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七十五 道術五:楊居士海南(明鈔本海南作南海)郡有楊居士,亡其名,以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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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七十五 道術五

太平廣記

卷第七十五 道術五

楊居士 張士平 馮漸 潘老人 王先生 周生 韓志和 張辭 崔言

楊居士

海南(明鈔本海南作南海)郡有楊居士,亡其名,以居士自目,往往游南海枝郡,常寄食於人,亦不知其所止。

謂人曰:「我有奇術,汝輩庸人,固不得而識矣。」

後常至郡,會太守好奇者,聞居士來,甚喜,且厚其禮,命飲之。

每宴游,未嘗不首召居士,居士亦以此自負。

一日使酒忤太守,太守不能容。

後又會宴於郡室,閱妓樂,而居士不得預。

時有數客,亦不在太守召中,因謂居士曰:「先生嘗自負有奇術,某向者仰望之不暇。

一日遇先生於此,誠幸矣。

雖然,今聞太守大宴客郡齋,而先生不得預其問,即不能設一奇術以動之乎?必先生果無奇術耶。」

居士笑曰:「此末術耳,君試觀我。

我為君召其妓,可以佐酒。」

皆曰:「願為之。」

居士因命具酒,使諸客環席而坐,又命小童閉西廡空室,久之乃啟之。

有三四美人自廡下來,裝飾華煥,攜樂而至。

居士曰:「某之術何如?」

諸客人一大異之,殆不可測。

乃命列坐,奏樂且歌。

客或訊其術,居士但笑而不答,時昏晦。

至夜分,居士謂諸妓曰:「可歸矣。」

於是皆起,入西廡下空室中。

客相目駭歎,然尚疑其鬼物妖惑。

明日,有郡中吏曰:「太守昨夕宴郡閣,妓樂列坐,無何皆仆地,瞬息暴風起,飄其樂器而去。

迨至夜分,諸妓方寤,樂器亦歸於舊所。

太守質問眾妓,皆雲黑無所見,竟不窮其由。」

諸客皆大驚,因盡以事對,或告於太守。

太守歎異,即謝而遣之,不敢留於郡中。

時開成初也。

(出《宣室志》)

海南郡有個楊居士,忘了他的名字,總用居士來標榜自己,經常到南海郡各地遊歷,而且經常在別人家食宿,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裡。

他對別人說:「我有出奇的法術,你們這些平庸的人當然不能知道了。」

後來他常常到郡裡去,恰好太守喜歡奇人,聽說居士來了,很高興,並且以厚禮待他,請他喝酒。

每次宴會或出遊,總是第一個就把居士召來,楊居士也因為這種待遇而感到自己了不起。

有一天,楊居士藉著酒勁衝撞了太守,太守不能容忍。

後來太守又在郡衙室內舉行宴會,看歌妓表演音樂,而楊居士沒能參加。

這時有幾個人也是太守的常客,這次也不在太守邀請的客人之內,於是他們就對楊居士說:「先生曾經自負有奇術,我們一直很敬佩先生,只是沒有機會與您相會,今日在這裡遇到你,實在幸運啊。

雖然這樣,然而今天聽說太守在郡齋大宴賓客,而先生沒能參與其中,你就不能施一奇術來擾亂他們嗎?一定是先生果真沒有奇術啊。」

楊居士笑著說:「這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法術而已,你們看我作法。

我為你們把他的歌妓召來,可以讓她們助酒興。」

大家都說:「希望你施展法術。」

楊居士就命人擺設酒席,讓眾客圍著筵席坐下,又讓小童把西廂房的空屋子關閉起來,過了很久才把門打開。

就看見有三四個美貌女子從西廂下走來,她們打扮華麗光彩照人,帶著樂器來到了。

楊居士說:「我的法術怎麼樣?」

眾客人都覺得這事非常奇異,疑惑不解猜不出。

楊居士就命美人排好坐下,一邊奏樂一邊唱歌。

有的客人訊問他的法術,楊居士只是笑而不回答,這時天已昏黑。

到了半夜,楊居士對那些歌妓說:「你們可以回去了。」

於是那些歌妓都站起身來,走進西廂空屋子裡。

眾客面面相覷而驚歎,可是還懷疑她們是鬼物迷惑人。

第二天,郡衙中有個吏員說:「太守昨晚在郡閣設宴,歌妓拿著樂器都坐好了,不久都倒在地上,轉眼之間暴風就刮起來,那些樂器被刮得飄飄而去。

將近到半夜時候,眾歌妓才醒過來,樂器也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太守質問那些歌妓,她們都說漆黑什麼也沒看見,終究沒弄清什麼原因。」

