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話演義》第一百三十二章 長腳扶盧女 軒轅丈夫國:仔細考察,原來他們身一體上截之長不過與尋常一樣,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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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話演義》第一百三十二章 長腳扶盧女 軒轅丈夫國

上古神話演義

第一百三十二章 長腳扶盧女 軒轅丈夫國

一日,文命等到了一處,只見那些人身長總在四丈左右。

仔細考察,原來他們身一體上截之長不過與尋常一樣,獨長了一雙腳,大約在三丈以外,所以他們叫作長股國,亦叫長腳國。

走起路來,搖搖幌幌,真有舉頭天外之概,令人可望而不可即,要想同他們說話,頗不容易。

文命道:「我從前聽說黃帝五十九年,長股國人來朝,那時招待他們,據說頗費躊躇。

一則生得既然如此之長,尋常門戶不能進出。

這是第一項困難。

二則席地坐下之後,他的那一雙長腳一直要伸到遠處,布筵設席,甚不方便。

三則相見的時候,一個遠在半空,一個站在底下,行禮談話,都覺吃力。

後來黃帝和木正赤將子輿商量,特地做了一副假腳,續在自己和從人百官的真腳上,務使和長股國人一樣的長,朝夕演習行走。

又特地造起幾個高屋,所有門戶都在八丈以上,可以給他出入自一由。

又因為不能席地而坐,特地做一種可以垂足而坐的高席。

又做了些高二丈多的高幾,以設筵席。

後來長股國人到了,賓主相見,一切禮節,總算敷衍過去,沒有弄出笑話。

現在我們來此,比較起來,在他」

大家看見這個情形,亦知道無望,於是就一齊動身。

路上橫革向眾人道:「長臂國的人,兩手長了,還有用處。

長股國人兩腳長到如此,絕無用處,止有不便,真可憐。」

真窺道:「他走起路來,一步可以抵尋常人五六步,奔走甚速,豈不是用處嗎?」

橫革道:「平常時候走路,要如此之快做什麼?叫他去打仗,打敗了逃生,倒是好的。」

國哀道:「長臂國人和長股國人假使合在一起,長股國人背了長臂國人,到水中去捕魚,倒是交相為助的。」

伯益笑道:「這是他們做過的事情,從前有人看見,還做著幾句讚辭道:『臂長三丈,體如中人。

彼曷為者?長臂之人。

修腳是負,捕魚海濱。

』照這幾句看起來,豈不是他們早已做過這回事嗎?」

大家聽了,都不覺一笑。

一日,走到一處,在海灘上歇下。

只見波平一浪一靜,風景清和,是歷來所到的地方從未遇見過的,大家都說此地很有趣。

下了龍背之後,齊向內地走去,絕不見有兇惡的禽一獸,但見嘉木異卉分佈於山巔水涯,愈覺使人可一愛一。

又走了一段路,只聽見遠遠號哭之一聲甚厲,大家不解,急急向那有哭聲處尋去,愈走愈近,哭聲亦愈厲,四周林木都為之振動。

轉過一個山谷,但見素車白馬、麻冠縞衣的人不計其數。

仔細一看,原來是在那裡出殯送葬,許多人的號哭,加之以山谷中的反響,自然益發厲害了。

之交道:「這個死者,想來是個達官貴人,或者是賢人善士,所以那送葬者有如此之多。」

伯益道:「他們的葬禮不知究竟如何,我們何妨前去參觀呢。」

文命道是。

於是大家緩步跟了他們過去,只見前面的靈車正在那裡慢慢的拖。

靈車上面的棺木形式非常奇異,與中土不同。

過了一會,到了安葬之地,那邊已有一個大坎,預先掘好,坎的底裡厚厚鋪著香草,草上又疏疏落落的好許多靈芝。

坎外地上,香草、靈芝堆著的也甚多。

靈棺停下之後,早有十數人將靈柩從車上抬至地上,旋即將棺蓋揭開,又將棺木的中段移去。

那死者的一屍一身頓然呈露於眼前。

