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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話演義》第一百五十五章 頒夏時於萬國 作貢法均地權

上古神話演義

第一百五十五章 頒夏時於萬國 作貢法均地權

且說伯禹在一陽一城地方,給百姓簇擁著回到蒲扳,就正式即天子之位。

因先封夏,所以國號就叫作夏。

於是從前的伯禹,以後就改稱夏禹了。

夏禹即天子位,禮畢之後,大會群臣,商量一代的制度。

這時先朝耆舊之臣非死即老,所存者除皋陶、伯益父子外,還有夏禹心膂之臣伯夷、樂正夔及奚仲等數人。

那奚仲自帝堯時做工正之官,到得帝舜時,共工分官,他卻不在內,仍舊在夏禹的司空部下,因此也做了夏禹心膂之臣。

到得此刻,夏禹就叫他做車正之官,獨當一部。

他善於制車,方圓曲直,都合於規矩鉤繩。

他有一個兒子,名叫吉光,亦善於造車。

他們所造的車總是機軸相得,異常堅固。

所以後世的人說,以木為車,始是他們父子。

其實不然,不過他們父子造的獨好吧。

奚仲又改良駕馬之法,後世之人又說駕馬是奚仲發明的,其實亦不然。

他們父子又創造一種用人力推挽的車子,名字叫作輦,夏朝一代,頗喜用之。

因此奚仲父子,夏禹非常任用,又封奚仲於邳做個諸侯。

後世遂有夏後氏尚匠之說,都是為奚仲父子的原故。

閒話不提。

且說夏禹即位之後,所有臣子除出幾個舊臣及心膂之臣外,還有一個昭明的兒子,名叫相土,頗有才幹,夏禹亦任用了他。

此外,就是他兒子啟所薦舉的杜業、輕玉、然湛、施黯、既將。

季寧、扶登氏、登封叔這班人了,統統都用起來,真所謂「拔茅連茹」。

一時朝廷之上,頓覺英才濟濟。

第一項要商量的,便是建都問題。

決議下來,是在蒲阪東面的安邑地方。

取其仍在冀州,而近於濁澤,民可以賴其利。

議定之後,便派扶登氏和季寧兩個前去經營,一切宮室、宗廟、學校等等悉仿前朝的制度,而略略加以損益。

大要總以簡樸為主。

第二項要商量的是曆法。

大概古時一代之興起,必定要改正朔,易服式,殊徽號,異器械,以變易天下之耳目,這個就叫作革命。

但是服式、器械等又從曆法而出,所以曆法尤為重要。

當下眾人主張紛紛不一。

昭明站起來說道:「自伏羲氏以來,正朔代代不同,伏差氏建寅,神農氏建子。

黃帝亦建子,少吳建丑,顓頊、帝嚳皆建寅,帝堯建丑,先帝建子。

照這樣看來,現在應該建子,大概建子之朝,以十一月為歲首,以半夜子時為朔,一交子時,就是第二日的日子了。

建丑之朝,以十二月為歲首,以雞鳴丑時為朔,一交丑時,就是第二日的日子了。

建寅之朝,以十三月為歲首,以平旦寅時為朔,必須黎明寅時,才算是第二日的日子。

這三種曆法,都是極有理由的,但是比較起來,自然以建寅為最不錯。

為什麼呢?自開天闢地,一直到世界復返於渾沌,大概有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拿了十二支來分配,恰好每一支得一萬餘年。