眾客都大吃一驚,就把事情經過全都告訴了那個郡吏,又向太守報告了此事。

太守驚歎居士法術奇異,就向居士道歉打發他走了,不敢把他留在郡中。

那時是開成初年。

張士平

唐壽州刺史張士平,中年以來,夫婦俱患瞽疾,歷求方術,不能致。

遂退居別墅,杜門自責。

唯禱醮星辰,以祈神之佑。

年久,家業漸虛,一精一誠不退。

元和七年壬辰,八月十七日,有書生詣門請謁,家人曰:「主公夫婦抱疾,不接賓客久矣。」

書生曰:「吾雖書生,亦攻醫術。

聞使君有疾,故來此耳。」

家人入白士平,士平忻然曰:「久病不接賓客,脫有方藥,願垂相救。」

書生曰:「但一見使君,自有良藥。」

士平聞之,扶疾相見,謂使君曰:「此疾不假藥餌,明日倩丁夫十人,鍬鍤之屬,為開一井,眼當自然立愈。」

如其言而備焉,書生即選聖一地,自晨穿井,至夕見水,士平眼疾頓輕,及得新水洗目,即時明淨,平復如初,十年之疾,一旦豁然。

夫妻感而謝之,厚遺金帛。

書生曰:「吾非世間人,太白星官也。

以子抱疾數年,不忘於道,一精一心禱醮,上感星辰。

五帝星君使我降受此術,以祛重疾,答子修奉之心。

金帛之遺,非吾所要也。

因留此法,令轉教世人,以救疾苦,用增一陰一德。

其要以子午之年五月戌酉、十一月卯辰為吉,丑未之年六月戌亥、十一月辰巳;寅申之年七月亥子、正月巳午;卯酉之年八月子丑、二月午未;辰戌之年九月申未、三月寅丑;巳亥之年十月申酉、四月寅卯。

取其方位年月日時,即為福地,浚井及泉,必有良效矣。」

士平再拜受之。

言訖,升天而去。

(出《神仙感遇傳》)

唐朝壽州刺史張士平,從中年以後,夫妻倆都患眼病雙目失明,到處尋求方術,也沒能找到,就退職到別墅居住。

他謝絕一切賓客檢查自己的過失,只設祭壇向星辰禱告,來祈請神仙保佑。

年頭多了,家業漸漸空虛了,但他的一精一誠之心仍然不減。

元和七年壬辰八月十七日,有個書生登門請求拜見,家人說:「我家主人夫婦患病,很久不接待賓客了。」

那個書生說:「我雖然是個書生,但也研究醫術。

聽說使君有病,特意來到這裡。」

家人進去稟報士平,士平高興地說:「我久病不接待賓客,如果他有方術和丹藥,希望他垂憐相救。」

家人告訴了書生,書生說:「只要我見一見使君,自然有好藥。」

士平聞聽這話,就帶病去見書生,書生對使君說:「這個病不必用藥物,明天請派十名勞工,準備鍬一類的工具,為你開一口井,眼睛自然應該立刻就好。」

張士平就按書生說的準備好了,書生就選擇好地方,從早晨開始打井,到晚上見到水,士平的眼病頓時減輕了,等到拿來井中新水用它洗眼睛,士平的眼睛當時就看清了,康復得像當初一樣,十年的疾病,一下子好利索了。