原來那棺木的制度分為三層,下一層為底,以臥死者,中一層為四方之木,加於底之上,其高約三尺,上一層為蓋,大略和中國棺木相同,惟分為三截而已。

那死者鬚髮皓白,年似甚高,就是那孝子和送葬的眾人之中年紀大的亦似乎不少。

這時眾人哭聲又非常之厲害。

哭了一會,那孝子率同數人將一屍一體扛到坎中,輕輕安置妥貼,隨即拿坎外地上堆著的靈芝、香草悉數都鋪蓋在一屍一體之上。

然後又用細泥薄薄的灑在上面,等靈芝、香草等看不見,方才住手。

大家又聚攏來,朝著坎痛哭不止。

哭到後來,那孝子昏暈,栽倒在地,大家救護孝子,才把哭聲停祝隔了一會,孝子救醒,一齊擁著一車而去,餘眾有些步行而歸的。

文命忙趕過去施禮,請問他道:「這位死者是貴處的達官貴人嗎?」

那人道:「不是。

是個尋常百姓。」

文命道:「那麼一定是大聖大賢、功德巍巍的人了。」

那人道:「亦不見得。

他不過是個工人罷了。」

文命道:「那麼諸位都是他的至親?」

那人道:「這位死者親族很少,某等都是同閭同裡之人,並非至親。」

文命道:「那麼諸位剛才何以哭得如此之衰痛?莫非從前受過那死者的大惠,或和他交情很深嗎?」

那人聽了,詫異之至,說道:「哭死而哀,人之仁心,難道一定要受過他大惠的人,或交情深厚的人才哀痛,其餘都不必哀痛嗎?這句話,某實不解。」

文命自知失言,忙解釋道:「某不過隨便問問,並無意思,請勿嗤笑。」

便又問道:「貴國何名?」

那人道:「敝處叫扶盧國。

請問大賢等貴國何處?」

文命告訴了他。

那人聽了,拱手致敬道:「原來是中華大賢,怠慢怠慢。」

文命又問他道:「剛才那死者年紀似乎很大?」

那人道:「並沒有什麼大,不過三百歲。」

文命等聽了,不禁駭然,便問道:「三百歲的年紀還不算大嗎?」

那人道:「敝處之人,年齡都是三百歲,並沒有三百零一歲的人,所以並不算大。」

文命道:「足下今歲高壽?」

那人道:「某虛度二百五十歲,和死者的長子同庚,再過五十年,也就要埋入坎中了。」

文命道:「貴國葬法,不用棺木嗎?」

那人道:「怎樣叫棺木?」

文命道:「就是剛才盛一屍一的器一具。」

那人道:「敝處向來不用此物。

因為敝處的喪禮,父母死後,做子女的即水漿不入於口,直到死者之骨化為塵埃,方才可以飲食。

倘使用一盛一屍一的木器埋在坎中,那麼何時骨化塵埃?孝子孝女豈不是要餓死嗎?」

文命聽了,又詫異之至,便說道:「人之身一體腐化淨盡,很不容易。

骨殖之腐化,更不容易,往往有歷幾千年還存在的。

現在雖則掘坎稿葬,但是要等到他形銷骨化,哪裡有這麼容易呢?」

那人道:「容易容易,少則兩三日,多則四五日,無不化盡了。

這是素來如此的。」

文命聽了,煞是懷疑,或者他是故意如此說說的,或者那香草、靈芝之中藏著腐肉爛骨的藥,都未可知。

然而又不便向他道破,又不便要求他幾日之後掘起那埋葬的一屍一體來實驗一下,也只得就不問了。

正要想告辭,那人因文命等是中華大賢,苦苦的邀到他村莊裡去留宿,文命推卻不脫,只得應允。

那村莊中,人家約有幾百戶,聽見文命等到來,個個歡迎,輪流供食,按家分宿。

文命等一連住了數日,覺得他們事親之孝,待人之謙讓,真是出於天一性一,絕無虛偽,不勝歎佩之至。

到了臨別的那一天,親自寫了一塊匾額送給他們,叫作「扶老純孝之國」。

於是率領眾人上了龍背,再向別處。

在龍背上尤是稱歎不置。

一日,到了一國,只見她們純是女子,絕無一男,不覺詫異。

那眾女子看見文命等到了,亦非常之歡迎,個個圍繞攏來,殷殷招待,並且牽牽扯扯,都要邀到她家裡去。

文命看她們蓄意不善,本想嚴詞拒絕,後來要想探問風俗,只得婉詞和她們說道:「我們這一隊人是不能離開的,諸位要談話,何妨就在此地談談呢。」

眾女子聽了,都覺失望,呆呆的立著不動。

文命就問他們道:「貴國的男子現在何處?何以一個都不見?某等很想和貴國的男子談話呢。」

