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
第七十八回 穿地道焚死公孫瓚 害國戚勒斃董貴妃
卻說劉勳為孫策所欺,出攻上繚,上繚土豪,皆堅壁清野,斂守城中,勳竟無所得,屯兵海昏,為攻城計。
忽聞孫策襲擊皖城,慌忙退回;路過彭澤,被孫賁孫輔截擊一陣,敗走流沂,遣使至夏口,向江夏太守黃祖處求援;祖遣舟師五千人援勳。
當由孫賁申報孫策,策督兵親往,大破勳軍;勳逃往許都,勳部兵二千餘人,及黃祖所遣戰船數百艘,俱為策軍所獲。
策得乘勝西進,銳擊黃祖,祖率水軍迎敵,並向劉表乞師。
表遣從子虎,及部將韓晞,率長矛隊五千人,助祖拒策;一場交綏,晞竟戰死,虎亦逃回。
黃祖孤立無助,也即退走,船械盡失,連妻子一概拋去,士卒殺溺至數萬人。
策乃回徇豫章,屯營椒邱,使功曹虞翻,招降華歆;歆有文無武,怎能御策?當即派吏歡迎,待策至豫章,自服葛巾出謁。
策因歆素有才望,執子弟禮,待若上賓。
於是實授孫賁為豫章太守,且分豫章為廬陵郡,增置郡守,即令孫輔任職,留周瑜鎮守巴邱,旋師入吳。
小子敘到此處,不得不將劉備事跡,趕緊接入。
是用筆過峽處。
先是備隨一操一入許,得見獻帝,獻帝與敘宗系,應呼備為叔,當然慰勞有加;一操一且表舉備為左將軍,出同車,坐同席,待遇甚優。
惟備見一操一攬權一逼一主,隱懷不平,只因兵力甚微,無法報國,不得不容忍過去。
一操一更誣稱故太尉楊彪,私通袁術,收系獄中;還虧將作大匠孔融、侍中荀彧、許令滿一寵一等,力為解救,始得赦出。
議郎趙彥,恨一操一專橫,上書劾一操一,為一操一所殺。
一操一請獻帝出獵許田,一操一射得一鹿,群臣錯疑為獻帝所射,齊呼萬歲,一操一直受不辭。
劉備與關羽等,隨駕同獵,羽見一操一如此無禮,憤欲殺一操一,經備從旁阻止,方才住手;獻帝也為怏怏,罷獵回宮。
默思盈廷大臣,只有車騎將軍董承,位兼勳戚,尚可與言,但無端宣召,又露形跡;不得已密令董貴人制就玉帶一條,把手書藏入帶中,用線縫好,賜與董承。
承心知有異,剖視帶中,得見密詔,乃與將軍吳子蘭王服,及長水校尉種輯等,一陰一謀誅一操一。
並邀同左將軍劉備,共預密盟,備因誼關宗室,不能不允,但因一操一勢方強,應從緩圖,不可欲速,一面恐一操一生疑,就寓宅後園種菜,韜晦待時。
會一操一邀備小宴,並坐飲酒,談及四方梟傑,掀髯笑語道:「今天下英雄,唯有使君與一操一。」
話未說完,備不覺一驚,竟將手中所執的匕箸,失落席下。
方圖韜晦,忽被曹一操一叫破,怎得不驚?可巧天公做美,空中起了一個霹靂,響震廳堂;備即借此語一操一道:「天威如此,怪不得聖人有言:迅雷風烈必變呢!」為此一語,得將自己失驚的情狀,輕輕瞞過。
及袁術欲奔往青州,備遂向一操一討差,願率關張等,前去邀擊。
一操一遣裨將朱靈路昭,偕備同行,名為幫助,實使監製。
哪知備既離虎口,得遂鴻飛,豈是朱路兩庸將所得牽掣?一到徐州,截得袁術若干輜重,即使朱靈路昭返報;自與關張抵下邳城,偽傳一操一令,誘刺史車胄出迎。
車胄刺徐州及劉備截袁術,俱見前回,車胄不知是計,開城迎備,兜頭碰著關羽,手起刀落,把胄劈做兩段;當即梟首入城,只言車胄謀反,所以處死,餘眾無辜,一律免罪。
