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93回 調度才高撫台運泥土 被參冤抑觀察走津門二十年目睹:只說惠升撫交卸了藩篆,便到各處辭行。乘坐了鈞和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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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93回 調度才高撫台運泥土 被參冤抑觀察走津門二十年目睹

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

第93回 調度才高撫台運泥土 被參冤抑觀察走津門二十年目睹

苟才得署了巡道,那且不必說。

只說惠升撫交卸了藩篆,便到各處辭行。

乘坐了鈞和差船,到了鎮江起岸,自常鎮道、鎮江府以下文武印委各員,都到江邊恭迓憲節。

丹徒、丹陽兩縣,早已預備行轅。

新撫台捨舟登陸,坐了八抬綠呢大轎,到行轅裡去。

轎子走過一處地方,是個河邊,只見河岸上的土,堆積如山,沿岸迤邐不絕。

惠撫台坐在轎子裡,默默尋思:這鎮江地方,想不到倒是出土的去處。

一路思思想想,不覺已到行轅,徒、陽兩縣,已在那裡伺候。

惠撫台便叫兩縣上來見。

兩縣連忙進內,行禮已畢,惠撫台問道:「方纔兄弟走過一處地方,看見一條河道,兩岸上的土卻堆放得不少,那是甚麼地方?」

丹陽縣一想,回道:「那條河便是丹徒、丹陽的分界,叫做徒陽河。

因為年久淤塞,近來雇工挑浚,兩岸的土都是從河底挖上來的,一時沒地方送,暫時堆在那裡的。」

惠撫台大喜道:「兄弟倒代你們想了一個送處。

南京現在開闢馬路,漫到四處的找土填地,誰知南京的土少得很。

這裡有了那麼許多土,從明日起,就陸續把他送到南京去,以為填馬路之用。」

徒、陽兩縣,一時未便稟駁,只得應了幾個「是」字下來。

恰好遇了開浚徒陽工程委員進去,兩縣便把上項話告訴了他。

委員道:「這個辦不到。

為了那不相干的泥土,還出了運費,運到南京呢!」說罷,自跟了手版上去謁見。

原來惠撫台的意思,到了鎮江,只傳見幾個現任官,那地方上一切委員,都不見的。

因為看了這個手版,是開浚徒陽河的工程委員,他心中有了運土往南京的一篇得意文章,恰好這是個工程委員,便傳見了。

委員行過禮之後,撫台先開口道:「那甚麼河的工程,是你老哥辦著?」

委員道:「是卑職辦著徒陽河工程。」

撫台道:「我不管「徒羊」也罷,「徒牛」也罷,河裡挖出來的土,都給我送到南京去。

因為南京此刻要修馬路沒土,這裡挖出來的土太多,又沒個地方存放,往南京一送,豈不是兩得其便嗎。」

委員道:「這裡的土往南京送,恐怕雇不出那許多船;並且船價貴了,怕不合算。」

撫台道:「何必要僱船,就由輪船運去就行了,又快。」

委員不敢多說,只得答應了幾個「是」字。

撫台也就端茶送客。

委員退了出來,一肚子又好氣又好笑,一徑到鎮江府去上衙門,稟知這件事,求府尊明日謁見時轉個圜。

府尊道:「這個怎樣辦得到!那稀髒的,人家外國人的輪船肯裝嗎。

我明日代你們回就是了。」

