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
第四十一回 黜鄧宗父子同絕粒 祭甘陵母女並揚威
卻說安帝永寧二年三月,鄧太后駕崩,安帝方得親政。
尊謚鄧太后為和熹皇后,與和帝合葬慎陵。
自從鄧太后臨朝以來,連年水旱,四夷外侵,盜賊內起,幾至岌岌不安。
還虧鄧太后宵旰勤勞,知人善任,每聞民饑,輒達旦不寐,減膳撤樂,力救災厄,故天下復安,歲仍豐穰。
平時施恩布惠,常有所聞,就是廢後一陰一氏家屬,本已由和帝詔命,充戍日南,見三十六回。
鄧太后不念舊惡,仍令赦歸,給還資財五百萬。
這都是太后寬仁,非尋常婦女可及。
平望侯劉穰,嘗上書安帝,請令史官著《長樂宮聖德頌》,雖不免獻諛貢媚,卻也非全出虛誇。
不過臨朝日久,未肯還政,鄧氏外戚,總不免加恩太厚,遂致見譏當世,貽禍母家,下文便見敘明。
小子且說安帝親政,已將太后梓宮,奉葬慎陵,當即有一班希旨承顏的大臣,請追上安帝本生父母尊號。
奏疏有云:
昔清河孝王至德淳懿,孝王即清河王謚法,見三十七回。
載育明聖,承天奉祚,為郊廟主。
漢興高皇帝尊父為太上皇,宣帝號父為皇考,序昭穆,置園邑,太宗之義,舊章不忘。
宜上尊號曰孝德皇,皇妣左氏曰孝德後,孝德皇母宋貴人,追諡曰敬隱後,以存《春秋》「母以子貴」之大義,並彰陛下孝思維則之隆辨,謹此奏聞。
安帝得奏,當然准議,遂告祠高廟,使司徒持節,與大鴻臚奉策書璽綬,至清河追上尊號;並添置園邑,號孝德皇墓為甘陵;又追封敬隱後父宋楊為當一陽一侯,予謚曰穆,楊四子皆封列侯。
孝德皇元妃耿姬尚存,尊為甘陵大貴人。
嫡母為貴人,生母為皇后,嫡庶倒置,究屬不宜。
耿貴人為牟平侯耿舒孫女,舒即故好畤侯耿弇弟,兩姓襲封;孫耿寶尚嗣侯爵,為耿貴人兄,乃召使監羽林軍,侯封如故。
又封帝妹侍男等四人,皆為長公主,錫類推恩,備極優渥。
句中有刺。
惟因中常侍蔡倫,前承竇後意旨,附會成獄,一逼一令宋貴人自盡,即敬隱後事,見前文。
此時回溯前冤,特令倫自詣廷尉,追究罪狀。
倫料難免辱,即沐浴整衣,飲藥畢命。
倫與剿鄉侯鄭眾,皆為鄧太后所一寵一,嘗受封龍亭侯,眾已早死,倫尚為長樂太僕,時人因他功足抵罪,頗為歎惜。
原來倫有才學,並有巧思,在宮中監作器械,無不一精一工;且有一種特別的製造,流行後世,就是古今通用的字紙。
古時書契,多用竹簡編成,筆或用鐵,或用竹木,蘸墨為書。
自秦蒙恬用獸一毛一作筆,柔軟耐用,於是竹簡亦改為縑帛。
但簡重縑貴,總嫌未便,經倫獨出心裁,採用樹皮麻頭,及破布魚網,搗煮如法,攤曬成紙,遂為後人所利用,時稱為蔡侯紙。
