四卷五 魏書五 后妃傳第五卷六 魏書六 董二袁劉傳第六卷七 魏書七 呂布張邈臧洪傳第七卷八 魏書八 二公孫陶四張傳第八卷九 魏書九 諸夏侯曹傳第九卷十 魏書十 荀彧荀攸賈詡傳第十卷十一 魏書十一 袁張涼國田王邴管傳第十一卷十二 魏書十二 崔毛徐何邢鮑司馬傳第十二卷十三 魏書十三 鍾繇華歆王朗傳第十三卷十四 魏書十四 程郭董劉蔣劉傳第十四卷十五 魏書十五 劉司馬梁張溫賈傳第十五卷十六 魏書十六 任蘇杜鄭倉傳第十六卷十七 魏書十七 張樂於張徐傳第十七卷十八 魏書十八 二李臧文呂許典二龐閻傳第十八卷十九 魏書十九 任城陳蕭王傳第十九卷二十 魏書二十 武文世王公傳第二十卷二十一 魏書二十一 王衛二劉傅傳第二十一卷二十二 魏書二十二 桓二陳徐衛盧傳第二十二卷二十三 魏書二十三 和常楊杜趙裴傳第二十三卷二十四 魏書二十四 韓崔高孫王傳第二十四卷二十五 魏書二十五 辛毗楊阜高堂隆傳第二十五卷二十六 魏書二十六 滿田牽郭傳第二十六卷二十七 魏書二十七 徐胡二王傳第二十七卷二十八 魏書二十八 王毌丘諸葛鄧鍾傳第二十八卷二十九 魏書二十九 方技傳第二十九卷三十 魏書三十 烏丸鮮卑東夷傳第三十卷三十一 蜀書一 劉二牧傳第一卷三十二 蜀書二 先主傳第二卷三十三 蜀書三 後主傳第三卷三十四 蜀書四 二主妃子傳第四卷三十五 蜀書五 諸葛亮傳第五卷三十六 蜀書六 關張馬黃趙傳第六卷三十七 蜀書七 龐統法正傳第七卷三十八 蜀書八 許麋孫簡伊秦傳第八卷三十九 蜀書九 董劉馬陳董呂傳第九卷四十 蜀書十 劉彭廖李劉魏楊傳第十卷四十一 蜀書十一 霍王向張楊費傳第十一卷四十二 蜀書十二 杜周杜許孟來尹李譙郤傳第十二卷四十三 蜀書十三 黃李呂馬王張傳第十三卷四十四 蜀書十四 蔣琬費禕姜維傳第十四卷四十五 蜀書十五 鄧張宗楊傳第十五卷四十六 蜀書一 孫破虜討逆傳第一卷四十七 蜀書二 吳主傳第二卷四十八 蜀書三 三嗣主傳第三卷四十九 蜀書四 劉繇太史慈士燮傳第四卷五十 蜀書五 妃嬪傳第五卷五十一 蜀書六 宗室傳第六卷五十二 蜀書七 張顧諸葛步傳第七卷五十三 蜀書八 張嚴程闞薛傳第八卷五十四 蜀書九 周瑜魯肅呂蒙傳第九卷五十五 蜀書十 程黃韓蔣周陳董甘凌徐潘丁傳第十卷五十六 蜀書十一 朱治朱然呂范朱桓傳第十一卷五十七 蜀書十二 虞陸張駱陸吾朱傳第十二卷五十八 蜀書十三 陸遜傳第十三卷五十九 蜀書十四 吳主五子傳第十四卷六十 蜀書十五 賀全呂周鍾離傳第十五卷六十一 蜀書十六 潘濬陸凱傳第十六卷六十二 蜀書十七 是儀胡綜傳第十七卷六十三 蜀書十八 吳范劉惇趙達傳第十八卷六十四 蜀書十九 諸葛滕二孫濮陽傳第十九卷六十五 蜀書二十 王樓賀韋華傳第二十上注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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