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九十一 異僧五:永那跋摩永那跋摩者,西域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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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九十一 異僧五

太平廣記

卷第九十一 異僧五

永那跋摩 法度 通公 阿專師 阿禿師 稠禪師 釋知苑 法喜 法琳 徐敬業 駱賓王

永那跋摩

永那跋摩者,西域僧也。

宋元嘉中,東遊渡一江一 ,居於金陵祗園寺。

宋文帝常謂之曰:「弟子恆願持齋,不殺生命,以身徇物,不獲其志。

法師不遠萬里,來化此國,將何以教之?」

對曰:「道在心,不在事;法由己,非由人。

且帝王與凡庶,所修亦有殊矣。

若凡庶者,身賤名微,德不及遠,其教不出於門庭,其言不行於僕妾。

若不苦身刻己,行善持誡,將何以用其心哉?帝王以四海為家,萬民為子,出一嘉言,則士庶鹹悅,布一善政,則人神以和。

刑清則不夭其命,役簡則無勞其力。

然後辨鍾律,正時令。

鍾律辨則風雨調,號令時則寒暑節。

如此則持齋亦已大矣,不殺亦已眾矣。

安在乎缺一時之膳,全一禽之命,然後乃為弘濟也。」

文帝撫幾嗟歎,稱善者良久。

乃曰:「俗人迷於遠理,沙門滯於近教;迷遠理者謂為虛說,滯近教者拘戀章句。

如法師者,真所謂開悟明達,可以言天人之際矣。

(出《劇談錄》)

永那跋摩是個西域的僧人,劉宋元嘉年間,東遊過一江一 ,住在金陵祗園寺中。

宋文帝經常對他說:「弟子我很願意遵守佛教戒律,不殺生靈,以身從物;然而一直不能如願。

法師您不怕萬里之遙,前來我國游化,您將怎樣教導我呢?」

永那跋摩答道:「是否遵奉教規,貴在心地虔誠,不在具體做什麼事情;辦法在於自己領會,不在別人如何勸導。

況且帝王與平民庶人修道的方式與要求是不一樣的。

凡屬平民庶人,由於身份卑賤名聲微小,影響範圍也就有限,他們的教化只限於自己一家之內,他們的言論又不被僕婢與妻妾採納;這樣一來,他們如不能嚴格要求自己,行善事而守戒觀,信奉佛教的心願還有什麼方式來實現呢?帝王則以四海為家,以萬民為子,每說一句有利於眾生的話,天下百姓都感到高興,每頒行一項有益於社會的政令,就會得到眾人與神靈的擁護。

刑罰清明了就能使百姓不會無辜喪生,徭役減輕了就能使百姓不會勞累無度。

這樣就能分辨鍾律,端正時令;鍾律分清了就能風調雨順,號令適時就能寒暑有節。

如能做到這樣,就是最大的遵守戒律了,不被殺害的生命也已經相當多了。

那能在乎少吃一兩頓齋飯與能否保全一隻禽鳥的生命呢,這是普濟眾生之舉呀!」文帝以手拍案,連連讚歎稱好。

於是說道:「一般人迷信於佛教的深遠道理,僧人們則滯留於眼前的說教;迷信於深遠道理的人實際是迷信空洞的理論,滯留於眼前說教的人則僅僅拘泥於佛經的個別章句。

象法師您這樣的見解,真稱得上是理解透徹、融會貫通,可以與您談論天與人之間的種種事情了」

法 度

釋法度,黃龍人也。

南齊初,游於金陵。

高士齊郡名僧紹,隱居琅琊之攝山,挹度清真,待以師友。

及亡,捨所居山為棲霞寺。

先是有道士欲以寺地為觀,住者輒死。

後為寺,猶多恐懼。

自度居之,群妖皆息。

經歲余,忽聞人馬鼓角之一聲 ,俄見一人投刺於度曰:「靳尚。」

度命前之。

尚形甚閑雅,羽衛亦眾。

致敬畢,乃言:「弟子主有此山,七百餘年矣。

神道有法,物不得干。

前後棲托,或非真實。

故死病繼之,亦其命也。

法師道德所歸,謹捨以奉給,並願受五戒,永結來緣。」

度曰:「人神道殊,無容相屈,且檀越血食世祀,此最五戒所禁。」

尚曰:「若備門庭,輒先去殺。」

於是辭去。

明旦,一人送錢一萬,並香燭等,疏云:「弟子靳尚奉供。」

至其月十五日,度為設會,尚又來,同眾禮拜行道,受戒而去。

既而攝山廟巫夢神告曰:「吾已受戒於度法師矣,今後祠祭者勿得殺戮。」

由是廟中薦獻菜飯而已。

(出《歙州圖經》)