嗣倫且奉詔校書,監同通儒謁者劉珍,與博士良史等,並詣東觀勘正經籍,功亦頗多。
只為了屈死宋貴人一案,遂至不得令終,咎雖自取,但宦官中卻也不能多得呢!褒貶得當。
一蟹不如一蟹,果有中常侍江京李閏等,相繼並起,取一悅安帝,得竊政權。
還有安帝一乳一母王聖,盤踞宮掖,亦得肆行無忌,與江京等朋比為一奸一,遂致興起大獄,要推翻那鄧氏外戚,乘間徼功。
先是安帝兄平原王勝,多病傷生,歿後無嗣,鄧太后令千乘王伉孫得過繼。
伉系和帝長兄。
得父一寵一已改封樂安王,得因過繼與勝,襲封平原王。
未幾得又病逝,亦無子息,乃再命河間王開子翼為平原王,仍奉勝祀。
翼容止翩翩,溫文爾雅,鄧太后受他韶秀,留住京師。
安帝少時,亦號聰明,所以得立。
及年既逾冠,喜暱群小,失德頗多,轉為鄧太后所嫌。
一乳一母王聖,常恐安帝被廢,密與江京李閏等,伺察太后顏色,報聞安帝,語中免不得帶著蹊蹺,叫安帝預先加防。
安帝還道他是好人,引作心腹,暗中卻怨鄧太后寡恩。
及太后既崩,加封宋耿二族,尚先封鄧為上蔡侯。
嗣由王聖等妄想圖功,屢談鄧氏短處,再加後宮女寺,從前受過鄧太后責罰,正好乘此報怨,遂誣告鄧悝鄧弘鄧閶,曾從尚書鄧訪,查取廢帝故事,謀立平原王。
王聖與江京李閏,復從旁煽惑,不由安帝不信,況安帝素有心跡,自然一齊發作,便囑令有司追奏鄧氏兄弟,嘗圖廢立,罪坐大逆。
當日即有復詔批准,廢去鄧弘子西平侯廣德,都鄉侯甫德,鄧京子一陽一安侯珍,鄧悝子葉侯廣宗,鄧閶子西華侯忠,一古腦兒俱為庶人。
鄧氏子弟封侯,俱見前回。
鄧本應連坐,因前時未曾與謀,但徙封羅侯,遣令就國;宗族一體免官,勒歸原籍。
並抄沒鄧等資財田宅,充戍尚書鄧訪,及訪妻子等至遠方。
郡縣官吏,更仰承上意,迫令廣德及忠,並皆自盡。
惟廣德兄弟,與閻後有中表誼,因得不死,寓居都中。
閻後母為鄧弘姨,見三十九回。
鄧見家族被誣,無從訴枉,又聞王聖等從中媒孽,料知將來亦多凶少吉,一時憂憤交並,索一性一不飲不食,由他餓死了事。
子鳳見乃父絕粒,也即斷食,一同畢命。
從弟河南尹鄧豹,度遼將軍武一陽一侯鄧遵,將作大匠鄧暢,得知同宗並坐大罪,嚇得心緒不寧,輾轉圖維,還是速死為上,免得逮系取辱,因皆服毒而終。
只前越騎校尉鄧康,前被太后削去屬籍,徙往夷安,此時卻得特邀一寵一命,征為太僕。
鄧康被黜,見四十回。
平原王翼,也坐貶為都鄉侯,遣歸河間。
虧得翼閉門謝客,不再與聞政事,方得倖免。
朝臣自三公以下,莫敢進諫,惟大司農朱一寵一痛無辜遇禍,不忍不言,乃輿櫬詣闕,肉袒上書。
書中說是:
伏惟和熹皇后,聖善之德,為漢文母。
兄弟忠孝,同心憂國,宗廟有主,王室是賴;功成身退,讓國遜位,歷世外戚,無與為比,當享積善履謙之祐。
而橫為宮人單詞所陷,利口傾險,反亂國家,罪無申證,獄不訊鞫,遂令等罹此酷濫,一門七人,死非其命,父子及豹遵暢與廣宗忠,並死七人。
一屍一骸流離,冤魂不返,逆天感人,率土喪氣。
宜收還塚次,一寵一樹遺孤,奉承血祀,以謝亡靈。
臣自知言出必死,但願陛下俯納臣言,臣雖碎首,亦無遺恨矣!輿櫬待罪,生死唯命。
這封書奏,卻是激切得很,安帝頗為動容。
偏故司空陳一寵一子忠,劾一寵一黨一同鄧氏,竟致免官。
從前和熹皇后初正中宮,三公欲追封後父訓為司空,陳一寵一時亦在朝,謂無故事可援,打消廷議,因此鄧氏與一寵一有嫌。
一寵一子忠素有才譽,父歿後浮沉郎署,不能得志,所以朱一寵一上言,忠不願為鄧氏洗罪,竟將朱一寵一劾去。
統是器小不堪。
哪知人心未死,公論猶存,百姓也為鄧氏呼冤,連上封章,籲請公卿代陳。
安帝不得已加譴郡縣,責他一逼一迫廣宗等人;且令等遺櫬,還葬洛一陽一,派使致祭,祠以中牢;鄧氏宗戚,亦使還居都中,這且無庸細敘。
惟鄧氏既除,安帝得報復私嫌,遂改永寧二年為建光元年,大赦天下,封江京李閏為列侯,且令閻後兄弟閻顯閻景閻耀,入為卿校,並典禁兵。
中常侍樊豐劉安陳達,皆為京閏羽翼,互作一黨一援;一乳一母王聖,權勢甚盛,甚至聖女伯榮,亦得出入宮掖,交通賄賂。
婦女Yan寺,互相煬蔽,累得安帝昏迷日甚,耳目不聰。
太尉馬英,已經病逝,再起前司徒劉愷為太尉。
愷與司空陳褒,不過以資格充選,無甚材能;獨司徒楊震,看得婦寺干政,忍不住熱忱上進,即抗疏上奏道:
臣聞政以得賢為本,治以去穢為務。
是以唐虞俊在官,天下鹹服,以致雍熙。
方今九德未事,嬖倖充庭。
阿母王聖,出自賤微,得遭千載,奉養聖躬,雖有推燥居濕之勤,前後賞惠,過報勞苦,而無厭之心,不知紀極,外交囑托,擾亂天下,損辱清朝,塵點日月。
書誡一牝一雞牡鳴,詩刺哲婦喪國。
昔鄭嚴公即鄭莊公,明帝諱莊,故改莊為嚴。
從母氏之欲,恣驕弟之情,幾至危國,然後加討,《春秋》貶之,以為失教。
夫女子小人,近之喜,遠之怒,實為難養。
《易》曰:「無攸遂,在中饋。」
言婦人不得與於政事也。
宜速出阿母,令居外捨,斷絕伯榮,莫使往來,令恩德兩隆,上下俱美。
尤願陛下絕婉孌之私,割不忍之心,留神萬機,戒慎拜爵,減省獻御,損節征發;令野無鶴鳴之歎,朝無小明之悔,大東不興於今,勞止不怨於下。
《鶴鳴》《小明》《大東》《勞止》俱詩名,並見《小雅》。
擬蹤往古,比德哲王,豈不休哉?