第一個一萬餘年是天開的時候,那時天空之中純是一股大氣,百物無有,所謂天開於子。

第二個一萬餘年,是地辟的時候,這時地上已漸漸有山有水,但是百種生物一概仍無有,所謂地辟於丑。

第三個一萬餘年,是人生的時候,那時地面上已漸漸有生物,由下等動物而進為上等動物,而漸漸進化為人,所謂人生於寅。

建子的朝代是取法於天,叫作天統。

建醜的朝代是取則於地,叫作地統。

建寅的朝代是以人事為重,所以叫作人統。

但是曆法這項東西是應該切於實用的。

建子、建丑,雖則說是王者法天則地,名目極好聽,而按到實際,尚未能盡合。

為什麼呢?第一項,建子、建丑,與四時的次序不合。

春、夏、秋。

冬一年的四季是如此的。

假使建子,以十一月為歲首,那麼剛剛在冬之中心。

假使建丑,以十二月為歲首,那麼剛剛在冬的末尾。

一年四季的次序,應該叫冬、春、夏、秋,不應該叫春、夏、秋、冬了。

但是就使改叫冬、春、夏、秋,亦不妥當。

因為九十日的冬天,還不完全的,有一半或一大半尚在去年,應該叫作冬春夏秋冬才妥。

但是決沒有這個道理,所以不如建寅的妥善。

第二項,一歲之首叫作正朔,必須有一番更新的氣象和萬事創始的一精一神,方才相合。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種工作,是農家必不可易的次序。

