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霸言:霸王之形;象天則地,化人易代,創製天下,等列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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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霸言

管子

霸言

【原文】

霸王之形;象天則地,化人易代,創製天下,等列諸侯,賓屬四海,時匡天下;大國小之,曲國正之,強國弱之,重國輕之;亂國並之,暴工殘之:僇其罪,卑其列,維其民,然後王之。

夫豐國之謂霸,兼正之國之謂王。

夫王者有所獨明。

德共者不取也,道同者不王也。

夫爭天下者,以威易危暴,王之常也。

君人者有道,霸王者有時。

國修而鄰國無道,霸王之資也。

夫國之存也,鄰國有焉;國之亡也,鄰國有焉。

鄰國有事,鄰國得焉;鄰國有事,鄰國亡焉。

天下有事,則聖王利也。

國危,則聖人知矣。

夫先王所以王者,資鄰國之舉不當也。

舉而不當,此鄰敵之所以得意也。

夫欲用天下之權者,必先布德諸侯。

是故先王有所取,有所與,有所詘,有所信,然後能用天下之權。

夫兵幸於權,權幸於地。

故諸侯之得地利者,權從之;失地利者,權去之,夫爭天下者,必先爭人。

明大數者得人,審小計者失人。

得天下之眾者王,得其半者霸。

是故聖王卑禮以下天下之賢而王之,均分以釣天下之眾而臣之。

故貴為天子,富有天下,而伐不謂貪者,其大計存也。

以天下之財,利天下之人;以明威之振,合天下之權;以遂德之行,結諸侯之親;以好佞之罪,刑天下之心;因天下之威,以廣明王之伐;攻逆亂之國,賞有功之勞;封賢聖之德,明一人之行,而百姓定矣。

