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
第七十一回 攻濮陽曹操敗還 失幽州劉虞縶戮
卻說曹一操一為父復仇,親督全隊人馬,直入徐州。
徐州自陶謙就任後,掃平賊寇,撫輯人民,百姓方得休息,耕稼自安。
不意曹兵大至,亂殺亂掠,連破十餘城,不問男一女老小,一律屠戮,可憐數十萬生靈,望風奔竄,尚難逃生;結果是同入泗水,積一屍一盈渠。
陶謙連得警報,只好發兵拒敵,才出彭城,已遇一操一兵殺來,兩下相見,便即奮鬥,一操一麾眾直上,勢如潮湧,叫陶謙如何抵擋,沒奈何退保郯縣。
郯城雖小,勢頗險固,一操一追至城下四面猛撲,終不能入;乃往攻睢陵夏邱等邑,焚掘一空,連雞犬都無遺類,總算是為父報仇。
斷筆冷雋。
謙急得沒法,遣使至青州求救。
青州刺史田楷,意欲赴援,但恐一操一兵勢大,獨力難支,乃致書於平原相劉備,矚令同行。
田楷與劉備俱由公孫瓚委任,事見六十八回。
備方東援北海相孔融,往討黃巾餘孽管亥。
說來又有一段遺聞,不得不隨筆補敘。
孔融履歷,已見前文。
弱冠以後,當由州郡薦舉,屢征不就,尋由三府辟召,乃入為司空掾,遷官虎賁中郎將;會董卓廢立,因融不願阿附,出為北海相,立學校,講儒術,禮賢下士,禁暴安良。
適有黃巾賊管亥,糾眾侵掠,猖獗異常,融出拒都昌,為賊所圍。
東萊人太史慈,嘗避難赴遼東,有母家居,由融隨時贍給,融在都昌城被困,可巧慈還家省母,母因囑慈往赴融急,借報夙惠。
慈即徒步前往,突圍入城;復奉融命,再出至平原乞援,慈素來嫻習騎射,箭無虛發,因此出入圍中,賊不敢近。
既至平原,即入見劉備道:「慈系東萊鄙人,與孔北海親非骨肉,誼非鄉里,但因北海高義,當與分災,故特來乞師。
今賊目管亥,圍攻都昌,北海危急萬分,好義如君,諒不忍袖手旁觀,坐聽成敗呢!」措詞亦善。
備斂容答說道:「孔北海也知世間有劉備麼?」
慨然自負。
乃與關張兩人,率同一精一兵三千,往救北海。
關張本來驍勇,太史慈亦武力過人,三條好漢,殺入賊壘,好似虎入羊群,縱橫無敵,管亥走死,餘賊盡散,都昌當然解圍。
孔融出城迎接,邀備入宴,犒賞備軍,不消細說。
待至備還平原,青州使人,已待守了兩三天,相見後,交付田楷書信,由備閱畢,毫不推辭,便率軍至青州,與田楷會師,共救陶謙。
曹一操一攻郯不下,糧食將盡,又探得田楷劉備,合軍來援,自知不能取勝,引兵退去。
田楷聞一操一兵已還,當即折回。
獨劉備至郯城會謙,謙見備儀表出群,格外敬禮,且留備同一居,表為豫州刺史;備一再告辭,經謙慇勤勸阻,使屯小沛,作為聲援。
備難卻盛意,只得依言,引兵至小沛城,修葺城垣,撫諭居民,百姓也一愛一戴。
備屢喪嫡室,至此得了一個甘家女兒,作為姬妾。
那甘氏生得姿容綽約,嫵媚清揚,艷麗中卻寓端莊,裊娜間不流輕蕩,尤妙在肌膚瑩徹,獨得天成,嘗與玉琢美人,並座斗白,玉美人尚遜色三分;劉備雖具有大志,不在女色上計較妍媸,但有此麗姝,自然歡一愛一,遂令她攝行內事,視若正妻。
