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小說第七十回 惠雪舫遊說翰苑 周輔成誤娶填房:於是再舀一碗讓他喝,又開了一罐罐頭牛肉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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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小說第七十回 惠雪舫遊說翰苑 周輔成誤娶填房

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

小說第七十回 惠雪舫遊說翰苑 周輔成誤娶填房

我聽那老者一席話,才曉得這裡酒味不好的緣故,並不是代我買酒的人落了錢。

於是再舀一碗讓他喝,又開了一罐罐頭牛肉請他。

大家盤坐在炕上對吃。

我又給錢與店家,叫他隨便弄點面飯來。

方才彼此通過姓名。

那老者姓徐,號宗生,是本處李家莊人。

這回從京裡出來,因為此地離李家莊還有五十里,恐怕趕不及,就在這裡下了店。

我順便問問京裡市面情形。

宗生道: 「我這回進京,滿意要見焦侍郎,代小兒求一封信,謀一個館地。

不料進京之後,他碰了一樁很不自在的事,我就不便和他談到謀事一層,只住了兩天就走了。

市面情形,倒未留心。」

我道:「焦侍郎可就是刑部的焦理儒?」

宗生道:「正是他。」

我道:「我在上海看了報,他這侍郎是才升轉的,有甚麼不自在的事呢?」

宗生道:「他們大老官,一帆風順的陞官發財,還有甚麼不自在,不過為點小小家事罷了。

然而據我看來,他實在是咎由自取。

他自己是一個絕頂聰明人,筆底下又好,卻是學也不曾入得一名。

如今雖然堂堂八座,卻是異途出身。

四五個兒子,都不肯好好的唸書,都是些不成材的東西。

只有一位小一姐,愛同拱璧,立志要招一位玉堂金馬的貴婿。

誰知立了這麼一個志願,便把那小一姐耽誤了,直到了去年,已過二十五歲了,還沒有人家。

耽誤了點年紀,還沒有甚麼要緊,還把他的脾氣慣得異乎尋常的出奇,又吃上了鴉片煙癮,鬧的一發沒有人敢問名的了。

去年六月間,有一位太史公斷了弦。

這位太史姓周,號輔成,年紀還不滿三十歲。

二十歲上便點了翰林,放過一任貴州主考,宦囊裡面多了三千金,便接了家眷到京裡來,省吃儉用的過日子,望開坊。

誰知去年春上,染了個春瘟病,捱到六月間死了。

你想這般一位年輕的太史公,一旦斷了弦,自然有多少人家央人去做媒的了。

這太史公倒也伉儷情深,一概謝絕。

這信息被焦侍郎知道了,便想著這風一流太史做個快婿。

雖然是個續絃,且喜年紀還差不多。

想定了主意,便打算央媒說合。

既而一想,自己是女家,不便先去央求。

又打聽得這位太史公,凡是去做媒的,一概謝絕,更怕把事情弄僵了,所以直等到今年春天,才請出一個人來商量。

這個人便是刑部主事,和周太史是兩榜同年;卻是個旗人,名叫惠覃,號叫雪舫;為人極其能言舌辯。

焦侍郎請他來,把這件事直告訴了他,又說明不願自己先求他的意思。

雪舫便一力擔承在身上,說道:「大人放心,司官總有法子說得他服服帖帖的來求親。

大人這裡還不要就答應他,放出一個欲擒故縱的手段,然後許其成事,方不失了大人這邊的門面。」

焦侍郎大喜,便說道:「那麼這件事,就盡托在老兄身上了。」

「雪舫得了這個差使,便不時去訪周輔成談天。

周輔成老婆雖死了,卻還留下一個六歲大的男孩子,生得眉清目秀,十分可人。

雪舫到了,總是逗他頑笑,考他認字。

偶然談起說道:「怪可憐的一個小孩子,小小年紀沒了娘了。

你父親怎麼就不再娶一個?」

輔成聽了笑道:「傷心還沒有得過,那裡便談到這一層;況且我是立志鰥居以終的了。」

雪舫道:「你莫嘴強,這是辦不到的。

縱使你伉儷情深,一時未忍,久後這中饋乏人,總不是事。

