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二百九十七 神七: 丹丘子 瀚海神 薛延陀 睦仁茜 兗州人丹丘子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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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二百九十七 神七

太平廣記

卷第二百九十七 神七

丹丘子 瀚海神 薛延陀 睦仁茜 兗州人

丹丘子

隋開皇末。

有老翁詣唐高祖神堯帝,狀貌甚異。

神堯欽遲之,從容置酒,飲酣,語及時事曰:「隋氏將絕,李氏將興,天之所命,其在君乎?願君自愛。」

神堯惕然自失,拒之。

翁曰:「既為神授,寧用爾耶。

隋氏無聞前代,繼周而興,事逾晉魏。

雖偷安天位,平定南土,蓋為君驅除。

天將有所啟耳。」

神堯一陰一喜其言,因訪世故。

翁曰:「公積德入門,又負至貴之相,若應天受命,當不勞而定。

但當在丹丘子之後。」

帝曰:「丹丘為誰?」

翁曰:「與公近籍,但公不知耳?神器所屬,唯此二人。

然丹丘先生,凝情物外,恐不復以世網累心。

儻或俯就,公若不相持於中原,當為其佐。」

神堯曰:「先生安在?曰:「隱居鄠杜間。」

帝遂袖劍詣焉。

帝之來,雖將不利於丹丘,然而道德玄遠,貌若冰壺,睹其儀而必駭神聳。

至則伏竭於苫宇之下,先生隱幾持頤,塊然自處。

拜未及起。

先生遽言曰:「吾久厭濁世,汝膻於時者,顯晦既殊,幸無見忌。」

帝愕而謝之,因跪起曰:「隋氏將亡,已有神告。

當天祿者,其在我宗。

僕(僕字原空缺。

據明抄本補。

)夙葉冥征。

謂鍾末運。

竊知先生之道,亦將契天人之兆。

夫兩不相下,必將決雄雌於鋒刃,衒智力於權詐。

苟修德不競,僕懼中原久罹劉項之患。

是來也,實有心焉,欲濟斯人於塗炭耳。

殊不知先生棄唐虞之揖讓,躡巢許之遐蹤。

僕所謂 雞夏蟲,未足以窺大道也。」

生先笑而頷之。

帝復進曰:「以天下之廣,豈一心一慮所能周哉。

余視前代之理亂,在輔佐得其人耳。

苟非伊周皋夔之徒。

秦漢以還,皆璅璅庸材不足數。

漢祖得蕭張而不盡其用,可為太息。

今先生尚不屈堯舜之位,固蔑視伊皋矣。

一言可以至昌運。

得無有以誨我乎?」

先生曰:「昔陶朱以會稽五千之餘眾,卒殄強吳。

後去越相齊,於齊不足稱者,豈智於越而愚於齊?蓋功業隨時,不可妄致。

廢興既自有數,時之善否,豈人力所為?且非吾之知也?」

訖不對。

帝知其不可挹也,悵望而還。

武德初,密遣太宗鄠杜訪焉,則其室已墟矣。

(出《陸用神告錄》)