佛教僧侶法度,黃龍人。

南齊初年,雲遊於金陵。

高士齊。

郡名僧紹,隱居於琅琊的攝山,敬慕法度清明真純,以師友相待。

他死的時候,將自己居住的攝山上的宅院。

施捨出來作為棲霞寺院。

在這之前,有個道士想把寺院的地方作為道觀,結果是誰住在這裡誰就死。

後來這個地方作為佛寺,仍有許多令人恐懼的現象發生。

自從法度住在這裡之後,各種妖怪都平息了。

過了一年多,忽然聽到人馬鼓角之一聲 ,頓見一人跑過來投名片請謁見在法度面前,自稱:「靳尚」。

法度叫他靠近些。

靳尚的相貌非常閑雅,隨從的人也很多。

他向法度致敬之後,便說道:「我們佔有此山七百多年了,神仙道士有法術,他物不能侵犯。

至於前一輩與後一輩互相轉換托生的事,恐怕不是真實的,所以死於疾病的人相繼出現,這也是他們的命運該當如此,法師您乃是道德所歸,現僅以此山奉送給您。

並且,我本人願意接受佛教五戒。

與佛教永結未來之緣。」

法度說:「人與神仙所信奉的道理不一樣,不能委屈哪一方服從對方,況且施主您是講究以血肉食品當作祭禮的,這是佛門五戒之中最為禁忌的。」

靳尚說:「如有祭品設在門前,我就首先去掉殺牲之物。」

於是告辭而去。

第二天,有個人送來一萬個錢,還有香燭之類,上面註明:「弟子靳尚奉供。」

到了這個月的十五日那天,法度為他舉辦法會,靳尚來到後,與眾僧一起禮拜行道,受完齋戒就走了。

後來攝山廟裡的巫師夢見神仙告訴他說:「我已經在法度法師門下受戒了,今後祭祀時不要殺戮生靈了。」

從此,攝山廟裡的祭品只有菜蔬飯食之類,再無腥葷之物。

通 公

梁末有通公道人者,不知其姓氏。

居處無常。

所語狂譎,然必有應驗。

飲酒食肉,遊行民間。

侯景甚信之。

揚州未陷之日,多拾無數死魚頭,積於西明門外,又拔青草荊棘栽市裡。

及侯景渡一江一 ,先屠東門(明抄本門作府),一城盡斃。

置其首於西明門外,為京觀焉。

市井破落,所在荒蕪。

通公言說得失,於景不便。

景惡之,又憚非常人,不敢加害。

私遣小將於子悅將武士四人往候之。

景謂子悅云:「若知殺,則勿害;不知則密捉之。」

子悅立四人於門外,獨入見。

通脫一衣 燎火,逆謂子悅曰:「汝來殺我,我是何人?汝敢輒殺。」

子悅作禮拜云:「不敢。」

於是馳往報景。

景禮拜謝之,卒不敢害。

景後因宴召僧通,僧通取肉捏鹽,以進於景。

問曰:「好否?」

景曰:「大鹹。」

僧通曰:「不鹹則爛。」

及景死數日。

眾以鹽五石置腹中,送一屍一於建康市。

百姓爭屠膾羹,食之皆盡。

後竟不知所去。

(出《廣古今五行記》)

