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第五十三回 激軍心焚營施巧計 信讒構嚴詔捕名賢:復破滅桂一陽一賊李研,桂一陽一乃安。惟餘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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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演義》第五十三回 激軍心焚營施巧計 信讒構嚴詔捕名賢

後漢演義

第五十三回 激軍心焚營施巧計 信讒構嚴詔捕名賢

卻說桂一陽一太守陳奉,前已剿平長沙賊一黨一,見五十二回。

復破滅桂一陽一賊李研,桂一陽一乃安。

惟餘賊卜一陽一潘鴻等,逃入深山,伏處年餘,覷得兵防少弛,又四出劫掠,蹂一躪居民;還有艾縣殘賊,亦與卜潘二賊連合,大為民患。

荊州刺史度尚,頗有膽略,招募蠻夷雜種,懸賞進討,大破賊眾,連平三寨,奪得珍寶甚多。

卜潘二賊,仍竄入山谷間,一黨一羽猶盛,尚欲窮搗賊巢,殄絕根株;只士卒已腰囊滿盈,不願冒險再入,彼此逍遙自在,各無鬥志;尚乃想出一法,向眾揚言道:「卜一陽一潘鴻,乃是多年積賊,能戰能守,未易驅除,我兵已經勞苦,且與賊相較,還是彼眾我寡,一時不便輕進;今宜征發諸郡兵馬,併力擊賊,方可圖功,爾等可隨時習勞,出外射獵,毋使遊惰,待至諸郡兵到,大舉進剿,豈不是一勞永逸麼?」

士卒聞言,很是喜悅,當即成群結隊,共出遊獵,每日獲得禽一獸,充入庖廚,足供大嚼,眾情愈加踴躍,遂至傾寨俱出,四處弋射,盡興始歸;不意到了營旁,統是驚心怵目,叫苦連天;原來那幾座營盤,都已變做灰燼,所有平時珍積,被祝融氏收拾盡淨了。

卻是奇絕。

看官閱此,還道是營中失火,誰知卻是度尚的秘計。

尚見軍心懈弛,無非為驕富所致,因特誘他出獵,密令心腹將士,暗地縱火,毀去各營,使他失所憑借,然後可以再用。

大眾未知尚謀,正在自悔自恨,涕淚交並,可巧尚來營巡視,故意頓足道:「我令汝等出獵習勞,實為平賊起見,今營中無故被毀,致失汝等蓄積,怕不是由賊狡計,前來放火麼?這都是我失防閒,致遭此害,我定要向賊求償呢!」說至此,見大眾並皆感泣,又繼續宣言道:「卜潘二賊的財貨,足富數世,諸君若能努力擊賊,便可悉數取來,區區小失,不足介意,明日就進搗賊巢便了!」雖是一番權謀,但欲驅策驕兵,亦不得不爾。

眾皆應聲道:「願如尊命!」尚心中大喜,飭各軍秣馬蓐食,待旦即發。

未幾已是黎明,便傳出號令,全軍啟行,自己亦披掛上馬,揚鞭急進,馳抵賊寨。

卜一陽一潘鴻等賊,甫經起食,一些兒沒有防備,被官軍長驅殺入,如削瓜刈草一般,卜潘二賊,棄食出奔,由吏士搶步趕上,亂刀交揮,任他兩賊如何凶悍,已剁得有頭無尾,血肉模糊;餘賊大半飲刀,剩了幾個腳長的一毛一奴,雖得僥倖逃生,也已心膽交碎,情願改過自新,變做平民;荊州大定,群寇悉平。

尚以功得封右鄉侯,調任桂一陽一太守;越年征還京師,改命任胤為桂一陽一太守。

荊州兵目朱蓋等,戍役日久,財賞不足,復憤恚作亂,與桂一陽一賊胡蘭等合併,共計三千餘人,進攻桂一陽一,焚掠郡縣。

任胤膽小如鼷,棄地逃走;賊眾輾轉迫脅,多至數萬,移擾零陵。

太守陳球,嬰城拒守,掾吏向球進說道:「賊勢甚盛,明公不如挈家避難,尚可自全!」球勃然發怒道:「太守分國虎符,受任一方,豈可顧全妻孥,折損國威?如敢再言奔避,立斬勿貸!」掾吏乃咋舌退去。