隋文帝開皇末年,有一位老翁去拜見唐高祖李淵,他的相貌很不一般。

高祖非常敬重他,從容不迫地佈置酒筵,喝到興起之時,那老翁談到時事政治說:「隋朝將要滅亡,李氏宗族將要興起,取而代之。

這是上天的旨意,不是您自身決定的呵。

希望你能夠自愛自重,好自為之。」

高祖感到戒懼不安,且悵然若失,急忙拒絕了。

老翁說:「既然是天神授命,只管用好了。

隋朝的楊堅在前代沒有什麼名氣,北周時襲父爵為隋國公,後廢靜帝自立的,權力超越了晉魏南北朝任何一個皇帝。

可是,他雖然一時得到天子之位,平定了南方的國土,還是得被你推翻。

上天將對你有所開導。」

聽罷此言,高祖暗自高興,於是詢問治世經驗。

老翁說:「你在品德方面已經修養成了,容貌又有大貴之相,如果應承天帝的旨意接受此命,定會不費力就能取得成功。

但是,你應該排在丹丘子的後面。」

高祖問道:「丹丘是誰呀?」

老翁說:「跟你住的很近,但你卻不知道他。

將來帝位所屬,只有你們二人。

然而,丹丘生在你的前面,他把一精一力和情感都集中到世俗之外,恐怕不會再為國家和社會的綱紀而費心。

倘若他屈就於此,你如果不打算和他在中原相爭,那就應該去輔佐他。」

高祖問:「丹丘先生在什麼地方?」

老翁說隱居在鄠縣和杜縣的一交一 界處,高祖隨即藏劍於袖中前去拜見丹丘子。

高祖的到來,雖然將對丹丘不利,然而丹丘在道德修養方面十分透徹深遠,臉上冷若冰霜,看他的儀表就會使人敬畏不已。

高祖來到之後就伏身在草棚前拜見,那丹丘先生坐在几案後面養神,泰然自若。

高祖拜謁完了站起身來。

丹丘先生忽然說道:「我很久就厭惡凡世了,而你胸中卻一直裝著世事;你我二人對國家和社會的瞭解是相當懸殊的,可值得慶幸的是,我沒有因此被你忌恨。」

高祖愕然不已,向他道謝,又跪下說道:「隋朝就要亡了,已經有神人告訴我說,如今由上天賜予帝位的人,就在我們李氏宗族之內。

我在往日夢中所見的徵兆,稱為『鍾末運』。

我知道你修道德濟世之道,也是想找尋天人合一的徵兆。

如果我們兩個不相上下,必將用武力一決雌雄,把才智全用在搞一陰一謀詭計、爭權奪勢之上,誰也不講善和德,我擔心中原大地會受像劉邦、項羽爭雄那樣的災亂。

我今天到這裡來,其實是有很多心思和想法的,想救百姓於水火之中呵。

殊不知你會把大唐基業揖讓給我,而要步隱居不仕的巢父和許由的後塵。

我所說的不過是雞蟲一般的淺見,不足以說明大的道理呵。」

丹丘先生笑著點點頭。

高祖又進而說道:「憑天下之廣大,有些事情不是一個人所能考慮周全的。

我看前朝的治與亂,原因在於得到沒得到輔佐之人。

是不是伊尹、周公、皋夔那樣的良臣。

自秦漢以來,碌碌無為的庸才是靠不了前的;漢高祖劉邦得蕭何、張良而未能很好發揮他們的作用,應該為此歎息。

現在,你還沒有為帝位而動心屈身,當然可以看不起伊尹皋夔。

一句話可以致國運昌盛,得到或沒有得到對我都是個教誨。」

丹丘先生說:「當年陶朱在會稽山用五千多人,戰勝了強吳。

後來他離開越國到齊國為相,在齊國他沒有什麼可以稱道的。

難道這能說他在越國就聰敏而到齊國之後就愚笨了呢?功業應該隨著時代而興,不可妄動,廢興你自己早已經心裡有數。

時事好壞,不是人力所能左右。

而且不是我所能夠知道。」

言罷,高祖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自己不能推讓,悵然地望著丹丘子越走越遠。

武德初年,高祖秘密派遣李世民到鄠縣和杜縣的一交一 界處尋訪,然而,丹丘子住的屋子已經化作一片廢墟了。

瀚海神

并州北七十里有一古塚。

貞觀初,每至日夕,即有鬼兵萬餘,旗旛鮮潔,圍繞此塚。

須臾,塚中又出鬼兵數千,步騎相雜,於塚傍力戰。

夜即各退,如此近及一月。

忽一夕,復有鬼兵萬餘,自北而至,去塚數里而陣。

一耕夫見之驚走。

有一鬼將,令十餘人擒之至前,謂曰:「爾勿懼,我瀚海神也。

被一小將竊我愛妾,逃入此塚中。

此塚張公,又借之兵士,與我力戰。

我離瀚海月餘,未獲此賊,深憤之。

君當為我詣此塚造張公,言我自來收叛將,何乃藏之塚中?仍更借兵拒我,當速逐出。

不然,即終殺爾!」仍使兵百人,監此耕夫往。

耕夫至塚前,高聲傳言。

良久,塚中引兵出陣。

有二神人,並轡而立於大旗下,左右劍戟如林。

遽召此耕夫前,亦令傳言曰:「我生為銳將三十年,死葬此,從我者步騎五千餘,盡皆一精一強。

今(今字原空缺。

據明抄本補。

)有爾小將投我,我已結一交一 有誓,不可不借助也。

若堅欲與我力爭,我終敗爾,不使爾得歸瀚海。

若要且保本職,當速回!」耕夫又傳於瀚海神,神大怒,引兵前進,令其眾曰:「不破此塚,今夕須盡死於塚前!」遂又力戰,三敗三復。

戰及初夜,塚中兵敗,生擒叛將。

及入塚,獲愛妾,拘之而回。

張公及其眾,並斬於塚前,縱火焚塚,賜耕夫金帶。

耕夫明日往觀,此塚之火猶未滅,塚傍有枯骨木人甚多。

(出《瀟湘錄》)

