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話演義》第十章 簡狄剖胸生契 帝嚳挈女南巡:帝嚳急忙進去問安。握裒道:「今日次妃生產,從早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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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話演義》第十章 簡狄剖胸生契 帝嚳挈女南巡

上古神話演義

第十章 簡狄剖胸生契 帝嚳挈女南巡

帝嚳一日退朝後,正在書室休息,忽有宮人來報,說道:「太后有請。」

帝嚳急忙進去問安。

握裒道:「今日次妃生產,從早上到此刻交骨不開,胸前彷彿有物頂一住,不時暈去,諸醫束手,都說凶多吉少,這事如之奈何?」

說罷,臉上露出一種淒愁之色。

帝嚳道:「母親放心,兒看簡狄這個人仁而有禮,不像個會遭凶折之人。

醫生雖如此說,或者是他們學識不足之故。

且到外邊令人尋訪良醫,能有救星,亦未可知。

即使終於無救,人事終是應該盡的,母親以為何如?」

握裒道:「汝言極是,可趕快叫人去尋!」帝嚳答應,退出,忙令左右分頭去探訪治難產之人。

尋到半夜,居然請了一位進來,卻是向來沒有盛名的,年紀不過四十多歲。

行過禮之後,帝嚳也不及細問他姓名,便問道:「汝能治難產嗎?」

那醫生道:「小民略有所知。」

帝嚳便令人引至後宮。

原來此時簡狄已經昏暈過去,不省人事。

姜嫄、常儀等都急得痛哭不止,握裒更自悲傷。

醫生進來,也不及行禮招呼,便命他去診治。

那醫生走到一床一邊,先向簡狄的臉色細細察看,又將兩手的脈診過了,然後向胸前四周撳了一回,回頭向握裒、姜嫄等說道:「諸位可放心,這是奇產,不是難產,並不要緊。」

握裒等聽了略略寬懷,就問道:「果真不要緊嗎?」

那醫生連聲道:「不要緊,不要緊。

小民有弟子二人,並器一具都在外邊,請飭人去叫他們進來,可以動手。」

握裒聽了不解,一面命人去叫他的弟子,一面就問道:「事已危急,如何治法?何以要用器一具?」

醫生道:「並不危急,太后放心。

次妃此種生產系另一種產法,與尋常不同,須將胸口剖開,然後可產,所以必須用器一具。」

握裒聽了,大驚失色,姜嫄、常儀及宮人等亦均恐慌不置。

握裒便問道:「這事豈不甚危險嗎?萬一致命,將如之何?況且胎在腹中,至多不過剖腹,何至於剖胸?汝不會治錯嗎?」

那醫生道:「不會治錯,非剖胸不能生,小民何敢以人命為兒戲?太后但請放心。」

握裒聽了,憂疑不決。

這時醫生的兩個弟子已攜器一具而來。

那醫生就吩咐他們配藥理具,預備動手。

常儀在旁,便向握裒說道:「太后何不請帝進來,決一決呢?」

握裒道:「不錯不錯。」

急命人請帝。

少頃,帝嚳來到,那醫生就將他的治法說明。

帝嚳道:「不會治錯嗎?」

那醫生道:「不會治錯,如有差虞,願服上刑,以正庸醫殺人之罪。」

帝嚳道:「此法究屬危險,捨此有何良法?」

那醫生道:「此法並不危險,捨此卻無他法。」

帝嚳看他應對從容,神氣堅定,料他必是高手,遂決定道:「既如此,就費汝之心,為朕妃一治,將來再當厚謝。」

那醫生道:「不敢,不敢,小民應該效力的。」

說著,又向握裒道:「太后、后妃,如果看了膽怯,暫請迴避,最好一無聲息,庶幾醫生與產婦都不至心亂。」

帝嚳道:「極是!極是!」於是握裒、姜嫄等都退人後捨,單留兩個宮人在室中伺候。

醫生便問兩宮人道:「小兒襁褓、熱水等都已預備好否?」

兩宮人道:「都已預備好了。」

那醫生聽了,就叫弟子將一塊濕布在簡狄臉上一遮,一面叫一個宮人拿了火,一個宮人揭開被,解一開簡狄的上衣,露出胸脯來。

並將褲略退到臍邊,然後自己脫一去下裳,早有弟子遞過一一柄一小薄刀,醫生接在手裡,跳上一床一去。

兩個弟子各拿了藥水、器一具,立在一床一邊。

那醫生先用些藥水,將簡狄胸前一擦,然後輕輕用刀,先將外皮一直一橫的畫作十字形,用器一具將四方挑開,又輕輕用刀將裡面膜肉畫成十字形,用器一具四方挑開,頃刻之間,那胸前現出一個大窟窿,熱血流一溢不止。

