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第五十二回 導後進望重郭林宗 易中宮幽死鄧皇后:會葬諸人,先見他舉動異常,不便過問,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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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演義》第五十二回 導後進望重郭林宗 易中宮幽死鄧皇后

後漢演義

第五十二回 導後進望重郭林宗 易中宮幽死鄧皇后

卻說黃瓊歿後,會葬至六七千人,就中有一儒生,行至塚前,手攜一筐,從筐中取出絮包,內裹干雞,陳置墓石,再至塚旁汲水,即將干雞外面的絮裹,漉入水內,絮本經酒漬過,入水猶有酒氣,當下取絮酬墓,點點滴滴,作為奠禮;復向筐內探出飯包,借用白茅,然後拜哭盡哀,起身攜筐,掉頭竟去。

會葬諸人,先見他舉動異常,不便過問,惟在墓旁斂坐默視,到了該生去後,方交頭接耳,猜及姓名。

太原人郭泰,首先開口道:「這定是南昌高士徐孺子呢!」陳留人茅容,素善高談,便應聲道:「郭公所言,想必無訛;容當追往問明便了!」說著,即據鞍上馬,向前急追,約行數里,果得追及,問明姓氏,確係徐稚,表字孺子。

容便沽酒設肉,與為賓主,兩人小飲頗酣,一性一情款洽。

容乘間談及國事,稚微笑不答;惟問至稼穡,方一一相告。

待至飲罷,彼此起身揖別,稚始與語道:「為我謝郭林宗,泰字林宗。

大樹將顛,非一繩所能維,何必棲棲皇皇,不遑寧處呢?」

見識獨高。

容即返告郭泰,泰不首道:「孺子為人,清廉高潔,饑不可得食,寒不可得衣,今為季偉飲食,明是視為知己,刮目相看;若不答國事,便所謂智可及,愚不可及哩!」看官聽說,這季偉就是茅容表字,容家居陳留,年至四十餘,在野躬耕,與同儕避雨樹下,眾皆蹲踞,惟容整襟危坐,郭泰適過道旁,見容造次盡禮,就揖容與語,藉著尋宿為名,意欲寓居容家;容坦然允諾,留泰歸宿。

黎明即起,殺雞為黍,泰總道是餉客所需,未免過意不去,哪知容是殺雞奉母,及與泰共餐,只有尋常菜蔬,未得一蹠。

泰食畢與語道:「君真高士,郭林宗尚減牲縮膳,儲待賓客,君乃孝養老母,好算是我良友了!」因勸令從學,終成名士。

泰明能知人,素好獎引士類,後進多賴以成名。

鉅鹿人孟敏,嘗負甑墮地,不顧而去,可巧泰與相值,召問敏意,敏直答道:「甑已破了,回顧何益?」

泰見他姿一性一敏快,亦勸令遊學,果得成名。

陳留入申屠蟠,九歲喪父,哀毀過禮,服闋猶不進酒肉,約十餘年;當十五歲時,聞得同郡孝女緱玉,為父報仇,殺死夫從母兄李士,被系獄中,他即邀集諸生,替玉訟冤道:「如玉節義,足為無恥子孫,隱加激勵;就使不遇明時,尚當旌表廬墓,況一息尚存,遭際盛明,怎得不格外哀矜呢?」

