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列國志》第四回 秦文公郊天應夢鄭莊公掘地見母:京都既定,四方諸侯,莫不進表稱賀,貢獻方物。惟有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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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周列國志》第四回 秦文公郊天應夢鄭莊公掘地見母

東周列國志

第四回 秦文公郊天應夢鄭莊公掘地見母

話說平王東遷,車駕至於洛陽,見市井稠密,宮闕壯麗,與鎬京無異,心中大喜。

京都既定,四方諸侯,莫不進表稱賀,貢獻方物。

惟有荊國不到,平王議欲征之。

群臣諫曰:「蠻荊久在化外,宣王始討而服之。

每年止貢菁茅一車,以供祭祀縮酒之用,不責他物,所以示羈縻1之意。

今遷都方始,人心未定,倘王師遠討,未卜順逆。

且宜包容,使彼懷德而來。

如或始終不悛,俟兵力既足,討之未晚。」

自此南征之議遂息。

秦襄公告辭回國。

平王曰:「今岐、豐之地,半被犬戎侵據。

卿若能驅逐犬戎,此地盡以賜卿,少酬扈從之勞;永作西藩,豈不美哉?」

秦襄公稽首受命而歸。

即整頓戎馬,為滅戎之計。

不及三年,殺得犬戎七零八落,其大將孛丁、滿也速等,俱死於戰陣。

戎主遠遁西荒。

岐、豐一片,盡為秦有,闢地千里,遂成大國。

髯翁有詩云:

文武當年發跡鄉,如何輕棄畀1秦邦?

岐豐形勝如依舊,安得秦強號始皇!

卻說秦乃帝顓頊之裔。

其後人名皋陶,自唐堯時為士師官。

皋陶子伯翳,佐大禹治水,烈山焚澤,驅逐猛獸,以功賜姓曰嬴,為舜主畜牧之事。

伯翳生二子:若木,大廉。

若木封國於徐,復商以來,世為諸侯。

至紂王時,大廉之後,有蜚廉者,善走,日行五百里;其子惡來有絕力,能手裂虎豹之皮。

父子俱以材勇,為紂幸臣,相助為虐。

武王克商,誅蜚廉並及惡來。

蜚廉少子曰季勝,其曾孫名造父,以善御2得幸於周穆王,封於趙,為晉趙氏之祖。

其後有非子者,居犬邱,善於養馬,周孝王用之,命畜馬於汧、渭二水之間,馬大蕃息。

孝王大喜,以秦地封非子為附庸之君,使續嬴祀,號為嬴秦。

傳六世至襄公,以勤王功封秦伯,又得岐、豐之地,勢益強大,定都於雍,始與諸侯通聘。

襄公薨,子文公立。

時平王十五年也。

一日,文公夢酈邑之野,有黃蛇自天而降,止於山阪:頭如車輪,下屬於地,其尾連天。

俄頃化為小兒,謂文公曰:「我上帝之子也。

帝命汝為白帝,以主西方之祀。」

言訖不見。

明日,召太史敦占3之。

敦奏曰:「白者,西方之色。

君奄有西方,上帝所命,祠之必當獲福。」

乃於鄜邑築高台,立白帝廟,號曰:鄜畤,用白牛祭之。

又陳倉人獵得一獸,似豬而多刺,擊之不死,不知其名,欲牽以獻文公。

路間,遇二童子,指曰:「此獸名曰『蝟』,常伏地中,啖死人腦,若捶其首即死。」

蝟亦作人言曰:「二童子乃雉一精一,名曰『陳寶』,得雄者王,得雌者霸。」

二童子被說破,即化為野雞飛去。

其雌者,止於陳倉山之北阪,化為石雞。

視蝟,亦失去矣。

獵人驚異,奔告文公。

文公復立陳寶祠於陳倉山。

又終南山,有大梓樹,文公欲伐為殿材,鋸之不斷,砍之不入;忽大風雨,乃止。

有一人夜宿山下,聞眾鬼向樹賀喜,樹神亦應之。

一鬼曰:「秦若使人被其發,以朱絲繞樹,將奈之何?」

樹神默然。

明日,此人以鬼語告於文公。

文公依其說,復使人伐之,樹隨鋸而斷。

有青牛從樹中走出,逕投雍水。

其後近水居民,時見青牛出一水中。

文公聞之,使騎士候而擊之。

牛力大,觸騎士倒地。

騎士發散被面1。

牛懼更不敢出。

文公乃制髦頭於軍中,復立怒特祠,以祭大梓之神。

時魯惠公聞秦國僭祀上帝,亦遣太宰讓到周,請用郊禘之禮。

平王不許。

惠公曰:「吾祖周公有大勳勞於王室。

禮樂吾祖之所製作,子孫用之何傷?況天子不能禁秦,安能禁魯?」

遂僭用郊禘,比於王室。

平王知之,不敢問也。

自此王室日益卑弱,諸侯各自擅權,互相侵伐,天下紛紛多事矣。

史官有詩歎曰:

