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第四十九回 忤內侍朱穆遭囚 就外任陳龜拜表:冀長跪謝過,陵尚不應,當即劾冀目無君上,應交廷尉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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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演義》第四十九回 忤內侍朱穆遭囚 就外任陳龜拜表

後漢演義

第四十九回 忤內侍朱穆遭囚 就外任陳龜拜表

卻說梁冀帶劍入朝,突被殿前一人,叱令退出,奪下佩劍,這人乃是尚書張陵,素有肝膽,故為是舉。

冀長跪謝過,陵尚不應,當即劾冀目無君上,應交廷尉論罪。

桓帝未忍嚴譴,但令冀罰俸一年,借贖愆尤,冀不得不拜謝而退。

河南尹梁不疑,嘗舉陵孝廉,聞陵面叱乃兄,即召陵與語道:「舉公出仕,適致自罰,未免出人意外!」陵直答道:「明府不以陵為不才,誤見擢敘,今特申公憲,原是報答私恩,奈何見疑?」

與周舉同一論調。

不疑聽了,未免生慚,婉言送別。

獨冀因不疑舉薦張陵,致被糾彈,當即遷怒不疑,囑令中常侍入白桓帝,調不疑為光祿勳。

不疑知為兄所忌,讓位歸第,與弟蒙閉門自守,不聞朝政。

冀便諷令百官,薦子胤為河南尹。

胤一名胡狗,年才十六,容貌甚陋,不勝冠帶,都人士見他毫無威儀,相率嗤笑,惟桓帝特別一寵一遇,賞賜甚多。

和平二年,又改號元嘉。

春去夏來,天時和暖,桓帝乘夜微行,竟至梁胤府捨,歡宴達旦,方纔還宮。

是夕大風拔樹,到了天明,尚是一陰一霧四塞,曙色迷一離。

故太尉楊震次子秉,已由郎官遷任尚書,上書諫帝微行,未見信用。

俄而天旱,俄而地震,詔舉獨行高士。

安平人崔寔即崔瑗子,崔瑗見四十三回。

被舉入都,目睹國家衰亂,嬖倖滿朝,料知時不可為,乃稱病不與對策,退作政論數千言,隱諷時政。

小子特節錄如下:

自堯舜之帝,湯武之王,皆賴明哲之佐,博物之臣,故皋陶陳謨而唐虞以興,伊箕作訓,而殷周用隆。

及繼體之君,欲立中興之功者,曷嘗不賴賢哲之謀乎?凡天下所以不理者,常由人主,承平日久,習亂安危,或荒耽嗜欲,不恤萬幾;或耳蔽箴誨,厭偽忽真;或猶豫歧路,莫適所從;