兵民也未識真假,但教保全生命,自無異言。
備省視家屬,甘糜二夫人相安如故,卻也放心。
插敘一筆,為下文再失妻小張本。
便留關羽守下邳城,自往小沛招集散兵,約得萬人;復恐曹一操一遣兵來攻,特遣從吏孫乾,通好袁紹,倚為外援。
紹方擊死公孫瓚,得並幽州,原想南下攻一操一,既由劉備使命,樂得與他連和;即遣孫乾歸報,備稍稍紓憂。
但回憶公孫瓚為同學舊友,一跌赤族,不免傷心;且自別瓚以後,南救陶謙,正值趙雲喪兄,辭歸常山,好幾年不與相見,亦未知他寄身何處?八十九回不及趙雲,恐致閱者懷疑,故此處急忙補敘。
死別生離,俱勞感念,不得不北向欷歔。
究竟公孫瓚如何戰死?亦應就此敘明。
瓚徙居易城,高處層樓,見七十三回。
袁紹屢攻不克,貽書慰解,欲與釋憾連和,瓚獨不答,增修守備。
且語長吏關靖道:「當今四方虎爭,無一能坐我城下,袁本初雖強,亦奈何我不得呢。」
紹得聞此語,便大舉攻瓚,各守將接連告急,瓚並不赴援,反語左右道:「我若往救一人,人人都想我救,不肯力戰了。」
全是呆話。
守將待援不至,或降或潰,紹軍長驅直進,竟抵城下。
瓚又急得沒法,遣子續求救黑山,待久不至,乃欲自領突騎,出迎黑山援軍,侵入冀州,橫斷紹後,偏經關靖諫阻,說是:「主將一出,城必失陷,不如堅守待援,可卻紹軍。」
瓚因即罷議。
已而黑山賊帥張燕,即褚燕改姓為張。
使人詣瓚,報稱起兵十萬,來救易城,瓚當然大喜。
過了旬日,仍然不至,乃復使人繼書促燕,且囑子續引兵速來,舉火為號,以便內應。
不意瓚使出城,被紹軍擒去,搜得瓚書,將計就計,便分兵埋伏北郊,縱火誘瓚。
瓚還道由續舉火,忙開北門,引軍出應,哪知伏兵突起,奮擊瓚軍,瓚慌忙奔還,部眾已傷亡大半,剩得殘騎數百,逃回城中。
紹督兵合圍,暗鑿地道,通瓚樓下,瓚重樓寂處,未曾知曉。
嗣由紹軍在地一穴一內,用柱燃樓,樓輒傾倒,瓚始知難免,先縊死妻子姊妹,然後引火自一焚,一道冤魂,隨了祝融回祿,同往南方;部將田楷戰死。
關靖歎道:「我若不阻將軍出城,或得濟事,今乃至此,我聞君子陷人危地,必與同難,將軍既死,我豈尚可獨生麼?」
遂拍馬赴敵,力戰而亡。
史稱靖本酷吏,諂事公孫瓚,乃得邀一寵一,但觀其甘與同殉,尚有忠忱。
黑山賊帥張燕,聞易城已破,當然罷兵。
瓚子公孫續無家可歸,流離朔方,旋為屠各胡所殺。
紹送瓚首入許都,曹一操一暗中加忌,對著紹使,說他未奉朝命,擅取幽州。
紹使歸報,觸一動紹怒,即欲興兵攻一操一。
監軍沮授進諫道:「近討公孫瓚,師出歷年,百姓疲敝,倉廩空虛,未可輕動。
不如務農息民,養足銳氣;然後進屯黎一陽一,規劃河南,作舟楫,繕器械,分兵四出,令彼不得安,我乃用逸待勞,方可得志。」
從事田豐,亦與授言相同。
獨郭圖審配,希承紹意,主張出兵。
授又說道:「授聞救亂誅暴,方為義兵;恃眾憑強,乃為驕兵。
義兵無敵,驕兵必敗。
今曹一操一奉天子,令天下,若我軍往攻,名義既乖,且曹氏法令既行,士卒一精一練。
比那公孫瓚安坐受敵,全然不同。
若不察敵情,驅眾求勝,勝未可必,敗實可憂!竊為明公不取哩。」