自古王侯禮數懸,未聞侯國可郊天。

一從秦魯開端僭,列國紛紛竊大權。

再說鄭世子掘突嗣位,是為武公。

武公乘周亂,並有東虢及鄶地,遷都於鄶,謂之新鄭。

以滎陽為京城,設關於制邑。

鄭自是亦遂強大,與衛武公同為周朝卿士。

平王十三年,衛武公薨,鄭武公獨秉周政。

只為鄭都滎陽,與洛邑鄰近,或在朝,或在國,往來不一。

這也不在話下。

卻說鄭武公夫人,是申侯之女姜氏。

所生二子,長曰寤生,次曰段。

為何喚做寤生?原來姜氏夫人分娩之時,不曾坐蓐,在睡夢中產下,醒覺方知。

姜氏吃了一驚,以此取名寤生,心中便有不快之意。

乃生次子段,長成得一表人才,面如傅粉,唇若塗朱,又且多力善射,武藝高強。

姜氏心中偏一愛一此子,若襲位為君,豈不勝寤生十倍?屢次向其夫武公,稱道次子之賢,宜立為嗣。

武公曰:「長幼有序,不可紊亂。

況寤生無過,豈可廢長而立幼乎?」

遂立寤生為世子。

只以小小輩城,為段之食邑,號曰共叔。

姜氏心中愈加不悅。

及武公薨,寤生即位,是為鄭莊公,仍1代父為周卿士。

姜氏夫人見共叔無權,心中怏怏。

乃謂莊公曰:「汝承父位,享地數百里,使同胞之弟,容身蕞爾2,於心何忍!」莊公曰:「惟母所欲。」

姜氏曰:「何不以制邑封之?」

莊公曰:「制邑巖險著名,先王遺命,不許分封。

除此之外,無不奉命。」

姜氏曰:「其次則京城亦可。」

莊公默然不語。

姜氏作色曰:「再若不允,惟有逐之他國,使其別圖仕進,以餬口耳。」

莊公連聲曰:「不敢,不敢!」遂唯唯而退。

次日昇殿,即宣共叔段,欲封之。

大夫祭足諫曰:「不可。

天無二日,民無二君。

京城有百雉之雄,地廣民眾,與滎陽相等。

況共叔,夫人之一愛一子,若封之大邑,是二君也!恃其內一寵一,恐有後患。」

莊公曰:「我母一之命,何敢拒之?」

遂封共叔於京城。

共叔謝恩已畢,入宮來辭姜氏。

姜氏屏去左右,私謂段曰:「汝兄不念同胞之情,待汝甚薄。

今日之封,我再三懇求,雖則勉從,中心未必和順。

汝到京城,宜聚兵搜乘1,陰為準備。

倘有機會可乘,我當相約。

汝興襲鄭之師,我為內應,國可得也。

汝若代了寤生之位,我死無憾矣!」共叔領命,遂往京城居住。

自此國人改口,俱稱為京城太叔。

開府之日,西鄙北鄙之宰,俱來稱賀。

太叔段謂二宰曰:「汝二人所掌之地,如今屬我封土,自今貢稅,俱要到我處交納,兵車俱要聽我徵調,不可違誤。」

二宰久知太叔為國母一愛一子,有嗣位之望。

今日見他丰采昂昂,人才出眾,不敢違抗,且自應承。

太叔托名射獵,逐日出城訓練士卒,並收二鄙之眾,一齊造入軍冊。

又假出獵為由,襲取鄢及廩延。

兩處邑宰逃入鄭國,遂將太叔引兵取邑之事,備細奏聞莊公。

莊公微笑不言。

班中有一位官員,高聲叫曰:「段可誅也!」莊公抬頭觀看,乃是上卿公子呂。

莊公曰:「子封有何高論?」

公子呂奏曰:「臣聞『人臣無將,將則必誅。

』今太叔內挾母后之一寵一,外恃京城秦文公郊天應夢鄭莊公掘地見母一之固,日夜訓兵講武,其志不篡奪不已。

主公假2臣偏師,直造京城,縛段而歸,方絕後患。」

莊公曰:「段惡未著,安可加誅。」

子封曰:「今兩鄙被收,直至廩延,先君土地,豈容日割?」

莊公笑曰:「段乃姜氏之一愛一子,寡人之一愛一弟。

寡人寧可失地,豈可傷兄弟之情,拂國母一之意乎!」公子呂又奏曰:「臣非慮失地,實慮失國也,今人心惶惶,見太叔勢大力強,盡懷觀望。

