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漢演義》第六十四回 遭鬼祟田蚡斃命 撫夷人司馬揚鑣:竇嬰先言灌夫曾有大功,不過醉後忘情,觸犯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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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漢演義》第六十四回 遭鬼祟田蚡斃命 撫夷人司馬揚鑣

前漢演義

第六十四回 遭鬼祟田蚡斃命 撫夷人司馬揚鑣

卻說竇嬰田蚡,為了灌夫罵座一事,爭論廷前。

竇嬰先言灌夫曾有大功,不過醉後忘情,觸犯丞相,丞相竟挾嫌誣控,實屬非是。

田蚡卻繼陳灌夫罪惡,極言夫縱容家屬,私交豪猾,居心難問,應該加刑,兩人辯論多時,畢竟竇嬰口才,不及田蚡,遂致嬰忍耐不住,歷言蚡驕奢無度,貽誤國家。

蚡隨口答辯道:「天下幸安樂無事,蚡得叨蒙恩遇,置田室,備音樂,畜倡優,弄狗馬,坐享承平,但卻不比那魏其灌夫,日夜招聚豪猾,秘密會議,腹誹心謗,仰視天,俯畫地,睥睨兩宮間,喜亂惡治,冀邀大功。

這乃蚡不及兩人,望陛下明察!」舌上有刀。

武帝見他辯論不休,便顧問群臣,究竟孰是孰非?群臣多面面相覷,未敢發言。

只御史大夫韓安國啟奏道:「魏其謂灌夫為父死事,隻身荷戟,馳入吳軍,身被數十創,名冠三軍,足為天下壯士,現在並無大惡,不過杯酒爭論,未可牽入他罪,誅戮功臣,這言也未嘗不是。

丞相乃說灌夫通一奸一猾,虐細民,家資累萬,橫恣穎川,恐將來枝比干大,不折必披,丞相言亦屬有理。

究竟如何處置,應求明主定奪!」武帝默然不答,又有主爵都尉汲黯,及內史鄭當時,相繼上陳,頗為竇嬰辯護,請武帝曲宥灌夫。

蚡即怒目注視兩人,汲黯素來剛直,不肯改言,鄭當時生得膽小,遂致語涉游一移。

武帝也知田蚡理屈,不過礙著太后面子,未便斥蚡,因借鄭當時洩忿道:「汝平日慣談魏其武安長短,今日廷論,乃侷促效轅下駒,究懷何意,我當一併處斬方好哩!」鄭當時嚇得發一顫,縮做一一團一,此外還有何人,再敢饒舌,樂得寡言免尤。

保身之道莫逾於此。

武帝拂袖起座,掉頭趨入,群臣自然散歸,竇嬰亦去。

田蚡徐徐引退,走出宮門,見韓安國尚在前面,便呼與同載一車,且呼安國表字道:「長孺,汝應與我共治一禿翁,竇嬰年老發禿。

為何首鼠兩端?」

首鼠系一前一卻之意。

安國沈吟半晌,方答說道:「君何不自謙?魏其既說君短,君當免冠解印,向主上致謝道:『臣幸托主上肺腑,待罪宰相,愧難勝任,魏其所言皆是,臣願免職。

』如此進說,主上必喜君能讓,定然慰留,魏其亦自覺懷慚,杜門自一殺。

今人毀君短,君亦毀人,好似鄉村婦孺,互相口角,豈不是自失大體麼?」

田蚡聽了,也覺得自己一性一急,乃對韓安國謝過道:「爭辯時急不暇擇,未知出此。

長孺幸勿怪我呢!」及田蚡還第,安國當然別去,蚡回憶廷爭情狀,未能必勝,只好暗通內線,請太后出來作主,方可推倒竇嬰。

乃即使人進白太后,求為援助。

王太后為了此事,早已留心探察,聞得朝議多袒護竇嬰,已是不悅,及蚡使人入白,越覺動怒,適值武帝入宮視膳,太后把箸一擲,顧語武帝道:「我尚在世,人便凌踐我弟,待我百年後,恐怕要變做魚肉了!」婦人何知大體?武帝忙上前謝道:「田竇俱系外戚,故須廷論;否則並非大事,一獄吏便能決斷了。」

