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
第六十八回 入洛陽觀光得璽 出磐河構怨興兵
卻說袁紹等欲推戴劉虞,雖經曹一操一袁術二人梗議,但尚未肯罷休,即遣故樂一浪一太守張岐,繼書至幽州勸進。
虞厲聲叱責道:「今天下崩亂,主上蒙塵,我受國厚恩,恨未能掃清國恥,諸君各據州郡,正宜戮力王室,同誅首惡,奈何反造作逆謀,來相垢污呢?」
說著,便擲還來書,拒絕張岐。
岐掃興還報,袁紹韓馥再遣使詣幽州,請虞領尚書事,承製封拜;虞復不聽,並將使人斬首,殺使亦未免過甚。
於是眾議乃息。
但袁紹等始終不進,漸至兵疲糧盡,陸續解散。
獨長沙太守孫堅,豪氣一逼一人,自荊州至南一陽一,有眾數萬,向太守張咨借糧,咨不肯發給。
堅即假稱急病,願將部眾交咨接管,咨也恐有詐,率五六百騎至堅營,堅令部將佯與周旋,自從後帳突出,直至咨前,舉劍一揮,剁落咨首;咨部下五六百人,無不股慄,情願投誠。
堅至城內取得軍糧,即轉赴魯一陽一城,與袁術相見,術表堅行破虜將軍,領豫州刺史;堅乃向術約定,自往衝鋒,由術輸糧接濟,當下引兵急進,所向無前。
董卓聞報,忙調中郎將徐榮,截擊堅軍;榮素有勇略,先引輕騎馳抵梁縣,令大隊從後繼進。
堅方屯兵梁東,探得榮兵不多,未以為意;誰知到了夜間,營外火起,竟有敵兵前來劫營。
堅也曾防著,一聞有變,便披掛上馬,引眾出戰,既至營外,從火光中望將過去,但見四面八方,統是敵軍旗號,也不禁暗暗生驚,自思營壘已陷入圍中,萬難保守,不如令部兵各自為戰,得能殺出重圍,再作計較。
於是下令軍中,分隊衝殺,堅亦自當一隊,驅率親兵,拚命殺出;待至跳出圍外,只有親將祖茂,及殘騎數十人隨著。
那敵兵尚不相捨,在後急追,茂勸堅脫一下赤幘,與自己盔帽掉換,讓堅先走,留身斷後,堅急馳得脫。
獨茂為敵騎所蹙,情急智生,把赤幘掛在塚間柱上,悄悄下馬,走伏草中,敵騎望見赤幘,四面繞集,環至數匝,想就此活捉孫堅;有幾個膽大的軍士,奮拳張臂,搶步前拿,一聲怪響,倒把拳頭爆回,血染淋一漓,仔細辨認,才知是個石柱,並不是個孫堅,只得歎聲晦氣,轉身引去。
這是黑夜中貪功之失。
茂亦得脫逃,歸見孫堅,堅很是喜慰,夤夜收集敗卒,尚得一二萬人;次日復部署成軍,移屯一陽一人聚。
徐榮聞報,又領兵往攻;堅此時已懲前前轍,不敢一浪一戰。
先令親將程普韓當黃蓋諸人,三伏以待,看到敵軍近攻,方親出誘敵,戰至數合,便拍馬返奔。
徐榮部下有一驍將,叫做華雄,平時出入敵陣,無人敢當,至此見堅已敗逃,就不顧得失,挺身出追,部軍自然隨上,榮見堅軍寥寥,也道是眾可制寡,揮軍直上。
堅引敵入伏,一聲號令,程普韓當黃蓋先後殺出,圍住華雄。
雄仗著一一柄一大刀,左招右架,還是勉強支持,不防箭聲四起,利鏃攢飛,一刀如何敵百矢?眼見得附賊驍雄,身受重創,倒斃馬下。
羅氏《演義》中謂為關羽所殺,真善附會。
雄既射死,所領部兵,也被堅軍殺盡。
待至徐榮到來,得知前軍覆沒,慌忙退回,累得自相踐踏,轍亂旗一靡一;再經堅軍驅殺一陣,十死五六,匆匆逃歸。