冬天正是萬事結束的時候,反拿來做歲首;春天正是萬物萌動的時候,反不拿來做歲首,氣像一精一神都失去了。

這是不如建寅的第二理由。

第三項,十一月、十二月、十三月,這三個月農工簡單,雖則都可以叫作三微之月,而比較起來,十一月中正是收藏之時,民間不能無事。

在十一月之前,尤其不能無事,農夫終歲勤動,歲尾年頭,祈福飲蠟,應該給他們一種娛樂,但是亦要預備的。

以十一月為歲首,則農功尚未完,豈有餘閒可以娛樂?以十二月為歲首,雖有餘閒,而十一月間農事剛了,預備亦嫌匆促,這是不如建寅的第三個理由。

而且建子必以夜半為朔,建丑必以雞鳴為朔,將一一夜之中分為前後兩日,時候既屬參差,計算又難準確,不如以平旦為朔的直捷了當,未知諸位以為何如?」

大家聽了他這番議論,都非常贊成,曆法建寅,以平旦為朔,這個議案就通過了。

曆法既然建寅,那麼國旗所尚的顏色一定是黑,祭祀的牲口必用玄,戎事必乘驪,朝用宴服收冠而黑衣。

國家教育之宗旨尚忠,都有連帶關係,均已就此解決,而無庸再議。

為什麼原故呢?原來古人這種定制是取法於植物的。

十一月之時,一陽一氣始養,根株黃泉之下,萬物皆赤。

赤者,盛一陽一之氣也。

故以十一月為歲首而建子的朝代,其色必尚赤,其教必尚文。

十二月之時,萬物始牙而白,白者一陰一氣,故以十二月為歲首者,其色必尚白,其教必尚質。

十三月之時,萬物始達孚甲而出,皆黑,人得加功。

故以十三月為歲首者,其色必尚黑,其教必尚忠,就是這個原故。

閒話不提。

且說建寅議案通過之後,夏禹正要另提議案,既將站起來說道:「曆法建寅,可為萬世標準,固然甚好。

但是臣的意思,王者法天以昭示萬民,這個原則是不可廢的。

唐、虞兩朝的曆法是法天則地,所以他紀年仍用『載』字,以表明仍舊不廢民事之意。

現在曆法建寅,既然注重民事,假使那紀年的字樣仍舊叫『載』,未免廢棄法天的原則,而且亦太重複了。

臣考天上的木星亦名歲星,越二十八宿,宣遍一陰一陽一,恰恰十二月一次,是極準的。

可否將「載』字改作『歲』字,一載為一歲,那麼天與人交重,兩者不偏廢,未知眾意如何?」

大家亦都贊成。

杜業立起來說道:「從前先帝注重曆法,敬授人時,原是以農事為重的意思。

但是臣的愚見還要進一層,不但使人民要知道務農的時日,還應該使萬國諸侯都遵行現在所新定的國歷。

為什麼原故呢?世界之上事事能畫一,則庶政容易辦理,倘使國自為政,那麼其糾紛甚大。

帝堯之時,洪水滔天,對於諸侯無暇顧及。

先帝攝政之初,已慮到這層,所以創立五瑞之法,頒之於群後。

又四時巡守,考察律度量衡使之相同。

律度量衡,是民間日用必需的東西,曆法也是民間日用必需的東西。

律度量衡要它相同,而曆法倒反不同,你國是正月,我國中已是二月,他國中又是三月,會合一攏來,豈不是參差紊亂之至嗎?

況且曆法至一精一至微,差以毫釐,謬以千里。

現在政一府承歷代之後,測驗推步的器一具較備。

而自帝堯以來,二羲二和分宅四方,孜孜考察。

帝堯及先帝又天稟聰明,長於天文,時加指導,歷算之一精一,遂為萬國所不及。

所以臣的意思,就中央政一府之尊嚴而言,就萬國統一之便利而言,就曆法之一精一密無訛而言,皆有使萬國遵行此新定國歷之必要。

未知眾意如何?」

大家聽了,亦都以為然。

於是又商量如何推行此新國歷之方法。

輕玉主張:「每歲冬季十月或十二月,由司歷之官將次歲的月日。

大建或小建,弦、望、晦、朔在何日,有無閏月,應閏某月,二至二分各節氣的時日分數,一切都推算明白,分為十二冊,或十三冊,每月一冊,頒佈於諸侯,使他們謹敬領受,藏之宗廟。