并州以北七十里處有一座古墓。

唐代貞觀初年,每天天一亮,這裡立即會出現一萬多鬼兵,舉著鮮艷的旗職,把這座古墓包圍起來。

不一會兒,墓裡又衝出鬼兵幾千人,步兵和騎兵夾雜在一起,雙方在墓旁拚力撕殺,天快亮時便各自退去。

就這樣鬧了快一個月了。

忽然在一天晚上,又有一萬多鬼兵從北邊衝殺過來,在距古墓幾里地遠的地方擺下了陣勢,一個農民見狀嚇得拔腿就跑。

這時,有一位鬼將軍,派十幾個人把那農民抓到跟前,並對他說:「你不要害怕,我是瀚海神呵。

我的愛妾被手下一個小將帶著私奔,逃進那座古墓裡。

這座古墓的主人張公,又借給他兵馬,與我拼戰。

我離開瀚海一個多月了,尚未抓住這個賊,十分氣憤。

你應當為我去拜見那古墓的主人張公,說我來此的目的就是捉拿叛將,他為何將此人藏在墓中,還借兵讓他跟我對抗?他應該馬上把那叛將驅趕出來,否則,最終我要把他殺死的!」接著就派出一百多士兵,監視那農民向古墓走去。

農民來到墓前,高聲傳達瀚海神說的那些話。

好久,古墓裡殺出兵馬上前迎戰。

只見有兩個神人,騎在馬上,並肩站在大旗下,周圍劍戟刀槍林立。

其中一個神人急忙把農夫召呼過去,也讓他傳話過來說:「我生前當過三十年勇將,死後埋葬在這裡,跟隨我的共有騎兵步兵五千多,全都是一精一兵強將。

今天,你的一員小將投奔於我,我已經同他宣誓結一交一 ,不能不幫他的忙呵。

如果你堅決想和我拼下去,我最終將把你打敗,使你無法再回到瀚海。

如果你想要暫且保住現在的職位,就應當立即返回。」

農民又把這番話傳給了瀚海神。

瀚海神聽罷大怒,帶兵前進,對手下發令說:「不攻破這座古墓,咱們今天就都戰死於墓前!」隨即又拚殺起來。

三次進攻均未成功,一直打到天黑,古墓中的兵馬敗下陣去,活捉了那名叛將。

接著他們又殺進墓中,找到了潮海神的愛妾,把她押送回去。

張公及其手下兵士,全被斬殺於墓前。

瀚海神命手下人放火燒了那座古墓,賜給那位農民一條金帶子。

第二天,那農民又到墓前觀看,只見那大火還沒有滅,墓旁邊有許許多多的枯骨和木頭人。

薛延陀

突厥沙多彌可汗,貞觀年,馭下無恩,多有殺戮,國中震恐,皆不自安。

常有客乞食於主人,引入帳,命妻具饌。

其妻顧視,客乃狼頭。

主人不之覺。

妻告鄰人,共視之,狼頭人已食其(其原作告。

據明抄本改。

)主人而去。

相與逐之,至郁督軍山,見二人,追者告其故。

二人曰:「我即神人,薛延陀當滅,我來取之。」

追者懼而返。

太宗命將擊之,其眾相驚擾,諸部大亂。

尋為回紇所殺,族類殆盡。

(出《廣古今五行記》)

