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宮闈史
第41 回 築明堂大興土木 奪寵姬禍因姦淫
薛懷義出入宮禁,承迎女皇帝色笑,他一寵一愛一一天深似一天。
則天皇帝要使懷義陞官,苦得沒有名兒,恰巧有突厥酋長默啜,領人馬來侵犯唐朝邊界。
則天皇帝便拜懷義為清平道大總管,帶領十萬人馬,則天皇帝親自送至城外。
懷義大兵到了單于台,那突厥兵已在邊界上擄掠了一陣,退兵回去了。
懷義便上表誇張自己的戰功,又在單于台地方,立一紀功石碑,班師回京師。
則天皇帝,又親自離城十里迎接。
那薛懷義竟和皇帝並轡回宮。
聖旨下來,加懷義為輔國大將軍,進右衛大將軍,封鄂國公,柱國,賜帛二千段。
則天皇帝也自加號稱金輪聖神皇帝。
在朝堂上,陳設七寶,一名金輪寶,二名白象寶,三名女寶,四名馬寶,五名珠寶,六名主兵臣寶,七名主藏臣寶。
懷義也為頌揚則天皇帝的功德,拿銅錢鑄成柱子,立在端門之外,高一百五尺,對徑十二尺,上面刻文字,記則天皇帝在朝的功德,名大周萬國頌德天樞。
京師地方的銅鐵,搜括已盡,但搜收農人種田的鐵器來化去。
武三思作頌德文。
成功之日,則天皇帝,親臨端門,賜百官在天樞下,領頌德筵宴。
則天皇帝讚歎薛懷義有巧思,便下旨在宮中建立明堂,使懷義監督工作。
懷義在宮中相定地勢,拆去乾元殿,下令各處地方官,搜捕工役十六萬人,動用國庫銀一億兩,派人赴四郊深山,伐取大木,數千人抬一大樹,經過百姓廬墓田園,都被毀壞。
懷義因欲趕速成功,便督促著工人,日夜趕造。
那工人被木石壓死,勞苦而死的,每日總有一、二百人。
待明堂造成,那工役死的已有五、六萬人。
這明堂卻也造得十分偉大。
大屋分作三層,其高二百九十四尺,方三百尺,下層依著春夏秋冬四時,分作四方四色,中層依著十二時辰,分作十二間,屋頂成一圓蓋,鑄銅雕成九龍,捧著屋頂。
上層按著二十四節氣,分成二十四間,屋頂亦作圓形,最高的屋頂上,站著一丈高的一頭鐵鳳凰,身塗著黃金,稱作萬象神宮。
宮成之日,恰是次年正月,則天皇帝便親臨萬象神宮,行大饗禮。
皇帝服袞冕,搢大珪,執鎮珪,為初獻,睿宗為亞獻,太子為終獻,封懷義為威衛大將軍,梁國公。
次日在宮中,合祭天地,五方帝,百神。
配祭著高祖,太宗,高宗,魏王武士(錄擭)為從配。
第三日在宮中大享百官,薛懷義高踞上座,百官輪流著獻爵進酒。
則天皇帝下詔,號武士(錄擭)為周忠孝太皇,楊氏為忠孝太后,改稱文水墓為章德陵,鹹一陽一墓為明義陵,太原安成王為周安成王,金城郡王為魏義康王,北平郡王為趙肅恭王,魯國公太原靖王。
薛懷義便久占宮廷,權侵天下,則天皇帝十分一寵一愛一他,每在花前月下,總是薛國師,在一旁陪侍說笑著。
薛懷義又與眾僧人,造作《大雲經》,頌揚則天皇帝功德,受命為帝。
那春官尚書李思文,又造作周書《武成篇》,說垂拱天下治,為則天皇帝受命之兆。
則天皇帝大喜!下旨命天下各寺觀,傳抄《大雲經》一部收藏。