這疏呈入,安帝竟取示王聖。
聖略通文墨,看到這奏,自然忿懣得很,佯至安帝面前,自陳被誣,且泣請出宮。
安帝正加一寵一遇,怎肯聽她出去?反用好言勸慰,待遇益優;聖女伯榮,當然照常出入,毫無禁忌。
時有泗水王劉歙從曾孫瑰,久居京師,生成一副媚骨,專與王聖母女交通。
泗水王歙,為光武族父,傳國至孫護,無子國除。
伯榮年已及笄,見瑰放誕風一流,惹動情竇,免不得與他笑謔。
瑰正欲挑一逗伯榮,湊巧針鋒相對,自然不待媒妁,先偷試雨意雲情,枕畔密盟,願與偕老,然後向王聖說明,再行六禮。
好一個自一由結婚,若生今之世,必稱她為文明女子。
一對野鴛鴦,變作真鶼鰈,卿卿我我,越覺情濃。
伯榮遂替瑰入宮乞封,居然得邀恩准,使襲故朝一陽一侯劉護封爵,並官侍中。
可謂妻榮夫貴。
護為劉歙曾孫,且年齡比瑰為輕,不過早歿無嗣,因致絕封;瑰為護再從兄,怎得牽合過去?司徒楊震,又不禁憤激,再行上疏道:
臣聞高祖與群臣約,非功臣不得封,故經制父死子繼,兄亡弟及,以防篡也。
伏見詔書封故朝一陽一侯再從兄瑰,襲護爵為侯;護同產弟威,今猶見在。
臣聞天子專封,封有功;諸侯專爵,爵有德。
今瑰無他功行,但以配阿母女,一時之間,既位侍中,又至封侯,不稽舊制,不合經義,行人喧嘩,百姓不安。
陛下宜覽鏡既往,順帝之則,勿使貽譏將來,則表率先端,垂譽無窮矣。
奏入不報。
安帝既沈湎酒色,委政外戚內Yan,及王聖母女,就是邊疆有事,亦置諸度外,不願與聞。
燒當羌酋麻奴,自奔徙出塞後,雖伏居不動,終未肯向漢投誠。
護羌校尉馬賢,亦因他首鼠兩端,不甚撫恤,遂致麻奴一黨一羽忍良等,俱有怨言,於是慫恿麻奴,並寇湟中,轉攻金城諸縣。
還算馬賢引兵剿撫,解散諸羌,殺敗麻奴。
麻奴窮蹙饑困,方至漢一陽一太守耿種處乞降。
耿種據實奏聞,安帝也無心詳察,但令有司援照前例,假給金印紫綬,並賜金銀綵繒,算作了事。
嗣由鮮卑寇居庸關,雲中太守成嚴,及功曹楊穆,同時戰歿;鮮卑復移掠雁門定襄,並及太原。
警報傳達京師,亦未聞發兵防討,只晦氣了邊疆百姓,被他掠去若干,飽載而去。
安帝置若罔聞,反至一寵一臣馮石家內,連日留飲,經旬方歸。
也好算是無愁天子。
石為故一陽一邑侯司空馮魴孫,馮魴為司空,見前文。
魴子柱曾尚明帝女獲嘉公主,石得襲爵獲嘉侯,兼官衛尉。
生平無他伎倆,專能逢迎上意,取一悅一時,卻是希一寵一梯榮的好手段。
所以安帝格外加一寵一,時有賞賜;且進石子世為黃門侍郎,世弟二人並為郎中。
是年秋冬二季,郡國水災,多至二十七處,地震至三十五處,安帝反令翌年改元,號為延光元年。
接連又是京師雨雹,或如斗大,損及室廬;未幾京外郡縣,又報地震,又報大水,安帝仍然不理,耽樂如故。
高句驪為武帝時所滅,夷作郡縣,東道始通。
見《前漢演義》。
至王莽篡位,發高句驪人伐匈奴,高句驪人不願西行,亡奔塞外,遂為寇盜。
東漢初興,復遣使朝貢,因得賜覆王封。
明章以來,貢使不絕;及安帝嗣立,四方多難,高句驪亦停止貢獻,抄掠遼河東西。
建光元年,高句驪王宮,復率馬韓貊諸部落,進攻遼東,太守蔡諷,出戰陣亡,宮復往圍玄菟城,幾被陷沒,幸虧城北有扶余國,與漢廷通好有年,急遣子尉仇台領兵二萬餘人,來救玄菟,才得與郡守姚光,合破高句驪兵,宮乃遁還。
