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春秋白話文》不苟論第四 自知:原文:三曰:欲知平直,則必準繩;欲知方圓,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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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春秋白話文》不苟論第四 自知

呂氏春秋白話文

不苟論第四 自知

自知

原文:

三曰:欲知平直,則必準繩;欲知方圓,則必規矩;人主欲自知,則必直士。

故天子立輔弼,設師保,所以舉過也。

夫人故不能自知,人主猶其。

存亡安危,勿求於外,務在自知。

堯有欲諫之鼓,舜有誹謗之木,湯有司過之士,武王有戒慎之鼗,猶恐不能自知。

今賢非堯舜湯武也,而有掩蔽之道,奚繇自知哉!荊成、齊莊不自知而殺,吳王、智伯不自知而亡,宋、中山不自知而滅,晉惠公、趙括不自知而虜,鑽荼、龐涓、太子申不自知而死,敗莫大於不自知。

范氏之亡也,百姓有得鍾者。

欲負而走,則鍾大不可負。

以椎毀之,鍾況然有音。

恐人聞之而奪己也,遽掩其耳。

惡人聞之可也,惡己自聞之,悖矣。

為人主而惡聞其過,非猶此也?惡人聞其過尚猶可。

魏文侯燕飲,皆令諸大夫論己。

或言君之智也。

至於任座,任座曰:「君不肖君也。

得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子,是以知君之不肖也。」

文侯不說,知於顏色。

任座趨而出。

次及翟黃,翟黃曰:「君賢君也。

臣聞其主賢者,其臣之言直。

今者任座之言直,是以知君之賢也。」

文侯喜曰:「可反歟?」

翟黃對曰:「奚為不可?臣聞忠臣畢其忠,而不敢遠其死。

座殆尚在於門。」

翟黃往視之,任座在於門,以君令召之。

任座入,文侯下階而迎之,終座以為上客。

文侯微翟黃,則幾失忠臣矣。

上順乎主心以顯賢者,其唯翟黃乎?

譯文:

要知道平直,一定要依靠水準墨線;要知道方圓,一定要依靠圓規矩尺,君主要想瞭解自己的過失,一定要依靠正直之士。

所以天子設立輔弼,設置師保,這是用來舉發天子過錯的,人本來就不能瞭解自己的過失,天子尤為嚴重。

國存身安不用到外部尋求,關鍵在於瞭解自己的過失。

堯有供想進諫的人敲擊的鼓,舜有供書寫批評意見的木柱,湯有主管糾正過失的官吏,武王有供告誡君主的人所甩的搖蹦。

即使選樣,他們仍擔心不能瞭解自已的過失。

而當今的君主,賢能並比不上堯舜湯武,卻採取掩蔽視聽的做法,這還靠什麼瞭解自己的過失?楚成王、齊莊公因為不瞭解自己的過失而被殺,吳王,智伯因為不瞭解自己的過失而滅亡,宋、中山因為不瞭解自己的過失而絕國,晉惠公、趙括因為不瞭解自己的過失而被俘,鑽荼、龐涓、太子申因為不瞭解自己的過失而兵敗身死。

所以沒有比不瞭解自己的過失更壞事的了。

范氏出亡的時候,有個百姓得到了他的一口鐘。

這個人想背著鍾快點跑開,可是鍾太大,沒法背,於是就想把鍾打碎弄走。

拿術槌一敲,鍾轟然作響。

他怕別人聽見鐘聲來同自己爭奪,就急忙把耳朵捂了起來。

不願別人聽到鐘聲是可以的,不願目己聽到就是糊塗了。

做君主卻不願聽到自己的過失,不正像這種情況一樣嗎?不願別人聽到自己的過失倒還可以。

魏文侯宴飲,讓大夫們評論自己。

有的人說君主很仁義,有的人說君主很英明。

輪到任座,任座說;「您是個不肖的君主。

得到中山國,不把它封給您的弟弟,卻把它封給您的兒子,因此知道您不肖,」文侯聽了很不高興,臉色上表現了出來。

任座快步走了出去。

按次序輪到翟黃,翟黃說:「您是個賢君。

我聽說君主賢明的,他的臣子言語就直率。

現在任座的言語直率,因此我知道您賢明。」

文侯很高興,說;「還能讓他回來嗎?」翟黃回答說:「怎麼不能?我聽說忠臣竭盡自己的忠心,即使因此獲得死罪也不敢躲避。

任座恐怕還在門口。」

翟黃出去一看,任座當真還在門口。

翟黃就以君主的命令叫他進去。

任座進來了,文侯走下台階來迎接他,此後終生都把任座待為上賓。

文侯如果沒有翟黃,就差點兒失掉了忠臣。

對上能夠順應君主的心意來尊顯賢者,大概正是說的翟黃吧!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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