那眾女子聽了,又非常不悅。

隔了一會,說道:「男子是有的,不過還小呢。」

正說時,人叢中就有一個抱著嬰孩的女子擠進來說道:「諸位要和敝國的男子談話嗎,請和他談。」

文命等一看那嬰孩,不過生了幾個月光景,眉目間頗有男子之概,但是一乳一臭尚未干,何能談話呢?便又向眾女子陪笑道:「請諸位不要相戲,某等想和貴國年長的男子談話。」

言未畢,又有一個女子抱著一個大約兩三歲的男孩從人叢中擠過來,叫道:「先生,這個孩子年長了,和他談話吧!」文命一想,這事奇怪了,這些女子苦苦與我相戲,不知何故,我在何處開罪於他們呢?

正在躊躇,伯益在旁指指那孩子說:「我要想見見他的父親,或者他的伯叔都可以。」

眾女子聽到這句話,頓時面色個個發赤,旋即個個歎氣。

停了一會,有一個女子說道,「也可以,諸位請跟我們來吧。」

當下那女子在前,眾女子簇擁了文命等曲曲彎彎,到了一座大廈之中。

正殿三間,當中一間,供奉著的不知道是何神道。

轉過後軒,只見一所極大的庭院,庭院正中,有一個長廣三丈的方池,池中正有兩個女子,赤身****坐在那裡,不知做什麼。

眾女子指給文命等看道:「這池名叫潢池,亦叫台虺之水,就是小孩子的父親了。」

說完,又帶領文命等走到一座偏院,院中一無所有,僅僅有一口大井,眾女子又指指向文命等說道:「這可算就是小孩子的伯叔輩了。

可是這池這井說是他的父親、伯叔固然可以,說是他的祖父、伯叔祖父亦可以,就使說是他的曾祖、高祖、遠祖,亦都無不可以。

原來我們國裡的人類全是從這兩個地方坐一坐,看一看而來的。

假使我們國裡有男子,何至於要這個池、這個井來做我們公共的丈夫呢?」

文命聽了這話,非常詫異,就問道:「剛才兩位抱的小孩子不都是男孩嗎?待他們長大起來就有男子了。」

眾女子聽了,又歎口氣道:「便是我們亦都存了這一種癡心妄想,所以在這裡費心費血的養他們。

不是如此,一生出來,早弄死他們了。」

文命不解,忙問何故。

眾女子道:「我們生的女子,個個都養得大。

若生男子,到了三歲,一定死去,豈不是天數嗎?」

說到這裡,那抱小孩的女子說道:「我這孩子,已就要三歲了,不知道養不養得大呢。」

一面說,一面竟大哭起來。

文命等聽了,無不傷心,就用言語去撫一慰他們。

忽然間,一個女子竟老著臉皮向文命等說道:「我們正苦都是女而無男,現在諸位恰恰到此,不可說不是天假之緣。

我想,就請諸位永遠住在這裡,與我們配為夫婦,豈不好嗎?諸位都是中華國人,我聽見老輩傳說,中華國的貴人有夫人,有妻,有妾,一個男子,娶一百幾十個女子的都有。

現在我們人數不多,諸位二十個人二百個,分配起來,所餘者無幾,未知諸位意下如何?我輩決不會妒忌吃醋,請諸位放心。」

文命聽了,暗想這真是出於意外之事了,慌忙答道:「承諸位厚意,非常感激。

但是某等均有事在身,且奉有君命,不敢逗留,請原諒吧。」

那些女子沉吟了一會,又說道:「全體不能,剩幾個在此地總可以的。」

文命等齊聲道:「我們都有事務,實在不能在此。」

眾女子聽了,陡然個個怒形於色,罵道:「既然不能,你們到此地來做什麼?害得我們低首下心,陪了半日。」

文命慌忙對他們道歉,眾女子一個也不來理睬。

一鬧之間,頓然散去,口中還在那裡亂罵,像個很恨的樣子。

文命等覺得可笑,但是也覺得她們可憐。

大家齊循舊路而回,一路走,一路議論。

郭支道:「某聽說獨一陽一不長,孤一陰一不生。

現在她們儘是女子,竟會得生男育女,煞是可怪。」

國哀道:「她們這池水和井水坐一坐、看一看就會得育孕,尤為奇怪。

我覺得那池水與尋常之水並沒有什麼兩樣。」

文命道:「天地間不可以常理測度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只可以『六一合之外,存而不論』八個字了之,不必再去研究它了。」