不久都城之民,亦將貳心。

主公今日能容太叔,恐異日太叔不能容主公,悔之何及?」

莊公曰:「卿勿妄言,寡人當思之。」

公子呂出外,謂正卿祭足曰:「主公以宮闈之私情,而忽社稷之大計,吾甚憂之!」祭足曰:「主公才智兼人,此事必非坐視,只因大庭耳目之地,不便洩露。

子貴戚之卿也,若私叩之,必有定見。」

公子呂依言,直叩宮門,再請莊公求見。

莊公曰:「卿此來何意?」

公子呂曰:「主公嗣位,非國母一之意也。

萬一中外合謀,變生肘腋,鄭國非主公之有矣。

臣寢食不寧,是以再請!」莊公曰:「此事幹礙國母。」

公子呂曰:「主公豈不聞周公誅管蔡之事乎?『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望早早決計。」

莊公曰:「寡人籌之熟矣!段雖不道,尚未顯然叛逆。

我若加誅,姜氏必從中阻撓,徒惹外人議論,不惟說我不友,又說我不孝。

我今置之度外,任其所為。

彼恃一寵一得志,肆無忌憚。

待其造逆,那時明正其罪,則國人必不敢助,而姜氏亦無辭矣。」

公子呂曰:「主公遠見,非臣所及。

但恐日復一日,養成勢大,如蔓草不可芟除,可奈何?主公若必欲俟其先發,宜挑之速來。」

莊公曰:「計將安出?」

公子呂曰:「主公久不入朝,無非為太叔故也。

今聲言如周,大叔必謂國內空虛,興兵爭鄭。

臣預先引兵伏於京城近處,乘其出城,入而據之。

主公從廩延一路殺來,腹背受敵,太叔雖有沖天之翼,能飛去乎?」

莊公曰:「卿計甚善,慎毋洩之他人。」

公子呂辭出宮門,歎曰:「祭足料事,可謂如神矣。」

次日早朝,莊公假傳一令,使大夫祭足監國,自己往周朝面君輔政。

姜氏聞知此信,心中大喜曰:「段有福為君矣!」遂寫密信一通,遣心腹送到京城,約太叔五月初旬,興兵襲鄭。

時四月下旬事也。

公子呂預先差人伏於要路,獲住繼書之人,登時殺了,將書密送莊公。

莊公啟緘看畢,重加封固,別遣人假作姜氏所差,送達太叔。

索有回書,以五月初五日為期,要立白旗一面於城樓,便知接應之處。

莊公得書,喜曰:「段之供招在此,姜氏豈能庇護耶!」遂入宮辭別姜氏,只說往周,卻望廩延一路徐徐而進。

公子呂率車二百乘,於京城鄰近埋伏。

自不必說。

卻說太叔接了母夫人姜氏密信,與其子公孫滑商議,使滑往衛國借兵,許以重賂。

自家盡率京城二鄙之眾,託言奉鄭伯之命,使段監國,祭纛犒軍,揚揚出城。

公子呂預遣兵車十乘,扮作商賈模樣,潛入京城。

只等太叔兵動,便於城樓放火。

公子呂望見火光,即便殺來。

城中之人,開門納之。

不勞餘力,得了京城。

即時出榜安民,榜中備說莊公孝友,太叔背義忘恩之事。

滿城人都說太叔不是。

再說太叔出兵,不上二日,就聞了京城失事之信。

心下慌忙,星夜回轅。

屯紮城外,打點攻城,只見手下士卒紛紛耳語。

原來軍伍中有人接了城中家信,說莊公如此厚德,太叔不仁不義。

一人傳十,十傳百,都道:「我等背正從逆,天理難容。」

哄然而散。

太叔點兵,去其大半,知人心已變,急望鄢邑奔走,再欲聚眾。

不道莊公已在鄢。

乃曰:「共吾故封也。」

於是走入共城,閉門自守。

莊公引兵攻之。

那共城區區小邑,怎擋得兩路大軍。

如泰山壓一卵一一般,須臾攻破。

太叔聞莊公將至,歎曰:「姜氏誤我矣!何面目見吾兄乎!」道自刎而亡。

胡曾先生有詩曰:

一寵一弟多才佔大封,況兼內應在宮中。

誰知公論難容逆,生在京城死在共。

又有詩說莊公養成段惡,以塞姜氏之口,真千古一奸一雄也。

詩曰:

子弟全憑教育功,養成稔惡陷災凶。

一從京邑分封日,太叔先一操一掌握中。

莊公撫段之一屍一,大哭一場,曰:「癡兒何至如此!」遂簡1其行裝,姜氏所寄之書尚在。

將太叔回書,總作一封,使人馳至鄭國,教祭足呈與姜氏觀看。

即命將姜氏送去穎地安置,遺以誓言曰:「不及黃泉,無相見也!」姜氏見了二書,羞慚無措,自家亦無顏與莊公相見,即時離了宮門,出居穎地。

莊公回至國都,目中不見姜氏,不覺良心頓萌,歎曰:「吾不得已而殺弟,何忍又離其母?誠天倫之罪人矣!」

卻說穎谷封人,名曰穎考叔,為人正直無私,素有孝友之譽。

見莊公安置姜氏於穎,謂人曰:「母雖不母,子不可以不子,主公此舉,傷化極矣!」乃覓鴞鳥數頭,假以獻野味為名,來見莊公。

莊公問曰:「此何鳥也?」

穎考叔對曰:「此鳥名鴞,晝不見泰山,夜能察秋毫,明於細而暗於大也。

小時其母哺之,既長,乃啄食其母,此乃不孝之鳥,故捕而食之。」

莊公默然。

適宰夫進蒸羊,莊公命割一肩,賜考叔食之。

考叔只揀好肉,肉紙包裹,藏之袖內。

莊公怪而問之。

考叔對曰:「小臣家有老母,小臣家貧,每日取野味以悅其口,未嘗享此厚味。

今君賜及小臣,而老母不沾一臠之惠,小臣念及老母,何能下嚥?故此攜歸,欲作羹以進母耳。」

莊公曰:「卿可謂孝子矣!」言罷,不覺淒然長歎。

考叔問曰:「主公何為而歎?」

莊公曰:「你有母奉養,得盡人子之心。

寡人貴為諸侯,反不如你!」考叔佯為不知,又問曰:「姜夫人在堂無恙,何為無母?」

莊公將姜氏與太叔共謀襲鄭,及安置穎邑之事,細述一遍:「已設下黃泉之誓,悔之無及!」考叔對曰:「太叔已亡,姜夫人止存主公一子,又不奉養,與鴞鳥何異?倘以黃泉相見為歉,臣有一計,可以解之。」

莊公問:「何計可解?」

考叔對曰:「掘地見泉,建一地室,先迎姜夫人在內居住。

告以主公想念之情,料夫人念子,不減主公之念母。

主公在地室中相見,於及泉之誓,未嘗違也。」

莊公大喜,遂命考叔發壯士五百人,於曲洧牛脾山下,掘地深十餘丈,泉水湧一出,因於泉側架木為室。

室成,設下長梯一座,考叔往見武姜,曲道莊公悔恨之意,如今欲迎歸孝養。

武姜且悲且喜。

考叔先奉武姜至牛脾山地室中。

莊公乘輿亦至,從梯而下,拜倒在地,口稱:「寤生不孝,久缺定省,求國母恕罪!」武姜曰:「此乃老身之罪,與汝無與。」

用手扶起,母子抱頭大哭。

遂升梯出一穴一,莊公親扶武姜登輦,自己執轡隨侍。

國人見莊公母子同歸,無不以手加額,稱莊公之孝。

此皆考叔調停之力也。

胡曾先生有詩云:

黃泉誓母絕彝倫,大隧猶疑隔世人。

考叔不行懷肉計,莊公安肯認天親!