夫妻感動得向書生道謝,厚贈他金銀布帛。

書生說:「我不是世上的人,是太白星官。

因為你患病幾年,不忘於道,一精一心誠意設壇祭祀祈禱,感動了上天的星辰。

五帝星君讓我下界傳你這個方術,來解除你沉重的疾病,酬答你修道敬奉的心。

你贈送的金帛,不是我需要的東西。

就把這個方術留下,讓你轉一交一 世人,用以救助疾苦之人,用以增添你的一陰一德。

它的要旨在子午年五月戌酉、十一月卯辰為吉,丑未年六月戌亥、十一月辰巳為吉,寅申年七月亥子、正月巳午為吉,卯酉年八月子丑,二月午未為吉,辰戌年九月申未,三月寅丑為吉,已亥年十月申酉、四月寅卯為吉,取其方位年月日時就是福地,掘井挖到泉水,一定有好的效果。」

士平拜了又拜接受了這個方術。

太白星官說完之後,就升空而去。

馮 漸

河東馮漸,名家子。

以明經入仕,性與俗背,後棄官隱居伊水上。

有道士李君以道術聞,尤善視鬼,朝士皆慕其能。

李君後退歸汝穎,適遇漸於伊洛間,知漸有奇術,甚重之。

大歷中,有博陵崔公者,與李君為僚,甚善。

李君寓書於崔曰:「當今制鬼,無過漸耳。」

是時朝士咸知漸有神術數,往往道其名。

別後長安中人率以漸字題其門者,蓋用此也。

(出《宣室志》)

河東有個馮漸,是名門子弟。

憑明經及第進入仕途,因為他的性格與世俗格格不入,後來就放棄官職到伊水上隱居。

有個道士叫李君憑道術出名,尤其善於察看鬼物,朝中士大夫都敬慕他的才能。

李君後來從京城回到汝穎,恰好在伊水與洛一陽一之間遇到了馮漸,知道馮漸有奇術,很敬重他。

大歷年間,博陵有個崔相公,與李君是同僚,關係很好。

李君寄信給崔相公說:「當今能制一服 鬼的人,沒有超過馮漸的。」

這時朝中士大夫全都知道馮漸有神奇的法術,常常稱道他的名字。

馮漸告別出京後,長安城中的人都把漸字寫在他們的門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潘老人

嵩山少林寺,元和中,常因風歇,有一老人杖策扣門求宿。

寺人以關門訖,更不可開,乃指寺外空室二間,請自止宿。

亦無床 席,老人即入屋。

二更後,僧人因起,忽見寺門外大明,怪而視之,見老人所宿屋內,設茵褥翠幕,異常華盛。

又見陳到餚饌,老人飲啖自若,左右亦無僕從。

訝其所以,又不敢開門省問,俱眾伺之。

至五更後,老人睡起,自盥洗訖,懷中取一葫蘆子,大如拳,遂取床 席帳幕,凡是用度,悉納其中,無所不受。

收訖,以葫蘆子內懷中,空屋如故。

寺僧駭異,開門相與謁問,老人辭謝而已。

僧固留之住,問其姓名,雲姓潘氏,從南嶽北遊太原。

其後時有見者。

(出《原化記》)

嵩山少林寺,在元和年間,曾經因為大風剛停,有一個老人拄著枴杖敲門請求寄宿。

寺裡的僧人用已經關上大門為理由,再也不肯開,就指點寺外兩間空屋子,請老人自行歇宿。

空室中也沒有床 和蓆子,老人就進了那個空屋。

二更以後,僧人因為起夜,忽然發現寺門外非常亮,覺得奇怪就去看,看見老人所住的那個屋子裡,擺設著墊子、褥子和翠綠色的帳幕,異常豪華豐美;又看到陳列著菜餚食品,老人安然地自己在那裡又吃又喝,左右也沒有僕人隨從。

僧人由於老人的神秘而感到驚訝,又不敢開門去探訊,大家就一起等著看。

到了五更以後,老人睡醒起來,自己洗漱完畢,就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葫蘆,像拳頭那麼大,就把床 、席、帳幕,以及所有用具用品,全都裝在小葫蘆裡,沒有裝不下的東西。