球即削木為弓,斷矛為矢,引機扳發,射死賊一黨一多人。

賊攻城不下,因決城外一流水,灌入城中,球相視地勢,據高屯兵,反引水淹賊,賊眾驚駭,乃將流水洩去。

內外相拒十餘日,全城無恙。

朝廷再授尚為中郎將,使率幽冀黎一陽一烏桓步騎二萬六千人,往救零陵,尚連敗賊眾,又與長沙太守抗徐等,調集各郡士卒,合力討擊,大破胡蘭。

蘭急不擇路,驟馬亂奔,尚督兵追及,張弓搭箭,射倒蘭馬,蘭顛撲地上,當由眼快腳快的軍士,趕出一刀,了結賊命;餘賊失去頭顱共約三千五百級,朱蓋等竄往蒼梧。

詔賜尚錢百萬,抗徐等亦受賞有差。

尚系山一陽一人,徐系丹一陽一人,兩人為同時名將。

至朱蓋等入蒼梧境,復被交阯刺史張磐擊退,仍還荊州,後來為零陵太守楊璇討平,這且無庸細表。

且說李膺遇赦後,復起為司隸校尉,他本生一性一剛直,不肯詭隨,雖已迭經挫折,仍然風裁嚴峻,執法不阿。

小黃門張讓弟朔,為野王令,貪殘無道,甚至刑及孕婦,一聞膺為校尉,便即懼罪入京,匿居乃兄第捨。

果然膺聞風往捕,親率吏卒至讓家,四處搜尋,不見形影,及見室有復壁,即令吏卒毀壁入視,得將張朔覓著,一把抓住,押赴洛一陽一獄中,訊鞫得供,立即處斬。

讓遣人說情,已經無及;沒奈何入訴桓帝,謂膺專擅不法。

桓帝召膺入殿,當面詰責,問他何故不先奏請,便即行誅?膺從容答說道:「昔晉文公執衛成公,歸諸京師,《春秋》不以為非;《禮》雲公族有罪,雖加三宥,有司尚可執憲不從。

且孔子為魯司寇,七日即誅少正卯,今到官已越一旬,自恐稽遲獲罪,不意反欲速見譏;就使臣罪至死,還望陛下寬限五日,使臣得殄除元惡,然後退就鼎鑊,也所甘心了!」元惡何能盡除?徒使權Yan側自,膺亦可以休矣!桓帝聽著,因他理直氣壯,不能再詰,乃旁顧張讓道:「這是汝弟有罪,應該加戮,不得專咎司隸呢!」遂令膺退去,張讓亦只好趨出。

嗣是黃門常侍,皆屏足帖息,雖經休沐,不敢復出宮省;桓帝怪問原因,眾Yan並叩頭泣語道:「畏李校尉!」是時朝廷日亂,綱紀頹弛,惟膺不屈不撓,好似中流砥柱,士人或得邀容接,輒相欣慶,號為登龍門。

龍將燒尾,奈何?奈何?太尉陳蕃,薦引議郎王暢,進為尚書,出任河南太守,奮厲剛猛,與李膺齊名;太學諸生三萬餘人,常欽慕陳蕃李膺王暢等人,交口讚美,編出三語道:「天下楷模李元禮,不畏強禦陳仲舉,天下俊秀王叔茂。」

元禮仲舉叔茂,便是李膺陳蕃王暢三人的表字。

自從太學生有此標榜,遂致中外承風,競相臧否,孰忠孰一奸一,孰賢孰不肖,往往意為褒貶,信口歌謠。

於是君子小人,辨別甚清,君子與君子為一一黨一,小人與小人為一一黨一,小人只知為惡,一黨一派卻結得牢固,不至分爭。

君子與君子,有時為了學說不同,政見不同,卻互生齟齬,又從一一黨一中分出兩一黨一來,兩一黨一相誹,久持不下,反被小人從旁竊笑,乘隙攻入,得將一黨一人二字,加到君子身上。