或見信之佐,括囊守祿;或疏遠之臣,言以賤廢;是以王綱縱弛於上,智士郁伊于下。

悲夫!自漢興以來,三百五十餘歲矣,政令垢玩,上下怠懈,風俗雕敝,民庶巧偽,百姓囂然,鹹復思中興之救矣。

且濟時拯世之術,豈必體堯蹈舜,然後乃理哉?期於補隙決壞,譬猶枝柱邪傾,隨形裁割,要措斯世於安寧之域而已!夫為天下者,自非上德,嚴之則治,寬之則亂。

何以知其然也?近觀孝宣皇帝,明於君人之道,審於為政之理,故嚴刑峻法,破一奸一宄之膽,海內清肅,天下密如,薦勳祖廟,享號中宗。

及元帝即位,多行寬政,卒以墮損,威權始奪,遂為漢室基禍之主。

政道得失,於斯可鑒!扒為國之法,有似理身,平則養疾,疾則功焉。

夫刑罰者,治亂之藥石也,德政者,興平之粱肉也,以德教除殘,是以粱肉治疾也,以刑罰治平,是以藥石供養也。

方今承百王之敝,值厄運之會,自數世以來,政多恩貸,馭委其轡,馬駘其銜,四牡橫奔,皇路險傾,方將鉗勒鞬輈以救之,以木銜口,曰鉗;輈,為車轄,鞬,猶束也。

豈暇鳴和鸞,清節奏哉?昔高祖令蕭何作九章之律,有夷三族之令,黥劓斬趾斷舌梟首,故謂之具五刑。

文帝雖除肉刑,當劓者笞三百,當斬左趾者笞五百,當斬右趾者棄市,右趾者既殞其命,笞撻者往往至死,雖有輕刑之名,其實殺也。

當此之時,民皆思復肉刑。

至景帝元年,乃下詔曰:「加笞與重罪無異,幸而不死,不可為民。」

乃定律減笞輕捶,自是之後,笞者得全。

以此言之,文帝乃重刑,非輕之也,以嚴致平,非以寬致平也。

必欲行若言,當大定其本,使人主師五帝而式三王,蕩亡秦之俗,振先聖之風,棄苟全之政,蹈稽古之蹤,復五等之爵,立井田之制,然後選稷契為佐,伊呂為輔,樂作而鳳皇儀,擊石而百獸舞,若不然,則多為累而已。

這篇政論,並非勸朝廷尚刑,不過因權幸犯法,有罪不坐,貪吏溺職,有過不誅,所以矯時立說,主張用嚴。

看官若視為常道,便變成刻薄毖恩了。

揭出宗旨,免為暴主借口。

高平人仲長統,得讀匽政論,喟然歎道:「人主宜照錄一通,置諸座右!」這也是規戒庸主的意思。

惟儒生清議,怎能遽格君心?梁冀是當道豺狼,順帝還當他麟鳳相待,意欲再加褒崇,特令公卿議禮。

時趙戒袁湯胡廣,迭為太尉,光祿勳吳雄為司徒,太常黃瓊為司空。

胡廣本模稜兩端,因見梁氏勢盛,遂稱冀功德過人,應比周公,錫以山川土田。

獨司空黃瓊進議道:「可比鄧禹,合食四縣!」這八字,亦硬一逼一出來。

於是有司折衷申議,奏定加冀殊禮,入朝不趨,履劍上殿,謁贊不名,禮比蕭何,增封四縣,禮比鄧禹,賞賜金帛奴婢彩帛車服甲第,禮比霍光,每朝會與三公異席,十日一評尚書事。

梁冀得此榮一寵一,還是貪心不足,心下怏怏。

會桓帝生母匽氏病終,即孝崇皇后。

桓帝至洛一陽一西鄉舉哀,命母弟平原王石為喪主,王侯以下,悉皆會葬,禮儀制度,比諸恭懷皇后。

即順帝生母梁貴人,事見前文。

惟匽氏子弟,無一在位,這全由梁冀擅權,心懷妒忌,因此不令匽氏一門,得參政席。

至元嘉三年五月,復改元永興,黃河水漲,經秋愈大,冀州一帶,河堤潰決,洪水氾濫,田廬盡成澤國,百姓流亡,至數萬戶。

有詔令侍御史朱穆,為冀州刺史。

穆奉命即行,才經渡河,縣令邑長,只恐穆舉劾隱愆,解印去官,約有四十餘人。

及穆到郡後,果然糾彈污吏,鐵面無私,有幾個惶急自一殺,有幾個錮死獄中。

宦官趙忠,喪父歸葬,僭用玉匣,穆因他籍隸安平,屬己管轄,特遣郡吏按驗情實。

吏畏穆嚴明,不敢違慢,竟發墓剖棺,出一屍一勘視,果有玉匣佩著,乃將趙忠家屬逮捕下獄。

誰知趙忠不肯認錯,反向桓帝前逞刁,奏稱穆擅發父棺,私系家眷;再加梁冀恨穆進規,也為從旁誣蔑,頓致桓帝大怒,立遣朝使拘穆入都,交付廷尉,輸作左校。

左校署名屬將作大匠管理,凡官吏有罪,令入左校工作,亦漢朝刑罰之一種。

當時激動太學生數千人,共抱不平,推劉陶為領袖,詣闕上書,代訟穆冤,學生干政自此始。

略云:

伏見前冀州刺史朱穆,處公憂國,拜州之日,志清一奸一惡。

誠以常侍貴一寵一,父兄子弟,布在州郡,競為虎狼,噬食小人,故穆張理天綱,補綴漏目,羅取殘賤,以塞天意。

由是內官鹹共恚疾,謗讟煩興,讒隙仍作,極其刑譴,輸作左校。

天下有識,皆以穆同勤禹稷,而被共鯀之戾,若死者有知,則唐帝怒於崇山,重華忿於蒼墓矣!舜葬於蒼梧之野,故曰蒼墓。

當今中官近習,竊持國一柄一,手握王爵,口一含天憲,運賞則使餓隸富於季孫,呼吸則令伊顏化為桀跖;而穆獨抗然不顧身害,非惡榮而好辱,惡生而好死也,徒感王綱之不振,懼天網之久失,故竭心懷憂,為上深計。

臣等願黥首系趾,代穆校作,不願使忠臣之抱屈蒙冤也!謹此上聞,無任翹切。

桓帝得書,方將穆赦出,放歸南一陽一故里。

穆即故尚書令朱輝孫,表字公叔,年五歲,便以孝聞,後由孝廉應舉,入為議郎,再遷侍御史,廉直有聲,嘗作祟厚論以儆世,稱誦一時。

至是罷歸鄉里,太學生劉陶等,又奏稱朱穆李膺,履正清平,貞高絕俗,實是中興良佐,國家柱臣,應一召使入朝,夾輔王室,必有效績可征云云。

原來穎川人李膺,為故太尉李修孫,在安帝時,見前回。

一操一守清廉,與朱穆齊名,也是由孝廉進階,累遷至青州刺史,嗣復轉調漁一陽一蜀郡諸太守,更任烏桓校尉。

鮮卑屢興兵犯塞,膺率步騎,臨陣出擊,親冒矢石,裹創迭戰,得破強虜萬餘,斬首至二千級,鮮卑始不敢窺邊。

尋因事免官,退居綸氏縣中,教授生徒,及門常不下千人。

劉陶等素重膺名,故與朱穆一同舉薦,偏桓帝不肯聽從,遂致名賢屈抑,沈滯至好幾年。

惟是君子道消,小人道長,上干天怒,災異相尋,下叢民怨,盜賊四起。

陳留賊李堅,自稱皇帝;長平賊陳景,自號黃帝子;南頓賊管伯,自稱真一人;扶風人裴擾,亦自稱皇帝。

尚幸徒眾烏合,不足有為,一經郡縣發兵圍捕,先後伏誅。

只泰山琅琊賊公孫舉東郭竇等,聚眾較多,叛官戕吏,連年不平。

到了永興三年正月,復改號為永壽元年,大赦天下,與民更新。

公孫舉等頑抗如故,還有南匈奴左奧鞬台耆,及且渠伯德,左奧鞬且渠,皆匈奴官名。

糾合虜騎,入寇美稷,東羌亦舉種相應,虧得安定屬國都尉張奐,東撫北征,收群寇,破奧鞬,降伯德,羌胡始定。

過了一載,鮮卑都酋檀石槐,率同虜騎三千名,入寇雲中。

相傳檀石槐生時,很是奇異,父為投鹿侯,嘗從匈奴軍,三年始歸,妻竟生下一子,就是檀石槐。

投鹿侯向妻詰責,妻謂晝行聞雷,仰視天空,有雹入口,吞而成孕,乃生此男。

投鹿侯似信非信,決意將嬰兒棄去,因即投擲野中。

我亦不信,有此異聞。

妻私語家令,仍然收養。

年至十四五歲,勇健有智略,別部酋長,抄取檀石槐母家牛羊,檀石槐單騎追擊,所向無前,盡將牛羊奪回,由是各部畏服。