裝完東西,老頭又把葫蘆放到懷裡,空屋子還像原來一樣。

寺裡的僧人覺得驚異,打開門一起去拜見老人詢問他,老人用言辭謝絕而已。

僧人堅決留老人住下,問他的姓名,他說姓潘,從南嶽來,往北走去游太原。

那以後時而有人看到這個老頭。

王先生

有王先生者,家於烏一江一 上,隱其跡,由是裡人不能辨,或以為妖妄。

一日裡中火起,延燒廬舍,生即往視之,厲聲呼曰:「火且止!火且止!」於是火滅,裡人始奇之。

長慶中,有弘農楊晦之,自長安東遊吳楚,行至烏一江一 ,聞先生高躅,就門往謁。

先生戴玄綃巾,衣褐衣,隱幾而坐,風骨清美。

晦之再拜備禮,先生拱揖而已,命晦之坐其側。

其議論玄暢,迥出意表,晦之愈健慕,於是留宿。

是日乃八月十二日也。

先生召其女七娘者,乃一老嫗也,年七十餘,發盡白,扶杖而來。

先生謂晦之曰:「此我女也,惰而不好道,今且老矣。」

既而謂七娘曰:「汝為吾刻紙狀今夕之月,置於室東垣上。」

有頃,七娘以紙月施於垣上,夕有奇光自發,洞照一室,纖毫盡辨,晦之驚歎不測。

及曉將去,先生以杖擊之畢,俄有塵起,天地盡晦。

久之塵斂,視其庭,則懸崖峻險,山谷重疊,前有積石盡目,晦之悸然背汗,毛髮豎立。

先生曰:「陵谷速遷,吾子安所歸乎?」

晦之益恐,灑泣言曰:「誠不知一旦有桑田之變,豈仙都瞬息,而塵世已千歲乎?」

先生笑曰:「子無懼也,所以為娛耳。」

於是持篲掃其庭,又有塵起,有頃塵斂,門庭如舊。

晦之喜,即馳馬而去。

(出《宣室志》)

一說:唐長慶初,山人楊隱之在郴州,常尋訪道者。

有唐居士,土人謂百歲人,楊謁之,因留楊宿。

及夜,呼其女曰:「可將一個弦月子來。」

其女遂帖月於壁上,如片紙耳。

唐即起祝之曰:「今夕有客,可賜光明。」

言訖,室朗若張燭。

(出《酉一陽一雜俎》)

