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演義》第八十四回 葉志超敗走遼東 丁汝昌喪師黃海:駐英法德俄使臣劉瑞芬,明察外事,思患預防,曾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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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演義》第八十四回 葉志超敗走遼東 丁汝昌喪師黃海

清史演義

第八十四回 葉志超敗走遼東 丁汝昌喪師黃海

卻說朝鮮自迭遭亂事,國勢愈衰,國王李熙,又是個貪安圖逸的人,凡事都因循苟且,不願振作,因此日貧日弱,寇盜紛起,日本尤為垂涎,獨中國置若罔聞。

駐英法德俄使臣劉瑞芬,明察外事,思患預防,曾致書北洋大臣李鴻章,建了兩策:上策欲乘他內敝,收他全國,改為行省;次策應約同英美各國,公同保護,方足保全朝鮮。

結尾是朝鮮安全,東三省亦可無虞等語。

莫謂秦無人。

李鴻章亦以為然,將劉書上之總署,總署諸公,多是酒囊飯袋,醉生夢死,管甚麼朝鮮存亡。

應罵!鴻章孤掌難鳴,也只能得過且過。

光緒二十年,朝鮮國全羅道東阜縣,有東學一黨一起事,一黨一魁叫作崔時亨,自號緯大夫。

這東學一黨一徒,並不是留學東瀛,乃是剽竊佛老緒論,妄參己意,輾轉傳授。

國王因他妖言惑眾,出兵捕治。

崔時亨遂揭竿起事,連敗王兵,復從全羅道轉攻忠清道,聲勢非常厲害。

國王李熙,忙向中國告急,並咨照中國駐使。

看官!你道這駐使系是誰人?便是當年幫辦營務的袁世凱。

世凱接讀咨文,飛電北洋,當由北洋派遣提督葉志超,及總兵聶士成等赴援。

李鴻章頗也一精一細,遵守天津條約,電告駐日欽使汪鳳藻,叫他知照日本。

日本真是厲害,不肯後人一著,派大島圭介率兵赴朝鮮。

兩國兵隊,先後出發,欽差袁世凱,聞葉提督已到牙山,隨即致書葉提督,請他出示曉諭,解散亂一黨一。

亂一黨一究系是烏合之眾,見了一紙文告,嚇得四散奔逃。

朝鮮失守的地方,不戰自復。

清軍擬即撤回,只日本兵,恰有進無退。

袁欽使照會大島圭介,仍援天津約文,謂彼此撤兵。

此次中日交涉,中國原未違約。

大島圭介含糊照復,暗中反添兵派將,陸續運到朝鮮,分守釜山仁川的要害。

日本因兩番落後,故此次用著全力來。

袁欽使復電達北洋,請預防決裂,速籌戰備。

無如肅毅伯李鴻章,明知中日開釁,必須海戰,北洋海軍,雖然辦了好幾年,恰是外強中乾,不堪一戰,誰叫你把海軍經費,撥造頤和園。

因此復袁使電文,只要他據約力爭,並咨照總理衙門,與駐華的日使小村壽太郎,速即和平辦理。

總署王大臣,統是糊塗顢頇,尚說朝鮮是我藩屬,所以發兵平亂,日本不得干涉。

為了這語,又被日使藉口,他道是朝日兩國,有直接條約,中日兩國,為了朝鮮,亦曾訂有天津約章。

朝鮮明明自主國,不過他國度很小,未能自保,所以由我兩國共同保護,何得說我國不得干涉?據他的說話,很像理直氣壯。

總署王大臣,無可辯駁,反仗著自己餘威,要與日本開戰。

你上一折,我上一本,統說區區日本,無理如此,宜亟發海陸兩軍,聲罪致討。

光緒帝少年好勝,瞧了各大臣奏章,也銳意主戰,催促北洋大臣李鴻章,速剿倭寇。

統是自大的口吻。

此時這李伯爺,好像啞子吃黃連,說不出的苦楚。

復飛電駐日汪使,叫他詰問日本外部,何故違背天津專約,不肯撤兵?日外部又提出條件,是要與中國同心協力,改革朝鮮內政。

又是個冠冕堂皇的題目。

汪使電復李鴻章,李鴻章尚是持重,不肯主戰,奈內外官員,不識外情,不是說李伯爺膽怯,就是說李伯爺面軟,連袁欽使世凱,也總道北洋海軍,可以一試,請命北洋,願即回國,決與日本開仗。