說也奇怪,從那窟隆之中登時露出小兒的胎發來,醫生看見胎發,急忙用手將簡狄身上四面一捻一掀,那小兒連胞直從窟窿中鑽出。

一個弟子放下器一具,雙手捧過來,隨即將胞衣剝去,如筍殼一般,卻是一個男孩。

這時兩宮人看見這種情形,已嚇得面色雪白,心跳不止。

那小兒剝去胞衣,露出身面,為寒氣所襲,哇哇的哭起來。

那弟子隨即將孩子遞與宮人,並輕聲囑咐道:「要小心。」

此時宮人如夢方醒,捧了小兒自去洗浴包紮不提。

且說這邊一個弟子捧過小孩之後,一個弟子早將藥線、藥針、藥布等遞與醫生。

醫生立刻將裡面的膜肉和外皮一層一層的合好,再用一藥線一針一針的縫起來,那窟窿就不見了。

又用布略略措去血跡,用一個大膏藥貼上。

又取出一塊丈餘的白布,囑咐宮人將產婦身上從背至胸層層裹一住,七日之後,方可除去,但須輕輕動手,不可震動。

原來此次收生,自始至終,不過一刻功夫,已經完畢。

帝嚳在一床一側不住眼的觀看,歎其技術之一精一深,手段之敏捷,心中佩服不已。

看他跳下一床一來,即忙過去,等他淨了手之後,就舉手向他致謝道:「辛苦辛苦!費神費神!」

那醫生剛要取下裳來穿,見帝嚳如此情形,慌得謙遜不迭,正要開言,哪知握裒、姜嫄、常儀等聽見外面小兒啼哭聲非常宏亮,忍不住都走出來了。

握裒先問道:「次妃怎樣?」

醫生道:「小民用麻醉藥將其悶住,大約過一刻就會醒來,此時不可去驚動她。」

握裒聽了,總不放心,走到一床一邊,俯身一聽,覺簡狄鼻息輕勻,不過如睡熟一般,將心略略放下。

回頭看見小孩,知道又得一孫,不覺歡喜。

帝嚳向握裒道:「夜已深了,母親如此高年,可請安睡,不要再為兒輩一操一心了。」

握裒道:「何嘗不是,但剛才急得將疲倦都忘記了,現在已經平安,我就去睡也好。」

說著,慢慢地過去,由姜嫄、常儀陪了進去。

這裡帝嚳就向醫生道:「時已不早,汝辛苦之後,想必飢餓,朕已命人預備食物,且到外邊坐吧。

吃過食物之後,朕再遣人送汝歸去。」

醫生再三謙謝,即說道:「帝賜食物不敢當,但是小民還有兩個藥方須寫出來,待次妃醒來之後,可以照服。」

帝嚳道:「如此正好。」

便命宮人持燭引導,逕向書室而來。

醫生一看,卻是小小的三間平屋,屋中燃著一支大燭,此時正是深夜,雖覺不甚看得清楚,但覺陳設極其簡單,除去四壁都是些簡冊之外,幾乎別無所有。

醫生至此暗暗佩服帝的儉德。

宮人將坐席布好,卻是南北向的。

帝嚳便命醫生西面坐,是個客位,醫生哪裡敢坐。

帝嚳道:「在朝堂之上,須講君臣之禮,那麼自然朕居上一位。

如今在朕私室之中,汝當然是客,切不可拘泥。

況且朕仍舊是南面,無傷於禮制,汝坐下吧。」

醫生不得已,告罪坐下。