委員退了出來,又到常鎮道衙門去求見,稟知這件事。

道台聽了,不覺好笑起來道:「好了!有了這種精明上司,咱們將來有得伺候呢。

你老哥也太不懂事了,這是撫憲委辦的,你不就照辦,將來報銷多少,是這一筆運費,都注著「奉撫憲諭」的,款子不夠,管上來的領,也說是「奉撫憲諭」的,咱們好駁你嗎。」

委員聽了道台一番氣話,默默無言。

道台又道:「趕明天見了再說罷。」

一面拿起茶碗,一面又道:「還是你們當小差使的好。

像這種事情,到兄弟這裡一回,老兄的干係就都卸了,釘子由得我去碰。」

委員也無言可答,又不便說是是是,只得一言不發,退了出來。

到了明日,道、府兩位,一同到行轅稟安、稟見。

及至相見之下,撫台又說起要運土往南京的話。

府尊道:「昨天委員已經到卑府這邊說過,用民船運呢,怕沒那麼些民船;要用輪船運罷,這個稀髒的東西,怕輪船不肯裝。」

撫台道:「外國人的輪船不肯罷了,咱們招商局的船呢,也不肯裝,說不過去罷。」

府尊道:「招商局船,也是外國人在那裡管事。」

撫憲道:「他們嫌髒,也有個法子:弄了麻布袋來,一袋一袋的都盛起來,縫了口,不就裝去了嗎。」

府尊道:「那麼一來,費用更大了,恐怕不上算,到底不過是點土罷了。」

撫台怒道:「你們怎都沒聽見,南京地方沒土,這會兒等土用,化了錢還沒地方買!你當兄弟真糊塗了!」

府尊和撫台答話時,道台坐在半邊,一言不發,只冷眼看著府尊去碰釘子。

此時撫台卻對道台說道:「凡是辦事的人,全靠一個調度。

你老哥想,這裡挖出來的土,堆得漫到四處都是,走路也不便當,南京恰在那裡等土用,這麼一調度,不是兩得其益麼。」

道台道:「往常職道晉省,看見南京城裡的河道也淤塞的了不得,其實也很可以開浚開浚,那土就怕要用不完了。」

撫台一想,這話不錯,然而又不肯認錯,便道:「那麼這邊的土,就由他那麼堆著?」

道台道:「這邊租界上有人造房子,要來墊地基,叫他們挑去,非但不化挑費,多少還可以賣幾個錢呢。」

撫台道:「南京此刻沒有開河的工程。

咱們既然辦到這個工程,也不在乎賣土那點小費,叫人家聽著笑話。

還是照兄弟的辦法罷。」

道府二人,無可奈何,只得傳知工程委員去辦。

那工程委員聽說用麻袋裝土,樂得從中撈點好處,便打發人去辦,登時把鎮江府城廂內外各麻包店的麻包、席包買個一空。

雇了無限若干人,在那裡一包一包的盛起來。

又用了麻線縫針,一律的縫了口。

從徒陽河邊一直運送到江邊,上了招商躉船。

這東西雖然不要完稅,卻是出口貨物,照例要報關的,又要忙著報關。

等上水船到了,便往船上送。

船上人問知是爛泥,便不肯放在艙裡,只叫放在艙面上,把一個艙面,堆積如山的堆起來。

到了南京,又要在下關運到城裡,鬧的南京城廂內外的人,都引為笑話,說新撫台一到鎮江,便刮了多少地皮,卻往南京來送。

如此裝運了三四回,還運不到十分之一。

恰好一回土包上齊了船之後,船便開行,卻遇了一陣狂風暴雨,那艙面的土包,一齊濕一透了,慢慢的溶化起來。

加之船上搭客,看見船上堆了那許多麻包,不知是些甚麼東西,挖破了看,看見是土,還以為土裡藏著甚麼呢,又要挖進去看,那窟窿便越挖越大;又有些是縫口時候,沒有縫好的,遇了這一陣狂風大雨,便溶化得一齊卸了下來,鬧得滿艙面都是泥漿。

