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
第七十五回 略橫江奮跡興師 下宛城癡情獵艷
卻說呂布擲弓地上,笑顧紀靈劉備道:「這是天意令汝罷兵呢!」備即起座獻觴,向布道謝;惟紀靈面有難色,既不便悔賴前言,又不好滿口應允,沈吟半晌,方對布道:「將軍天威,令人敬服,靈自當遵命,但如何回報主人?」
布應聲道:「這有何難!由布修書一函,即煩將軍帶回便了。」
紀靈不能不允,起身告辭;布且與兩造約定,明日續宴,並與紀靈餞行。
紀靈因未得布書,只好留屯一宵。
到了次日,復與劉備共集布營,兩下宴敘,比昨日稍為歡洽;待至飲罷,布乃出書給與紀靈,彼此揖別,紀靈拔營自歸。
備迎布入城,免不得盛筵相待,伸謝德惠,賓主盡興,布乃辭了劉備,回下邳城。
那紀靈回報袁術,呈上布書,術閱書大怒,擬親自攻布;還是紀靈力為諫阻,謂呂布只可計取,不可力敵,且與他聯成姻好,務令除去劉備,方可圖布。
借婚姻為吞併,古今軍閥如出一轍。
術方才忍耐,仍與呂布通使,虛作應酬,一面從孫策計議,使策出定江東。
策即孫堅長子,表字伯符,本居壽春,少年英達,喜結交遊。
舒人周瑜,字公瑾,與策同年,亦具大志,聞得策慷慨好友,遂自舒城至壽春,一見傾心,約為昆仲,策長瑜兩月,瑜便事策如兄;勸策徙家至舒,並讓道南大宅,俾策全家居住,登堂拜母,有無與共。
及策年十七,方思出立功名,不意凶信傳來,策父堅敗歿峴山;堅死峴山見前文。
策哀慟異常,即偕母吳氏,迎櫬東歸。
策舅吳景,方為丹一陽一太守,因擬將父櫬安葬曲阿;曲阿為丹一陽一所轄,道過揚州,偏被袁術截住,脅令策母交出玉璽,策母無奈取交,才得釋去。
策有從兄孫賁,將叔父堅遺眾數千,也交與袁術接管,術使賁為丹一陽一都尉。
廣陵人張紘,避難江東,博通經術,策屢次往訪,具述志趣,且慇勤詢問道:「方今漢祚中微,天下擾擾,四方梟傑,各擁眾營私,不務大義,先君與袁氏共破董卓,功業未就,偏為黃祖所害。
策雖庸稚,有志復仇,欲往從袁揚州,求得先君餘眾,東據吳會,西略荊襄,報怨雪恨,為朝廷外藩;君若以為可行,幸乞賜教。」
紘方丁母憂,婉詞遜謝;再由策嗚咽陳詞,聲淚俱下,紘才為感動,慨然作答道:「卓犖少年,有此大志,何患不成?最好先投丹一陽一,收兵吳會;然後據長江,奮威德,復仇洗恥,匡君澤民,功業且高出桓文,豈止守藩了事?待紘服闋,當與君同好,共圖南濟,君卻先往建功便了!」策復說道:「策有老母,並弱弟三人,可否相托,使策不致憂家?」
紘毫不推辭,當即許諾。
也是季布流亞。
策乃徑詣壽春,入謁袁術道:「亡父曾從長沙入討董卓,與明使君共會南一陽一,同盟結好,不幸遇難,勳業不終;策感念先人遺志,欲自憑結,還請明使君垂察微誠,濟師雪恨。」
術見他英姿豪爽,語言明達,禁不住暗暗稱奇,但尚未肯將策父舊部,直捷撥還,因語策道:「我已用貴舅為丹一陽一太守,賢從兄為都尉;丹一陽一為三吳要地,不乏健兒,汝可往彼招募便了。」
策乃與汝南呂范,族人孫河,同往丹一陽一。