懷義又詆神佛傳說則天皇帝是彌勒下生,唐氏合微,周氏合興,則天皇帝封法明等僧人九人為縣公,一律賜紫袈裟,銀龜袋,出入宮廷無禁。
又使諸縣公,分赴天下,講說《大雲經》,曉諭天下,以武氏革命大義。
懷義又奏請在明堂北面,起造天堂,比明堂更高峻,共分五層,將懷義所作夾紵大像,分懸在各層中。
那天堂第三層,已高出在明堂屋頂以上。
懷義藉著監造天堂之名,便時時在則天皇帝宮中起坐。
皇帝每值退朝,便與懷義在宮中歡宴。
又在寢宮後面秘室中,設一佛堂,裡面重幃明燈,繡榻寶蓋,十分富麗幽靜。
懷義陪著這女皇帝,每飲酒至半酣,笑樂的時候,便雙雙攜著手,進佛堂去禮拜,外面繡幕深垂,十二個宮女,捧著盆中香盒,靜候在幕外。
只聽得幕中清磬一聲,那十二個宮女,魚貫似的,走進繡幕,服侍則天皇帝和薛國師兩人,洗漱梳妝。
則天皇帝換著一身艷服,重複入座暢飲,飲到開懷時候,又攜手進繡幕去。
每進去一次,必要洗漱梳妝一次,每出來一次,則天皇帝便也換一次艷服,這樣子每天無論白晝深夜,最少必要禮佛四五次,才雙雙歸寢。
有時則天皇帝一精一神飽滿,竟和懷義二人,糾纏著直到天明,不肯休息的。
懷義一人的一精一力有限,看看有些支持不住了,便奏請帶領大兵,北伐突厥。
那懷義軍行到紫河地方,鼓噪了一陣,捉住了幾個土人,扮作突厥酋長,押著凱旋。
則天皇帝一面升座萬象神宮受馘,一面擺設慶功筵宴。
懷義嫌那頌德天樞,不十分雄壯,又搜集民間銅鐵二百萬斤,改造成一八面高柱,每面有八尺寬闊,柱下雕鐵成山嶽之形,鑄一大銅龍,負著大柱,四圍又雕刻成各種怪獸,柱頂又雕成雲蓋,雲中四蛟,捧一大珠,柱的八面,盡刻著兩次出戰將士的名姓,和各酋長的名姓。
從此薛懷義的行為,一天驕橫似一天,滿朝文武,大半是薛師父的徒子徒孫。
便是那權侵中外,聲勢煊赫的武承嗣,見了薛師父,也不由得卑躬屈節,稱他作叔父。
那太平公主和駙馬,都稱薛懷義為父親。
當時有一御史,名張岌的,最能諂事薛師父,每逢薛懷義在宮中出入,這張御史必手揍黃傘,跟隨在薛師父身後。
薛師父上馬下馬,張御史便急急去趴在地下,做著踏凳,任薛師父在他背上踏著。
薛懷義回府去,這張御史也追隨在左右不離。
見薛師父咳嗽,他便捧著唾壺;見薛師父登坑,他便捧著溺器。
又有一人,名宗楚客的,也最能諂事懷義,因懷義能得則天女皇帝的一愛一寵一,一床一第之間,十分有本領,便作薛師父傳二卷,說薛師父身一體雄偉,是天生聖人,釋迦重生,觀音再世。
薛懷義看了,甚是歡喜!又上半年,便把宗楚客的官,升到內史。
這宗內史便仗著薛師父的威權,在外面貪贓枉法,無惡不作,不久便得了千萬家財,在京城地方,造起新屋子來,十分華麗廣大,拿文柏雕刻成樑柱,拿沉香和著紅粉塗在牆上,便覺滿屋生香,金光耀目,燒磁石鋪著甬道,著吉莫靴在上面走著,便站腳不住,倒下一身了去。
一時權貴,都在內史府中出入。
太平公主聽得宗內史府中,房屋華麗,便也和駙馬到府中來,飲酒遊玩,見屋中裝飾富麗,雕刻一精一巧,便歎道:「看他行坐處,我輩一世虛生一浪一死矣。」