暗君不察,疑他結一黨一為非,聽信讒言,濫加逮捕,鬧得一塌糊塗,這就叫做一黨一禍。

小人原屬可恨,君子亦不能無咎。

看官聽著,待小子敘明東漢一黨一禍的源流。

一朝大獄,應該特別敘明。

先是桓帝為蠡吾侯時,曾向甘陵人周福受業,及入承大統,便擢福為尚書;又有甘陵人房植,曾一任河南尹,也有重名。

福字仲遲,植字伯武,鄉人替他作歌道:「天下規矩房伯武,因師獲印周仲遲。」

據此兩語,似乎房植的名望,駕過周福,惟兩人既相繼通顯,自然各置賓僚;福門下無不助福,往往優福劣植,植門下無不助植,又往往優植劣福,兩造互爭優勝,積不相容,免不得各樹一黨一徒,浸成仇隙,一黨一人的名號,就從甘陵的周房兩家,發生出來。

既而汝南太守宗資,用范滂為功曹,南一陽一太守成瑨,用岑瑨為功曹,並委他褒善糾違,悉心聽政,二郡又有歌謠道:「汝南太守范孟博,南一陽一宗資主畫諾;南一陽一太守岑公孝,弘農成瑨但坐嘯。」

宗資南一陽一人,成瑨弘農人,孟博系范滂表字,公孝系岑晊表字,歌中寓意,是歸美范滂岑晊二人,名為功曹,實與太守無二,冤冤相湊,釁啟南一陽一。

宛縣人張泛,為桓帝一乳一母外親,擁有資財,工雕刻術,嘗琢玉鏤金,私賄中官,中官與為莫逆交,往來甚密,泛得恃勢驕橫,肆行無忌,宛吏不敢過問。

南一陽一功曹岑晊,因宛縣為南一陽一屬地,特勸太守成瑨,捕泛入獄,泛慌忙通訊中官,乞為救護,中官即為代請,頒下赦文,晊又促瑨誅死張泛,然後宣詔施赦。

小黃門趙津,家居晉一陽一,貪殘放恣,太原太守劉瓆,亦將津捕入獄中,遇赦不赦,把津處死。

中常侍侯覽,時已復官,即使張泛妻上書訟冤,並向桓帝前譖訴瑨瓆,說他不奉詔命,罪同大逆。

桓帝頓時大怒,立征瑨瓆下獄,飭令有司審讞,有司仰承中旨,復稱兩人俱當棄市。

同時山一陽一太守翟超,使張儉為督郵,巡視全境。

侯覽家在防東,殘害百姓,大起塋塚,儉舉奏覽罪,被覽從中擱置,壅不上聞,惹得儉容忍不住,竟督吏役,毀去覽塚,籍沒資財。

覽怎肯罷休?泣訴桓帝,歸罪太守翟超,超又被逮下獄,當由有司定案,與前東海相黃浮同科,並輸左校。

黃浮事,見五十一回。

司空周景,時已免官,由太常劉茂代任,太尉陳蕃,邀茂一同入諫,請赦瑨瓆超浮四人,桓帝不從,中常侍復從中媒孽,茂恐為所構,不敢復言。

獨陳蕃不甘隱默,再上疏力諫道:

臣聞齊桓修霸,務為內政,春秋於魯,小惡必書,宜先自整飭,後乃及人。

今寇賊在外,四肢之疾,內政不理,心腹之患;臣寢不能寐,食不能飽。

實憂左右日親,忠言以疏,內患漸積,外難方深,陛下超從列侯,繼承天位,小家蓄產,百萬之資。

子孫尚恥愧失其先業,況乃產兼天下,受之先帝,而欲懈怠以自輕忽乎?即不一愛一己,不當念先帝得之勤苦耶?前梁氏五侯,毒遍海內,天啟聖意,收而戮之,天下之議,冀當小一平;明鑒未遠,覆車如昨。