李鴻章尚未答覆,日本兵已入朝鮮王宮,幽禁國王李熙,推大院君主持國一柄一,並宣告朝鮮獨立。

那時連翼翼小心的李伯爺,也只得開戰,召袁欽使回國。

朝旨又三令五申,派副都統豐伸阿,提督馬玉昆,總兵衛汝貴,左寶貴等,各帶大兵,由陸路進發。

日本用先發制人的手段,乘清軍尚未雲集,即進攻牙山的清軍。

葉軍門志超,恇弱無能,鎮日裡飲酒高臥,忽報日兵將來攻擊,連忙向北洋求救。

李鴻章聞警,還恐自己先行發兵,將來要被日本指摘,想了一計,向英商處租了高昇輪船,載兵二營,出援牙山。

不意到了豐島,日本已暗伏軍艦,截住去路,連珠炮發,將高昇輪船擊沉。

船內的兵士,統行漂沒。

可憐可憐!葉志超待了數日,不見援兵到來,正急得沒有擺一布,還是總兵聶士成,有些膽量,慷慨誓師,願決一戰。

忽由探馬來報日兵已到成歡,士成即持鞭請行,見志超面色如土,半晌才說了兩語道:「老兄小心前去!兄弟當守……守住此地。」

言下已有逃意。

士成領命赴敵,不半日已到成歡,恰遇日兵整隊前來,士成即傳令開槍,兩下裡殺了一陣,只見煙霧迷天,彈丸蔽日。

約戰了兩個小時,日兵恰向後退去,士成追襲一程,方收隊紮營,即差兵弁往牙山報捷。

到的次晨,差去的兵弁,尚沒有回來,日本大隊又到。

這次日本兵,不似前次的怯戰,遙望過去,已是一精一銳得很。

士成倒也不怕,仍下令開營迎敵。

營門甫開,炮彈已到,聶軍連忙還擊,正在酣戰時候,差去的兵弁才到,報稱牙山已沒有大兵,聞葉軍門已退駐平壤去了。

這語一傳,兵心漸懈,日本兵又是漫山遍野,雜沓而來。

士成到此,未免心驚,料知支持不住,乃命部兵移前作後,嚴陣而退。

士成好算不弱。

日本兵恰不敢進一逼一,由士成退去。

士成回到牙山,果然不見一卒,長歎了數聲。

暗想部下只有數千兵馬,萬不能保守這地,與其孤軍死敵,不如全師早返,於是傳令退兵,齊回平壤,眼見得牙山要地,被日兵佔去。

罪在葉志超,不在聶士成。

士成到了平壤,謁見葉志超,問他何故退兵?志超支吾了一會,士成又道:「成歡已敗日兵,軍門大人若果多留數天,牙山也可保得住。」