敗報傳入洛一陽一,董卓亟使陳郡太守胡軫為大督護,義子中郎將呂布為騎督,領兵東出,助榮擊堅。
軫自恃年長,瞧布不起,預在軍中揚言道:「今日出軍,須先斬一青綬,方可使士卒效命,殺敵揚威。」
布不勝憤懣,待行至廣成,去一陽一人聚約數十里,遂不願再進,讓軫先往。
軫因人馬困乏,也擬休息一宵,待旦進攻,夜間在曠野安營,不及設柵,軍士遠來疲倦,統皆解甲就寢。
約莫睡了片刻,驀聽得有人一大呼道:「賊來了!快走!」各軍從夢中驚起,四散狂奔,甲不及披,馬不及乘,統皆棄去;就是胡軫也覓路亂跑。
急走了十餘里,並不聞有敵軍影響,究竟聲從何來?實是呂布欺軫的詭計。
好容易等到天明,再至原處,拾取兵械,不意塵頭大起,果有敵兵殺到,為首大將,正是破虜將軍孫堅。
軫軍都皆失色,回頭就逃,稍遲一步,便被堅軍殺死,軫復倉皇竄還,直至數十里外,後面才無追兵。
最奇怪的,呂布一軍,不知去向;待了多時,方有潰軍趨集,十成中已喪失四五成,惟呂布仍然不見。
那時軫垂頭喪氣,自思不能再戰,只好奔回洛一陽一。
及入報董卓,見布已在側,方知布早趨還,連忙叩頭謝罪,好在布亦投鼠忌器,但言堅軍勢盛,未嘗指斥軫時,軫始得免譴;由卓說了且退二字,好似皇恩大赦,再磕了幾個響頭,起身出外去了。
大是幸事。
孫堅既兩得勝仗,遣人報知袁術,且催術運糧濟師。
術誤聽讒言,惟恐堅得洛一陽一,不能再制,遂勒糧不發。
堅得去使歸報,即乘夜馳白袁術,用杖畫地道:「堅與董卓,本無怨隙,所以挺身前來,不顧生死,一是為國家討賊,二是為將軍報仇!今大勳垂捷,將軍乃聽人讒構,不發軍糧,無怪吳起抱恨西河,樂毅轉投趙國呢!」術面有慚色,不得已撥糧給堅。
堅還屯一陽一人聚。
可巧卓遣將軍李傕,來求和親。
堅勃然大怒道:「卓逆天無道,蕩覆王室,若不夷他三族,懸首示眾,我雖死不能瞑目,尚欲向我和親麼?」
說罷,傳令將傕攆出。
何不將他梟首?也可預除一賊。
傕回洛覆命,卓尚欲張皇威武,鎮定人心,乃遣兵往一陽一城。
適值民間結社祀神,男一女畢集,兵士突然闖進,盡殺男子,梟首繫住車轅,並將婦女全數掠歸,歌呼入城,只說是攻賊大獲;卓令將首級焚去,所掠婦女分賞兵士。
忽有軍吏入報道:「孫堅兵入大谷,距此止九十里了!」卓當然著急,顧見長史劉艾在旁,便與語道:「關東各軍,屢次敗衄,皆無能為;獨孫堅頗能用人,與我為難,當傳語諸將,小心對敵。
我當親出督戰,與決雌雄!」說著,即命呂布為先鋒,自為元帥,出城迎敵。
行抵諸皇陵間,見堅軍奮勇殺來,氣勢甚銳,當令布持戟出戰。
堅使程普韓當等,敵住呂布,自率一精一騎直搗中堅,來攻董卓。
卓將李傕郭汜,慌忙攔阻,統被堅一人殺退。
卓看堅驍勇異常,也為震悚,當即策馬回走;帥旗一動,全軍皆亂,呂布雖然多力,不能不捨敵保卓,踉蹌西奔;卓不願入洛,竟與布同走澠池。
堅得馳入洛一陽一,掃除宗廟,祠以太牢,凡董卓所掘陵寢,飭軍吏一體掩護,使復原狀;又分兵出新安澠池間,追擊卓兵。
卓使中郎將董越段煨等,分守要隘,自與呂布徑赴長安。