頗有俠氣。

外黃令梁配,覽書感動,乃減玉死罪,但處輕刑。

鄉人稱為義童。

惟因家世貧賤,不得已傭作漆工,泰聞蟠義俠有聲,特往與相見,假資勉學,蟠遂得以經藝名家。

此外教授子弟,不下千人,惟不願出仕,故太尉黃瓊等,屢次辟召,泰終不應。

有人從旁勸駕,泰喟然道:「我夜觀乾象,晝察人事,天已示廢,如何再能支持呢?」

話雖如此,但尚周遊京邑,誘掖後進,不遺餘力。

時有蒲亭長仇香,以德化民,嘗令子弟就學,期年大化;有頑民陳元不孝,被母告發。

香親至元家,為陳人倫孝行,反覆曉諭,元不禁感泣,立誓悔過,終為孝子。

考城令王奐,聞香賢名,召為主簿,且與語道:「君在蒲亭,使陳元不罰而化,政績可嘉;但古人有言:『嫉惡如鷹鸇。

』君得毋尚少此志麼?」

香答說道:「鷹鸇究不若鸞鳳,香所以不願出此哩!」奐歎息道:「枳棘非鸞鳳所棲,百里非大賢所駐;今日太學諸生,曳長裾,蜚聲譽,皆不若主簿,何苦鬱鬱居此,埋沒一生?」

香辭以無資,奐持捐俸一月,遣令入都。

栽培名士,當效郭王。

香既進太學,與同郡符融毗連鄰舍。

融一性一喜交遊,賓客不絕,見香閉門自處,便乘暇過語道:「京師為人文淵藪,英雄四集,君奈何不與結交?」

香聞言正色道:「天子設太學,難道使諸生徒騁游談麼?」

說得符融嗒然若喪,俯首趨出。

既而融轉告郭泰,泰投刺往訪,與談數語,當即起拜道:「君足為泰師,不止為泰友哩!」嗣香學成歸里,仍然杜門謝客,無心仕進,隱居終身;惟泰往來如故,雖系屠沽卒伍,向他問業,無不收受。

陳國童子魏昭,慕泰重名,踵前相請道:「經師易遇,人師難求,願為先生供給灑掃!」泰即令為弟子,隨時指導,旋即成材。

扶風人宋果,行為粗一暴,太原人賈淑,一性一情險惡,皆經泰曲示裁成,化為善士。

因此遠近景仰,無不歸懷。

泰嘗至陳梁間,途中遇雨,巾墜一角,時人乃故意倣傚,號為林宗巾,可見得人心嚮慕,遠近從同了。

前光祿勳主事范滂,與泰相識,或問范滂道:「郭林宗究系何等人?」

滂應聲道:「隱不違親,貞不絕俗;天子不得臣,諸侯不得友。

此外非我所敢知呢!」後來泰丁母憂,悲慼過甚,竟至嘔血,杖而後起,出視廬前,見有生芻一束,置諸地上,因即問明旁人,才知有人弔喪,置芻自去。

當下因感生慨道:「這又是徐孺子所為!《詩經》有云:『生芻一束,其人如玉。

』我有何德,足以當此?」

其實徐稚寓意,仍教他蟄居空谷,毋致縶維的意思,就是徐稚前祭黃瓊,亦無非追懷舊誼,自表餘情,並不是慕瓊勳名,來趕這場熱鬧。

從前瓊在家授徒,稚輒過訪經義,及瓊備歷顯階,卻絕跡不赴,瓊遣吏辟召,亦俱謝絕。

他如陳蕃為豫章太守時,懸榻待稚,稚間或往來;見前文。

嗣聞蕃入為尚書令,也不復往謁;蕃將稚名登諸薦牘,又屢征不起,蕃卻在朝多年,屢退屢進,平時輒因事匡諫,往往未見施行。

無道則隱,何不效徐孺子?先是侍中爰延,在宮值差,桓帝嘗問延道:「卿視朕為何如主?」

延以中主相對,桓帝又問為何因,延復說道:「尚書令陳蕃,任事即治;中常侍黃門,與政即亂;臣故知陛下可與為善,可與為非。」

論頗平允。

桓帝雖隨口稱善,進延為五官中郎將,但究不能重任陳蕃。

會因客星經犯帝座,延又勸桓帝任賢去邪,終不見從,延稱病引去;蕃仍守原職,未聞乞休。

及調任光祿勳,正值車駕出幸河南,校獵廣成苑中,陳蕃上疏諫阻,略言時當三空,不應畋游,三空是田野空,朝廷空,倉庫空,卻是確中時弊,並非虛言;偏桓帝遊興方濃,未肯中止,再加一班左右近臣,巴不得乘輿出幸,好乘此予取予求,自飽欲壑。