策舅吳景,當然接納,且囑策歸迎母弟,同至丹一陽一。
策遂返至舒城,奉母吳氏,及弟權翊匡,與一幼妹,共抵曲阿,依父廬墓旁居住;輾轉召募壯士,得數百人,尋為涇縣賊帥祖郎所襲,喪失過半。
沒奈何再往見術,涕泣拜求,願給還亡父部曲,術始將孫堅遺眾撥出千餘人,交策收領。
仍然不肯全給。
表拜策為懷義校尉,且謂當遷任九江太守。
策拜謝而出,收集乃父舊部,自立一營,故將程普韓當黃蓋等,亦歸麾下。
有一騎士犯令私逃,奔入術營,匿居內廄,策察知情隱,率吏掩捕,牽出斬首;因詣術謝罪。
術答說道:「叛兵應當共恨,不殺何待,毋庸言謝!」術此語又似明白。
策乃趨退。
軍中始知策膽略,不敢輕視,就是術部將喬蕤張勳,亦皆服策英明,互相敬禮。
術嘗自歎道:「使我有子如孫郎,死亦無恨了!」話雖如此,惟心中總不免懷忌。
九江太守出缺,仍不肯使策代任,另用丹一陽一人陳紀接任。
後向廬江太守陸康,征米三萬斛,不得如願,乃遣策攻康;臨行與語道:「日前錯用陳紀,致負前言,今煩卿攻拔廬江,便當令卿為廬江守了!」策領兵往攻,力戰數次,得將陸康逐去。
據有全城,向術報捷。
誰知術又召策回郡,另委故吏劉勳為廬江太守;策自是恨術,不過因兵力未充,勉從術命,將廬江城交與劉勳,怏怏引歸。
適朝廷遣侍御史劉繇,東下為揚州刺史,州治本在壽春,因壽春為袁術所據,乃改至曲阿,逐去丹一陽一太守吳景,及都尉孫賁,景與賁退居歷一陽一,報知袁術。
術憤不可遏,即使故吏惠衢為揚州刺史,更命吳景為督軍中郎將,與孫賁共擊劉繇。
心目中已無漢帝。
繇令部將樊能於麋陳橫屯江津,張英屯當利口,分頭防守。
吳景等屢攻不克,丹一陽一人朱治,前為孫堅校尉,此時復歸孫策,勸策往助吳景,收取江東。
策因進白袁術道:「亡父前在江東,本有舊惠,今願助舅氏共略橫江,橫江得下,可招募土著人士,能得三萬兵甲,上佐明公,天下可不難平定了!」術知策隱懷怨望,但聞劉繇據住曲阿,兵力不弱,且有會稽太守王朗,為繇後援,總道策未能與敵,樂得聽他出去,敗死無怨。
好良心!遂令策為折衝校尉,行殄寇將軍事。
策部下兵只千餘人,馬只數十匹,容易部署,即日啟行,途中招徠賓從,陸續趨集;及抵歷一陽一,差不多有五六千人了!策母吳氏,及弟妹五人,已隨吳景至歷一陽一,策謁母即行,乘便寄書周瑜,請他出師;瑜有從父周尚方為丹一陽一太守,由瑜前往省視,途次接得策書,遂向丹一陽一貸粟借兵,順道迎策。
策大喜道:「公瑾遠來,我事必諧了!」遂進攻橫江,搗入當利口,擊走守將張英,與吳景孫賁等會師;再破樊能等軍,渡江入牛渚營,盡得糧谷戰具,軍勢大振。
一鳴驚人。
時有彭城相薛禮,下邳相笮融,俱走依劉繇,推繇為盟主;禮據秣陵城,融屯縣南,策先領兵攻融,融出營交戰,被策擊敗,傷亡五百餘人,奔入營中,不敢再出。
策移攻秣陵,日夕猛撲,慌得薛禮手足無措,乘夜潰走。
策得入秣陵城,安一撫居民,禁兵侵掠,忽有探馬入報,乃是樊能於麋等,復襲奪牛渚營,斷策歸路;策奮然起座,當即督兵回攻,大破樊能於麋。
擒獲萬餘人,能麋等統皆遁去,因復轉擊笮融。
