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誌白話文
卷四十九 蜀書四 劉繇太史慈士燮傳第四
(劉繇傳、劉基傳、太史慈傳、士燮傳)
劉繇傳(附劉基傳)劉繇,字正禮,東萊郡牟平人。
齊孝王的小兒子被封為牟平侯,他的子孫由此在那裡繁衍居住。
劉繇的伯父劉一寵一,是漢朝的太尉。
劉繇的哥哥劉岱,字公山,歷任侍中、兗州刺史。
劉繇十九時,叔父劉韙被強盜劫去作人質,劉繇將他搶奪回來,由此聲名顯著。
劉繇被舉薦為孝廉,作郎中,任下邑縣縣長。
其時郡守把自己的親戚托附他,於是他棄官而去。
州府徵召他為濟南部丞,濟南相是中常侍的兒子,貪婪污穢不守法紀,劉繇上奏免除此人官職。
平原人陶丘洪舉薦劉繇,想讓州里推薦他為茂才。
州刺史說:「前年才薦舉他哥哥公山,怎麼又要推舉正禮呢?」
陶丘洪說:「如果明使君您前舉劉公山,後薦劉正禮,正所謂駕御兩匹如龍的駿馬,在千里長途上馳騁,怎麼又不可以呢?」
正逢朝廷徵召劉繇為司空掾,任命為侍御史,但他沒有接受。
他在淮浦躲避戰亂,皇帝下詔書任命他為揚州刺史。
其時袁術在淮南,劉繇對其很畏懼,不敢前往揚州上任。
他打算南渡長江,吳景、孫賁將他迎接到曲阿。
袁術陰謀叛亂篡位,攻克周圍各郡縣。
劉繇派遣樊能、張英駐軍江邊防禦袁術,考慮到吳景、孫賁是袁術所任用的人,他就迫逐他們離去。
於是袁術自己另設揚州刺史,與吳景、孫賁齊力攻打張英、樊能等,一年多也未能攻克。
漢朝廷命令加授劉繇為揚州牧、振武將軍,兵眾數萬人。
孫策東渡長江,攻克張英、樊能等,劉繇逃往丹徒,於是逆江上至江南地區保守豫章,駐紮在彭澤。
笮融先到豫章,殺豫章太守朱鰑,進居豫章郡。
劉繇進軍攻伐笮融,被笮融打敗,他再次召集所屬各縣人馬,將笮融打敗。
笮融敗逃到山中,被本地百姓所殺。
劉繇不久病死,年紀四十二歲。
笮融,笮融,丹楊人,起初聚集數百人的隊伍,前往徐州依附徐州牧陶謙。
陶謙派他督廣陵、彭城的漕運,於是他放肆任一性一隨意殺戮,坐取三郡的運輸利益充塞自己的腰包。
由此大肆建造佛寺,用銅製作佛像,黃金塗抹像體,錦彩縫作像衣,懸掛九層銅盤,下建重樓閣道,可容納三千多人,讓他們課讀佛經,並使郡內之民以及鄰郡之民中有崇拜佛教之人都來聽經受道。
再用其他方式招納人,因此前後遠近來到的人有五千多人戶。
每到浴佛節,就擺設很多酒飯,沿路擺設酒席,綿延幾十里,來觀看和就食的百姓近萬人,耗費億萬錢財。
曹一操一攻伐陶謙,徐州一帶騷動不安,笮融率領男一女萬人、馬匹三千,逃往廣陵,廣陵太守趙昱以待賓客的禮節接待他。
其先,彭城國相薛禮被陶謙所一逼一,駐守秣陵。
笮融利用廣陵的人馬,乘酒酣之機殺死趙昱,縱兵大肆搶掠,滿載而去。
路過秣陵殺薛禮,前至豫章殺朱鰑。
後來孫策西進討伐江夏,還軍路過豫章,收殮並車載劉繇一屍一骨,為他發喪,好好地安置他的家屬。
王朗致信孫策說:「劉正禮過去初到揚州時,不能自己安處好,實在是依賴您們家的人為他奔波,因而得以渡過長江到達任所,有了處身安定的地方。
入境的禮待,感激之情、結交之心,始終存在。
後來因為袁術的原因,關係漸漸變得不太和諧,以至將盟友的關係改變成仇敵的關係,究其本心,他實在不樂意這樣做。
安定下來之後,他常常想改變這種既成的形勢,重新與您家恢復友好。
