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
第六十六回 逞奸謀擅權易主 討逆賊歃血同盟
卻說董卓引兵入都,步騎不過三千人,自恐兵少勢孤,不足服眾,遂想出一法,往往當夜靜時,發兵潛出,待至詰旦,復大張旗鼓,趨入營中,偽言西兵復至,都中人士,竟被瞞過,還道日夜增兵,不知多少。
既而何進兄弟所領部曲,均為卓所招徠,卓勢益盛。
武猛都尉丁原,表字建一陽一,有勇善射,何進曾令他屯兵河內,威嚇宮廷;見前回。
及眾Yan伏誅,少帝還駕,乃征原為執金吾。
原麾下有一主簿,少年英武,力敵萬人,姓呂名布,字奉先,籍隸九原,為原所一愛一,待遇極優。
卓欲籠絡呂布,特遣心腹吏李肅,與布結交,贈他名馬一匹,叫作赤兔,渾身如火,每日能行千里,此外尚有許多珍寶,作為送禮,引得布心花怒開,非常感激。
肅卻說出一種交換條件,叫他刺殺丁原,轉投董卓。
可惡。
布竟為財物所賣,不管甚麼主僕情義,覷個空隙,將原刺死,攜首送入卓營。
卓盛筵相待,備極慇勤,面許布為騎都尉,布大喜過望,屈膝下拜,願認卓為義父。
主僕不可恃,父子果可恃麼?卓復取出金帛若干,令布招誘丁原舊部,盡遍麾下;因此卓聲焰益橫。
會天雨不止,卓諷有司上奏,劾免司空劉弘,即由自己代任;又聞得蔡邕才名,征令入都。
邕為中常侍程璜所讒,流戍朔方,見五十八回。
嗣遇赦得還,尚恐不免,亡命江湖十二年,取柯亭竹為笛,得焦尾桐為琴,徜徉山水,倒也放一浪一自一由;偏董卓派吏徵召,與邕相遇,迫令就道,邕稱疾不赴。
卓得吏返報,不禁大怒道:「我力能誅人家族,蔡邕敢違我命,是自尋滅門大禍,休想再逃!」說著,又檄令州郡召邕,即日詣府,否則逮獄問罪。
邕不得已入都見卓,卓使為祭酒,敬禮有加,閱日遷官侍御史,又閱日轉補侍書御史,又閱日擢拜尚書,三日間周歷三台,榮一寵一的了不得。
旋有詔出邕為巴郡太守,復由卓留為侍中。
卓已得握大權,遂有心廢立,自思袁氏四世三公,可倚為一黨一援,壓服人心,因擢舉前司徒袁隗為太傅,且召司隸校尉袁紹,婉顏與語道:「今上衝暗,不合為萬乘主,每念靈帝昏庸,令人憤唈;今陳留王年雖較稚,智卻過兄,我意欲立他為帝,卿意以為何如?」
紹直答道:「漢家君臨天下,垂四百年,恩澤深厚,兆民仰戴;今上尚值沖年,未有大過宣聞天下,公欲廢嫡立庶,恐眾心未服,還請三思!」卓勃然道:「天下事一操一諸我手,我欲廢立,誰敢不從?」
紹又答道:「朝廷豈無公卿?公亦不宜專斷,且紹亦須稟明太傅,方可報命。」
卓聞言愈怒,拔劍置案道:「豎子敢爾!豈謂董卓刃不利麼?」
全無大臣體態。
紹亦奮然道:「天下健夫,豈獨董公?」
一面說,一面也橫引佩刀,作揖而出,匆匆趨至上東門,解去印綬,懸諸門首,當即跨馬加鞭,自奔冀州去了。
引狼入室,不為狼吞,還是幸事。
卓尚不肯罷議,遂召集百僚,會議大事,公卿以下,不敢不至。
卓首先開口道:「皇帝闇弱,不足奉宗廟,安社稷,今欲仿伊尹霍光故事,改立陳留王,可好麼?」
大眾聽了,彼此相覷,莫敢發言。