夫先王取天下也,術術乎大德哉,物利之謂也。

夫使國常無患,而名利並至者,神聖也;國在危亡,而能壽者,明聖也。

是故先王之所師者,神聖也;其所賞者,明聖也。

夫一言而壽國,不聽而國亡,若此者,大聖之言也。

夫明王之所輕者馬與玉,其所重者政與軍。

若失主不然,輕予人政,而重予人馬;輕予人軍,而重與人玉;重宮門之營,而輕四境之守,所以削也。

夫權者,神聖之所資也;獨明者,天下之利器也;獨斷者,微密之營壘也。

此三者,聖人之所則也,聖人畏微,而愚人畏明;聖人之憎惡也內,愚人之憎惡也外;聖人將動必知,愚人至危易辭。

聖人能輔時,不能違時。

知者善謀,不如當時。

一精一時者,日少而功多。

夫謀無主則困,事無備則廢。

是以聖王務具其備。

而慎守其時。

以備待時,以時興事,時至而舉兵。

絕堅而攻國,破大而制地,大本而小標,地近而攻遠。

以大牽小,以強使弱,以眾致寡,德利百姓,威振天下;令行諸侯而不拂,近無不服,遠無不聽。

夫明王為天下正,理也。

按強助弱,圉暴止貪,存亡定危,繼絕世,此天下之所載也,諸侯之所與也,百姓之所利也,是故天下王之。

知蓋天下,繼最一世,材振四海,王之佐也。

千乘之國得其守,諸侯可得而臣,天下可得而有也。

萬乘之國失其守,國非其國也。

天下皆理己獨亂,國非其國也;諸侯皆令己獨孤,國非其國也;鄰國皆險己獨易,國非其國也。

此三者,亡國之徵也。

夫國大而政小者,國從其政;國小而政大者,國益大。

大而不為者,復小;強而不理者,復弱;眾而不理者,復寡;貴而無禮者,復賤;重而凌節者,復輕,富而驕肆者,復貧。

故觀國者觀君,觀軍者觀將,觀備者觀野。

其君如明而非明也,其將如賢而非賢也,其人如耕者而非耕也,三守既失,國非其國也。

地大而不為,命曰土滿;人眾而不理,命曰人滿;兵威而不止,命曰武滿。

三滿而不止,國非其國也。

地大而不耕,非其地也;卿貴而不臣,非其卿也;人眾而不親,非其人也。

夫無土而欲富者憂,無德而欲王者危,施薄而求厚者孤。

夫上夾而下苴、國小而都大者弒。

主尊臣卑,上威下敬,令行人服,理之至也。

使天下兩天子,天下不可理也:一國而兩君,一國不可理也;一家而兩父,一家不可理也。

夫令,不高不行,不摶不聽。

堯舜之人,非生而理也;桀紂之人,非生而亂也。

故理亂在上也。

夫霸王之所始也,以人為本。

本理則國固,本亂則國危。

故上明則下敬,政平則人安,士教和則兵勝敵,使能則百事理,親仁則上不危,任賢則諸侯服。

霸王之形,德義勝之,智謀勝之,兵戰勝之,地形勝之,動作勝之,故王之。

夫善用國者,因其大國之重,以其勢小之;因強國之權,以其勢弱之;因重國之形,以其勢輕之。

強國眾,合強以攻弱,以圖霸。

強國少,合小以攻大,以圖王。

強國眾,而言王勢者,愚人之智也;強國少,而施霸道者,敗事之謀也。

夫神聖,視天下之形,知動靜之時;視先後之稱,知禍福之門。

強國眾,先舉者危,後舉者利。

強國少,先舉者王,後舉者亡。

戰國眾,後舉可以霸;戰國少,先舉可以王。

夫王者之心,方而不最,列不讓賢,賢不齒第擇眾,是貪大物也。

是以王之形大也。

夫先王之爭天下也以方心,其立之也以整齊,其理之也以平易。

立政出令用人道,施爵祿用地道,舉大事用天道。

是故先王之伐也,伐逆不伐順,伐險不伐易,伐過不伐及。

四封之內,以正使之;諸侯之會,以權致之。

近而不服者,以地患之;遠而不聽者,以刑危之。

一而伐之,武也;服而捨之,文也;文武具滿,德也。

夫輕重強弱之形,諸侯合則強,孤則弱。

驥之材,而百馬伐之,驥必罷矣。

強最一伐,而天下共之,國必弱矣。

強國得之也以收小,其失之也以恃強。

小國得之也以制節,其失之也以離強。

夫國小大有謀,強弱有形。

服近而強遠,王國之形也;合小以攻大,敵國之形也;以負海攻負海,中國之形也;折節事強以避罪,小國之形也。

自古以至今,未嘗有先能作難,違時易形,以立功名者;無有常先作難,違時易形,無不敗者也。

夫欲臣伐君,正四海者,不可以兵獨攻而取也。

必先定謀慮,便地形,利權稱,親與國,視時而動,王者之術也。

夫先王之伐也,舉之必義,用之必暴,相形而知可,量力而知攻,攻得而知時。

是故先王之伐也,必先戰而後攻,先攻而後取地。

故善攻者料眾以攻眾,料食以攻食,料備以攻備。

以眾攻眾,眾存不攻;以食攻食,食存不攻;以備攻備,備存不攻。

釋實而攻虛,釋堅而攻膬,釋難而攻易。

夫摶國不在敦古,理世不在善攻,霸王不在成曲。

夫舉失而國危,刑過而權倒,謀易而禍反,計得而強信,功得而名從,權重而令行,固其數也。

夫爭強之國,必先爭謀,爭刑,爭權。

令人主一喜一怒者,謀也;令國一輕一重者,刑也;令兵一進一退者,權也。

故一精一於謀,則人主之願可得,而令可行也;一精一干刑,則大國之地可奪,強國之兵可圉也;一精一於權,則天下之兵可齊,諸侯之君可朝也。

夫神聖視天下之刑,知世之所謀,知兵之所攻,知地之所歸,知令之所加矣。

夫兵攻所憎而利之,此鄰國之所不親也。

權動所惡,而實寡歸者強。

擅破一國,強在後世者王。

擅破一國,強在鄰國者亡。

【譯文】

霸業和王業的規模形勢是這樣的。

它模仿上天,傚法大地,教化世人,改換朝代,創立天下法制,分列諸侯等次,使四海賓服歸屬,並乘時匡正天下;它可以縮小大國的版圖,糾正邪曲的國家,削弱強國,降低權重之國的地位,兼併亂國,摧一殘暴虐的國君:處分其罪惡,降低其地位,保護其人民,然後就統治其國家。

本國富強叫作「霸」,兼正諸侯國叫作「王」。

所謂王者,總有其獨明之處。

德義相同的國家,他不去攻取;道義一致的國家,他不去統治。

歷來爭奪天下,以威力推翻危亂的暴君,是王者的常事。

統治人民必須有道,稱王稱霸必須合於時機。

國政修明而鄰國無道,是成就霸王之業的有利條件。

因為國家的存在與鄰國有關,國家的敗亡也與鄰國有關。

鄰國有事,鄰國可以有所得;鄰國有事,鄰國也可以有所失。

天下有事變?總是對聖王有利;國家危殆的時候,才顯出聖人的明智。

先代聖王之所以成其王業,往往是利用鄰國的舉措不當。

舉措不當,是鄰國敵人所以得意的原因。

想要掌握天下的權力,首先必須施德於諸侯。

因此,先王總是有所取,有所予,有所屈,有所伸然後才能掌握天下的大權。

兵勝在於有權,權勝在於得地利。

所以,諸侯得有地利的,跟著有權力;失地利的,權就跟著喪失了。

爭奪天下,還必須先得人心。

懂得天下大計的,得人;只打小算盤的,失人。

得天下大多數擁護的,能成王業;得半數擁護的,能成霸業。

因此,聖明君主總是謙恭卑禮來對待天下賢士而加以任用,均分祿食來吸引天下民眾而使為臣屬。

所以,貴為天子,富有天下,而世人不認為貪,就是因為他順乎天下大計的原故。

用天下的財物,來謀利於天下人;用巨大威力的震懾,來集中天下的權力;用施行德政的行動,來取得諸侯的親附;用懲治一奸一佞的罪行,來規、范天下人的思想;借助天下的兵威,來擴大明王的功績;攻下逆亂的國家,來賞賜有功的勞臣;封樹聖賢的德望,來宣示天子的行狀,這樣,百姓就安定了。

