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書白話文》齊王司馬礒傳:少時以仁惠著稱,好賑窮施善,有家父之風範。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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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白話文》齊王司馬礒傳

晉書白話文

齊王司馬礒傳

齊武閔王司馬礒字景治,是獻王司馬攸的兒子。

少時以仁惠著稱,好賑窮施善,有家父之風範。

當初,司馬攸有病,武帝不相信,派太醫診斷問候,都說沒有病。

司馬攸死後,武帝前來臨喪,司馬礒號啕慟哭訴說父親的疾病被太醫謊報,武帝便下詔誅殺了太醫。

因此被稱舉,得以為繼嗣。

元康年間(291~299),拜為散騎常侍、領左軍將軍、翊軍校尉。

趙王司馬倫秘密地與他聯合,廢除賈後,按功轉任游擊將軍。

司馬礒對此職位不滿意,有怨恨之色。

孫秀暗中察覺到這種情況,又怕他在朝廷之內,便讓他出朝任平東將軍、假節,鎮守許昌。

司馬倫篡位,遷為鎮東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想以一寵一信安一撫他。

司馬礒因眾心怨恨,暗地與離狐的王盛、穎川的王處穆商量要起兵誅殺趙王司馬倫。

司馬倫派心腹張烏窺視,張烏背叛了他,便說:「齊王沒有別的圖謀。」

司馬礒已有現成的計劃沒有施行,擔心事情洩露,便與軍司管襲一起殺了王處穆,把首級送給司馬倫,以便讓他安心。

謀劃就序後,便逮捕管襲把他殺了,於是同豫州刺史何勖、龍驤將軍董艾等起兵。

派使者告訴成都王、河間王、常山王、新野王,把檄文傳遍天下征鎮、州郡縣國,讓天下共知。

揚州刺史郗隆接到檄文,猶豫不決,參軍王遂殺了他,把首級送給司馬礒。

司馬礒把軍隊駐紮在陽翟,司馬倫派他的將領閭和、張泓、孫輔從..阪出兵,與司馬礒交戰。

司馬礒的軍隊失利,築堅壘自守。

正好成都王的軍隊在黃橋攻破司馬倫軍眾,司馬礒便出兵進攻閭和等人,大破對方。

等到王輿廢除司馬倫,晉惠帝恢復帝位,司馬礒誅討賊一黨一結束以後,便率領眾屬進入洛陽,把軍隊安頓在通章署,披甲之士幾十萬人,旌旗器械的盛大,震動了京都。

天子前往拜司馬礒為大司馬、加贈九錫之命,準備器物、典章策命,都如同宣帝、景帝、文帝、武帝輔佐魏國的故事一樣。

司馬礒於是輔政,居在司馬攸以前的宮殿,設置了掾屬四十人,大築宅第館舍,北邊收取五穀買賣市場,南邊開設各種官署,毀壞的房舍用百計算,派大匠經營製作,與西宮一樣。

開鑿千秋門的牆壁通向西閣,後房裡設置懸鐘樂器,前庭陳列八佾舞蹈,沉緬於酒色,不入朝朝見。

在府中任命百官,用符命文書指揮三台,選舉不公平,只一寵一信親近之人。

讓車騎將軍何勖領中領軍。

封葛韄為牟平公,路秀為小黃公,衛毅為平陰公,劉真為安鄉公,韓泰為封丘公,號稱「五公」,把重要的職任委派給他們。

殿中御史桓豹向天子奏事,沒有先經司馬礒的府第,便拷問他。

於是朝廷側目而視,天下大失所望了。

南陽處士鄭方用不加封箴的書信極力勸諫,主簿王豹多次規勸,司馬礒都不能採納。

於是上奏把王豹殺了。

有位白頭老公進入大司馬的府第大聲呼叫,說有戰事興起,不出甲子那一旬。

便把他抓住殺了。

司馬礒驕縱一天天厲害,始終沒有悔改的意思。

以前的賊曹屬孫惠又上諫道:

我聽說天下有五難,四不可,而明公您都已經居有了。

捐棄宗廟之主,忽視千乘之重,親自穿鎧甲,冒白刃,這是第一件難事。

率三百士卒,出全勝的決策,聚集四方之眾,招致豪傑之士,這是第二件難事。

捨去尊貴的殿堂,居住簡陋的單幕,安於慘淡的紛紛擾擾的塵世,與將士的辛勞相同,這是第三件難事。

驅使烏合之眾,抵擋凶狠強大之敵,任用神武的謀略,沒有一點猶豫徘徊的憂懼,這是第四件難事。

傳檄於天下,顯露盟誓的信譽,讓被幽禁的天子復位,恢復了皇朝的基業,這是第五件難事。

大名不可久負,大功不可久任,大權不可久掌,大威不可久居,沒有人做五件難事而不認為困難,忘了不可而認為可行。

這是我私下所感到不安的。

自永熙(290)以來,已有十三年,人們不見德政,只聞殺戮。

王公貴族構成篡權奪位之禍,骨肉之親遭受梟首滅族之刑,諸王蒙受囚禁之困,后妃公主有遺棄之哀。

歷觀前代,國家的災禍,至親的禍亂,沒有比今天更厲害的。

優良史臣記下這過失,後代的繼嗣怎麼觀覽?天下臣民之所以不背離晉國,國家符命能長存於世,是因為國君沒有嚴酷殘暴,朝廷沒有酷烈之政,武帝的余恩,獻王的遺一愛一,聖德仁慈和惠,還溫暖著人心,四海所維繫的,其實只在於此。