突厥的沙多彌可汗,於唐代貞觀年間,對部下及百姓不施恩惠,且大開殺戒,弄得舉國上下惶恐不安,人人自危。

一天,有位客人來向薛延陀部落首領乞食,主人把他引進帳內,讓妻子準備飯食。

他的妻子抬頭看去,只見那客人長著一顆狼腦袋,主人卻沒有發覺。

妻子去通知鄰居,一起來看。

這時,那個狼頭人已經吃掉主人逃走了。

人們聚到一起前追趕,追到郁督軍山時,遇到兩個人,追趕的人們告訴他們此行的原因。

那二人道:「我們是神人呵。

你們的薛延陀部落應當滅亡了,我們就是來取你們首領腦袋的。」

追趕的人們聽罷此言,全嚇得跑了回來。

唐太宗派將領率兵攻打薛延陀部落,部落裡的人們相互驚擾,這樣一來鐵勒各個部落全亂了,旋即被回紇人斬盡殺絕,這個部族便滅亡了。

睦仁茜

唐睦仁茜者,趙郡邯鄲人也。

少時經學,不信鬼神。

常欲試其有無,就見鬼人(人原作神。

據明抄本改。

)學之,十餘年不能得見。

後徙家向縣,於路見一人,如大官,衣冠甚偉,乘好馬,從五十餘騎。

視仁茜而不言。

後數見之,經十年,凡數十相見。

後忽駐馬,呼仁茜曰:「比頻見君,情相眷慕,願與君一交一 游。」

仁茜即拜之,問公何人耶?答曰:「吾是鬼耳。

姓成名景,本弘農人。

西晉時為別駕,今任臨湖國長史。」

仁茜問其國何在?王何姓名?答曰:「黃河以北,總為臨湖國。

國都在樓煩西北沙磧是也。

其王即故趙武靈王。

今統此國,總受泰山控攝。

每月各使上相朝於泰山。

是以數來至此與君相遇也。

吾乃能有相益,令君預知禍難而先避之,可免橫苦。

唯死生之命,與大禍福之報,不能移動耳。」

仁茜從之。

景因命其從騎常掌事以贈之,遣隨茜行。

有事則令先報之,即爾所不知,當來告我,如是便別。

掌事恆隨,遂如侍從者。

每有所問,無不先知。

時大業初,一江一 陵岑之象為邯鄲令。

子文本,年未弱冠。

之象請仁茜於家教文本,仁茜以此事告文本。

仍謂曰:「成長史語我,『有一事差君不得道。

既與君一交一 ,亦不能不告。

鬼神道亦有食,然(食然二字原缺。

據《冥報記》補。

)不能得飽,常苦饑。

若得人食,便得一年飽。

眾鬼多偷竊人食。

我既貴重,不能偷之,從君請一食。」

』仁茜既告文本。

文本既為具饌,備設珍羞。

仁茜曰:「鬼不欲入人屋,可於外水邊張幕設席,陳酒食於上。」

文本如其言。

至時,仁茜見景與兩客來至,從百餘騎。

既坐,文本向席再拜,謝以食之不一精一,亦傳景意辭謝。

初文本將設食,仁茜請有金帛以贈之。

文本問是何等物?仁茜云:「鬼所用物,皆與人異。

唯黃金及絹,為得通用。

然亦不如假者。

以黃金塗大錫作金,以紙為絹帛,最為貴上。」

文本如言作之。

及景食畢,令其從騎更代坐食。

文本以所作金錢絹贈之。

景深喜,謝曰:「因睦生煩郎君供給,郎君頗欲知壽命乎?」

文本辭云:「不願知也。」

景笑而去。

數年後,仁茜遇病,不因困篤而不起。

月餘,仁茜問常(常原作憑。

據明抄本改。

)掌事,掌事不知。

便問長史,長史報云:「國內不知。