也未可必。

志超道:「老兄戰功,兄弟已經探聞,報告朝廷,現在遼東派來的人馬,已會集此處,總教此處得勝,牙山雖失,還可無虞。」

士成也不敢多說,隨即退出。

志超仍然日坐營中,並沒有什麼舉動。

豐伸阿、馬玉昆、左寶貴、衛汝貴等,見了志超,無非說的應酬常套,也未聞商及機宜。

士成背地嗟歎,暗自灰心。

日兵聞清軍雲集平壤,倒也紮住牙山,一時不敢進發,葉志超樂得快活幾天。

忽接到北京電報,令他節制各軍,拜為統帥。

聶士成擢為提督,將弁獲獎數十員,軍士得賞銀二萬兩。

志超喜出望外,設筵慶賀,置酒高會。

各路統領,少不得親自賀喜,熱鬧了好幾天。

但志超本非將才,驟升統帥,哪個去畏服他?所有號令一切,多半是一陽一奉一陰一違,連志超營內的將弁,也是逐隊四出,一奸一婬一擄掠,無所不為。

朝鮮百姓,本是一愛一戴清朝,簞食壺漿,來迎王師,不料清兵都妄作妄行,反致朝民失望。

志超的意思,總教守住平壤,餘事都可不問,因此劃分守泛,令豐伸阿、馬玉昆、左寶貴、衛汝貴各將,駐紮平壤城四面。

看看中秋將近,日兵尚沒有消息,正擬大排筵席,宴賞良辰。

突聞哨卒來報,日將野津,已統兵來攻平壤,人馬很是不少。

志超大吃一驚,急傳豐伸阿、馬玉昆、左寶貴、衛汝貴,各將商議。

志超道:「日兵已要一逼一近,諸位可有退敵的計策麼?」

各將的資格,要算豐伸阿,他先開口答道:「全憑統帥調度!」志超道:「據兄弟看來,還是深溝高壘,不戰為妙。」

各將尚未見答,就中惱了左寶貴,向志超道:「現在的戰仗,不比從前刀槍時代,炮火很是厲害,斷非土石所能抵擋,不如趁日本未一逼一近時,先行迎截,方為上計。」

葉志超臉色忽變,半晌才道:「我意主守,老兄主戰,想老兄總有絕大勇力,可以退敵,不妨請老兄自便!」陷死左寶貴,就在此數語內。

寶貴道:「統帥是節制各軍,卑鎮安敢自一由進退?但是這次開戰,關係國家不少,卑鎮奉命東來,早已誓死對敵,區區寸心,要求統帥原諒!」志超道:「老兄曉得國家,難道兄弟不曉得國家麼?」