現在明公您建立了非凡的仁義,卻沒有作非凡的禮讓,天下為此迷惑,想尋求感悟的辦法。

長沙王、成都王,如魯國衛國一樣親密,又是國家的至親,與您計功受賞,尚且不自己領先。

現在您應倣傚齊桓晉文之功勳,超越臧孫季札謙讓之遺風,微賤無用的萬物,不能以仁義教化,推崇近臣親人,功成身退,把國家大事交給長沙、成都二王,把專任一方的重任交給百官,豎一起禮義謙讓之旗,奏鳴思念歸隱之車鑾,安家在廣大的齊國之故城,重振泱泱之雄風,垂衣拱手於青州徐州之域,高枕而臥於營丘之藩。

如果這樣,金石銘記不了你的高德,音樂讚美不了你的功勳,周文王也不能專擅聖譽,太伯也不能獨享賢名,現在明公您忘記了盛極必衰,難免敗亡之誨,忽視了至高必定凶險,拋棄安居的五嶽,居於危如累一卵一之所,朝外因您的權勢受到懷疑,朝內因總理朝政損心勞神。

雖然處在高台之上,逍遙於高高的城牆,等到有危亡之憂,必定超過穎公翟公的憂慮。

手下之人顫顫驚驚,沒有人敢直說。

我在衰亡之餘,遭遇到不幸的時運,甘心受戰爭之禍,奔向大王之義,脫一下布衣穿上甲冑,在許地從戎。

辛苦於戰陣,功勞沒有什麼可記,理當隨世俗,在原來的位置上等待處置。

然而屈原被放逐,內心還懷念南郢;樂毅到了趙國,心中還留戀北燕。

何況受到恩惠,承蒙賞識教養,雖然又暫時違背旨意,但感情比屈樂二臣豐厚,因此披露極其真誠的心意,冒昧進言犯逆。

諫言被採納自身遭屠戮,基於大義的謙讓而使大功告成,然後退身走向夫鉞伏法,這是讓我死去比活著更好。

司馬礒不採納,也不給他定罪。

翊軍校尉李含逃奔到長安,詐稱接受了密詔,讓河間王司馬..誅殺司馬礒,趁機用利祿智謀誘導他。

司馬..依從了他,上表說:

王室多變故,禍難不已。

大司馬司馬礒雖然倡導仁義並有興復皇位之功,然而平定都邑,安寧社稷,其實是成都王的功勞。

可是司馬礒不能固守為臣之節,實有謀叛的意圖。

在許昌行營有東西掖門,設置了治書侍御史官職,長史、司馬直立於左右,如同侍臣的禮儀。

京城政治清明,篡位叛逆之臣已誅滅,而司馬礒率百萬之眾環繞洛陽京城。

駐軍經年累月,不行朝覲之禮,百官朝拜伏服,心安理得地坐受南面之禮。

毀壞禮樂、更易官署,以擴充自己的住宅。

又總是拿取武庫的兵械,嚴守不懈。

所以東萊的王蕤知道他叛逆的情節,上表陳述事狀,便被誣陷,強加罪名罷黜貶徙。

樹立私一黨一,越位設立官屬。

被一寵一幸的妻妾,所封的名號與中宮相同。

司馬礒沉緬於酒色,不撫恤百姓。

董艾放縱自己,無所畏懼顧忌,中丞考核上奏,卻被斥退罷免。

張偉魯莽無知,執掌詔令可否;葛韄是小人,竟然主持國命。

一操一持王命爵位,賄賂公然流行。

各種一奸一黨一聚集,專斷生殺大權,秘密設置安插心腹,實為貨謀。

貶斥加罪於忠臣良將,暗地窺視著國家大權。

我身受重任,捍衛國家,目睹司馬礒的行為,實在懷有激憤。

近日翊軍校尉李含乘驛車暗地到來,宣佈詔旨,我拜讀後十分感切,五情如同灼燒一般。

按照《春秋》之義,國君的親屬不能當將。

司馬礒擁有強大的軍隊,樹置私一黨一,有權力的官位要職,沒有誰不是他的心腹。

即使又重責誅罰,恐怕也不能用仁義使之順服。

現在便陳兵,一精一卒十萬,與各州共以忠義之師出征,一齊會聚到洛陽。

驃騎將軍長沙王司馬砬,同懷忠誠,要廢除司馬礒回到原第。

若不從命,軍法從事。

成都王司馬穎品德高尚,功高勳重,往年的舉止行動,完全符合眾望,應為宰輔,代替司馬礒輔佐帝王,主持國政之任。

河間王司馬..的表疏傳到之後,司馬礒十分憂懼害怕,會集百僚說:「先前孫秀作亂,篡權奪位威一逼一帝王,社稷傾覆,沒有誰能抵禦這禍難。

我糾集義師,掃除元兇,作臣子的節一操一,可昭示神明。

河間、長沙二王今日聽信讒言,製造大難,應依靠忠臣謀士來調和這不協調的局勢。」

司徒王戎、司空東海王司馬越勸司馬礒交出權一柄一推崇禮讓。

司馬礒的從事中郎葛韄大怒道:「趙庶人司馬倫聽任孫秀,改易天日,當時天下議論喋喋不休,卻沒有誰敢首先倡導。

明公冒著箭矢危險,親自披掛甲冑,衝鋒陷陣,才有今日。

論功行封,事多未能周遍。

三台採納諫言不體恤王事,封賞還報遲延,責任不在明公之府。

讒言叛逆,理當誅討,假造偽書,讓公免職回家。

漢魏以來,王侯免職回家哪有能保全妻子兒女的呢?持這種議論的人可以斬首。」

於是百官震懼,無不失色改容。

長沙王司馬砬逕自入宮,發兵進攻司馬礒的府第。

司馬礒派董艾陳兵於宮的西邊。

司馬砬又派宋洪等人放火焚燒宮觀樓閣以及千秋門、神武門。

司馬礒讓黃門令王湖偷出標有騶虞的旗幟,高聲喊道:「長沙王假托詔命。」

司馬砬又宣稱:「大司馬謀反,幫助他的人誅滅五族。」

這天晚上,城內大戰,飛矢像雨一樣密集,火光連天。

天子到上東門,箭落到他跟前。

群臣救火,死者互相枕藉。

第二天,司馬礒失敗,司馬砬把司馬礒捉到大殿前,天子惻然憐憫,想讓他活命。

司馬砬喝叱手下快些牽出去,司馬礒還回頭望天子,於是把他斬於閶闔門外,首級巡示六軍。

其他同一黨一都夷滅三族。

把司馬礒的兒子淮陵王司馬超、樂安王司馬冰、濟陽王司馬英幽禁在金墉。

把司馬礒暴一屍一於西明亭,三天而沒有人敢收殮。

司馬礒從前的掾屬荀..等上表請求殯葬,得到允許。

當初,司馬礒興盛時,有一個婦女到大司馬的府中要求借個地方分娩。

官吏責問她,這婦女說:「我截齊便離開。」

有見識的人聽說後感到厭惡。

當時又有歌謠說:「穿著布兜肚,為齊王服喪。」

不久司馬礒被誅。

永興初年(304),下詔認為司馬礒輕易身受重刑,以往的功勳不應堙沒,便赦免了他的三個兒子司馬超、司馬冰、司馬英回家,封司馬超為縣王,以繼承司馬礒。

歷任員外散騎常侍。

光熙初年(306),下冊書追封司馬礒道:「已故大司馬、齊王司馬礒:先前齊王以宗族至親繼世,統緒於東國,當許京的柱石重臣,以鎮靜我王室。

大率仁義之眾,同盟於山澤,建成大功,廣濟穎東。

朕因此應嘉獎其豐功偉績,我認為齊王功勞厚重,堪為先朝法典,用此酬謝他顯赫的美德。

開拓土地分疆,兼有吳、楚之地,崇禮義備萬物,一寵一幸可與蕭何霍光相比,庶幾憑借輔佐擁戴之重,使家邦永遠興隆。

然而謙恭美德不建立,被長沙王、河間王所侮,有司舉措過當,以致遭到殺戮。

古人有言道:「用其法,還思其人。」

何況齊王對朕有功,功勳存在社稷,追思已往,內心實有悼念追思之情啊!現在恢復齊王原來的封號,命繼嗣的兒子承繼緒業,禮儀典制,完全如舊制一樣。

派使持節、大鴻臚卿到其墓前賜策書,以太牢祠祀。

魂魄如果有靈,希望聽從朕命,在地下安心,嘉許這一寵一幸的殊榮。」

兒子司馬超繼承其爵位。

永嘉年間(307~312),懷帝司馬熾下詔,重述司馬礒首倡仁義的大功,奉還原來所贈的大司馬之職,加侍中、假節,追加謚號。

及至洛陽淪陷,司馬超兄弟都被劉聰所殺,司馬礒於是沒有後代。

太元年間(376~396),下詔讓從前的南頓王的兒子司馬柔之襲封為齊王,繼司馬攸、司馬礒的祠祀,歷任散騎常侍。

元興初年(402),會稽王司馬道子打算討伐桓玄,下詔任司馬柔之兼侍中之職,用畫有騶虞的旗幟宣告江、荊二州,行到姑孰,被桓玄的前鋒殺害,贈為光祿勳。

其子司馬建之立。

到宋朝建立,其封國廢除。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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