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八十六回 旌孝子瞞天撒大謊〈世故透底論人情:端甫道:「席上可有個褚迭三?」我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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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八十六回 旌孝子瞞天撒大謊〈世故透底論人情

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

第八十六回 旌孝子瞞天撒大謊〈世故透底論人情

我連忙問道:「出了甚麼事?你怎生得知?」

端甫道:「席上可有個褚迭三?」

我道:「有的。」

端甫道:「可有個道台的少爺?」

我道:「也有的。」

端甫道: 「那褚迭三最是一個不堪的下流東西!從前在城裡充醫生,甚麼婦科、兒科、眼科、痘科,嘴裡說得天花亂墜。

有一回,不知怎樣,把人家的一個小孩子醫死了。

人家請了上海縣官醫來,評論他的醫方,指出他藥不對症的憑據,便要去告他;嚇得他請了人出來求情,情願受罰。

那家人家是有錢的,罰錢,人家並不要。

後來旁人定了個調停之法,要他披麻帶孝,扮了孝子去送殯。

前頭抬的棺材不滿三尺長,後頭送的孝子倒是昂昂七尺的,路上的人沒有不稱奇道怪的。

及至問出情由,又都好笑起來。

自從那回之後,他便收了醫生招牌,搜羅些方書,照方合了幾種藥,賣起藥來。

後來藥品越弄越多了,又不知在那裡弄了幾個房藥的方子,合起來,堂哉皇哉,掛起招牌,專一賣這種東西。

叫一個姓蘇的,代他做幾個仿單。

那姓蘇的本來是個無賴文人,便代他作得淋一漓盡致,他就喜歡的了不得,拿出去用起來。

那姓蘇的就借端常常向他借錢。

久而久之,他有點厭煩了,拒絕了兩回。

姓蘇的就恨起來,做了一個稟帖,夾了他的房藥仿單,向地方衙門一告。

恰好那位官兒有個兒子,是在外頭濫嫖*,新近脫陽死的,看了稟帖,疑心到自己兒子也是誤用他的藥所致。

即刻批准了,出差去把迭三提了來,說他敗壞人心風俗,偽藥害人,把他當堂的打了五百小板子,打得他皮開肉綻;枷號了三個月,還把他遞解回籍。

那雜種也不知他是那裡人,他到堂上時供的是湖北人,就把他遞解到湖北。

不多幾時,他又逃回上海,不敢再住城裡,就在租界上混。

又不知弄了個甚麼方子,熬了些藥膏,掛了招牌,上了告白,賣戒煙藥。

大凡吸鴉片煙的人,勸他戒煙,他未嘗不肯戒;多半是為的從上癮之後,每日有幾點鐘是吃煙的,成了個日常功課,一旦叫他丟一了煙一槍一,未免無所事事,因此就因循下去了。

迭三這寶貨,他揣摩到了這一層,卻異想天開,誇說他的藥膏,可以在一槍一上戒煙:譬如吃一錢煙的,只要秤出九分煙,加一分藥膏在煙裡,如此逐漸減煙加膏,至將煙減盡為止,自然斷癮。