莊公感考叔全其母子之一愛一,賜爵大夫,與公孫閼同掌兵權。

不在話下。

再說共叔之子公孫滑,請得衛師,行至半途,聞共叔見殺,遂逃奔衛,訴說伯父殺弟囚母一之事。

衛桓公曰:「鄭伯無道,當為公孫討之。」

遂興師伐鄭。

不知勝負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註解:

1羈縻:對邊境少數民族的籠絡、寬容。

1畀:給予。

2御:駕駛車馬。

3占:預測,實為帶有迷信色彩的占卜。

1散發被面:將頭髮蓋在臉上。

1仍:作因而解,與「乃」同,不作仍舊解。

2蕞爾:小狹。

1乘:一車四馬為一乘。

此為搜集車馬之意。

2假:此處作借講。

假臣偏師,即借我的兵馬。

1簡:有多意,此作檢查講。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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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周列國志
第一回 周宣王聞謠輕殺杜大夫化厲鳴冤第二回 褒人贖罪獻美女幽王烽火戲諸侯第三回 犬戎主大鬧鎬京周平王東遷洛邑第四回 秦文公郊天應夢鄭莊公掘地見母第五回 寵虢公周鄭交質助衛逆魯宋興兵第六回 衛石碏大義滅親鄭莊公假命伐宋第七回 公孫閼爭車射考叔公子翬獻謅賊隱公第八回 立新君華督行賂敗戎兵鄭忽辭婚第九回 齊侯送文姜婚魯祝聃射周王中肩第十回 楚熊通僭號稱王鄭祭足被脅立庶第十一回 宋莊公貪賂搆兵鄭祭足殺婿逐主第十二回 衛宣公築台納媳高渠彌乘間易君第十三回 魯桓公夫婦如齊鄭子亹君臣為戮第十四回 衛侯朔抗王入國齊襄公出獵遇鬼第十五回 雍大夫計殺無知魯莊公乾時大戰第十六回 釋檻囚鮑叔薦仲戰長勺曹劌敗齊第十七回 宋國納賂誅長萬楚王杯酒虜息媯第十八回 曹沫手劍劫齊侯桓公舉火爵寧戚第十九回 擒傅瑕厲公復國殺子頹惠王反正第二十回 晉獻公違卜立驪姬楚成王平亂相子文第二十一回 管夷吾智辨俞兒齊桓公兵定孤竹第二十二回 公子友兩定魯君齊皇子獨對委蛇第二十三回 衛懿公好鶴亡國齊桓公興兵伐楚第二十四回 盟召陵禮款楚大夫會葵邱義戴周天子第二十五回 智荀息假途滅虢窮百里飼牛拜相第二十六回 歌扊扅百里認妻獲陳寶穆公證夢第二十七回 驪姬巧計殺申生獻公臨終囑荀息第二十八回 裡克兩弒孤主穆公一平晉亂第二十九回 晉惠公大誅群臣管夷吾病榻論相第三十回 秦晉大戰龍門山穆姬登台要大赦第三十一回 晉惠公怒殺慶鄭介子推割股啖君第三十二回 晏蛾兒逾牆殉節群公子大鬧朝堂第三十三回 宋公伐齊納子昭楚人伏兵劫盟主第三十四回 宋襄公假仁失眾齊姜氏乘醉遣夫第三十五回 晉重耳周遊列國秦懷嬴重婚公子第三十六回 晉呂卻夜焚公宮秦穆公再平晉亂第三十七回 介子推守志焚綿上太叔帶怙寵入宮中第三十八回 周襄王避亂居鄭晉文公守信降原第三十九回 柳下惠授詞卻敵晉文公伐衛破曹第四十回 先軫詭謀激子玉晉楚城濮大交兵第四十一回 連谷城子玉自殺踐土壇晉侯主盟第四十二回 周襄王河陽受覲衛元咺公館對獄第四十三回 智寧俞假鴆復衛老燭武縋城說秦第四十四回 叔詹據鼎抗晉侯弦高假命犒秦軍第四十五回 