一旦分離,誠摯的心意不能表白,而他即突然去世,實在遺憾傷心!得知您以忠厚來回報薄情,以仁德來報答怨恨,收殮一屍一骨撫養遺孤,哀悼亡靈憐惜生者,拋棄過去的猜疑,保護托付的孤小,確實是深恩厚義、美名厚實啊!從前魯國雖說與齊國有怨,但齊孝公去世,魯人不廢喪紀而去弔唁,《春秋》對此頗為稱道,稱其為得禮,實在是良史所應該記敘在籍的,鄉校所應該評議讚歎的。
正禮的長子,很有志氣節一操一,想必有不同常人之處。
您聲勢威赫執掌刑罰,如能對他施恩加惠,豈不更為有德!」
劉繇長子劉基,字敬輿,當時十四歲,為劉繇服喪一切合乎禮節,劉繇生前屬下官員所贈饋的禮物,他一概不收。
劉基姿質氣度儀容相貌都很好,孫權對他非常喜一愛一敬重。
孫權為驃騎將軍時,徵召劉基為東曹掾,任命他為輔義校尉、建忠中郎將。
孫權為吳王,升任劉基為大農令。
孫權曾在一次酒宴中,因騎都尉虞翻酒醉冒犯不敬,盛怒之下要殺死虞翻,由於劉基極力勸諫,虞翻才免去一死。
有一次因天氣酷熱,孫權在船上舉行酒宴,在船上碰到雷雨,孫權舉傘遮護自己,又命令手下人遮護劉基,其他官員得不到如此優待。
劉基被升為郎中令。
孫權稱帝后,改任劉基為光祿勳,分掌尚書事務。
劉基四十九歲時去世。
後來孫權為兒子孫霸娶了劉基的女兒,賜給宅第一處,一年四季都有賞賜,與全家、張家並列。
劉基的兩個弟弟,劉鑠、劉尚,都被任作騎都尉。
太史慈傳,太史慈,字子義,東萊郡黃縣人。
他年少時好學,在郡裡任奏曹史。
適逢郡府與州府鬧矛盾,誰是誰非未得區別,先上報者就處於有利地位。
這時州里的奏章已送走,郡太守擔心自己落後,便尋求可放心委派的人。
太史慈當時二十一歲,郡太守便挑選了他。
他上路後日夜兼程,到達洛陽,至負責接納上奏的公車門口,看到州里派來送奏章的小辟正在請求通報,太史慈問他:「你想通報奏章?」
那人答:「正是。」
太史慈說:「奏章在哪裡?」
那人答:「在車上。」
太史慈說:「奏章的簽署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吧?拿來看看。」
那人一點也不知道他是東萊郡派來的人,就為他拿來了奏章。
太史慈已先在懷裡藏好了刀,奪過奏章就把它砍壞了。
那人急得直跳腳,大聲呼叫:「有人砍壞了我的奏章!」太史慈帶他到車子中間,對他說:「要是你不把奏章給我,我也無法砍壞它,現在我們兩人吉凶禍福是同樣的了,我不會獨自因此獲罪。
還不如我們都不吭聲一起逃走罷了,這樣可以獲得活命免至死亡,不會一起受到死刑的處罰。」
那位小辟說:「你為郡裡弄壞我的奏章,目的已經達到,還逃個什麼呢?」
太史慈回答說:「起初受郡裡派遣,只是來看奏章報上去沒有。
我算計得過分了,才把奏章弄壞。
現在回去,同樣擔心因此被譴責遷怒,故此想與你一起逃走。」
那小辟認為太史慈的話有道理,當天就同他一起逃走了。
太史慈與那小辟一起出城後,又藉機悄悄跑轉來送上郡裡的奏章。
州里聽說後,又換派一個小辟去送奏章,上級主管官員因奏章內容有矛盾而未再受理,州里因理短而受害。
太史慈由是出了名,但被州里所痛恨。
他擔心受其坑害,就躲避到遼東。
北海相孔融聽說這件事後認為太史慈是個奇才,多次派人問候太史慈的母親,並送去饋贈的物品。
當時孔融因為黃巾軍攻州掠府,出兵駐守都昌,被起義軍管亥所包圍。
太史慈從遼東回來,他母親對他說:「你與孔北海從未見過面,從你避走之後,他對我一直體恤慇勤,勝過故交老友,現在他受到賊兵包圍,你當速去救助。」