郭圖等仍然抗辯,決計南下。
且譖授不從主意,未便監軍,紹竟為所惑,分設三督,使授與郭圖淳於瓊,各典一軍,調兵十萬,選馬萬匹,指日南行,為攻一操一計。
一操一正使曹仁史渙諸將,出略河北,擊斃張楊,遣將眭固,攻下射犬城。
眭固北通袁紹,屯駐射犬,見前回。
一操一亦自至河上,遙助軍威。
嗣聞紹將南來,乃還駐敖倉,與諸將會議進止,諸將恐紹軍勢盛,難與爭鋒。
一操一奮然道:「我知袁紹為人,志大而智小,色厲而膽落,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劃不明,將驕而政令不一;土地雖廣,糧草雖豐,徒為我資,何懼之有?」
雖是安定眾心,但袁紹之失,實盡此數語。
乃使臧霸等東進青州,防禦袁譚,留於禁屯河上,復因官渡為南北要衝,派兵嚴堵,自還許都,安排糧械,準備敵紹。
一面分遣辯士,招撫張繡劉表。
繡與一操一有隙,見了一操一使,聽他一番詞辯,卻也有些動情,因此遲疑不決。
適袁紹亦遣使招繡,繡無所適從,特召賈詡入商。
詡未曾申議,便顧語紹使道:「勞汝歸謝袁本初,兄弟尚不相容,怎能容天下國士呢?」
說得紹使無言可對,匆匆別去。
繡驚詫道:「奈何拒絕袁氏?」
詡直答道:「袁本初怎能成事,將軍往從,徒自取禍。」
繡接說道:「難道便投曹一操一麼?」
詡接說道:「不如往從曹公!」繡皺眉道:「袁強曹弱,一操一又與我有仇,怎可往從?」
詡申說道:「正惟如此,所以宜從。
曹氏方奉承天子,一宜從;袁氏方強,即去從彼,必不見重,曹氏尚弱,得我必喜,二宜從;曹氏既來招將軍,豈尚記嫌,必且格外加親,昭示大度,三宜從。
將軍勿再懷疑,即日往從便了!」詡既勸繡降一操一,前日何不王成鄒氏,吾恐鄒氏有知,死不瞑目。
繡乃帶領親從,與詡同赴許都,投降曹一操一。
一操一見繡大喜,親握繡手,歡顏撫一慰,並開筵接風,慇勤款待。
越日即引繡朝見獻帝,面舉繡為揚武將軍,詡為執金吾,獻帝自然依議;待朝退後,復願與繡結婚,聘繡女為庶子均婦,繡也覺樂從,安居都下。
前日失去一位叔母,此時復賠了一個女兒,種種吃虧,尚有何樂?
惟劉表觀望不前,未肯遽與一操一合,一操一因劉表多疑少決,不足深慮,乃待諸後圖。
適孔融表薦一人,姓彌名衡,字正平,系平原少年,說他淑質貞亮,英才卓爍,見善若驚,嫉惡若仇,有鷙鳥累百,不如一鶚等語。
一操一即使人召衡,衡素剛傲,不肯事一操一,一再托病,謝絕一操一使,並有狂言譏一操一。
一操一聞報後,未免憤怒;但因衡素有才名,不便加刃,惟遣兵吏迫衡入府,衡無可再辭,昂然趨至,長揖不拜。
一操一亦不命坐,由他站立,衡仰天歎道:「四海雖大,恨乏人才。」
一操一瞋目道:「許都新建,賢士四集,怎得謂尚乏人才?」
衡抗答道:「大兒孔文舉,即孔融。
小兒楊德祖,系弘農人楊修。
尚有才名。
餘子碌碌,皆不足數!」一操一獰笑道:「想汝甫入皇都,未識朝中才士,就是我幕下文武,何一非才。」
衡微哂道:「公以為才,何人敢說是不才;但據衡看來,統是一姓家奴,毫無干濟。