而近習之權,復相煽結,小黃門趙津,大猾張泛等,肆行貪虐,一奸一媚左右;前太原太守劉瑨,南一陽一太守成瑨,糾而戮之,雖言赦後,不當誅殺,原其誠心,在於去惡。

至於陛下,有何悁悁?而小人道長,熒惑聖聰,遂使天威為之發怒,各加刑謫,已為過甚;況乃重罰,令伏歐刃乎?又前山一陽一太守翟超,東海相黃浮,奉公不撓,嫉惡如仇,超沒侯覽財物,浮誅徐宣之罪,並蒙刑坐,不蒙赦恕;覽之驕縱,沒財已幸,宣犯釁過,死有餘辜!昔丞相申屠嘉,召責鄧通,洛一陽一令董宣,折辱公主,而文帝從而請之,光武加以重賞,未聞二臣有專命之誅。

而今左右群豎,惡傷一黨一類,妄相交構,致此刑譴,臣聞是言,當復啼訴。

陛下深宜割塞近習預政之源,引納尚書朝省之事,公卿大官,五日一朝,簡練清高,斥黜佞邪,如是天和於上,地洽於下,休禎符瑞,豈遠乎哉?陛下雖厭恨臣言,臣但知為國效忠,冀回上意,用敢昧死奏聞!

桓帝覽疏,非但不從蕃請,並且下詔責蕃;黃門中常侍等,恨蕃加甚,只因蕃為名臣,一時未敢加害,故蕃尚居官如故。

平原人襄楷,詣闕陳書,力為瑨瓆訟冤,終不見報;會因河水告清,楷以為清屬一陽一,濁屬一陰一,河水當濁而反清,是一陰一欲乘一陽一之兆;又桓帝嘗就濯龍宮中,親祀老子,用郊天樂,楷書中亦曾提及,謂黃老清虛,好生惡殺,省欲去奢,今陛下厲行誅罰,博采婦女,全與黃老相反,祭祀何益?詞意很是激切,桓帝惟置諸不理。

楷復上書糾劾宦官,文中有云:「殷紂好色,妲己是出;葉公好龍,真龍游廷。

今黃門常侍,並犯天刑,陛下乃一寵一遇日甚,臣愚以為繼嗣未兆,實坐此弊!」這數語激動一班Yan豎,大起嘩聲。

桓帝年已逾壯,未得一子,也不免觸起懊惱,即召楷入朝,令尚書問狀。

楷直答道:「古時本無宦官,自武帝末年,屢游後宮,始令Yan人侍從,設置官職,這乃先朝弊政,不足為法!」尚書等斥楷違經誣上,應即論罪,竟把楷收送洛一陽一獄中,還是桓帝擱置不提,才免死刑。

