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書》卷六十四:武十三王元四王簡文三子武帝二十六男:

古籍查詢

輸入需要查詢的關鍵字:

《晉書》卷六十四

晉書

卷六十四

列傳第三十四

武十三王元四王簡文三子

武帝二十六男:楊元後生毗陵悼王軌、惠帝、秦獻王柬。

審美人生城一陽一懷王景、楚隱王瑋、長沙厲王乂。

徐才人生城一陽一殤王憲。

匱才人生東海沖王祗。

趙才人生始平哀王裕。

趙美人生代哀王演。

李夫人生淮南忠壯王允、吳孝王晏。

莊保林生新都懷王該。

陳美人生清河康王遐。

諸姬生汝一陰一哀王謨。

程才人生成都王穎。

王才人生孝懷帝。

楊悼後生渤海殤王恢。

余八子不顯母氏,並早夭,又無封國及追諡,今並略之。

其瑋、乂、穎自有傳。

毗陵悼王軌,字正則,初拜騎都尉,年二歲而夭。

太康十年,追加封謚,以楚王瑋子義嗣。

秦獻王柬,字弘度,沈敏有識量。

泰始六年,封汝南王。

咸寧初,徙封南一陽一王,拜左將軍、領右軍將軍、散騎常侍。

武帝嘗幸宣武場,以三十六軍兵簿令不料校之,東一省便擿脫謬,帝異之,於諸子中尤見一寵一愛一。

以左將軍居齊獻王故府,甚貴一寵一,為天下所屬目。

一性一仁訥,無機辯之譽。

太康十年,徙封於秦,邑八萬戶。

於時諸王封中土者皆五萬戶,以柬與太子同產,故特加之。

轉鎮西將軍、西戎校尉、假節,與楚、淮南王俱之國。

及惠帝即位,來朝,拜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加侍中、錄尚書事,進位大將軍。

時楊駿伏誅,柬既痛舅氏覆滅,甚有憂危之慮,屢述武帝旨,請還籓,而汝南王亮留柬輔政。

及亮與楚王瑋被誅,時人謂柬有先識。

元康元年薨,時年三十,朝野痛惜之。

葬禮如齊獻文王攸故事,廟設軒懸之樂。

無子,以淮南王允子郁為嗣,與允俱被害。

永寧二年,追諡曰悼。

又以吳王晏子鄴嗣。

懷帝崩,鄴入纂帝位,國絕。

城一陽一懷王景,字景度,出繼叔父城一陽一哀王兆後。

泰始五年受封,六年薨。

東海沖王祗,字敬度,泰始九年五月受封。

殤王薨,復以祗繼兆,其年薨,時年三歲。

始平哀王裕,字濬度,咸寧三年受封,其年薨,年七歲。

無子,以淮南王允子迪為嗣。

太康十年,改封漢王,為趙王倫所害。

淮南忠壯王允,字欽度,咸寧三年,封濮一陽一王,拜越騎校尉。

太康十年,徙封淮南,仍之國,都督揚江二州諸軍事、鎮東大將軍、假節。

元康九年入朝。

初,愍懷之廢,議者將立允為太弟。

會趙王倫廢賈後,詔遂以允為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侍中,都督如故,領中護軍。

允一性一沈毅,宿衛將士皆敬服之。

倫既有篡逆志,允一陰一知之,稱疾不朝,密養死士,潛謀誅倫。

倫甚憚之,轉為太尉,外示優祟,實奪其兵也。

允稱疾不拜。

倫遣御史一逼一允,收官屬以下,劾以太逆。

允恚,視詔,乃孫秀手書也。

大怒,便收御史,將斬之,御史走而獲免,斬其令史二人。

厲色謂左右曰:「趙王欲破我家!」遂率國兵及帳下七百人直出,大呼曰:「趙王反,我將攻之,佐淮南王者左袒。」

於是歸之者甚眾。

允將赴宮,尚書左丞輿閉東掖門,允不得人,遂圍相府。

允所將兵,皆淮南奇才劍客也。

與戰,頻敗之,倫兵死者千餘人。

太子左率陳徽勒東宮兵鼓噪於內以應,允結陳於承華門前,弓一弩一齊發,射倫,飛矢雨下。

主書司馬畦秘以身蔽倫,箭中其背而死。

倫官屬皆隱樹而立,每樹輒中數百箭,自辰至未。

徽兄淮時為中書令,遣麾騶虞以解鬥。

倫子虔為侍中,在門下省,密要壯士,約以富貴。

於是遣司馬督護伏胤領騎四百從宮中出,舉空版,詐言有詔助淮南王允。

允不之覺,開陳納之,下車受詔,為胤所害,時年二十九。

初,倫兵敗,皆相傳:「已擒倫矣。」

百姓大悅。

既而聞允死,莫不歎息。

允三子皆被害,坐允夷滅者數千人。