卓又繼說道:「我聞霍光定策,延年按劍,如有人敢阻大議,應該軍法從事!」忽有一人出答道:「昔太甲既立不明,伊尹乃放諸桐宮,昌邑王嗣位僅二十七日,罪過千餘,故霍光將他廢去,改立宣帝;今皇上春秋方富,行未有失,怎得以前事相比呢?」
卓不禁大憤,怒目瞋視,乃是尚書盧植,當即拔劍起立,惡狠狠的向植撲去,植離席趨避,百官皆散;卓尚未肯干休,追植出來,旁邊走過侍中蔡邕,將卓攔住,勸他息怒;議郎彭伯,亦趨前諫卓道:「盧尚書海內大儒,有關人望,若先加害,反使天下不安!」卓乃止步不追;惟怒尚未解,趨入朝堂,迫令他尚書草詔,罷免植官。
植匆匆出都,恐卓遣人行刺,繞道還鄉;果然卓派吏往追,長途未見植蹤,方才退歸。
卓復將廢立草議使人持示太傅袁隗,隗不敢反抗,報稱如議。
九月甲戌日,卓至崇德前殿,會同太傅袁隗等,脅何太后策廢少帝,說是皇帝在喪不哀,無人子禮,不宜為君,應該廢立,當由太傅袁隗,扶出少帝,解去璽綬,使就北面,何太后為威所迫,未敢發言,只有珠淚兩行,滔一滔一不一絕。
婦人只此伎倆。
哪知董卓厲害得很,不但廢去少帝,還要幽禁太后,因復當眾宣議道:「太后嘗一逼一死永樂太后,背婦姑禮,無孝順心;古時伊尹放太甲,霍光廢昌邑王,著在典冊,後世稱揚,今太后宜如太甲,皇帝宜如昌邑,方可上追成憲,下慰輿情!」百官聞言,雖然意中反對,但畏卓凶橫,只好唯唯從命。
卓即令尚書繕好冊文,在朝宣讀道:董卓敢頒冊文,莫非漢祖宗不成?
孝靈皇帝,不究高宗眉壽之祚,早棄臣子,皇帝承紹,海內側望;而帝天姿輕佻,威儀不恪,在喪慢惰,縗如故焉,凶德既彰,一婬一穢發聞,損辱神器,忝污宗廟;皇太后教無母儀,統政荒亂,永樂太后暴崩,眾論惑焉,三綱之大,天地之紀,而乃有闕,罪之大者。
陳留王協,聖德偉茂,規矩邈然,豐下兌上,有堯圖之表;居喪哀戚,言不及邪,岐嶷之一性一,有周成之懿;休聲美稱,天下所聞,宜承洪業,為萬世統,可以承宗廟,茲廢皇帝為弘農王,皇太后還政,徙居永安宮;謹奉陳留王為皇帝,應天順人,以慰臣民之望。
尚書讀畢,即由卓率領百僚,擁出陳留王協,奉上皇帝璽綬,掖登御座,南面受朝;就是廢帝辯,亦使列朝班,以兄拜弟,陳留王協年才九歲,睹此情形,很覺不安,但已為董卓所制,不得不權示鎮定,拱手受成,史家稱為獻帝,就是漢家的末代主兒。
當下頒詔大赦,改昭寧元年為永漢元年。
少帝於四月嗣位,九月被廢,相距僅五月間,改元兩次。
至獻帝既立,又復改元,一歲中有四個年號,也是奇聞。
朝賀既畢,獻帝還宮,卓即勒令弘農王辯,帶同宮妃唐姬,出居外邸;一面迫何太后遷居永安宮。
何太后只得遷移,但滿腔悲憤,無處發洩,免不得帶哭帶罵,口口聲聲,咒詛董卓老賊。
親手鑄成大錯,罵卓何益?徒自速死。
當有人報知董卓,卓派吏繼著鴆酒,至永安宮中,脅令何太后飲下;何太后求生不得,一吸立盡,毒發而亡。
你要害死王美人董太后,自然有此慘報。
計自獻帝登基,相距不過三日,卓令獻帝至奉常亭舉哀,公卿但白衣會葬,不成喪禮;惟與靈帝尚得合墓,追諡為靈思皇后。