符節令蔡衍,議郎劉瑜,表救成瑨劉瓆,言亦切直,並坐罪免官;瑨與瓆竟搒死獄中,惟岑晊張儉,在逃未獲。

瑨晊畢命,事由晊儉二人啟釁,乃瑨瓆死,而晊儉逃生,以義相繩,未免負友。

儉有清名,望門投止,輾轉至東萊,匿李篤家。

外黃令一毛一欽,聞風往捕,篤與語道:「張儉知名天下,所為無罪,明府素行清正,何忍拘及名士?」

欽撫篤背道:「蘧伯玉恥獨為君子,足下如何自專仁義?」

篤又答道:「篤雖好義,明府今日,也分得一半了!」欽歎息自去,篤復送儉出塞,方得倖存。

晊竄往齊魯,親友亦競為收容,惟前新息長賈彪,閉門不納;彪曾有重望,在新息長任內,見貧民多棄子不一育,特嚴令禁止,有犯與殺人同科,數年間戶口蕃庶,民間稱為賈父。

至不納岑晊一事,為眾所疑,彪喟然道:「《傳》云:『相時而動,無累後人!』公孝要君致釁,自貽伊戚,我豈可私相容隱麼?」

足令岑晊自愧。

後來晊走匿江夏山中,得疾乃終。

一案未了,一案又起,河內有術士張成,頗善占驗,預料朝廷當赦,縱子殺人。

司隸校尉李膺,收捕成子下獄,越日果有詔大赦,成子應當脫罪,膺獨援殺人抵命的故例,不肯輕恕,竟將成子加誅。

成嘗挾術干時,交通宦官,宦官便替成報怨,嗾使成弟子牢修上書,劾膺交結太學游士,共為部一黨一,誹謗朝廷,敗壞風俗。

桓帝誤為聽信,嚴旨逮捕一黨一人,班行郡國,佈告天下,案經三府。

當由太尉陳蕃,展覽一黨一人名籍,俱系海內聞人,便皺眉撚鬚道:「今欲逮捕諸人,統是憂國忠公,馳譽四海的名士;就使子孫有過,尚應十世加宥,況本身未著罪狀,奈何無端收捕呢?」

說著,遂將一黨一人名籍卻還,不肯署名。

桓帝越加動怒,索一性一將司隸校尉李膺,罷官系獄;株連太僕杜密,御史中丞陳翔,及陳實范滂等,共二百餘人,陸續捕入;或已聞風避匿,經有司懸金購募,務獲到案。

一黨一人並非大盜,為何這般嚴酷?

杜密穎川人,累遷北郡泰山太守,調任北海相,監視宦官子弟,有惡必懲;及去官還家,每見守令,多所陳托。

同郡劉勝,亦自蜀郡告歸,閉門掃軌,不復見客。

穎川太守王昱,嘗向密稱美劉勝,說他清高絕俗,密知昱諷己,奮然說道:「劉勝位為大夫,見禮上賓,乃知善不薦,聞惡無言,隱情惜己,自同寒蟬,這乃是當世罪人!密卻舉善糾惡,使明府賞罰得中,令聞休揚,豈非有裨萬一麼?」

無道則隱,奈何不知?昱聞言懷慚,待遇加厚。

嗣入朝為尚書令,遷官太僕,嫉惡甚嚴,與李膺名行相次,時人號為李杜;膺既得罪,密自然不能脫身,與同連坐。

陳翔系汝南人,官拜議郎,出任揚州刺史,嘗舉發豫章太守王永,私賂中官,吳郡太守徐參,倚兄中常侍徐璜權勢,在職貪穢,永與參因此被黜,宦豎與他結嫌,亦將他列名一黨一案,逮入獄中。

陳實本與宦官無仇,不過因名盛遭忌,致被羅織。

有人勸實逃亡,實歎息道:「我不就獄,眾無所恃?」

乃挺身入都,自請囚系。

范滂本反對儉人,一聞逮捕,便昂然入獄,獄吏謂犯官坐系,應祭皋陶,滂正色道:「皋陶為古時直臣,若知滂無罪,且當代訴天帝;如或不然,祭亦何益?」

眾聞滂言,並皆罷祭。

度遼將軍張奐,已就征為大司農。

由中郎將皇甫規升任度遼將軍,聞朝廷大興一黨一獄,遍拘名士,自恥不得與列,逕拜表上陳道:「臣前薦大司農張奐,便是附一黨一,又臣輸作左校時,由太學生張鳳等為臣訟冤,便是一黨一人所附;臣應同入一黨一案,受罪坐罰!」桓帝得書,卻擱置一旁,並不批答。

想是宦豎與規無嫌。

就中惱了一位大臣,復毅然申奏,力為一黨一人辯誣,正是:

讒口囂囂真罔極,忠言諤諤總徒勞。

欲知何人出為辯誣,容至下回再表。

國家設兵,原以防盜,盜去不擊,烏用兵為?觀度尚之計激軍心,似以詐謀使人,不足為法,然尚之所用以擊賊者,乃蠻夷雜種耳;平素未曾訓練,第因一時之募集,驅使從戎,若非設法以鼓動之,安能令其再接再厲,搗平賊巢耶?故尚之所為,權道也,非正道也!孔子所謂可與權者,尚其有焉。