那武承嗣內托帝王宗室,外依薛師權勢,見宗內史如此豪華,便也指使他的爪牙,四處搜括銀錢,在家中造著高大房屋,錦繡花園,養著許多姬妾,天天教著歌舞,十分享樂。
每值盛宴,必把薛師父去請來,一同歡樂!那時武承嗣身旁有一個最一寵一愛一的姬人,小名碧玉。
承嗣在府中行坐,便帶著這姬人,寸步不離左右。
這姬人面貌,果然長得十分美麗,但她終日低著粉頸,雙眉微蹙,默默地不言不笑。
承嗣越是見了美人顰態,覺得可一愛一,便出奇地拿這碧玉一寵一愛一起來。
誰知美人命薄,那天薛懷義到武府中來赴席,一眼見了這碧玉姬人,便老實不客氣,向武承嗣索取,武承嗣如何肯捨,兩人在當筵,語頂撞起來。
薛懷義喝一聲,把這娃娃抱去。
便有十多個武士上去,為頭的一個,輕輕地把碧玉一背在背上,轉身便走,其餘的拔一出刀劍來,擁護著,且戰且走,一場歡筵,變作了戰場,殺得杯盤滿地,血跡斑斑,這碧玉終被薛懷義抱去府中受用了。
可憐這碧玉原是右司郎中喬知之家的婢女,那喬知之長得少年美貌,碧玉原是喬知之母親——喬老太太身邊的侍女,不但長得容顏絕世,且輕歌妙舞,蕩人心魄。
和喬知之做著伴,也解得吟詠之事,喬知之十分一寵一愛一她。
碧玉也是有心於公子的,他兩人背著老太太,說不盡的恩情軟語,輕憐熱一愛一。
只因這碧玉,不是平常婢女,不甘於媵妾之列,便是喬知之也不忍把這絕世美人,充列下陳。
當時也向他老母求著,要娶碧玉做夫人。
這老人因為婢做夫人,有辱門楣,便不許他。
喬知之見不能娶得碧玉,寧願終身不娶,潔身守著,那碧玉也寧願終身不嫁。
不知怎的這碧玉的美名兒,傳入武承嗣耳中去,便借教姬人歌舞為名,把碧玉誆進府去,強迫污辱了碧玉的身一體,從此碧玉便做了武承嗣的姬人。
在碧玉受了這奇恥大辱,原不難捨身一死,但想起喬公子的海樣深情,便也只得忍耐著,希望天可見憐,或有一團一圓之一日。
因此她終日含顰默默,真是滿懷愁情無可訴。
不想這美人命中,魔蠍未退,竟又遭薛懷義用強劫去。
這消息傳到喬知之耳中,便不覺悲憤填膺,吟成一首《綠珠怨》,悄悄地托人寄給碧玉。
那詞兒道:
石家金谷重新聲,明珠十斛買娉婷;
此日可憐偏自許,此時歌舞得人情。
君家閨閣不曾觀,好將歌舞借人看;
意氣雄豪非分理,驕矜勢力橫相干。
辭君去君終不忍,徒勞掩袂傷鉛粉,
百年離恨在高樓,一代容顏為君盡。
碧玉得了這首詞兒,在暗地裡痛哭了三日三夜,不食三晝夜,悄悄地在後園投井而死。
薛懷義從井中撈起碧玉的一屍一首來,在她裙帶兒上搜得了知之的詞兒,不覺大怒!便喝令他手下的御史官,誣告喬知之謀反。
把知之捉去,在南市殺死,又查抄家室。
這喬老夫人,因此受驚而死。
武承嗣因失了這一愛一姬,便也把這薛懷義恨入骨髓。
這薜懷義夜夜伺候著女皇帝,尋一歡作樂,不論花前月下,酒後夢裡,只是女皇帝興起,薛懷義便須鞠躲盡瘁地服侍著,得女皇帝歡心而後已。