兩個弟子在下面另外一席。

帝嚳向醫生道:「汝之醫術實在高明,朕深佩服!但不知還是自己研究出來的呢,還是有師傳授的呢?」

醫生道:「臣有師傳授。」

帝嚳道:「汝師何人?」

醫生道:「小民的老師有好幾個。

一個名叫俞跗,一個名叫少跗,是兩弟兄。

他們的治病不用湯藥,不用針石,不用按摩之術,不用熨貼之法,專門割皮、解饑訣脈、結筋、搦髓腦、揲膏盲、爪幕、湔浣腸胃、漱滌五臟、練一精一易形。

小民剛才治次妃的手術,就是從這兩位老師這裡學來的。

還有兩個老師,一個叫巫彭,一個叫桐君。

他們兩個善於內科,創造種種方藥,以救人命。

至於剖割、洗浣、針灸等方法亦會得,不過沒有俞老師那樣一精一就是了。」

帝嚳道:「原來汝就是他們這幾個人的弟子,所以醫術有如此之一精一,朕真失敬了。

那幾位大醫家都是先曾祖皇考的臣子,當時與先曾祖皇考及岐伯、雷公諸人共同研究醫術,發明不少,為後世醫學之祖,朕都知道的。

原來汝就是他們的弟子,朕真失敬了!但是汝既具如此絕藝,應該大名鼎鼎,四遠傳播,何以近在咫尺,朕竟不知?是否汝不行道嗎?」

醫生道:「小民不甚為人治玻」帝嚳道:「為什麼原故呢?」

醫生道:「小民有五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醫道至微,人命至重,小民雖得諸名師之傳授,略有所知,但是終不敢自信,深恐誤人。

第二個原因,小民一性一喜研究各種典籍,若為人治病之時多,雖則也可以多得些經驗,但是自己研究之功,不免荒疏,因此反而無進步。

第三個原因,小民生一性一憨直,不能阿附病家,以至不為病家所歡迎,求治者遂少。

第四個原因,同道之人易生嫉妒,我不如人,自問應該退讓;人不如我,相形尤恐招忌,輕則讒謗相加,重則可以一性一命相搏。

從前有一個良醫,極其高明,可是他太喜歡出鋒頭了,聽見哪一處貴重婦人,他就為帶下醫;聽見哪一處一愛一重老人,他就為耳目癉痺醫;聽見哪一處喜歡小兒,他就為小兒醫。

雖則名聞天下,但是到後來終究為人刺死。

可見盛名之下,是不容易居的。

小民兢兢以此為鑒,所以不敢多為人治玻。

第五個原因,醫生的職務本為救人,並非借此牟利。

但現在的醫生牟利的心多,救人的心少。

小民倘使和他們一樣高抬身價,非多少謝禮不治,那麼對不起自己的本心,就是對不起這個職業,更對不起從前盡心傳授我的幾位老師。

假使不索厚謝,來者不拒,那麼不但奪盡別個醫生的衣食飯碗,招怨愈深,並且可以從早到晚,刻無暇晷,小民自己的一精一力如何支得住呢?雖說醫家有割股之心,應該為人犧牲的,但是一精一力有限,則疏忽難免,因此而反致誤人,那麼何苦呢!