未曾開戰,先自爭論,焉得不敗?豐伸阿等見兩人鬧起意見,只得雙方勸解,談論了好一歇,並沒有什麼定議,外邊的警報,恰絡繹不絕。

寶貴勃然起座,對諸將道:「寶貴食君祿,盡君事,敵兵已到,只有與他死鬥的一法。

若今日不戰,明日又不戰,等到日兵抄過平壤,截我歸路,那時只好束手待斃了。

諸公勉之!寶貴就此告辭!」已甘永訣!當即忿忿而出。

豐伸阿、馬玉昆亦別了志超,自回營中。

只衛汝貴少留片刻,與志超密談數語,不知是何妙計,大約總是預謀保身的秘訣。

且說左寶貴到了營中,遙聞炮聲隆隆,料知日兵已近,當命部下各兵,排齊隊伍,鳴角出營。

寶貴當先領陣,行不一里,已見火焰衝霄,日兵的炮彈,如雨點般打將過來。

寶貴自然督軍還擊,砰砰訇訇,撲撲簌簌,互轟了大半天。

日兵煞是厲害,前敵殘缺,後隊補入,槍子射得越急,炮彈放得越猛。

左軍這邊前隊亦多傷亡,後隊的兵士,亦督令照補。

寶貴喝令一齊放槍,自己越小心督察,忽見後隊所持的軍械,多是手不應心,有的是放不出彈,有的是彈未放出,槍已炸破。

寶貴還道他是一操一練未一精一,手執快刀,斫了幾個,後來見兵士多是這般,他急從兵士手中奪過了槍,親自試放,用盡氣力,也不見彈子出來。

仔細一瞧,機關多已銹損,不禁失聲道:「罷了罷了。」

看官!你道這種槍械,為何這般不中用?原來中國槍械,多從外國購來,北洋大臣李鴻章,聞德國槍炮最利,就向他工廠內訂購槍械若干,不想運來的槍械,一半是新,一半是舊。

當時只知檢點槍支,哪個去細心辨認?這番遇著大戰仗,便把購備的槍桿,陸續發出。

左軍前隊的兵士,乃是臨陣衝鋒的上選,所用槍械,時常試練,把廢窳的已經剔去,後隊的或系臨時招募,隨便給發槍械,因此上了戰仗,有此蹉跌。

部將請寶貴退兵,寶貴歎道:「本統領早知今日,所願多殺幾個敵人,就是一死也還值得。

不料來了一個沒用的統帥,又領了一種沒用的槍支,坐使敵軍猖獗,到了這個地步。」

道言未絕,突然飛到一彈,寶貴把頭一偏,正中在肩膀上。

日本兵又如潮湧上,衝動左軍陣勢。

寶貴尚忍痛支持,怎奈敵炮接連不斷,把左軍打倒無數。

寶貴身上,又著了數彈,口吐鮮血,暈倒地上。

可憐可憐!蛇無頭不行,兵無將自亂,霎時間全軍潰散,逃得一個不留。

這時候日本兵三路進攻,豐都統、馬提督也分頭抵截,豐伸阿本沒有能耐,略略交綏,便已卻退。

馬玉昆頗稱驍勇,督領部眾,鏖戰一回,只因槍械良窳不齊,打出去的槍彈,不及日本的厲害。

日本的槍子,一發能擊到百數步,中國的槍子,只有六七十步可擊,已是客主不敵。

況又有機關不靈,施放不利的弊病,哪裡能長久支持?憑你馬提督如何勇悍,也只得知難而退。

甫到平壤城,見城上已豎一起白旗,好稱救命旗。

馬玉昆馳入城內,見葉統帥坐在廳上,身一子兀自亂抖。

玉昆便問高豎白旗的緣故?志超道:「左寶貴已經陣歿,衛汝貴已經走掉,閣下與豐公,聞又不能得利,偌大的平壤城,如何能守得住?只好扯起白旗,免得全軍覆沒。」

玉昆見主帥如此怯戰,也是無法可想。

聶士成本隨著志超,守住平壤城,一再諫阻,終不見從,也是說不盡的憤悶。

日本兵直薄城下,望見城上已豎白旗,守著萬國公法,停炮不攻。

志超恰趁這機會,夤夜傳令,靜悄悄的開了後門,率諸將遁還遼東。

這計恰用著了。

這諸路兵士,一半是奉軍,一半是淮軍,都經李鴻章訓練,日人頗憚他威名,到此始覺得清軍沒用,益放膽進攻。

據了平壤,又佔了安州、定州,得機得勢,要渡過鴨綠江,來奪遼東了。

清朝的陸軍,已一敗塗地,統退出朝鮮境,還有黃海沿岸的海軍,懸著龍旗,隨風飄蕩,日本軍艦十一艘,駛出大同江,進迫黃海,清海軍提督丁汝昌,聞日艦到來,也只得列陣迎敵。