每月之朔,用一隻羊到廟中去祭告,請出一冊來檢用,這個方法,未知可行否?」

季寧道:「方法呢,當然是如此。

不過收藏請用,這種手續似乎可以不必限定。

因為現在第一步是要他們遵行國歷,換一句話,就是要他們奉行我們的正朔,聽我們的號令。

假使手續太煩,或一操一之過激,使他們發生一種反感,或者竟不遵行,或者一陽一奉而一陰一違,那麼又將奈何呢?」

夏禹道:「是呀,立法之初,不妨寬大,現在只要希望他們遵行,至於收藏請用等且不必去管他吧。」

這時司歷之官,是從前二羲二和的子孫,官名就叫作羲和,此時亦列席會議,夏禹便吩咐他們去照辦,並派伯封叔及昭明同去幫忙,這件議案才算結束,第三項議案是財政。

財政問題,包括出入兩種。

而收入方法尤為重要,須加審慎。

因為支出總以節儉為主,可省則省,可緩則緩,還有一個斟酌。

至於收入,哪項應收,哪項不應收,哪項可多收,哪項不可多收,稍不審慎,一經定下之後,百姓就非常吃苦。

但是如果一概少收,則一切政費從何取傍?凡百事業從何建設?所以是最難的。

當下輕玉立起來說道:「現在九州已經恢復,一切貢賦辦法已經確定。

但是依臣的愚見,還須有一個根本辦法,財政上才可以日有起色,絕無後患。

貢、賦兩項,貢是萬國諸侯來貢的;賦是王畿之內,政一府直接叫百姓繳納的。

諸侯之貢,只能作為賞繼諸侯之用,如朝覲之時,以甲國所貢賞乙國,乙國所貢賞丙國之類。

或者作為政一府特別之用,如荊州所貢世茅,以供祭祀縮酒之類。

此種收入,只可作為臨時費,不能作為經常費。

經常費的收入,還是以田賦為大宗,但是如何收法?年有豐歉,地有肥磽,多寡輕重,煞是問題。

臣愚以為百姓現在所種之田、所住之地。

所取材的山林、所取魚的川澤,本來都不是他們自己製造出來的,都是天生的。

既然如此,他們哪裡可以私占?應該統統都收歸國有,不許人民私有。

凡人民要住屋、要種田、要取木材、要食魚鱉,統統來問政一府要,由政一府頒給他,每年收他多少賦。

那麼每年有多少收人,按冊而稽,可以確有把握,即可以量人為出了。」

說到此,季寧立起來駁他道:「土田山川,都是天之所生,以供給萬民的。

現在統統都算國有,不准人民私有,這個道理恐怕說不過去。

還有一層,現在人民所有的田,雖說本來不是他自己製造的,但大半是他們披荊斬棘、辛苦艱難而得來。

或者祖宗相傳,已歷數世,一旦收歸國有,豈不是近於豪奪嗎?」

輕玉道:「我看不然。

土地等系天之所生,國家亦是天之所立。

君天下者曰天子,明明是受天命而來治理的。

先帝虞舜有兩句詩,叫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照這個意思說起來,豈但土地儘是國有,連他們人民的身一體還是國家所有呢!況且土地國有,土地私有,兩者的利害大相懸殊。

天之生人,五官四肢雖是相同,而智愚強弱萬有不齊。

愚者不敵智者,強者不敵弱者,這是一定之理。

土地假使私有,則民間即可以買賣,那麼智而強的人勢必設法以吸收愚而弱者之土田,數百年之後,可以發生貧富兩個階級。

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

這種不平的現象,最足以引起社會之不安寧,國家求其太平,難矣!若土地國有,由國家支配,每人耕田只有若干畝,每家住宅只有若干畝,智而強者,不能獨多;愚而弱者。

不至獨少,那麼一切不平等之現象就可免了。

古聖人所謂治國平天下,就是這種平法;古聖人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這種就是均法。

除出這法之外,再要想求平均之法,恐怕沒有呢。

至於現在他們所有的土田,亦不必一定去奪他,只要依政一府所定之辦法加以限制,或給以追認而已。

譬如政一府所規定的辦法,每人是田一百畝,住宅五畝。

他們如果不到此數,政一府當然補足他,他們不但毫無損失,而且還有進益;如果他們所有不止此數,那麼可以定一種土地收買法,由政一府給他多少貨幣,以作代價,豈非不是豪奪嗎!還有一法,並不必收買,將他所餘之田暫時存記,等他子孫眾多的時候平均攤給,豈不是更便利嗎!」季寧道:「這個道理雖不錯,但是人的心理總是自私自利的。