所以小民定一個例,每過幾年,必定遷移一個地方,更換一個姓名,不使人知道的多,那麼求治的自少了。

這次搬到亳都,尚屬不久,因此大家不甚知道小民。」

帝嚳道:「原來如此。

那麼汝之人品心術更可敬了!但是朕有大疑之處要請教汝。

古今婦人生產之理,總是一定的,現在次妃的生產,汝知道她不循常理,而從胸口,這是什麼原故?是古來就有這種產法的呢?還是汝自己研究出來的呢?」

醫生道:「古來是有的,不過不必一定從胸口生產,或從背上生,或從肋生,或從兩腋生,都是有的。

最奇怪的有四個婦人:一個是有孕之後,過了十個月,還不生產,而她的額角上生了一個瘡,漸生漸大,後來那個嬰兒競從額瘡上鑽出。

還有個是從股中生出的。

還有一個,有孕之後,她的髀上癢不可當,搔之成瘡,兒即從瘡中生出。

還有一個,尤其奇怪,她有孕之後,覺得那胎兒漸漸墜下至股中,又漸漸墜下至足中,又漸漸至足拇指中。

其大如杯,其痛欲折,後來竟從足拇指上生出,豈不是奇怪嗎?大概這種生產法,古人叫作『坼副』,歷史上間或有之,不過不多罷了。」

帝嚳道:「這種生產的小兒,能養得大嗎?」

醫生道:「養得大呀。

依小民的觀察,從肋生,從腋生,從胸生,從背生的這種小兒,不但養得大,而且一定是個非常之人;從額生,從股生,從髀生,從足拇指生,那種小兒就不足為道了。

比較起來,從額生的稍稍好一點。

至於撫養,亦沒有不容易撫養的。」

帝嚳道:「汝怎樣知道這種小兒是非常人與尋常人呢?」

醫生道:「人之生產,本有常軌。

他不循常軌,而別出一途,足見他出生之初,已與眾人不同,豈不是個非常之人嗎?但是婦人受孕總是在腹中的,從胸、從背、從肋、從腋仍在腹之四周,所謂奇而不失於正,所以不失為非常之人。

至於額上、股上、髀上、足指上離腹已遠,而且都是骨肉一團一結之處,絕無空隙可以容受胎兒,他們一定要從此處生出,太覺好奇,當然不能成為大器的。

但是從額生的,尚有向上之心,還可以做個統兵之將;至於從足拇指而生,可謂下流之至,一定毫無出息了。」

帝嚳道:「據汝看起來,朕這個剖胸而生之子將來能有出息嗎?」

醫生道:「從肋、從腋、從胸、從背四種生產法,都是奇的。

細細分別起來,又有不同。

從肋、從腋生的,奇而偏,將來或人於神仙之途,與國家不見得有什麼利益;從背而生的,奇中之奇,將來建奇功,立奇業,大有利益於國家,但是他自己本身不免受盡艱苦。

至於從胸生的,奇而正,將來能建功勞於國家,流福祚於子孫,而他自己一生亦安善平康,一無危險。

不是小民說一句恭維的話,這位帝子恐怕真是天地間靈氣所鍾呢!」

帝嚳笑道:「太誇獎了。

朕想起來,此次次妃生產幸而遇到汝,才能免於危險。

但是同汝一樣醫道高深之人,曠古以來,能有幾個?假使有這種奇產,而不遇到良醫,那麼雖則是天地間靈氣所鍾,而靈氣不能出世,反致母子俱斃,將如之何?豈不是靈氣反成戾氣麼?」

醫生道:「依小民愚見,決不至於如此。

因為天地靈氣鍾毓決非偶然,既然要他這樣生,一定有法來補救。

即如小民去年在岳一陽一行醫,因為求診的人太多,搬了出來,本意先到帝丘,再來此地,不知如何一來變計,先到此地,卻好為次妃收產,可見得冥冥之中自有一種主宰,莫之為而為。