待至壯年,越加智勇,施法禁,平曲直,莫敢違犯,遂共推為大人。

檀石槐乃立庭彈汗山,招兵買馬,逐漸強盛。

及寇掠雲中,警報似雪片一般,傳達京師,桓帝乃再起李膺為度遼將軍,使他防禦鮮卑。

鮮卑素憚膺威,望風震懾,當將所掠男一女牲畜,盡行棄置,出塞自去。

膺也不復窮追,安民設障,塞下自安。

獨公孫舉等一騷一擾青徐,尚未平靖,嬴縣地當要衝,賊蹤出沒,大為民害。

朝廷聞警,由諸尚書簡選能員,得了一個穎川人韓韶,使為嬴長。

韶賢名卓著,一經到任,賊皆遠徙,相戒不敢入境;流民萬餘戶,仍得安然還鄉,只是廬舍已空,一時無從得食,免不得待哺嗷嗷。

韶即開倉賑饑,主吏謂未得上命,力爭不可,韶慨然道:「能起溝壑中人,復得生活,就使因此伏罪,也足含笑九泉了!」為民忘身,是謂好官。

流民得粟療饑,生全無算,郡守亦素知韶賢,並不加罪。

時稱穎川四長,一是荀淑,一是陳寔,見前回。

一是鍾皓,還有一人就是韓韶。

皓初為本郡功曹,後遷任林慮長,不久即去。

李膺嘗將皓比諸荀淑,往往語人道:「荀君清識難尚,鍾君至德可師,兩賢原無分軒輊呢!」皓兄子瑾,亦好學慕古,有退讓風。

瑾母就是膺姑,膺祖修累言瑾有志一操一,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得免刑戮,因復將膺妹配瑾為妻。

瑾迭被州郡辟召,始終不起。

膺謂瑾太無皂白,瑾轉告諸皓。

皓歎息道:「昔齊國武子好招人過,終為怨本;誠欲保身全家,原不如守真抱璞,何必就征?」

嗣是叔侄並皆隱處,不復出山,終得抱道自重,高尚終身。

惟韓韶為嬴縣長,只能保全縣境,不能顧及他縣,賊眾飄逸山東,往來莫測,良民輒被劫掠,怨苦異常,地方長官,不得已申奏朝廷,請派大員督剿。

是時太尉胡廣,因日食免官,進司徒黃瓊為太尉,光祿勳尹頌為司徒。

頌因東方多盜,特舉議郎段熲,拜為中郎將,引兵東討。

熲本故西域都護段會宗從曾孫,前漢元帝時,會宗為西域都護。

世傳武略,技擊稱長,又能洞明兵法,善撫士卒,此次出剿群賊,正如虎入羊群,連戰皆捷,先斃東郭竇,繼斬公孫舉,累年逋寇,一鼓蕩平。

熲得受封列侯,長子亦進拜郎中。

光一陰一易過,倏又為永壽四年,仲夏日食,太史令陳授,上言日食變異,咎在大將軍梁冀。

冀不禁大憤,立將陳授下獄,搒死杖下。

已而飛蝗為災,遍及京師,桓帝不知返省,但務改元,到了夏盡秋來,還要改年號為延熹元年,真是多事。

且將太尉黃瓊策免,再起胡廣為太尉。

已而南匈奴及烏桓鮮卑,連同入寇,度遼將軍李膺,已調入為河南尹,乃使京兆尹陳龜為度遼將軍,出鎮朔方。

龜臨行時,曾上疏白事道:

臣龜蒙恩累世,馳騁邊陲,雖展鷹犬之用,頓斃胡虜之庭,魂骸不返,薦享狐狸,猶無以塞厚責,答萬分也!臣聞三辰不軌,擢士為相;蠻夷不恭,拔卒為將。

臣無文武之才,而忝鷹揚之任,上慚聖明,下懼素餐,雖沒軀體,無所云補。

今西州邊鄙,土地塉埆,鞍馬為居,射獵為業,男寡耕稼之利,女乏機杼之饒,守塞候望,懸命鋒鏑,聞急長驅,去不圖返。

自頃年以來,匈奴數攻營郡,殘殺長吏,侮略良細,戰夫身膏沙漠,居民首繫馬鞍,或舉國掩戶,盡種灰滅,孤兒寡一婦,號哭空城,野無青草,室如懸磬,雖含生氣,實同枯朽。

往歲并州水雨,災螟互生,老者慮不終年,少壯懼於困厄。

陛下以百姓為子,百姓以陛下為父,焉可不日昃勞神,垂撫循之恩哉?唐堯親捨其子,以禪虞舜者,是欲民遭聖君,不令遇惡主也!筆古公杖策,其民五倍;文王西伯,天下歸之,豈復輿金輦寶,以為民惠乎?

近孝文皇帝感一女子之言,除肉刑之法,體德行仁,為漢賢主。

陛下繼中興之統,承光武之業,臨朝聽政,而未留聖意。

且牧守不一良,或出中官,懼逆上旨,取餅目前。

呼嗟之一聲,招致災害,胡虜凶悍,因衰緣隙;而令倉庫殫於豺狼之口,功業無銖兩之效,皆由將帥不忠,聚一奸一所致!前涼州刺史祝良,初除到州,多所糾罰,太守令長,貶黜將半,政未逾時,功效卓然,實應賞異以勸功能;改任牧守,去斥一奸一殘;又宜更選匈奴烏桓護羌中郎將校尉,簡練文武,授之法令;除並涼二州今年賦役,寬赦罪隸,掃除更始;則善吏知奉公之福,惡者覺營私之禍,胡馬可不窺長城,塞下自無候望之患矣!

這疏呈入,桓帝倒也有些省悟,改選幽並二州刺史,並自營郡太守都尉以下,亦多所變更;蠲除並涼一年租賦,俾民少蘇。

及陳龜到任,州郡震慄,鮮卑也不敢犯塞,節省費用,歲約億萬。

偏大將軍梁冀與龜有隙,說他沮毀國威,沽取寶譽,不為胡虜所畏,龜因坐罪征還,免官回裡。

嗣復征為尚書,累劾梁冀罪狀,請即加誅,也是個倔強漢。

桓帝始終不報。

龜自知忤冀,必為所害,索一性一絕粒不食,七日乃歿。

西域胡夷並涼民庶,統為舉哀,弔祭龜墓。

那匈奴烏桓等虜兵,聞得陳龜去職,復來寇邊,朝廷乃調屬國都尉張奐,為北中郎將,往御匈奴烏桓。

奐至塞下,正值虜眾焚掠各堡,烽火連天,戍兵無不驚惶,獨奐安坐帳中,談笑自若,暗中卻派人離間烏桓,使他掩擊匈奴,搗破營帳,斬得匈奴別部屠各渠帥。

再由奐統兵進討,匈奴大恐,悔罪請降。

奐因南單于車居兒即兜樓儲子。

叛服無常,將他拘住,奏請改立左谷蠡王。

桓帝不許,仍使放還車居兒,征歸張奐,命種暠為度遼將軍。

暠招攜懷遠,賞罰分明,羌胡相率效命,四境帖然。

暠乃去烽燧,除候望,綏靜中外,化光天日,連年搶攘的朔方,至此始得掃塵氛了。

小子有詩歎道:

防邊尚易用人難,要仗臣心一片丹;

果有忠賢司閫外,華夷何患不同安!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崔寔政論,為桓帝失刑而設,然或誤會其意,則為禍愈烈。

桓帝之誤,非不知用刑,誤在當刑不刑,不當刑而刑耳。

試觀朱穆掘一屍一,見忤中官,立被逮歸,輸作左校,微劉陶等之上疏申救,則直臣蒙垢,常為刑徒,雖欲免歸而不可得矣。

然則桓帝之猶有一得者,在用刑之尚未過暴耳,若誤會崔寔之言,幾何而不為桀紂耶?李膺段熲陳龜張奐種寔諸人,皆文武兼才,相繼任用,無不奏功,可見桓帝當日尚有一隙之明;陳龜臨行上疏,而桓帝亦頗採用,是未始不可與為善。