後月因朝泰山,為問消息而相報。」

至後月,長史來報云:「是君鄉人趙某,為泰山主簿。

主簿一員缺,薦君為此官,故為文案,經紀召君耳。

案成者當死。」

仁茜問計將安出,景云:「君壽應年六十餘,今始四十。

但以趙主簿橫徵召耳,當為請之。」

乃曰:「趙主簿相問,睦兄昔與同學,恩情深至。

今幸得為泰山主簿。

適遇一員官缺,明府令擇人,吾已啟公。

公許相用。

兄既不得長生,命當有死。

死遇濟會,未必當官。

何惜一二十年苟生耶?今文案已出,不可復止。

願決作來意,無所疑也。」

仁茜憂懼,病癒篤。

景謂仁茜曰:「趙主簿必欲致君,君可自往泰山,於府君陳述,則可以免。」

仁茜問何由見府君。

景曰:「往泰山廟東,度一小嶺,平地是其都所。

君(君原作居。

據明抄本改。

)往,自當見之。」

仁茜以告文本,文本為具行裝。

數日,又告仁茜曰:「文書欲成,君訴懼不可免。

急作一佛像,彼文書自消。」

告文本,以三千錢為畫一座像於寺西壁。

訖而景來告曰:「免矣。」

仁茜情不信佛,意尚疑之,因問景云:「佛法說有三世因果,此為虛實?」

答曰:「皆實。」

仁茜曰:「即如是,人死當分入六道,那得盡為鬼?而趙武靈王及君,今尚為鬼耶?」

景曰:「君縣內幾戶?」

仁茜曰:「萬餘戶。」

又曰:「獄囚幾人?」

仁茜曰:「常二十人已下。」

又曰:「萬戶之內,有五品官幾人?」

仁茜曰:「無。」

又曰:「九品以上官幾人?」

仁茜曰:「數十人。」

景曰:「六道之義分,一如此耳。

其得天道,萬無一人,如君縣內無一五品官;得人道者,萬有數人,如君縣內九品數十人;入地獄者,萬亦數十,如君獄內囚;唯鬼及畜生,最為多也,如君縣內課役戶。

就此道中,又有等級。」

因指其從者曰:「彼人一大不如我,其不及彼者尤多。」

仁茜曰:「鬼有死乎?」

曰:「然。」

仁茜曰:「死入何道?」

答曰:「不知,如人知生而不知死。」

仁茜問曰:「道家章醮,為有益否?」

景曰:「道者彼天帝總統六道,是為天曹。

閻羅王者,如人間天子。

泰山府君,如尚書令錄。

五道神如諸尚書。

若我輩國,如大州郡。

每人間事,道士上章請福,如求神之恩。

大曹受之。

下閻羅王云:『以某月日,得某申訴雲。

宜盡理,忽令枉濫。

』閻羅敬受而奉行之,如人奉詔也。

無理不可求免,有枉必當得申,何為無益也?」

仁茜又問:「佛家修福何如?」

景曰:「佛是大聖,無文書行下。

其修福者,天神敬奉,多得寬宥。

若福厚者,雖有惡道,文簿不得追攝。

此非吾所識,亦莫知其所以然。」

言畢即去。

仁茜一二日能起,便愈。

文本父卒,還鄉里。

仁茜寄書曰:「鬼神定是貪諂,往日欲郎君飲食,乃爾慇勤。

比知無復利,相見殊落漠。

然常掌事猶見隨。

本縣為賊所陷,死亡略盡。

僕為掌事所導,故(故原作如常。

據明抄本改。

)賊不見,竟以獲全。」

貞觀十六年九月八日文官賜射於玄武門,文本時為中書侍郎。

自語人云爾。

(出《冥報錄》)