董卓且因永樂太后,與己同姓,力為報怨,既將何太后鴆死,複查得何苗遺骸,已經有人棺殮,索一性一再令剖發,把一屍一支解,拋擲道旁;又拘苗母舞一陽一君,一併處死,一裸一棄枳棘中,不准收葬。
《後漢書·何皇后紀》,舞一陽一君為亂兵所殺,惟《三國誌》及《紀事本末》皆雲由卓殺死,今從之。
卓自為太尉,奉老母為池一陽一君,令太尉劉虞為大司馬,大中大夫楊彪為司空,進豫州刺史黃琬為司徒;凡公卿以下,至黃門侍郎子弟,各得選一人為郎,服役省禁,補前時宦官遺缺;至若承宣帝命,伺候皇后,專委侍中給事黃門侍郎,分充職使,共計得一十二人。
又追理陳蕃竇武,及諸一黨一人宿冤,悉復爵位,遣使弔祭,擢用子孫。
所有宦官家產,一體抄沒,纖毫不遺。
卓復自封郿侯,加斧鉞虎賁;未幾又晉位相國,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
使司徒黃琬為太尉,司空楊彪為司徒,光祿勳荀爽為司空。
爽為前當塗長荀淑子,幼年好學,十二歲能通《春秋》《論語》;至桓帝時,入拜郎中,陳言不用,棄官自去;嗣因鉤一黨一獄興,遁居海上十餘年。
董卓入朝廢立,雖然凶暴,尚欲牢籠物望,要結人心。
尚書周毖,城門校尉伍瓊,因勸卓力矯前弊,徵用天下名士;卓乃命召荀爽及陳紀即陳實子。
韓融系前贏縣長韓韶子。
鄭玄申屠蟠,蟠與玄謝病不至。
爽為吏所迫,受命為平原相,行至宛陵,復調回都中,遷官光祿勳,視事只閱三日,即超拜司空。
陳紀韓融,皆不得已就征,紀為侍中,融為大鴻臚。
卓又舉尚書韓馥為冀州牧,侍中劉岱為兗州刺史,孔胄為豫州刺史,張邈為陳留太守,張咨為南一陽一太守,數人皆非卓親舊,得邀簡放,總算是推賢進士,冀博美名。
惟回憶袁紹抗命,尚有餘恨,特懸賞購拿,嚴令迭下;周毖伍瓊,卻與紹為故交,乘間說卓道:「廢立大事,原非常人所能為;袁紹不達大體,因懼出奔,並無他志。
今若購拿過急,反至激成變亂,袁氏樹恩四世,門生故吏,充滿天下,萬一與公相拒,收豪傑,聚徒眾,獨霸一方,恐山東非公所有了,不如從寬赦宥,拜為郡守,紹喜得免罪,必且感公,何至再生他變呢?」
卓乃拜紹為渤海太守,封邟鄉侯,又使袁術為後將軍,曹一操一為驍騎校尉。
術終恐罹禍,奔往南一陽一;一操一亦不願事卓,出都東歸。
羅氏《演義》中有曹一操一獻刀事,史傳不載,恐系附會。
行至成皋,過故人呂伯奢家,適伯奢外出,家中留有五子,與一操一素相認識,當然接待,留一操一食宿;一操一本是個多心人,夜臥一床一中,不遑安枕,忽聞宅後有磨刀聲,不禁躍起,側耳細聽,又模模糊糊的有快殺兩字,更覺動疑,暗想我背卓潛逃,莫非卓已派人到此,叫他殺我?不如速走為是,當下啟扉欲行,偏被呂子聞知,出來挽留,形色似覺慌張,益足令人生怖,於是不問虛實,竟拔一出佩刀,劈死呂子;轉思一不做,二不休,索一性一闖入後宅,殺個淨盡,呂家未曾防著,見一操一持刀進來,不及逃避,被一操一一陣亂斫,除伯奢五子外,又殺死婦女三人;搜至廚下,卻見一豬被縛,尚未宰割,才知自己錯疑,誤殺好人,不由的淒然淚下,嗣又轉念道:「寧我負人,毋人負我!」一操一之一奸一由此二語。
