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
第八十八回 見外使奸雄代捉刀 察重傷功臣邀賜蓋
卻說華歆弒了伏後,並戮伏氏家族,然後復報曹一操一,一操一當然心喜,錄為首功,尋且表歆為軍師。
說起華歆履歷,本來是有些名望,曾與北海人管寧邴原,為同學友,時號三人為一龍,歆為龍頭,原為龍腹,寧為龍尾。
但歆佯為高尚,一陰一實貪惏。
寧嘗在園種蔬,鋤地見金,掉頭不顧,歆卻在旁拾視,然後擲下。
寧見歆如此舉措,已懷鄙薄。
一日同坐觀書,聞戶外有車馬聲,寧不為所動,獨歆棄書出觀,自是寧與歆割席,不復與友;後來寧廬居山谷,終身不仕。
邴原雖由曹一操一辟召,入為丞相征事,但仍閉門自守,非公事不出,兩人志趣,俱有足稱。
惟歆得為豫章太守,已歸服孫吳,嗣復得曹一操一征命,往投許都,參司空軍事。
荀彧死後,竟代彧為尚書令,竭誠事一操一,居然為虎作倀,弒起皇后來了。
比一操一尤惡。
惟獻帝自伏後死後,悲懷未釋,一操一卻進言道:「臣女已並邀一寵一御,次女最賢,可立為中宮。」
獻帝無奈,遂於建安二十年正月,冊立曹貴人節為皇后。
百官因是魏公一操一女兒,格外諛頌,且並至魏公府中拜賀,自不消說。
只難為了曹一操一長女,名為阿姊,卻要向妹一子朝參。
一操一復起兵西征,命夏侯淵張郃為先鋒,自率諸將為後應,往圖漢中。
張魯聞報,忙與弟張衛商議,魯謂一操一兵勢大,不如出降;獨衛以為漢中險阻,可以拒一操一,遂號召兵馬,據守一陽一平關。
關在叢山峻嶺中,卻是天然險要,居然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形勢。
一操一連攻旬月,竟不能下,欲引兵退歸。
西曹掾郭諶入帳諫阻,略言:「魯兄弟同守異心,必有內變,不如緩待時機,總可得志,」一操一卻想出一計,揚言退軍,拔寨齊起。
張衛聞得一操一兵引回,即出關追擊,哪知行至半途,突有野鹿數千頭,掩入衛軍,衛軍自相驚潰,陣勢遂亂。
不意一操一將後軍變做前軍,蜂擁殺來,衛如何抵擋?當即奔回。
一操一兵復乘勝進一逼一,四面圍攻,守兵已無鬥志,紛紛遁去,衛亦只好夜走,與張魯竄入巴中。
魯臨行時,左右請盡毀倉庫,免為敵資,魯獨慨然道:「我本欲歸命國家,只苦意不得達,今不得已出奔巴中,倉廩府庫,應歸國有,奈何毀去?」
當下一律封藏,方才西走。
一操一既入一陽一平關,一路無阻,直抵南鄭,見魯封庫自去,料有降意,便遣人慰諭張魯,叫他前來投誠,不失侯封。
魯復書願降,一操一便派吏往迎,待以客禮,拜魯為鎮南將軍,封閬中侯。
魯五子及部將閻圃等,亦各得封爵,還有馬超遺將龐德,也降一操一受封。
一操一乃令魯就國,留夏侯淵張郃,同守漢中,即日下令班師。
主簿司馬懿獻議道:「劉備以詐力虜劉璋,蜀人尚未歸心,今公已得漢中,益州必然震動,若乘勝進攻,定致瓦解,聖人不能違時,亦不應失時哩。」
一操一笑答道:「人生苦不知足,既得隴,還望蜀麼?」