及倫誅,齊王冏上表理允曰:「故淮南王允忠孝篤誠,憂國忘身,討亂奮發,幾於克捷。

遭天凶運,奄至隕沒,逆一黨一進惡,並害三子,冤魂酷毒,莫不悲酸。

洎興義兵,淮南國人自相率領,眾過萬人,人懷慷愾,愍國統滅絕,發言流涕。

臣輒以息超繼允後,以尉存亡。」

有詔改葬,賜以殊禮,追贈司徒。

冏敗,超被幽金墉城。

後更以吳王晏子祥為嗣,拜散騎常侍洛京傾覆,為劉聰所害。

代哀王演,字宏度,太康十年受封。

少有廢疾,不之國,演常止於宮中。

薨,無子,以成都王穎子廓為嗣,改封中都王,後與穎俱死。

新都王該,字玄度,咸寧三年受封,太康四年薨,時年十二。

無子,國除。

清河康王遐,字深度,美容儀,有一精一彩,武帝一愛一之。

既受封,出繼叔父城一陽一哀王兆。

太康十年,封渤海郡,歷右將軍、散騎常侍、前將軍。

元康初,進撫軍將軍,加侍中,遐長而懦弱,無所是非。

一性一好內,不能接士大夫。

及楚王瑋之舉兵也,使遐收衛瓘,而瓘故吏榮晦遂盡殺瓘子孫,遐不能禁,為世所尤。

永康元年薨,時年二十八。

四子:覃、籥、銓、端。

覃嗣立。

及沖太孫薨,齊王冏表曰:「東宮曠然,塚嗣莫繼。

天下大業,帝王神器,必建儲副,以固洪基。

今者後宮未有孕育,不可庶幸將來而虛天緒,非祖宗之遺志,社稷之長計也。

禮,兄弟之子猶子,故漢成無嗣,繼由定陶;孝和之絕,安以紹興。

此先王之令典,往代之成式也。

清河王覃神姿岐嶷,慧智早成,康王正妃周氏所生,先帝眾孫之中,於今為嫡。

昔薄姬賢明,文則承位。

覃外祖恢世載名德,覃宜奉宗廟之重,統無窮之祚,以寧四海顒顒之望。

覃兄弟雖並出紹,可簡令淑還為國胤,不替其嗣。

輒諮大將軍穎及群公卿士,鹹同大願。

請具禮儀,擇日迎拜。」

遂立覃為皇太子。

既而河間王顒協遷大駕,表成都王穎為皇太弟,廢覃復為清河王。

初,覃為清河世子,所佩金鈴欻生隱起如麻粟,祖母陳太妃以為不祥,毀而賣之。

占者以金是晉行大興之祥,覃為皇胤,是其瑞也。

毀而賣之,像覃見廢不終之驗也。

永嘉初,前北軍中候任城呂雍、度支校尉陳顏等謀立覃為太子,事覺,幽於金墉城。

未幾,被害,時年十四,葬以庶人禮。

籥初封新蔡王,覃薨,還封清河王。

銓初封上庸王,懷帝即位,更封豫章王。

二年,立為皇太子。

洛京傾覆,沒於劉聰。

端初封廣川王,銓之為皇太子也,轉封豫章,禮秩如皇子,拜散騎常侍、平南將軍、都督江州諸軍事、假節。

當之國,會洛一陽一陷沒,端東奔苟晞於蒙。

晞立為皇太子,七十日,為石勒所沒。

汝一陰一哀王謨,字令度,太康七年薨,時年十一。

無後,國除。

吳敬王晏,字平度,太康十年受封,食丹一陽一、吳興並吳三郡,歷射聲校尉、後軍將軍。

與兄淮南王允共攻趙王倫,允敗,收晏付廷尉,欲殺之。

傅祗於朝堂正色而爭,於是群官並諫,倫乃貶為賓徒縣王。

後徙封代王。

倫誅,詔復晏本封,拜上軍大將軍、開府,加侍中。

長沙王乂、成都王穎之相攻也,乂以晏為前鋒都督,數交戰。

永嘉中,為太尉、太將軍。

晏為人恭願,才不及中人,於武帝諸子中最劣。

又少有風疾,視瞻不端,後轉增劇,不堪朝覲。

及洛京傾覆,晏亦遇害,時年三十一。

愍帝即位,追贈太保。

五子,長子不顯名,與晏同沒。

余四子:祥、鄴、固、衍。

祥嗣淮南王允。

鄴即愍帝。

固初封漢王,改封濟南。

衍初封新都王,改封濟一陰一,為散騎常侍。

皆沒於賊。

渤海殤王恢,字思度,太康五年薨,時年二歲,追加封謚。

元帝六男:宮人荀氏生明帝及琅邪孝王裒。

石婕妤生東海哀王沖。

王才人生武陵威王晞。

鄭夫人生琅邪悼王煥及簡文帝。

琅邪孝王裒字道成,母荀氏,以微賤入宮,元帝命虞妃養之。

裒初繼叔父長樂亭侯渾,後徙封宣城郡公,拜後將軍。

及帝為晉王,有司奏立太子,帝以裒有成一人之量,過於明帝,從容謂王導曰:「立子以德不以年。」

導曰:「世子、宣城俱有朗雋之目,固當以年。」

於是太子位遂定。

