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覺迷錄
二、雍正皇帝勤政愛民,與天理渾然一體,神功偉德...
【原文】
曾靜供:彌天重犯讀書淺少,如何曉得天地高厚?況屬山鄙狹陋,負罪彌天。
一旦身近聖天子之光,忽睹廣大一精一深,膽寒心裂,愈覺竅口難開。
只有聖德神化,感通於變,其效甚速。
是以彌天重犯昔雖冥頑,同於禽曾,今得被化,幸轉人胎。
以此心下猶具蟻知蚊見,稍得窺於高深於萬一。
竊聞天以好生為德,而好生中有無限因時制宜,至當不易之法。
在天不能運量裁製以成其能,盡舉而畀之於聰明睿智,能盡其性,合其德者為之。
是君之心即天之心,君之德即天之德。
凡天所欲為者,君體天之心為之;天所欲行者,君體天之德行之。
君未嘗參一毫己意於其中,事事仰承天命而已。
所以大君之號曰天子,言善繼善述,與天不分兩體,實一氣貫注,如子之承父也。
但天隱而難見,其本體之流露者,惟理而已。
故先儒曰:「天即理也。」
人君政刑德禮,渾然從一,理運量發,露於兩間,斯方稱得是天踐形合德的肖子,而為大君當身之職分。
以是粵稽歷代帝王,雖代不乏英偉賢智,而求其運量裁製,渾乎天理之公,而無一毫人欲之私,得天之有子者,歷數千載而罕見。
今伏讀聖諭,而知我皇上渾然一理,泛應曲當,其施之於政刑,見之於德禮者,無一處不知之極其一精一,無一事不處之極其當。
神明盡化,化裁盡變,推行盡通,聖德神功,蟠際天地。
而究其歸,皆因物付物,初未嘗稍存一毫成見,介於虛明應物之天也。
只見得唸唸從民設想,處處體天定趨,所以無事無時不以聖祖皇帝為懷。
蓋聖祖皇帝乃天篤愛之肖子,聖祖皇帝之心即天心,聖祖皇帝之德即天德,一而二,二而一,懷想聖祖皇帝即是體天地。
況敬天之至,至誠肫懇,本於性生,而儆戒乾惕之切,尤天一時或釋於懷。
所以天人一交一 孚,呼吸相通,而感應之理,不惟見之最深最切,抑且屢試屢驗,捷如影響。
自是以敬天之念勤民,深宮幾多經緯天地的籌畫,神運無方的猷謀,無一時一刻,不以愛養天下蒼生為念,為斯萬物各得其所而後即安。
是以憂勤惕厲不遑寧處,凡可以利生民之安,除生民之若者,思無不到,到無不行,行無不實。
知民之艱難在食,蠲租減賦之典,無年不頒;賑災救患之澤,無處不遍。
偶聞一處旱澇,即憫念憂形,不惟減膳,甚或飲膳不御,彈竭一精一誠,為民祈禱,多修人事,以格天心。
率至禱雨雨通,祈晴晴應。
復以食乃民天,農為食本,每歲躬耕藉田,以重農事。
而老農之勤勞儉樸者,亦歲舉給以品秩榮其身。
思明刑原以弼教,而群德期於好生。
法雖一定,心本寬仁,稍有一線可生,則因事原情,時生惻隱之念。
誠以民命至重,寧過乎仁,毋過乎義也。
知察吏所以安民,而懲貪兼得以養廉,宵旰憂勤,無非為國計民生,思久安長治之策,所以隱微之中,疑似之間,辨晰一精一詳,秋毫不爽。
如諭公私二字,關係甚重,不可不辨。
而公中有私,私中有公者,尤不可不時時警戒。
與夫論因循苟且,一味求悅於人,稱讚之者甚多,即如阿大夫之譽言日至也;杜絕私情,不肯取悅於眾,謗議之者甚多,即如即墨大夫之毀言日至也。
又如辨武斷鄉曲者非是武斷,攬權者實非攬權,此毫釐千里之間,帝堯亦以為難,今皆剖決明晰,如絲過扣,毫髮不混。