王太后面色未平,武帝只得勸她進食,說是當重懲竇嬰。

及出宮以後,郎中令石建復與武帝詳言田竇事實,武帝原是明白,但因太后力護田蚡,不得不從權辦理。

事父母幾諫,豈可專徇母意?乃再使御史召問竇嬰,責他所言非實,拘留都司空署內。

都司空系漢時宗正屬官。

嬰既被拘,怎能再營救灌夫,有司希承上旨,竟將灌夫擬定族誅。

這消息為嬰所聞,越加驚惶,猛然記得景帝時候,曾受遺詔云:「事有不便,可從便宜上白。」

此時無法解免,只好把遺詔所言,敘入奏章,或得再見武帝,申辯是非。

會有從子入獄探視,嬰即與說明,從子便去照辦,即日奏上。

武帝覽奏,命尚書複查遺詔,尚書竟稱查無實據,只有竇嬰家丞,封藏詔書,當系由嬰捏造,罪當棄市等語。

武帝卻知尚書有意陷嬰,留中不發,但將灌夫處死,家族駢誅,已算對得住太后母舅。

待至來春大赦,便當將嬰釋放。

嬰聞尚書劾他矯詔,自知越弄越糟,不如假稱風疾,絕粒自盡。

嗣又知武帝未曾批准,還有一線生路,乃復飲食如常。

那知田蚡煞是利害,只恐竇嬰不死,暗中造出謠言,誣稱嬰在獄怨望,肆口訕謗。

一時傳入宮中,致為武帝所聞,不禁怒起,飭令將嬰斬首,時已為十二月晦日。

可憐嬰並無死罪,冤冤枉枉的被蚡播弄,隕首渭城,就是灌夫觸忤田蚡,也沒有甚麼大罪,偏把他身誅族滅,豈非奇冤,兩道冤氣,無從伸雪,當然要撲到田蚡身上,向他索命。

元光五年春月,蚡正志得氣驕,十分快活,出與諸僚吏會聚朝堂,頤指氣使,入與新夫人食前方丈,翠繞珠圍,朝野上下,那個敢動他毫一毛一,偏偏兩冤鬼尋入相府,互擊蚡身,蚡一聲狂叫,撲倒地上,接連呼了幾聲知罪,竟致暈去,妻妾僕從等,慌忙上前施救,一面延醫診治,鬧得一家不寧,好多時才得甦醒。