這時已到海邊,大家乘龍再向西北行。

只見前面空中有一物,似鳥非鳥,從東北向西南而去。

大家看得詫異,說道:「這個不知是何怪物?」

狂章聽了,脫離龍背,飛身過去,匆匆一望,就回來報告道:「是一輛車子,車上坐著兩個人,大約是何處神仙之類。」

黃魔道:「決非神仙。

神仙的車子還要華麗,旁邊總有彩雲擁護,而且著實要走得快,沒有這樣慢騰騰的。」

由余道:「或者是修道初成,能力淺薄的神仙,亦未可知。」

大家議論了一回,也就丟開不提。

過了多時,到了一座大山,但見山的南面屋宇櫛比,樹木參差,彷彿是一個大聚落,當下就降龍下去小憩。

忽然看見一個人從林中出來,形狀甚奇,頭目面貌和常人不殊。

但其身一體細圓而長,彷彿像蛇。

仔細一看,後面的確還有一條蛇尾,從下面往上直蟠到頭頂,不知是人是怪。

由余忙上前問道:「貴處是什麼國名?」

那人道:「敝處叫軒轅國。」

文命見他能夠人言,料無惡意,遂上前問道:「貴國取名軒轅,是何意義?」

那人道:「說來亦可笑。

敝處人住在窮山之南,本來無所謂國名。

有一年,有一家姓公孫的人家生了一個孩子,非常聰明。

後來跑到東方去,建立一番事業,聽說很是偉大。

他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叫作黃帝軒轅氏。

後來四面的鄰國都懼怕他了,知道敝處是他生長之地,所以就叫敝處為軒轅國,敝處人聽慣了,亦就承認叫軒轅國了。」

文命一想,原來我的高祖生在這個地方,今朝到此,不可謂非大幸。

當下便問那人道:「黃帝軒轅氏生在什麼地方?此刻遺跡還在嗎?」

那人道:「這個孩子自從到東方去之後,後來亦曾回來一次,據他說已經做了什麼中華天子了。

護從的人非常炫赫。

但是對於我們這些老輩、長者,倒依舊是致敬盡禮,和他幼年在這裡時一樣。

我當時和他家本是鄰居,他的母親附寶,很是一個慈祥和善的人,我們常見的。

所以這軒轅小孩子我時常抱他。

他對於我亦很親一熱。

那次回來,我曾提了他小時玩皮的事跡,問他,他都還記得。

自從這次去了之後,沒有再來過,後來就聽說死去了。

這樣一個聰明的小孩子,只活到一百歲,便爾天殤,真是可惜。

諸位要訪他的故居嗎?相離不遠,請同去看看吧。」

說著,轉身就走。

文命等一同跟著。

大家心裡暗想:「黃帝軒轅氏到此刻何止五六百年,他說曾經抱過,而且口口聲聲叫他小孩子,這是什麼話?而且黃帝活到一百多歲他還說是天殤,這又是什麼話?」

想到此地,文命便問道:「先生高壽?」

那人道:「小呢小呢。

小子今年才活到七百八十足歲,正是翩翩少年。

先生之稱,萬不敢當。」

文命等聽了,都大吃一驚,便又問道:「那麼貴國人的壽數最高是多少?」

那人道:「亦不一定,大概普通總在千歲以上。