遂不聽懿言,起行還鄴。
即此可見懿之貪狡更過於一操一。
先是一操一妻丁氏無出,妾劉氏生子昂,殉難宛城。
見七十五回。
一操一復納娼女卞氏,生子丕彰植熊,遂得專一寵一。
一操一竟以妾為妻,廢黜丁氏,進卞氏為繼室。
一操一本來不知禮義。
植一性一機警,才又敏贍,嘗作《銅雀台賦,》援筆立就,彬彬可觀,一操一獨加一寵一愛一,欲立植為嗣子。
問諸賈詡,詡默然不答,及一操一再三詰問,詡始微笑道:「適有所思,思袁本初劉景升父子呢!」語足矣。
一操一大笑而止。
已而丁儀楊修等,復屢譽植才,勸一操一立嗣,一操一又覺動疑,密書問及百官,尚書崔琰獨露板作答道:「春秋大義,立子以長,五官將指丕。
仁孝聰明,宜承正統,琰願誓死守道,不敢違經。」
一操一得書後,未免歎息。
且因植為琰侄婿,不私所親,更加推重。
琰嘗薦舉鉅鹿人楊訓,闢為丞相屬掾;至一操一自漢中引歸,群吏復議進一操一為王,楊訓更發表稱頌,備極阿諛,琰覽表不悅,即貽書責訓道:「省表事佳耳,時乎時乎!會當有變!」一操一竟令左右入白獻帝,取得詔命,晉爵魏王。
可巧南匈奴單于呼廚泉,遣使入朝,並謁賀魏王一操一。
一操一恐儀容不足服眾,特使琰作為替身,自己執刀旁立,琰眉目疏朗,須長四尺,甚有威重,所以一操一有此舉。
及外使謁畢自歸,單于呼廚泉,問及魏王德儀,使人笑答道:「魏王原非凡姿,但捉刀人,卻是真正英雄。」
獨具只眼。
呼廚泉乃親自入朝,為一操一所留,歲給錢帛芻米,如列侯例。
但使右賢王去卑,監管匈奴。
嗣且分匈奴為五部,令呼廚泉子弟,皆作部長,選漢人為司馬,充作部監,意在分鎩虜勢,不令猖獗。
但胡人多散居內地,無復防閒,華夷界限,逐漸潰裂,不可謂非曹一操一作俑哩。
特筆提敘。
一操一自以為威德及遠,無人可比。
嗣探得崔琰書語,說是會當有變,遂目為怨謗,收琰下獄,罰充徒隸。
一夕登台玩賞,想是銅雀台上。
望見植妻乘車出遊,滿身衣繡,裝束得非常艷麗,心下不禁憤恨,竟罷賞歸家,一逼一令自盡。
復因植妻為琰兄女,遷怒及琰,亦將琰賜死,時人無為琰呼冤。
東曹掾一毛一玠,傷琰無辜,作文哀吊,亦被逮系;幸由僚佐桓階和洽,代為申理,始得釋出,免官歸里。
一操一因南匈奴已服,忽記起故中郎將蔡邕,有女名琰,陷入匈奴,乃特遣使繼金北去,將琰贖歸。
琰字文姬,博學多才,兼一精一音律,邕嘗夜坐鼓琴,琴弦忽斷,琰知為第二弦,邕疑琰偶然猜著,再鼓再絕,琰復答稱第四弦,並無差謬。
嗣嫁與河東衛仲道為妻,不幸夫死無子,歸寧母家。
及邕為王允所殺,家室流離,琰竟被胡人擄去,沒入右賢王帳下,生得二子,作「胡笳十八拍,」流傳遠近。
一操一與邕素相善,故特贖琰歸國,令再嫁屯田都尉董祀為繼妻。
有才無節,終留遺憾。
祀甫得才婦,竟致犯法,當坐死罪。
文姬太無幫夫運。
琰蓬頭跣足,詣一操一乞免,一操一正大會賓客,冠笏盈堂,有屬吏入白數語,一操一因顧語賓客道:「蔡伯喈女在外,諸君亦願一見否?」
賓客齊稱願見。