一班吃煙的人,信了他這句話,去買來試戒。

他那藥膏要賣四塊洋錢一兩,比鴉片煙貴了三倍多。

大凡買來試的,等試到煙藥各半之後,才覺得越吃越貴了,看看那情形,又不像可以戒脫的,便不用他的藥了。

誰知煙癮並未戒脫絲毫,卻又上了他的藥癮了,從此之後,非用他的藥攙在煙裡,不能過癮。

你道他的心計毒麼!」

我聽到這裡,笑道:「你說了半天,還不曾到題。

這些閒話,與昨夜吃花酒的事,有甚干涉?」

端甫道:「本是沒干涉,不過我先談談迭三的行徑罷了。

他近年這戒煙藥一層弄穿了,人家都知道他是賣假藥的了,他卻又賣起外國藥來了,店裡弄得不中不西,樣樣都有點。

這回只怕陳稚農又把他的牛尾巴當血片鹿茸買了,請他吃起花酒來,卻鬧出這件事。

他叫的那個局,名字叫林蜚卿,相識了有兩三年的了。

後來那樣少大人到了上海,也看上了蜚卿,他便有點醋意,要想設法收拾人家,可巧碰了昨天那個機會。

祥雲甫所帶的那個戒指,並不是自己的東西,是他老子的。」

我道:「他老子不是現任的道台麼?」

端甫道:「那還用說。

這位道台,和現在的江蘇撫台是換過帖的。

那位撫台,從前放過一任外國欽差,從外國買了這戒指回來,送給老把弟。

這戒指上面,還雇了巧匠來,刻了細如牛一毛一的上下款的。

他少爺見了歡喜,便向老子求了來帶上。

昨夜吃酒的時候,被蜚卿鬧著頑,要了去帶在手上,這本是常有之事。

誰知蜚卿卻被迭三騙了去,今天他要寫信向祥雲甫借三千銀子呢。」

我道:「他騙了人家的戒指,還要向人家借銀子,這是甚麼說話?」

端甫道:「須知雲甫沒了這個戒指,不能見他老子,這明明是訛詐,還是借錢麼!」我笑道:「你又是那裡來的耳報神?我昨夜當面的還沒有知道,你倒知的這麼詳細?」

端甫道:「這也是應該的。

我因為天氣冷了,買了點心來家吃,往往冷了;今天早起,剛剛又來了個朋友,便同到館子裡吃點心。

我們剛到了,恰好他也和了兩三個人同來,在那裡高談闊論,商量這件事,被我盡情聽了。」

我道:「原來你也認得他?」

端甫道:「我和他並不招呼,不過認得他那副尊容罷了。」

我道:「這是秘密的事,他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喧揚起來?」

端甫道:「他正要鬧的通國皆知,才得雲甫怕他呢。

我今日來是專誠奉托一件事,請你對稚農說一聲,叫他不要請我罷。

他現在的病情,去死期還有幾天,又不便回絕他,何苦叫我白賺他的醫金呢。」

我道:「你放心。

他那種人有甚長性*,吃過你兩服藥不見效,他自然就不請你了。」

端甫又談了一會,自去了。

到了晚上,我想起端甫何以說得稚農的病如此利害,我看他不過身一子弱點罷了,不免再去看看他是何情景。

想罷出門,走到林慧卿家,與稚農周旋了一會,問他的病如何,吃了端甫的藥怎樣。

稚農道:「總是那樣不好不壞的。

此刻除非有個神仙來醫我,或者就好了。」

慧卿在旁邊插嘴道:「胡說!不過身一子弱點罷了,將息幾天,自然會好的。

你總是這種胡思亂想,那病包難好了。

稚農道:「方纔又請了端甫來,他還是勸我早點回去,說上海水土寒。」

慧卿又插嘴說道:「郎中嘴是口(吳人稱醫生為郎中),說到那裡是那裡。

據他說上海水土寒,上海住的人,早就一個個寒的死完了。

你的病不好,我第一個不放你走。

已經有病的人,再在輪船上去受幾天顛播,還了得麼!」說罷,又回頭對我道:「老爺,你說是不是?」

我只含笑點點頭。

稚農又道:「便是我也怕到這一層。

早年進京會試,走過兩次海船,暈船暈的了不得。」