先兄幼年多病,大家知道他是不壽之征,後來只活了八百歲,這是很少的了。

其餘三千歲五千歲,都是常事。」

正在說時,只見遠遠一座邱陵,丘陵之上,有許多房屋。

那人遙指道:「這丘上就是了。」

少傾,到了丘上,只見那些房屋雖舊而不傾斜,男一女老幼有許多人住在那裡。

那軒轅國人說道:「軒轅這孩子上次回來時,非常一愛一惜他的舊居,防恐日久損壞,所以特地請了從前相識的人來居住,以便按時修茸。

原說將來再來,而今已無望了。」

說罷,不勝歎息。

文命細看那丘形,有一處彷彿如車之軒,有一處彷彿如車之轅。

暗想:「高祖當時號稱軒轅,或者以此得名嗎?」

後來一想,又不對:「車輿之制,是我高祖所創造的,怎樣會得以此丘得名呢?或者我高祖會心不遠,創造車輿,就是依此丘之形狀而模仿成功,亦未可知。」

正在想時,只見那人東指西指道:「這裡是附寶住的。

這裡是少典氏讀書會客之所。

這裡是軒轅氏誕生之處。」

滔一滔一不一絕,說了一會。

文命不勝慨慕,徘徊憑弔了半晌,又細問他們的飲食起居,才知道他們是飲露以解渴,吸氣以充飢,並不食谷食血的,所以有這般的長壽。

後來文命等謝了那人,離了軒轅國,越過窮山,再向西北進。

到了一處,只見那些人民,純是黃衣黃冠,腰佩寶劍,氣概軒昂,看見文命等是異國之人,都跑來詢問。

文命告訴了他們,他們都羨慕道:「原來是中華人,中華是我們的祖國呢。」

文命聽了,就問他們的國名。

那人道:「敝國名叫丈夫。」

文命極口稱讚道:「照貴國人的儀表,不愧丈夫之名。」

內中有一個老者聽了,歎口氣道:「何嘗是如此呢?敝國純是男子,絕無女子,所以稱為丈夫國。」

文命詫異道:「那麼貴國姒續子孫之計怎樣呢?」

那老者又歎口氣道:「不瞞老兄說,敝國創立至今,不過幾百年。

從前先祖是中華人,奉了君主之命,到西王母處去採藥。

哪知迷失路途,到了此間,糧食告罄,同行之人有幾十個,只得在此住下,採果實以為糧,織木皮以為衣。

過了多年,大家一性一命雖得保全,而深恐怕日久之後,一個個都死起來,最後幾個無人埋葬,因此頗以無子孫為慮。

哪知自此以後,個個人的肚皮都漸漸大起來。

起初還以為病,但是飲食起居一切如常,並無病象,亦只得聽之。

不料十月滿足之後,個個生產了。

男子生產痛苦異常,然而久之亦成習慣,所以諸位看某等都是昂藏丈夫,不知道到了生產之期就不能雄飛,只能雌伏。

一身兼父母,豈不可痛可恥。」

說罷,又歎息不已。

文命道:「生育這件事,雖說自古有一定之道,但是亦有變例,即如某就是從母親之背而生的。

某有一個同僚,是從他母親之胸而生的。

現在男子產子,當然又是一個狀態。」

那老者道:「某等產法大約有三種:一種最普通,是從背間而出,一種是從肋間而出,一種是從形中而出,寤寐之中,不知不覺,兒已產出,絕無痕跡,為父母者並不知痛苦。

但是那種產法!