揚州有個通公道人,不知他姓什麼。

沒有固定的居住場所。

說話顛狂怪誕,然而肯定能應驗。

既飲酒又吃肉,整天在民間遊蕩。

侯景非常信服他。

揚州未被侯景攻陷時,他就拾了無數死魚頭,堆放在西明門外,又拔了許多青草與荊棘栽在市區內。

侯景渡過長一江一 後,首先屠一殺 了東門,後來全城都被殺光了。

並把砍下的頭顱堆置在西明門外,當作景觀。

揚州城內市區破落,一片荒蕪。

通公訴說這件事的得失,對侯景不利。

侯景恨他,又懼於他不是平常人,不敢加害於他,於是暗中派了一員小將於子悅帶領四名武士去監視他。

侯景對於子悅說:「他若知道是去殺他,就不要殺害他;如果不知道,就偷偷地捉住他。」

於子悅讓四名武士守候在門外,自己進去見通公。

通公脫下衣服正在烤火,他衝著於子悅說:「你是來殺我的。

我是何許人?你竟敢殺我!」於子悅急忙施禮拜道:「不敢!」於是跑回去報告了侯景。

侯景只好向他賠禮道歉,一直不敢害他。

侯景後來在宴會上召見通公,通公夾起一塊肉捏上一把鹽,送給侯景,問道:「好不好吃?」

侯景說:「太鹹了!」通公則說:「不鹹就會腐爛。」

等到侯景死後幾天,眾人將許多鹽放在他的肚子裡,把一屍一體送到建康市內,百姓爭著割肉片作湯吃,把他的一屍一體全吃光了。

後來通公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

阿專師

侯景為定州刺史之日,有僧不知氏族,名阿專師。

多在州市,聞人有會社齋供嫁娶喪葬之席,或少年放鷹走狗追隨宴集之處,未嘗不在其間。

鬥爭喧囂,亦曲助朋一黨一 。

如此多年。

後正月十五日夜,觸他長幼坐席,惡口聚罵。

主人欲打死之,市道之徒救解將去。

其家兄弟明旦撲覓,正見阿專師騎一破牆上坐,嘻笑謂之曰:「汝等此間何厭賤我?我捨汝去。」

撲者奮杖欲擲,前人復遮約。

阿專師復云:「定厭賤我。

我去。」

以杖擊牆,口唱叱叱。

所騎之牆一堵,忽然升上,可數十仞。

舉手謝鄉里曰:「好住。」

百姓見者,無不禮拜悔咎。

須臾,映雲而滅。

可經一年,聞在長安,還如舊態。

於後不如所終。

(出《廣古今五行記》)

侯景作定州刺史的時候,有個僧人,不知他姓什麼,名叫阿專師,多數時間都在定州市區內活動。

凡是聽到有什麼集會、祭典、婚喪、嫁娶之類的宴席,或者是年輕人狐朋狗一黨一 所聚樂吃喝的場合,沒有他不在場的。

在打架鬥毆爭強起哄的場面,他也總是幫助同夥推波助瀾。

就這樣過了許多年。

在後來有一年的正月十五日夜晚,在一個聚會中,有人冒犯了他的長幼座次,他立即潑口大罵,聚眾起哄。

主人想要打死他,後被那幫市井無賴之徒把他救走了。

主人家的哥幾個第二天仍不罷休,到處找他抓他,後來見他正在一堵破牆上,嘻皮笑臉地對他們說:「你們這伙兒人為什麼這麼煩惡我?我不搭理你們還不行嗎?我走!」抓他的人舉起木棍就要往他身上扔,站在前面的人急忙上去阻擋拉勸。

阿專師又說:「既然真的這麼煩惡我,我走就是了。」

他以木棍敲著破牆,口中嘖嘖有聲,像在念誦什麼,只見這堵牆忽然往上升了起來,升到幾十丈高。

阿專師舉起手來向鄉親致謝道:「各位保重!」在場的百姓無不向他行禮,深表對不住他。

轉瞬之間,只見雲朵一閃,他就不見蹤影了。

大約一年之後,聽說阿專師在長安,還和原來一個樣子。

再往後就不知其結局如何了。

阿禿師

北齊初,并州阿禿師者,亦不知鄉土姓名所出。

爾朱未滅之前,已在晉一陽一,游諸郡邑,不居寺捨,出入民間。

語譎必有征驗。

每行市裡,人眾圍繞之,因大呼,以手指胸曰:「憐你百姓無所知,不識并州阿禿師。」

人遂以此名焉。

齊神武遷鄴之後,以晉一陽一兵馬之地,王業所基,常鎮守并州。

時來鄴下,所有軍國大事,未出惟幄者,禿師先於人眾間洩露。

末年,執置城內,遣人防守,不聽輒出,若其越逸,罪及門司。

當日并州時三門,各有一禿師蕩出,遍執不能禁。

未幾,有人從北州來云:「禿師四月八日於雁門郡市捨命郭下。

大家以香花送之,埋於城外。」

并州人怪笑此語,謂之曰:「禿師四月八日從汾橋過,東出,一腳有鞋,一腳徒跣,但不知入何巷坊。

人皆見之。

何雲雁門死也。」

此人復往北州,報語鄉邑。

眾共開塚看之,唯有一隻鞋耳。

後還游并州。

齊神武以制約不從,浪語不出,慮動民庶,遂以妖惑戮之。

沙門無發,以繩鉤首。

伏法之日,舉州民眾。

詣寺觀之。

禿師含笑,更無言語。

刑後六七日,有人從河西部落來云:道逢禿師,形狀如故,但背負一繩,籠禿師頭(頭原作欲,據明抄本改)。

與語不應,急走西去。

(出《廣古今五行記》)