先王之取天下,那真是豐盛的大德呵!也就是以物利人的意思。

使國家經常沒有憂患而名利兼得的,可稱神聖;國家在危亡之中而能使之保全的,可稱明聖。

所以,先王所師法的,是神聖;所尊祟的,是明聖。

一句話而能保全國家,不聽而國即亡,這樣的話就是大聖人的話。

一個英明君主總是看輕駿馬與寶玉,而看重政權與軍隊。

至於失天下的君主就不這樣了,他輕視予人政權,而重視予人駿馬;輕視予人軍隊,而重視予人寶玉;重視宮門的營治,而輕視四境的防守,所以國家就削弱了。

權謀,是神聖君主所依賴的。

獨到的明智,好比天下的利器;獨到的判斷,好比一座一精一密的營壘。

這二者是聖人所要傚法的。

聖人總是戒慎事物細小的苗頭,而愚人只看到事物暴露以後;聖人憎惡內心的惡劣,愚人憎惡外形的惡劣;聖人一動就知其安危,愚人至死也不肯改變。

聖人都是能捕捉時機的,但不能違背時機。

智者善於謀事,但不如抓好時機。

一精一於時機,總是費力少而成果大。

謀事無主見則陷於困境,舉事無準備則歸於失敗。

所以,聖王務求做好準備而慎守時機。

以有所準備等待時機,按適當時機興舉大事,時機一到而開始興兵。

絕堅壁而攻下敵國,破大城而控制敵地,根本雄厚而目標很小,保全近國而攻伐遠敵,用大國牽制小國,用強國役使弱國,用人多招取人少,德利百姓,威震天下;令行於諸侯而不遭反抗,近的無不服從,遠的也無不聽命了。

本來一個明王擔當天下的領導者,是合理的。

抑強助弱,禁暴國而阻貪君,保全亡國而安定危局,繼承絕世,這都是天下擁戴,諸侯親附,百姓稱利的事,所以天下樂推以為王。

至於智謀蓋天下,斷事冠一世,才能震四海的人,這便是王業的佐臣了。

千乘之國,只要具備應守的條件,也可以臣服諸侯,據有天下。

萬乘之國,如果失其應守的條件,就不能保有其國。

天下皆治而自己獨亂,就不能保有其國;諸侯都和好而自己孤立,就不能保有其國;鄰國都有險可守而自己平易不備,也不能保有其國。

這三者都是亡國的徵象。

國大而政績小,國家地位也會跟著政績一樣小;國小而政績大,國家也跟著強大。

國大而無所作為,可以變為小;國強而不加治理,可以變為弱;人眾而不加治理,可以變為少;地位高貴而無禮,可以變為賤;權重而超越範圍,可以變為輕;家富而驕奢放肆,可以變為貧。