於是奉駕南行,沿途需索,不可勝計,到了罷獵回宮,已皆貪囊充牣,喜躍而歸。

小人無一不貪財。

太尉劉矩,司空劉一寵一,俱因災異相尋,坐譴免官,司徒種暠,又復病歿,桓帝特進太常楊秉為太尉,衛尉許栩為司徒,周景為司空。

秉即楊震次子,父子相繼為太尉,士論稱榮;周景在衛尉任內,正直無私,素與楊秉氣誼相投,至同列台階,遂聯名上奏,請將中官子弟,悉數罷斥,桓帝總算依從,黜免使匈奴中郎將燕瑗,肯州刺史羊亮,遼東太守孫誼等五十餘人,再起皇甫規為度遼將軍,往鎮朔方。

規蒞任數月,即奏舉武威太守張奐,才略兼優,宜為主帥,自己願為奐副。

朝廷准如所請,乃遷奐為度遼將軍,規為使匈奴中郎將。

奐本酒泉人氏,曾為梁冀故吏,坐一黨一梁氏,致遭禁錮;皇甫規常與友善,薦牘七上,乃得起為武威太守。

武威僻處西陲,民多愚野,經奐嚴加賞罰,濟以教養,風俗一新,百姓無不悅服,為立生祠;至遷任度遼將軍,並得皇甫規為輔,一愛一威並用,夷夏歸心,幽並二州,安靜了好幾年。

惟桓帝耽情遊樂,屢思南巡,自廣成苑校獵以還,倏忽一載,乃復鼓動遊興,託言至章陵祭祖,啟蹕出都,章陵即舂陵縣,事見前文。

翠華一出,扈從萬計,比前此校獵廣成時,熱鬧加倍,途次徵求費役,更形一騷一擾;獨護駕從事胡騰,看不過去,上言天子無外,乘輿所幸,即為京師,臣請以荊州刺史,比司隸校尉,臣自同都官從事。

桓帝依議施行,騰乃得嚴申約束,遇有Yan宦私索等情,立令州縣報聞,州縣如有徇隱,罪與同科,得此一舉,才覺紀律肅然,莫敢干擾。

車駕到了章陵,謁祭園廟,頒賜守令以下,多寡有差;再啟行至雲夢澤,臨覽漢水,復還幸新野,遍祀湖一陽一新野兩公主各祠,兩公主,系光武帝祠。

然後返駕入都,時已為延熹八年的殘臘了。

越年正月,詔遣中常侍左悺,前往苦縣,致祭老子。

真是多事,且由宦官主祭,老子有靈,豈肯就饗?待至左悺按命,湊巧權Yan得罪,悺亦被劾,聲勢隆隆的左回天,到此亦無術求生,只好自尋死路了。

說起權Yan得罪的禍根,起自益州刺史侯參。

參為中常侍侯覽親弟,倚兄勢力,貪暴橫行,凡民間財產豐富,即誣以大逆,誅滅全家,沒入財物,前後得贓無數,怨積全州。

事為太尉楊秉所聞,因即據實糾彈;有詔用檻車逮參,參在道自一殺。

京兆尹袁逢,至旅舍閱參行李,共有三百餘車,統載金銀珍玩,光耀滿目,特上書報聞,秉乃再劾侯覽,請一併放黜,語云:臣案國舊典,宦豎之官,本在給使省闥,司昏守夜;而今猥受過一寵一,執政一操一權,其阿諛取容者,則因公褒舉,以報私惠;有忤逆於心者,必求事中傷,肆其凶忿;居法王公,富擬國家,飲食極餚膳,僕妾盈褲素,雖季氏專魯,穰侯擅秦,穰侯即秦昭王舅。