一操一即令吏引琰入廳,琰至階前下跪,為夫乞免,措詞甚哀,滿座皆為改容,一操一語琰道:「情實可矜,但文狀已去,如何是好。」
琰泣答道:「明公廄馬萬匹,虎士成林,何惜一快足,不為援手哩?」
一操一也被感動,乃即飭屬吏,馳遞赦書,貸祀死罪。
且囑琰起身入廳,賜琰頭巾履襪,因即顧問道:「令先人遺傳文籍,可曾留藏否?」
琰答說道:「昔亡父賜書四千餘卷,流離塗炭,所存無幾,今所誦憶,只四百餘篇。」
一操一又說道:「今當派文吏十人,就夫人處錄述。」
琰接口道:「妾聞男一女有別,禮不親授,乞給紙筆,真草唯命。」
一操一乃遣琰歸家,使琰隨時錄送。
琰將曹娥碑文一併錄入。
碑文為邯鄲淳所撰,獨文後有八字云:「黃絹幼婦,外孫虀臼。」
為琰父邕所題。
一操一瞧這八字,不解所謂。
查及曹娥履歷,乃是順帝年間的孝女,女父盱為巫祝,在上虞江迎婆婆神,墮水溺死,撈一屍一不獲。
曹娥年僅十四,沿江號哭,閱十有七日,也投入江中,背負父一屍一,同浮江面,裡人因為埋葬。
事在順帝建安二年。
後來縣長度尚,復為改葬,就在墓道旁立碑,使弟子邯鄲淳為文。
邕南遊弔古,就在碑後續題八字,時人都莫名其妙,連足智多謀的曹阿瞞,也被難倒。
轉問左右文吏,獨有主簿楊修,能識邕意,謂黃絹系由絲染色,色旁加系,便是「絕」字;幼婦即少女,少女拼成一字,便是「妙」字;外孫為女之子,女旁加子,便是「好」字;虀味屬辛,臼受辛器,便是受旁辛字,合成「辭」字;總計是「絕妙好辭」一語。
一操一不禁歎服,但亦未免忌修多才,一陰一為加防。
不脫一奸一雄故智。
敘入此段,實為二女寫照。
好容易已是建安二十六年,一操一因孫權不服,復出師東下,進至居巢。
權先遣部將呂蒙,攻拔皖城,擒住廬江太守朱光;嗣又由權親率大軍,進圍合肥。
合肥在皖城北,由一操一將張遼李典樂進居守;一操一預防孫權進攻,致與密函,謂待敵至乃發。
及吳軍大至,張遼等始敢發書,書中只有三語云:「若孫權到來,張李將軍出戰,樂將軍守城,勿得同出。」
李典樂進,尚以眾寡不敵為疑,遼獨慨然決戰,典與進始無異言。
當下募得敢死士八百人,椎牛夜飲,詰旦開城猝發,遼挺戟先驅,陷入權營,直至權麾蓋前面。
權走登高阜,揮兵圍遼,繞至數匝。
遼十蕩十決,無人敢當,再加李典引兵援應,也是踴躍無前。
自清晨戰至日中,吳人奪氣,遼與典乃徐徐引歸,登城固守,眾心始安。
權圍城逾旬,竟不能拔,撤兵東歸,自與諸將斷後;尚在逍遙津北,不意被遼察悉,遽率步騎掩至,權將呂蒙甘寧,急忙抵敵,還是招架不住。
張遼仗戟突入,領兵圍權,幸虧權親將凌統,翼權出圍,再回馬與遼接戰,不使再進,權得馳上津橋,放馬過去。
哪知橋南已被遼軍拆斷,相隔丈餘,慌得權倉皇失措,進退兩難;牙將谷利,請權退後數步,自在馬後揚鞭一擊,馬始奮足騰躍,飛過橋南。
凌統截住張遼,血戰多時,左右盡死,統亦身受數創,料知權已走脫,方才奔回。
呂蒙甘寧,也都敗退,沿津逃生。
權得部將賀齊舟師,下船避敵,遙見將士等繞河散走,急令賀齊划船接下,方得渡回。