融令弓一弩一手分伏營門,待策趨近,一聲號令,萬矢齊飛,策尚用槊撥箭,不肯遽退,百忙中不免一疏,股上突然中箭,翻身落馬;左右忙將策救起,用車載策,馳還牛渚營。
將佐俱入帳問安,策已拔去箭鏃,用一藥敷搽,笑語諸將道:「我傷未及重,何至落馬?此中寓有深謀,汝曹可說我已死,舉哀退兵,笮融必來追我,我就好設法擒融了!」諸將俱拍手稱善。
策即遣將置伏,一一辦妥,然後令軍士佯哭,拔寨齊起。
早有細作報知笮融,融果遣部將於茲,率兵追策;策軍尚是偽退,誘茲入伏,四面攢擊,立將於茲射死,掃盡余軍。
於茲卻是個替死鬼。
策乘勝復一逼一融營,融正想接應於茲,出兵就道,忽有一彪人馬殺到,首領為一赳赳少年,厲聲大呼道:「孫郎在此,叫笮融速來受死!」自稱孫郎趣甚。
融不意孫策復生,驅軍亟遁,策追殺數里,得了許多甲冑,方纔還軍;本編皆采自《吳志》,與羅氏《三國演義》情事略殊。
於是破海陵,陷湖孰江乘,直指曲阿。
劉繇聞策軍將至,急忙整備兵械,為守禦計。
可巧太史慈前來省繇,繇因太史慈與己同郡,不得不傳入相見。
慈入帳行禮,繇自居前輩,不過欠身作答,且問慈道:「聞汝曾依孔北海,今日何故到此?」
慈答說道:「北海早已解圍,現聞明公亦至受敵,故特來效力,願為前驅!」北海事見七十一回。
繇卻淡淡的相答道:「我亦知汝忠勇,可惜少未更事;既來助我,可為偵察敵情,待破敵後,遷擢未遲!」不識英雄,怎能破敵?慈失望而出。
或謂慈英武過人,不妨使為大將,繇搖首道:「我若重用子義,子義即太史慈字。
許子將能無笑我麼?」
子將即許劭,善一操一月旦評事,見前文。
待至策軍已經近城,駐營神亭,慈只率騎卒二人,前往偵探,突與孫策相遇,將慈阻住。
策有從騎十三人,就是韓當黃蓋諸宿將;慈本未識策,但看他青年威武,料知不是常人,便喝問道:「誰為孫策?」
策見慈獨饒膽量,也覺稱奇,即應聲道:「只我便是?」
好漢識好漢。
慈又說道:「人人皆怕汝孫郎,我太史慈獨不怕汝!可能與我交戰百合否?」
策笑答道:「要戰就戰,我豈怕汝?且願與汝獨身自鬥,免得說我恃多欺寡哩!」說著,即令韓當等退後,自己縱馬向前,與太史慈大戰數十合,不分勝負。
慈喝采道:「好孫郎,名不虛傳。」
一面說,一面拍馬便走。
策怎肯捨慈,且追且呼道:「休得用詐敗計誘我,我總要擒汝方回!」慈盡避前走,策盡避後追,彼此跑了數里,慈忽兜回馬頭,與策再戰;大約又是數十合,策覷隙刺慈,慈眼明手快,縱轡一躍,槊中馬首,馬忍痛一俯,慈亦把頭一低,背上短戟,被策掣去。
策正在得意,不防慈又復躍起,竟將策兜鍪取去,兩人正在相持,韓當等已經趕到,劉繇亦遣將覓慈,又復混戰;俄而兩下俱有大軍馳至,天色垂暮,始各鳴金收軍。
太史慈還見劉繇,繇反責他輕戰啟釁,禁令再出。
不但慈灰心懈體,連他將也覺不平,於是人人生貳,不願替繇盡力,終致城池失守,繇奔丹徒,太史慈亦西走涇縣。
曲阿遂由孫策佔住,入城安民,秋毫無犯。
又檄告諸縣,凡劉繇笮融等部曲來降,不究既往,人民願來從軍,一門得免徭役,否亦聽令自便。