何以尚茲?案中常侍候覽弟參,貪殘元惡,自取禍滅,覽固知釁重,必有自疑之意,臣愚以為不宜復見親近;昔齊懿公刑邴歜之父,奪閻職之妻,而使二人參乘,卒有竹中之難,《春秋》書之,以為至戒。

蓋鄭詹來而國亂,事見《公羊傳》。

四佞放而眾服;四佞,即四凶。

以此觀之,容可近乎?覽宜即屏斥,投畀有虎,若斯之人,非恩所宥,請免官送歸本郡,全其餘生,則憂足弭而為德亦大矣。

桓帝覽奏,還是不忍罷覽,再令尚書召秉掾屬,用言詰問道:「公府外職,乃奏劾近官,經典漢制,曾有此故事否?」

掾吏答道:「春秋時,趙鞅興甲晉一陽一,入除君側,經義不以為非,傳謂除君之惡,唯力是視,漢丞相申屠嘉,面責鄧通,文帝且為請釋,本朝故事,三公職任,無所不統,怎說不能奏劾近官呢?」

理由充足。

尚書無詞可駁,還白桓帝;桓帝不得已罷免覽官。

司隸校尉韓縯,復奏列左悺罪惡,及悺兄太僕左稱;悺與稱膽怯心虛,自恐不能逃罪,並皆仰藥畢命。

悺又劾貝瑗兄恭,歷任沛相,受贓甚多,亦應按贓治罪,詔即征恭下獄。

瑗入宮陳謝,繳還東鄉侯印綬。

桓帝令瑗免官,貶為都鄉侯,瑗歸死家中。

時單超唐衡早卒,徐縯亦死,子弟本皆襲封,至此並降為鄉侯,這就是五侯的結局。

只有左悺自盡,余皆令終,不可謂非幸遇。

皇后鄧氏,專一寵一後一庭,母族均叨恩一寵一,兄子康已早封淮一陽一侯,康弟統復襲後母封邑,得為昆一陽一侯,鄧後母宣,曾封昆一陽一君,至是,宣歿,故令統襲封。

統從兄會,卻襲後父香封爵,得為安一陽一侯,統弟秉,又受封淯一陽一侯,就是後叔父鄧萬世,嘗拜官河南尹,與桓帝並坐博弈,一寵一幸無比。

約莫有六七年,鄧後色已浸衰,桓帝又別選麗姝,充入後宮,先後不下五六千人,就中總有幾個容貌超群,賽過鄧後,桓帝得新忘舊,自然把鄧後冷淡下來;鄧後不免懷忿,時有怨言,又因桓帝所一寵一,莫如郭貴人,因與她積成仇隙,互搬是非。

郭貴人甫承一寵一眷,一言一語,皆足移情,桓帝素來昏庸,怎能不為所盅敝?那郭貴人樂得媒孽,遂把那鄧後行止,隨時譖毀,說得她如何驕恣,如何妒忌,惹動桓帝怒意,於延熹八年正月,廢去皇后鄧氏,攆往暴室,活活幽死。

河南尹鄧萬世,及安一陽一侯鄧會,並連坐下獄,相繼瘐死;鄧統等亦逮系暴室,褫奪官爵,黜歸本郡,財產俱沒入縣官,鄧氏覆敗。

前度遼將軍李膺,再起為河南尹,適值宛陵大姓羊元群,自北海郡罷官歸來,贓罪狼藉,膺表陳元群罪狀,欲加懲治;哪知元群行賂宦官,反說膺挾嫌中傷,竟將膺罷官系獄,輸作左校。