況且小孩子說大不大,總得要有人照應的。

你此刻還趕傷心追悼的那邊去,未必肯信我這個話,久後你便要知道的。」

輔成未及回答,雪舫又道:「說來也難,娶了一個好的來也罷了;倘使娶了個不賢的,那非但自己終身之累,就是小孩子對付晚娘,也不容易。」

輔成道:「可不是嗎。

我這立定鰥居以終之志,也是看到這一著。」

雪舫道:「這也足見你的深謀遠慮。

其實現在好好的女子很少,每每聽見人家說起某家的晚娘待兒子怎樣,某家的晚娘待兒子怎樣,聽著也有點害怕。

輔成兄,你既然立定主意不娶,何不把令郎送回家鄉去?自己住到會館裡,省得賃宅子,要省得多呢。」

輔成道:「我何嘗不想。

只為家母生平最愛的是內人,去年得了我這裡的信息,已經不知傷心的怎樣了。

此刻再把小孩子送回去,老人家見子思母,豈非又撩一撥起他的傷心來!何況小兒說大雖不大,也將近可以讀書了。

我們衙門清閒無事,也想借課子消遣,因此未果。」

雪舫道:「既如此,你也大可以搬到會館裡面去,到底省點澆裹。」

輔成道「我何嘗不想。

只因這小孩子還小,一切料理,打辮洗澡,還得用個老媽子伺候。」

雪舫道: 「就是這個難,並且用老媽子,也不容易用著好的。」

輔成道「這倒不然,我現在用的老媽子,就是小孩子的奶娘,還是從家鄉帶來的。」

雪舫道:「這麼說,你夫人雖是沒了,這過日子澆裹,還是一文不能省的。」

輔成道:「這個自然。」

雪舫道:「這麼說,你還是早點續絃的好。」

輔成發急道:「這話怎講?」

雪舫笑了一笑,卻不答話,輔成心下狐疑,便追著問是甚麼道理。

雪舫道:「我要待不說,又對你不起;要待說了出來,一則怕你不信,二則怕你發急。」

輔成道:「說的不近情理,不信或者有之,又何至於發急呢。」

雪舫又笑了一笑,依然沒有話說。

輔成道:「你這個樣子,倒是令我發急了。

我和你彼此同年相好,甚麼話不好說,要這等藏頭露尾作甚麼呢?」

雪舫正色*道:「我本待不說,然而若是終於不說呢,實在對朋友不起,所以我只得直說了。

但是說了,你切莫發急。」

輔成道:「你說了半天,還是未說,你這是算甚麼呢!」

「雪舫道:「此刻我直說了罷。

若是在別的人呢,這是稀不相干的事。

無奈我們是做官的人——」說著,又頓住了。

輔成恨道:「你簡直爽一快點一句兩句說了罷,我又不和你作甚麼文字,只管在題前作虛冒,發多少議論作甚麼!」雪舫道:「你是身居清貴之職的,這個上頭更要緊。」

輔成更急了道:「你還要故作盤旋之筆呢,快說罷!」雪舫道:「老實說了罷,你近來外頭的聲名,不大好聽呢!」輔成生平是最愛惜聲名的,平日為人謹飭的了不得。

忽然聽了這句話,猶如天上吊下了一個大霹靂來,直跳起來問道:「這是哪裡來的話?」

雪舫道:「我說呢,叫你不要著急。」

輔成道:「到底是哪裡來的話?我不懂啊。

到底說的是那一行呢?」

雪舫拍手道:「你知道我近來到你這裡來坐,格外來得勤,是甚麼意思?我是要來私訪你的。

誰知私訪了這幾天,總訪不出個頭緒來,只得直說了。

外頭人都說你自從夫人沒了之後,便和用的一個老媽子搭上了,纏一綿的了不得,所以凡是來和你做媒的,你都一概回絕。」

輔成道:「這些謠言從哪裡來的?」

雪舫道:「外頭那個不知,還要問哪裡來的呢。

不信,你去打聽你們貴同鄉,大約同鄉官沒有一個不知道的了。」

輔成直跳起來道:「這還了得!我明日便依你的話,搬到會館去住,樂得省點澆裹。」

雪舫道:「這一著也未嘗不是;然而你既賃了宅子,自己又住到會館裡,怎麼見得省?」

輔成道:「哪裡的話!我既住到會館,便先打發了老媽子,帶著小孩子住進去了。」

雪舫道:「早就該這樣辦法的了。」

「輔成便忙著要揀日子就搬。

雪舫道:「你且莫忙,這不是一時三刻的事,我也在這裡代你打算呢。

小孩子說小雖然不小,然而早起晚睡,還得要人招呼,還有許多說不出的零碎事情,斷不是我們辦得到的;譬如他頑皮攪濕了衣服,或者掛破了衣服等類,都是馬上要找替換,要縫補的,試問你我可以辦得到麼?這都是平常無事的話。