即使小民不來,或者別有一個醫理勝於小民的人來治,亦未可知。

即使竟沒有人來治,時候過得久了,或者胸口竟會開裂,小兒自會鑽出,亦未可知。

不過瘡口難合,做產婦的多受一點痛苦罷了。

靈氣已經鍾毓,而不能出世,母子俱斃,決無此理。」

帝嚳剛要再問,食物已經搬到,大家正在腹饑,各自舉箸。

正吃間,一個宮人來問道:「次妃已醒,想啜粥,可啜嗎?」

醫生道:「可啜,可啜。

要薄,要熱。

不可啜多。」

宮人答應自去。

這裡帝嚳吃完之後,天色透明,那醫生即要過筆來,細細開了兩個方劑,向帝嚳道:「第一方服三劑,第二方服五劑,就可以痊癒了。」

說罷,興辭。

帝嚳再三道謝,命人送至宮外,自己再到裡面來看簡狄。

哪知握裒、姜嫄、常儀等都在那裡。

帝嚳就問握裒道:「母親不曾睡嗎?太勞神了。」

握裒道:「剛才去睡,只是睡不熟,心裡記掛,所以就起來了。

這位醫生真是神醫,剛才我來,次妃剛醒,問問她,竟一點不知道,一些不覺痛苦,你說奇不奇?」

帝嚳道:「那醫生藝術果然是一精一的,他還有兩個藥方開在這裡呢。」

說罷,從身邊取出,遞與姜嫄,叫她去料理。

又向握裒道:「天已大明,母親忙碌一一夜,終究以休息休息為是,兒也要去視朝去了。」

於是母子分散。

到了第三日,帝嚳給這小孩子取一個名字,叫作「契」。

契是一種蟲,因為他的生產與人不同,所以當他作一種蟲兒,以志奇異。

一面再叫人去請那醫生,預備給他一個官職,叫他多收弟子,以求醫學的昌明。

哪知去的人轉來說,那醫生昨日早晨回去,急忙收拾行李,帶了他兩個弟子,不知搬到何處去了。

帝嚳聽了,悵惜不已。

又過了數月,帝嚳視朝,向眾臣說道:「朕去年巡守東北西三方,尚有南方未曾去過。

現在朝廷無事,朕擬再往南方一巡,汝諸臣仍依前次之例,在都同理政務,各盡其職。

朕此行預算不過三四月而已。」

諸臣齊聲答應。

只見老將司衡起身奏道:「帝往南方,老臣情願率兵扈從,以防不虞。」

帝嚳道:「朕的巡守無非是采風問俗,察訪閭閻疾苦,考求政治利弊的意思,所以輕車簡從,絕不鋪張。

因為一鋪張之後,有司的供給華麗,百姓的徭役煩苛,都是不能免的,不是為民而巡守,倒反是害民而巡守了。

況且要想採風問俗,察訪疾苦,考求利弊,尤非輕車簡從不可,因為如此才是可以使得君民不隔絕,種種得到真相。

假使大隊車從前去,不但有司聽見了風聲可以預先作偽,就是百姓亦見而震驚,何敢盡情吐露?所以朕不願帶兵前去。

至於南方小民,皆朕赤子,何怨於朕,欲加危害,以致不測?汝未免過慮了!」

羿道:「帝有所不知,南方之地老臣是跑慣的。

那邊的百姓不儘是中國人,三苗、九黎、南蠻、西戎多半雜居。

那中國人固然是無不感戴帝德的,萬一遇到那苗、黎、戎、蠻,不可以理喻,不可以德感,那麼將如之何?所以請帝須要慎重,還是老臣率兵扈從的好。」

帝嚳聽了,沉吟不決。

火正吳回道:「臣職掌南方,知道戎、蠻的一性一情,的確是叵測的。

古人說有備無患。

臣的意思,還是請老將率兵扈從為是。」

帝嚳道:「那麼由司衡選擇有技術材武的師徒五百人率以從行,想來亦足以御不虞了。」

司衡羿道:「如此亦好。」

於是就退朝,自去挑眩。

這裡帝嚳人宮,稟知握裒,說要南巡。

握裒知道是國家之事,當然無語。

哪知被帝女聽見了,便和帝嚳說要同去。

帝嚳道:「此去路很遠,很難走呢。

剛才司衡老將說,還有苗、黎、戎、蠻等類,恐要為患。

汝一小小女子,如何可同去,豈不是添朕之累嗎?」

誰知帝女只是嬲著要同去遊歷遊歷,以擴眼界。