更封裒琅邪,嗣恭王后,改食會稽、宣城邑五萬二千戶,拜散騎常侍、使持節、都督青徐兗三州諸軍事、車騎將軍,征還京師。

建武元年薨,年十八,贈車騎大將軍,加侍中。

及妃山氏薨,祔葬,穆帝更贈裒太保。

子哀王安國立,未逾年薨。

東海哀王沖,字道讓。

元帝以東海王越世子毗沒於石勒,不知存亡,乃以沖繼毗後,稱東海世子,以毗陵郡增本封邑萬戶,又改食下邳、蘭陵,以越妃裴氏為太妃,拜長水校尉。

高選僚佐,以沛國劉耽為司馬,穎川庾懌為功曹,吳郡顧和為主簿。

永昌初,遷中軍將軍,加散騎常侍。

及東海太妃薨,因發毗喪。

沖即王位,以滎一陽一益東海國,轉車騎將軍,徙驃騎將軍。

鹹康七年薨,年三十一,贈侍中、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無子。

成帝臨崩,詔曰:「哀王無嗣,國統將絕,朕所哀怛。

其以小晚生奕繼哀王為東海王。」

以道遠,罷滎一陽一,更以臨川郡益東海。

及哀帝以琅邪王即尊位,徙奕為琅邪王,東海國闕,無嗣。

奕後入纂大業,桓溫廢之,復為東海王,既而貶為海西公,東海國又闕嗣。

隆安三年,安帝詔以會稽忠王次子彥璋為東海王,繼哀王為曾孫,改食吳興郡。

為桓玄所害,國除。

武陵威王晞,字道叔,出繼武陵王喆後,太興元年受封。

鹹和初,拜散騎常侍。

後以湘東增武陵國,除左將軍,遷鎮軍將軍,加散騎常侍。

康帝即位,加侍中、特進。

建元初,領秘書監。

穆帝即位,轉鎮軍大將軍,遷太宰。

太和初,加羽葆鼓吹,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

固讓。

晞無學術而有武干,為桓溫所忌。

及簡文帝即位,溫乃表晞曰:「晞體自皇極,故一寵一靈光世,不能率由王度,修己慎行,而聚納輕剽,苞藏亡命。

又息綜矜忍,虐加於人。

袁真叛逆,事相連染。

頃自猜懼,將成亂階。

請免晞官,以王歸籓,免其世子綜官,解子逢散騎常侍。」

逢以梁王隨晞,晞既見黜,送馬八十五匹、三百人杖以歸溫。

溫又一逼一新蔡王晁使自誣與晞、綜及著作郎殷涓、太宰長史庾倩、掾曹秀、舍人劉彊等謀逆,遂收付廷尉,請誅之。

簡文帝不許,溫於是奏徙新安郡,家屬悉從之,而族誅殷涓等,廢晃徙沖一陽一郡。

太元六年,晞卒於新安,時年六十六。

孝武帝三日臨於西堂,詔曰:「感惟摧慟,便奉迎靈柩,並改移妃應氏及故世子梁王諸喪,家屬悉還。」

復下詔曰:「故前武陵王體自皇極,克己思愆。

仰惟先朝仁宥之旨,豈可情禮一靡一寄!其追封新寧郡王,邑千戶。」

晞三子:綜、逢、遵。

以遵嗣。

追贈綜給事中,逢散騎郎。

十二年,追復晞武陵國,綜、逢各復先官,逢還繼梁國。

梁王逢,字賢明,出繼梁王翹,官至永安太僕,與父晞俱廢。

薨,子和嗣。

太元中復國。

薨,子珍之嗣。

桓玄篡位,國人孔樸奉珍之奔於壽一陽一。

桓玄敗,珍之歸朝廷。

太將軍武陵王令曰:「梁王珍之理悟貞立,蒙險違難,撫義懷順,載奔闕庭。

值壽一陽一擾亂,在危克固,且可通直散騎郎。」

累遷游擊將軍、左衛、太常。

劉裕伐姚泓,請為諮議參軍。

裕將弱王室,誣其罪害之。

忠敬王遵,字茂遠。

初襲封新寧,時年十二,受拜流涕,哀感左右。

右將軍桓伊嘗詣遵,遵曰:「門何為通桓氏?」

左右曰:「伊與桓溫疏宗,相見無嫌。」

遵曰:「我聞人姓木邊,便欲殺之,況諸桓乎!」由是少稱聰慧。

及晞追復封武陵王,以遵嗣,歷位散騎常侍、秘書監、太常、中領軍。

桓玄用事,拜金紫光祿大夫。

玄篡,貶為彭澤侯,遣之國。

行次石頭,夜濤水入淮,船破,未得發。

會義旗興,復還國第。

朝廷稱受密詔,使遵總攝萬機,加侍中、大將軍,移入東宮,內外畢敬。

遷轉百官,稱制書;又教稱令書。

安帝反正,更拜太保,加班劍二十人。

義熙四年薨,時年三十五,詔賜東園溫明神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百萬,布千匹,策贈太傳,葬加殊禮。

