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
第五回 立漢裔淯水升壇 破莽將昆陽掃敵
卻說劉縯會合下江兵,氣勢復振,連新市平林諸兵,亦改易去志,摩拳擦掌,專待廝殺。
縯令各路兵分作六部,休息三日,大排筵宴,與各將士痛飲一宵,申立盟約,時已為新莽地皇三年十二月中。
各將士過了三日,便請縯發令出兵,縯謂出兵尚早,當再緩數天。
好容易到了除夕,大眾方預備守歲,忽由縯傳發軍令,叫他潛師夜起,進襲藍鄉。
藍鄉距棘一陽一城約數十里,莽將甄阜、梁邱賜,曾在該處留屯輜重,見前回。
縯為劫糧起見,留秀守城,自率各路人馬,偃旗息鼓,悄悄地行至藍鄉。
藍鄉輜重屯聚,非無守兵,只因除夕守歲,大都飲酒至醉,睡夢甚酣,驀被縯軍攻入,連逃避都是不及,還有何心保守輜重?有幾個腳長手快的,披衣急起,開步就逃,僥倖保住頭顱;若少許遲慢,便做了刀下鬼奴。
縯等掃盡守兵,就將所屯輜重,一古腦兒搬運回城,天色不過黎明,已經是正月元日了。
縯又點齊軍士,置酒犒勞,大眾喜氣洋洋,巴不得立攻泚水,誅死莽將。
縯見士氣可用,立命畢飲,引軍再出,直向縯水進發。
莽將甄阜、梁邱賜,方接得藍鄉敗報,輜重盡失,急得倉皇失措,不意敵眾復到眼前,沒奈何出兵抵敵。
縯分部兵為左右翼,使下江兵攻東南,自率本部攻西南。
甄阜、梁邱賜,也分隊接仗,阜拒縯眾,賜敵下江兵。
下江兵銳厲無前,才閱半時,便把賜陣突破,賜望後退走。
甄阜方督兵奮鬥,望見賜軍已潰,不禁氣沮,部下愈加洶懼,一動百動,盡皆散走,阜禁遏不住,隨勢返奔。
偏後面有潢淳水阻住,急切無從飛渡,一大半不顧死活,紛紛投水,一小半是尚在徘徊,被後面追兵趕到,亂戮亂剁,殺斃了萬餘人。
甄阜、梁邱賜心慌意亂,先後斃命。
潢淳水中,又溺斃無數。
尚有殘眾好幾萬人,得渡彼岸,統覓路逃生去了。
寥寥數語,卻寫得有聲有色。
莽將嚴尤陳茂,聞知下江新市諸兵,連合劉縯,殺斃甄阜、梁邱賜,料知宛城垂危,慌忙引著大軍,前來守宛。
早有探馬報達劉縯。
縯因宛城堅固,倘被莽兵守住,與前途大有妨礙,因即陳師誓眾,焚積聚,破甑釜,鼓行直前。
兩軍在淯一陽一相遇,縯匹馬當先,持槊陷陣,各將士奮勇繼進,一當十,十當百,百當千,殺得莽兵東逃西散,人仰馬翻。
嚴尤陳茂,從未經過這般厲害,只恐喪掉一性一命,拍馬走還,連部兵都不暇顧及。
兵士見無主將,多半投械乞降,逃去的不過二三成。
縯乘勝進攻宛城,查點降卒,不下二三萬,自己部兵也有一二萬,加入新市平林下江三大部,差不多有十萬人,此外尚有陸續投附,今日數十,明日數百,真是多多益善,如火如荼。
縯即紮下大營,命各軍分佈城外,把一座宛城,圍得鐵桶相似。
諸將以兵多無主,不便統一,欲立劉氏為主,借從人望。
南一陽一豪傑,均擬立瞋,獨新市平林諸頭目,憚縯威明,選出一個庸懦無能的人物,奉為漢帝。
這人也是劉氏宗室,名玄字聖公,系是舂陵侯買長子熊渠曾孫,前回所敘鬱林太守外,就是熊渠少弟。