語有分寸,不涉猥褻。
好容易過了數旬,聞得曹一操一又進攻陶謙,來奪徐州,備感謙厚待,不得不引兵往援;行至郯城東隅,正值一操一兵殺來,千軍萬馬,勢不可當。
備恐為所圍,麾眾亟退,一操一追了一程,見備軍去遠,便移兵再攻郯城。
陶謙很是焦灼,擬欲出走丹一陽一,勉強守了一宵,一操一軍忽然退去,到了天明,城外已寂靜無人了。
原來陳留太守張邈,本與一操一相友善,從前關東兵起,邈列同盟,一操一亦相從,盟主袁紹,嘗有驕色,邈正議責紹,紹不甘忍受,使一操一殺邈;一操一獨謂天下未定,不宜自相魚肉,因此邈得安全,遇一操一益厚。
一操一攻陶謙時,以死自誓,曾語家屬道:「我若不還,可往依孟卓。」
即張邈字。
哪知張邈竟棄好背盟,私下結交呂布,使布潛入兗州,進據濮一陽一。
說來也有原因,自呂布奔出武關,往依袁術,術留居幕下,款待頗優,布不安本分,恣兵鈔掠,乃為術所詰責,轉投河內太守張楊;嗣復捨楊赴冀州,助袁紹擊褚燕軍,恃功暴橫,又遭紹忌,乃再遁還河內。
反覆無常,終非大器。
路過陳留,由張邈遣使迎入,宴敘盡歡,臨別時尚把臂訂盟,緩急相救。
邈亦多事。
待布去後,又聞九江太守邊讓,為了譏議曹一操一一事,被一操一捕戮,連妻子一併殺死,邈自是不直曹一操一,且懷著兔死狐悲的觀念,未免心憂。
可巧兗州從事陳宮,也因讓有才名,無辜遭害,見得曹一操一有我無人,不能常與共事,意欲乘隙離一操一,另擇他主;適一操一再攻徐州,囑宮出屯東郡,宮即密書致邈道:「方今天下分崩,豪傑並起,君擁眾十萬,地當四戰,撫劍顧盼,也足稱豪,乃反受制人下,豈非太愚。
近日州軍東出,城內空虛,君不若迎入呂布,使作前驅,襲取兗州。
布系天下壯士,善戰無前,必能所向摧陷。
兗州既下,然後觀形勢,待世變,相機而動,也不難縱橫一時呢?」
背一操一則可,迎布也可不必。
邈依了宮計,遂與弟廣陵太守張超,聯名招布。
布正東奔西走,無處安身,一得邈等招請,彷彿喜從天降,立即帶著親從數百騎,直赴陳留。
邈接見後,更撥千人助布,送往東郡。
當由陳宮迎入,推布為兗州牧,傳檄郡縣,多半響應,惟鄄范東阿三城,由一操一吏荀彧程昱等扼守,堅持不動。
彧亟使人報知曹一操一,一操一乃收軍急回,途次復接警報,系是呂布已奪去濮一陽一,陳宮且進攻東阿,一時憂憤交集,恨不得即刻飛歸,星夜遄返,得馳入東阿城,幸有程昱守住,尚然無恙。
昱向一操一慰語道:「陳宮叛迎呂布,事出不意,幾至全州盡失,今惟三城尚得保全,昱已遣兵截住倉亭津,料宮不能飛渡,想此城當可無虞了!」一操一忙執昱手道:「若非汝固守此城,我且窮無所歸呢!」遂令昱為東平相,移屯范城;嗣又得荀彧軍報,謂已守住鄄城,擊退呂布,布仍還屯濮一陽一,請急擊勿失。
一操一掀髯微笑道:「布有勇無謀,既得兗州,不能進據東平,截斷亢父泰山通道,乘隙邀擊,乃徒屯兵濮一陽一,有何能為,眼見是不足慮呢!」布原失策,但一操一為此語,要先在鎮定軍心。