前車騎將軍馮緄,復入為將作大匠,遷官廷尉,案驗山一陽一太守單遷,因他情罪從重,笞死杖下;遷為故車騎將軍單超親弟,中官與有關係,遂飛章構成緄罪,亦與李膺同為刑徒。

中常侍蘇康管霸,霸佔良田美產,州郡不敢詰,大司農劉祐,移書州郡,將二Yan佔有產業,悉數沒收。

二Yan當然泣訴桓帝,桓帝大怒,亦將劉祐下獄論罪,輸作左校。

太尉楊秉,正欲為三人訟冤,不意老病侵尋,竟致不起。

秉中年喪妻,不復續娶,居官以清白見稱,綽有父風,嘗自謂我有三不惑,酒、色與財,及病歿時,年已七十有四。

桓帝賜塋陪陵,特進陳蕃為太尉,蕃奉詔固辭道:「不愆不忘,率由舊章,臣不如太常胡廣;齊七政,訓五典,臣不如議郎王暢;聰明亮達,文武兼資,臣不如弛刑徒李膺;願陛下就三人中,簡賢授職,臣卻不敢濫廁崇階!」桓帝優詔不許,蕃乃受命就任,入朝白事,屢言李膺馮緄劉祐三人冤屈,應即日赦宥,賜還原職,桓帝置諸不答;蕃復跪請再三,反覆陳詞,備極懇切,仍未見桓帝允許,乃流涕起去。

司隸校尉應奉,見蕃屢請不准,獨上疏申訟道:

昔秦人觀寶於楚,昭奚恤蒞以群賢,梁惠王瑋其照乘之珠,齊威王答以四臣;夫忠賢武將,國之心膂。

竊見左校弛刑徒前廷尉馮緄,大司農劉祐,河南尹李膺等,執法不撓,誅舉邪臣肆之以法,眾庶稱宜;昔季孫行父親逆君命,逐出莒僕,於舜之功二十有一,今膺等投身強禦,畢力至罪,陛下既不聽察,而猥受譖訴,遂令忠臣同愆元惡,自春迄冬,不蒙降恕,遐邇觀聽,為之歎息。

夫立政之要,記功忘失,是以景帝捨安國於徒中,景帝時,韓安國為梁大夫坐法抵罪,後復起為梁內史。

宣帝征張敞於亡命。

敞為京兆尹,殺人亡命,會冀州亂,復征為刺史。

前緄討蠻荊,均吉甫之功;周尹吉甫征服獫狁。

祜數讀若朔。

臨督司,有不吐茹之節;膺威著幽並,遺一愛一度遼;今三陲蠢動,王旅未振,易稱雷雨作解,君子以赦過宥罪,乞原膺等,以備不虞,是臣等所無任翹望者也。

經此一疏,卻蒙桓帝聽從,便將三人赦罪。

陳蕃屢言不聽,應奉一疏即行,為蕃計已可引身退去。

已而桓帝擬立繼後,意在采女田聖,聖家世微賤,獨生得妖嬈艷冶,姿態絕倫,桓帝得了此女,又將郭貴人撇諸腦後,日夕與田聖同處,相猥相倚,如漆投膠;因此欲將聖冊立為後。

司隸應奉,伏闕固諍,力言田氏單微,不足為天下母。

太尉陳蕃,亦申言後宜慎選,不如冊立竇貴人,卻是世家舊戚,足配聖躬。

桓帝無可如何,乃立竇貴人為繼後。

後為竇融玄孫竇武女兒,即章帝后從祖弟的孫女,入宮未幾,得為貴人,既已正位中宮;父武得進任城門校尉,受封槐裡侯。

惟竇後姿色,不及田聖,桓帝因公論難違,勉強冊立,所以御見甚稀,有名無實;那桓帝的一愛一情,仍然專屬田聖一人。

小子有詩歎道:

溺情無過綺羅叢,慾海沉迷太不聰;

二十年來昏濁甚,徒教婦寺亂深宮!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續敘。

隱不違親,貞不絕俗,乃郭林宗一生確評。

林宗生遭衰世,已知大局之不可復支,惟悲天憫人之衷,始終未恝,不得已栽培後進,使之成材,為斯文留一線之光;孔孟之轍環天下,教授生徒,猶是志耳。

彼陳蕃李膺諸人,知進而不知退,毋乃昧機。

且於鄧後之廢死,蕃正在朝輔政,不聞出言諫諍,延至繼立中宮,方謂田氏微賤,不如選立竇貴人,夫鄧後何罪?不過為兒女私嫌,竟遭幽死;竇後何德?乃請立為後;厥後北寺之冤,已隱伏於後位之廢立時矣。