孫堅聞卓西去,也不親追,但在洛一陽一城內,四面巡邏,籌備修築;怎奈滿城瓦礫,到處荒涼,教堅從何著手,徘徊憑弔,禁不住流涕唏歔。
忽見城南有一道豪光,向空衝起,凝成五色,不知是何物作怪;因即馳將過去,凝神細視,乃是井口發光,如釜中蒸氣一般,裊裊不絕,井欄上面鐫有「甄官井」三字;再從井中俯矚,尚有流水停住,深不見底,無從辨明。
當下飭令軍士,先將井水汲干,然後用一轆轤,載兵入井,須臾復出,取得一匣,捧呈與堅。
堅啟匣看視,乃是一方玉璽,回圓四寸,上有五龍交紐,下有篆文,鐫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字,惟旁缺一角,用金鑲補。
堅料是秦漢二朝的傳國寶,不由的玩一弄一番;但不知如何缺角,如何投井。
及仔細追查,才知王莽篡位時,由孝元皇后擲給璽綬,致缺一角;至少帝為張讓所一逼一,由北宮出走小一平津,倉猝間不及攜璽,那掌璽的內侍,只恐被人奪去,索一性一投入井中;應六十五回。
後來內侍被殺,無人得知,因此久沈井底,延至孫堅入洛,方始發現。
堅既得了傳國璽,頓生異想,當即攜璽還營,住了一宿,便令軍士拔寨齊起,趨回魯一陽一。
欲知無限意,盡在不言中。
袁紹久屯河內,探知孫堅入洛,也想乘勢進兵,無如各路兵馬已多散歸,再加冀州牧韓馥,一陰一持兩端,掯糧不發,又致紹進退兩難。
紹客逄紀獻議道:「將軍欲舉大事,乃徒仰人資給,如何自全?」
紹答說道:「我亦慮此,但冀州兵強,我亦無法與爭。」
紀復說道:「何不致書公孫瓚,叫他進攻冀州?韓馥乃一庸才,若遇瓚相攻,必然駭懼,公可遣一辯士,為陳禍福,不患馥不讓位呢!」紹依計而行,果得公孫瓚允許,興兵攻冀州。
馥遣兵出御,俱為所敗,正焦急間,有兩人踉蹌趨入道:「車騎將軍袁紹,已從河內退兵,還駐延津了!」馥注視兩人,乃是荀諶郭圖,曾為門下賓客,便啟問道:「兩君如何知曉?」
諶答道:「現由袁甥高幹,前來報聞,因此知曉。」
馥驚喜道:「莫非他前來救我麼?」
諶又說道:「公孫瓚率燕代健士,乘勝南下,鋒不可當;袁車騎亦乘此東向,不先不後,居心亦屬難料。
諶等頗為將軍加憂!」馥皺眉道:「如此奈何?」
諶接入道:「袁紹為當世人傑,豈肯為將軍下?若瓚攻北面,紹攻西面,區區孤城,亡可立待!但思袁氏與將軍有舊,且系同盟,今不如舉州相讓,歸與袁氏;袁氏得冀州,必感將軍德惠,厚待將軍,還怕甚麼公孫瓚呢?」
馥一性一本怯懦,又聽他說得天花亂墜,便即依議,擬遣使往迎袁紹。
長史耿武、別駕關純、治中李歷等,相率進諫道:「冀州帶甲百萬,支粟十年,真好算做天府雄國;今袁紹孤客窮軍,仰我鼻息,譬如嬰兒,在股掌中,一絕哺一乳一,就可立斃,奈何反舉州相讓呢?」
馥搖首道:「我本袁氏故吏,才又不及本初,讓賢避位,古人所貴,諸君何必多疑?」
耿武等只得退去。
從事趙浮程渙,又入諫道:「袁本初軍無斗糧,勢必離散,浮等願出兵相拒,不出旬月,定可退敵,將軍但當閉閣高枕,自可無憂!何用拱手讓人?」
馥又不聽,竟遣子繼著印綬,送與袁紹,迎他入城;自挈家眷出廨,徙居前中常侍趙忠舊宅。