既而宮死,子遂成立,姚光請乘喪往討,朝議多半贊成,惟陳忠已擢任尚書僕射,援據《春秋》大義,不伐人喪,謂宜遣使往吊,且責讓前罪。
安帝巴不得疆場無事,遂從忠請。
幸喜事還順手,去使西歸覆命,謂高句驪嗣王遂成,情願降漢,將前時所掠人口,一併放還,當即馳詔赦罪,東陲少安。
招撫高句驪事,卻還辦理合宜,不得為陳忠咎。
只姚光素一性一戇直,專喜糾發一奸一慝,幽州刺史馮煥,也與姚光相類,怨家遂偽造璽書,譴責兩人;又矯詔傳飭遼東都尉龐奮,叫他收系光煥,就地取決。
奮不知有詐,遽令屬吏繼詔殺光,復往幽州治煥。
煥聞得光已被戮,連及自己,不如先時自盡,免得受刑。
煥子焜卻穎悟過人,勸父忍待須臾,察視真偽。
待至遼東使人持詔到來,細閱詔書,果有疑竇,乃拒詔不受,竟上書自訟冤屈。
朝廷果不知此事,立征龐奮到京,下獄抵罪。
看官試想!龐奮所接的偽詔,想總由宮廷一奸一慝,主使出來,否則奮亦有口,豈能不辯?為何但將奮坐罪,並未究及主名哩?顯見是安帝糊塗。
安帝嫡母耿姬,居守甘陵,一乳一母王聖,及瑰妻伯榮,奉詔往祠陵廟,並省視耿大貴人。
當即備齊車馬,召集僕從,凡宮中大小宦官,及屯衛兵士,多半隨行。
王聖算是正使,高坐車中,威儀烜赫;伯榮算作副使,乘車先驅,繡帷斑卷,故意露出嬌一容。
但見她巧蟠鳳髻,淡掃蛾眉,滿頭珠翠,遍體綾羅,上身披著全紅猩氅,下面繫著五彩蝶裙,彷彿是出塞昭君,可比那入吳西子。
沿途經過郡縣,所有當差官吏,都是望風伺候,先日綢繆。
道裡不平,發民繕治;驛傳未足,派吏補充。
一切供張,統皆安排妥當,專待二貴使到來。
好容易盼到使車,便不管命官體統,就在石榴裙下,屈膝叩頭。
伯榮首先承受,竟爾端坐不動,由他拜跪。
甚至河間王開,及列侯二千石,俱出郊迎謁,甘拜下風。
莫非想作劉瑰麼?等到伯榮母女,驅車過去,又取出許多金帛,獻作贐儀,此外千乘萬騎,亦統有饋贈。
及行至甘陵,清河嗣王延平,是時清河王慶子虎威已歿,無嗣,由樂安王一寵一子延平過繼。
亦已在陵旁恭候,見了伯榮母女,也是望車拜倒,執禮甚恭。
待祭過陵廟,謁過耿大貴人,徐徐的回京覆命。
那伯榮母女,已是出盡風頭,貯滿私囊,這正是一場好差事哩!小子有詩歎道:
駿奔宗廟貴欽承,一婬一女如何使祭陵?
濁亂如斯君不悟,履霜寧特兆堅冰!
伯榮母女,回朝覆命,當有一個朝右大臣,聞知伯榮母女路上的威風,出頭彈劾,欲知此人為誰,容待下回報明。
炎炎者滅,隆隆者絕,高明之家,鬼瞰其室。
是為莽大夫揚雄遺言。
雄之行誼不足稱,但其言確有至理,豪宗貴戚,往往不能逃出數語。
試觀鄧兄弟,守祖宗遺訓,尚知斂抑,而卒為婦寺所誣,橫罹大獄,七人斃命,全族遭殃。
且如此,遑論竇憲耿寶諸人乎?王聖以一乳一養之勞,竟得干政,一婬一女伯榮,尤為驕橫,連結中官,交通外戚,安帝不加檢束,反令其出祭園陵,清河賢王地下有知,度亦不願享此一婬一婦之主祭也!而清河王延平,與河間王開等,奴膝婢顏,尤為可恥。
悍嫗一婬一女,且大出風頭,漢之為漢可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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