太史慈在家停留僅三天,即一人步行到都昌。
此時包圍得還不十分嚴密,太史慈等到夜間,乘人不備進去見孔融,請求孔融派兵隨他出城砍殺。
孔融不聽,想等待外面的援兵來解救,但一直未見救兵,而包圍一天比一天緊一逼一。
孔融想向平原相劉備告急,城裡人沒有辦法衝出,太史慈主動請求派他去。
孔融說:「如今賊兵包圍得十分嚴密,大家都認為不能出去,你的決心雖然很大,恐怕實在困難!」太史慈回答:「過去您傾意贍待我的老母親,她感激恩遇,特讓我來奔救您的急難,她本來認為我有可取的地方,來了必定有益。
現在大家都說不行,如果我也附和說不行,這難道就是您一愛一護照顧的道義、老母讓我前來的目的嗎?事情已十分迫急,希望您不要再猶豫了!」孔融於是答應他的請求。
於是太史慈收拾好行裝,早早地吃了飯,等到天明,便帶上箭囊提著弓一弩一上馬,令兩名騎兵跟隨在後,各作一個箭靶子拿在手上,打開城門徑直出去。
外面包圍的人都很驚駭,步兵、騎兵錯雜衝出。
太史慈策馬來到城下的壕溝內,插好隨從所拿的兩個靶子,然後躍出壕溝射靶,射完後,逕直進入城門。
第二天早晨又是這樣,城外包圍的人有的站起來,有的趴臥著,太史慈再插好靶,射完後又進城去。
第三天早晨還是這樣,城外的包圍者再沒有站起來,太史慈於是用鞭猛一抽一馬直向包圍圈衝去。
等到起義軍明白過來時,他已突圍而去,且射死了好幾個人,都是應弦倒地,故此無人敢追趕他。
太史慈於是到了平原,對劉備說:「我是東萊的小百姓,與孔北海並非骨肉至親,也不是同鄉故舊,只是因為相互仰慕名聲志趣相投而友好,有分災共難的情義。
如今管亥暴亂,孔融被圍,孤軍困窘無援,危在旦夕。
考慮到您有仁義之名,能夠救人於急難之中,故此孔北海極為慕仰,延頸以望,仰仗於您,才讓我冒著槍林刀叢,突破重圍,從萬死之中將自己托付給您,只有您才能救他活命。」
劉備嚴肅地回答說:「孔北海知道這人間還有我劉備在啊!」當即派一精一兵三千跟隨太史慈前去救助。
起義軍聽說救兵已到,撤圍逃散而去。
孔融得以解圍後,更加認為太史慈是個奇才而加以敬重,說:「您是我的年少明友。」
事情結束後,太史慈回家稟告母親,母親說:「我很高興你能這樣報答孔北海。」
揚州刺史劉繇與太史慈是同郡人,太史慈從遼東回來,未能與他相見,不久渡江到曲阿見到劉繇,尚未離去,適逢孫策率軍前來。
有人勸劉繇可以用太史慈為大將軍,劉繇說:「如果我用太史慈,許劭不就譏笑我嗎?」
只派太史慈去偵察孫策的兵力如何。
當時太史慈只帶一個騎兵與孫策猝然相遇。
孫策的隨從有十三人,都是韓當、宋謙、黃蓋一流的將領。
太史慈便衝上去挑戰,正與孫策相對。
孫策刺太史慈的坐騎,奪走太史慈插在身背後的手戟,太史慈也得到了孫策的頭盔。
正好兩邊的步、騎大隊人馬都趕來,於是各自罷手散開。
太史慈本當同劉繇一道逃往豫章,可是他悄悄前住蕪湖,藏在山中,自稱丹楊太守。
這時,孫策軍隊已平定宣城以東地區,只剩下涇縣以西六縣沒有歸服。
太史慈因而進駐涇縣,設立屯府,招來大量的山越夷民前來歸附。
孫策親自率軍前來攻打,於是太史慈被擒獲。
孫策當即給他鬆綁,握住他的手說:「還記得在神亭的時候嗎?如果你當時抓住我,該會怎麼處置?」
太史慈說:「很難說我會怎麼處置。」
孫策放聲大笑說:「今日國家大事,我當與你共同為之。」
當即任命太史慈為門下督,返還吳郡後又授給他兵馬,升為折衝中郎將。