原來帝女此時已二十歲了,生一性一極喜歡遊樂,亳都附近的山水早給遊遍了,常嫌不足,要想遊遍天下,以暢其志。

前歲帝嚳出巡,她正患病,不能同行,深以為恨。

這次帝嚳又要出巡,他自然嬲著不肯放過了。

她相貌既好,人又聰明伶俐,大家都一愛一惜她,握裒尤視如珍寶。

這次看見她要同去,就向帝嚳說道:「我看就同了她去了罷,四妃亦同了去。

上年正妃、次妃不是都同去過嗎?這次亦可給她們母女兩個增增見識。

雖則路上比較難走些,但是有老將羿扈從,大約可以放心的。」

帝嚳見母親吩咐,不敢違拗,只得答應下來。

那常儀與帝女兩個都是歡喜之至,自去準備一切行李。

帝嚳先佈告南方諸侯,約定日期,在南嶽相會,然後擇日起身。

哪知事不湊巧,剛到起身前一日,忽然接到熊泉地方的警報,說有寇賊作亂,其勢非常猖撅,官兵往剿,迭遭失敗。

不得已,請朝廷速與援軍,否則百姓不堪設想等語。

帝嚳見了,即刻召集眾臣商議。

金正該道:「臣聞熊泉地方的將士素稱一精一練,如今竟為寇賊所敗,料賊中必有能人,未可輕敵。

臣意須司衡羿前往,方可以奏膚功,不知帝意何如?」

帝嚳道:「汝言極是,朕亦如此想。」

羿道:「軍旅之事,老臣不敢辭。

但此刻方將扈從南巡,不能 朕素以信示天下,南巡日期,業已通告各諸侯,今忽改期,殊失信用,朕所不齲朕自問以誠待諸侯,以仁待百姓,想來此行未必有甚危害。

即使苗、蠻、黎、戎之類或有蠢動,那鄰近的諸侯和百姓,必能救援,似乎可以無慮。

現在熊泉之民水深火熱,不得安枕,朕甚憂之。

比較起來,自以救熊泉之民為急,朕一人之安危次之。

汝其速往!」羿聽了,只得稽首受命,統率將士星夜往熊泉而去不提。

這裡帝嚳到了次日,帶了常儀和帝女辭了握裒,依舊准期起行。

握裒看見帝女去了,不知不覺一陣心酸流下淚來,彷彿從此不能再見的光景,亦不知何故。

三人出了宮門,同上車子,除了五百衙士及隨從人等之外,尚有一隻大狗盤瓠。

那盤瓠生得雄壯非常,咆哮跳躍起來彷彿和猛虎一般。

一向隨帝女深閉宮中,不免拘束,現在得到外邊,昂頭騰綽,忽在車前,忽在車後,忽而馳人森林之中,忽而飲水於小溪之畔,覺得它樂不可支,益發顯得它的靈警活潑。

帝女在車上看見,指指它向帝嚳道:「父親曾說南方路上不好走,恐怕有苗、蠻、黎、戎等為患,現在我有這隻狗,如果他們敢來,包管先咬他一百二十個。」

說罷,格格笑個不止,那車子亦循著大路一直而去。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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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話演義
第一章 演古史之治亂 謀開篇說混沌第二章 皇娥夢遊穹桑 盤瓠應運降世第三章 共工氏稱霸九州 女媧氏摶土為人第四章 女媧氏煉石補天 共工氏重霸九州第五章 共工顓頊爭天下 共工怒觸不周山第六章 下絕手平定共工 上恆山再戮諸懷第七章 後稷初生遭三棄 帝嚳出巡守西北第八章 簡狄吞燕卵 稷澤出玉膏第九章 萯山遇吉神 嫦娥奔月宮第十章 簡狄剖胸生契 帝嚳挈女南巡第十一章 游嵩山途遇奇獸 憶往事細說蚩尤第十二章 蚩尤遭敗績 黃帝得成仙第十三章 豐山有異物 房王兵虐民第十四章 房王作亂圍嚳 盤瓠智建神功第十五章 后羿將兵來救 盤瓢負女遁去第十六章 帝嚳深山尋女 唐堯降生母家第十七章 唐堯初降生 丹丘來進貢第十八章 盤瓠逸去帝女歸 帝嚳東海訪柏昭第十九章 帝嚳納妃羲和女 盤瓠子女到亳都第二十章 赤松子來訪 鳳凰鳥翔集第二十一章 