我故意向慧卿看了一眼,對稚農道:「我看暫時回天保棧去調養幾時也好。」

慧卿搶著道:「老爺,你不要疑心我們怎樣。

我不過看見他用的都是男底下人,笨手笨腳,伏伺得不稱心,所以留他在這裡住下。

這是我一片好心,難道怎樣了他麼!」我笑道:「我也不過說說罷了,難道我不知道他離不了你。」

慧卿笑道:「我說你不過。」

正說話時,外面報客來,大家定神一看,卻是祥雲甫。

招呼坐定,便走近稚農身邊,附著耳要說話。

我見此情形,便走到西面房裡,去看繆、計二人。

只見另有一個人,拿了許多裙門、裙花、挽袖之類,在那裡議價,旁邊還堆了好幾匹綢縐之類。

我坐了一會,也不驚動稚農,就從這邊走了。

從此我三天五天,總來看看他。

此時他早已轉了醫生,大劑參、茸、鎖陽、肉蓯蓉專服下去。

確見他精神好了許多,只是比從前更瘦了,兩顴上現了點緋紅顏色*。

如此,又過了半個多月。

一天,我下午無事,又走到慧卿處,卻不見了稚農。

我問時,慧卿道:「回棧房去了。」

我道:「為甚麼忽然回去了呢?」

慧卿道:「他今天早起,病的太重了!他兩個朋友說在這裡不便當,便用轎子抬回去了。」

我心中暗想,莫非端甫的說話應驗了。

我回號裡,左右要走過大馬路,便順到天保棧一看。

他已經不住在樓上了,因為扶他上樓不便,就在底下開了個房間。

房間裡齊集了七八個醫生,繆、計二人忙做一一團一。

稚農仰躺在床上,一個家人在那裡用銀匙灌他吃參湯。

我走過去望他,他看了我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眾醫生在那裡七張八嘴,有說用參的,有說用桂的。

我問法人道:「我前天看他還好好的,怎麼變動起來?」

法人道:「今天早起,天還沒亮,忽然那邊慧卿怪叫起來。

我兩個衣服也來不及披,跑過去一看,只見他直一挺一挺的躺在地下。

連忙扶他起來,躺在醉翁椅上,話也不會說了。

我們問慧卿是怎生的。

他說:「起來小一便,立腳不穩,栽了一交,並沒甚事。

近來常常如此的,不過一攙他就起來,今天攙了半天攙他不動才叫的。」

我們沒了主意,薑湯、參湯,胡亂灌救。

到天色*大亮時,他能說話了,自己說是冷得很。

我們要和他加一床被窩,他說不是,是肚子裡冷。

我伸手到他口邊一摸,誰知他噴一出來的氣,都是冷的。

我才慌了,叫人背了他下樓,用轎子抬了回來。」

我道:「請過幾個醫生?吃過甚麼藥了?」

法人道:「今天的醫生,只怕不下三四十個了。

吃了五錢肉桂下去,噴一出氣來和暖些。

此刻又是一個醫生的主意,用乾姜煎了參湯在那裡吃著。」

說話時,又來了兩個醫生,向法人查問病情。

我便到床前再看看,只見他兩顴的紅色*,格外利害,才悟到前幾天見他的顏色*是個病容。

因問他道:「此刻可好點?」

稚農道:「稍為好點。」

我便說了聲「保重」,走了回去。

和繼之說起,果然不出端甫所料,陳稚農大約是不中用的了。

到了明天早起,他的報喪條已經到了,我便循著俗例,送點蠟燭、長錠過去。

又過了十來天,忽然又送來一份訃帖,封面上刻著「幕設壽聖庵」的字樣。

便一抽一出來一看,訃帖當中,還夾了一扣哀啟。

及至仔細看時,卻不是哀啟,是個知啟。

此時繼之在旁邊見了道:「這倒是個創見。

誰代他出面?又「知」些甚麼呢?」

我便攤開了,先看是甚麼人具名的,誰知竟是本地印委各員,用了全銜姓名同具的,不禁更覺奇怪。

及至看那文字時,只看得我和繼之兩個,幾乎笑破了肚子!你道那知啟當中,說些甚麼?且待我將原文照寫出來,大家看看,其文如下:

稚農孝廉,某某方伯之公子也。

生而聰穎,從幼即得父母歡;稍長,即知孝父母,敬兄愛弟。

以故孝弟之一聲,聞於閭裡。

方伯歷仕各省,孝廉均隨任,服勞奉養無稍間,以故未得預童子試。

某科,方伯方任某省監司,為之援例入監,令回籍應鄉試。

孝廉雅不欲曰:「科名事小,事親事大,兒不欲暫違色*笑也。」

方伯責以大義,始勉強首塗。

榜發,登賢書。

孝廉泣曰:「科名雖僥倖,然違色*笑已半年餘矣。」

其真摯之情如此。

越歲,入都應禮闈試,沿途作《思親詩》八十章,一時傳誦遍都下,故又有才子之目。

及報罷,即馳驛返署,問安侍膳,較之夙昔,益加敬謹。

語人曰:「將以補前此之闕於萬一也。」

以故數年來,非有事故,未嘗離寢門一步。

去秋,其母某夫人示疾,孝廉侍奉湯藥,衣不解一帶,目不交睫者三閱月。

及冬,遭大故。

孝廉慟絕者屢矣,賴救得蘇,哀

毀骨立。

潛告其兄曰:「弟當以身殉母,兄宜善自珍衛,以奉嚴親。」

兄大驚,以告方伯,方伯復責以大義,始不敢言,然其殉母一之心已決矣。

故今年稟於方伯,獨任奉喪歸里,沿途哀泣,路人為之動容。

甫抵上海,已哀毀成病,不克前進。

奉母夫人柩,暫厝於某某山莊。

己則暫寓旅舍,仍朝夕扶病,親至厝所哭奠,風雨無間,家人苦勸力阻不聽也。

至某月某日,竟遂其殉母一之志矣!臨終遺言,以衰絰殮。

嗚呼!如孝廉者,誠可謂孝思不匱矣!查例載:孝子順孫,果有環行奇節,得詳具事略,奏請旌表。

某等躬預斯事,不便湮沒,除具詳督、撫、學憲外,謹草具事略,伏望海內文壇,俯賜鴻文巨製,以彰風化,無論詩文詞誄,將來匯刻成書,共垂不朽。

無任盼切!

繼之看了還好,我已是笑得伏一在桌上,差不多腸都笑斷了!繼之道:「你只管笑甚麼?」

我道:「大哥沒有親見他在妓一院裡那個情形,對了這一篇知啟,自然沒得好笑。」

繼之道:「我雖沒有看見,也聽你說的不少了。

其實並不可笑。

照你這種笑法,把天下事都揭穿了,你一輩子也笑不完呢。

何況他所重的,就是一個 「殉」字。

古人有個成例,「醇酒婦人」也是一個殉法。」

我聽了,又笑起來道:「這個代他辯的好得很。

但可惜他不曾變做人蝦;如果也變了人蝦,就沒有這段公案了。」

繼之道:「人家說少見多怪,你多見了還是那麼多怪。

你可記得那年你從廣東回來說的,有個甚麼婬*婦建牌坊的事,同這個不是恰成一對麼。

依我看,不止這兩件事,大凡天下事,沒有一件不是這樣的。

總而言之,世界上無非一個騙局。

你看到了妓一院裡,他們應酬你起來,何等情殷誼摯;你問他的心裡,都是假的。

我們打破了這個關子,是知道他是假的;至於那當局者迷一流,他卻偏要信是真的。

你須知妓一院的關子容易打破,至於世界上的關子就不容易破了。

惟其不能破,所以世界上的人還那麼熙來攘往。

若是都破了,那就沒了世界了。」

我道:「這一說,只能比人情上的情偽,與這行一事上不相干。」

繼之道:「行一事與人情,有甚麼兩樣。

你不想想:南京那塊血跡碑,當年慎而重之的,說是方孝孺的血蔭成的;特為造一座亭子嵌起來。

其實還不是紅紋大理石,那有血跡可以蔭透石頭的道理。

不過他們要如此說,我們也只好如此說,萬不宜揭破他;揭破他,就叫做煞風景;煞風景,就討人嫌;處處討了人嫌,就不能在世界上混:如此而已。

這血跡碑是一件死物,我還說一件活人做的笑話給你聽。

有一個鄉下人極怕官。

他看見官出來總是袍、褂、靴、帽、翎子、頂子,以為那做官的也和廟裡菩薩一般,無晝無夜,都是這樣打扮起來的。

有一回,這鄉下人犯了點小事,捉到官裡去,提到案下聽審。

他抬頭一看,只見那官果然是袍兒、褂兒、翎子、頂子,不曾缺了一樣;高高的坐在上面,把驚堂一拍,喝他招拱。

旁邊的差役,也幫著一陣叱喝。

他心中暗想,果然不差,做老爺的在家裡,也打扮得這麼光鮮。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一陣旋風,把公案的桌帷吹開了,那鄉下人仔細往裡一看,原來老爺脫了一隻靴子,腳上沒有穿襪,一隻手在那裡摳腳丫呢。」