遂引兵往攻濮一陽一。
呂布出城拒一操一,仗著一枝畫戟,直奔曹軍。
曹軍素知布勇,未戰先怯,及見布左挑右撥,果然厲害得很,當即紛紛返奔。
一操一還想禁遏,不意勢如山崩,自相踐踏,反將一操一馬擠倒。
那呂布更驟馬直前,挺戟刺一操一,還虧曹洪曹仁夏侯惇等,拚命抵敵,才得擋住呂布,救起曹一操一。
第一次死裡逃生。
當下且戰且行,直返至十里外,布方收兵還城。
一操一始好擇地安營,到了夜間,由一操一想出一法,立下軍令,要去襲擊濮一陽一西偏的屯營;這屯營是呂布預先設置,與城內為犄角,一操一遣偵騎探悉情形,所以乘夜前往,欲使布恃勝無備,折彼羽翼。
當下悄悄出寨,仍由一操一親自督領,直抵濮一陽一城西,一聲喊吶,殺入營中,果然營內未曾預防,得被一操一軍搗破,逐去守軍,佔了營壘。
部署未定,突由布將高順,驅軍殺來,一操一不得不麾兵抵敵,兩下混戰,將及天明,東方鼓聲大震,呂布親引兵殺到,急得一操一不能再留,只好棄寨走還。
偏偏布截住遍路,不肯放行,曹仁曹洪等雖然敢戰,卻非呂布敵手,連番衝突,均被呂布擊退;自清晨斗至日昃,已有數十百回合,傷亡甚眾,仍無出路可尋,一操一不禁一性一起,拍馬先進,自去突陣。
不料佈陣內梆聲驟響,發出許多硬箭,射住一操一馬,任你如何大膽,也未敢冒險再進。
正在進退徬徨的時候,忽躍出一員猛將,手持雙戟,馳出一操一前,顧語從人道:「虜來十步然後呼我。」
兵士聽罷,看到敵已近前,便向韋大呼道:「十步到了。」
韋仍然不動,復與語道:「五步乃呼我。」
兵士又呼稱五步已到。
韋手中已取得十餘戟,連番擲刺,一戟一人,應手而倒,無一虛發,當下戮死十餘人,余皆驚走。
韋再執著雙戟,衝殺過去,布軍並旨恟懼,紛紛避開,連布亦禁遏不住;頓被韋盪開血路,引著後軍,奮勇殺出,曹仁曹洪夏侯惇等,保住曹一操一,併力向前,好容易突過佈陣,天色已暮。
布也無心戀戰,聽令過去,一操一得匆匆走脫,馳回營中。
第二次死裡逃生。
當下重賞典韋,加官都尉,引置左右。
韋系陳留人氏,勇悍無敵,本在太守張邈部下,充當牙役,嗣因不得陞官,轉投夏侯惇,戰必居先,殺敵有功,得拜司馬,至是更為一操一所擢用,自然感激馳驅,為一操一效死。
隱伏後文。
那呂布返入濮一陽一,與陳宮再行商議,設法破一操一;宮查得濮一陽一城中,田氏最富,口丁數百,僮僕數千,乃教布捏造書信,托名田氏,詐降曹一操一,願為內應。
布即依計辦理,使人投書一操一營。
一操一因兩次失敗,憤無可洩,一得田氏願降書報,便不察虛實,立即重賞使人,約期夜間,裡應外合,使人喜躍而出,返報呂布,布即四置伏兵,悄悄待著。
是夜月色朦朧,星月掩映,一操一帶著將士,銜枚疾進,直至城下,但見東門大開,不禁暗喜,當命典韋為前導,夏侯惇為後勁,自率曹仁曹洪諸將,居中驅入,一進城闉,前面並無一人,才覺可疑;意欲叫轉典韋,不令輕進,偏韋已冒冒失失,不管前途厲害,有路便走,與一操一相距頗遠,急切無從招回,一操一恐失一一愛一將,不得已馳馬再進。