赤松子獻珠治病 青城山帝嚳訪道第二十二章 舟人授秘書 帝嚳悟天道第二十三章 帝女常儀謝世 盤瓢子孫分封第二十四章 立摯為嗣子 封禪上泰山第二十五章 嗣子摯即帝位 老臣謀去三凶第二十六章 帝堯出封於陶 三凶肆虐當朝第二十七章 罐兜求封南方國 狐功設計害人民第二十八章 堯改封於唐 羿往殺楔揄第二十九章 巫咸弟子佐三苗 羿往桑林殺封豕第三十章 羿殺九嬰取雄黃 巴蛇被屠洞庭野第三十一章 帝摯禪位唐堯 三苗建國南方第三十二章 唐堯居母喪 后羿繳大風第三十三章 唐堯踐帝位 皋陶感降生第三十四章 帝堯田獵講武 鴻超被鳥射傷第三十五章 巫咸鴻術為堯醫 越裳氏來獻神龜第三十六章 帝堯東巡問樗莆 初見皋陶驗前夢第三十七章 厭越述紫蒙風土 閼伯實沈共參商第三十八章 帝堯遇赤將 子輿官木正第三十九章 帝堯寶露賜群臣 大司農籌備蠟祭第四十章 帝堯師事尹壽 尹壽舉薦四賢第四十一章 尹壽氏說天丈 羿與逢蒙較射第四十二章 帝堯箕山訪許由 長淮水怪興風浪第四十三章 帝堯初番見許由 黃帝問道廣成子第四十四章 帝堯遊黟山 覽盡大千界第四十五章 途遇金道華 蘭為王者香第四十六章 縉雲山黃帝修道 大姥山老母成仙第四十七章 狐功設計害帝堯 責三苗帝堯動怒第四十八章 男女同川而浴 帝堯君臣中蠱第四十九章 養蠱之情形 苗民之風俗第五十章 帝堯師事善卷 揮師滅除西夏第五十一章 射十日羿見姮娥 渠搜國來朝貢獻第五十二章 述洪水之來源 說黃河之成因第五十三章 堯讓天下於許由 稷為堯使見王母第五十四章 后羿射河伯 逢蒙殺后羿第五十五章 青鳥使迎大司農 西王母性喜樗蒱第五十六章 崑崙山稀有大鳥 西王母瑤池宴客第五十七章 大司農歸平陽 三苗驩兜降服第五十八章 讓天下於巢父 任許由州長第五十九章 海人獻冰蠶繭 堯教子朱圍棋第六十章 帝堯比神農 華封人三祝第六十一章 帝堯開鑿堯門山 果老事堯為待中第六十二章 訓大夏討渠搜 堯締交狐不諧第六十三章 彭祖祈年壽 帝堯讓大位第六十四章 舜生於諸馮 務成子教舜第六十五章 倉頡造文字 舜兄得狂疾第六十六章 舜初耕歷山 象受教於兄第六十七章 秦東贈舜行 二耕歷山下第六十八章 舜與方回訂交 師尹壽蒲衣子第六十九章 耕歷山三番五次 訪大舜不遠萬里第七十章 被逐三四回 學琴作什器第七十一章 以德教化人 舜師事許由第七十二章 三足烏集庭 元愷大會聚第七十三章 帝子朱漫遊是好 誇父臣於帝子朱第七十四章 堯放子朱於丹淵 免共工四岳舉鯀第七十五章 神禹坼背生 鯀受命治水第七十六章 禹師郁華子 鯀作九仞城第七十七章 制陶器舜化東夷 陶河濱舜禹相遇第七十八章 一曰遇十瑞 四岳共舉舜第七十九章 夢眉與發齊 舜不告而娶第八十章 堯降二女於溈汭 舜率二女覲父母第八十一章 堯賜雕弓干戈美玉 瞽叟使舜完廩浚井第八十二章 象日以殺舜為事 舜為舉八元八凱第八十三章 堯以舜為耳為目 舜攝位三凶不服第八十四章 鯀治水不利 舜舉禹治水第八十五章 夢從月中過 師事大成摯第八十六章 初過桐柏山 宛委得寶物第八十七章 雲華夫人授書 伯益水平佐禹第八十八章 舜受終而攝政 禹治水以定計第八十九章 降服罔象天 應龍佐治水第九十章 天地十四將大戰 收服七地授仙菉第九十一章 平逢山群蜂為患 玉卮娘降服驕蟲第九十二章 禹鑿砥柱山 九仙集西嶽第九十三章 巨靈擘太華 大人釣六鼇第九十四章 伯益作井龍登玄雲 玄龜負泥封印山川第九十五章 禹鑿龍門入 伏羲賜玉簡第九十六章 河伯宴大禹 冀州水患平第九十七章 大禹被困於相柳 相柳見誅於五帝第九十八章 黃蛇守共工台 共工流於幽州第九十九章 導河積石得延喜玉 賜軒轅鏡除卻神光鬼第一百章 天地除妖蛇 鯉魚跳龍門第一百零一章 