說得我不覺笑了,旁邊德泉、子安等,都一齊笑起來。

繼之道:「統共是他一個人,同在一個時候,看他的外面何等威嚴,揭起桌帷一看原來如此。

可見得天下事,沒有一件不如此的了。

不過我是揭起桌帷看過的,你們都還隔著一幅桌帷罷了。」

我們談天是在廂房裡,正說話之間,忽見門外跨進一個人,直向客堂裡去。

我一眼瞥見這個人,十分面善,卻一時想不起來。

正要問繼之,只見一個茶房走進來道:「苟大人來了。」

我聽得這話,不覺恍然大悟,這個是許多年前見過的苟才。

繼之當時即到外面去招呼他。

正是:座中方論欺天事,戶外何來闊別人?不知苟才來有何事,且待下回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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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
內容簡介第一回 楔子第二回 守常經不使疏逾戚︰怪狀幾疑賊是官第三回 走窮途忽遇良朋 談仁路初聞怪狀第四回 吳繼之正言規好友 苟觀察致敬送嘉賓第五回 珠寶店巨金騙去 州縣官實價開來第六回 徹底尋根表明騙子 窮形極相畫出旗人第七回 代謀差營兵受殊禮 吃倒帳錢儈大遭殃第八回 隔紙窗偷覷騙子形 接家書暗落思親淚第九回 詩翁畫客狼狽為奸 怨女癡男鴛鴦並命第十回 老伯母強作周旋話●洋奴欺凌同族人第十一回 紗窗外潛身窺賊跡】門前瞥眼睹奇形第十二回 查私貨關員被累 行酒令席上生風第十三回 擬禁煙痛陳快論︰贓物暗尾佳人第十四回 宦海茫茫窮官自縊¢煙渺渺兵艦先沈第十五回 論善士微言議賑捐 見招貼書生談會黨第十六回 觀演水雷書生論戰事 接來電信遊子忽心第十七回 整歸裝遊子走長途 抵家門慈親喜無恙第十八回 恣瘋狂家庭現怪狀 避險惡母子議離鄉第十九回 具酒食博來滿座歡聲 變田產惹出一綢第二十回 神出鬼沒母子動身 冷嘲熱謔世伯受窘第二十一回 作引線官場通賭棍 嗔直言巡撫報黃堂第二十二回 論狂士撩起憂國心 接電信再驚遊子魄第二十三回 老伯母遺言囑兼祧 師兄弟挑燈談換帖第二十四回 臧獲私逃釀出三條性命 翰林伸手裝成第二十五回 引書義破除迷信 較資財釁起家庭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六回 干嫂子色笑代承歡 老捕役潛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七回 管神機營王爺撤差 升鎮國公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八回 辦禮物攜資走上海 控影射遣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九回 送出洋強盜讀西書 賣輪船局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回 試開車保民船下水 誤紀年製造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一回 論江湖揭破偽術 小勾留驚遇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二回 輕性命天倫遭慘變 豁眼界北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三回 假風雅當筵呈醜態 真義俠拯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四回 蓬蓽中喜逢賢女子 市井上結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五回 聲罪惡當面絕交 聆怪論笑腸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六回 阻進身兄遭弟譖 破奸謀婦棄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七回 說大話謬引同宗 寫佳畫偏留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八回 畫士攘詩一何老臉 官場問案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九回 老寒酸峻辭干館 小書生妙改第四十回 披畫圖即席題詞、電信促歸閱卷第四十一回 破資財窮形極相 感知己瀝膽披肝第四十二回 露關節同考裝瘋 入文闈童生射獵第四十三回 試鄉科文闈放榜 上母壽戲綵稱觴第四十四回 