最為難得。」

文命道:「此等產生之兒,都是男子麼?」

那老者又歎口氣道:「有女子啊!惟其有女子,再加以故老之傳說,所以我們才知道世界之中,男子之外,還有一種女子,而且女子才是正當產兒之人。

不然,某等亦變成習慣,哪裡知道世界上還有女子,而以男子生育為可恥呢?」

文命道:「那麼諸位所生的女子,養她大來,豈不是男一女就可以婚配嗎?」

那老者聽了,連連頓足,連連歎氣道:「就苦在養不大啊,從來沒有養到四五歲的,真是天絕我們呢!」

文命想問他們如何有孕之法,很覺難於啟齒。

正在尋思,忽聽見伯益問道:「小兒初生,必須哺一乳一,貴國人亦哺一乳一嗎?」

那老者道:「從前先祖第一次生產之時,苦於無一乳一,後來一想,男子胸前本來有一乳一兩顆,不過略小而已。

既有兩一乳一之形,想上古時必有所用,大約因後來專以一乳一哺之事付之女子,日久不用,遂致退化。

假使再用它起來,或者可以復其本能,因此就叫小兒頻頻吸之。

哪知果然有效,不到多時,果然一乳一汁流一出,後來產兒一乳一哺。

完全與女子無異了。」

文命道:「令遠祖貴姓大名?是中華哪一朝人?」

那老者道:「敝遠祖姓王,單名一個孟字。

是中華何朝人記不清了。」

文命道:「令遠祖共生几子?」

那老者道:「共產二子。」

文命道:「現在貴國全數共有若干人?」

那老者道:「共有二千餘人。

這二千餘人深念生產之苦,常想到別處去尋找幾千百個女子來,以成匹配,但是杳不可得。

要想捨去此地,重返中華,一則路途遙遠,迷道堪虞;二則產業墳墓多在此地,未免安土重遷。

現在諸位既然萬里迢迢來到此間,務望念同鄉之誼,有便時,將中華女子無論好醜多帶幾個來,敝國人不勝感激之至。」

說罷,拜了下去。

文命慌忙還禮,一面說道:「容某細細籌劃,如可設法無不竭力。」

當下又詢問了些瑣碎之事,方才別去。

這夜,宿在郊外,大家商議辦法。

看到女子國人之急,與丈夫國人之苦,同一缺陷。

假使設法,使他們兩國聯合起來,既可使內無怨女,又可使外無曠夫,各得其所,豈不是兩全其美!好在他們兩國中間只隔一座窮山,路並不遠,撮合頗易。

於是文命定計:「明日先將這個辦法與丈夫國人商議過了,得其同意,然後再遣天將到女子國去,征他們的同意。

假使兩方面有一面不允,不必說;倘使都允許了,那麼還是女子國人都嫁到這邊來,還是這的人人都贅到那邊去,還是一部分嫁,一部分贅,這都要他們預先商量定的。

還有一層,男一女老少美醜如何分配法,亦須要預先說定,免得到那時大家爭奪起來,嘉偶變成怨偶,反致不妙。」

大家聽了,都說不錯。

議完之後,伯益笑道:「這個媒人一做幾千個,可算得是千古第一大媒了。

恐怕從前蹇修氏是個媒氏之官,一起做到這許多人亦是沒有的呢。」

大家都笑了,真窺道:「丈夫生子哺一乳一,真是千古奇聞。」

伯益道:「我們中國歷史上都有過,不過不多罷了。

從前一個朝代,有一賣菜傭孕而生子。

可惜他如何生法,及所生之子後來是否長成,均沒有載明。

又有一個義僕,他主人閤家遭難,剩了一個新生之幼主。

他抱了逃出,躲在山中,苦於無一乳一,就躬自喂哺。

幾日之後,一乳一汁流通,居然將這幼主養大。

可見這種事亦並非絕無之事。

不過第一種,大家認為人痾妖孽,第二種,大家都以為是至誠所感,不去研究他所以然之故罷了。」

一宿無話。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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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話演義