唐代的睦仁茜,是趙郡邯鄲縣人士。

從小就鑽研經學,不相信鬼神。

他常常想試探到底有無鬼神,就去拜見看到過鬼的人並跟他學習 ,十多年一無所獲。

後來他把家遷往縣城,在路上看到一個人,像個大官,衣帽十分威風而考究,騎著好馬,騎馬的隨從就有五十多人。

他看著睦仁茜卻沒有言聲。

後來,經常看見他,十年之內,一共見過幾十次。

後來有一次,他停下馬來,喊睦仁茜說:「我經常看見你,感情上便有些眷戀而傾慕,真想和你交往、遊玩呀。」

睦仁茜當即朝他揖拜,問他是什麼人,回答說:「我是鬼呵,姓成名景,本來是弘農縣人,西晉時當過別駕,現在任臨湖國的長史。」

睦仁茜問他國家在什麼地方?國君叫什麼名字?回答說:「黃河以北,統稱為臨湖國,國都建在樓煩縣西北處的沙漠地帶。

我們的國君是已經死去的趙武靈王。

他今天統治這個國家,總的還要受泰山府君的控制和管理。

每月派一名宰相去泰山朝覲。

所以多少次路過此地與你相遇呵。

我只能給你一樣好處,就是能夠讓你事先知道福難而設法避開它,可以免去受罪。

但生死和大禍大福是早就有定數的,不能變動了。」

睦仁茜聽從了成景的話,成景於是把他的從騎常掌事送給睦仁茜,派他跟隨仁茜而去,有什麼事情必須事先向上報告,並說道:「凡是你所不知道的,就應當來告訴我。」

於是便告別。

常掌事一直跟隨著睦仁茜,就像個侍從似的。

每次睦仁茜提出問題,常掌事沒有不事先知道的。

隋代大業初年,一江一 陵來的岑之象做了邯鄲縣令。

岑之象的兒子叫文本,年紀不滿二十,岑之象請睦仁茜到家中教導文本。

睦仁茜將與鬼相遇這件事告訴了文本,並對他說道:「成景長史對我說:『有一事羞於啟齒你還不知道;但我既然與你相一交一 ,也不能不告訴你呀。

鬼神之道也是要吃飯的,但不能夠吃飽,常常忍饑挨餓。

如果能夠吃上人間的飯菜,一年之內都飽飽的。

所以,那些鬼們都常常偷吃人間的飯食。

』我很窮又十分珍重自己的名聲,就不能去偷了。

那麼你就宴請他一頓吧!」他既然告訴了文本,文本立即就派人準備飯食,備設珍羞。

睦仁茜說:「鬼是不想進人的房間的,可以在外面河邊支起布棚擺下筵席。」

岑文本照他說的一一去做了。

時間到了,睦仁茜看見成景與兩位客人趕到,騎馬的隨從就有一百多人。

落坐之後,岑文本起身向席間的客人再次揖拜,並道歉說自己準備的食物不夠一精一細,也轉告成景感謝之意。

岑文本開始設宴時,睦仁茜拿黃金玉帛贈給他。

岑文本問是什麼東西,睦仁茜說:「鬼所用的東西,全都和人用的不一樣。

但只有黃金和絹帛,能夠通用。

但也不如假的好。

把黃金鍍在錫塊上當金子,用紙做絹帛,才是最貴重的上品。」

岑文本照他說的去做了。

等到成景吃飽了,又把他的從騎叫過來坐著吃開了。

岑文本把所作的假金錢及絹帛送給成景,成景十分喜歡,謝道:「由於我而給你找麻煩,而你卻把這些東西送上來,十分感激。

請問,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壽命呀?」

岑文本辭謝道:「我不願知道。」

成景笑著離席而去。

幾年之後,睦仁茜患上了病,他沒有因為疾病沉重、處境窘迫而躺倒。

一個多月之後,睦仁茜問常掌事這是怎麼回事,常掌事也不知道;便又去找成景長史,成景回答說:「我也不知,下個月要去泰山朝覲,問清因由再告訴你。」

到了下個月,成景來告訴他說:「你的一個同鄉趙某人,原來是泰山的主簿,現在主簿一職空缺,因此他推薦你當此官,有意讓你管理文案,管事的人召你前去。

但是文案整理成後你也就該死了。」

睦仁茜問他到底該不該去。

成景說:「你的壽命應該活到六十多歲,現在才四十歲。

但是趙主簿橫豎都要把你徵召去,你應當去呀。」

又說:「趙主簿如果問起來,你就說與他昔日是同學,恩情深厚。

今天有幸被任為泰山主簿。」

夢中,那位趙某說:「正趕上一個官職空缺,神君讓我選人。

我已經把你的名字報到神君那裡,神君默許用你。

你老兄既然不能夠得到長生,命中注定必有一死,那樣死後的人都集中到一起,你就未必能夠當上官了,何必吝惜一二十年的苟安生活呀?!現在文案已經發下來了,不可能再收回去,希望你作出來的決定,什麼也不要亂懷疑。」

睦仁茜又擔憂又害怕,病更加嚴重了。

成景對睦仁茜說:「趙主簿一定想致函給你,你可以自己前往泰山,向泰山府君陳訴,就能免去你的這個職務。」

睦仁茜問怎麼才能見到府君,成景說:「到泰山廟的東面,再過一個山嶺,那片平地就是府君的明府,你到了那個地方,自然就可以見到他了。」

睦仁茜把這事告訴了岑文本,文本為他準備行裝。

幾天後,成景又告訴仁茜說:「文狀要寫成了,你前去陳訴一定會害怕的,那就應當趕快做一尊佛像,這樣那文書自然就會撤銷了。」

睦仁茜囑咐文本,花三千錢在寺院的西牆上畫一尊佛像。

畫完了,成景就來告訴他:「你的那件事終於免了!」睦仁茜知道自己不信佛,對此半信半疑,問成景說:「佛法說人有三世因果輪迴,這是真是假?」

成景回答說:「全是真的。」

睦仁茜說:「即然如此,那麼人死之後應當分別進入六條道,怎麼會全變鬼呢?而趙武靈王和你這樣的人,現在還是鬼,這……」成景說:「你們那個縣共有多少戶?仁茜說:「一萬多戶。」

成景又問:「監獄中押著多少人?」

仁茜回答:「平時在二十人以下。」

成景又問:「你們那萬戶之內,做五品官的有幾個人?」

仁茜回答:「沒有一個。」

又問:「做九品官以上的有幾個人?」

仁茜回答說:「幾十個人。」

成景說:「所謂六道的合理劃分,就跟這是一樣的。

能夠在死後進入天道的,一萬人中沒有一個,這就像你們全縣也沒有一個做五品官的;能夠在死後進入人道的,一萬人中有幾個,這就像你們縣裡做九品官以上的有幾十個人差不多;人死後下地獄的,一萬人中也有幾十個,這就像你們縣監獄裡關押的囚犯。