此所以用賞用罰,忽用忽捨,無往而不得其公正之至者,為淵衷虛而權度精明也。
【譯文】
曾靜供:彌天重犯讀書太少,缺乏知識,怎麼能知道天高地厚呢?況且屬於山野村夫,犯了彌天大罪,一旦接近皇上,受到光明的照射,忽然看到廣大一精一深,膽寒心裂,越發感到難以表達心中的感慨。
感到聖德對人的感化是特別快的,所以彌天重犯雖然冥頑無知,如同禽一獸 ,今天得了感化,幸投人胎。
所以還有點良知,如螞蚊或蚊蟲的見解,僅僅能夠窺見這博大世界的千萬分之一。
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然而好生的道理中,有無限因時制宜,至當不易的法則。
在天來說不能運用他的能量進行裁製以成其所能,完全發揮他的聰明才智;而人呢也能盡其天性,合其道德者才有作為。
所以君王之心就是天的心,君王之德就是天的德。
凡上天所要施行的,那麼君王就體會到並去施行。
君王沒有摻一點個人的意志在其中,不過是事事按上天的旨意辦罷了。
所以了不起的君王,人們稱為天子。
同天為一體,天為一氣,就像父子的關係那樣。
但上天的意志是難以知道的,它怎樣體現出來呢?只有以道理來體現罷了。
所以,先賢講過:「天就是理也。」
人間的君王,在政治、法律、道德、禮儀等方面,渾然為一氣,稱得上天子和大君的身份。
所以查看歷代帝王,雖然也有不少英偉賢明之君,而其中真正在治理天下過程中同天理合一,而毫無個人私慾的可以說千載罕見。
今日拜讀了皇上的聖諭,明白了我皇上與天理渾然為一體,無論是制訂政策,處理政務,都合乎道德禮法,沒有一個方面不一精一,沒有一處不當,如神明一樣,變化順通。
神功聖德頂天立地,而究其原因,都是按照事物的規律而辦事,沒有一點偏見,處處順應天理,為百姓著想,並且時時事事都遵循聖祖皇帝的遺訓。
因為聖祖皇帝是上天十分喜愛之子,聖祖皇帝之心就是天心,聖祖皇帝之德即是天德,懷念聖祖皇帝就是懷敬天地,況敬天誠意沒有一時一刻放鬆,所以天與人互相感應,互相影響。
以敬天的心情來勤於民事,不管朝廷有多少經天緯地的籌劃,都以愛養天下蒼生為念。
同時也使萬物各得其所。
特別是表現了皇上對天下百姓的關懷,凡是對百姓有利的,解決百姓痛若的事情,無不考慮的很周到,無不行動得很及時,無不辦得很實在。
知道百姓最艱難的問題就是食物,所以減租減稅的恩典,年年頒發;賑災救患的恩澤,遍及各處。
偶然聽說有一處旱澇,即十分同情,不但減少自己的膳食,而且為民祈禱,務修人事,以合天心。
遂出現求雨下雨、求晴天晴的情形。
由於民以食為天,所以朝廷就以農為本,發展農業。
對農民勤勞儉樸的戶主,也像每年選舉人那樣,給以品位,使其光榮顯耀。
由於君德好生,所以在明確刑法的同時以德化進行輔助治理天下,法律雖有一定之規,然而人心本來寬大仁厚,稍微有一線可生,就根據實際情況予以諒解同情。
因為把民命看得至關重要,寧可過於仁慈,而不過泥現成的規定。
皇上深知治理好官吏才能安民,懲治貪酷才能保持廉政。
那樣地勤勞政事,無非是為了國計民生,圖長治久安,所以每件事都辦得十分周詳,如聖諭講公私兩字,關係很重要,不可不辨,而公中有私,私中有公,這樣公私混淆的情況,應時時警戒堤防。