徐孺子嘗誡郭林宗,而於下榻之陳蕃,反未聞預為規諫,抑獨何也?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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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演義
自序第一回 假符命封及賣餅兒 驚連坐投落校書閣第二回 毀故廟感傷故後 挑外釁激怒外夷第三回 盜賊如蝟聚眾抗官 父子聚麀因奸謀逆第四回 受脅迫廉丹戰死 圖光復劉氏起兵第五回 立漢裔淯水升壇 破莽將昆陽掃敵第六回 害劉縯群奸得計 誅王莽亂刃分屍第七回 杖策相從片言悟主 堅冰待涉一德格天第八回 投真定得婚郭女 平邯鄲受封蕭王第九回 斬謝躬收取鄴中 斃賈強揚威河右第十回 光武帝登壇即位 淮陽王奉璽乞降第十一回 劉盆子乞憐讓位 宋司空守義拒婚第十二回 掘園陵淫寇逞兇 張撻伐降王服罪第十三回 誅鄧奉懲奸肅紀 戕劉永獻首邀功第十四回 愚彭寵臥榻喪生 智王霸舉杯卻敵第十五回 奮英謀三戰平齊地 困強虜兩載下舒城第十六回 詣東都馬援識主 圖西蜀馮異定謀第十七回 抗朝命甘降公孫述 重士節親訪嚴子陵第十八回 借寇君穎上迎鑾 收高峻隴西平亂第十九回 猛漢將營中遇刺 偽蜀帝城下拚生第二十回 廢郭後移寵陰貴人 誅蠻婦蕩平金溪穴第二十一回 雒陽令撞柱明忠 日逐王獻圖通款第二十二回 馬援病歿壺頭山 單于徙居美稷縣第二十三回 納直言超遷張佚 信讖文怒斥桓譚第二十四回 幸津門哭兄全孝友 圖雲台為後避勳親第二十五回 抗北庭鄭眾折強威 赴西竺蔡愔求佛典第二十六回 辨冤獄寒朗力諫 送友喪範式全交第二十七回 哀牢王舉種投誠 匈奴兵望營中計第二十八回 使西域班超焚虜 御北寇耿恭拜泉第二十九回 拔重圍迎還校尉 抑外戚曲誨嗣皇第三十回 請濟師司馬獻謀 巧架誣牝雞逞毒第三十一回 誘叛王杯酒施巧計 彈權戚力疾草遺言第三十二回 殺劉暢懼罪請師 系郅壽含冤畢命第三十三回 登燕然山誇功勒石 鬧洛陽市漁色貪財第三十四回 黜外戚群奸伏法 殲首虜定遠封侯第三十五回 送番母市恩遭反噬 得鄧女分寵啟陰謀第三十六回 魯叔陵講經稱帝旨 曹大家上表乞兄歸第三十七回 立繼嗣太后再臨朝 解重圍副尉連斃虜第三十八回 勇梁慬三戰著功 智虞詡一行平賊第三十九回 作女誡遺編示範 拒羌虜增灶稱奇第四十回 駁百僚班勇陳邊事 畏四知楊震卻遺金第四十一回 黜鄧宗父子同絕粒 祭甘陵母女並揚威第四十二回 班長史搗破車師國 楊太尉就死夕陽亭第四十三回 秘大喪還宮立幼主 誅元舅登殿濫封侯第四十四回 救忠臣閹黨自相攻 應貴相佳人終作後第四十五回 進李固對策膺首選 舉祝良解甲定群蠻第四十六回 馬賢戰歿姑射山 張綱馳撫廣陵賊第四十七回 立沖人母后攝政 毒少主元舅橫行第四十八回 父死弟孤文姬托命 夫驕妻悍孫壽肆淫第四十九回 忤內侍朱穆遭囚 