種自己的田,肯盡心盡力?假使不是自己的,是國家的,今朝分給我,明朝說不定分給別人,那麼何苦盡心盡力,豈不是於收穫有關係嗎?」

輕玉道:「不是如此。

土地雖屬國有,但是耕種和居住不妨世襲。

譬如父死了,可以轉給其子;子已有田,可以轉給其孫,或轉給其次子。

不是忽而給這人,忽而給那人的。

況且政一府並無規定不許世襲的明文,並未限定耕種的日期。

他先怠情起來,那麼他是惰農。

政一府對於惰農應該有罰。

於他自己一無所利,何苦來呢?只有年老而獨,無可承襲之人,政一府才收回,另給他人,何至因此而惰呢?」

季寧道:「世界人口總是愈生愈多,一人必給他許多田地,恐怕將來人多地少,不敷分配,那麼怎樣?」

輕玉笑道:「足下之計慮可謂深遠矣。

但是照現在狀況看起來,人滿為患,恐怕至少要在幾千年之後。

幾千年之後如何情形,自有聰明聖哲的人會得設法變通補救,此刻何必鰓鰓過慮呢?」

季寧道:「照足下這個方法,恐怕仍舊不能平均。

因為一家之中人口有多寡,體力有強弱,年壽有長短。

每人土田平均,那麼人口多的,壽命長的,祖孫父子兄弟所受的田畝必多,和那單夫獨妻寡弟少男的比較,進益總要增多,久而久之,豈不是仍有貧富等級嗎?」

輕玉道:「這個亦有章程規定,要等到他壯而有室了,才給以相當之田。

過了六十歲,他的田即須收歸。

這樣一來,相差自不會遠了。」

施黯道:「田地國有,有這許多理,不錯了。

名山、大川、林木、藪澤都要收歸國有,有什麼意思呢?」

輕玉道:「大概百姓有知識的少,無知識的多。

有遠慮的少,只圖目前的多。

山林、該澤等等如果任百姓自一由去斬伐捕捉,將來勢必至於有山皆童,無澤不竭,這是一定的趨勢。

收歸國有之後,山林、藪澤等每處設起官來,專理其事,何時准百姓去伐木,取薪;哪幾種可取,哪幾種不可取,取了之後,如何的設法補種,件件都有規則,那麼材術才無匱乏之虞。

魚鱉等亦然;何時可捕,何時可獵,都有定時。

網罟有禁,圍獵有禁,都有規定,那麼魚鱉禽一獸等肉才不可勝食了。

總之一國譬如一家,政一府譬如一家之主,對於財產等應該有種種的統計,對於子孫家人等的生活應該有切實的指導,萬不可一切聽他們去亂干,只知道高坐室中,責他們的孝養侍奉,就算是個家主了。