後來劉繇在豫章去世,部下一萬多人無所歸屬,孫策命太史慈前去安一撫他們。
孫策身邊的人說:「太史慈此番北去一定不返回。」
孫策說:「子義除了我,還能歸服誰?」
於是在昌門為太史慈餞行,牽著他的手說:「何時能回來?」
太史慈回答說:「不過六十天。」
後來果然如期而歸。
劉表的侄兒劉磐,驍勇過人,多次侵犯艾縣、西安縣等縣地方。
孫策於是分出海民曰、建昌周圍六縣,任太史慈為建昌都尉,治所設在海民曰,並且督率諸將抵禦劉磐。
劉磐自是不見蹤影,不來侵犯各縣了。
太史慈身長七尺七寸,鬍鬚蓄得很漂亮,手臂很長善於射箭,且弦不虛發。
曾跟隨孫策征討麻保一帶賊寇。
賊兵在軍營裡緣樓上咒罵,手扶著樓的橫樑,太史慈引弓搭箭,一箭穿透那人的手並釘在樑上,包圍的上萬名兵士無人不稱好。
其箭法就是如此之妙。
曹一操一聽到太史慈的名聲,便給他送來書信,用小匣子密封著,打開一看,裡面並無什麼書信,只是裝了中藥材當歸。
孫權掌權之後,考慮到太史慈能制一服劉磐,於是將管理南方的事務委託給他。
建安十一年(206),太史慈去世,兒子太史享,官至越騎校尉。
士燮傳,(附士徽等傳)士燮,字威彥,蒼梧郡廣信縣人。
他的先祖本是魯國汶陽人,到王莽作亂時,躲避到交州。
傳六世到士燮的父親士賜,漢桓帝時,士賜為日南太守。
士燮年少遊學京師,師待穎川人劉子奇,研究《左氏春秋》。
士燮後來被察舉為孝廉,補任尚書郎,因公事被免官。
他父親士賜去世安葬後,他被舉薦為茂才,為巫縣縣令,升任為交止太守。
士燮的弟弟士壹,起初為郡督郵。
刺史丁爆被徵召回到京都,士壹護送他一路侍候勤勉,丁爆深為感激,臨分手時對他說:「我這個刺史如果躋身三公之位,一定徵召你。」
後來丁爆擔任司徒,就徵召士壹。
士壹一到,丁爆已被免職,黃琬接替他為司徒,對士壹也極為禮待。
董卓作亂,士壹逃歸故里。
交州刺史朱符被少數民族的強人所殺,州郡秩序混亂。
士燮於是上表奏請任命士壹兼任合浦太守,二弟徐聞縣縣令士黃有兼任九真太守,士黃有弟士武,兼任南海太守。
士燮一性一格寬厚有器量,謙虛下士,中原士人前往他處避難依附者數以百計。
他專心誦研《春秋》,為它作註解。
陳國人袁徽給尚書令荀彧的信說:「交止士府君既學問優博,又通曉治政,處於大亂之中,保全一郡之地,二十餘年疆界內沒有戰禍,百姓不失其業,商人行旅,都蒙受他的好處。
即如竇融保全河西之地,也不能超過他!處理公務的餘暇,他還研習書、傳,尤其對《春秋左氏傳》的研析簡練一精一微,我曾多次就該書中的一些疑難之處向他詢咨,他都能舉以師說,解釋甚為詳密。
對《尚書》他能兼通古、今文,對其中大義理解十分詳備。
聽說京師古文經學派與今文經學派,各以為是爭辯不休,他現在正打算分條論析《左氏春秋》、《尚書》的正確涵義上奏。」
士燮受人稱讚即是這樣。
士燮兄弟一起擔任各郡郡守,強有力地掌管著一州之政,因偏在萬里之域,故其威望尊貴至高無上。
他們出入鳴鐘響磬,備具威儀,笳簫鼓吹,車騎滿道,常有幾十位胡人夾在車馬群中焚香。
他們的妻妾都乘坐配有蓋、帷的小車,子弟都有兵士騎馬跟在身後,當時他們的尊貴顯赫,震服各少數民族,以往的南越王尉他(即趙佗)也不能超過他們。
士武最先因病去世。
朱符死後,漢朝廷派遣張津為交州刺史,張津後來又被自己手下將領區景所殺,而荊州牧劉表派遣零陵人賴恭前往接替張津。
其時蒼梧太守史璜死亡,劉表又派遣吳巨去接替史王黃,與賴恭一同到達。