當時清艦共有十二艘,定遠、鎮遠,最大;致遠、靖遠、經遠、來遠、濟遠、平遠次之;廣甲、廣丙、超勇、揚威又次之。

汝昌傳令,把各艦擺成一人字陣,自坐定遠艦上,居中調度,準備開戰。

遙望日艦排海而來,彷彿如長蛇一般,大約是個一字陣。

汝昌即飭將弁開炮,其實兩軍相隔,尚差九里,炮力還不能及,憑空的放了無數炮彈,拋在海中。

開手便已獻醜。

日艦先時並不回擊,只是開足汽機,向前急駛。

說時遲,那時快,日本的游擊艦,已從清軍左側駛入,抄襲清軍後面,日本主將伊東祐亨,駕著坐船,帶領余艦,來攻清軍前面。

那時炮才迭發,黑煙繚繞,迷濛一片。

不到一時,中國的超勇艦,著了炮彈,忽然沉沒。

清軍少見多怪,惹起了兔死狐悲的觀念,頓時慌亂起來。

一經慌亂,便各歸各駛,弄得節節分離,彼此不相援應。

這艦隊中管帶,只有致遠管帶鄧世昌,經遠管帶林永升,具著赤膽忠心,願為國家效死。

日艦一浪一速,與致遠對轟,兩邊方在起勁,又來了一艘日本巨艦,名叫吉野,比一浪一速艦還要高大,也來轟擊致遠。

致遠船身受傷,惱得鄧世昌一性一起,親督炮架,測准吉野敵樓,一炮一炮的轟去。

吉野艦內的統帶官,急忙駛避,世昌飭令追去,艙中報彈藥已盡,不便再追,世昌慨然道:「陸軍已聞敗績,海軍又要失手,堂堂中國,被倭人殺得落花流水,還有何顏見江東父老?不如拚掉一性一命,撞沉這吉野艦,與他俱盡,死亦瞑目,便令鼓輪前進。

看看將追上吉野,不意觸著魚雷,把船底擊碎,海水流入船內,漸漸的沉入海去。

世昌以下,一律殉難。

可憐可憐!

經遠管帶林永升,與日本赤城艦相持。

赤城艦的炮火,攢射經遠,經遠中彈突然火發,林永升不慌不忙,一面用水撲火,一面窺準敵艦,轟的一炮,正中敵艦要害,成了一個大窟窿。

敵艦回身就走,永升死不放鬆,傳令追襲,也是氣數該絕,追了一程,又被水雷觸裂,沉下海中。

可憐可憐!兩員虎將,同時死難,余外的戰艦,越加心慌。

濟遠管帶方伯謙,向來膽小,本是在旁觀望,遙見致遠經遠,都被擊沉,還有何心觀戰?忙飭舵工轉舵,機匠轉機,向東逃走。

冤冤相湊,撞在揚威艦上,揚威已自受傷,經不起這麼一撞,隨波亂蕩,不能自主。

海水潑入船內,隨即沉沒。

濟遠艦隻管著自己,逃入旅順口內,廣甲、廣丙兩艦,也跟著逃遁,只留了定遠、鎮遠、靖遠、來遠、平遠五艘,尚在戰線範圍內,被日艦圍住奮擊。

丁汝昌還算堅忍,迭放大炮,轟沉日本西京丸一艘,並擊傷日本松島艦。

奈定遠艦也中了五六炮,失戰鬥力,靖遠、平遠、來遠三艦,亦受了重傷,突圍出走,單剩定遠、鎮遠,勢孤力竭,不得已衝出戰域,駛入口內。

丁汝昌尚肯自盡,故書中敘述海戰,比葉志超陸軍較有聲勢。

這一場海戰,兵艦失掉五艘,余艦亦多傷損。

二十餘年經營的海軍,不耐一戰,正是中國莫大的恥辱。

小子敘述到此,淚隨筆下,立成悲悼詩一絕道:

海濱一戰覆全師;太息煙雲起滅時。

我為合肥應墮淚,構園貽誤少人知。

海陸軍統已失敗,中日的勝負已定,日本還不肯罷戰,竟想把中國併吞下去。

小子要灑一番痛淚,只好把筆暫停一停,待下回再行詳敘。

中日一戰,為清室衰亡張本,即為中國孱弱張本。

世人皆歸咎合肥,合肥固不得為無罪,但不得專咎合肥一人。

海軍經費,屢請屢駁,合肥不得已,移其半以造頤和園,而海軍才有眉目。

否則甲午一役,雖欲求一敗衄之海戰,亦不可得,寧非尤足羞者。

惟選將非人,購械不慎,不得謂非合肥之咎。

葉志超、丁汝昌輩,多由合肥一手提拔,彼皆非專閫才,胡為而推轂乎?當時勇毅如左寶貴,忠憤如鄧世昌、林永升,俱足為於城選,僅令其率偏師,充管帶,受制於一二庸夫之下,徒令其戰死疆場,飲恨以歿,以視曾文正之知人善任,合肥多慚色矣。