人死之後,只有做鬼和畜生的,才是最多的呵,這就像你們縣裡的納稅服役的人家一樣。

進入這條道的,也有等級之分。」

於是,他指指自己的隨從說道,「這人就遠遠趕不上我了!其實,不如他的人還有很多很多。」

睦仁茜問道:「鬼也有一死嗎?」

成景回答說:「是的。」

睦仁茜又問:「那麼鬼死之後進入什麼道?」

成景說:「不知道,這就像人知道生而不知道死是怎麼一回事似的。」

仁茜問道:「道家的章醮,到底有沒有益處?」

成景說:「道者就是一陰一間總管六道的天帝,稱為天曹。

閻羅王,就像人間的皇帝一樣。

泰山府君,如同現在尚書令的職位,五道神如同各位尚書。

像我們那樣的國家,就跟現在的大的州郡一樣。

每次處理人間的事情,都是由道士上表求神乞請保佑,如求神降恩等等。

天曹受理之後,接著對閻羅王說:於某月某日,接到某人的申訴等。

應當盡快公正地處理,不能不顧事由而冤枉人。

閻羅王敬受而認真地奉行,就像人世間奉詔一樣。

在這裡,沒有充分理由是不能請求赦免的,有冤屈也必然能夠得到申報。

怎麼能說沒有益處呢?」

仁茜又問:「請佛家保佑怎麼樣?」

成景說:「佛是大聖呵,不發文書,但他所要保佑的人,天神都會敬奉的,差不多都會得到寬恕和諒解。

如果福大之人,雖然生前有過罪惡,一陰一司的文簿上也不得追記。

這些都不是我所見過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說完就離去了。

睦仁茜一兩天就起床 行走,病也好了。

岑文本父親死了,岑文本回到老家。

睦仁茜給他寫信說:「那些鬼神準是些貪婪且善於諂媚之徒,當初你請他們吃飯,顯得那麼慇勤、熱情;如今知道再無利可圖,與我相見便顯得十分冷淡。

但是那位常掌事還一直跟隨著我。

另外,本縣縣城已被賊寇攻陷,人幾乎被殺光了。

我由常掌事領著,賊寇們看不見,竟然保全了性命。」

唐貞觀十六年九月八日,太宗皇帝賜文官們在玄武門前練一習一 射箭,岑文本當時是中書侍郎,也參加了,自己對別人講出了上述之事。

兗州人

唐兗州鄒縣人姓張,忘字。

曾任縣尉。

貞觀十六年,欲詣京赴選。

途經泰山,謁廟祈福。

廟中府君及夫人並諸子等,皆現形像。

張遍拜訖,至第四子旁,見其儀容秀美。

同行五人,張獨祝曰:「但得四朗一交一 游,賦詩舉酒,一生分畢,何用仕官?」

及行數里,忽有數十騎馬,揮鞭而至,從者雲是四郎。

曰:「向見兄垂顧,故來仰謁。」

又曰:「承欲選,然今歲不合得官。

復恐在途有災,不復須去也。」

張不從,執別而去。

行百餘里,張及同伴夜行,被賊劫掠,裝具並盡。

張遂祝曰:「四郎豈不相助?」

有頃,四郎車騎畢至,驚嗟良久。

即令左右追捕。

其賊顛仆迷惑,卻來本所。

四郎命決杖數十。

其賊臂膊皆爛。

已而別去。

四郎指一大樹,兄還之日,於此相呼也。

是年,張果不得官而歸。

至本期處,大呼四郎。

俄而郎至。

乃引張雲,相隨過宅。

即有飛樓綺觀,架迥凌空,侍衛嚴峻,有同王者。

張即入。

四郎云:「須參府君,始可安。」

乃引入。

經十餘重門,趨而進,至大堂下謁拜。

見府君絕偉。

張戰懼,不敢仰視。

判事似用朱書,字皆極大。

府君命使者宣曰:「汝乃能與吾兒一交一 游,深為善道。

宜停一二日聚,隨便好去。」

即令引出,至一別館。

盛設珍羞,海陸畢備。

奏樂盈耳。

即與四郎同室而寢。

已經三宿。

張至明旦,遊戲庭序,徘徊往來,遂窺一院,正見其妻。

於眾官人前荷枷而立。

張還,甚不悅。

四郎怪問其故。

張具言之。

四郎大驚云:「不知嫂來此也。」

即自往造諸司法所。

其類乃有數十人,見四郎來,鹹去下陛,重足而立。

以手招一司法近前,具言此事。

司法報曰:「不敢違命。

然須白錄事知。」

遂召錄事,錄事諾云:「乃須夾此案於眾案之中,方便同判,始可得耳。」

司法乃斷云:「此婦女勘別案內。

常有寫經持齋功德,不合即死。」

遂放令歸家。

與四郎涕泣而別,仍云:「唯作功德,可以益壽。」

張乘本馬,其妻從四郎借馬,與妻同歸。

妻雖一精一魂,事同平素。

行欲至家,可百步許,忽不見。

張大怪懼。

走至家中,即逢男女號哭,又知已殯。

張即呼兒女,急往發之,開棺,妻忽起即坐,囅然笑曰:「為憶男女,勿怪先行。」

於是已死經六七日而蘇也。

兗州人說之云爾。

(出《冥報錄》)