惜為權戚宦官所把持,以致忠賢之不得久任耳。

桓帝固失之優柔,而欲以嚴刑救之,毋乃慎歟?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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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演義
自序第一回 假符命封及賣餅兒 驚連坐投落校書閣第二回 毀故廟感傷故後 挑外釁激怒外夷第三回 盜賊如蝟聚眾抗官 父子聚麀因奸謀逆第四回 受脅迫廉丹戰死 圖光復劉氏起兵第五回 立漢裔淯水升壇 破莽將昆陽掃敵第六回 害劉縯群奸得計 誅王莽亂刃分屍第七回 杖策相從片言悟主 堅冰待涉一德格天第八回 投真定得婚郭女 平邯鄲受封蕭王第九回 斬謝躬收取鄴中 斃賈強揚威河右第十回 光武帝登壇即位 淮陽王奉璽乞降第十一回 劉盆子乞憐讓位 宋司空守義拒婚第十二回 掘園陵淫寇逞兇 張撻伐降王服罪第十三回 誅鄧奉懲奸肅紀 戕劉永獻首邀功第十四回 愚彭寵臥榻喪生 智王霸舉杯卻敵第十五回 奮英謀三戰平齊地 困強虜兩載下舒城第十六回 詣東都馬援識主 圖西蜀馮異定謀第十七回 抗朝命甘降公孫述 重士節親訪嚴子陵第十八回 借寇君穎上迎鑾 收高峻隴西平亂第十九回 猛漢將營中遇刺 偽蜀帝城下拚生第二十回 廢郭後移寵陰貴人 誅蠻婦蕩平金溪穴第二十一回 雒陽令撞柱明忠 日逐王獻圖通款第二十二回 馬援病歿壺頭山 單于徙居美稷縣第二十三回 納直言超遷張佚 信讖文怒斥桓譚第二十四回 幸津門哭兄全孝友 圖雲台為後避勳親第二十五回 抗北庭鄭眾折強威 赴西竺蔡愔求佛典第二十六回 辨冤獄寒朗力諫 送友喪範式全交第二十七回 哀牢王舉種投誠 匈奴兵望營中計第二十八回 使西域班超焚虜 御北寇耿恭拜泉第二十九回 拔重圍迎還校尉 抑外戚曲誨嗣皇第三十回 請濟師司馬獻謀 巧架誣牝雞逞毒第三十一回 誘叛王杯酒施巧計 彈權戚力疾草遺言第三十二回 殺劉暢懼罪請師 系郅壽含冤畢命第三十三回 登燕然山誇功勒石 鬧洛陽市漁色貪財第三十四回 黜外戚群奸伏法 殲首虜定遠封侯第三十五回 送番母市恩遭反噬 得鄧女分寵啟陰謀第三十六回 魯叔陵講經稱帝旨 曹大家上表乞兄歸第三十七回 立繼嗣太后再臨朝 解重圍副尉連斃虜第三十八回 勇梁慬三戰著功 智虞詡一行平賊第三十九回 作女誡遺編示範 拒羌虜增灶稱奇第四十回 駁百僚班勇陳邊事 畏四知楊震卻遺金第四十一回 黜鄧宗父子同絕粒 祭甘陵母女並揚威第四十二回 班長史搗破車師國 楊太尉就死夕陽亭第四十三回 秘大喪還宮立幼主 誅元舅登殿濫封侯第四十四回 救忠臣閹黨自相攻 應貴相佳人終作後第四十五回 進李固對策膺首選 舉祝良解甲定群蠻第四十六回 馬賢戰歿姑射山 張綱馳撫廣陵賊第四十七回 立沖人母后攝政 毒少主元舅橫行第四十八回 父死弟孤文姬托命 夫驕妻悍孫壽肆淫第四十九回 