還要他吃些苦楚,方肯死去。

口眼卻能開閉,身一子卻不能動彈。

當由家人舁至榻上,晝夜呻一吟,只說渾身盡痛,無一好肉。

有時狂言譫語,無非連聲乞恕,滿口求饒。

家中雖不見有鬼魅,卻亦料他為鬼所祟,代他祈禱,始終無效。

武帝親往視疾,也覺得病有奇異,特遣術士看驗虛實,復稱有兩鬼為祟,更迭笞擊,一是竇嬰,一是灌夫,武帝歎息不已,就是王太后亦追悔無及。

約莫過了三五天,蚡滿身青腫,七竅流血,嗚呼畢命!報應止及一身。

還是田氏有福。

武帝乃命平棘侯薛澤為丞相,待後再表。

且說武帝兄弟,共有十三人,皆封為王,臨江王閼早死,接封為故太子榮,被召自一殺,江都王非,廣川王越,清河王乘,亦先後病亡。

累見前文。

尚有河間王德,魯王余,膠西王端,趙王彭祖,中山王勝,長沙王發,膠東王寄,常山王舜,受封就國,並皆無恙。

就中要算河間王德,為最賢,德修學好古,實事求是,嘗購求民間遺書,不吝金帛,因此古文經籍,先秦舊書,俱由四方奉獻,所得甚多。

平時講習禮樂,被服儒術,造次不敢妄為,必循古道。

元光五年,入朝武帝,面獻雅樂,對三雍宮,辟雍,明堂,靈台,號三雍宮,對字聯屬下文。

及詔策所問三十餘事,統皆推本道術,言簡意賅。

武帝甚為嘉歎,並飭太常就肄雅聲,歲時進奏。

已而德辭別回國,得病身亡,中尉常麗,入都訃喪,武帝不免哀悼,且稱德身端行治,應予美謚。

有司應詔復陳,援據謚法,謂聰明睿知曰獻,可即謚為獻王,有詔依議,令王子不害嗣封。

河間獻王,為漢代賢王之一。

故特筆提敘。

河間與魯地相近,魯秉禮義,尚有孔子遺風,只魯王余,自淮一陽一徙治,不好文學,只喜宮室狗馬等類,甚且欲將孔子舊宅,盡行拆去,改作自己宮殿。

當下親自督工,飭令毀壁,見壁間有藏書數十卷,字皆作蝌蚪文,魯王多不認識,卻也稱奇。

嗣入孔子廟堂,忽聽得鍾磐聲,琴瑟聲,同時並作,還疑裡面有人作樂,及到處搜尋,並無人跡,惟餘音尚覺繞樑,嚇得魯王余一毛一發森豎,慌忙命工罷役,並將壞壁修好,仍使照常,所有壁間遺書,給還孔裔,上車自去。