北齊初年,并州有個阿禿師,也不知道他藉貫何地姓啥名啥。

爾朱氏未滅之前,他就已經在晉一陽一。

整天在郡城與鄉鎮間遊蕩,不在寺廟裡居住,總與平常人混在一起。

說話怪誕但很有靈驗。

當他在街上走的時候,總有許多人圍著他看熱鬧,他就大聲呼叫,用手指著胸脯說道:「怪你百姓無所知,不識并州阿禿師。」

於是,人們便叫他「阿禿師」。

北齊神武皇帝遷都鄴城之後,因為晉一陽一是屯集兵馬的軍事重地,又是開創基業的地方,所以經常在并州鎮守,又時時來到鄴都主持朝政。

所有的軍國大事,沒等運籌決策者公佈,禿師就先在民間傳揚起來。

不到一年,禿師就被抓進城裡,派人看管起來。

如不聽從看管再出城門,就等於逃跑,要向看守城門的人問罪。

當時并州有三座城門,每座城門都有一個禿師同時溜了出去,派人到處捉拿,也限制不住他。

不久,有人從北州來說:「禿師四月八日那天在雁門郡市內跳樓自一殺了,大家用香花給他送殯,埋葬在城外。」

并州人聽了都感到可笑,便對這個人說:「禿師四月八日那天從汾水橋上走過,往東去了,一隻腳穿著鞋,一隻腳光著,只是不知他進了哪條一胡一 同哪家店舖就是了。

當時很多人都看見他了。

你怎麼說他在雁門死了呢。」

此人返回北州把這些話告訴了鄉親們,大家一起去挖開墳墓查看,見裡面只有一隻鞋而已。

事後,禿師還在并州到處遊逛。

北齊神武皇帝因為制約不住他,流言不斷出現,擔心民情浮動,便以妖言惑眾的罪名殺害他。

他是和尚沒有頭髮,便用繩索套住腦袋。

問斬的那天,全州的民眾都到寺廟去看熱鬧,只見禿師臉上帶笑,一句話也不說。

刑後六七天,有人從河西夷人部落那裡來說,在道上遇見了禿師,還是原來那個樣子,只是後背上栓著一條繩索,套著禿師的光頭,與他說話他也不應答,急急忙忙地往西走去。

稠禪師

北齊稠禪師,鄴人也。

初落髮為沙彌,時輩甚眾。

每休暇,常角力騰趠為戲,而禪師以劣弱見凌。

紿侮毆擊者相繼,禪師羞之,乃入殿中閉戶,抱金剛足而誓曰:「我以羸弱,為等類輕負。

為辱已甚,不如死也。

汝以力聞,當佑我。

我捧汝足七日,不與我力,必死於此,無還志。」

約既畢,因至心祈之。

初一兩夕恆爾,念益固。

至六日將曙,金剛形見,手執大缽,滿中盛筋。

謂稠曰:「小子欲力乎?」

曰:「欲。」

「念至乎?」

曰:「至。」

能食筋乎?」

曰:「不能。」

神曰:「何故?」

稠曰:「出家人斷肉故耳?」

神因操缽舉匕,以筋視之,禪師未敢食。

乃怖以金剛杵,稠懼遂食。

斯須入口,神曰:「汝已多力,然善持教,勉旃。」

神去且曉,乃還所居。

諸同列問曰:「豎子頃何至?」

稠不答。

須臾,於堂中會食,食畢,請同列又戲毆。

禪師曰:「吾有力,恐不堪於汝。」

同列試引其臂,筋骨強勁,殆非人也。

方驚疑,禪師曰:「吾為汝試。」

因入殿中,橫蹋壁行,自西至東,凡數百步。

又躍首至於梁數四,乃引重千鈞。

其拳捷驍武,動駭物聽。

先輕侮者,俯伏流汗,莫敢仰視。

禪師後證果,居於林慮山。

入山數千里,構一精一廬殿堂,窮極土木。

諸僧從其禪者,常數千人。

齊文宣帝怒其聚眾,因領驍勇數萬騎,躬自往討,將加白刃焉。

禪師是日,領僧徒谷口迎候。

文宣問曰:「師何遽此來。

稠曰。

陛下將殺貧道。

恐山中血污伽藍。

故至谷口受戮。

文宣大驚。

降駕禮謁,請許其悔過。

禪師亦無言。

文宣命設饌,施畢請曰:「聞師金剛處祈得力,今欲見師效少力,可乎?」

稠曰:「昔力者,人力耳。

今為陛下見神力,欲見之乎?」

文宣曰:「請與同行寓目。」

先是禪師造寺,諸方施木數千根,臥在谷口。

禪師咒之,諸木起空中,自相搏擊,聲若雷霆,斗觸摧拆,繽紛如雨。

文宣大懼,從官散走。

文宣叩頭請止之,因敕禪師度人造寺,無得禁止。

後於并州營幢子,未成遘病,臨終歎曰:「夫生死者,人之大分。

如來尚所未免。

但功德未成,以此為恨耳。

死後願為大力長者,繼成此功。」

言終而化。

至後三十年,隋帝過并州,見此寺,心中渙然記憶,有似舊修行處,頂禮恭敬,無所不為。

處分并州,大興營葺,其寺遂成。

時人謂帝為大力長者雲。

(出《紀聞》及《朝野僉載》)