若譏其遷延觀望,不願開戰,至於內外交迫,孤注一擲,以至敗亡,說雖近似,而吾且以此為合肥原。

盈廷虛憍,交口主戰,合肥猶知開戰之非策,不可謂非一隙之明。

知彼知己方足與言對外,假使當日從合肥言,勉從和議,尚不至失敗若此。

此回為合肥一生恨事。

敘葉志超,敘丁汝昌,無一非為合肥寫照。

作者固別蓄深意,閱者亦當別具眼光,毋滑口讀過!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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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演義
簡介目錄自序第一回 溯往事慨談身世 述前朝細敘源流第二回 喪二祖誓師復仇 合九部因驕致敗第三回 祭天壇雄主告七恨 戰遼陽庸帥覆全軍第四回 熊廷弼守遼樹績 王化貞棄塞入關第五回 猛參政用炮擊敵 慈喇嘛偕使傳書第六回 下朝鮮貝勒旋師 守甯遠撫軍奏捷第七回 為敵作倀滿主入邊 因間信讒明帝中計第八回 明守將獻城賣友 清太宗獲璽稱尊第九回 朝鮮主稱臣乞降 盧督師忠君殉節第十回 失輜重全軍敗潰 迷美色大帥投誠第十一回 清太宗賓天傳幼主 多爾袞奉命略中原第十二回 失愛姬乞援外族 追流賊忍死雙親第十三回 闖王西走合浦還珠 清帝東來神京定鼎第十四回 抗清廷丹忱報國 屠揚州碧血流芳第十五回 棄南都昏主被囚 捍孤城遺臣死義第十六回 南下鏖兵明藩覆國 西征奏凱清將蒙誣第十七回 立宗支粵西存殘局 殉偏疆巖下表雙忠第十八回 創新儀太后聯婚 報宿怨中宮易位第十九回 李定國竭忠扈駕 鄭成功仗義興師第二十回 日暮途窮寄身異域 水流花謝撒手塵寰第二十一回 弒故主悍師徼功 除大憝沖人定計第二十二回 蓄逆謀滇中生變 撤藩鎮朝右用兵第二十三回 馳偽檄四方響應 失勇將三桂回軍第二十四回 兩親王因敗為功 諸藩鎮束手聽命第二十五回 僭帝號遘疾伏冥誅 集軍威破城殲叛孽第二十六回 台灣島戰敗降清室 尼布楚訂約屈俄臣第二十七回 三部內哄禍起蕭牆 數次親征蕩平朔漠第二十八回 爭儲位塚嗣被黜 罹文網名士沉冤第二十九回 聞寇警發兵平藏衛 苦苛政倡亂據台灣第三十回 暢春園聖祖賓天 乾清宮世宗立嗣第三十一回 平青海驅除叛酋 頒朱諭慘戮同胞第三十二回 兔死狗烹功臣驕戮 鴻罹魚網族姓株連第三十三回 畏虎將准部乞修和 望龍髯苗疆留遺恨第三十四回 分八路進平苗穴 祝千秋暗促華齡第三十五回 征金川兩帥受嚴刑 降蠻酋二公膺懋賞第三十六回 御駕南巡名園駐蹕 王師西討叛酋遭擒第三十七回 滅准部餘孽就殲 蕩回疆貞妃殉節第三十八回 游江南中宮截發 征緬甸大將喪軀第三十九回 傅經略暫平南服 阿將軍再定金川第四十回 平海島一將含冤 定外藩兩邦懾服第四十一回 太和殿受禪承帝統 白蓮教倡亂釀兵災第四十二回 誤軍機屢易統帥 平妖婦獨著芳名第四十三回 撫賊寨首領遭擒 整朝綱權相伏法第四十四回 布德揚威連番下詔 擒渠獻馘逐載報功第四十五回 撫叛兵良將蒙冤 剿海寇統帥奏捷第四十六回 