唐代兗州鄒縣有個人姓張,忘記他的名字了。

張某曾經當過縣尉。

貞觀十六年,他想進京城參加每年一次的官選,希望朝廷量才授官。

路過泰山時,他進廟中祈禱請神保佑,廟中的府君及夫人連同幾個兒子等,全現出了原形。

張某向他們一一揖拜完畢,當走到府君的第四個兒子身邊,見他儀表和容貌俊美出眾,同行的五個人當中只有張某祝頌道:「我要能同四郎交往,飲酒賦詩,一生很快就過去,何必要當官呢?」

等他走出幾里地之後,忽然有幾十個騎馬的人,揮鞭而來,隨從告訴他說這就是四郎。

四郎對張某說:「剛才見你對我高看一眼,所以前來拜望你。」

又說:「知道你想參加大選,但今年是不會封你官職的,還恐怕在中途遇到禍事,不要再去了。」

張某不聽,執意告別而去。

走出一百多里,張某和同伴趕夜路時,被強盜劫掠一空,衣物用具全被搶走了。

張某立即祈禱說:「四郎怎麼不來幫助我呀?」

俄頃四郎的車馬全來了。

見狀,四郎驚歎好久,立即派手下人追捕強盜。

那強盜踉踉蹌蹌,神魂顛倒,又轉回原地,四郎命人打他幾十棍杖。

那強盜的屁一股和胳膊全被打爛了。

然後,張某與四郎告別而去。

四郎指著一棵大樹說:「你回來的時候,要在這裡喊我呵!」這年,張某果然落選而歸。

到了約定的地方,他大聲連喊四遍四郎。

不一會兒,四郎就來了。

他領著張某邊走邊說:「咱們一起到這片墳地看看吧。」

走了不遠,前面樓簷凌空,氣勢雄偉,十分壯觀;而且,侍衛們神色嚴峻,把守甚嚴,如同保衛皇帝一樣。

張某隨四郎走了進去。

四郎說:「咱們必須去參拜府君,才能夠平安無事。」

四郎領著他往裡走,經過十幾道門,趨身而進,終於來到大堂之下。

張某拜謁完畢,只見那府君十分魁偉威嚴,便有些膽戰心驚,不敢抬頭再望。

府君判案好像用紅筆書寫,字都很大。

府君讓手下人宣佈說道:「你能夠同我的兒子交往,使我深深感到你具有美好的品德。

你應當在此住一兩天,我再設宴招待你。

然後你再自便吧。」

當即,他被人領了出來,到了一座客館。

這裡已經擺下了豐盛的酒菜,那些珍奇的山珍海味應有盡有,而且有人奏樂助興。

當天,張某與四郎同室而睡。

就這樣過了三宿。

第四天天一亮,張某在亭堂間遊玩,徘徊往來,無意之中看見一個院子,正好見到自己的妻子在裡面。

她戴著枷鎖,低著頭站在一些當官的面前。

張某回到房間,十分不高興。

四郎感到奇怪,便問他怎麼回事。

張某把剛才的事說了。

四郎大吃一驚,道:「不知道嫂子來到這裡呀!」隨即,親自前往各司法部門詢問。

各司法部門共有幾十個人,見四郎來了,全都走下台階,迭足而立,一個個現出十分恐懼的樣子。

四郎用手勢把一個司法官喚到跟前,跟他說了這件事。

司法官回答說:「我們不敢違命呵。

但是……那也必須得讓錄事知道。」

隨即把錄事召了進來。

這位錄事答應下來,說道:「這就必須把這個案子夾在眾多的案子當中,才能便於一起宣判,方可達到目的。」

最後,司法官判決說:「這位婦女所犯罪行,已經在別的案子裡得到了甄別校正。

另外,她還有抄寫經書持齋多年的功德,不該立即處死。」

隨即,張某的妻子被放了出來,讓她回家。

夫妻二人和四郎揮淚告別。

四郎因而說:「只有立功修德,才能夠延年益壽呵。」

張某騎著原來的馬,他妻子向四郎又借了一匹馬,夫妻雙雙往家走。

妻子雖然是鬼魂,但與平時沒什麼兩樣。

快走到家了,大約還有一百步遠時,妻子忽然就沒了蹤影。

張某十分驚異而恐懼。

進了家門,就看見兒女們號啕大哭,一問,才知道已經出殯了。

張某立即呼喚兒女們。

急忙去墓地挖墳。

棺材打開了,妻子忽然坐了起來,笑著說道:「因為思念兒女,別怪我先走了一步呵。」

於是,她在死亡六七天之後又甦醒過來了。

這個故事是兗州人講的。

分類:未分類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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