萬一要有甚麼傷風外感,那不更費手腳麼?我正在這裡和你再三盤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看不出這麼一件小小事情,倒是很費商量的。」

一席話說得輔成呆了。

歇了半晌道:「不然,索性*把小孩子送回家鄉去也好。」

雪舫道:「你方才不是說怕傷太夫人的心麼?」

輔成一搓一手頓足了半晌,沒個理會。

雪舫又道: 「不如我和你想個法子罷,是輕而易舉,絕不費事的,不知你可肯做?」

輔成道:「你且說出來,可以做的便做。」

雪舫道:「你若肯依了我做去,包管你就可以保全聲名。」

輔成道:「你又來作文字了,又要在題前盤旋了,快直說了罷。」

「雪舫道:「你今日起,便到處托人做媒,只說中饋乏人,要續絃了。

這麼一來,外頭的謠言自然就消滅了。」

輔成道:「這個不過暫時之計,不可久長的。

況且央人做媒,做來做去,總不成功,也不是個事;萬一碰了合式的,他樣樣肯將就,任我怎樣挑剔,他都答應,那卻如何是好呢?」

雪舫正色*道:「那不就認真續了弦就完了。

我勸你不要那麼呆,天下哪裡有從一而終的男子。

你此刻還是熱一烘一烘的,自然這樣說。

久而久之,中饋乏人,你便知道鰥居的難處了。

與其後來懊悔,還是趕早做了的好。

依我勸你,趁此刻自己年紀不十分大,兒子也還小,還容易配;倘使耽擱幾年,自己年紀也大了,小孩子也長成了,那時後悔,想到續絃,只怕人家有好好的女兒未必肯嫁給于思于思的老翁了。

況且說起來,前妻的兒子已經若干大了,人家更多一層嫌棄。

還有一層,比方你始終不續絃的話,將來開坊了,外放了,老大人、太夫人總是要迎養的,同寅中官眷往來,你沒有個夫人,如何得便?難道還要太夫人代你應酬麼?你細想想,我的話是不是?」