子定王季度立,拜散騎侍郎。

薨,子球之立。

宋興,國除。

琅邪悼王煥,字耀祖。

母有一寵一,元帝特所鍾一愛一。

初繼帝弟長樂亭侯渾,後封顯義亭侯。

尚書令刁協奏:「昔魏臨淄侯以邢顒為家丞,劉楨為庶子。

今侯幼弱,宜選明德。」

帝令曰:「臨淄萬戶封,又植少有美才,能同游田蘇者。

今晚生蒙弱,何論於此!間封此兒,不以一寵一稚子也。

亡弟當應繼嗣,不獲已耳。

家丞、庶子,足以攝祠祭而已,豈宜屈賢才以受無用乎!」及煥疾篤,帝為之撤膳,乃下詔封為琅邪王,嗣恭王后,俄而薨,年二歲。

帝悼念無已,將葬,以煥既封列國,加以成一人之禮,詔立凶門柏歷,備吉凶儀服,營起陵園,功役甚眾。

琅邪國右常侍會稽孫霄上疏諫曰:

臣聞法度典制,先王所重,吉凶之禮,事貴不過。

是以世豐不使奢放,凶荒必務約殺。

朝聘嘉會,足以展庠序之儀;殯葬送終,務以稱哀榮之情。

上無奢泰之謬,下無匱竭之困。

故華元厚葬,君子謂之不臣;嬴博至儉,仲尼稱其合。

禮明傷財害時,古人之所譏;節省簡約,聖賢之所嘉也。

語曰,上之化下,如風一靡一草。

京邑翼翼,四方所則,明教化法制,不可不慎也。

陛下龍飛踐阼,興微濟弊,聖懷勞謙,務從簡儉,憲章舊制,猶欲節省,禮典所無,而反尚飾,此臣愚情竊所不安也。

棺槨輿服旒之屬,禮典舊制,不可廢闕。

凶門柏歷,禮典所無,天晴可不用,遇雨則無益,此至宜節省者也。

若琅邪一國一時所用,不為大費,臣在機近,義所不言。

今天台所居,王公百僚聚在都輦,凡有喪事,皆當供給材木百數、竹薄千計,凶門兩表,衣以細竹及材,價直既貴,又非表凶哀之宜,如此過飾,宜從粗簡。

又案《禮記》,國君之葬,棺槨之間容柷,大夫容壺,士容甒。

以壺甒為差,則柷財大於壺明矣,槨周於棺,槨不甚大也。

語曰,葬者藏也,藏欲其深而固也。

槨大則難為堅固,無益於送終,而有損於財力。

凶荒殺禮,經國常典,既減殺而猶過舊,此為國之所厚惜也。

又禮,將葬,遷柩於廟祖而行,及墓即窆,葬之日即反哭而虞。

如此,則柩不宿於墓上也。

聖人非不哀親之在土而無情於丘墓,蓋以墓非安神之所,故修虞於殯宮。

始則營草宮於山陵,遷神柩於墓側,又非典也。

非禮之事,不可以訓萬國。

臣至愚至賤,忽求革前之非,可謂狂瞽不知忌諱。

然今天下至弊,自古所希,宗廟社稷,遠托江表半州之地,凋殘以甚。

加之荒旱,百姓困瘁,非但不足,死亡是懼。

此乃陛下至仁之所矜愍,可憂之至重也。

正是匡矯末俗,改張易調之時,而猶當竭已罷之人,營無益之事,殫已困之財,修無用之費,此固臣之所不敢安也。

今琅邪之於天下,國之最大,若割損非禮之事,務遵古典,上以彰聖朝簡易之至化,下以表萬世無窮之規則,此芻蕘之言有補萬一,塵露之微有增山海。

表寢不報。

永昌元年,立煥母弟昱為琅邪王,即簡文帝也。

鹹和二年,徙封會稽,以康帝為琅邪王。

康帝即位,哀帝為琅邪王。

哀帝即位,廢帝為琅邪王。

廢帝即位,又以簡文帝攝行琅邪王國祀。

簡文登阼,國遂無嗣。

帝臨崩,封少子道子為琅邪王。

太元十七年,道子為會稽王,更以恭帝為琅邪王。

恭帝即位,於是琅邪國除。

簡文帝七子:王皇后生會稽思世子道生、皇子俞生。

胡淑儀生臨川獻王郁、皇子硃生。

王淑儀生皇子天流。

李夫人生孝武帝、會稽文孝王道子。

俞生、硃生、天流並早夭,今並略之。

會稽思世子道生,字延長。

帝為會稽王,立道生為世子,拜散騎侍郎、給事中。

一性一疏躁,不修行業,多失禮度,竟以幽廢而卒,時年二十四,無後。

及孝武帝即位,嘗晝日見道生及臨川獻王郁,郁曰:「大郎饑乏辛苦。」

言竟不見。

帝傷感,因以西一陽一王錄玄孫珣之為後。

珣之歷吳興太守。

劉裕之伐關中,以為諮議參軍。

時帝道方謝,珣之為宗室之美,與梁王珍之俱被害。

臨川獻王郁,字深仁,幼而敏慧。

道生初以無禮失旨,郁數勸以敬慎之道。

道生不納,郁為之流涕,簡文帝深器異之。

年十七而薨。

久之,追諡獻世子。

寧康初,贈左將軍,加散騎常侍,追封郡王,以武陵威王曾孫寶為嗣,追尊其母胡淑儀為臨川太妃。

寶字弘文,歷秘書監、太常、左將軍、散騎常侍、護軍將軍。

宋興,以為金紫光祿大夫,降為西豐侯,食邑千戶。

會稽文孝王道子,字道子。

出後琅邪孝王,少以清澹為謝安所稱。

年十歲,封琅邪王,食邑一萬七千六百五十一戶,攝會稽國五萬九千一百四十戶。

太元初,拜散騎常侍、中軍將軍,進驃騎將軍。

後公卿奏:「道子親賢莫二,宜正位司徒。」

固讓不拜。

使隸尚書六條事,尋加開府,領司徒。

及謝安薨,詔曰:「新喪哲輔,華戎未一,自非明賢懋德,莫能綏御內外。

司徒、琅邪王道子體道自然,神識穎遠,實當旦奭之重,宜總二南之任,可領揚州刺史、錄尚書、假節、都督中外諸軍事。

衛府文武,一以配驃騎府。」

讓不受。

數年,領徐州刺史、太子太傅。

公卿又奏:「宜進位丞相、揚州牧、假黃鉞,羽葆鼓吹。」

並讓不受。

於時孝武帝不親萬機,但與道子酣歌為務,姏姆尼僧,尤為親暱,並竊弄其權。

凡所幸接,皆出自小豎。

郡守長吏,多為道子所樹立。

既為揚州總錄,勢傾天下,由是朝野奔湊。

中書令王國寶一性一卑佞,特為道子所一寵一暱。

官以賄遷,政刑謬亂。

又崇信浮屠之學,用度奢侈,下不堪命。

太元以後,為長夜之宴,蓬首昏目,政事多闕。

桓玄嘗候道子,正遇其醉,賓客滿坐,道子張目謂人曰:「桓溫晚途欲作賊,雲何?」

玄伏地流汗不得起。

長史謝重舉板答曰:「故宣武公黜昏登聖,功超伊霍,紛紜之議,宜裁之聽覽。」

道子頷曰:「儂知儂知。」

因舉酒屬玄,玄乃得起。

由是玄益不自安,切齒於道子。

於時朝政既紊,左衛領營將軍會稽許榮上疏曰:「今台府局吏、直衛武官及僕隸婢兒取母一之姓者,本臧獲之徒,無鄉邑品第,皆得命議,用為郡守縣令,並帶職在內,委事於小吏手中;僧尼一乳一母,競進親一黨一,又受貨賂,輒臨官領眾。