與劉縯兄弟系出同支,曾在平林軍中,列入頭目,號為更始將軍,生一性一懦弱,元甚勇略,新市渠帥王匡王鳳朱鮪張卬,平林渠帥陳牧廖湛,都欲利用劉玄,暗中定議,叫他做個傀儡皇帝,方好任所欲為。
縯尚未聞知,及各渠帥與縯說明,縯始慨然道:「諸將軍欲推立漢裔,厚情可感,惟愚見略有不同,目下赤眉嘯聚青徐,有眾數十萬,若聞得南一陽一,已立宗室,必然照樣施行,彼一漢帝,此一漢帝,兩帝不能並立,怎能不爭?況王莽未滅,宗室先自相攻,坐失威權,如何再能破莽?自古以來,首先稱尊,往往不能成事,陳勝項羽可為前鑒,今舂陵去宛三百里,尚未攻克,便想尊立,是使後人得乘吾敝,寧非失策?愚意不如暫稱為王,號令軍中,若赤眉所立果賢,我等不妨往從,當不至奪我爵位。
否則西破王莽,東收赤眉,然後推立天子,也不為遲。」
劉縯此議,未嘗輕玄,而輕玄之意,自在言外。
南一陽一諸將,聽了縯語,當然稱善,就是王常亦極口稱同。
不料新市一黨一徒張卬,怒目起座,拔劍擊地,且悍然道:「疑事無功,今日我等已經定議,不得再有二言!」縯只好含忍過去,默然無語。
諸將見縯且如此,樂得做個好好先生,於是決議立玄,就在清水岸上,築起一壇,擇期二月朔日,立劉玄為皇帝。
玄首戴帝冕,身服皇袍,由諸將帥擁登壇上,南面升座,大眾都稱臣拜賀。
玄不敢坐定,戰兢兢的起立座前,心中七上八下,好似小鹿兒亂撞。
聽得眾人山呼萬歲,不由的面龐發赤,冷汗直流。
如此無用,何不固辭?待至朝賀禮畢,惘然下壇。
回入營中,自有一班捧戴的臣工,預先擬定國號,稱為更始。
又封拜王匡王鳳為上公,朱鮪為大司馬,劉縯為大司徒,陳牧為大司空,劉秀為太常偏將軍,此外諸將,亦各有職使,不及備述。
史家載是年為更始元年,削去王莽地皇年號。
但是十月,莽亦被誅,事見後文。
劃清眉目。
且說王莽聞劉縯起兵,大加震懼,特懸出重賞,購緝劉縯,如有人將縯擒住,封邑五萬戶,賜金十萬斤,位居上公。
又令長安中官署,及天下鄉亭,各繪縯象,每旦起射,作為厭勝。
呆賊。
一面佯示鎮定,命有司廣選淑女,得一百二十一人,送入都中,莽親自審視,個個是美貌娉婷,最看中有一麗姝,乃是杜陵人史諶女兒,輕一盈裊娜,艷冶無雙,可惜薄命!當下選為繼後,召入史諶,特給黃金三萬斤,當作聘禮,還有車馬奴婢,雜帛珍寶,不可勝計。
莽年已六十有八,鬚髮盡白,他卻用煤塗發,用墨染須,假充壯年男子。
且使史氏女出外復入,載以鳳輦,直至殿前下輿,由莽行親迎禮,出殿迎女,至上西堂同牢合巹,備極隆儀。
封史謀為和平侯,拜寧始將軍,謀子二人,並授官侍中。
又將一百二十名淑女、悉數納入後宮,賜號和嬪美御,和為上號,計三人,祿秩如公;嬪為次號,計九人,祿秩如卿;又次為美,計二十七人,祿秩如大夫;又次為御,計八十一人,祿秩如元士。
既要縱樂,何必附會古制,多設名目?這一百二十人添居宮內,意欲輪流召幸,可奈年力已衰,不能如願。
乃再征方士入宮,叫他制合仙藥,務使返老為童,可御諸女。