北齊年間有個稠禪師,是鄴城人。

當初落髮為僧時,同輩的和尚非常多,每到閒暇時間,常在一起摔跤跳越比力氣玩,而禪師因為身弱無力每每受到同夥的欺侮。

等到侮辱與毆打沒完沒了地向他襲來時,禪師羞惱之至,便躲進殿堂裡關上門來,抱著金剛塑像的腳發誓道:「我因瘦弱而被同伴瞧不起,受盡他們的欺侮,不如死了的好。

你以強壯有力聞名,應當保護我。

我要連續七天捧著你的腳,如不給我力氣,一定死在這裡,決不反悔!」立誓完畢,便以至誠的心思向金剛祈禱。

頭兩天與平常一樣,毫無效應,但他的信念更加堅定。

到第六天黎明前夕,金剛顯現了原形,手裡端著大缽子,滿滿盛著肉筋,對禪師說:「小伙子想有力氣嗎?」

「想!」「心誠嗎?」

「誠!」「能吃肉筋嗎?」

「不能。」

「為什麼?」

「因為出家杜絕吃肉呀。」

金剛神便一手端缽一手舉著匕首讓禪師看,禪師仍然沒敢吃。

金剛神又舉起金剛杵威嚇他,稠禪師恐懼了,不得不吃。

剛吃下一會兒,金剛神便說:「你已很有力氣了,但要好好信奉佛法,你要善自為之。」

金剛神離去,天也亮了,禪師便回到自己的住處。

各個同伴詢問他道:「你小子這些天到哪裡去了?」

稠禪師沒有回答。

不一會兒,他們都去食堂一起吃飯,吃完飯,同伴們又打鬧著玩,禪師說:「我有力氣,恐怕你們不能再忍受。」

同伴不大相信,拉著他的胳臂一試,發現他的筋骨強勁有力,根本不是平常人可以比的,這才感到驚疑。

禪師說:「我給你們試試看。」

於是來到大殿裡面。

只見他橫臥在牆上往前爬行,自西往東,爬行了幾百步遠。

他又連續幾次跳起來用腦袋掛在房樑上,能提千鈞重的東西。

他的拳腳迅疾敏捷,雄武有力,令人見了神驚膽戰。

過去輕視、欺侮過他的人,汗流浹背地匍匐在地上,不敢抬眼看他。

禪師後來參悟得道,住在林慮山。

他在距離山口幾千里處建造一精一致的寺捨殿堂,募集了大量的土石木材。

跟他修一習一 禪理的僧徒,多達幾千人。

北齊文宣帝因為聚集了這麼多人而十分惱怒,便統領幾萬一精一銳人馬,御駕親征,想要殺掉他。

這一天,禪師帶領僧徒來到山口迎候,文宣帝問他:「法師為何突然來到這裡?」

禪師說:「陛下要殺貧道,我怕在山裡流血會沾污僧院,所以來到山口聽憑殺戮。」

文宣帝大驚,下車施禮拜見,請求他允許自己悔過,禪師也沒說什麼。

文宣帝命人安排飯菜,吃過飯後,向禪師請求道:「聽說法師在金剛神那裡祈求得到了大力氣,今天想開開眼界,請法師略為施展一下,可以嗎?」

禪師說:「當年我所有的力氣,只是人力而已;今天要為陛下顯顯神力,樂意看嗎?」

文宣帝道:「請讓我們飽飽眼福。」

在這之前,禪師建造佛寺,各處施捨了木材幾千根,正堆放在山口,如今禪師口誦咒語,便見根根木材騰空而起,互相撞擊之一聲 宛如雷霆轟鳴,碰撞碎了的木塊像雨點一樣紛紛降落。