如果是在公私方面不夠嚴格,只知取悅他人,就會有很多人人讚譽皇上。
正因為皇上杜絕私情,不肯輕易取悅於眾,所以譭謗的人就多。
又如辨別武斷鄉曲之事上,並不是武斷,攬權者也不是攬權。
此是差毫釐失之千里之間,所以帝堯也以為很難。
今天都剖析決斷得很明白,如絲絲入扣,毫無混淆。
所以就皇上賞罰分明,用捨得當。
沒有不公正的事情。
沒有不精明的安排。
【原文】
蓋皇上淵衷為止水,如明鑒,萬物之過其前者,妍自然畢露而不容掩。
原非鑒與水留戀於當前之物,而後得照見,若稍留一毫意見去照物,則鑒與水虛明之本體,反為此意見所掩蔽,而照物不見了。
必渾乎天理之公,而不雜一毫人欲之私,方有此種境界。
故舉凡用人理財,養老恤幼,崇師訓士,以及揆文奮武,皆開千古所未開之盛典,而實極千古所未到之至善。
且詔誡所頒,反覆丁寧,區畫詳密。
內自大臣群僚,外及軍民童叟,務期天下群登樂利之域,共享昇平之福。
其中旨意周切,理熟義一精一,一言一字,皆可與二典三謨並垂天地而不朽。
是不惟仁天下之心,安天下之學,超越天下之才識,亙萬古之聖君哲後莫與媲。
而即比自朝至暮,一日萬機,件件御覽,字字御批。
一應上任官員,無論內外大小,每日必逐一引見,諄諄告誡以愛民扶綏之至意,事至物來,隨到隨應,不留一毫不周不密、不一精一不當之憾。
直至二三更,方得覽批各省督扶奏折,竟不用一人代筆,其焦勞如此。
此種歷練天下之精神,亦亙古勵一精一圖治的至君哲後所不到。
尚猶聖不自聖,每以為君難為慮,並以不及聖祖之聖德神功為憂。
是以德合天地,至誠感孚。
數年以來,諸瑞齊見,萬福駢臻,而且道不拾遺,藹然成周太和之盛,唐虞熙之隆,亙千古而再覯者。
彌天重犯身犯寸磔之典,自痛生聖人之世,竟生不得為聖人之氓,庶幾死為聖世之鬼。
豈料聖德同天,生民未有之殊恩,既超禁處廈,復給食賜衣,今蒙恩旨,又復開鎖,皇德皇恩已極蕩蕩難名。
彌天重犯搶地呼號,痛心挖髓,此時即置之極刑,亦王法人情所當然,死亦知思感德,甘心瞑目。
況螻蟻百姓,當此皇恩無涯,何敢言報?只願插翅遍飛宇內,凡人力所能到、足跡所可及,逢人逢地,宣揚聖德同天之大,無間內外,申明本朝得統之正,直近商周,一洗從前謠言之謗,共知呂留良為聖世之逆賊,共歌太平之世,共祝有道天子,萬壽無疆,以贖補當身萬死蒙赦之罪,斯幸耳。
深情結胸,重義透髓,一字一泣。
謹供。
【譯文】
由於皇上的心像潭水一樣深邃,明鏡一樣光亮,對任何事情都看得清楚,這是如天理那樣的公正,才會有這種境界。
皇上在用人理財方面、養老恤幼方面、崇師訓士方面、掌文用武方面,都是千古少有的完善。
況且每一次詔書的頒布,都反覆一交一 待,籌劃詳荊從內部的大臣群僚,到外部的軍民童叟,都務求能符合大家的利益,共享天下太平之福。
旨意中字字句句意准詞切,可謂不朽之作。
不但具備仁慈之心,而且超越天下之學識,是萬古以來聖君哲後所不能比的。
皇上一天到晚,日理萬機,件件都要過問,奏文字字都要批示;一切上任官員,不管大小,每天都要接見,諄諄告訴大家,要愛民,要盡職。
任何事情,隨有隨時解決,都十分周密十分一精一當。
有時直到二三更,還要批閱各省督撫奏折,竟不用一人代筆,真是操心到這種程度。