賀齊流涕諫權道:「此後,主公須當自重,不可輕敵,今日幾危險不測了。」
權答說道:「謹當銘心,不但書紳。」
乃收軍回保濡須,撫視瘡痍,緩圖報復。
適為了荊州問題,齟齬多日,方得解決;詳情見下。
忽報曹一操一親督大兵,來到居巢,權不得不整軍迎敵。
一操一兵號稱四十萬,權兵只七萬人,客主異形,吳人多有懼色。
何不記及赤壁時耶?甘寧獨挺身效命,願為前鋒,權撥一精一兵三千人,隨寧先進。
寧選得健兒百人,俟夜與飲,各盡一觴,當即披甲上馬,引百騎潛襲曹營;到了營旁,拔開鹿角,吶喊而入。
曹軍驚惶失措,被甘寧等左劈右斫,斬首至數十級,寧尚欲衝突進去,裡面卻用車仗穿連,排若鐵桶,無隙可鑽,一操一真能軍。
寧只得左右馳逐,喧噪了好多時;及見曹營中舉火如星,兵馬彙集,便領兵還寨,百騎中不折一人,因即夜報孫權。
權喜說道:「孟德有張遼,孤有興霸,足與相敵了。」
遂賜寧絹十疋,刀百口。
既而兩軍大戰,水陸分爭。
吳將徐盛董襲,督領舟師,至水口鏖鬥,盛殺得一性一起,登岸衝鋒;襲守船擊鼓,陡有暴風刮來,蕩覆數舟,兵士請襲避去,襲仗劍大喝道:「將受君命,在此防賊,怎得棄船自去?敢有復言者斬!」說至此,狂飆尤甚,白一浪一滔天,襲坐船被覆,竟致溺死。
徐盛孤軍深入,幸得陸軍接應,不致陷沒。
但一操一軍究竟勢大,東一支,西一隊,把吳軍沖作數截,權數被圍住,幸有周泰保護,脫圍退走。
偏將軍陳武,竟致戰死,各將紛紛引還,馳入濡須塢中;一操一亦收軍引去。
權檢點士卒,傷失頗多,自思戰雖失利,還虧諸將努力,得免大損,乃設宴犒勞;行酒至周泰前,權令泰解一衣,見泰創痕纍纍,問及所苦,泰迭述前後受創,約數十處,並言為主效力,雖死不恨。
權不禁流涕道:「卿為孤兄弟,不惜身命,被創數十,膚如刻劃,孤亦何心,敢不視卿如骨肉呢?從此當與卿同休戚,借報戰功。」
說著,親起把盞,連酌三大觥,泰且飲且謝,盡醉方休。
待泰回營時,命將自己麾蓋,移與護送;越日復另制青蓋為賜,特示一寵一榮。
惟與一操一相拒月餘,不能取勝,乃從張昭等計議,令都尉徐詳,至一操一營請和。
一操一亦因江東難下,許從和議,留夏侯惇曹仁張遼三將,屯守居巢,自回鄴中。
權亦進周泰為平虜將軍,使督濡須;引兵還都。
才閱數旬,即由陸口屯將魯肅,報稱病重求代,權派吏問疾,繼給醫藥,一時尚未令卸職,叫他在任養痾。
時肅年未滿五十,本是服官從政的時候,因平居為國經營,煞費心力,所以未老即老,病不能興。
他始終主張聯劉,荊州借備,謀出一人。
當備取益州時,權令諸葛瑾索還荊州,關羽不允,幾至失和,還是肅出為周旋,請羽單刀相會,面述權命,請羽把荊州繳還。
羽勃然道:「烏林一役,赤壁在江南,烏林在江北,故不妨互言。
左將軍身在行間,戮力破敵,難道獨無一塊土相酬,乃尚來索地麼?」
肅亦正色道:「前與劉豫州相遇長阪,豫州為一操一軍所敗,計窮力竭,將圖遠竄,當由肅轉報吾主,特加矜愍,不一愛一土地兵甲,力卻曹軍;又因劉豫州無地可容,權借荊州,今劉豫州既已得蜀,仍將荊州佔住,背德失好,恐難免天下恥笑。