荀彧但可使弔喪;荀攸但可使守墓;程昱但可使關門閉戶;郭嘉但可使白詞念賦;張遼但可使擊鼓鳴金;許褚但可使牧牛放馬;樂進但可使取狀讀詔;李典但可使傳書送檄;呂虔但可使磨刀鑄劍;滿一寵一但可使飲酒食糟;於禁但可使負版築牆;徐晃但可使屠豬殺犬;夏侯惇可稱完體將軍;曹子孝可呼要錢太守。
子孝即曹仁字。
此外更不必說了!」痛快淋一漓!一操一怒問道:「汝有何能?」
衡答說道:「上期致君,下期澤民,不似那庸夫坐食,但務逢迎!」一操一怒說道:「聞汝純盜虛聲,徒善擊鼓,可在我門下做一鼓吏罷!」衡也不推辭,應聲趨退,一操一不容外出。
待至次日,即大集賓佐,置酒宴會,使鼓吏在階下撾鼓。
鼓吏例當易服,皆改裝而入,衡獨蹀躞登階,見鼓便擊,迭成漁一陽一三撾,章節悲壯,如罵如諷,座上客聽入耳中,俱為動容。
三撾已畢,衡進至一操一前,為吏所阻,且叱衡道:「鼓吏何不改裝?乃敢輕進!」衡並不答言,竟將衣服脫一去,一裸一體立著,孔融也在座間,只恐衡得罪曹一操一,麾令下堂。
衡退至鼓旁,徐徐更衣,又復三撾,聲愈激越,撾罷自去。
一操一笑語賓佐道:「本欲辱衡,衡反辱孤。」
闔座並皆不歡,席終散歸。
惟孔融心下未安,出責彌衡道:「正平,大雅君子,可如是麼?」
衡默不一語,融再述一操一禮賢誠意,囑衡往謝,衡沈吟半晌,方才允諾。
融乃復入見一操一,謂衡有狂疾,現已清醒,當來謝罪,一操一點頭會意;待融去後,飭門吏不得阻客,專望衡至。
等到日暮,由門吏踉蹌入報道:「大膽彌衡,敢在營門外面,用杖棰地,呼號叫罵,語多狂悖,請收案治罪。」
一操一艴然道:「彌衡豎子,我欲殺他,不啻雀鼠,惟此人頗有虛名,人將謂我不能容物,所以加誅,今我有一法,叫他往諭劉表便了。」
卻是一條好法兒。
於是傳令出去,叫衡前往荊州,招降劉表,限他越宿起行,且預囑門下謀士,在城南餞行。
到了翌晨,便命騎士促衡登程,衡尚不欲往,經騎士再四催一逼一,乃草草收拾行李,上馬出城。
但見南門外擺著酒餚,有一簇人馬待著,只好下騎相見,哪知一班衣冠楚楚的人物,名為餞行,俱端然坐著,並不起迎。
衡用目四顧,失聲大哭,大眾不能不問,衡揮淚道:「坐為塚,臥為一屍一,我與一屍一塚相對,怎得不悲。」
說罷,仍然上馬,加鞭徑去。
大眾還報曹一操一,一操一笑說道:「我不殺衡,自然有人殺衡,看他狂生能活到幾時?」
言未已,忽有人入報道:「劉備在徐州勾通袁紹,謀襲都城。」
一操一憤憤道:「備前遣還朱靈路昭,擅殺車胄,我正要討伐,他還敢前來謀我麼?」
長史劉岱,方在一操一側,聽了一操一言,即自請效力,東出擊備。
此劉岱與前兗州刺史同名異人,兗州刺史劉岱已死,羅氏《三國演義》並作一人,實是誤會。
一操一乃令與中郎將王忠,引兵萬人,往攻徐州。
岱忠兩人,本來是沒甚智略,一到徐州境內,便已遇著備軍,當下擺好陣勢,請備答話,備縱馬出見,岱責備忘恩負義,難逃一死。
備從容答道:「我非敢有背曹公,實因車胄謀害,不得不將他殺死,請二將軍返報曹公,免傷和氣。」
岱忠齊聲道:「何人信汝謊言,快快下馬受縛,免得我等動手!」備不楚失笑道:「曹公自來,勝負或未可知,如汝等碌碌庸才,就是來了一百個,我也不怕。」
當面嘲笑。