才閱旬日,趨附甚眾,約得現兵二萬餘人,馬千餘匹,威震江東。
策遣吏迎接家眷,還居曲阿,自引兵出徇會稽。
吳景欲先平吳中群盜,然後南下。
策慨然道:「吳中盜賊,只有嚴白虎最強,但素無大志,容易成擒;一俟會稽平定,還掃鼠輩,好似拉朽摧枯,值得甚麼費力呢?」
遂引眾渡浙江,進取會稽。
會稽太守王朗,意欲出拒;功曹虞翻,謂策起兵東來,無人敢當,不如暫避為是。
朗未肯聽從,發兵拒敵,一再敗衄,索一性一棄城夜遁,浮海至東冶。
策又從後大破朗軍,朗乃請降。
策遂自領會稽太守,仍用虞翻為功曹,待以客禮,惟王朗不得復職,留居幕下。
再引兵還討嚴白虎,白虎料不能敵策,堅守勿出,且使弟輿至策營請和。
策聞輿有勇名,意欲面試短長,乃延輿入帳,與談和約,且待以酒餚;酒至半酣,策故作醉狀,拔劍砍席,輿嚇得一跳,聳身欲走,策笑語道:「聞君矯健異常,聊以戲君,非有他意!」輿答說道:「白刃當前,不得不爾。」
實自獻醜。
策不待說畢,便取餅手戟,向輿擲去,應手刺倒,當即鳴鼓進兵。
白虎所恃惟弟,弟輿一死,如失左右臂,勉強開營搦戰,哪裡敵得過策軍,遂北走餘杭,終至竄死。
虎遇獅兒,不死何為?策乃使吳景為丹一陽一太守,孫賁為豫章太守,朱治為吳郡太守;禮聘廣陵人張紘,彭城人張昭等為參謀,居然與袁術抗衡,不復再承術命。
術聞報大憤,便欲興兵攻策。
部將紀靈橋蕤等入帳勸阻,謂宜先取徐州,後伐江東。
術問取徐方法。
紀靈答道:「呂布劉備,同在徐州,必為大患;今仍須履行前計,使呂布攻殺劉備,自翦羽翼,那時一鼓掩擊,便可穩取徐州。」
術乃依議,再派使人往說呂布,提及婚議,且謂劉備在小沛城,招軍買馬,如何不防?布著人探聽,果聞備集兵萬餘人,遂率兵往圍小沛。
備自知難敵,索一性一帶領家小,與關羽張飛兩人,殺出重圍,竟奔許都,投依曹一操一。
一操一方禮賢下士,籠絡人心;一聞劉備來奔,便即迎入,待若上賓。
備具述呂布一逼一迫情形,一操一慰語道:「布本無信義,徒恃勇力;將來當助君擒布,盡請紓憂。」
備起座稱謝。
一操一復置酒宴備,至晚方罷,送備出居客館。
程昱進言道:「備亦一當世英雄,志不在小,今不早圖,必為後患。」
一操一默然不答。
待昱退出,適值郭嘉入見,一操一即與述昱言。
嘉接口道:「昱所見未嘗不是,但明公提劍起義,為百姓除暴,推誠仗信,招羅豪健,猶恐未逮;今備有英名,窮蹙來歸,若遽行加害,是使智士各啟危疑,別圖擇主,試問公將與何人共定天下呢?」
也是備不該死,故有郭嘉相救。
一操一喜答道:「卿言正合我心。」
翌日即舉備為豫州牧,撥兵數千人助備,令至沛城就任,東擊呂布;備即日辭行,挈眷引兵,出赴沛城。
一操一還想親出接應,與備共滅呂布,忽由南一陽一傳來軍報,乃是張濟南攻穰城,中箭身死;從子繡代領遺眾,屯兵宛城,用賈詡為謀士,連結劉表,意圖犯闕。
一操一大怒道:「麼小丑,也想跳梁,我當先除此豎,然後討布便了!遂大興兵馬,親督諸將,出討張繡。
繡聞一操一督軍自至,頗有懼色,即與賈詡商議;詡亦謂一操一兵方強,挾主令眾,未易抵敵,不如遣使求和。