輔成聽了低下頭去,半晌沒有話說。

雪舫又道:「說雖如此說,這件事卻是不能鹵莽的,最要緊是打聽人品;倘使弄了一個不賢的來,那可不是鬧頑的!」輔成歎了一口氣,卻不言語。

雪舫又道:「此刻你且莫愁這些,先撒開了話,要求人做媒,趕緊要續絃,先把謠言息一息再講。」

輔成也沒有話說。

雪舫又談些別樣說話,然後辭去。

「過了一日,雪舫未曾出門,輔成先去拜訪了,說是躊躇了一天一一夜,沒有別的法子,只好依你之計,暫時息一息謠言再說的了。

雪舫道:「既如此,便從我先做起媒來。

陸中堂有一位小一姐,是才貌兼備的,等我先去碰一碰看。」

輔成道:「你少胡鬧!他家女兒怎肯給我們寒士,何況又是個填房。」

雪舫道:「求不求在你,肯不肯由他,問一問不見得就玷辱了他,那又何妨呢。」

輔成也就沒言語了。

再過一天,雪舫便來回話說:「陸中堂那邊白碰了。

今日我又到張都老爺那邊去說,因為聽說張都老爺有個妹一子,生得十分福氣,今日沒有回話,過幾天聽信罷。」

「此時輔成因為謠言可怕,也略略活動了一點了,這兩天也在別個朋友跟前提起續絃的話。

一時同衙門的、同鄉的,都知道周太史要續絃了,那做媒的便絡繹不絕,這個誇說張家小一姐才能,那個誇說李家小一姐標緻,說的心如槁木的一位太史公,心中活潑潑起來。

雪舫又時時走來打動,商量要怎麼的好,怎麼的不好,又說第一年紀大的好。

輔成問他是甚麼緣故。

雪舫道:「若是元配,自然年紀不怕小的。

此刻你的是續絃,進了你門,就要做娘的,翁姑又不在跟前,倘使年紀過輕,怎麼能當得起這個家。

若是年紀大點的,在娘家縱使未曾經練過,也看見得多了,招呼小孩子,料理家務,自然都會的了。

你想不是年紀大的好麼?」

說的輔成合了意。

他卻另外挽出一個人來,和輔成做焦侍郎小一姐的媒。

輔成便向雪舫打聽。

雪舫道:「這一門我早就想著了,一則怕這位小一姐不肯許人家做填房,二則我和焦老頭子有堂屬之分,彀不上去說這些事,所以未曾提及。

這門親倘是成了,倒是好的。

聽說那一位小一姐,雅的是琴棋書畫,俗的是寫算操作,沒有一件不來的。

況且年紀好像在二十以外一點了,於料理小孩子一層,自然是好的了。」

輔成聽了,也巴望這門親定了,好得個內助。

偏偏焦侍郎那邊,又沒有著實回話,倒鬧得輔成心焦起來,又托雪舫去說。

求之再四,方才應允。

一連跑了四五天,把這頭親事說定。

一面擇日行聘。

過了幾時,又張羅行親迎大禮,央了欽天監選擇了黃道吉日,打發了鼓吹彩輿去迎娶,擇定了午正三刻拜堂合巹。

「這一天,周太史家裡賀客盈門,十分熱鬧;格外提早點吃了中飯,預備彩輿到了,好應吉時拜堂。

一班同年、同館的太史公,都預備了催妝詩、合巹詞。

誰知看看到了吉時,不見彩輿到門,眾親友都呆呆的等著看新人。

等彀多時,已是午過未來,還是寂無消息。

辦事的人便打發人到坤宅去打聽,回報說新人正在那裡梳妝呢。

眾人只得仍舊呆等。

等到了未末申初,兩頂大媒老爺的轎子到了,說來了來了,快了快了,馬上就登輿了。

周太史一面款待大媒。

鬧了一會,已交酉刻,天已晚下來了,只得張羅開席宴客。

吃到半席時,忽然間鼓樂喧天的,新娘娶回來了,便連忙撤了席,拜堂、送房、合巹,又忙了一陣,直到戌正,才重新入席。

那新人的陪嫁,除了四名丫頭之外,還有兩房僕婦、兩名家人,都是很漂亮的。

眾人盡歡散席時,已是亥正了。

大家寬坐了一會,便要到新房裡看新人。

周太史只得陪著到新房裡去。

眾人舉目看時,都不覺稜了一稜:原來那位新人,早已把鳳冠除下,卻仍舊穿的蟒袍霞帔,在新床上擺了一副廣東紫檀木的鴉片煙盤,盤中煙具,十分精良,新人正躺在新床吃舊公煙呢。

看見眾人進來,才慢慢的坐起,手裡還拿著煙一槍一;兩個伴房老媽子,連忙過去接了煙一槍一,打橫放在煙盤上,一個接手代他戴上鳳冠。

陪嫁家人過來,把煙盤收起來,回身要走,忽聽得嬌滴滴的聲音叫了一聲「來」,這個聲音正是新人口中吐出來的。

那陪嫁家人,便回轉身一子,手捧煙盤,端端正正的站著。

只聽得那新人又說道:「再預備十二個泡兒就夠了。」

那陪嫁家人,連答應了三四個「是」字,方才退了出去。

眾人取笑了一回,見新人老氣橫秋的那個樣子,便紛紛散去。

新人見客散了,仍舊叫拿了煙具來,一口一口的吹;吹足了十二口時,天色*已亮,方才卸妝睡覺。

周輔成這一氣,幾乎要死!然米已成飯,無可如何了。

只打算日後設法禁制他罷了。

那位新人一睡,直到三下鍾方才起來。

梳洗已畢,便有他的陪嫁家人,帶了一個面生人,手裡拿了一包東西,到上房裡去,輔成此時一肚子沒好氣,也沒做理會。

第二天晚上,便自己睡到書房裡去了。

「到了第三天,是照例回門,新婿新人,先後同去;行禮已完,新婿也照例先回。

及至輔成回到家時,家人送上兩張帳單。

輔成接過來一看,一張是珠寶市美珍珠寶店的,上面開著珍珠頭面一副、穿珠手鐲一副、西洋鑽石戒指五個,共價洋四千五百兩;又一張是寶興金店的,上面開著金手鐲一副、押髮簪子等件,零零碎碎,共價是三百十五兩。