就外任陳龜拜表第五十回 定密謀族誅梁氏 嫉忠諫冤殺李雲第五十一回 受一錢廉吏遷官 劾群閹直臣伏闕第五十二回 導後進望重郭林宗 易中宮幽死鄧皇后第五十三回 激軍心焚營施巧計 信讒構嚴詔捕名賢第五十四回 駁問官范滂持正 嫉奸黨竇武陳詞第五十五回 驅蠹賊失計反遭殃 感蛇妖進言終忤旨第五十六回 段熲百戰平羌種 曹節一網殄名流第五十七回 葬太后陳球伸正議 規嗣主蔡邕上封章第五十八回 棄母全城趙苞破敵 盅君逞毒程璜架誣第五十九回 誅大憝酷吏除奸 受重賂婦翁嫁禍第六十回 挾妖道黃巾作亂 毀賊營黑夜奏功第六十一回 曹操會師平賊黨 朱俊用計下堅城第六十二回 起義兵三雄同殺賊 拜長史群寇識尊賢第六十三回 請誅奸孫堅獻議 拚殺賊傅燮捐軀第六十四回 登將壇靈帝張威  入宮門何進遇救第六十五回 元舅召兵洩謀被害 權閹伏罪奉駕言歸第六十六回 逞奸謀擅權易主 討逆賊歃血同盟第六十七回 議遷都董卓營私 遇強敵曹操中箭第六十八回 入洛陽觀光得璽 出磐河構怨興兵第六十九回 罵逆賊節婦留名 遵密囑美人弄技第七十回 元惡伏辜變生部曲 多財取禍殃及全家第七十一回 攻濮陽曹操敗還 失幽州劉虞縶戮第七十二回 糜竺陳登雙勸駕 李傕郭汜兩交兵第七十三回 御蹕蒙塵沿途遇寇 危城失守抗志捐軀第七十四回 孟德乘機引兵迎駕 奉先排難射戟解圍第七十五回 略橫江奮跡興師 下宛城癡情獵艷第七十六回 策十勝郭嘉申議 勸再進賈詡善謀第七十七回 愎諫招尤呂布殞命 推誠待士孫策知人第七十八回 穿地道焚死公孫瓚 害國戚勒斃董貴妃第七十九回 袁本初馳檄療風疾 孫伯符中箭促天年第八十回 焚烏巢曹操屢施謀 奔荊州劉備再避難第八十一回 守孤城審配全忠 嫁二夫甄氏失節第八十二回 出塞外繞途殲眾虜 顧隆中決策定三分第八十三回 入江夏孫權復仇 走當陽趙雲救主第八十四回 召周郎東吳主戰 破曹軍赤壁鏖兵第八十五回 續嘉耦老夫得少妻 上遺箋壯年悲短命第八十六回 拒馬兒許褚效忠 迎虎主劉璋失計第八十七回 失冀城馬超奔難 逼許宮伏後罹殃第八十八回 見外使奸雄代捉刀 察重傷功臣邀賜蓋第八十九回 得漢中劉玄德稱王 失荊州關雲長殉義第九十回 濟父惡曹丕篡位 接宗祧蜀漢開基第九十一回 陸伯言定計毀連營 劉先主臨危傳顧命第九十二回 尊西蜀難倒東吳使 平南蠻表興北伐師第九十三回 失街亭揮淚斬馬謖 返漢中授計戮王雙第九十四回 木門道張郃斃命 五丈原諸葛歸天第九十五回 王子均昌言平亂 公孫淵戰敗受擒第九十六回 承遺詔司馬秉權 繳印綬將軍赤族第九十七回 猛姜維北伐喪師 老丁奉東興殺敵第九十八回 司馬師擅權行廢立 毋丘儉失策致敗亡第九十九回 滿惡貫孫綝伏誅 竭忠貞王經死節第一百回 失蜀土漢宗絕祀 篡魏祚晉室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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