突聽得一聲炮響,鼓角齊鳴,四面喊聲,同時俱起,彷彿如江翻海沸一般,一操一料知中計,忙撥回馬頭,急轉東門,不料前面煙焰衝霄,火光驟起,截住去路,敵騎復圍繞攏來,喧聲聒耳,不是殺一操一,就是擒一操一。
急得一操一五內如焚,眼見得東門難出,只好覷隙他走,跑往北門,偏途次遇著敵兵,不放一操一行,一操一手下的將士,又多失散,不能上前廝殺;沒奈何轉趨南門。
南門也有敵兵守住,又是不能出去,乃再向北門狂竄,兜頭碰著一員大將,挺戟過來,火光中隱約辨認,不是別人,正是呂布。
為一操一急殺。
一操一情急智生,反從容攬轡,低頭趨過,布因東門裡面,不見曹一操一,便疑一操一往奔別門,所以回馬尋捉,既與曹一操一相遇,應該一戟刺死,偏見他攬轡徐行,又在昏夜中間,看不清曹一操一面目,總道一操一沒有這般大膽,定是別人;乃橫戟喝問道:「曹一操一何在?」
一操一用手遙指道:「前面騎黃馬的,想是曹一操一。」
真聰明!真靈變!道言未絕,布便縱馬前去。
當面錯過,可見得呂布鹵莽。
一操一亟返奔東門,恰好與典韋相遇,引一操一殺出,路旁統是殘薪敗草,余焰未消,韋用雙戟撥一開火堆,冒險衝出,一操一緊緊隨著,亦得馳脫。
曹仁曹洪夏侯惇等,正在門外待著,擁一操一回營。
第三次死裡逃生,真是萬幸。
一操一欲安定人心,當夜檢點人馬,喪失了一二千名,尚幸將吏無傷,余外焦頭爛額的兵士,卻也不少,由一操一親自撫一慰,並笑語道:「我急欲滅賊,以致誤中詭計,此後誓必攻下此城,方消我恨。」
將士見一操一談笑自若,才各自安心,陸續歸帳。
次日一操一復早起,飭營中亟辦攻具,連夜製造,三五日已得完備,復督眾攻城。
呂布督眾拒守,矢石交下,一操一軍亦無隙可乘,嗣是一守一攻,相持至三閱月,彼此俱一精一疲力盡,勉強支持。
會值蝗蟲四起,食盡禾稻,軍中無從得食,一操一乃退回鄄城。
濮一陽一城內,也是十室九空,布亦只好往山一陽一就食,權且罷兵。
是時大司馬幽州牧劉虞,與公孫瓚嫌怨越深,瓚縱兵四掠,由虞上表陳訴,瓚亦劾虞掯糧不給,互相詆毀。
朝廷方有內憂,李傕郭汜等互爭權勢,管甚麼牧守相爭。
瓚愈欲圖虞,特在薊城東南,築一小城,引兵駐紮,為一逼一虞計。
虞愁恨交並,屢邀瓚面論曲直,瓚竟不肯往;虞乃徵兵十萬,出城討瓚。
瓚不意虞兵猝至,擬棄城東奔,及登陴俯視,見虞兵行伍不整,旗幟錯亂,料知虞無能為,因留守不出。
虞又一愛一民廬舍,不令焚燬,且申禁部眾道:「毋傷民兵,但誅一伯珪罷了!」瓚字伯珪。
部眾雖是遵令,但絲毫不得掠取,已是興味索然,再經城下逗留,屢攻不下,更覺得疲惰不堪,各有歸志。
瓚卻連日登城,窺望敵容,起初雖不甚嚴肅,還有些雄赳赳的氣象,後來逐漸倦怠,暮氣日深;乃決意出擊,簡募壯士數百人,縋城夜出,因風縱火,慌得虞軍東逃西竄,不戰先潰,瓚趁勢出城,直搗虞營,虞營已經自亂,怎經得瓚軍搗入,霎時四散,只剩得一座空壘。