輔成看了便道:「我家裡幾時有買過這些東西?」

家人回道:「這是新太太昨天叫店裡送來的。」

輔成嚇了一跳,呆了半晌,沒有話說,慢騰騰的踱到書房,換過便衣,唉聲歎氣的坐立不安。

直等到晚上十二點多鐘,新人方才回來。

輔成一肚子沒好氣,走到上房。

只見那位新夫人,已經躺下吃煙了,看見丈夫進來,便慢騰騰的坐起。

輔成不免也欠欠身坐下。

半晌開口問道:「夫人昨天買了些首飾?」

新人道:「正是。

我看見今天回門,倘使還戴了陪嫁的東西,不像樣子,所以叫他們拿了來,些微揀了兩件,其實還不甚合意。」

輔成道:「既然不甚合意,何不退還了他呢?」

說時,臉上很現出一種不喜歡的顏色*。

新人聽了這話,看了新婿的顏色*,不覺也勃然變色*起來。」

正是:房帷未遂齊眉樂,《易》象先呈反目爻。

未知一對新人,鬧到怎麼樣子,且待下回再記。

分類:譴責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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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
內容簡介第一回 楔子第二回 守常經不使疏逾戚︰怪狀幾疑賊是官第三回 走窮途忽遇良朋 談仁路初聞怪狀第四回 吳繼之正言規好友 苟觀察致敬送嘉賓第五回 珠寶店巨金騙去 州縣官實價開來第六回 徹底尋根表明騙子 窮形極相畫出旗人第七回 代謀差營兵受殊禮 吃倒帳錢儈大遭殃第八回 隔紙窗偷覷騙子形 接家書暗落思親淚第九回 詩翁畫客狼狽為奸 怨女癡男鴛鴦並命第十回 老伯母強作周旋話●洋奴欺凌同族人第十一回 紗窗外潛身窺賊跡】門前瞥眼睹奇形第十二回 查私貨關員被累 行酒令席上生風第十三回 擬禁煙痛陳快論︰贓物暗尾佳人第十四回 宦海茫茫窮官自縊¢煙渺渺兵艦先沈第十五回 論善士微言議賑捐 見招貼書生談會黨第十六回 觀演水雷書生論戰事 接來電信遊子忽心第十七回 整歸裝遊子走長途 抵家門慈親喜無恙第十八回 恣瘋狂家庭現怪狀 避險惡母子議離鄉第十九回 具酒食博來滿座歡聲 變田產惹出一綢第二十回 神出鬼沒母子動身 冷嘲熱謔世伯受窘第二十一回 作引線官場通賭棍 嗔直言巡撫報黃堂第二十二回 論狂士撩起憂國心 接電信再驚遊子魄第二十三回 老伯母遺言囑兼祧 師兄弟挑燈談換帖第二十四回 臧獲私逃釀出三條性命 翰林伸手裝成第二十五回 引書義破除迷信 較資財釁起家庭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六回 干嫂子色笑代承歡 老捕役潛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七回 管神機營王爺撤差 升鎮國公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八回 辦禮物攜資走上海 控影射遣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九回 送出洋強盜讀西書 賣輪船局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回 試開車保民船下水 誤紀年製造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一回 論江湖揭破偽術 小勾留驚遇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二回 輕性命天倫遭慘變 豁眼界北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三回 假風雅當筵呈醜態 真義俠拯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四回 蓬蓽中喜逢賢女子 市井上結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五回 聲罪惡當面絕交 聆怪論笑腸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六回 阻進身兄遭弟譖 破奸謀婦棄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七回 說大話謬引同宗 寫佳畫偏留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八回 畫士攘詩一何老臉 官場問案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九回 老寒酸峻辭干館 小書生妙改第四十回 披畫圖即席題詞、電信促歸閱卷第四十一回 破資財窮形極相 感知己瀝膽披肝第四十二回 