遂掉頭不顧,夤夜出奔。
道出中牟,正遇亭長巡邏見一操一夜行帶刀,疑為匪類,把他攔住;問訊姓氏,一操一不肯自說姓名,語多支吾,亭長疑上加疑,便將一操一執送縣中。
縣廨有一功曹,曾與一操一見過一面,知為亂世英雄,因向縣令前代為緩頰,始得釋放。
羅氏《演義》指縣令為陳宮,史無實據,故亦從略。
一操一僥倖脫身,匆匆東去。
卓因一操一不別而行,也曾行文緝拿,但自恃威權,以為無人敢抗,就使一操一等不服,潛蹤自去,也是無關輕重,不足為憂;所以拿獲與否,未嘗嚴究。
且因得志以後,戀及財色,嘗縱兵搜索豪富,見財便取,見色便虜,號為搜牢。
洛中貴戚甚多,往往積有資財,擁嬌一妻,蓄美妾,坐享榮華,一經搜牢令下,都害得傾家蕩產,連一床一頭的美人兒,也被掠入相國府中,不知生死。
董卓在府中坐待,每遇兵士搶掠回來,必親自查驗,最貴的珍寶,輸入內藏,最好的婦女,充入卞陳;余皆散給將士,令得分嘗一臠。
也算是與眾同樂。
卓尚嫌不足,又從宮中取出采女,無論已幸未幸,但教姿色可人,便即牽歸;甚至嬌嬌滴滴的公主,亦被他掠回,每日一逼一令侍寢,輪流取樂。
可憐這妙年女郎,含苞未吐,枉遭那碩一大無朋的一婬一賊,恣情蹂一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豈不是無辜招殃麼?總是怕死之故。
轉瞬間已是年暮,有詔除光熹昭寧永漢三個年號,仍稱中平六年,越年元旦,乃改號初平,百官俱先至相國府賀謁,然後由董卓帶領入宮,朝見獻帝。
及退班散去,卓回至府中,召集一班粉面油頭,通宵筵宴,醉賞昇平。
約莫過了旬餘,又要安排元宵燈席,大慶一團一圞。
忽由外面遞入警報,乃是關東牧守,合兵聲討,公然要他身家一性一命,取謝國人;卓也不禁著忙,再令幹吏往探消息,原來事起東郡,由太守橋瑁發生。
瑁為故太尉橋玄族子,曾為兗州刺史,頗著循聲;及調任東郡太守,正值董卓廢立,逆惡昭彰,海內豪雄,多欲起兵討卓,只因先發無人,未敢輕舉,瑁有志討逆,亦恐勢孤力弱,不足濟事,乃詐作三公密敕,移書州郡,陳卓罪惡,徵兵赴難。
時冀州牧韓馥,由卓推舉,到任數月,探得渤海太守袁紹,日夕募兵,有圖卓意,自思渤海隸屬冀州,正好遣吏監束,使紹不得妄動,方得報卓知遇;主見已定,偏接到橋瑁移文,展閱一周,又累得滿腹狐疑,乃召問諸從事道:「今果當助董氏呢?還是助袁氏呢?」
語尚未畢,即有治中從事劉子惠,挺身出答道:「起兵為國,何論袁董?」
兩言可決。
馥被他提醒,面有慚色,乃致書與紹,聽令起兵。
紹得韓馥贊成,越加膽壯,遂派使四出,約同舉義。
東郡太守橋瑁,與冀州牧韓馥,當然如約。
紹從弟後將軍袁術,山一陽一太守袁遺,也即響應;還有豫州刺史孔胄,兗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河內太守王匡,均復書答紹,同時並舉。
前典軍校尉曹一操一,逃歸陳留,散家財,募義徒,為討卓計,又得孝廉衛茲,出資幫助,集成了五千人,一聞袁紹起事,即率兵往會。