文宣帝大為驚惶,隨從的官員四散奔逃,文宣帝叩頭請求停止,於是敕令禪師指揮人建造寺院,不許任何人阻止。

後來禪師在并州監督製造石刻的經幢,沒等峻工就病倒了,臨終前歎道:「生死本屬命中有定,如來佛尚且不免一死。

只是建造寺廟的功德尚未完成,以此為憾而已。

死後願成為大力長者,繼續完成此項功業。」

說完就去世了。

過了三十年,隋朝皇帝路過并州,見到這座寺廟,心中恍惚回憶起了什麼,好像這是他過去修行的地方,於是頂禮膜拜,恭敬得無所不至。

他立即傳旨於并州府衙,令其全力營造修繕,這座寺廟於是建成。

當時人們都說隋帝就是大力長者。

釋知苑

唐幽州沙門知苑,一精一練有學識。

隋大業中,發心造石室一切經藏,以備法戒。

既而於幽州西山鑿巖為石室,即摩四壁而以寫經。

又取方石,別更摩寫,藏諸室內。

每一室滿,即以石塞門,溶鐵固之。

時隋煬帝幸涿郡,內史侍郎蕭瑀,皇后弟也,性篤信佛法。

以其事白後,後施絹千匹,瑀施絹五百匹。

朝野聞之,爭共捨施,故苑得成功。

苑常以役匠既多,道俗奔湊,欲與巖前造木佛堂並食堂。

寐而念木瓦難辦,恐繁經費,未能起作。

忽一夜 暴雷震電,明旦既晴,乃見山下有大木松柏數千萬,為水所漂,積於道次。

道俗驚駭,不知來處。

於是遠近歎服。

苑乃使匠擇取其木,余皆分與邑里。

邑里喜悅而助造堂宇,頃之畢成。

如其志焉。

苑所造石經,已滿七室。

以貞觀十三年卒。

弟子繼其功焉。

(出《冥報錄》)

唐代幽州有個僧人叫知苑,一精一誠幹練又有學識。

隋煬帝大業年間,他就立下誓願,修造石屋收藏所有佛經,防備佛法戒絕。

從此便在幽州西山上開鑿岩石為石室,鑿成之後就磨平四壁用以刻寫經文。

又取方形石板磨平後刻上另外的經文,存放在石室中。

每當一間石室放滿後,就用石塊堵塞門口,再熔化鐵水澆灌封閉起來。

當時隋煬帝幸駕涿郡,內史侍郎蕭瑀是皇后的弟弟,生性篤誠,信奉佛教。

他把知苑鑿石室藏佛經的事跟皇后說了,蕭後施捨了一千匹絲絹,蕭瑀也施捨絲絹五百匹。

朝廷內外聽說之後,爭先恐後都來施捨。

所以成全了知苑的功德。

知苑常常因為工匠這麼多,僧人與俗眾混雜在一起,感到很不方便。

就想在山岩石室的前面,建造供僧人住的木製佛堂與供俗眾工匠用的木製食堂。

晚上睡下時盤算起來,感到所需大量木石難以辦到,恐怕要耗費太多的經費。

所以沒有動工。

一天夜裡突然電閃雷鳴,第二天早上天晴之後,便見山下有成千上萬根粗大的松柏樹幹被山洪漂蕩下來,堆積在道路兩旁。

僧人與工匠們都驚呆了。

不知道是從哪裡漂來的,遠近各處的人們也都紛紛歎服。

知苑便叫工匠從中挑選出合用的木材,其餘的都分給附近的鄉親。

鄉里人十分歡喜,便來幫助建造佛殿和食堂,沒過多少日子就全部建成了。

終於實現了知苑的心願。

知苑刻造的石頭經文已經裝滿了七間石室,他於貞觀十三年去世,弟子們繼承了他的功業。

法 喜

隋煬帝時,南海郡送一僧,名法喜。

帝令宮內安置。

於時內造一堂新成,師忽升堂觀看,因驚走下階,回顧云:「幾壓殺我。」

其日中夜,天大雨,堂崩,壓殺數十人。

其後又於宮內環走,索羊頭。

帝聞而惡之,以為狂言,命鎖著一室。

數日,三衛於市見師,還奏云:「法喜在市內慢行。」

敕責所司,檢驗所禁之處,門鎖如舊。

守者亦云:「師在室內。」

於是開一戶入室,見袈裟覆一叢白骨,鎖在項骨之上。

以狀奏聞。

敕遣長史王恆驗之,皆然。

帝由是始信非常人也,敕令勿驚動。

至日暮,師還室內,或語或笑。

守門者奏聞,敕所司脫鎖,放師出外,隨意所適。

有時一日之中,凡數十處齋供,師皆赴會,在在見之,其間亦飲酒噉肉。

俄而見身有疾,常臥床 ,去薦席,令人於床 下鋪炭火,甚熱。

數日而命終,火炙半身,皆焦爛,葬於香山寺。

至大業四年,南海郡奏云:「法喜見還在郡。」

敕開棺視之,則無所有。

(出《拾遺記》,明抄本作出《大業拾遺記》)