船主恨極了,叫了買辦來罵。

買辦告訴他這是蘇州撫台叫運往南京去的,外國人最是勢利,聽說是撫台的東西,他就不敢多說了。

一面叫人洗。

那裡禁得黃豆般大的雨點,四面八方打過來,如何洗得乾淨,只好由他。

等趕到南京時,天色*還沒大亮。

輪船剛靠了躉船,便有一班挑夫、車伕,與及客棧裡接客的,一齊擁上船來。

有個喊的是「挑子要罷」,有個喊的是「車子要罷」,有兩個是「大觀樓啊」、「名利棧啊」,不道一律的聲猶未了,或是仰跌的,或是撲跌的。

更有一班挑夫,手裡拿著扁擔扛棒,打在別人身上的;及至爬起來,立腳未定,又是一跌;那站得穩,不至於跌的,被旁邊的人一碰,也跌下去了。

登時大亂起來。

不上一會功夫,帶得滿艙裡面都是泥漿。

恰好這一回有一位松江提督,附了船來,要到南京見制台的。

船到時,便換了行裝衣帽,預備登岸。

這裡南京自然也有一班營弁接他的差,無奈到了船上,一個個都跌得頭暈眼花,到官艙裡稟見時,沒有一個不是泥蛋似的。

那提督大人便起身上岸。

不料出了官艙,一腳踏到外面,仰面就是一個觔斗,把他一半跌在裡面,一半跌在外面。

嚇得一眾家人,連忙趕來攙扶。

誰知一個站腳不穩,恰恰一跌,爬在提督身上,趕忙爬起來時,已被提督大罵不止。

一面起來重新到艙裡去開衣箱換衣服,一根花翎幸而未曾跌斷。

更衣既畢,方才出來。

這回卻是戰戰兢兢的,低下頭一步一步的捱著走,不敢擺他那昂藏氣概了。

那一班在艙外站班的,見他老人家出來,軍營裡的規矩,總是請一個安。

誰知這一請安,又跌下了四五個人。

那提督也不暇理會,慢慢的一步一步捱到躉船上,又從躉船上捱到碼頭上。

這一回幸未隕越,方才上轎而去。

再說船上那些爛泥包兒,一個個多已癟了,用手提一提,便擠出無限泥漿,碼頭上小堡都不肯搬。

鬧了一會,船上買辦急了,通知了岸上巡防局,派了局勇到船上來彈壓,眾小堡無奈,只得連拖帶拽的,起到躉船上。

好好的一座躉船,又變成一隻泥船了。

躉船上人急了,只得又叫人拖到岸上去。

偏偏連日大雨不止,鬧得招商局碼頭,泥深沒踝。

只這一下子,便鬧到怨聲載道,以後招商船也不肯裝運了,方才罷休。

且說惠撫台在鎮江耽擱了兩天,游過金山、焦山、北固山等名勝,便坐了官船,用小火輪拖帶,向蘇州進發。

一面頒出紅諭,定期接印。

蘇州那邊,合城文武,自然一體恭迎。

在八旗會館備了行轅。

撫台接見過僚屬之後,次日便去拜前任撫台,無非說幾句寒暄套話。

到了接印那天,新撫台傳諭,因為前任官眷未曾出署,就在行轅接印。

舊撫台便委了中軍,繼了撫台印信及旗牌、令箭等,排齊了職事,送至八旗會館。

新撫台接印、謝恩、受賀等煩文,不必細表。

且說舊撫台葉伯芬交過印之後,便到新撫台惠錫五處辭行。

坐談了一會,伯芬興辭。

錫五道:「兄弟有一句臨別贈言的話,不知閣下可肯聽受?」

伯芬當他是甚麼好話,連忙應道:「當得領教。」

錫五道:「閣下到了新疆那邊,正好多參兩個藩司!」伯芬聽了,不覺目瞪口呆,漲紅了臉,回答不上來,只好搭訕著走了。

到了動身那天,錫五隻差人拿個片子去送行,伯芬也自覺得無味。

這裡錫五卻又專人到京裡去和他兄弟受百商量,羅織了伯芬前任若干款,買出兩個都老爺參出去。

有旨即交惠福查明復奏。

他那復奏中,自然又加了些油鹽醬醋在裡面,葉伯芬便奉旨革職。

可憐他萬里長征的到了新疆,上任不到半年,便碰了這一下子,好不氣惱!卻又無可出氣,只揀了幾十個屬員,有的沒的,出了些惡毒考語,繕成奏折,倒填日子,奏參出去,以洩其忿。