方士等有何仙術?無非把提神興一陽一的藥品,熔合成丸,供莽服食。
莽略覺有濟,勉力合一歡,也是這一百二十個美人兒,數合遭晦,無端做那老賊的玩一弄品!想莽賊亦自知速死,樂得肆一婬一。
莽又大赦天下,飭令四方盜賊,一律解散,不咎既往,若有迷惑不返,將遣百萬雄師,一體剿絕。
覆命各路將士,趕緊進兵,沿途遇賊來降,不得妄殺,否則合力殄滅云云。
此等文書,連日頒發,約莫有好幾十萬。
偏文告日多一日,亂端亦日盛一日,俄而劉玄稱帝的消息,傳入宮中,又俄而劉縯圍宛,劉秀等又別攻穎川,下昆一陽一,拔郾縣,入定陵,急得王莽無心縱樂,不得不召集群臣,會議發兵。
當時只有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尋,系莽心腹子弟,最算效忠,當由莽遣令至洛,大發郡國兵馬,擬召集百萬,號為虎牙五威兵,使邑便宜行一事,得專封賞。
邑乘驛先行,尋復繼進,既到洛一陽一,分頭徵兵,好容易調動四十二萬人,號稱百萬,直指昆一陽一。
莽又選募知兵能人,得六十三家,人數有好幾百,使至軍前參謀。
再命巨毋霸為壘尉,歸王邑王尋節制。
巨毋霸能役使猛獸,特至上林獸圈內,放出許多虎豹犀象,使作前驅,一路上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直抵王邑王尋營中。
就是嚴尤陳茂,收合敗兵,尚有二三萬人,一併與王邑王尋會合,旌旗輜重,千里不絕,自從秦漢以來,沒有見過這般大軍,幾乎好橫行天下,無人敢當。
反跌下文。
劉秀正奉更始皇帝命令,帶同王鳳王常李軼等,連下數城,留守昆一陽一,聞得莽軍大至,乃遣偏師數千人,往截一陽一關。
數千人到了關前,正值莽兵遠遠馳來,望將過去,好似螞蟻攢集,不勝指數。
更奇怪的是前驅大將,身長體偉,面醜髯張,坐下一乘極大的兵車,兩面插著虎旗,帶領一大群猛獸,搖尾前來,漢兵見所未見,不知是何妖魔,來助新莽,你也驚,我也慌,索一性一回頭就跑,逃還昆一陽一。
劉秀問他何故逃歸?大眾一片嘩聲,說得莽軍如何厲害,如何怪異,不但守兵聞言大駭,連王鳳王常李軼諸人,也是面面相覷,形色倉皇。
襯跌劉秀。
獨劉秀從容自若,還像沒事一般。
王鳳忍不住說道:「莽兵如此奇悍,來迫我城,小小昆一陽一,眼見是固守不住,何如知難先退,還得共保身家?」
眾皆應聲如響,無一異詞,劉秀慨然道:「今兵谷既少,突遇強寇,全靠將士併力抵禦,方可圖功,若望風解散,必至玉碎,萬難瓦全。
況宛城未下,不能相救,再加昆一陽一一破,寇眾長驅直進,恐在宛諸部,亦被滅亡。
諸公不思同心合膽,共立功名,反欲牢守妻子財物,難道妻子財物,果能就此保全麼?」
眼界獨超。
王鳳等聞言發恨道:「劉將軍有何膽略,竟敢如此?」
秀一笑而起,諸將各分頭理裝,亟欲出走,忽又有探馬報入,莽兵已至城北,迤邐數百里,不見後隊,大約總有數十萬人。
諸將聽了,越加失色,轉思敵臨城下,走亦嫌遲,只可別圖良策,暫濟眉急。
當下無人可商,只有劉秀紆徐不迫,究未知他有何良謀,乃再與秀計議。