岱忠聽著,雙槊並舉,上前攻備,備背後已突出關羽張飛,把他截住,四將四騎,繞場廝殺,岱忠哪裡是關張敵手,不到數合,便即敗走,關張驅殺一陣,由備鳴金收軍,方才退回。
岱忠竄至數十里外,方敢下營;遣人至許都報一操一,再請濟師。
一操一因殘臘已屆,勉強忍耐,擬在許都度過新年,乃親出攻備,好容易已是建安五年。
車騎將軍董承,見一操一專橫日甚,潛使人致書劉備,使作外援,自為內應,一面與吳子蘭王子服等,暗地安排,日夕籌備;誰知事機不密,竟為一操一所探悉,立即遣派兵吏,把董承等一併拿下,拘繫獄中。
一操一帶劍入宮,竟向獻帝索交董貴人,獻帝方與伏後閒坐,談及曹一操一弄權,互相歎息,驀見一操一搶步趨入,滿面怒容,不由的大驚失色。
一操一開口道:「董承不道,竟敢謀反,請陛下即日治罪。」
獻帝囁嚅道:「董承系朝廷勳戚,如何也至謀反呢?」
一操一又說道:「老臣迎駕至此,並未嘗有負陛下,董承自恃國戚,竟想害死老臣,臣若被害,陛下恐亦連及,豈不是謀反麼?」
獻帝道:「果有實據否?」
一操一張目道:「證據昭然,並非誣陷,陛下如袒護董承,莫非教他殺臣不成?」
全是無賴徒口吻。
獻帝本有密詔諭承,至此越覺心虛,只好說是:「董承有罪,當依法懲治。」
一操一厲聲道:「尚有董承女兒,在宮伴駕,應該連坐。」
說著,即喝令衛士往拿董貴人,衛士不敢不依,去了半晌,便將董貴人牽出。
一操一復向獻帝道:「此女應即處死。」
獻帝嗚咽道:「董女方懷妊數月,俟分娩後,治罪未遲。」
一操一悍然道:「無論董女尚未生育,就使已生子嗣,亦當盡戮,怎得留下種一子,為母報仇?」
竟欲絕龍種耶?與弒逆何異?獻帝聽了此語,嚇出一身冷汗,連話兒都說不出來,看那董貴人的慘容,更似萬箭穿胸,異常痛苦,再聽得一聲呼叱,竟將董貴人拖出宮去,急得獻帝說出數語道:「曹公!汝若能相輔,幸勿過甚,否則不妨相捨。」
一操一掉頭不顧,趨出宮外,令將董貴人勒死!再至朝堂,曉示刑官,令將董承、吳子蘭、王子服、種輯等,一併斬首,並夷三族。
可憐一班奉詔圖一奸一的大臣,竟至全家誅戮,慘不忍聞!小子有詩歎道:
敢將毒手逞宮闈,淒絕孱皇空淚揮,
為語古今名閥女,生生莫作帝王妃!
曹一操一既殺死董承等人,復督兵出攻劉備,欲知劉備能否敵一操一?且至下回詳敘。
公孫瓚之致死,其失與袁術相同。
術死於侈,瓚亦未嘗不由侈而死。
觀其建築層樓,重門固守,婦女傳宣,將士解散,彼且詡詡然自誇得計。
一則曰吾有積穀三百萬斛,食盡此谷,再覘時變。
再則曰當今四方虎爭,無一能坐吾城下。
誰知紹兵驟至,全城被圍,鼓角鳴於地中,柱火焚於樓下,有欲免一死而不可得者,較諸袁術之結局,其慘尤甚!《傳》有之,「侈為惡之大。」
非虛言也!若張繡劉表,亦皆碌碌不足道,以視彌正平之漁一陽一三撾,俱有愧色。
正平雖狂,罵曹一事,卻是痛快!曹一操一猶不知悛!竟誅夷國戚,勒斃皇妃,一操一之目無漢帝,至此盡露。
而陳壽作《三國誌》,尚事事回護一操一賊,一操一得為忠,王莽如何為逆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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