隋煬帝在位的時候,南海郡守送給他一個僧人,名字叫法喜,他讓安置在皇宮內。

這時宮內剛剛建好一座殿堂,法喜忽然要到裡面去觀看,進去一看,驚慌地跑下門前的台階,回過頭去看了看說:「差一點壓死我。」

當天半夜下起了大雨,殿堂崩塌了,壓死幾十個人。

之後,他又在宮內轉圈跑,跟人索求羊的腦袋。

隋煬帝聽說後非常厭惡他,以為他是在說瘋話,命人把他鎖在一間屋子裡。

幾天之後,宮內三衛在市區內見到了法喜,回去報告皇帝說:「法喜正在市內漫步。」

皇帝責令主管人員檢驗關他的那間房子。

門上鎖頭依然如故,看守人員也說:「法喜在屋裡。」

於是開門進屋,只看見一件袈裟蓋著一堆骨頭,有把鎖頭掛在脛椎骨上。

把這些情況報告了皇帝,皇帝又派長史王恆前來檢驗,檢驗結果與報告的完全一樣。

皇帝這才相信法喜並非尋常人,敕令不要驚動他。

到了傍晚,法喜回到鎖他的那間屋子裡,又說又笑的。

守門人把這事奏報了皇帝,皇帝命令主管人員去掉了鎖頭,放法喜出來,讓他隨意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有時候,在一天之內有幾十個地方同時設齋擺供,法喜處處赴會,這幾十處都見他在那裡喝酒吃肉。

不久,他身患疾病,經常躺在床 上,去掉鋪在床 上的草蓆,讓人在床 下鋪上炭火,非常烤人。

過了幾天他就死了,炭火烘烤的那半邊身子都焦爛了,被安葬在香山寺。

到了大業四年(公元608年),南海郡守奏稟隋煬帝道:「法喜現已回到南郡。」

皇帝命人開棺檢查,發現棺內並無法喜的一屍一體。

法 琳

唐武德中,終南山宣律師修持戒律,感天人韋將軍等十二人自天而降,旁加衛護。

內有南天王子張垍,常侍於律師。

時法琳道人飲酒食肉,不擇一交一 游,至有妻子。

律師在城內,法琳過之,律師不禮焉。

天王子謂律師曰:「自以為何如人?」

律師曰:「吾頗聖也。」

王子曰:「師未聖,四果人耳,法琳道人即是聖人。」

律師曰:「彼破戒如此,安得為聖?」

王子曰:「彼菩薩地位,非師所知。

然彼更來,師其善待之。」

律師乃改觀。

後法琳醉,猝造律師,直坐其床 ,吐於床 下,臭穢雖甚,律師不敢嫌之。

因以手攫造功德錢,納之袖中徑去,便將沽酒市肉。

錢盡復取,律師見即與之。

後唐高祖納道士言,將滅佛法。

法琳與諸道士競論,道士慚服。

又犯高祖龍顏,固爭佛法。

佛法得全,琳之力也。

佛經護法菩薩,其琳之謂乎。

(出《感通記》)

唐高祖武德年間,終南山的宣律師修一習一 佛法嚴守戒律,感動了天上的韋將軍等十二人自天而降,衛護在他的身旁。

其中有南天王子張垍經常侍立在律師身邊。

當時法琳道人既喝酒又吃肉,一交一 游也不擇對像和場合,甚至有老婆孩子。

律師住在城裡,法琳去看望他,律師並不以禮相待。

南天王子對律師說:「你自己認為是怎樣的人?」

律師說:「我是聖人。」

王子說:「師父還不算聖人。

只是遵奉佛教四諦修行達到『寂天為樂』境界的人而已,法琳道人才稱得上是聖人。」

律師說:「他這樣破壞戒律,怎麼能稱得上是聖人。」

王子說:「他的菩薩地位,不是師父所能理解的;但他再來的時候,師父一定要善待他。」

律師於是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後來法琳喝醉了酒,突然來到律師住處,進門就坐到律師的床 上,嘔吐在床 前,氣味非常難聞,但律師不敢嫌惡他。

他又自己伸手抓了一把施主捐贈的功德錢,放在袖筒裡就走了。

出門就用這些錢買酒買肉,花完了再來拿,律師見了就給他。

後來,唐高祖採納一個道士(傅奕)的進言,要廢除佛教。

法琳與各位道士展開辯論,這位攻擊佛教的道士終於服輸。

法琳又冒犯唐高祖的龍顏,為維護佛法據理力爭。

佛法得以保全,主要靠了法琳的力爭。

佛經上說的護法菩薩,指的不就是法琳這樣的人嗎?