秀答說道:「諸公若聽我言,未必有敗無成,今日城中只有八九千人,勢難出戰,幸虧城堅濠闊,尚可相持。
但外無救兵,內乏現糧,最多亦不過守住旬餘,眼前只有派出數人,至郾與定陵兩縣,招集守兵,背城一戰,方可解圍。
究竟誰守誰出,還請諸公自認。」
王鳳因敵已憑城,不敢輕出,因高聲答應道:「我願居守!」秀再問何人敢出,好多時不聞聲響,乃毅然直任道:「諸公既都願守城,由秀自往。」
言未畢,又有一將道:「我亦願往!」全是激出來的。
秀見是李軼應聲,遂邀與同行,留王鳳王常居守,自率壯士十人,束裝停當,待夜乃發,還有將軍宗佻,見秀義勇可嘉,亦願從行。
共計有十三人,乘著天昏月黑,潛開南門,跨馬銜枚,向南疾走。
莽軍初臨城下,統在城北駐紮,休息一宵,約定詰旦攻城,未嘗顧及城南,秀等十三騎竟得馳脫。
也有天幸。
到了翌晨,王邑縱兵圍攻昆一陽一,嚴尤向邑獻議道;「昆一陽一雖小,城郭甚堅,今劉玄盜竊尊號,乃在宛城,我軍不若乘銳趨宛,彼必駭走,宛城得勝,哪怕昆一陽一不服哩!」邑搖首道:「我前為虎牙將軍,圍攻翟義,一時不得生擒,便遭詰責,今統兵百萬,遇城不拔,如何示威?我當先屠此城,喋血再進!」說著,即指揮部眾,環繞昆一陽一城,約數十匝,列營百數,鉦鼓聲達數十里。
一面豎一起樓車,高十餘丈,俯瞰城中,且用強一弩一亂射,箭如飛蝗,城中守兵,輒受箭傷,甚至居民汲水,統是背著門戶,不敢昂頭。
再用沖車撞城,泥土粉墜如雨。
王鳳等提心吊膽,寢食不遑,沒奈何投書乞降。
王邑不許,自謂旦夕可下此城,要想殺個痛快,表揚聲威。
嚴尤復進諫道:「兵法有言,圍城必闕一角,宜使守兵出走,免得死鬥,況有兵逃出,亦可使宛下偽主望風破膽,豈不更善?」
邑勃然道:「我正要屠盡此寇,還好縱令逃走麼?」
又不聽尤言,意氣甚豪。
是夜有流星墜入營中,到了詰旦,復有黑氣蔽營,狀如山倒,當營隕下,營兵統皆驚伏,詫為奇事。
覆敗之兆。
約莫過了旬餘,已是六月朔日,城中守卒,待援不至,已覺得無法再生,可巧劉秀李軼等,悉發郾定陵兩邑守兵,冒險進援。
兩邑兵也不過萬人,由秀自為前鋒,領著步騎千人,向著王邑大營,遠遠挑戰。
王邑在營中遙望,見來兵寥寥無幾,不值一掃,因只遣數千人出敵。
秀麾兵猛進,斬首數十級,竟把敵兵嚇退,諸將不禁喜躍道:「劉將軍生平,見小敵尚有懼容,今遇大敵,反覺勇氣百倍,真正奇極,我等願前助劉將軍。」
不如是不成為劉將軍。
於是人人思奮,個個爭先,隨著劉秀追殺過去,又梟得數百顆頭顱。
邑聞前軍敗退,再遣數千人援應,也阻不住漢兵,反被他砍倒無數,只好紛紛倒退。
劉秀得直抵城下,遙呼守兵道:「汝等無恐!宛下兵已悉數來援了!」看官聽著,這是秀故意偽言,安定城中士心。
城上守兵,雖略有所聞,但見來兵不多,尚未敢出城夾擊。
秀又使弁目佯墮軍書,使王邑部兵拾去,書中無非說是宛兵大至,請守吏無恐等語。
王邑得書,也覺驚心,但尚自恃人多勢旺,足敷抵禦,下令諸營不得妄動,自與王尋等列陣城西,依水待著。