等他交卸去了之後,過了若干日子,才奉了上諭: 「葉某奏參某某等,著照所請,該部知道。」

這一個大參案出了來,新疆官一場,無不恨如切骨,無奈他已去的遠了,奈何他不得。

只此一端,亦可見葉伯芬的為人了。

且說苟才自從署了巡道之後,因為是個短局,卻還帶著那籌防局、牙厘局的差使。

署了兩個多月,新任藩台到了,接過了印。

那原任巡道,應該要回本任的了,因為制台要栽培苟才,就委原任巡道去署淮揚道。

傳見的時候,便說道:「老兄交卸藩篆下來,極應該就回本任。

無奈揚州近日出了一起鹽務訟案,連鹽運司都被他們控到兄弟案下。

兄弟意思要委員前去查辦。

無奈此時第一要機密,若是委員前去,恐怕他們得了信息,倒查不出個實情來,並且兄弟意中,也沒有第二個能辦事的人,所以奉托辛苦一趟。

務請到任之後,暗暗查訪,務得實情,以憑照辦。

所有那訟案的公事,回來叫他們點查清楚,送過來就是了。」

巡道受了這個米湯,自然是覺得憲恩高厚,憲眷優隆了,奉了公事,便到署任去了。

這裡苟才便安安穩穩署他的巡道。

此時一班候補道見苟才的署缺變了個長局,便有許多人鑽謀他的籌防局、牙厘局了;制台也覺得說不過去,便委了別人。

苟才雖然不高興,然而自己現成抓了印把子,也就罷了。

誰知這個當刻兒,又出了調動。

那位兩江制台調了直隸總督,並且有「迅速來京陛見」字樣;兩湖總督調了兩江。

電報一到,那南京城裡的官一場,忙了個奔走汗流,頓時稟賀的轎馬,把「兩江保障」、「三省鈞衡」兩面轅門,都塞滿了。

制台忙著交卸進京,照例是藩台護理總督,巡道署理藩台。

苟才這一樂,登時就同成了天仙一般!雖然是看幾天印把,沒有甚麼大不了的好處,面子上卻增了多少威風,因此十分得意。

誰料他所用的一個家人,名叫張福的,系湖北江夏人。

他初署巡道時,正是氣焰初張的時候,那張福忽然偷了他一點甚麼東西,他便拿一張片子,叫人把張福送到首縣去叫辦,首縣便把張福打了兩百小板子,遞解回籍。

張福是個在衙門公館當差慣了的人,自有他的路子,遞回江夏之後,他便央人薦到總督衙門文案委員趙老爺處做家人。

他心中把苟才恨如徹骨,沒有事時,便把苟才送少奶奶給制台的話,加點材料,對同事各人淋一漓盡致的說起來,大家傳作新聞。

久而久之,給趙老爺聽見了,便把張福叫上去問。

張福見主人問到這一節,便盡情傾吐。

趙老爺聽了,也當作新聞,茶餘酒後,未免向各同事談起。

久而久之,連兩湖督憲都知道了,說南京道員當中有這麼一個人,還叫他署事,那吏治就可想了。

加以他的大名叫得別緻,大家都叫別了,總是叫他「狗才」,所以一入耳之後,便不會忘記的。

因此苟才的行為,久已在兩湖督憲洞鑒之中的了。

兩湖督憲奉了上諭,調補兩江之後,便料理交代,這邊的印務是奉旨交湖北巡撫兼署的。

交代過後,便料理起程,坐了一號淺水兵輪,到了南京,頒出紅諭,定期接印。

那時離原任總督交卸的日子,雖然不過十多天,然而苟才已經心滿意足了。

卻是新制台初到手時,各官到碼頭迎迓,新制台見了苟才手版,心中已是一條刺;及至延見之時,不住的把雙眼向苟才釘住。

苟才那裡知道這裡面的原委,還以為新制台賞識他的相貌呢。

及至新制台接印之後,苟才也交卸藩篆,仍回署任。

不出三日之內,忽然新制台一個札子下來,另委一個候補道去署淮揚道篆;卻飭令原署淮揚道,仍回巡道本任;現署巡道苟才,著另候差委。

這麼一個札子下來,別人猶可,惟有苟才猶如打了個悶雷一般,正不知是何緣故。

要想走走路子,無奈此時督轅內外各人,都已換了,重新交結起來,很要費些日子。

有兩個新督憲奏調過來的人,明知他是紅的,要去結交他時,他卻有點像要理不理的樣子。

苟才心中滿腹狐疑,無從打聽。

不料新督憲到任三個月之後,照例甄別屬員,便把苟才插一入當中,用了「行止齷齪,無恥之尤」八個字考語,把他參掉了。

這一氣,把苟才氣的直跳起來!罵道:「從他到任之後,我統共不過見了他三次,他從那裡看見我的「行止齷齪」,從何知道我是「無恥之尤」!我這官司要和他到都察院裡打去!」罵了一頓,於事無濟,又不免拿家人僕婦去出氣。

那些家人僕婦看見主人已經革職,便有點看不在眼裡的樣子。

從前受了主人的罵,無非逆來順受;此時受罵,未免就有點退有後言了。

何況他是借此出氣的,罵得不在理上,便有兩個借此推辭,另投別人的了。

苟才也無可如何,回到上房,無非是唉聲歎氣。

還是姨媽有主意,說道:「自從我們把少奶奶送給前任制台之後,也不曾得著他甚麼好處,他便走了。」

苟才忙道:「可不是。

早知道這樣,我不會留下,等送這一個!」姨媽道:「不是這樣說。

你要送姨太太給他,也要探聽著他的脾氣,是對這一路的,才送得著;要是不對這一路的,送他也不受呢。」

苟太太道:「罷,罷!我看他們男人們,沒有一個不對這一路的,隨便甚麼臭婊一子都拿著當寶貝,何況是人家送的呢!」姨媽道:「你們都不知說些甚麼,我在這裡替你們打算正經事呢。