苟觀察被捉歸公館 吳令尹奉委署江都第四十五回 評骨董門客巧欺蒙 送忤逆縣官托訪察第四十六回…舊案借券作酬勞 告賣缺縣丞難總督第四十七回 恣兒戲末秩侮上官 忒輕生薦人代抵命第四十八回 內外吏胥神奸狙猾$塵妓女豪俠多情第四十九回 串外人同胞遭晦氣 擒詞藻嫖界有機關第五十回 溯本源賭徒充騙子 走長江舅氏召夫人小說第五十一回 喜孜孜限期營簉室 亂烘烘連夜出吳淞小說第五十二回 酸風醋浪拆散鴛鴦 半夜三更幾疑鬼魅小說第五十三回 變幻離奇治家無術 誤交朋友失路堪憐小說第五十四回 告冒餉把弟賣把兄 戕委員乃侄陷乃叔小說第五十五回 箕踞忘形軍門被逐 設施已畢醫士脫逃小說第五十六回 施奇計姦夫變兇手…新樣淫婦建牌坊小說第五十七回 充苦力鄉人得奇遇、狂怒老父責頑兒小說第五十八回「發財一朝成眷屬 狂騷擾遍地索強梁小說第五十九回 乾兒子貪得被拐出洋 戈什哈神通能撤人任小說第六十回 談官況令尹棄官 亂著書遺名被罵小說第六十一回 因賭博入棘闈舞弊 誤虛驚製造局班兵小說第六十二回 大驚小怪何來強盜潛蹤 上張下羅也算商人小說第六十三回 設騙局財神遭小劫 謀復任臧獲托空談小說第六十四回 無意功名官照何妨是假 縱非因果惡人到底小說第六十五回 一盛一衰世情商冷暖 忽從忽違辯語出溫柔小說第六十六回 妙轉圜行賄買蜚言 猜啞謎當筵宣謔語小說第六十七回 論鬼蜮挑燈談宦海 冒風濤航海走天津小說第六十八回 笑荒唐戲提大王尾 恣嚚威打破小子頭小說第六十九回 責孝道家庭變態 權寄宿野店行沽小說第七十回 惠雪舫遊說翰苑 周輔成誤娶填房小說第七十一回 周太史出都逃婦難 焦侍郎入粵走官場第七十二回 逞強項再登幕府 走風塵初入京師第七十三回 書院課文不成師弟 家庭變起難為祖孫第七十四回←彌軒逆倫幾釀案 車文琴設謎賞春燈第七十五回 巧遮飾贄見運機心 先預防嫖界開新面第七十六回 急功名愚人受騙 遭薄倖淑女蒙冤第七十七回 潑婆娘賠禮入娼家 闊老官叫局用文案第七十八回 巧蒙蔽到處有機謀 報恩施沿街誇顯耀第七十九回 論喪禮痛砭陋俗 祝冥壽惹出奇談第八十回》丫頭學政蒙羞 遇馬扁富翁中計第八十一回 真愚昧慘陷官刑 假聰明貽譏外族第八十二回 紊倫常名分費商量 報涓埃夫妻勤伺候第八十三回 誤聯婚家庭鬧竟見 施詭計幕客逞機謀第八十四回 接木移花丫環充小姐 弄巧成拙牯嶺屬第八十五回 戀花叢公子扶喪〃藥方醫生論病第八十六回 旌孝子瞞天撒大謊〈世故透底論人情第87回 遇惡姑淑媛受苦 設密計觀察謀差第88回 勸墮節翁姑齊屈膝 諧好事媒妁得甜頭二十年目睹之怪第89回 舌劍唇槍難回節烈∞深怨絕頓改堅貞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0回 差池臭味郎舅成仇 巴結功深葭莩復合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1回 老夫人舌端調反目 趙師母手版誤呈詞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2回 謀保全擬參僚屬 巧運動趕出冤家第93回 調度才高撫台運泥土 被參冤抑觀察走津門二十年目睹第94回 圖恢復冒當河工差 巧逢迎壟斷銀元局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5回 苟觀察就醫游上海 少夫人拜佛到西湖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6回 教供辭巧存體面 寫借據別出心裁第97回 孝堂上伺候竟奔忙 親族中冒名巧頂替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8回 巧攘奪弟婦作夫人 遇機緣僚屬充西席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9回 老叔祖娓娓講官箴 少大人殷殷求僕從二十年目睹之怪第100回 巧機緣一旦得功名 亂巴結幾番成笑話二十年目睹之怪第101回 王醫生淋漓談父子 梁頂糞恩愛割夫妻二十年目睹之現第102回 溫月江義讓夫人 裘致祿孽遺婦子二十年目睹之現狀第一百三回 親嘗湯藥媚倒老爺 婢學夫人難為媳婦第104回 良夫人毒打親家母 承舅爺巧賺朱博如第105回 巧心計暗地運機謀 真膿包當場寫伏辯二十年目睹之第106回←彌軒調虎離山 金秀英遷鶯出谷二十年目睹之現狀第107回 覷天良不關疏戚 驀地裡忽遇強梁二十年目睹之現狀第108回 負屈含冤賢令尹結果$流雲散怪現狀收場書評第三者講述的故事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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