這種對待天下治理天下的精神,也是千古以來聖哲君主所做不到的。
但是仍十分自謙,常常感歎做皇上的艱難,並且以趕不上聖祖的神功為憂慮。
這種德行真可以說同天地相合。
幾年來,到處呈現吉祥的徵兆,而且道不拾遺,這真是比古代最好的盛世還盛。
彌天重犯自犯重罪,自己痛感生在聖人之世,竟然不能成為聖人的一個普通百姓,也許可以做個盛世之鬼吧。
沒想到聖德同天,給重犯特別的恩遇,不但不囚禁,給以寬敞的住處、衣物。
今蒙恩旨又被釋放。
皇恩皇德真是達到了極點,難以表達。
彌天重犯搶地呼號,十分痛心,此時即使受到極刑,也是理所當然,死也感德,甘心瞑目。
況且做為螻蟻一樣的百姓,對這樣大的恩德、真是無法言極,只希望插翅飛遍天下,凡人力所到處,足跡所至,逢人便大力宣傳聖德,一洗過去的謠言誹謗,使大家都知道呂留良為聖世逆賊,同時使天下都傳頌聖人之德,共喜為盛世的百姓,共歌太平之世,共祝有道天子,萬壽無疆,以贖補當身萬死卻蒙受寬赦之罪。
如此,則十分幸運也。
激動的心情難以表達,是在一字一泣中寫出的這篇供詞。
【原文】
內閣九卿奏本曾靜等即使是一失足鑄千古恨,也應該殃及九族入牢獄刑部等衙門奏為遵旨復加訊問事。
上諭:「曾靜一案,前命侍郎杭奕祿、副都統海蘭詳加審訊。
據曾靜逐款回供,俱是悔過感恩之語,此等奸險之徒,語言詐偽,或畏懼誅戮,故勉強作此認罪之詞;抑伊自知罪大惡極,愧恥悔恨,出於本心。
著大學士、九卿詹事、翰林、科道,將從前詰問各款,逐一再加訊問,確取口供具奏。
欽此。」
臣等將杭奕祿等遵旨審訊曾靜口供,逐款復訊,據曾靜供出,與從前口供俱各相符,俯首認罪,甘服上刑。
又據供:「彌天重犯罪案,今日蒙知大人逐款勘訊,自知萬死萬剮,更有何法可解!所痛恨者,實因住在深山窮谷,愚昧無知,是以呂留良之逆說情論,得以迷心。
惟其有呂留良之悖論在心,所以阿其那、塞思黑、允之一黨一 羽匪類,並發遣廣西人等之奸謀流謗,得以惑聽。
抑惟其有阿其那等之流謗在心惑聽,而呂留良之邪說悖論,愈得以固志。
二者一交一 乘,相因為害,遂致釀成亙古未有之極惡而不自知。
直到後來,實見得我皇上之至德同天,與我朝得統之正,直邁商周,方知從前之錯謬,自悔自愧,自咎莫及。
「蓋我皇上之大德,彌天重犯自舊歲到今,飽飫已週年矣。
不惟目睹耳聞,深仁厚澤之在天下,為自古所未有,即彌天重犯以螻蟻之微,冒犯九五之尊,萬死不足蔽辜,而當親皇恩,尚容留苟延殘生以到今日。
雖堯舜之對,亦未見有此出格殊恩至於如此,又豈漢高之寬,唐太之明,所能擬似於萬一!況我朝得統之正,治化之隆,並非泛說『遠邁商周』。
一語所能荊蓋我朝龍興,不由中土而起於滿州,由滿州而至中國,地之相去數千餘里,而德化之盛,及於中土,薄海內外,無不傾心愛戴。
由是天與人歸,使大統一朝而成,不勞而得,並非湯武之居中漸化,而後民心樂從,始有天下者可比。
其規模更大更遠,所以為亙古莫及。
「凡此皆是彌天重犯舊歲一路來,親被我皇上的德化,親見熙景象,頌德歌功,歡聲載道,不覺傾心悅服至此。
則前之狂悖,由於無知,後之愛戴,出於有見。
前後雖異,其實皆發於本心。
此固不是巧說以偷生,亦非旁人所能代為指撥開導而有是說話,實字字句句皆從一片良心發出。