鄙見如此,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聽了,無不佩服。

土地國有這個議案總算成立。

但是土地收歸之後,百姓每人應該給他多少田?每家住宅應該給他多少地?這個問題,又要講座了。

大家商議結果,授田以一個人力耕所能來得及為標準,定為五十畝。

住宅以一家八口能容得下為標準,定為五畝。

一家八口,就是自身夫婦兩個,上有二老,下有子女四人,以此最多數為計算。

但是住宅在城裡,於耕種不便:在城外,那麼城中太空,且不免種種不便。

後來又商議,將五畝劃開來,半在城中,半在城外,聽他們居處從便,亦可謂計慮周到了。

最後乃議到賦稅之法。

究竟五十畝田,每年取他們多少稅呢?施黯以為不妨從多,他說:「國家建設進行之事甚多,雖則多收他們幾個,但是仍舊用在他們身上。

人君不拿來濫用,官吏不拿來中飽,就對得住百姓,百姓決不會怨的。」

季寧道:「這個萬萬不可。

建設事業,須循序漸進,不能於一朝之間百事俱舉,那麼只要平日節省一點,已足敷用。

況且現在土地已歸國有,一切建設材料大半已不必購備,只須工食就夠了。

但是人民對於國家的建設,都是自身切己的問題,就使每歲農事完畢之後,叫他們來做幾日工,薄傍他們一點工食,想來他們亦甚情願,這是從事實上論來不必重賦的一個原因。

二層,天之生財,只有此數。

不在政一府,即在百姓。

而在百姓,勝於在政一府。

古人說:『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

』這句很不錯的。

所以最好的方法,莫如藏富於民。

民富就是國富,民貧當然國貧。

譬如養牛求一乳一,養雞求一卵一,牛、雞肥,則一乳一卵一自多;牛、雞瘦,則一乳一卵一必少。

這是從理論上說來,不應重賦的一個原因。

第三層,古人說:『君子作法於諒,其弊猶貪;作法於貪,弊將若之何?』這句話亦是很不錯的。

現在聖君在上,我們這班人在這裡辦事,重賦收入,原是能夠涓滴歸公,實在用於建設。

但是後世為君者能否盡聖?為臣者能否盡賢?萬一有不肖之人,假借建設之名,肆行搜括,藉口於我們,我們豈不是作俑之罪魁嗎?這是從流弊一上說來不可重賦的一個原因。」

夏禹聽了,便說道:「不錯不錯。

應該輕,應該輕!依朕看來十分之中取他一分,何如?」

杜業道:「十分取一,原是好的。

但是依臣看來,還應該加以變通,因為年歲是有豐歉的,國家的政費是有預算的。

年歲豐時,照預算十分取一,不生問題。

假使年歲歉時,照預算十分取一,他們要苦了,政費又發生影響了,這是應該預計到的。

所以臣的意思,收取總以十分之一為原則,而臨時不妨有變通。

豐年或收十分之二,或十分之一點五;歉歲或只收二十之一,或竟全蠲,此法不知可行否?」

大家商議一回,覺得此法亦未盡善。

因為豐歉是無定的。

年年多收,固然無問題。

假使年歉少收,或不收,則政費預算不免動遙而且調查估算,麻煩異常,一或不慎,浮收濫免,流弊叢生,亦不可不防。

展轉討論,後來決定一個辦法,叫作校數歲之中以為常。

譬如十年之中,每年收穫多少,將它加起來,以十除之,就是每年平均所收積之數。

在這個數目之中,十取其一,作為定額,不論豐歉,年年如此。

這個法則,叫作貢法。

因為十年之中,豐年也有,歉歲也有,平均計算,豐歉都顧到了。

夏朝一朝都是用此法,以為盡善盡美了。

但是此法,實在不善,後來有一個名叫龍子的批評它道:「樂歲粒米狼戾,多取之而不為虐,則寡取之;凶年糞其因而不足,則必取盈焉。

為民父母,使民盼盼然,又稱貸而益之,惡在其為民父母也?」

這個批評,可謂確當。

但是當時立法之意,原想百姓豐年多儲藏些,留為歉歲之補償。

然而百姓慮淺,哪裡肯如此?一到凶年,要照額收他,就不免怨恨。

這亦可見立法之難了。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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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話演義