無衛霍之才,而比方古人,為患一也。

臣聞佛者清遠玄虛之神,以五誡為教,絕酒不一婬一。

而今之奉者,穢慢阿尼,酒色是耽,其違二矣。

夫致人於死,未必手刃害之。

若政教不均,暴濫無罪,必夭天命,其違三矣。

盜者未必躬竊人財,江乙母失布,罪由令尹。

今禁令不明,劫盜公行,其違四矣。

在上化下,必信為本。

昔年下書,敕使盡辨,而眾議兼集,無所採用,其違五矣。

尼僧成群,依傍法服。

誡粗法,尚不能遵,況一精一妙乎!而流惑之徒,競加敬事,又侵漁百姓,取財為惠,亦未合佈施之道也。」

又陳「太子宜出臨東宮,克獎德業」。

疏奏,並不省。

中書郎范寧亦深陳得失,帝由是漸不平於道子,然外每優崇之。

國寶即寧之甥,以諂事道子,寧奏請黜之。

國寶懼,使陳郡袁悅之因尼妙音致書與太子母陳淑媛,說國寶忠謹,宜見親信。

帝因發怒,斬悅之。

國寶甚懼,復潛寧於帝。

帝不獲已,流涕出寧為豫章太守。

道子由是專恣。

嬖人趙牙出自優倡,茹千秋本錢塘捕賊吏,因賂諂進,道子以牙為魏郡太守,千秋驃騎諮議參軍。

牙為道子開東第,築山穿池,列樹竹木,功用鉅萬。

道子使宮人為酒肆,沽賣於水側,與親一暱乘船就之飲宴,以為笑樂。

帝嘗幸其宅,謂道子曰:「府內有山,因得游矚,甚善也。

然修飾太過,非示天下以儉。」

道子無以對,唯唯而已,左右侍臣莫敢有言。

帝還宮,道子謂牙曰:「上若知山是板築所作,爾必死矣。」

牙曰:「公在,牙何敢死!」營造彌甚。

千秋賣官販爵,聚資貨累億。

又道子既為皇太妃所一愛一,親遇同家人之禮,遂恃一寵一乘酒,時失禮敬。

帝益不能平,然以太妃之故,加崇禮秩。

博平令吳興聞人奭上疏曰:「驃騎諮議參軍茹千秋協輔宰相,起自微賤,竊弄威權,衒賣天官。

其子壽齡為樂安令,贓私狼藉,畏法奔逃,竟無罪罰,傲然還縣。

又尼姏屬類,傾動亂時。

谷賤人饑,流殣不絕,由百姓單貧,役調深刻。

又振武將軍庾恆鳴角京邑,主簿戴良夫苦諫被囚,殆至沒命。

而恆以醉酒見怒,良夫以執忠廢棄。

又權一寵一之臣,各開小一愛一,施置吏佐,無益於官,有損於國。」

疏奏,帝益不平,而一逼一於太妃,無所廢黜,乃出王恭為兗州,殷仲堪為荊州,王珣為僕射,王雅為太子少傳,以張王室,而潛制道子也。

道子復委任王緒,由是朋一黨一競扇,友一愛一道盡。

太妃每和解之,而道子不能改。

中書郎徐邈以國之至親,唯道子而已,宜在敦穆,從容言於帝曰:「昔漢文明主,猶悔淮南;世祖聰達,負愧齊王。

兄弟之際,實宜深慎。」

帝納之,復委任道子如初。

時有人為《雲中詩》以指斥朝廷曰:「相王沈醉,輕出教命。

捕賊千秋,干豫朝政。

王愷守常,國寶馳競。

荊州大度,散誕難名;盛德之流,法護、王寧;仲堪、仙民,特有言詠,東山安道,執一操一高抗,何不征之,以為朝匠?」

荊州,謂王忱也;法護,即王殉;寧,即王恭;仙民,即徐邈字;安道,戴逵字也。

及恭帝為琅邪王,道子受封會稽國,並宣城為五萬九千戶。

安帝踐阼,有司奏:「道子宜進位太傅、揚州牧、中書監,假黃鉞,備殊禮。」

固辭不拜,又解徐州。

詔內外眾事,動靜諮之。

帝既冠,道子稽首歸政,王國寶始總國權,勢傾朝廷。

王恭乃舉兵討之。

道子懼,收國實付廷尉,並其徒弟琅邪內史緒悉斬之,以謝於恭,恭即罷兵。

道子乞解中外都督、錄尚書以謝方岳,詔不許。

道子世子元顯,時年十六,為侍中,心惡恭,請道子討之。

乃拜元顯為征虜將軍,其先衛府及徐州文武悉配之。

屬道子妃薨,帝下詔曰:「會稽王妃尊賢莫二,朕義同所親。

今葬加殊禮,一依琅邪穆太妃故事。

元顯夙令光懋,乃心所寄,誠孝一性一蒸蒸,至痛難奪。

然不以家事辭王事,《一陽一秋》之明義;不以私限違公制,中代之變禮。

故閔子腰絰,山王一逼一屈。

良以至戚由中,軌容著外,有禮無時,賢哲斯順。

須妃葬畢,可居職如故。」

於時王恭威振內外,道子甚懼,復引譙王尚之以為腹心。

尚之說道子曰:「籓伯強盛,宰相權輕,宜密樹置,以自籓衛。」

道子深以為然,乃以其司馬王愉為江州刺史以備恭,與尚之等日夜謀議,以伺四方之隙。

王恭知之,復舉兵,以討尚之為名。

荊州刺史殷仲堪、豫州刺史庾楷、廣州刺史桓玄並應之。

道子使人說楷曰:「本情相與,可謂斷金。

往年帳中之飲,結帶之言,寧可忘邪!卿今棄舊交,結新援,忘王恭疇昔陵侮之恥乎,若乃欲委體而臣之。

若恭得志,以卿為反覆之人,必不相信,何富貴可保,禍敗亦旋及矣!」楷怒曰:「王恭昔赴山陵,相王憂懼無計,我知事急,即勒兵而至。

去年之事,亦俟命而奮。

我事相王,無相負者。

既不能距恭,反殺國寶。

自爾已來,誰復敢攘袂於君之事乎!庾楷實不能以百口助人屠滅,當與天下同舉,誅鉏一奸一臣,何憂府不開,爵不至乎!」時楷已應恭檄,正征士馬。

信反,朝廷憂懼,於是內外戒嚴。

元顯攘袂慷慨謂道子曰:「去年不討王恭,致有今役。

今若復從其欲,則太宰之禍至矣。」

道子日飲醇酒,而委事於元顯。

元顯雖年少,而聰明多涉,志氣果銳,以安危為己任。

尚之為之羽翼。

時相傅會者,皆謂元顯有明帝神武之風。

於是以為征討都督、假節,統前將軍王珣、左將軍謝琰及將軍桓之才、一毛一泰、高素等伐恭,滅之。

既而楊佺期、桓玄、殷仲堪等復至石頭,元顯於竹裡馳還京師,遣丹一陽一尹王愷、鄱一陽一太守桓放之、新蔡內史何嗣、穎川太守溫詳、新安太守孫泰等,發京邑士庶數萬人,據石頭以距之。