且彌天重犯從頭一路細思,實由列祖列聖之功德,在天地間極其大,我皇上之聖仁,邁古今而極其至。
故皇天默使彌天重犯傳其害道悖義之論,露其奸一黨一 謗毀之行,以顯聖德於深山窮谷,申名義於千秋萬世,使天下之大,萬世之遠,人人悅服,處處傾心耳。
「所以彌天重犯到今日感德被化之餘,願置身極典,以求其心之所安。
且使天下萬世,共知我皇上至德深仁,透民骨髓,即在無知悖逆之民,猶切被化改過,自願伏罪以至如此。
所以彌天重犯到今日,惟有仰懇眾大人轉奏,將彌天重犯速正刑典而已,更有何說1等語。
【譯文】
關於邢部等衙門對曾靜一案又遵照皇上旨意復加訊問的記載。
皇上的諭旨道:「曾靜一案,前幾次命令侍郎杭奕祿和副都統海蘭等詳加審訊。
據曾靜的逐條回答和供詞,都是些悔過感恩的語言。
這種奸險之徒,語言欺詐虛偽。
或是因為他怕死,所勉強作出的認罪之詞;或是他自知罪大惡權,愧恥悔恨,真的發自內心。
請大學士、九卿詹事、翰林、科道,把從前詰問他的各條各款,逐個再加訊問,取得確實的口供再報上來。
欽此。」
臣等將杭奕祿等遵旨審訊曾靜口供,又逐條復訊,據曾靜供出,與從前口供相符,俯首認罪,甘服死刑。
又據曾靜供道:「彌天重犯的案件,今天蒙眾位大人逐條再審,自知應該萬死萬剮,還有什麼可以說的!所痛恨的是,實在是因過去住在窮山深谷,愚昧無知,也因為看了呂留良的逆說悖論,迷了心竅。
首先是因為有了呂留良的謬論在心,所以阿其那、塞思黑、允之一黨一 羽匪類,以及朝廷發配遣送去廣西的奸謀之人流傳誹謗,才能夠迷惑視聽。
因為有邪論和流謗的有害影響,才釀成了千古未有的極惡和無知。
直到後來,確實見到我皇上為仁德像天一樣大,我朝應天順民,超過商、周那樣的盛世,才領悟到從前的錯謬,愧悔莫及。
「彌天重犯感受到皇上的恩德已有一年了,不但耳聞目睹,皇上的厚澤及於天下,千古少有,就從自身說起,一個小民如螻蟻之微,冒犯了九五之尊,還能受到這樣的寬大。
就是堯舜,也不會施以這樣的殊恩;就是漢高祖的寬容、唐太宗的聖明也不能比的。
況且我朝是天命所歸,並不是用『超越商、周』這樣一句話所能概括的。
再說我朝的興起,並非源於中原而是由滿州普及中國的,從滿州到中原幾千里之遙遠,但德化恩義早已遍及中原,甚至天涯海角,人民無不傾心愛戴;不像湯武那樣居於中原,而漸漸教化民眾,使民心慢慢歸向,才有天下的。
而是天人同歸,不勞而得。
其規模也更大更遠,所以為千古所莫及。
「這都是彌天重犯舊歲一路而來,被我皇上的德政感化,親眼看到盛世景象,到處歌功頌德,歡聲載道,不覺受了感化所心悅誠服講出的心裡話。
相比來說,以前的狂悖,出於無知,這後來的愛戴,出於有了真知灼見。
前後雖異,都發自本心。
這不是為了偷生怕死才巧言花語,也不是旁人經過開導後才覺悟的言詞,確實字字句句都從一片良心發出。
況且彌天重犯從頭細想,感悟到是列聖之功德神靈,在天地間極大,而且我皇上的聖仁,超過古今達到了極點。
所以皇天默使彌天重犯傳播那套害道悖義的謬論,暴露奸一黨一 謗毀的行跡,以顯示出皇上聖德,申名義於千秋萬世,使天下人人悅服,處處傾心。
「所以彌天重犯到今日感德被化之餘,願受極典,以求心安。
而且使天下萬世,共知我皇上至德至仁,甚至透民骨髓,即使無知頑民,也能被感化改過,自願伏罪到這樣程度。