露關節同考裝瘋 入文闈童生射獵第四十三回 試鄉科文闈放榜 上母壽戲綵稱觴第四十四回 苟觀察被捉歸公館 吳令尹奉委署江都第四十五回 評骨董門客巧欺蒙 送忤逆縣官托訪察第四十六回…舊案借券作酬勞 告賣缺縣丞難總督第四十七回 恣兒戲末秩侮上官 忒輕生薦人代抵命第四十八回 內外吏胥神奸狙猾$塵妓女豪俠多情第四十九回 串外人同胞遭晦氣 擒詞藻嫖界有機關第五十回 溯本源賭徒充騙子 走長江舅氏召夫人小說第五十一回 喜孜孜限期營簉室 亂烘烘連夜出吳淞小說第五十二回 酸風醋浪拆散鴛鴦 半夜三更幾疑鬼魅小說第五十三回 變幻離奇治家無術 誤交朋友失路堪憐小說第五十四回 告冒餉把弟賣把兄 戕委員乃侄陷乃叔小說第五十五回 箕踞忘形軍門被逐 設施已畢醫士脫逃小說第五十六回 施奇計姦夫變兇手…新樣淫婦建牌坊小說第五十七回 充苦力鄉人得奇遇、狂怒老父責頑兒小說第五十八回「發財一朝成眷屬 狂騷擾遍地索強梁小說第五十九回 乾兒子貪得被拐出洋 戈什哈神通能撤人任小說第六十回 談官況令尹棄官 亂著書遺名被罵小說第六十一回 因賭博入棘闈舞弊 誤虛驚製造局班兵小說第六十二回 大驚小怪何來強盜潛蹤 上張下羅也算商人小說第六十三回 設騙局財神遭小劫 謀復任臧獲托空談小說第六十四回 無意功名官照何妨是假 縱非因果惡人到底小說第六十五回 一盛一衰世情商冷暖 忽從忽違辯語出溫柔小說第六十六回 妙轉圜行賄買蜚言 猜啞謎當筵宣謔語小說第六十七回 論鬼蜮挑燈談宦海 冒風濤航海走天津小說第六十八回 笑荒唐戲提大王尾 恣嚚威打破小子頭小說第六十九回 責孝道家庭變態 權寄宿野店行沽小說第七十回 惠雪舫遊說翰苑 周輔成誤娶填房小說第七十一回 周太史出都逃婦難 焦侍郎入粵走官場第七十二回 逞強項再登幕府 走風塵初入京師第七十三回 書院課文不成師弟 家庭變起難為祖孫第七十四回←彌軒逆倫幾釀案 車文琴設謎賞春燈第七十五回 巧遮飾贄見運機心 先預防嫖界開新面第七十六回 急功名愚人受騙 遭薄倖淑女蒙冤第七十七回 潑婆娘賠禮入娼家 闊老官叫局用文案第七十八回 巧蒙蔽到處有機謀 報恩施沿街誇顯耀第七十九回 論喪禮痛砭陋俗 祝冥壽惹出奇談第八十回》丫頭學政蒙羞 遇馬扁富翁中計第八十一回 真愚昧慘陷官刑 假聰明貽譏外族第八十二回 紊倫常名分費商量 報涓埃夫妻勤伺候第八十三回 誤聯婚家庭鬧竟見 施詭計幕客逞機謀第八十四回 接木移花丫環充小姐 弄巧成拙牯嶺屬第八十五回 戀花叢公子扶喪〃藥方醫生論病第八十六回 旌孝子瞞天撒大謊〈世故透底論人情第87回 遇惡姑淑媛受苦 設密計觀察謀差第88回 勸墮節翁姑齊屈膝 諧好事媒妁得甜頭二十年目睹之怪第89回 舌劍唇槍難回節烈∞深怨絕頓改堅貞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0回 差池臭味郎舅成仇 巴結功深葭莩復合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1回 老夫人舌端調反目 趙師母手版誤呈詞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2回 謀保全擬參僚屬 巧運動趕出冤家第93回 調度才高撫台運泥土 被參冤抑觀察走津門二十年目睹第94回 圖恢復冒當河工差 巧逢迎壟斷銀元局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5回 苟觀察就醫游上海 少夫人拜佛到西湖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6回 教供辭巧存體面 寫借據別出心裁第97回 孝堂上伺候竟奔忙 親族中冒名巧頂替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8回 巧攘奪弟婦作夫人 遇機緣僚屬充西席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9回 老叔祖娓娓講官箴 少大人殷殷求僕從二十年目睹之怪第100回 巧機緣一旦得功名 亂巴結幾番成笑話二十年目睹之怪第101回 王醫生淋漓談父子 梁頂糞恩愛割夫妻二十年目睹之現第102回 溫月江義讓夫人 裘致祿孽遺婦子二十年目睹之現狀第一百三回 親嘗湯藥媚倒老爺 婢學夫人難為媳婦第104回 良夫人毒打親家母 承舅爺巧賺朱博如第105回 巧心計暗地運機謀 真膿包當場寫伏辯二十年目睹之第106回←彌軒調虎離山 金秀英遷鶯出谷二十年目睹之現狀第107回 覷天良不關疏戚 驀地裡忽遇強梁二十年目睹之現狀第108回 負屈含冤賢令尹結果$流雲散怪現狀收場書評第三者講述的故事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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