肅聞貪而棄義,必為禍階,今君身當重任,奈何不以義相輔,反欲以力相爭,有傷和氣呢?」
兩人所說,俱非無理。
羽尚未及答,旁有為羽握刀的隨將,叫做周倉,瞋目大呼道:「天下土地,惟德所與,難道必歸汝東吳麼?」
羽佯叱周倉道:「這是國家大事,汝有何知?乃亦來多言,可速出去,」倉已會意,立即出外,駕舟迎羽。
羽即與肅告別,說是當轉達左將軍,從長商議,語畢即行。
肅復與劉備直接交涉,備乃許分荊州,就湘水為界,自長沙江夏桂一陽一以東屬吳,自南郡零陵武陵以西,仍為備有,權亦允議,再使諸葛瑾與備訂約,始得息爭。
肅竟於建安二十二年病歿,權親自臨喪,賻贈甚厚。
荊州人士,俱為歎息;連諸葛亮亦為發哀。
後任為吳左護軍呂蒙。
蒙生一性一狡詐,與魯肅心術不同,於是孫劉和誼,漸致破裂。
那曹阿瞞反得一意西略,幸而天意三分,不使曹氏混一,所以漢中地已得復失,反被劉備奪去。
一操一本使夏侯淵為都護將軍,督同張郃徐晃諸將,屯守漢中,且命丞相長史杜襲,為駙馬都尉,留督漢中事,張郃奉一操一軍令,進略三巴;劉備方令張飛駐守巴西,與郃相拒至五十餘日,飛用了一計,襲破郃營,郃敗還南鄭,飛乃向備告捷。
法正乘間說備道:「曹一操一西降張魯,得定漢中,不乘此入圖巴蜀,乃留夏侯淵張郃屯守,匆匆北返,這非由一操一智不及、力尚未足哩!今觀淵郃才略,未必能勝我將帥,我正好進取漢中,為蜀屏一蔽,此機不可再失了。」
備乃留諸葛亮居守成都,即用法正為參謀,率諸將進兵漢中。
行過巴西,由張飛出迎大軍,備即命飛移屯下辨,且遣馬超吳蘭為助,自率諸將,進次一陽一平關。
一操一聞劉備東出,亟命夏侯淵等拒備,另遣曹洪領兵,往爭下辨。
張飛使馬超吳蘭出戰,蘭竟陣亡,超收軍入城,與張飛合力拒守。
備在一陽一平關上,遣將攻夏侯淵等,亦未得大捷,乃再貽書諸葛亮,促令濟師。
亮再撥兵二萬人赴關,特遣老將黃忠為統帥,往助劉備。
自經黃忠一行,遂使曹氏大將,就此喪元。
正是:
倚老不妨重賣老,妙才未必果多才。
夏侯淵字妙才。
欲知後來交戰情形,待至下回再表。
捉刀一事,見得曹一操一渾身詭譎。
即如接見外使,本在無足重輕之例,乃必令崔琰為代,豈非多事?琰敢代一操一,一操一已隱忌之矣;置琰於死,豈僅為書語之不遜耶?且贖文姬所以沽名,妒楊修所以嫉才,一操一之舉措,純然為老一奸一伎倆;欺一時尚可,欺後世固不可也!孫權不能敵張遼,安能敵曹一操一?一敗於逍遙津,再敗於濡須口,僅賴周泰等之拚生翼護,才得脫圍,可見赤壁之戰,微孫劉之合力,則東吳未必倖存。
雲長之拒索荊州,非真強詞奪理,而魯肅以聯劉為本旨,始終不變,蓋誠有見乎大者。
魯肅歿而孫劉之好破;孫劉失好,而曹氏篡漢之局成;故魯肅之存亡,不第關係吳蜀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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