大凡人總有一個情字,前任制台白受了我們一位姨太太,我們並未得著他甚麼好處,他便走了。

此時妹夫壞了功名,這邊是站不住的了。

我看不如到北洋走一趟,求求他,總應該有個下文。

你們看我的話怎樣?」

只這一句話,便提醒了苟才道:「是呀,我到天津伸冤去。」

即日料理到北洋去。

正是:三窟未能師狡兔,一枝尚欲學鷦鷯。

不知苟才到北洋去後如何,且待下回再記。

分類:譴責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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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
內容簡介第一回 楔子第二回 守常經不使疏逾戚︰怪狀幾疑賊是官第三回 走窮途忽遇良朋 談仁路初聞怪狀第四回 吳繼之正言規好友 苟觀察致敬送嘉賓第五回 珠寶店巨金騙去 州縣官實價開來第六回 徹底尋根表明騙子 窮形極相畫出旗人第七回 代謀差營兵受殊禮 吃倒帳錢儈大遭殃第八回 隔紙窗偷覷騙子形 接家書暗落思親淚第九回 詩翁畫客狼狽為奸 怨女癡男鴛鴦並命第十回 老伯母強作周旋話●洋奴欺凌同族人第十一回 紗窗外潛身窺賊跡】門前瞥眼睹奇形第十二回 查私貨關員被累 行酒令席上生風第十三回 擬禁煙痛陳快論︰贓物暗尾佳人第十四回 宦海茫茫窮官自縊¢煙渺渺兵艦先沈第十五回 論善士微言議賑捐 見招貼書生談會黨第十六回 觀演水雷書生論戰事 接來電信遊子忽心第十七回 整歸裝遊子走長途 抵家門慈親喜無恙第十八回 恣瘋狂家庭現怪狀 避險惡母子議離鄉第十九回 具酒食博來滿座歡聲 變田產惹出一綢第二十回 神出鬼沒母子動身 冷嘲熱謔世伯受窘第二十一回 作引線官場通賭棍 嗔直言巡撫報黃堂第二十二回 論狂士撩起憂國心 接電信再驚遊子魄第二十三回 老伯母遺言囑兼祧 師兄弟挑燈談換帖第二十四回 臧獲私逃釀出三條性命 翰林伸手裝成第二十五回 引書義破除迷信 較資財釁起家庭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六回 干嫂子色笑代承歡 老捕役潛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七回 管神機營王爺撤差 升鎮國公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八回 辦禮物攜資走上海 控影射遣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九回 送出洋強盜讀西書 賣輪船局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回 試開車保民船下水 誤紀年製造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一回 論江湖揭破偽術 小勾留驚遇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二回 輕性命天倫遭慘變 豁眼界北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三回 假風雅當筵呈醜態 真義俠拯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四回 蓬蓽中喜逢賢女子 市井上結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五回 聲罪惡當面絕交 聆怪論笑腸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六回 阻進身兄遭弟譖 破奸謀婦棄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七回 說大話謬引同宗 寫佳畫偏留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八回 畫士攘詩一何老臉 官場問案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九回 老寒酸峻辭干館 小書生妙改第四十回 披畫圖即席題詞、電信促歸閱卷第四十一回 破資財窮形極相 感知己瀝膽披肝第四十二回 露關節同考裝瘋 入文闈童生射獵第四十三回 試鄉科文闈放榜 上母壽戲綵稱觴第四十四回 苟觀察被捉歸公館 吳令尹奉委署江都第四十五回 評骨董門客巧欺蒙 送忤逆縣官托訪察第四十六回…舊案借券作酬勞 