徐敬業

唐則天朝,徐敬業揚州作亂,則天討之,軍敗而遁。

敬業竟養一人,貌類於己,而一寵一 遇之。

及敬業敗,擒得所養者,斬其元以為敬業。

而敬業實隱大孤山,與同伴數十人結廬不通人事。

乃削髮為僧,其侶亦多削髮。

天寶初,有老僧法名住括,年九十餘,與弟子至南嶽衡山寺訪諸僧而居之,月餘。

忽集諸僧徒,懺悔殺人罪咎。

僧徒異之。

老僧曰:「汝頗聞有徐敬業乎?則吾身也。

吾兵敗,入於大孤山,一精一勤修道。

今命將終,故來此寺,令世人知吾已證第四果矣。」

因自言死期。

果如期而卒。

遂葬於衡山。

(出《紀聞》)

唐代武則天臨朝執政的時候,徐敬業在揚州反叛,則天派兵討伐,徐敬業兵敗潛逃。

他平日收養了一個人,相貌酷似自己,因而待他很好。

等到敬業兵敗的時候,官兵抓獲了這個人,把他當作敬業斬了。

而敬業本人實際上已經隱藏到了大孤山。

他與同伴數十人住在山裡,與世隔絕。

敬業本人削髮為僧,同伴也多數出了家,天寶初年,有一老僧法號叫住括,九十多歲,與弟子們到南獄衡山寺廟去訪問各位僧人,在那裡住了一個多月。

有一天,他突然集合起各位僧徒,在他們面前懺悔自己殺人的罪過。

僧徒們非常驚異,這位老僧說:「你們都聽說有個徐敬業吧,我就是他!當年我因兵敗逃進大孤山,一精一心修一習一 佛道。

如今即將命終。

所以來到貴寺,要讓世人知道我已參悟佛教的四諦了。」

於是他自己說出了死亡的日期。

果然到那天就死了。

便安葬在衡山。

駱賓王

唐考工員外郎宋之問以事累貶黜,後放還,至一江一 南。

游靈隱寺,夜月極明,長廊行吟,且為詩曰:「鷲嶺郁苕嶢龍宮鎖寂寥。」

第一聯搜奇覃思,終不如意。

有老僧點長命燈,坐大禪床 ,問曰:「少年夜久不寐,而吟諷甚苦,何耶?」

之問答曰:「弟子業詩,適遇欲題此寺,而興思不屬。」

僧曰:「試吟上聯。」

即吟與之,再三吟諷,因曰:「何不雲樓觀滄海日,門對浙一江一 潮?」

之問愕然,訝其道麗。

又續終篇曰:「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

捫蘿登塔遠,刳木取泉遙。

霜薄花更發,冰輕葉未凋。

待入天台路,看余度石橋。」

僧所贈句,乃為一篇之警策。

遲明更訪之,則不復見矣。

寺僧有知者曰:「此駱賓王也。」

之向詰之,答曰:「當徐敬業之敗,與賓王俱逃,捕之不獲。

將帥慮失大魁,得不測罪,時死者數萬人,因求類二人者函首以獻。

後雖知不死,不敢捕送,故敬業得為衡山僧,年九十餘乃卒。

賓王亦落髮,遍游名山,至靈隱,以週歲卒。

當時雖敗,且以興復唐朝為名,故人多獲脫之。

(出《本事詩》)

唐代考工員外郎宋之問,因事屢次被貶,後來流放到一江一 南,流放途中來到靈隱寺遊覽。

這天夜晚明月當空,他在長廊上漫步吟詩,挖空心思地作出了第一聯:「鷲嶺郁苕嶢,龍宮鎖寂寥。」

又總感到不如意。

寺內有個老僧點著長命燈,坐在大禪床 上,問道:「年輕人深夜不睡覺,卻在這裡苦苦吟詩,到底為什麼?」

宋之問答道:「弟子修業於詩學,剛才我想賦詩以題此寺,無奈興思不來,苦吟不得佳句。」

老僧道:「請你試吟上聯。」

宋之問即吟誦第一聯給他聽,他聽了後,反覆吟唱了幾遍,便說:「為何不用『樓觀滄海日,門對浙一江一 潮』這兩句呢?」

宋之問十分驚訝,驚訝於這兩句詩的遒勁壯麗。

他又接著把這首詩吟到終篇:「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

捫蘿登塔遠,刳木取泉遙。

霜薄花更發,冰輕葉未凋。

待入天台路,看余度石橋。」

老僧所贈的詩句,是全篇中最一精一辟的地方。

第二天,宋之問再去拜訪他時,再也見不到了。

寺中的僧人有知道底細的人說:「這位老僧就是駱賓王。」

宋之問繼續盤問他,答道:「當年徐敬業兵敗後,與駱賓王都潛逃了,沒有抓到他們。

將帥們顧慮漏掉了大頭目,會落大罪名。

為了找與他倆相貌相似的人,砍下頭來裝在盒裡呈送朝廷,當時死了幾萬人。

後來雖然知道他倆沒有死,也不敢再抓捕送給朝廷。」

因為這樣,所以徐敬業能夠成為衡山的僧人,九十多歲才死的。

駱賓王當年也落髮為僧,遍游各處名山。

後來到了靈隱寺,一年之後就死了。

當年他們雖然失敗了,但因興復唐朝為名,所以人們多半俘獲後又開脫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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