濟水三伏三現 天地將斬朱孺第一百零二章 天地將除妖鳥 嵎夷九族來朝第一百零三章 窟洲返魂香 青州水患平第一百零四章 桐柏山風雷震驚 兩儲君霍潛迎禹第一百零五章 巫支祁襲禹 鴻濛氏被囚第一百零六章 三過桐柏山 共戰巫支祁第一百零七章 禹鑿軒轅化為熊 女攸化石破生啟第一百零八章 鈸耳貫胸獻珠鱉 大禹過門不入家第一百零九章 水平王震澤為神 繇余黃魔使三苗第一百一十章 大禹破三苗 騅驩竄南海第一百一十一章 圍計蒙誤衝突 雲林宮右英解圍第一百一十二章 黃魔破土鑿黃牛 禹鑿巴山開三峽第一百一十三章 掘崑崙息土治水 三過家門而不入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將驅除犯狼 大禹二次遇疫第一百一十五章 方相氏驅疫 雲夢遇神女第一百一十六章 禹作岣嶁碑 神農教避疫第一百一十七章 樂馬山禹誅疫獸 蟠塚山驅龍導漾第一百一十八章 刑天氏與帝爭神 太真夫人除窫窳第一百一十九章 殺三苗於三危 頒五瑞於群後第一百二十章 五老游河河圖來 龍馬鳳凰獻圖書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禹巡海外 應龍殺旱魃第一百二十二章 誇父逐日影 大禹游北方第一百二十三章 迷途入終北 行蹤至無繼第一百二十四章 禹收九鳳強梁 又至肅慎之國第一百二十五章 禹至毛民等國 黿鼉代為橋樑第一百二十六章 漫話扶桑國 詳說君子情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禹逢巨蟹 海若助除妖第一百二十八章 禹歷小人大人國 有蜮山遭遇水弩第一百二十九章 翳逸廖救蜮疫 禹到歧舌百慮第一百三十章 禹受困於楓林 祖狀被殺南海第一百三十一章 禹到壽麻國 得見螺螄舟第一百三十二章 長腳扶盧女 軒轅丈夫國第一百三十三章 西海神率禹避難 刑天氏命葬常羊第一百三十四章 禹配合二國失敗 淑士國禹鑿方山第一百三十五章 奇肱試飛車 槐山通老童第一百三十六章 鍾山覲上帝 崑崙見王母第一百三十七章 群仙大聚會 禹游崑崙山第一百三十八章 禹結束危神 堯沉璧於洛第一百三十九章 堯作大章樂 皋陶作象刑第一百四十章 董父豢於雷夏 堯崩葬於谷林第一百四十一章 重到會稽百官官 迎即位分命都蒲阪第一百四十二章 封第象於有庳 立學校以施救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司稷逝世 渠搜國獻裘第一百四十四章 孝養國來朝 夔作樂改封第一百四十五章 奏韶樂舞百獸 郊天祈以丹朱第一百四十六章 巡審樂三到會稽 修大道彭祖說法第一百四十七章 善捲逃舜入深山 無擇被迫跳澗淵第一百四十八章 舜西教六戎 西王母來朝第一百四十九章 舜作卿雲歌 黃龍負圖書第一百五十章 息慎氏進貢 大頻國來朝第一百五十一章 封義均命禹攝位 復九州玄都來朝第一百五十二章 率封禪泰山 象病死有庳第一百五十三章 方回憑弔舜墳 二女化作湘神第一百五十四章 啟結天下賢 禹即天子位第一百五十五章 頒夏時於萬國 作貢法均地權第一百五十六章 改封丹朱商均 作樂雕俎臣諫第一百五十七章 柏成子高逃禹 陣塗民代皋陶第一百五十八章 作城郭大會諸侯 鑄九鼎海神來朝第一百五十九章 禹讓天下於奇子 分散藏書於各處第一百六十章 禹會諸侯戮防風氏 啟為天子滅有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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