所以彌天重犯到今日,唯一的就是仰懇眾大人轉奏,將彌天重犯速速正法,再沒有任何說的」等話。
【原文】
該臣等看得曾靜狂逆凶狡,罪大惡極,妄信逆賤之悖論及奸一黨一 之流言,膽肆凶逆,輒敢詆毀本朝,誣蔑君上,編造逆書。
從湖南至陝西,勸封疆大臣以反叛,欲構亂於昇平之世。
核其情罪,法無可寬。
且曾靜以一山野細民,戴高履厚五十餘年,忽謀為叛逆之事,從古以來,亂臣賊子中無有其比。
臣等審訊之下,無不切齒恨憤,鹹願食肉寢皮,雖寸磔族誅,不足以蔽其辜。
查律內謀反大逆,但共謀者,不分首從,皆凌遲處死;正犯之祖父、父、子、孫、兄弟、及伯叔父、兄弟之子,男十六以上,不論篤疾、廢疾皆斬;男十五以下,及正犯之母、女、妻、妾、姊妹、子之妻妾,給付功臣之家為一奴一;正犯財產入官;若女許嫁已定,歸其夫;正犯子孫過房與人,及正犯聘娶未成者,俱不追坐等語,曾靜應照此律,即凌遲處死。
行文湖南巡撫,查明曾靜之祖父、父、子、孫、兄弟及伯叔父、兄弟之子、男十六以上,照律皆斬立決;男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姊妹,子之妻妾,解部,照律付功臣之家為一奴一。
所有財產,查明入官,伏乞皇上允臣等所請,將曾靜立正典刑,以彰國法,以快人心。
至張熙與曾靜共謀不軌,聽從曾靜指使,赴陝投送逆書,思欲構亂。
亦應照「共謀者皆凌遲處死」律,即凌遲處死。
為此,合詞謹奏。
請旨。
【譯文】
我們幾位大臣,看到了曾靜狂逆凶狡,罪大惡極,妄信逆賊為反叛謬論及奸一黨一 的誹謗謠言,肆無忌憚,詆毀本朝,誣蔑君上,編造反叛的書信;從湖南遠至陝西,勸封疆大臣反叛朝廷,想在太平之世製造混亂。
反覆核實其罪行,是法律所不能寬容的。
且曾靜以一山野小民,受我朝之恩有五十餘年,竟然反叛朝廷,自古以來,亂臣賊子也沒有這麼嚴重。
臣等在審訊當中,已十分痛恨,真願食其肉寢其皮,雖誅其九族,碎一屍一萬斷,都不能贖其罪過。
法律規定,「凡謀反大逆案件,不論首從,都要處以死刑,主犯的祖父、父、子、孫、兄弟,以及伯叔父、兄弟之子,男的十六歲以上,不論患病或有殘疾,都處死刑;男的十五歲以下,主犯的母、女、妻、妾、姊妹、子之妻妾,都送到功臣的府上當一奴一隸;主犯的財產沒收歸公;如果女的許嫁了別人,歸其夫不論;主犯的子孫有過房給別人的,以及主犯聘娶沒有實現的,都不追究」等條文。
曾靜應按此條款,凌遲處死。
行文湖南巡撫,查明曾靜的祖父、父、子、孫、兄弟及伯叔父、兄弟之子、男十六以上,應照法律判以死刑,立即執行;男的十五以下,以及母、女、妻、妾、姊妹、子之妻妾,押解刑部,按照法律送到功臣之家當一奴一隸使用。
所有財產,查明歸公。
伏乞皇上恩准臣等的請示,將曾靜立即正法,以快人心。
至於張熙與曾靜共謀不軌,聽從曾靜指使,到陝西投送逆書,一陰一謀製造反叛。
也應按「共謀者皆凌遲處死」
為條款,當即正法。
特此共同謹奏。
請皇上諭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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