虞率親從狼狽逃回,誰料瓚軍追至,突入城闉,沒奈何挈同妻子,出奔居庸關,瓚尚不肯捨,乘勝追攻;虞眾逃散殆盡,只有殘兵數百,如何防守,相拒三日,關城被陷,虞也受擒。
所有全家眷屬,一古腦兒做了俘囚。
瓚收兵還薊,將虞錮住一室,尚使他管領文書,署名鈐印,適有朝使段訓,奉詔到來,加虞封邑,監督六州。
又拜瓚為前將軍,晉封易侯,瓚捺定詔書,誣虞與袁紹通謀,欲稱尊號,且請訓矯詔斬虞;訓尚不肯從,瓚用兵威脅迫,不問訓應允與否,遽令兵士把虞牽出,硬邀訓同往市曹,號令一下,虞首落地,又將虞妻子,盡行駢戮,即遣使人攜虞首級,解往長安。
虞素有仁聲,北州吏民,無不感歎。
故常山相孫瑾,幽州掾張逸張瓚等,忠義奮發,願與虞同死。
瓚竟令交斬,孫瑾等罵不絕口,至死方休。
尚有虞故吏尾敦,在途潛伏,要截瓚使,奪去虞首,用棺埋葬。
瓚留訓為幽州刺史,上書奏報,其實是借訓出面,要他做個傀儡;所有幽州措置,全由瓚一人主持,瓚意氣益豪,復想出圖冀州。
袁紹也曾防著,因欲南連曹一操一,與同攻瓚,乃派吏至鄄城,勸一操一徙居鄴中,互相援應。
一操一新失兗州,軍食又罄,頗思將計就計,應允下去。
東平相程昱聞報,忙馳至見一操一道:「將軍欲與袁紹連和,遷家居鄴,此事果已決斷否?」
一操一答說道:「原有此事。」
昱接口道:「將軍此舉,大約是臨事而懼,昱以為未免太怯了!試想袁紹據有燕趙,志在併吞天下,力或有餘,智卻不足。
將軍今遷家往鄴,自思能北面事紹否?昔田橫為齊壯士,猶不甘為高祖臣,難道將軍聰明英武,反情願為紹下麼?」
一操一徐答道:「我何嘗甘心事紹,但兗州已大半失去,恐難存身,所以暫與連和,再圖良策。」
昱又說道:「兗州雖然殘缺,尚有三城,戰士且不下萬人,智勇如將軍,若再招羅智士,募集壯丁,合謀併力,再圖大舉,不但可規復兗州,就是霸王事業,也是計日可成哩!」一操一不禁鼓掌道:「汝言甚是,我便依汝。」
說著,即召入紹使,與言遷居不便,叫他回去復紹,紹使辭歸。
一操一於是購糧募兵,招賢納士,休養數旬,再擬與呂布決一雌雄。
小子有詩詠道:
寄人籬下本非謀,暫挫其鋒未足憂,
善戰不亡垂古訓,桑榆尚可望重收。
欲知一操一布復戰情形,待至下回再敘。
曹一操一雖智略過人,而經驗未深,遂至事多失敗。
觀其為父復仇,不問其父之為何人所殺,徒逞毒於徐州百姓,任情屠戮,是謂忿兵,忿兵必敗。
陶謙兵微將寡,原不能與一操一敵;然有陳宮之內變,與呂布之外入,幾比敗軍之禍為尤甚。
微荀彧程昱二人,則兗州盡失,一操一且窮無所歸矣!此而不悛,尤復力攻濮一陽一,三戰三敗,可見忿兵之不足恃,一操一得倖免,乃天意不欲亡一操一,非一操一之智略果優也。
劉虞為漢室名裔,恩信夙孚,乃以戰略之未嫻,謬思討瓚,卒至身死家亡,為天下笑!扒以楚得臣之忿,兼宋襄公之愚,其不至為人禽戮者幾希,區區小惠,不足道焉。
分類: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