第一章 演古史之治亂 謀開篇說混沌第二章 皇娥夢遊穹桑 盤瓠應運降世第三章 共工氏稱霸九州 女媧氏摶土為人第四章 女媧氏煉石補天 共工氏重霸九州第五章 共工顓頊爭天下 共工怒觸不周山第六章 下絕手平定共工 上恆山再戮諸懷第七章 後稷初生遭三棄 帝嚳出巡守西北第八章 簡狄吞燕卵 稷澤出玉膏第九章 萯山遇吉神 嫦娥奔月宮第十章 簡狄剖胸生契 帝嚳挈女南巡第十一章 游嵩山途遇奇獸 憶往事細說蚩尤第十二章 蚩尤遭敗績 黃帝得成仙第十三章 豐山有異物 房王兵虐民第十四章 房王作亂圍嚳 盤瓠智建神功第十五章 后羿將兵來救 盤瓢負女遁去第十六章 帝嚳深山尋女 唐堯降生母家第十七章 唐堯初降生 丹丘來進貢第十八章 盤瓠逸去帝女歸 帝嚳東海訪柏昭第十九章 帝嚳納妃羲和女 盤瓠子女到亳都第二十章 赤松子來訪 鳳凰鳥翔集第二十一章 赤松子獻珠治病 青城山帝嚳訪道第二十二章 舟人授秘書 帝嚳悟天道第二十三章 帝女常儀謝世 盤瓢子孫分封第二十四章 立摯為嗣子 封禪上泰山第二十五章 嗣子摯即帝位 老臣謀去三凶第二十六章 帝堯出封於陶 三凶肆虐當朝第二十七章 罐兜求封南方國 狐功設計害人民第二十八章 堯改封於唐 羿往殺楔揄第二十九章 巫咸弟子佐三苗 羿往桑林殺封豕第三十章 羿殺九嬰取雄黃 巴蛇被屠洞庭野第三十一章 帝摯禪位唐堯 三苗建國南方第三十二章 唐堯居母喪 后羿繳大風第三十三章 唐堯踐帝位 皋陶感降生第三十四章 帝堯田獵講武 鴻超被鳥射傷第三十五章 巫咸鴻術為堯醫 越裳氏來獻神龜第三十六章 帝堯東巡問樗莆 初見皋陶驗前夢第三十七章 厭越述紫蒙風土 閼伯實沈共參商第三十八章 帝堯遇赤將 子輿官木正第三十九章 帝堯寶露賜群臣 大司農籌備蠟祭第四十章 帝堯師事尹壽 尹壽舉薦四賢第四十一章 尹壽氏說天丈 羿與逢蒙較射第四十二章 帝堯箕山訪許由 長淮水怪興風浪第四十三章 帝堯初番見許由 黃帝問道廣成子第四十四章 帝堯遊黟山 覽盡大千界第四十五章 途遇金道華 蘭為王者香第四十六章 縉雲山黃帝修道 大姥山老母成仙第四十七章 狐功設計害帝堯 責三苗帝堯動怒第四十八章 男女同川而浴 帝堯君臣中蠱第四十九章 養蠱之情形 苗民之風俗第五十章 帝堯師事善卷 揮師滅除西夏第五十一章 射十日羿見姮娥 渠搜國來朝貢獻第五十二章 述洪水之來源 說黃河之成因第五十三章 堯讓天下於許由 稷為堯使見王母第五十四章 后羿射河伯 逢蒙殺后羿第五十五章 青鳥使迎大司農 西王母性喜樗蒱第五十六章 崑崙山稀有大鳥 西王母瑤池宴客第五十七章 大司農歸平陽 三苗驩兜降服第五十八章 讓天下於巢父 任許由州長第五十九章 海人獻冰蠶繭 堯教子朱圍棋第六十章 帝堯比神農 華封人三祝第六十一章 帝堯開鑿堯門山 果老事堯為待中第六十二章 訓大夏討渠搜 堯締交狐不諧第六十三章 彭祖祈年壽 帝堯讓大位第六十四章 舜生於諸馮 務成子教舜第六十五章 倉頡造文字 舜兄得狂疾第六十六章 舜初耕歷山 象受教於兄第六十七章 秦東贈舜行 二耕歷山下第六十八章 舜與方回訂交 師尹壽蒲衣子第六十九章 耕歷山三番五次 訪大舜不遠萬里第七十章 被逐三四回 學琴作什器第七十一章 以德教化人 舜師事許由第七十二章 三足烏集庭 元愷大會聚第七十三章 帝子朱漫遊是好 誇父臣於帝子朱第七十四章 堯放子朱於丹淵 免共工四岳舉鯀第七十五章 神禹坼背生 鯀受命治水第七十六章 禹師郁華子 鯀作九仞城第七十七章 制陶器舜化東夷 陶河濱舜禹相遇第七十八章 一曰遇十瑞 四岳共舉舜第七十九章 夢眉與發齊 舜不告而娶第八十章 堯降二女於溈汭 舜率二女覲父母第八十一章 堯賜雕弓干戈美玉 瞽叟使舜完廩浚井第八十二章 象日以殺舜為事 舜為舉八元八凱第八十三章 堯以舜為耳為目 舜攝位三凶不服第八十四章 鯀治水不利 舜舉禹治水第八十五章 夢從月中過 師事大成摯第八十六章 初過桐柏山 宛委得寶物第八十七章 雲華夫人授書 伯益水平佐禹第八十八章 舜受終而攝政 禹治水以定計第八十九章 降服罔象天 應龍佐治水第九十章 