第一章 演古史之治亂 謀開篇說混沌第二章 皇娥夢遊穹桑 盤瓠應運降世第三章 共工氏稱霸九州 女媧氏摶土為人第四章 女媧氏煉石補天 共工氏重霸九州第五章 共工顓頊爭天下 共工怒觸不周山第六章 下絕手平定共工 上恆山再戮諸懷第七章 後稷初生遭三棄 帝嚳出巡守西北第八章 簡狄吞燕卵 稷澤出玉膏第九章 萯山遇吉神 嫦娥奔月宮第十章 簡狄剖胸生契 帝嚳挈女南巡第十一章 游嵩山途遇奇獸 憶往事細說蚩尤第十二章 蚩尤遭敗績 黃帝得成仙第十三章 豐山有異物 房王兵虐民第十四章 房王作亂圍嚳 盤瓠智建神功第十五章 后羿將兵來救 盤瓢負女遁去第十六章 帝嚳深山尋女 唐堯降生母家第十七章 唐堯初降生 丹丘來進貢第十八章 盤瓠逸去帝女歸 帝嚳東海訪柏昭第十九章 帝嚳納妃羲和女 盤瓠子女到亳都第二十章 赤松子來訪 鳳凰鳥翔集第二十一章 赤松子獻珠治病 青城山帝嚳訪道第二十二章 舟人授秘書 帝嚳悟天道第二十三章 帝女常儀謝世 盤瓢子孫分封第二十四章 立摯為嗣子 封禪上泰山第二十五章 嗣子摯即帝位 老臣謀去三凶第二十六章 帝堯出封於陶 三凶肆虐當朝第二十七章 罐兜求封南方國 狐功設計害人民第二十八章 堯改封於唐 羿往殺楔揄第二十九章 巫咸弟子佐三苗 羿往桑林殺封豕第三十章 羿殺九嬰取雄黃 巴蛇被屠洞庭野第三十一章 帝摯禪位唐堯 三苗建國南方第三十二章 唐堯居母喪 后羿繳大風第三十三章 唐堯踐帝位 皋陶感降生第三十四章 帝堯田獵講武 鴻超被鳥射傷第三十五章 巫咸鴻術為堯醫 越裳氏來獻神龜第三十六章 帝堯東巡問樗莆 初見皋陶驗前夢第三十七章 厭越述紫蒙風土 閼伯實沈共參商第三十八章 帝堯遇赤將 子輿官木正第三十九章 帝堯寶露賜群臣 大司農籌備蠟祭第四十章 帝堯師事尹壽 尹壽舉薦四賢第四十一章 尹壽氏說天丈 羿與逢蒙較射第四十二章 帝堯箕山訪許由 長淮水怪興風浪第四十三章 帝堯初番見許由 黃帝問道廣成子第四十四章 帝堯遊黟山 覽盡大千界第四十五章 途遇金道華 蘭為王者香第四十六章 縉雲山黃帝修道 大姥山老母成仙第四十七章 狐功設計害帝堯 責三苗帝堯動怒第四十八章 男女同川而浴 帝堯君臣中蠱第四十九章 養蠱之情形 苗民之風俗第五十章 帝堯師事善卷 揮師滅除西夏第五十一章 射十日羿見姮娥 渠搜國來朝貢獻第五十二章 述洪水之來源 說黃河之成因第五十三章 堯讓天下於許由 稷為堯使見王母第五十四章 后羿射河伯 逢蒙殺后羿第五十五章 青鳥使迎大司農 西王母性喜樗蒱第五十六章 崑崙山稀有大鳥 西王母瑤池宴客第五十七章 大司農歸平陽 三苗驩兜降服第五十八章 讓天下於巢父 任許由州長第五十九章 海人獻冰蠶繭 堯教子朱圍棋第六十章 帝堯比神農 華封人三祝第六十一章 帝堯開鑿堯門山 果老事堯為待中第六十二章 訓大夏討渠搜 堯締交狐不諧第六十三章 彭祖祈年壽 帝堯讓大位第六十四章 舜生於諸馮 務成子教舜第六十五章 倉頡造文字 舜兄得狂疾第六十六章 舜初耕歷山 象受教於兄第六十七章 秦東贈舜行 二耕歷山下第六十八章 舜與方回訂交 師尹壽蒲衣子第六十九章 耕歷山三番五次 訪大舜不遠萬里第七十章 被逐三四回 學琴作什器第七十一章 以德教化人 舜師事許由第七十二章 三足烏集庭 元愷大會聚第七十三章 帝子朱漫遊是好 誇父臣於帝子朱第七十四章 堯放子朱於丹淵 免共工四岳舉鯀第七十五章 神禹坼背生 鯀受命治水第七十六章 禹師郁華子 鯀作九仞城第七十七章 制陶器舜化東夷 陶河濱舜禹相遇第七十八章 一曰遇十瑞 四岳共舉舜第七十九章 夢眉與發齊 舜不告而娶第八十章 堯降二女於溈汭 舜率二女覲父母第八十一章 堯賜雕弓干戈美玉 瞽叟使舜完廩浚井第八十二章 象日以殺舜為事 舜為舉八元八凱第八十三章 堯以舜為耳為目 舜攝位三凶不服第八十四章 鯀治水不利 舜舉禹治水第八十五章 夢從月中過 師事大成摯第八十六章 初過桐柏山 宛委得寶物第八十七章 雲華夫人授書 伯益水平佐禹第八十八章 舜受終而攝政 禹治水以定計第八十九章 降服罔象天 應龍佐治水第九十章 天地十四將大戰 收服七地授仙菉第九十一章 平逢山群蜂為患 玉卮娘降服驕蟲第九十二章 禹鑿砥柱山 九仙集西嶽第九十三章 巨靈擘太華 大人釣六鼇第九十四章 