相傳遺書為孔子八世孫子襄所藏,就是《尚書》《禮記》《論語》《孝經》等書,當時欲避秦火,因將原簡置入壁內,至此才得發現,故後人號為壁經。

畢竟孔聖有靈,保全祠宇。

魯王余經此一嚇,方不敢藐視儒宗。

但舊時一切嗜好,相沿不改,費用不足,往往妄取民間。

虧得魯相田叔,彌縫王闕,稍免怨言。

田叔自奉命到魯,見前文。

便有人民攔輿訴訟,告王擅奪民財,田叔佯怒道:「王非汝主麼?怎得與王相訟!」說著,即將為首二十人,各笞五十,余皆逐去。

魯王余得知此事,也覺懷慚,即將私財取出,交與田叔,使他償還人民。

還是好王。

田叔道:「王從民間取來,應該由王自償。

否則,王受惡名,相得賢聲?竊為王不取哩!」魯王依言,乃自行償還,不再妄取。

獨逐日游畋,成為習慣。

田叔卻不加諫阻,惟見王出獵,必然隨行,老態龍鍾,動致喘一息。

魯王余卻還敬老,輒令他回去休息。

他雖當面應允,步出苑外,仍然露坐相待。

有人入報魯王,王仍使歸休,終不見去。

待至魯王獵畢,出見田叔,問他何故留著?田叔道:「大王且暴露苑中,臣何敢就捨?」

說得魯王難以為情,便同與載歸,稍知斂跡。

未幾田叔病逝,百姓感他厚恩,湊集百金,送他祭禮。

叔少子仁,卻金不受,對眾作謝道:「不敢為百金累先人名!」眾皆歎息而退。

魯王余也得優遊卒歲,不致負愆。

這也是幸得田叔,輔導有方,所以保全富貴,頤養終身哩。

敘入此段,全為田叔揚名。

武帝因郡國無事,內外鹹安,乃復擬戡定蠻夷,特遣郎官司馬相如,往撫巴蜀,通道西南。

先是王恢出征閩越,見六十二回。

曾使番一陽一令唐蒙,慰諭南越,南越設席相待,餚饌中有一種枸醬,味頗甘美。

枸亦作蒟,音矩,草名,緣木而生,子可作醬。

蒙問明出處,才知此物由牂牁江運來。

牂牁江西達黔中,距南越不下千里,輸運甚艱,如何南越得有此物?所以蒙雖知出處,尚覺懷疑。

及返至長安,復問及蜀中賈人,賈人答道:「枸醬出自蜀地,並非出自黔中,不過土人貪利,往往偷帶此物,賣與夜郎國人。

夜郎是黔中小一柄一,地臨牂牁江,嘗與南越交通,由江往來,故枸醬遂得送達。

現在南越屢出財物,羈縻夜郎,令為役屬,不過要他甘心臣服,尚非易事呢。」

蒙聽了此言,便想拓地徼功,即詣闕上書,略云:

南越王黃屋左纛,地東西萬餘裡,名為外臣,實一州主也。

今若就長沙豫章,通道南越,水絕難行。

竊聞夜郎國所有一精一兵,可得十萬,浮艦牂牁,出其不意,亦制越一奇也。

誠以大漢之強,巴蜀之饒,通夜郎道,設官置吏,則取南越不難矣。

謹此上聞。

武帝覽書,立即允准,擢蒙為中郎將,使詣夜郎。

蒙多帶繒帛,調兵千人為衛,出都南下。

沿途經過許多險阻,方至巴地筰關,再從筰關出發,才入夜郎國境。

夜郎國王,以竹為姓,名叫多同,向來僻處南方,世人號為南夷。

南夷部落,約有十餘,要算夜郎最大。

素與中國不通聞問,所以夜郎王坐井觀天,還道是世界以上,惟我獨尊。

後世相傳夜郎自大,便是為此。

及唐蒙入見,夜郎王多同,得睹漢官威儀,才覺相形見絀。

蒙更極口鋪張。

具說漢朝如何強盛,如何富饒,又把繒帛取置帳前,益顯得五光十色,錦繡成章。

夜郎王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由的瞠目伸舌,願聽指揮。

比南越何如?蒙乃叫他舉國內附,不失侯封,並可使多同子為縣令,由漢廷置吏為助。

多同甚喜,召集附近諸部酋,與他說明。

各部酋見漢繒帛,統是垂涎,且因漢都甚遠,料不至發兵進攻,乃皆慫恿多同,請依蒙約。

多同遂與蒙訂定約章,蒙即將繒帛分給,告別還都。

入朝覆命,武帝聞報,遂特置鍵為郡,統轄南夷,覆命蒙往治道路,由僰音卜。

道直達牂牁江。

蒙再至巴蜀,調發士卒,督令治道,用著軍法部勒,不得少懈,逃亡即誅。

地方百姓,大加惶惑,遂至訛言百出,物議沸騰。

事為武帝所聞,不得不另派妥員,出去宣撫,自思司馬相如本是蜀人,應該熟悉地方情形,派令出撫,較為妥當。

乃使相如赴蜀,一面責備唐蒙,一面慰諭人民。

相如馳至蜀郡,憑著那粲花妙手,作了一篇檄文,曉諭各屬,果得地方諒解,漸息浮言。

莫謂一毛一錐無用。

可巧西夷各部,聞得南夷內附,多蒙賞賜,也情願仿照辦法,歸屬漢朝,當即與蜀中官吏通書,表明誠意,官吏自然奏聞。

武帝正擬派使調查,適相如由蜀還朝,正好問明原委。

相如奏對道:「西夷如邛莋音昨。

冉駹,並稱大部,地近蜀郡,容易交通,秦時嘗通道置吏,尚有遺轍。

今若規復舊制,更置郡縣。

比南夷還要較勝哩。」

武帝甚喜,即拜相如為中郎將,持節出使,令王然於壺充國呂越人為副,分乘驛車四輛,往撫西夷。

此次相如赴蜀,與前次情形不同。

前次官職尚卑,又非朝廷特派正使,所以地方官雖嘗迎送,不過照例相待,沒甚慇勤。

到了此次出使,前導後呼,擁旌旄,飾輿衛,聲威赫濯,冠冕堂皇。

一入蜀郡,太守以下,俱出郊遠迎,縣令身負一弩一矢,作為前驅。

道旁士女,無不歎羨,就是臨邛富翁卓王孫,亦邀同程鄭諸人,望風趨集,爭獻牛酒。

相如尚高自位置,託言皇命在身,不肯輕與相見。

卓王孫等只好懇求從吏,表示慇勤。

相如才不便卻還牛酒,特使從吏向他復報,全數收受。

卓王孫還道相如有情,竟肯賞受,自覺得叼受光榮,對著同來諸親友,喟然歎息道:「我不意司馬長卿,果有今日!」諸親友齊聲附和,盛稱文君眼光,畢竟過人。

就是卓王孫拈鬚自思,也悔從前目光短小,未知當筵招贅,以致諸多唐突,不但對不住相如,並且對不住自己女兒!並非從前寡識,實是始終勢利,故先後不同。

於是順道訪女,即將文君接回臨邛。

昔日當壚,今日乘軒,也不枉一番慧眼,半世苦心。

褒中寓貶。

卓王孫復分給家財,與子相等。

紅顏有幸,因貴致富,相如亦得為妻吐氣,安心西行。

及馳入西夷境內,也是照著唐蒙老法,把車中隨帶的幣物,使人繼去,分給西夷。

邛莋冉駹各部落,原是為了財帛,來求內附。

此時既得如願,當然奉表稱臣。

於是拓邊關,廣絕域,西至沫若水,南至牂牁江,鑿靈山道,架橋孫水,直達邛都。

共設一都尉,十縣令,歸蜀管轄。

規畫已畢,仍從原路回蜀。

蜀中父老,本謂相如鑿通西夷。

無甚益處。

原是無益。

經相如作文詰難,蜀父老始不敢多言。

卓王孫聞相如歸來,亟將文君送至行轅,夫妻相見,舊感新歡,不問可知。

相如遂挈文君至長安,自詣朝堂覆命。

武帝大悅,慰勞有加,相如亦沾沾自喜,漸有驕色。

偏同僚從旁加忌,劾他出使時私受賂金,竟致坐罪免官。

相如遂與文君寓居茂陵,不復歸蜀。

後來武帝又復記著,再召為郎。

偶從武帝至長楊宮射獵,武帝膂力方剛,輒親擊熊豕,馳逐野獸,相如上書諫阻,頗合上意,乃罷獵而還。

路過宜春一宮,系是秦二世被弒處,相如又作賦憑弔,奏聞武帝。

武帝覽辭歎賞,因拜相如為孝文園令。

既而武帝好仙,相如又呈入一篇《大人賦》,借諛作規。

武帝見相如文,往往稱為奇才。

才人多半好色,相如前時勾動文君,全為好色起見,及文君華色漸衰,相如又有他念,欲納茂陵女為妾,嗣得文君「白頭吟」,責他薄倖,方才罷議。

未幾消渴病發,乞假家居,好多時不得入朝。

忽由長門宮遣出內侍,繼送黃金百斤,求相如代作一賦。

相如問明來使,得悉原因,免不得揮毫落墨,力疾成文。

小子有詩歎道:

富貴都從文字邀,入都獻賦姓名標。

詞人翰墨原推重,可惜長門已寂廖!

究竟相如作賦,是為何人費心,待至下回再敘。

鬼神非盡有憑,而報應卻真不爽,田蚡以私憾而族灌夫,殺竇嬰,假使作威作福,長享榮華,則世人盡可逞刁,何苦行善?觀其暴病之來,非必竇嬰灌夫之果為作祟,然天奪之魄而益其疾,使其自呼服罪,痛極致亡,乃知善惡昭彰,無施不報,彼田蚡之但斃一身,未及全族,吾猶不能不為竇灌呼冤也。