漢朝廷聽說張津已死,就賜予士燮有璽印、封號的書信說:「交州地處與中原隔絕之處,南面依江面海,朝廷之恩不能宣達,臣下之言受到塞阻,得知逆賊劉表又派賴恭窺視南土,現在以士燮為綏南中郎將,總督七郡,兼任交止太守照舊。」
後來士燮派遣州吏張郃帶著貢品前赴京都,正是天下大亂之時,道路隔絕,而士燮沒有放棄進貢的職責,皇帝特意再次下詔任命他為安遠將軍、封爵龍度亭侯。
後來吳巨與賴恭兩人失和,吳巨起兵驅逐賴恭,賴恭出走逃回零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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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五年(210),孫權派遣步騭為交州刺史。
步騭到州後,士燮率領兄弟們接受節制調度。
而吳巨懷有異心,步騭將他斬殺。
孫權加任士燮為左將軍。
建安末年(219),士燮遣送兒子士貵去作人質,孫權任命士貵為武昌太守,士燮、士壹在南方的兒子們,都被任為中郎將。
士燮又誘引益州的豪族雍闓等人率領郡中百姓,處遙遠之地向東依附孫權,孫權更加嘉賞士燮,升任他為衛將軍,封爵龍編侯,升士壹為偏將軍,封都鄉侯。
士燮常常派遣使者去拜見孫權,進獻各種香料和細紋葛布,動輒就是數以千計,其他如明珠、大貝、琉璃、翡翠、玳瑁、犀角、象牙之類珍品,以及奇物異果,及香蕉、椰子、龍眼之類,無歲不貢。
士壹有時貢獻好馬幾百匹。
孫權總是親自致信,厚加恩賜,以之回報慰撫他們。
士燮在郡職位上四十多年,黃武五年(226),九十歲時去世。
孫權考慮到交阯偏僻遙遠,於是分合浦以北為廣州,以呂岱為刺史;交阯以南為交州,以戴良為刺史。
又派遣陳時接替士燮為交阯太守。
呂岱留在南海,戴良與陳時一同前往合浦,而士燮的兒子士徽自任為交阯太守,派自己宗族親兵抵抗戴良。
戴良留在合浦。
交阯人桓鄰,是士燮舉薦的官吏,他叩頭勸諫士徽派人迎接戴良,士徽大怒,用鞭子將桓鄰打死。
桓鄰哥哥桓治和兒子桓發又集合宗族親兵攻擊士徽,士徽緊閉城門拒守,桓治等攻打數月不能攻下,於是訂約和親,各人退兵回去。
而呂岱接到詔書要誅殺士徽,自廣州率領兵卒日夜趕馳,經過合浦,與戴良一道前行。
士壹的兒子中郎將士匡與呂岱有老交情,呂岱代任士匡為師友從事,先寫信給交止,向士徽告知利害,又派士匡前去見士徽,勸說他歸服認罪。
雖然失去郡守的官職,但卻保他別無憂慮。
呂岱隨士匡之後到達,士徽的哥哥士祗、弟弟士干、士頌等六人,赤膊跪迎呂岱。
呂岱答謝還禮讓他們重新穿上衣服,前往郡府下馬。
第二天一早就佈置帳幕,請士徽兄弟依次進入,賓客滿座。
呂岱站起身,手抱符節宣讀詔書,歷數士徽的罪過,左右隨從於是反綁士徽等推出帳幕,當即全部處死,將其首級傳送到武昌。
士壹、士黃有、士匡後來出來平叛,孫權赦免了他們罪行,他們以及士燮送作人質的兒子士貵,都被貶為平民。
幾年後,士壹、士黃有因違法而被處死。
士貵病死,無兒,其妻寡居,孫權詔令其地官府每月供一應她俸米,賜錢四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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