兩軍門復仇慰英魄 八卦教煽亂鬧皇城第四十七回 聞警迴鑾下詔罪己 護喪嗣統邊報驚心第四十八回 愚慶祥敗死回疆 智楊芳誘擒首逆第四十九回 征浩罕王師再出 剿叛傜欽使報功第五十回 飲鴆毒姑婦成疑案 焚鴉片中外起兵端第五十一回 林制軍慷慨視師 琦中堂昏庸誤國第五十二回 關提督粵中殉難 奕將軍城下乞盟第五十三回 效尸諫宰相輕生 失重鎮將帥殉節第五十四回 弈統帥因間致敗 陳軍門中炮歸仁第五十五回 江甯城萬姓被兵 靜海寺三帥定約第五十六回 怡制軍巧結台灣獄 徐總督力捍廣州城第五十七回 清文宗嗣統除奸 洪秀全糾眾發難第五十八回 欽使迭亡太平建國 悍徒狡脫都統喪軀第五十九回 駱中丞固守長沙城 錢東平獻取江南策第六十回 陷江南洪氏定制 攻河北林酋挫威第六十一回 創水師衡陽發軔 發援卒岳州鏖兵第六十二回 湘軍屢捷水陸揚威 畿輔復安林李授首第六十三回 那拉氏初次承恩 圓明園四春爭寵第六十四回 羅先生臨陣傷軀 沈夫人佐夫抗敵第六十五回 瓜鎮喪師向營失陷 韋楊斃命洪酋中衰第六十六回 智統領出奇制勝 愚制軍輕敵遭擒第六十七回 四國耀威津門脅約 兩江喋血戰地埋魂第六十八回 戰皖北諸將立功 退丹陽大營又潰第六十九回 開外釁失律喪師 締和約償款割地第七十回 聞國喪長悲國士 護慈駕轉忤慈顏第七十一回 罪輔臣連番下詔 剿劇寇數路進兵第七十二回 曾國荃力卻援軍 李鴻章借用洋將第七十三回 戰浙東包團練死藝 克江甯洪天王覆宗第七十四回 僧親王中計喪軀 曾大帥設謀制敵第七十五回 潰河防捻徒分竄 斃敵首降將陞官第七十六回 山東圈剿悍酋成擒 河北解嚴渠魁自盡第七十七回 戮權閹丁撫守法 辦教案曾侯遭譏第七十八回 大婚禮成坤闈正位 撤簾議決乾德當陽第七十九回 因歡成病忽報彌留 以弟繼兄旁延統緒第八十回 吳侍御尸諫效忠 曾星使功成改約第八十一回 朝日生嫌釀成交涉 中法開釁大起戰爭第八十二回 棄越疆中法修和 平韓亂清日協約第八十三回 移款築園撤簾就養 周齡介壽聞戰驚心第八十四回 葉志超敗走遼東 丁汝昌喪師黃海第八十五回 失律求和馬關訂約 市恩索謝虎視爭雄第八十六回 爭黨見新舊暗哄 行新政母子生嫌第八十七回 慈禧後三次臨朝 維新黨六人畢命第八十八回 立儲君震驚匕鬯 信邪術擾亂京津第八十九回 袒匪殃民聯軍入境 見危授命志士成仁第九十回 傳諫草抗節留名 避聯軍蒙塵出走第九十一回 悔罪乞和兩宮返蹕 撤戍違約二國鏖兵第九十二回 居大內聞耗哭遺臣 處局外嚴旨守中立第九十三回 爭密約侍郎就道 返欽使憲政萌芽第九十四回 倚翠偎紅二難競爽 剖心刎頸兩地招魂第九十五回 遘奇變醇王攝政 繼友志隊長亡軀第九十六回 二顯官被譴回籍 眾黨員流血埋冤第九十七回 爭鐵路蜀士遭囚 興義師鄂軍馳檄第九十八回 革命軍雲興應義舉 攝政王廟誓布信條第九十九回 易總理重組內閣 奪漢陽復失南京第一百回 舉總統孫文就職 遜帝位清祚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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