就是前騎都尉鮑信,引兵返里,並未遣散,反多招了萬餘名,合得步兵二萬,騎兵七百,輜重五千餘乘,與弟鮑韜督練成軍,援應各州郡義師。
袁紹引軍至河內,與王匡合兵;韓馥留駐鄴城,督運軍糧;袁術屯魯一陽一,余軍屯集酸棗,設壇祭天,歃血為盟。
各牧守互相推讓,莫敢先登,突有廣陵郡功曹臧洪撩衣登壇,一操一盤歃血,當即向眾宣言道:
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乘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大懼淪喪社稷,翦復四海。
今由渤海太守袁紹等,糾合義兵,並赴國難,凡我同盟,齊心戮力,以致臣節;隕首喪元,必無二志。
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皇天后土,祖宗明靈,實共鑒之!
洪字子原,系廣陵人,為故匈奴中郎將臧旻子,前曾舉孝廉為郎,因亂棄官,還隱家中;太守張超,延為功曹,起兵向義,實由洪慫恿出來。
洪身長八尺,狀貌魁梧,聲如閎鐘,當登壇宣眾時,說得慷慨激昂,聲淚俱下,大眾聽了,無不動容。
歃血既畢,遂由各牧守推選盟主,群言袁紹四世三公,應為領袖;紹辭讓至再,經大眾合詞要求,然後應允。
徒以門生推舉,未免失真。
紹自號車騎將軍,領司隸校尉,使曹一操一行奮武將軍,一面傳檄天下,歷數董卓罪惡,殺有餘辜。
於是長沙太守孫堅,承檄起兵,襲殺荊州刺史王睿,直指南一陽一;前西園假司馬張楊,回籍募兵,道經上一黨一,接得紹檄,也即在上一黨一發難,糾合義徒數千人,進趨河內。
共計討卓人馬,先後得十有四路,陸續會集,伐鼓淵淵,振旅闐闐,也好算得一場豪舉了。
反襯下文。
小子有詩歎道:
仗義聯盟德不孤,為王討逆效前驅;
當年若果同心力,元惡何憂不立誅?
既而檄文傳入京師,連董卓亦得瞧著,卓又驚又憤,復想出一條逆謀,囑使郎中令李儒照行。
欲知他如何行逆,下回再當說明。
少帝之廢,誰致之?何太后致之也!何太后以屠家女,得為國母可稱萬幸,假令知足不辱,謙尊而光,則釁隙無自而生,禍難即可不作;何至母子兄弟,同歸於盡,而國祚且為之一陰一移歟?夫惟其鴆死王美人,一逼一死董太后,唸唸為嗣子計,又唸唸為母族計,而後蒼蒼者乃嫉惡之。
千里草,何青青?正天之巧為驅集,所以死悍後而彰惡報也。
董卓為漢末亂賊,人人得而誅之;關東各路之興師,名正言順,誰曰不宜?獨惜各牧守有討賊之舉,而無討賊之才;且推袁紹為牛耳長,使主齊盟,紹固一引卓禍漢者,奈之何以門望相推也?當時之智勇較優,厥惟曹一操一孫堅二人,然觀於後來,皆非漢家柱石,韓馥以下無譏焉。
羅氏《演義》,乃更以孔融陶謙馬騰公孫瓚羼入之,四子並未討卓,安能與列?雖曰小說,亦不應穿鑿失真,一至於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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