也欲擺背水陣麼?昆一陽一城西北有滍川,東流入汝,王邑就在岸上踞住。
劉秀選得敢死士三千人,直衝邑陣,統是以一當百,不顧死生。
從來行軍接仗,越惜命越是要死,越拚命越是得生,秀部下都是拚命,邑部下都是惜命,所以邑兵雖眾,反不及秀軍的厲害,好容易突入中堅,殺得邑兵七零八落。
呆頭呆腦的王尋,還想上前攔截,被劉秀大喝一聲,嚇退三步,秀部下的敢死士,知是敵營大將,一擁上去,你一刀,我一一槍一,把王尋砍落馬下,立時斃命。
王邑見王尋被殺,無心戀戰,只有退走一法。
各營復守著軍令,不便出援,那漢兵膽氣越壯,喊殺聲震動天地,再加昆一陽一城內的守兵,望見援軍得勝,也由王鳳等帶同出城,來湊順風。
莽軍壘尉巨毋霸,本尚依令守營,耐心待命,及聞王尋陣亡,王邑退卻,不由的咆哮起來,當即驅出猛獸,衝突漢兵。
漢兵倒也著忙,只恐為獸所噬,稍稍住腳。
驀聽得雷聲大震,雨勢狂奔,豁喇喇的幾陣怪風,竟將虎豹犀象等吹轉,反去衝動巨毋霸。
巨毋霸弄得沒法,也只好向後退走,後面就是滍川,退無可退,偏猛獸不省人事,盡避向巨毋霸擠去,巨毋霸立腳不住,撲通一聲,墜入水中,身重腳沈,不能上躍,簡直是無影無蹤,漂入水國去了。
這叫做巨而毋霸,名足副實。
巨毋霸一死,各營皆震,統是不待軍令,棄營亂跑。
虎豹犀象等獸,還在岸邊狂竄,往往連人帶獸,並墮入水。
水復驟漲,就使素善泅水的兵士,也落得無技可施,活活溺死。
王邑嚴尤陳茂等,跨馬鳧水,虧得水中有許多死一屍一,替他填底,才得渡過彼岸,狂奔而去。
劉秀傳令軍士,不必窮追,但命將敵營輜重,搬運入城,一時不能盡取,聽令遺留,待至明日再取。
所有數十萬莽兵,除死亡數萬人外,任他四逸,自與諸將緩轡入城,真是好整以暇。
次日再令兵士出搬輜重,仍然不盡,接連搬運了好幾日,還有零碎雜物剩下,付諸一火。
這便是昆一陽一大捷,成就了漢室光復的首功。
小子有詩讚道:
身當大敵反從容,一鼓能銷百萬鋒,
水漲血流風效順,天公畢竟助真龍。
昆一陽一解圍,群情鼓舞,更可喜的是一座宛城,早由劉縯攻下了。
欲知宛城攻克情形,待看下回分解。
劉伯升知首事之難成,勸諸將不必立玄,言固甚是。
但伯升亦自犯首事之戒,若稍示退讓,姑且韜晦,則使他人當其咎,而一己受其成,亦未始非權宜之善策。
惜乎其英鋒太露,為人所嫌,卒至宵小播弄,不得其死,可悲亦可憫也。
若乃弟文叔,則深知此道矣,見小敵反怯,見大敵獨奮,令人無從端倪。
昆一陽一一戰,以什不及一之兵士,能摧王邑王尋之軍鋒,是何神勇,得此奇捷,雖天心助順,風雨齊來,然必有義勇之過人,始得仰邀天祐耳。
史稱昆一陽一一役,為漢室中興之基礎,本回摹寫聲容,亦覺筆酣墨舞,有其事不可無其文,勿遽以小說目之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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