西南夷之通道,議者輒以好大喜功,為漢武咎,吾謂拓邊之舉,非不可行,誤在知拓土而不知殖民,徒買服而未嘗柔服耳。

若司馬相如之入蜀,蜀中守令,郊迎前驅,卓王孫輩,爭送牛酒,恍如蘇季之路過洛一陽一,後先一轍。

炎涼世態,良可慨也!本回曲筆描摹,覺流俗情形,躍然紙上。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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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漢演義
自  序第一回 移花接木計獻美姬 用李代桃歡承淫後第二回 誅假父納言迎母 稱皇帝立法愚民第三回 封泰岱下山避雨 過湘江中渡驚風第四回 誤椎擊逃生遇異士 見圖讖遣將造長城第五回 信佞臣盡毀詩書 築阿房大興土木第六回 阬深谷諸儒斃命 得原璧暴主驚心第七回 尋生路徐市墾荒 從逆謀李斯矯詔第八回 葬始皇驪山成巨塚 戮宗室豻獄構奇冤第九回 充屯長中途施詭計 殺將尉大澤揭叛旗第十回 違諫議陳勝稱王 善招撫武臣獨立第十一回 降真龍光韜泗水 斬大蛇夜走豐鄉第十二回 戕縣令劉邦發跡 殺郡守項梁舉兵第十三回 說燕將廝卒救王 入趙宮叛臣弒主第十四回 失兵機陳王斃命 免子禍嬰母垂言第十五回 從范增訪立楚王孫 信趙高冤殺李丞相第十六回 駐定陶項梁敗死 屯安陽宋義喪生第十七回 破釜沈舟奮身殺敵 損兵折將畏罪乞降第十八回 智酈生獻謀取要邑 愚胡亥遇弒斃齋宮第十九回 誅逆閹難延秦祚 坑降卒直入函關第二十回 宴鴻門張樊保駕 焚秦宮關陝成墟第二十一回 燒棧道張良定謀 築郊壇韓信拜將第二十二回 用秘計暗渡陳倉 受密囑陰弒義帝第二十三回 下河南陳平走謁 過洛陽董老獻謀第二十四回 脫楚厄幸遇戚姬 知漢興拚死陵母第二十五回 木罌渡軍計擒魏豹 背水列陣誘斬陳余第二十六回 隨何傳命招英布 張良借箸駁酈生第二十七回 縱反間范增致斃 甘替死紀信被焚第二十八回 入內帳潛奪將軍印 救全城幸得舍人兒第二十九回 貪功得禍酈生就烹 數罪陳言漢王中箭第三十回 斬龍且出奇制勝 劃鴻溝接眷修和第三十一回 大將奇謀鏖兵垓下 美人慘別走死江濱第三十二回 即帝位漢主稱尊 就驛捨田橫自剄第三十三回 勸移都婁敬獻議 偽出遊韓信受擒第三十四回 序侯封優待蕭丞相 定朝儀功出叔孫通第三十五回 謀弒父射死單于 求脫圍賂遺番後第三十六回 宴深宮奉觴祝父壽 系詔獄拚死白王冤第三十七回 議廢立周昌爭儲 討亂賊陳豨敗走第三十八回 悍呂後毒計戮功臣 智陸生善言招蠻酋第三十九回 討淮南箭傷御駕 過沛中宴會鄉親第四十回 保儲君四皓與宴 留遺囑高祖升遐第四十一回 折雄狐片言杜禍 看人彘少主驚心第四十二回 媚公主靦顏拜母 戲太后嫚語求妻第四十三回 審食其遇救謝恩人 呂娥姁挾權立少帝第四十四回 易幼主諸呂加封 得悍婦兩王枉死第四十五回 聽陸生交歡將相 連齊兵合拒權奸第四十六回 奪禁軍捕誅諸呂 迎代王廢死故君第四十七回 