晉襄公墨縗敗秦先元帥免胄殉翟第四十六回 楚商臣宮中弒父秦穆公殽谷封屍第四十七回 弄玉吹簫雙跨鳳趙盾背秦立靈公第四十八回 刺先克五將亂晉召士會壽余紿秦第四十九回 公子鮑厚施買國齊懿公竹池遇變第五十回 東門遂援立子倭趙宣子桃園強諫第五十一回 責趙盾董狐直筆誅斗椒絕纓大會第五十二回 公子宋嘗黿構逆陳靈公袒服戲朝第五十三回 楚莊王納諫復陳晉景公出師救鄭第五十四回 荀林父縱屬亡師孟侏儒托優悟主第五十五回 華元登床劫子反老人結草亢杜回第五十六回 蕭夫人登台笑客逢丑父易服免君第五十七回 娶夏姬巫臣逃晉圍下宮程嬰匿孤第五十八回 說秦伯魏相迎醫報魏錡養叔獻藝第五十九回 寵胥童晉國火亂誅岸賈趙氏復興第六十回 智武子分軍肆敵逼陽城三將鬥力第六十一回 晉悼公駕楚會蕭魚孫林父因歌逐獻公第六十二回 諸侯同心圍齊國晉臣合計逐欒盈第六十三回 老祁奚力救羊舌小范鞅智劫魏舒第六十四回 曲沃城欒盈滅族且於門杞梁死戰第六十五回 弒齊光崔慶專權納衛衎寧喜擅政第六十六回 殺寧喜子鱄出奔戮崔杼慶封獨相第六十七回 盧蒲癸計逐慶封楚靈王大合諸侯第六十八回 賀虒祁師曠辨新聲散家財陳氏買齊國第六十九回 楚靈王挾詐滅陳蔡晏平仲巧辯服荊蠻第七十回 殺三兄楚平王即位劫齊魯晉昭公尋盟第七十一回 晏平仲二桃殺三士楚平王娶媳逐世子第七十二回 棠公尚捐軀奔父難伍子胥微服過昭關第七十三回 伍員吹簫乞吳市專諸進炙刺王僚第七十四回 囊瓦懼謗誅無極要離貪名刺慶忌第七十五回 孫武子演陣斬美姬蔡昭侯納質乞吳師第七十六回 楚昭王棄郢西奔伍子胥掘墓鞭屍第七十七回 泣秦庭申包胥借兵退吳師楚昭王返國第七十八回 會夾谷孔子卻齊墮三都聞人伏法第八十回 夫差違諫釋越勾踐竭力事吳第八十一回 美人計吳宮寵西施言語科子貢說列國第八十二回 殺子胥夫差爭歃納蒯瞶子路結纓第八十三回 誅羋勝葉公定楚滅夫差越王稱霸第八十四回 智伯決水灌晉陽豫讓擊衣報襄子第八十五回 樂羊子怒餟中山羹西門豹喬送河伯婦第八十六回 吳起殺妻求將騶忌鼓琴取相第八十七回 說秦君衛鞅變法辭鬼谷孫臏下山第八十八回 孫臏佯狂脫禍龐涓兵敗桂陵第八十九回 馬陵道萬弩射龐涓咸陽市五牛分商鞅第九十回 蘇秦合從相六國張儀被激往秦邦第九十一回 學讓國燕噲召兵偽獻地張儀欺楚第九十二回 賽舉鼎秦武王絕蒍莽赴會楚懷王陷秦第九十三回 趙主父餓死沙邱宮孟嘗君偷過函谷關第九十四回 馮諼彈鋏客孟嘗齊王糾兵伐桀宋第九十五回 說四國樂毅滅齊驅火牛田單破燕第九十六回 藺相如兩屈秦王馬服君單解韓國第九十七回 死范睢計逃秦國假張祿延辱魏使第九十八回 質平原秦王索魏齊敗長平白起坑趙卒第九十九回 武安君含冤死杜郵呂不韋巧計歸異人第一百回 魯仲連不肯帝秦信陵君竊符救趙第一百一回 秦王滅周遷九鼎廉頗敗燕殺二將第一百二回 華陰道信陵敗蒙驁胡盧河龐煖斬劇辛第一百三回 李國舅爭權除黃歇樊於期傳檄討秦王第一百四回 甘羅童年取高位嫪毐偽腐亂秦宮第一百五回 茅焦解衣諫秦王李牧堅壁卻桓齮第一百六回 王敖反間殺李牧田光刎頸薦荊軻第一百七回 獻地圖荊軻鬧秦庭論兵法王翦代李信第一百八回 兼六國混一輿圖號始皇建立郡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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