天地十四將大戰 收服七地授仙菉第九十一章 平逢山群蜂為患 玉卮娘降服驕蟲第九十二章 禹鑿砥柱山 九仙集西嶽第九十三章 巨靈擘太華 大人釣六鼇第九十四章 伯益作井龍登玄雲 玄龜負泥封印山川第九十五章 禹鑿龍門入 伏羲賜玉簡第九十六章 河伯宴大禹 冀州水患平第九十七章 大禹被困於相柳 相柳見誅於五帝第九十八章 黃蛇守共工台 共工流於幽州第九十九章 導河積石得延喜玉 賜軒轅鏡除卻神光鬼第一百章 天地除妖蛇 鯉魚跳龍門第一百零一章 濟水三伏三現 天地將斬朱孺第一百零二章 天地將除妖鳥 嵎夷九族來朝第一百零三章 窟洲返魂香 青州水患平第一百零四章 桐柏山風雷震驚 兩儲君霍潛迎禹第一百零五章 巫支祁襲禹 鴻濛氏被囚第一百零六章 三過桐柏山 共戰巫支祁第一百零七章 禹鑿軒轅化為熊 女攸化石破生啟第一百零八章 鈸耳貫胸獻珠鱉 大禹過門不入家第一百零九章 水平王震澤為神 繇余黃魔使三苗第一百一十章 大禹破三苗 騅驩竄南海第一百一十一章 圍計蒙誤衝突 雲林宮右英解圍第一百一十二章 黃魔破土鑿黃牛 禹鑿巴山開三峽第一百一十三章 掘崑崙息土治水 三過家門而不入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將驅除犯狼 大禹二次遇疫第一百一十五章 方相氏驅疫 雲夢遇神女第一百一十六章 禹作岣嶁碑 神農教避疫第一百一十七章 樂馬山禹誅疫獸 蟠塚山驅龍導漾第一百一十八章 刑天氏與帝爭神 太真夫人除窫窳第一百一十九章 殺三苗於三危 頒五瑞於群後第一百二十章 五老游河河圖來 龍馬鳳凰獻圖書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禹巡海外 應龍殺旱魃第一百二十二章 誇父逐日影 大禹游北方第一百二十三章 迷途入終北 行蹤至無繼第一百二十四章 禹收九鳳強梁 又至肅慎之國第一百二十五章 禹至毛民等國 黿鼉代為橋樑第一百二十六章 漫話扶桑國 詳說君子情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禹逢巨蟹 海若助除妖第一百二十八章 禹歷小人大人國 有蜮山遭遇水弩第一百二十九章 翳逸廖救蜮疫 禹到歧舌百慮第一百三十章 禹受困於楓林 祖狀被殺南海第一百三十一章 禹到壽麻國 得見螺螄舟第一百三十二章 長腳扶盧女 軒轅丈夫國第一百三十三章 西海神率禹避難 刑天氏命葬常羊第一百三十四章 禹配合二國失敗 淑士國禹鑿方山第一百三十五章 奇肱試飛車 槐山通老童第一百三十六章 鍾山覲上帝 崑崙見王母第一百三十七章 群仙大聚會 禹游崑崙山第一百三十八章 禹結束危神 堯沉璧於洛第一百三十九章 堯作大章樂 皋陶作象刑第一百四十章 董父豢於雷夏 堯崩葬於谷林第一百四十一章 重到會稽百官官 迎即位分命都蒲阪第一百四十二章 封第象於有庳 立學校以施救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司稷逝世 渠搜國獻裘第一百四十四章 孝養國來朝 夔作樂改封第一百四十五章 奏韶樂舞百獸 郊天祈以丹朱第一百四十六章 巡審樂三到會稽 修大道彭祖說法第一百四十七章 善捲逃舜入深山 無擇被迫跳澗淵第一百四十八章 舜西教六戎 西王母來朝第一百四十九章 舜作卿雲歌 黃龍負圖書第一百五十章 息慎氏進貢 大頻國來朝第一百五十一章 封義均命禹攝位 復九州玄都來朝第一百五十二章 率封禪泰山 象病死有庳第一百五十三章 方回憑弔舜墳 二女化作湘神第一百五十四章 啟結天下賢 禹即天子位第一百五十五章 頒夏時於萬國 作貢法均地權第一百五十六章 改封丹朱商均 作樂雕俎臣諫第一百五十七章 柏成子高逃禹 陣塗民代皋陶第一百五十八章 作城郭大會諸侯 鑄九鼎海神來朝第一百五十九章 禹讓天下於奇子 分散藏書於各處第一百六十章 禹會諸侯戮防風氏 啟為天子滅有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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