繡乃令詡至一操一營通款,詡夙長應對,見了曹一操一,不過三言兩語,便使曹一操一傾心。
一操一欲留詡為輔,便與語道:「卿嘗為尚書,遷拜宣義將軍,今何不隨我入朝?我當表卿復任。」
詡答說道:「自從御駕東遷,詡即繳還印綬,西走華一陰一,轉投南一陽一;今得張繡厚待,不忍遽棄,蒙公厚惠,願以他日為期。」
隱伏下文。
一操一允從和議,送詡出帳,慇勤囑別。
詡還報張繡,繡即親至一操一營,當面投誠,一操一自無異言,溫語遣歸。
惟一時未曾退兵,尚在宛城駐紮;一日挈著長子昂,與從子安民,跨馬出營,遊覽形勢。
遙見一輕車徐徐過來,中坐淡妝婦人,縞衣素袂,飄飄若仙,再瞧那一副芳容,紅白相間,真個是桃腮杏靨,秀色可餐。
一操一生平本來好色,弱冠前已娶妻丁氏,納妾劉氏;嗣見娼家女卞氏有姿,復購作媵姬,大加一寵一愛一,攜入洛都。
董卓為亂,一操一避難東行,不及挈回卞氏,洛中訛傳一操一死,或勸卞氏圖歡,卞氏不從,誓以死殉;莫謂娼女無節。
亂事少定,卞氏得出都歸一操一,一操一敬一愛一有加。
及見了宛城少一婦,比卞氏更增嫵媚,禁不住色眩神迷,最厲害的是少一婦秋波,也把一操一瞬了又瞬,更覺得脈脈含情,勾魂動魄。
少頃間車行已過,一操一猶用目注送,看她入城自去,才回營中,心下未肯捨割,密使從子安民,探聽該婦下落。
安民去了半日,當即返報。
原來是張繡叔母,張濟繼妻,一操一喟然歎惜,擬作罷論。
偏安民逢迎一操一意,謂濟死已久,寡一婦何妨取來,諒繡亦無可如何。
說得一操一怦怦心動,待至日光垂暮,令安民帶著數十騎士,往取懊婦。
全是為色所迷,遂致不顧利害。
好容易將該婦取到,引入後帳,拜倒一操一前,一操一起座相扶,挽住懊婦玉腕,該婦全然不避,一任一操一牽引柔荑,低首無語;及一操一問明名姓,果系濟妻鄒氏。
當下在帳後開筵,與鄒氏相坐歡飲,燈光旁映,四目相窺;男有情,女有意,不由的癡心惓惓,軟語喁喁。
到了酒闌燈灺,餚撤席空,一對宿世冤家,居然就軍營中,作了洞房,相偎相抱,並枕同衾,徹夜的鳳倒鸞顛,幾不知東方既白了!小子有詩詠道:
女色原為肇禍媒,傾城傾國不勝哀;
誰知一代一奸一雄魄,也被孀姝勾一引來。
露水情緣,歡娛無限,當有人報知張繡,繡不禁大怒,欲與一操一拚命,究竟如何爭鬧,待至下回說明。
孫伯符以童稚之年,即能結交名士,奮志功名;其銳氣之特達,原不在乃父下。
及乞師進取,攻略江東,袁術非不加忌,卒之縱虎出柙,俾得橫行。
或謂術不先害策,釀成尾大不掉之弊,吾意以為策非負術,實術之不能用策,有以致之也。
曹一操一為亂世一奸一雄,乘機逐鹿,智略過人。
袁紹袁術諸徒,皆不足與一操一比,遑論一張繡乎?乃宛城既下,遽為一孀婦所迷,流連忘返,幾至身死繡手,坐隳前功。
董卓之死也,釁由婦人;一操一之不死於婦人之手,蓋亦僅耳!諺云:「色上有刀。」
誠哉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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