所以看一個國家,要看國君如何;看一個軍隊,要看將領如何;看一國戰備,要看農田如何。

如果國君似明而不明,將領似賢而不賢,人民好似耕者而不耕種土地,失掉這三個應守的條件,國家就不能保有了。

地大而不耕,叫作「地滿」;人多而不治,叫作「人滿」;兵威而不正,叫作「武滿」。

不制止這「三滿」,國家也就不能保住了。

地大而不耕,就不是他的土地;卿貴而不行臣道,就不是他的卿相;人多而不親附,就不是他的人民。

無地而求富有者,憂傷;無德而想稱王者,危險;施予薄而求報答厚重者,孤立。

上面權小而下面權重,國土小而都城大,就將有被弒之禍。

做到主尊臣卑,上威下敬,令行人服的,才是治國的最高水平。

如果天下有兩個天子,天下就不能治理;一國而有兩君,一國就不能治理;一家而有兩父,一家就不能治理。

法令,不發自上層就不能推行,不集中權力,就無人聽從。

堯舜之民,不是生來就是好百姓;桀紂之民,不是生來就要作亂的。

所以治亂的根源都在上面。

霸王之業的開始,也是以人民為本。

本治則國家鞏固,本亂則國家危亡。

所以,上面英明則下面敬服,政事平易則人心安定,戰士訓練好則戰爭取勝,使用能臣則百事皆治,親近仁人則君主不危,任用賢相諸侯就信服了。

霸業和王業的形勢是這樣的,它的德義處於優勢,智謀處於優勢,兵戰處於優勢,地形處於優勢,動作處於優勢,所以能統治天下。

善於治國的,往往利用大國的力量,依勢而縮小別國;利用強國權威,依勢而削弱別國;利用重國的地位,依勢而壓低別國。

強國多,就聯合強國攻擊弱國以圖霸業;強國少,就聯合小國攻擊大國以圖王業。

強國多,而談統一的王業,是愚人之見;強國少,而行聯合稱霸的辦法,是敗事之謀。

神聖的君主,都是看天下的形勢,瞭解動靜時機;看先後機宜,瞭解禍福的道路。

強國多,先舉事者危險,後舉事者得利;強國少,先舉事者成王,後舉事者失敗。

參戰國多,後舉事者可以成霸;參戰國少,先舉事者就可以成王。

王者之心,方正而不走極端。

列爵不排斥賢人,選賢不擇年齒地位,這是為貪更大的利益。

所以王業的形勢是偉大的。

先王在爭奪天下的時候,堅持方正的原則;在建立天下的時候,實行整齊劃一的措施;在治理天下的時候,則實行平和簡易的方針。

立政出令用人道,施爵祿用地道,興舉大事用天道。

因此,先王從事征伐,都是伐逆而不伐順,伐險惡而不伐平易,伐太過頭的而不伐落後的。

本國之內,通過政令來駕馭;國外會集諸侯,運用權力來召集。

對就近而不服從的國家,用侵削土地加害它;對離遠而不聽命的國家,用強大形勢威脅它。

背叛則征伐之,這是武;服從則赦免之,這是文。

文武兼備,這才是德。

關於國家輕重強弱的形勢問題,各諸侯國聯合起來則強,孤立則弱。

騏驥之材,用百馬輪流與它竟逐,它也一定疲憊;冠絕一代的強國,舉天下者去攻它,也一定會弱下來。

強國的正確作法是容納小國,其失誤在於自恃其強;小國的正確作法是折節事強,其失誤在擺脫強國。

國家無論大小,都有自己的謀算;無論強弱,都有自己的形勢。

征服近國而威脅遠國,是保持王國的形勢;聯合小國以攻擊大國,是保持勢均力敵國家的形勢;以負海之國攻伐負海之國,是保持中原國家的形勢;折節事奉強國以避罪,是保持小國的形勢。

從古到今,沒有首先起事,違背時機,變更形勢,而能建立功業的;也沒有經常首先起事,違背時機,變更形勢,而不失敗的。

凡是要以臣伐君征服四海的,不可只依靠舉兵進攻取勝。

必須首先定好規劃,佔據有利地形,權衡有利的結局,密切盟國的關係,然後再待機而動,才是王者的策略。

先王的征伐,舉兵必合於正義,用兵必須迅猛,看形勢而斷定可否舉兵,量實力而斷定能否進攻,考慮得失而斷定行動時機。

因此,先王從事征伐,必須先戰鬥而後進攻,先進攻而後取地。

所以善於進攻的,都要算計好我軍人數以針對敵軍人數,算計好我軍糧草以針對敵軍糧草,算計好我軍裝備以針對敵軍裝備。

以人對人,如敵軍兵眾有餘,則不可以進攻;以糧對糧,如敵軍存糧有餘,則不可以進攻;以裝備對裝備,如敵軍裝備有餘,則不可以進攻。

應該避開實力而擊其空虛,避開堅固而擊其脆弱,避開難攻之地而擊其易被摧毀的地方。

掌握國家不在於敦敬古道,治世不在於一精一通舊事,成王成霸不在於抄襲典故。

舉措失當國家就會危險,錯過形勢權力就會傾倒,謀事輕率則招禍,計劃得宜則發揮強力,功得則名譽隨之而來,權重則命令容易推行,這些都是規律一性一。

凡是爭強的國家,必先競爭謀略,競爭形勢,竟爭權力。

使人君有喜有怒,在謀略;使國家有輕有重,在形勢;使軍隊有進有退,在權力。

所以,一精一於謀略則人君的願望可以實現,而號令可以推行;一精一於形勢則大國土地可以奪取,而強國之兵可以包圍;一精一於權力則天下的兵力可剪除,諸侯國的君主可以召見了。

神聖的君主,都是根據天下的形勢,瞭解當代的謀算,瞭解兵力的攻向,瞭解土地的歸屬,瞭解政令所加的對象。

凡是攻伐所憎之國而以利歸己的,這就會造成鄰國的不親。

威權侵犯所惡之國而利少歸己的,就可以圖強。

專破一國,造成後世的強盛,可成王業。

專破一國,造成鄰國的強盛,那就要敗亡了。

分類:諸子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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