若李膺等雖素懷剛正,而當國家開道之秋,不如潔身遠害,天地閉,賢人隱,古有明言,乃以一時之矯激,禍及海內,寧非愚忠?徐孺子謂大木將顛,非一繩所能維;郭林宗謂天之所廢,不可復支,正洞明權變之言,故卒能超然於一黨一禍之外;劉勝甘作寒蟬,亦此物此志云爾。

李杜雖忠,其如未識權宜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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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演義
自序第一回 假符命封及賣餅兒 驚連坐投落校書閣第二回 毀故廟感傷故後 挑外釁激怒外夷第三回 盜賊如蝟聚眾抗官 父子聚麀因奸謀逆第四回 受脅迫廉丹戰死 圖光復劉氏起兵第五回 立漢裔淯水升壇 破莽將昆陽掃敵第六回 害劉縯群奸得計 誅王莽亂刃分屍第七回 杖策相從片言悟主 堅冰待涉一德格天第八回 投真定得婚郭女 平邯鄲受封蕭王第九回 斬謝躬收取鄴中 斃賈強揚威河右第十回 光武帝登壇即位 淮陽王奉璽乞降第十一回 劉盆子乞憐讓位 宋司空守義拒婚第十二回 掘園陵淫寇逞兇 張撻伐降王服罪第十三回 誅鄧奉懲奸肅紀 戕劉永獻首邀功第十四回 愚彭寵臥榻喪生 智王霸舉杯卻敵第十五回 奮英謀三戰平齊地 困強虜兩載下舒城第十六回 詣東都馬援識主 圖西蜀馮異定謀第十七回 抗朝命甘降公孫述 重士節親訪嚴子陵第十八回 借寇君穎上迎鑾 收高峻隴西平亂第十九回 猛漢將營中遇刺 偽蜀帝城下拚生第二十回 廢郭後移寵陰貴人 誅蠻婦蕩平金溪穴第二十一回 雒陽令撞柱明忠 日逐王獻圖通款第二十二回 馬援病歿壺頭山 單于徙居美稷縣第二十三回 納直言超遷張佚 信讖文怒斥桓譚第二十四回 幸津門哭兄全孝友 圖雲台為後避勳親第二十五回 抗北庭鄭眾折強威 赴西竺蔡愔求佛典第二十六回 辨冤獄寒朗力諫 送友喪範式全交第二十七回 哀牢王舉種投誠 匈奴兵望營中計第二十八回 使西域班超焚虜 御北寇耿恭拜泉第二十九回 拔重圍迎還校尉 抑外戚曲誨嗣皇第三十回 請濟師司馬獻謀 巧架誣牝雞逞毒第三十一回 誘叛王杯酒施巧計 彈權戚力疾草遺言第三十二回 殺劉暢懼罪請師 系郅壽含冤畢命第三十三回 登燕然山誇功勒石 鬧洛陽市漁色貪財第三十四回 黜外戚群奸伏法 殲首虜定遠封侯第三十五回 送番母市恩遭反噬 得鄧女分寵啟陰謀第三十六回 魯叔陵講經稱帝旨 曹大家上表乞兄歸第三十七回 立繼嗣太后再臨朝 解重圍副尉連斃虜第三十八回 勇梁慬三戰著功 智虞詡一行平賊第三十九回 作女誡遺編示範 拒羌虜增灶稱奇第四十回 駁百僚班勇陳邊事 畏四知楊震卻遺金第四十一回 黜鄧宗父子同絕粒 祭甘陵母女並揚威第四十二回 班長史搗破車師國 楊太尉就死夕陽亭第四十三回 秘大喪還宮立幼主 誅元舅登殿濫封侯第四十四回 救忠臣閹黨自相攻 應貴相佳人終作後第四十五回 進李固對策膺首選 舉祝良解甲定群蠻第四十六回 馬賢戰歿姑射山 張綱馳撫廣陵賊第四十七回 