告賣缺縣丞難總督第四十七回 恣兒戲末秩侮上官 忒輕生薦人代抵命第四十八回 內外吏胥神奸狙猾$塵妓女豪俠多情第四十九回 串外人同胞遭晦氣 擒詞藻嫖界有機關第五十回 溯本源賭徒充騙子 走長江舅氏召夫人小說第五十一回 喜孜孜限期營簉室 亂烘烘連夜出吳淞小說第五十二回 酸風醋浪拆散鴛鴦 半夜三更幾疑鬼魅小說第五十三回 變幻離奇治家無術 誤交朋友失路堪憐小說第五十四回 告冒餉把弟賣把兄 戕委員乃侄陷乃叔小說第五十五回 箕踞忘形軍門被逐 設施已畢醫士脫逃小說第五十六回 施奇計姦夫變兇手…新樣淫婦建牌坊小說第五十七回 充苦力鄉人得奇遇、狂怒老父責頑兒小說第五十八回「發財一朝成眷屬 狂騷擾遍地索強梁小說第五十九回 乾兒子貪得被拐出洋 戈什哈神通能撤人任小說第六十回 談官況令尹棄官 亂著書遺名被罵小說第六十一回 因賭博入棘闈舞弊 誤虛驚製造局班兵小說第六十二回 大驚小怪何來強盜潛蹤 上張下羅也算商人小說第六十三回 設騙局財神遭小劫 謀復任臧獲托空談小說第六十四回 無意功名官照何妨是假 縱非因果惡人到底小說第六十五回 一盛一衰世情商冷暖 忽從忽違辯語出溫柔小說第六十六回 妙轉圜行賄買蜚言 猜啞謎當筵宣謔語小說第六十七回 論鬼蜮挑燈談宦海 冒風濤航海走天津小說第六十八回 笑荒唐戲提大王尾 恣嚚威打破小子頭小說第六十九回 責孝道家庭變態 權寄宿野店行沽小說第七十回 惠雪舫遊說翰苑 周輔成誤娶填房小說第七十一回 周太史出都逃婦難 焦侍郎入粵走官場第七十二回 逞強項再登幕府 走風塵初入京師第七十三回 書院課文不成師弟 家庭變起難為祖孫第七十四回←彌軒逆倫幾釀案 車文琴設謎賞春燈第七十五回 巧遮飾贄見運機心 先預防嫖界開新面第七十六回 急功名愚人受騙 遭薄倖淑女蒙冤第七十七回 潑婆娘賠禮入娼家 闊老官叫局用文案第七十八回 巧蒙蔽到處有機謀 報恩施沿街誇顯耀第七十九回 論喪禮痛砭陋俗 祝冥壽惹出奇談第八十回》丫頭學政蒙羞 遇馬扁富翁中計第八十一回 真愚昧慘陷官刑 假聰明貽譏外族第八十二回 紊倫常名分費商量 報涓埃夫妻勤伺候第八十三回 誤聯婚家庭鬧竟見 施詭計幕客逞機謀第八十四回 接木移花丫環充小姐 弄巧成拙牯嶺屬第八十五回 戀花叢公子扶喪〃藥方醫生論病第八十六回 旌孝子瞞天撒大謊〈世故透底論人情第87回 遇惡姑淑媛受苦 設密計觀察謀差第88回 勸墮節翁姑齊屈膝 諧好事媒妁得甜頭二十年目睹之怪第89回 舌劍唇槍難回節烈∞深怨絕頓改堅貞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0回 差池臭味郎舅成仇 巴結功深葭莩復合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1回 老夫人舌端調反目 趙師母手版誤呈詞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2回 謀保全擬參僚屬 巧運動趕出冤家第93回 調度才高撫台運泥土 被參冤抑觀察走津門二十年目睹第94回 圖恢復冒當河工差 巧逢迎壟斷銀元局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5回 苟觀察就醫游上海 少夫人拜佛到西湖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6回 教供辭巧存體面 寫借據別出心裁第97回 孝堂上伺候竟奔忙 親族中冒名巧頂替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8回 巧攘奪弟婦作夫人 遇機緣僚屬充西席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9回 老叔祖娓娓講官箴 少大人殷殷求僕從二十年目睹之怪第100回 巧機緣一旦得功名 亂巴結幾番成笑話二十年目睹之怪第101回 王醫生淋漓談父子 梁頂糞恩愛割夫妻二十年目睹之現第102回 溫月江義讓夫人 裘致祿孽遺婦子二十年目睹之現狀第一百三回 親嘗湯藥媚倒老爺 婢學夫人難為媳婦第104回 良夫人毒打親家母 承舅爺巧賺朱博如第105回 巧心計暗地運機謀 真膿包當場寫伏辯二十年目睹之第106回←彌軒調虎離山 金秀英遷鶯出谷二十年目睹之現狀第107回 覷天良不關疏戚 驀地裡忽遇強梁二十年目睹之現狀第108回 負屈含冤賢令尹結果$流雲散怪現狀收場書評第三者講述的故事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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