伯益作井龍登玄雲 玄龜負泥封印山川第九十五章 禹鑿龍門入 伏羲賜玉簡第九十六章 河伯宴大禹 冀州水患平第九十七章 大禹被困於相柳 相柳見誅於五帝第九十八章 黃蛇守共工台 共工流於幽州第九十九章 導河積石得延喜玉 賜軒轅鏡除卻神光鬼第一百章 天地除妖蛇 鯉魚跳龍門第一百零一章 濟水三伏三現 天地將斬朱孺第一百零二章 天地將除妖鳥 嵎夷九族來朝第一百零三章 窟洲返魂香 青州水患平第一百零四章 桐柏山風雷震驚 兩儲君霍潛迎禹第一百零五章 巫支祁襲禹 鴻濛氏被囚第一百零六章 三過桐柏山 共戰巫支祁第一百零七章 禹鑿軒轅化為熊 女攸化石破生啟第一百零八章 鈸耳貫胸獻珠鱉 大禹過門不入家第一百零九章 水平王震澤為神 繇余黃魔使三苗第一百一十章 大禹破三苗 騅驩竄南海第一百一十一章 圍計蒙誤衝突 雲林宮右英解圍第一百一十二章 黃魔破土鑿黃牛 禹鑿巴山開三峽第一百一十三章 掘崑崙息土治水 三過家門而不入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將驅除犯狼 大禹二次遇疫第一百一十五章 方相氏驅疫 雲夢遇神女第一百一十六章 禹作岣嶁碑 神農教避疫第一百一十七章 樂馬山禹誅疫獸 蟠塚山驅龍導漾第一百一十八章 刑天氏與帝爭神 太真夫人除窫窳第一百一十九章 殺三苗於三危 頒五瑞於群後第一百二十章 五老游河河圖來 龍馬鳳凰獻圖書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禹巡海外 應龍殺旱魃第一百二十二章 誇父逐日影 大禹游北方第一百二十三章 迷途入終北 行蹤至無繼第一百二十四章 禹收九鳳強梁 又至肅慎之國第一百二十五章 禹至毛民等國 黿鼉代為橋樑第一百二十六章 漫話扶桑國 詳說君子情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禹逢巨蟹 海若助除妖第一百二十八章 禹歷小人大人國 有蜮山遭遇水弩第一百二十九章 翳逸廖救蜮疫 禹到歧舌百慮第一百三十章 禹受困於楓林 祖狀被殺南海第一百三十一章 禹到壽麻國 得見螺螄舟第一百三十二章 長腳扶盧女 軒轅丈夫國第一百三十三章 西海神率禹避難 刑天氏命葬常羊第一百三十四章 禹配合二國失敗 淑士國禹鑿方山第一百三十五章 奇肱試飛車 槐山通老童第一百三十六章 鍾山覲上帝 崑崙見王母第一百三十七章 群仙大聚會 禹游崑崙山第一百三十八章 禹結束危神 堯沉璧於洛第一百三十九章 堯作大章樂 皋陶作象刑第一百四十章 董父豢於雷夏 堯崩葬於谷林第一百四十一章 重到會稽百官官 迎即位分命都蒲阪第一百四十二章 封第象於有庳 立學校以施救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司稷逝世 渠搜國獻裘第一百四十四章 孝養國來朝 夔作樂改封第一百四十五章 奏韶樂舞百獸 郊天祈以丹朱第一百四十六章 巡審樂三到會稽 修大道彭祖說法第一百四十七章 善捲逃舜入深山 無擇被迫跳澗淵第一百四十八章 舜西教六戎 西王母來朝第一百四十九章 舜作卿雲歌 黃龍負圖書第一百五十章 息慎氏進貢 大頻國來朝第一百五十一章 封義均命禹攝位 復九州玄都來朝第一百五十二章 率封禪泰山 象病死有庳第一百五十三章 方回憑弔舜墳 二女化作湘神第一百五十四章 啟結天下賢 禹即天子位第一百五十五章 頒夏時於萬國 作貢法均地權第一百五十六章 改封丹朱商均 作樂雕俎臣諫第一百五十七章 柏成子高逃禹 陣塗民代皋陶第一百五十八章 作城郭大會諸侯 鑄九鼎海神來朝第一百五十九章 禹讓天下於奇子 分散藏書於各處第一百六十章 禹會諸侯戮防風氏 啟為天子滅有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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