道子將出頓中堂,忽有驚馬蹂藉軍中,因而擾亂,赴江而死者甚眾。

仲堪既知王恭敗死,狼狽西走,與桓玄屯於尋一陽一。

朝廷嚴兵相距,內外一騷一然。

詔元顯甲杖百人入殿,尋加散騎常侍、中書令,又領中領軍,持節、都督如故。

會道子有疾,加以昏醉,元顯知朝望去之,謀奪其權,諷天子解道子揚州、司徒,而道子不之覺元顯自以少年頓居權重,慮有譏議,於是以琅邪王領司徒,元顯自為揚州刺史。

既而道子酒醒,方知去職,於是大怒,而無如之何。

廬江太守會稽張法順以刀筆之才,為元顯謀主,交結朋援,多樹親一黨一,自桓謙以下,諸貴游皆斂衽請交。

元顯一性一苛刻,生殺自己,法順屢諫,不納。

又發東土諸郡免奴為客者,號曰「樂屬」,移置京師,以充兵役,東土囂然,人不堪命,天下苦之矣。

既而孫恩乘釁作亂,加道子黃鉞,元顯為中軍以討之。

又加元顯錄尚書事。

然道子更為長夜之飲,政無大小,一委元顯。

時謂道子為東錄,元顯為西錄。

西府車騎填湊,東第門下可設雀羅矣。

元顯無良師友,正言弗聞,諂譽日至,或以為一時英傑,或謂為風一流名士,由是自謂無敵天下,故驕侈日增。

帝又以元顯有翼亮之功,加其所生母劉氏為會稽王夫人,金章紫綬。

會洛一陽一覆沒,道子以山陵幽辱,上疏送章綬,請歸籓,不許。

及太皇太后崩,詔道子乘輿入殿。

元顯因諷禮官下議,稱己德隆望重,既錄百揆,內外群僚皆應盡敬。

於是公卿皆拜。

於時軍旅薦興,國用虛竭,自司徒已下,日廩七升,而元顯聚斂不已,富過帝室。

及謝琰為孫恩所害,元顯求領徐州刺史,加侍中、後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十六州諸軍事,封其子彥璋為東海王。