這位則天皇帝,年紀雖已有望五,只以平日調養得宜,又是天生麗質,越發出落得花玉容貌,鷹隼一精一神,每日和這薛懷義糾纏不休。
這薛懷義一精一力卻漸漸衰敗下來,每日出宮來,總是弄得一精一疲力盡,棄甲曳兵而逃。
因此懷義常常推說是修練,躲在白馬寺中,不敢進宮去。
如今見了這溫馨柔媚的碧玉,比那驟雨狂風似的則天女皇,便大有一精一粗之別,劫進府來,正想細細領略,不料曇花一現,美人物化,薛懷義心中愈覺痛苦不堪,因此宮廷的職務,便略略放棄。
則天女皇帝也因貪戀歡一愛一,不避風露,御體便略略有幾分不快,連日傳御醫請脈服藥,病勢終不見輕退。
內府官忙張起來,奏請皇帝下旨,傳榜天下,訪尋名醫。
這時恰巧武承嗣府中,出了一樁風一流案件。
原來武承嗣府中,養著許多清客,有能吟詩作賦的,有彈棋作畫的,也有能醫卜星相的。
就中單說一個沈南璆,長得清秀面目,風一流體態,只因深明醫藥,武承嗣便把他留在府中。
女眷中有傷風頭痛的,得沈南璆醫治,便一劑而愈,因此武承嗣一班姬妾們,交口爭頌,稱他是沈仙人。
不知怎的,這沈南璆和武承嗣的一位一寵一姬,名佩雲的,在診病的時候,兩人眉來眼去,竟暗地裡結下露水恩情,常常瞞著武承嗣的耳目,在花前月下,暢敘幽情。
這一晚合該有事,武承嗣因天氣奇熱,便悄悄地起身來,在中庭徘徊著,隔著花一陰一,便見沈南璆和姬人佩雲。
在月下摟一抱求一歡。
武承嗣不覺大怒!踅進臥室去,從壁上拔下寶劍,直趕上前去,可憐一對癡一男一女,見劍光閃閃,頓時嚇得魄散魂飛,衣裳倒置。
那佩雲袒著酥一胸,沈南璆露著身一體,武承嗣藉著月光,一眼看見他形體十分偉大,便頓時心生一計,喝令沈南璆把衣服穿起,又把手中寶劍遞給沈南璆,一逼一著他把佩雲殺死。
佩雲原是南璆私地裡結識下的情一人,他兩人背地裡也不知說過多少海誓山盟,如今卻被武承嗣一逼一著要殺死他的一愛一人,叫他如何下得這毒手。
看看那佩雲,跪在地下,不住地叩頭,雲鬢散亂,玉一肌外露,沈南璆也跪下地來,替佩雲求著,這時早已哄動了府中的侍衛,各各掛著佩刀趕來,把這沈南璆一團一團一圍住。
武承嗣從內侍衛手中奪得佩刀,拿刀夾一逼一著沈南璆。
那沈南璆,看看自己一性一命,危在呼吸,便橫著心腸,閉眼舉著刀,向佩雲夾頭夾臉地斬去,只聽嬌一聲慘呼著幾聲救命,早已似殘花萎地一般死了。
沈南璆見殺死了佩雲,知道自己的一性一命也是不保,便連連向武承嗣叩著頭。
那武承嗣一把揪住了沈南廖的衣領,走進密室去,不知說了些什麼。
當夜沈南璆在密室裡監禁了一一夜。
第二天武承嗣便帶著沈南璆進宮去,朝見則天皇帝,奏說沈南璆深明醫理,請留在宮中,為陛下治病。
這沈南璆絕處逢生,又得親近御體,真是出於意料之外,他便竭盡心力,把則天皇帝的病醫治痊癒。
則天皇帝閱人甚多,見沈南璆形體十分偉大,便深合了御意,從此便把沈南璆留在宮中,早晚應用。
從來說的舊一愛一不敵新歡,則天皇帝新一寵一上了這個沈南璆,對於薛懷義,便自然冷淡下來,再加薛懷義一精一力漸漸地不濟,如何比得那沈南璆,生力軍一般地勇一猛一精一進。