袁紹引兵直入,自領冀州牧,使韓馥為奮威將軍,但只畀他虛銜,並沒有什麼兵吏。
所有馥部下舊屬,一律撤換,另用從事沮授為監軍,田豐為別駕,審配為治中,許攸逄紀荀諶郭圖為謀主,分治州事。
好好一位冀州牧韓馥,弄得無權無一柄一,反致寄人籬下,事事受人監束,始悔為荀諶郭圖所賣,悄悄的逃出州城,往投陳留太守張邈。
後有紹使至陳留,與邈屏人私語,馥疑是圖己,竟至惶急自盡,這真叫作自詒伊戚了。
人生原如幻夢,一死便休,試看袁紹結果,亦未必勝過韓馥。
惟曹一操一屯兵河內,已有多日,見紹引眾自去,各路人馬,亦皆解散,料知討卓無成,也只得自尋出路。
鮑信與一操一為莫逆交,雖由紹表為濟北相,仍然隨一操一。
至是與一操一計議道:「袁紹名為盟主,因權專利,將自生亂,恐一卓未除,一卓又起;為將軍計,若急切除紹,恐亦難能,不如進略大河以南,靜待內變,再作計較。」
一操一歎為至言。
可巧黑山賊一黨一十餘萬,即褚燕一黨一羽事,見六十二回。
寇掠東郡,太守王肱,不能抵敵,棄城逃生。
一操一即引兵往擊,至濮一陽一殺敗賊眾,收復東郡,尚向袁紹處報捷;紹因表一操一為東郡太守。
穎川荀彧,為荀淑孫,少時便有才名,何顒嘗稱辦王佐才;及天下大亂,彧率宗族奔冀州,欲依韓馥,馥已避位,乃進見袁紹,紹卻優禮相待,視若上賓。
彧見紹才疏志鄙,料不能成大業,乃轉投曹一操一,一操一迎入與語,見彧應答如流,不禁大喜道:「君真可為我子房哩!」居然以高祖自居。
遂令彧為奮武司馬,事必與商。
一操一復盡驅黑山賊出境,東郡鹹安。
右北平屯將公孫瓚,前由袁紹嗾使,出擊冀州牧韓馥;至紹奪馥位,瓚亦退兵。
幽州牧劉虞,與瓚宗旨未合,積有宿嫌,見六十四回。
但表面上還彼此含容,互相往來。
虞子和方為侍中,隨獻帝遷至長安,獻帝仍思東歸,使和潛出武關,繞道詣虞,令虞率兵迎駕。
遠道求援,也是妄想。
和道出南一陽一,得見袁術,與語帝意,術竟將和留住,囑令作書與虞,願與虞會師西行。
及虞得和書,擬遣數千騎南下,適為公孫瓚所聞,以為術有異志,勸虞留兵不發;虞不肯聽信,竟促騎兵登程,瓚又恐術聞風生怨,亦遣從弟越引兵詣術,一陰一教術拘和仇虞。
太覺取巧。
和得知風聲,覷隙北遁,行至冀州,又被袁紹截住,紹因術不肯戴虞,復書無禮,已覺不平;見前回。
術又與公孫瓚書,謂紹非袁氏子,於是兄弟相構,仇隙越深。
紹使部將周昂為豫州刺史,與孫堅爭領豫州。
術令公孫越助堅攻昂,堅將昂擊走;惟越身中流矢,竟至斃命。
術乃發回越喪,並慫恿公孫瓚,令就近圖紹。
瓚得書憤憤道:「我弟越死,禍由袁紹;且紹賴我得冀州,未聞割地相酬,今反害死我弟,此仇不報,枉為丈夫!」誰叫你聽人唆使?且不怨袁術獨怨袁紹,意亦太偏。
當下出屯磐河,為攻紹計。
紹未免心虛,尚想與瓚釋怨,特將渤海太守印綬,授瓚從弟公孫范,遣令赴任。
范抵郡後,反率渤海兵助瓚,與瓚破滅黃巾餘賊,奪取甲仗資糧,不可勝計;瓚威震河北,遂決計攻紹。
且先上表長安,數紹十罪,文云:
臣聞皇羲以來,君臣道著,張禮以導民,設刑以禁暴。