尋以星變,元顯解錄,復加尚書令。

會孫恩至京口,元顯柵斷石頭,率兵距戰,頻不利。

道子無他謀略,唯日禱蔣侯廟為厭勝之術。

既而孫恩遁於北海,桓玄復據上流,致箋於道子曰:「賊造近郊,以風不得進,以雨不致火,食盡筆去耳,非力屈也。

昔國寶卒後,王恭不乘此威入統朝政,足見其心非侮於明公也,而謂之非忠。

今之貴要腹心,有時流清望者誰乎?豈可雲無佳勝,直是不能信之耳。

用理之人,然後可以信義相期;求利之徒,豈有所惜而更委信邪?爾來一朝一夕,遂成今日之禍矣。

阿衡之重,言何容易,求福則立至,干忤或致禍。

在朝君子,豈不有懷,但懼害及身耳。

玄忝任在遠,是以披寫事實。」

元顯覽而大懼。

張法順謂之曰:「桓玄承籍門資,素有豪氣,既並殷、楊,專有荊楚。

然桓氏世在西籓,人或為用,而第下之所控引,止三吳耳。

孫恩為亂,東土塗地,編戶饑饉,公私不贍,玄必乘此縱其一奸一凶,竊用憂之。」

元顯曰:「為之奈何?」

法順曰:「玄始據荊州,人情未輯,方就綏撫,未遑他計。

及其如此,發兵誅之,使劉牢之為前鋒,而第下以大軍繼進,桓玄之首必懸於麾下矣。」

元顯以為然,遣法順至京口,謀於牢之,而牢之有疑色。

法順還,說元顯曰:「觀牢之顏色,必貳於我,未若召入殺之。

不爾,敗人一大事。」

元顯不從。

道子尋拜侍中、太傅,置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四人,崇異之儀,備盡盛典。

其驃騎將軍僚佐文武,即配太傅府。

加元顯侍中、驃騎大將軍、開府、征討大都督、十八州諸軍事、儀同三司,加黃鉞,班劍二十人,以伐桓玄,竟以牢之為前鋒。

法順又言於元顯曰:「自舉大事,未有威斷,桓謙兄弟每為上流耳目,斬之,以孤荊楚之望。

且事之濟不,繼在前軍,而牢之反覆,萬一有變,則禍敗立至。

可令牢之殺謙兄弟,以示不貳。

若不受命,當逆為其所。」

元顯曰:「非牢之無以當桓玄。

且始事而誅大將,人情必動,二三不可。」

於時揚土饑虛,運漕不繼,玄斷江路,商旅遂絕。

於是公私匱乏,士卒唯給稃橡。

大軍將發,玄從兄驃騎長史石生馳使告玄。

玄進次尋一陽一,傳檄京師,罪狀元顯。

俄而玄至西一陽一,帝戎服餞元顯於西池,始登舟而玄至新亭。

元顯棄船退屯國子學堂。

明日,列陣於宣一陽一門外,元顯佐吏多散走。

或言玄已至大桁,劉牢之遂降於玄。

元顯回入宣一陽一門,牢之參軍張暢之率眾遂之,眾潰。

元顯奔入相府,唯張法順隨之。

問計於道子,道子對之泣。

玄遣太傅從事中郎一毛一泰收元顯送於新亭,縛於舫前而數之。

元顯答曰:「為王誕、張法順所誤。」

於是送付廷尉,並其六子皆害之。

玄又奏:「道子酣縱不孝,當棄市。」

詔徒安成郡,使御史杜竹林防衛,竟承玄旨CG殺之,時年三十九。

帝三日哭於西堂。

及玄敗,大將軍、武陵王遵承旨下令曰:「故太傅公阿衡二世,契闊皇家,親賢之重,地無與二。

驃騎大將軍內總朝維,外宣威略,志蕩世難,以寧國祚。

天未靜亂,禍酷備鐘,悲動區宇,痛貫人鬼,感惟永往,心情崩隕。

今皇祚反正,幽顯式敘,宜崇明國體,以述舊典。

便可追崇太傅為丞相,加殊禮,一依安平獻王故事。

追贈驃騎為太尉,加羽葆鼓吹。