立沖人母后攝政 毒少主元舅橫行第四十八回 父死弟孤文姬托命 夫驕妻悍孫壽肆淫第四十九回 忤內侍朱穆遭囚 就外任陳龜拜表第五十回 定密謀族誅梁氏 嫉忠諫冤殺李雲第五十一回 受一錢廉吏遷官 劾群閹直臣伏闕第五十二回 導後進望重郭林宗 易中宮幽死鄧皇后第五十三回 激軍心焚營施巧計 信讒構嚴詔捕名賢第五十四回 駁問官范滂持正 嫉奸黨竇武陳詞第五十五回 驅蠹賊失計反遭殃 感蛇妖進言終忤旨第五十六回 段熲百戰平羌種 曹節一網殄名流第五十七回 葬太后陳球伸正議 規嗣主蔡邕上封章第五十八回 棄母全城趙苞破敵 盅君逞毒程璜架誣第五十九回 誅大憝酷吏除奸 受重賂婦翁嫁禍第六十回 挾妖道黃巾作亂 毀賊營黑夜奏功第六十一回 曹操會師平賊黨 朱俊用計下堅城第六十二回 起義兵三雄同殺賊 拜長史群寇識尊賢第六十三回 請誅奸孫堅獻議 拚殺賊傅燮捐軀第六十四回 登將壇靈帝張威  入宮門何進遇救第六十五回 元舅召兵洩謀被害 權閹伏罪奉駕言歸第六十六回 逞奸謀擅權易主 討逆賊歃血同盟第六十七回 議遷都董卓營私 遇強敵曹操中箭第六十八回 入洛陽觀光得璽 出磐河構怨興兵第六十九回 罵逆賊節婦留名 遵密囑美人弄技第七十回 元惡伏辜變生部曲 多財取禍殃及全家第七十一回 攻濮陽曹操敗還 失幽州劉虞縶戮第七十二回 糜竺陳登雙勸駕 李傕郭汜兩交兵第七十三回 御蹕蒙塵沿途遇寇 危城失守抗志捐軀第七十四回 孟德乘機引兵迎駕 奉先排難射戟解圍第七十五回 略橫江奮跡興師 下宛城癡情獵艷第七十六回 策十勝郭嘉申議 勸再進賈詡善謀第七十七回 愎諫招尤呂布殞命 推誠待士孫策知人第七十八回 穿地道焚死公孫瓚 害國戚勒斃董貴妃第七十九回 袁本初馳檄療風疾 孫伯符中箭促天年第八十回 焚烏巢曹操屢施謀 奔荊州劉備再避難第八十一回 守孤城審配全忠 嫁二夫甄氏失節第八十二回 出塞外繞途殲眾虜 顧隆中決策定三分第八十三回 入江夏孫權復仇 走當陽趙雲救主第八十四回 召周郎東吳主戰 破曹軍赤壁鏖兵第八十五回 續嘉耦老夫得少妻 上遺箋壯年悲短命第八十六回 拒馬兒許褚效忠 迎虎主劉璋失計第八十七回 失冀城馬超奔難 逼許宮伏後罹殃第八十八回 見外使奸雄代捉刀 察重傷功臣邀賜蓋第八十九回 得漢中劉玄德稱王 失荊州關雲長殉義第九十回 濟父惡曹丕篡位 接宗祧蜀漢開基第九十一回 陸伯言定計毀連營 劉先主臨危傳顧命第九十二回 尊西蜀難倒東吳使 平南蠻表興北伐師第九十三回 失街亭揮淚斬馬謖 返漢中授計戮王雙第九十四回 木門道張郃斃命 五丈原諸葛歸天第九十五回 王子均昌言平亂 公孫淵戰敗受擒第九十六回 承遺詔司馬秉權 繳印綬將軍赤族第九十七回 猛姜維北伐喪師 老丁奉東興殺敵第九十八回 司馬師擅權行廢立 毋丘儉失策致敗亡第九十九回 滿惡貫孫綝伏誅 竭忠貞王經死節第一百回 失蜀土漢宗絕祀 篡魏祚晉室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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