兩重喜竇後逢兄弟 一紙書文帝服蠻夷第四十八回 遭眾忌賈誼被遷 正閫儀袁盎強諫第四十九回 辟陽侯受椎斃命 淮南王謀反被囚第五十回 中行說叛國降虜庭 緹縈女上書贖父罪第五十一回 老郎官犯顏救魏尚 賢丞相當面劾鄧通第五十二回 爭棋局吳太子亡身 肅軍營周亞夫守法第五十三回 嘔心血氣死申屠嘉 主首謀變起吳王濞第五十四回 信袁盎詭謀斬御史 遇趙涉依議出奇兵第五十五回 平叛軍太尉建功 保孱王鄰封乞命第五十六回 王美人有緣終作後 栗太子被廢復蒙冤第五十七回 索罪犯曲全介弟 賜肉食戲弄條侯第五十八回 嗣帝祚董生進三策 應主召申公陳兩言第五十九回 迎母姊親馳御駕 訪公主喜遇歌姬第六十回 因禍為福仲卿得官 寓正於諧東方善辯第六十一回 挑嫠女即席彈琴 別嬌妻入都獻賦第六十二回 厭夫貧下堂致悔 開敵釁出塞無功第六十三回 執國法王恢受誅 罵座客灌夫得罪第六十四回 遭鬼祟田蚡斃命 撫夷人司馬揚鑣第六十五回 竇太主好淫甘屈膝 公孫弘變節善承顏第六十六回 飛將軍射石驚奇 愚主父受金拒諫第六十七回 失儉德故人燭隱 慶凱旋大將承恩第六十八回 舅甥踵起一戰封侯 父子敗謀九重討罪第六十九回 勘叛案重興大獄 立戰功還挈同胞第七十回 賢汲黯直諫救人 老李廣失途刎首第七十一回 報私仇射斃李敢 發詐謀致死張湯第七十二回 通西域覆滅南夷 進神馬兼迎寶鼎第七十三回 信方士連番被惑 行封禪妄想求仙第七十四回 東征西討絕域窮兵 先敗後成貳師得馬第七十五回 入虜庭蘇武抗節 出朔漠李陵敗降第七十六回 巫盅獄丞相滅門 泉鳩裡儲君斃命第七十七回 悔前愆痛下輪台詔 授顧命囑遵負扆圖第七十八回 六齡幼女竟主中宮 廿載使臣重還故國第七十九回 識詐書終懲逆黨 效刺客得斃番王第八十回 迎外藩新主入都 廢昏君太后登殿第八十一回 謁祖廟驂乘生嫌 囑女醫入宮進毒第八十二回 孝婦伸冤於公造福 淫嫗失德霍氏橫行第八十三回 洩逆謀殺盡後族 矯君命殲厥渠魁第八十四回 詢宮婢才識酬恩 擢循吏迭聞報績第八十五回 兩疏見機辭官歸里 三書迭奏罷兵屯田第八十六回 逞淫謀番婦構釁 識子禍嚴母知幾第八十七回 傑閣圖形名標麟史 錦車出使功讓蛾眉第八十八回 寵閹豎屈死蕭望之 惑讒言再貶周少傅第八十九回 馮婕妤挺身當猛獸 朱子元仗義救良朋第九十回 斬郅支陳湯立奇功 嫁匈奴王嬙留遺恨第九十一回 賴直諫太子得承基 寵正宮詞臣同抗議第九十二回 識番情指日解圍 違婦言上書惹禍第九十三回 懲諸舅推恩赦罪 嬖二美奪嫡宣淫第九十四回 智班伯借圖進諫 猛朱雲折檻留旌第九十五回 洩機謀鴆死許後 爭座位怒斥中官第九十六回 忤重闈師丹遭貶 害故妃史立售奸第九十七回 莽朱博附勢反亡身 美董賢闔家同邀寵第九十八回 良相遭囚嘔血致斃 幸臣失勢與婦並戕第九十九回 獻白雉罔上居功 驚赤血殺兒構獄第一百回 竊國權王莽弒帝 投御璽元後覆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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