今行車騎將軍袁紹,托承先軌,爵任崇浮,而一性一本一婬一亂,情行浮薄,昔為司隸,值國多難,太后承攝,何氏輔朝,紹不能舉直錯枉,而專為邪媚,招徠不軌,貽誤社稷,至使丁原焚燒孟津,董卓造為亂始,紹罪一也;卓既無禮,帝主見質,紹不能開設權謀,以濟君父,而棄置節傳,迸竄逃亡,忝辱爵命,背違人主,紹罪二也;紹為渤海太守,當攻董卓,而默選戎馬,不告父兄,至使太傅一門,累然同斃,不仁不孝,紹罪三也;紹既興兵,涉歷二載,不恤國難,專自封殖,乃專引資糧,專為不急,刻剝無方,百姓嗟怨,紹罪四也;一逼一迫韓馥,竊奪其州,矯刻金玉,以為印璽,每有所下,輒皂囊施檢文,稱詔書,昔亡新僭侈,漸以即真,觀紹所擬,將必階亂,紹罪五也;紹令星工伺望妖祥,賂遺財貨,與共飲食,刻期會合,攻鈔郡縣,此豈大臣所當施為?紹罪六也;紹與故虎牙都尉劉勳,首共召兵,勳降服張揚,累有功效,而以小忿,枉加酷害,信用讒慝,濟其無道,紹罪七也;故上谷太守高焉,故甘陵相姚貢,紹以貪婪橫責其錢,錢不備具,二人並命,紹罪八也;春秋之義,子以母貴,紹母親為傳婢,地實微賤,據職高重,享福豐一隆,有苟進之志,無虛退之心,紹罪九也;
此三條借此補敘。
長沙太守孫堅,領豫州刺史,遂能驅走董卓,掃除陵廟,忠勤王室,其功莫大,紹遣小將盜居其位,斷絕堅糧,不得深入,使董卓久不服誅,紹罪十也。
昔姬周政弱,王道陵遲,天子遷徙,諸侯背叛,故齊桓立柯會之盟,晉文為踐土之會,伐荊楚以致菁茅,誅曹衛以章無禮;臣雖闒茸,名非先賢,蒙被朝恩,負荷重任,職在鈇鉞,奉辭伐罪,誓與諸將州郡,共討紹等!若大事克捷,罪人斯得,庶續桓文忠誠之效,攻戰形狀,當前後續聞。
此表上後,即進攻冀州,各州郡不能御瓚,多半服從;瓚乃令部將嚴綱為冀州刺史,田楷為青州刺史,單經為兗州刺史。
還有前安喜尉劉備,奔走有年,當山東討卓時,亦思仗義從軍,嗣聞各軍解散,乃與關羽張飛走依公孫瓚。
回應六十二回。
瓚與備本系同學,自然歡迎,且使為平原相。
備見瓚部下有一少將,身長八尺,相貌堂堂,武力與關張相類,遂密與結納,引為至交。
正是:
英雄獨有賞心處,豪傑應當刮目看。
欲知少將姓名,待至下回再敘。
討卓一役,惟曹孟德與孫文台,挺身犯難,尚足自豪。
曹以孤軍致敗,雖敗猶榮;孫文台返敗為勝,卒能逐走董卓,攻克洛一陽一,觀其祠宗廟,修陵寢,遣將西進,何其壯也?迨得玉璽於甄官井中,即拔營東歸,而其志乃驟變矣。
夫關東各軍,非不欲誅卓徼功,特以卓勢猶盛,憚不敢發;有孫文台之三戰三克,得播先聲,則懦夫亦當知奮,誠使再為號召,聯鑣齊進,誅卓亦易易耳。
乃得璽即還,卷甲無言,謂非一陰一懷異志,誰其信之?惜乎堅之有初鮮終也。
彼公孫瓚之與袁紹,忽合忽離,合不為公,離益營私,其一性一情之反覆,殊不足道。
然袁紹身為盟主,不能雪國恥,復家仇,徒為欺人奪地之謀,其罪比瓚為尤甚。
瓚雖不足討紹而數紹十罪,並非虛誣,本回備錄全文,所以誅紹之心,而於瓚固不屑播揚也。
分類: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