丞相填塋翳然,飄薄非所,須南道清通,便奉迎神柩。

太尉宜便遷改。

可下太史祥吉日,定宅兆。」

於是遣通直常侍司馬珣之迎道子柩於安成。

時寇賊未平,喪不時達。

義熙元年,合葬於王妃陵。

追諡元顯曰忠。

以臨川王寶子修之為道子嗣,尊妃王氏為太妃。

義熙中,有稱元顯子秀熙避難蠻中而至者,太妃請以為嗣,於是修之歸於別第。

劉裕意其詐而案驗之,果散騎郎滕羨奴勺藥也,竟坐棄市。

太妃不悟,哭之甚慟。

修之復為嗣。

薨,謚悼王,無子,國除。

史臣曰:泰始之受終也,乃憲章往昔,稽古前王,廣誓山河,大開籓屏,文昭武穆,方駕於魯、衛、應、韓;磐石犬牙,連衡於吳、楚、齊、代。

然而作法於亂,付託非才,何曾歎經國之無謀,郭欽識危亡之有兆。

及宮車晏駕,填土未干,國難荐臻,朝章馳廢。

重以八王繼亂,九服沸騰,戎羯交馳,乘輿幽一逼一,瑤枝瓊萼,鋒鏑而消亡;硃芾綠車,與波塵而殄瘁。

遂使茫茫禹跡,鹹窟一穴一於豺狼;惵惵周余,竟沈淪於塗炭。

嗚呼!運極數窮,一至於此!詳觀載籍,未或前聞。

道子地則親賢,任惟元輔,耽荒曲櫱,信惑讒諛。

遂使尼媼竊朝權,一奸一邪制國命,始則彝倫攸斁,終則宗社淪亡。

元顯以童丱之年,受棟樑之寄,專制朝廷,陵蔑君親,奮庸瑣之常材,抗一奸一凶之臣寇,喪師殄國。

不亦宜乎!斯則元顯為安帝之孫強,道子實晉朝之宰嚭者也。

列代之崇建維城,用籓王室;有晉之分封子弟,實樹亂階。

《詩》云:「懷德惟寧,宗子維成。

無俾城壞,無獨期畏。」

城既壞矣,畏也宜哉!典午之喪亂弘多,實此之由矣。

贊曰:帝子分封,嬰此鞠凶。

札瘥繼及,禍難仍鐘。

秦獻聰悟,清河內顧。

淮南忠勇,宣城識度。

道子昏凶,遂傾國祚。

分類:史書

共2頁 上壹頁 1 2 下壹頁
晉書
卷一卷二卷三卷四卷五卷六卷七卷八卷九卷一十卷一十一卷一十二卷一十三卷一十四卷一十五卷一十六卷一十七卷一十八卷一十九卷二十卷二十一卷二十二卷二十三卷二十四卷二十五卷二十六卷二十七卷二十八卷二十九卷三十卷三十一卷三十二卷三十三卷三十四卷三十五卷三十六卷三十七卷三十八卷三十九卷四十卷四十一卷四十二卷四十三卷四十四卷四十五卷四十六卷四十七卷四十八卷四十九卷五十卷五十一卷五十二卷五十三卷五十四卷五十五卷五十六卷五十七卷五十八卷五十九卷六十卷六十一卷六十二卷六十三卷六十四卷六十五卷六十六卷六十七卷六十八卷六十九卷七十卷七十一卷七十二卷七十三卷七十四卷七十五卷七十六卷七十七卷七十八卷七十九卷八十卷八十一卷八十二卷八十三卷八十四卷八十五卷八十六卷八十七卷八十八卷八十九卷九十卷九十一卷九十二卷九十三卷九十四卷九十五卷九十六卷九十七卷九十八卷九十九卷一百卷一百一卷一百二卷一百三卷一百四卷一百五卷一百六卷一百七卷一百八卷一百九卷一百一十卷一百一十一卷一百一十二卷一百一十三卷一百一十四卷一百一十五卷一百一十六卷一百一十七卷一百一十八卷一百一十九卷一百二十卷一百二十一卷一百二十二卷一百二十三卷一百二十四卷一百二十五卷一百二十六卷一百二十七卷一百二十八卷一百二十九卷一百三十
 
漢語學習
漢語文化
語言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