忤內侍朱穆遭囚 就外任陳龜拜表第五十回 定密謀族誅梁氏 嫉忠諫冤殺李雲第五十一回 受一錢廉吏遷官 劾群閹直臣伏闕第五十二回 導後進望重郭林宗 易中宮幽死鄧皇后第五十三回 激軍心焚營施巧計 信讒構嚴詔捕名賢第五十四回 駁問官范滂持正 嫉奸黨竇武陳詞第五十五回 驅蠹賊失計反遭殃 感蛇妖進言終忤旨第五十六回 段熲百戰平羌種 曹節一網殄名流第五十七回 葬太后陳球伸正議 規嗣主蔡邕上封章第五十八回 棄母全城趙苞破敵 盅君逞毒程璜架誣第五十九回 誅大憝酷吏除奸 受重賂婦翁嫁禍第六十回 挾妖道黃巾作亂 毀賊營黑夜奏功第六十一回 曹操會師平賊黨 朱俊用計下堅城第六十二回 起義兵三雄同殺賊 拜長史群寇識尊賢第六十三回 請誅奸孫堅獻議 拚殺賊傅燮捐軀第六十四回 登將壇靈帝張威  入宮門何進遇救第六十五回 元舅召兵洩謀被害 權閹伏罪奉駕言歸第六十六回 逞奸謀擅權易主 討逆賊歃血同盟第六十七回 議遷都董卓營私 遇強敵曹操中箭第六十八回 入洛陽觀光得璽 出磐河構怨興兵第六十九回 罵逆賊節婦留名 遵密囑美人弄技第七十回 元惡伏辜變生部曲 多財取禍殃及全家第七十一回 攻濮陽曹操敗還 失幽州劉虞縶戮第七十二回 糜竺陳登雙勸駕 李傕郭汜兩交兵第七十三回 御蹕蒙塵沿途遇寇 危城失守抗志捐軀第七十四回 孟德乘機引兵迎駕 奉先排難射戟解圍第七十五回 略橫江奮跡興師 下宛城癡情獵艷第七十六回 策十勝郭嘉申議 勸再進賈詡善謀第七十七回 愎諫招尤呂布殞命 推誠待士孫策知人第七十八回 穿地道焚死公孫瓚 害國戚勒斃董貴妃第七十九回 袁本初馳檄療風疾 孫伯符中箭促天年第八十回 焚烏巢曹操屢施謀 奔荊州劉備再避難第八十一回 守孤城審配全忠 嫁二夫甄氏失節第八十二回 出塞外繞途殲眾虜 顧隆中決策定三分第八十三回 入江夏孫權復仇 走當陽趙雲救主第八十四回 召周郎東吳主戰 破曹軍赤壁鏖兵第八十五回 續嘉耦老夫得少妻 上遺箋壯年悲短命第八十六回 拒馬兒許褚效忠 迎虎主劉璋失計第八十七回 失冀城馬超奔難 逼許宮伏後罹殃第八十八回 見外使奸雄代捉刀 察重傷功臣邀賜蓋第八十九回 得漢中劉玄德稱王 失荊州關雲長殉義第九十回 濟父惡曹丕篡位 接宗祧蜀漢開基第九十一回 陸伯言定計毀連營 劉先主臨危傳顧命第九十二回 尊西蜀難倒東吳使 平南蠻表興北伐師第九十三回 失街亭揮淚斬馬謖 返漢中授計戮王雙第九十四回 木門道張郃斃命 五丈原諸葛歸天第九十五回 王子均昌言平亂 公孫淵戰敗受擒第九十六回 承遺詔司馬秉權 繳印綬將軍赤族第九十七回 猛姜維北伐喪師 老丁奉東興殺敵第九十八回 司馬師擅權行廢立 毋丘儉失策致敗亡第九十九回 滿惡貫孫綝伏誅 竭忠貞王經死節第一百回 失蜀土漢宗絕祀 篡魏祚晉室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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