這薛懷義見失了女皇帝的一寵一,心中萬分怨恨,偷偷地進宮去,在天堂下放一把火,時在深夜,風勢又大,火夾風威,烘烘烈烈地燃一燒起來,夜靜更深,又沒有人來救火。
只一一夜工夫,把那頌德天樞,連帶明堂,燒得乾乾淨淨。
則天女皇帝,正帶了沈南璆在南宮中夜宴,左右進宮去奏報,說薛懷義燒了天堂,毀了明堂,便有拾遺劉承慶上來奏請輟朝停宴,以答天譴。
則天皇帝正疑惑不決,便有侍臣姚(王壽)奏稱明堂乃布政之所,非宗廟可比,況此系人禍,並非天災,不應妄自貶損。
則天皇帝應了姚(王壽)之奏,便依舊飲酒作樂。
在吃酒中間,則天皇帝便說起要處死薛懷義,只因薛懷義權勢煊赫,一黨一羽眾多,一時不便下他的手。
沈南璆便獻計說:「可如此如此,定擒住了這薛懷義。」
則天皇帝依了沈南璆的主意,第二天便下了一道密旨給太平公主,令她用密計擒捉薛懷義。
這薛懷義和太平公主,原也有過私情的。
如今見公主打發來喚他,他正因一肚子冤屈,無處告訴,便也不帶僕從,單身一人,到公主府中去。
公主把他喚進內室去,這懷義原是走慣公主內室的,便也不遲疑,大腳步向內室走去,一眼看見公主打扮得十分美麗,坐在一床一沿上,桌上陳設著酒菜,好似專待懷義去赴宴一般。
懷義一腳跨進房去,就桌邊坐下來,正要訴說皇上近日厭棄他,一寵一上了姓沈的話,只聽得太平公主喝一聲來,便見有二、三十個壯健女僕,一擁上前,伸出四、五十條粗一壯臂膊,用死力把懷義的身一體抱住。
懷義原是氣力強大的人,只因這幾年來,陪伴著女皇帝,把身一體淘虛了,雖說一個男子,如何抵敵得住二、三十個有蠻力的女子,早已渾身被他們用粗麻繩縛住,動彈不得了。
懷義到此時,才知中了公主的計,便也破口大罵說:「你們母女,一對一婬一婦,如今一愛一上了別人,竟忘記了俺從前的恩情。」
那一話愈說愈不好聽。
公主喝令拖出外院,交駙馬爺處死他,便有十多個壯丁進來,把懷義捆一綁在槓子上,和抬豬玀一般的,扛了出去。
那建昌王武攸寧,高坐堂皇,喝問他燒燬天堂、明堂的罪。
薛懷義一一招認,他雖被綁,倒在地下,還是仰天大罵著武則天一婬一賤一婦人。
建昌王大怒!喝令武士,用亂棍打去。
可憐薛懷義被打得起初還在地上亂滾亂嚷,漸漸的皮開肉綻,腦漿進出,他瞪著兩眼死去了。
建昌王便命用一輛破舊車兒,載著懷義的一屍一身,送還白馬寺去。
那白馬寺僧眾,見薛師父已死,便各各逃散。
朝廷官員,十有七、八,出在懷義門下的,一得了這個消息,便也立刻煙消雲散,逃得影跡全無。
這薛懷義的一屍一身,丟在破車子上,日曬雨打,經過六日,還不見有人來收殮,後來還是白馬寺裡的一個燒火和尚,偷偷地去拿這腐爛一屍一身埋葬了。
那鄂國公宏大華麗的府第,則天皇帝下旨,賜與御醫沈南璆住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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