有個王先生,家住在烏一江一 上游,平常隱藏自己的形蹤,因此村裡人不能分辨,有人把他看作妖妄之人。

有一天,村子裡起了大火,蔓延燒燬房舍,王先生就去看火,他厲聲喊著說:「大火快停下來!大火快停下來!」於是火熄滅了,村民們這才知道他是奇人。

長慶年間,有個弘農人楊晦之。

從長安向東去游吳楚,走到烏一江一 ,聽說王先生行跡高緲,就登門去拜訪。

王先生戴著黑色生絲頭巾,穿著黑黃色的衣服,在几案後面坐著,仙風道骨清秀俊美。

楊晦之對他拜了兩拜禮節周到,而先生僅拱手一揖而已,叫晦之坐在他身旁。

他的議論深奧曉暢,遠超出意料之外,晦之更加強烈地敬慕他,於是留住在那裡,這天乃是八月十二日。

王先生把他的女兒叫作七娘的叫來,原來是一個老太太,七十多歲了,頭髮全白了,扶著枴杖來到。

王先生對楊晦之說:「這是我的女兒,懶惰而不好道,現在將要老了。」

接著對七娘說:「你替我用紙剪一個月亮,像今晚月亮的樣子,把它貼到屋裡東牆之上。」

過了一會兒,七娘把紙貼到牆上,晚上紙月亮上就有奇異的光自行發出,清清楚楚地照亮全室,連細小的毫毛都能分辨出來,晦之驚歎不已,猜測不出怎麼回事。

等天亮時將要離去,王先生用杖敲擊完畢,忽然有塵土飛起,天地全都暗下來。

過了很久,塵土消失了,再看那院子裡,就變成了險峻的懸崖,前面積石滿眼可見,晦之心驚膽顫背上出來汗,頭髮都豎了起來。

王先生說:「高山深巖迅速變遷,你回到哪裡去呢?」

晦之更加恐慌,掉下眼淚說:「實在不知道一旦發生滄海桑田這種變化,難道仙都的一瞬間,世塵就已過了千年嗎?」

先生笑著說:「你不必擔心,這是我用來娛樂的法術而已。」

於是拿掃把把院子掃一下,又有塵土飛起,過了一會兒,灰塵消失了,門庭如故。

楊晦之很高興,就揚鞭打馬而去。

另外有個說法:唐朝長慶初年,隱居修行者楊隱之在彬州,經常尋訪有道之人。

有個唐居士,當地人說他有一百歲了,楊隱之去拜訪他,他就留楊隱之過夜。

到夜裡,唐居士把女兒叫出來對她說:「你可以拿弦一月亮來。」

他的女兒就把月亮貼在牆上,好像一片紙似的。

唐居士起身向月禱告說:「今天晚上有客人,請賜給光明。」

說完,室內明亮像點上蠟燭一樣。

周 生

唐太和中,有周生者,廬於洞庭山,時以道術濟吳楚,人多敬之。

後將抵洛谷之間,途次廣陵,捨佛寺中,會有三四客皆來。

時方中秋,其夕霽月澄瑩,且吟且望。

有說開元時明皇帝游月宮事,因相與歎曰:「吾輩塵人,固不得至其所矣,奈何?」

周生笑曰:「某常學於師,亦得焉,且能挈月至之懷袂,子信乎?」

或患其妄,或喜其奇,生曰:「吾不為明,則妄矣。」

因命虛一室,翳四垣,不使有纖隙。

又命以箸數百,呼其僮,繩而架之。

且告客曰:「我將梯此取月去,聞呼可來觀。」

乃閉戶久之,數客步庭中,且伺焉。

忽覺天地曛晦,仰而視之,即又無纖雲。

俄聞生呼曰:「某至矣。」

因開其室,生曰:「月在某衣中耳,請客觀焉。」

因以舉之。

其衣中出月寸許,忽一室盡明,寒逼肌骨。

生曰:「子不信我,今信乎?」

客再拜謝之,願收其光。

因又閉戶,其外尚昏晦。

食頃方如初。

(出《宣室志》)

唐朝太和年間,有個周生在洞庭山蓋房居住,時常用道術救濟吳楚貧民,人們普遍敬重他。

後來他將要抵達洛谷一帶,途中在廣陵臨時停留,住在佛寺中,恰逢還有三四個遊客來了。

這時正當中秋,那天晚上天氣晴朗月色明亮,他們一邊吟詩一邊望月。

有人說起開元年間唐玄宗游月宮故事,於是一起歎息說:「我們這些塵俗之人,本來不能到那個地方,怎麼辦呢?」

周生笑著說:「我曾經向老師學習 過,也學到了那個方術,而且能把月亮拿下來放到懷中或袖子裡,你們相信嗎?」

有人擔心他說謊,有人喜歡他離奇,周生說:「我如不為你們弄明白,就成了說謊了。」

於是命人空出一個屋子,把四面牆遮住,不讓它有一點小縫。

又命人拿來幾百雙筷子,叫他的僕人用繩子把它們捆束起來。

周生就告訴那幾個遊客說:「我將要登上這個筷子做的梯子取月亮去,你們聽到我呼喚可以來看。」

就關上門很久,幾個遊客在庭中散步,一邊等著周生。

忽然覺得天昏地暗,仰臉一看,卻又沒有絲毫雲彩。

不一會兒,聽到周生呼喊說:「我回來了。」

於是把空室的門打開,周生說:「月亮在我的衣服中,請客人們觀看。」

就把衣服掀起來。

那衣服中露出一寸多月亮,忽然滿室全亮了,寒光浸人肌骨。

周生說:「你們不相信我,現在相信了吧?」

那幾個遊客拜了又拜,向他表示感謝,希望他把月光收回去。

於是又關上門,室外還昏黑一片,過了一會兒,月光又和當初一樣。

韓志和

韓志和者,本倭國人也,中國為飛龍衛士。

善雕木為鸞鶴鳥鵲之形,置機捩於腹中,發之則飛高三二百尺,數百步外方始卻下。

又作龍床 為御榻,足一履之,則鱗鬣爪角皆動,夭矯如生。

又於唐憲皇前,出蠅虎子五六十頭,分立隊,令舞梁州曲,皆中曲度;致詞時,殷殷有聲,曲畢則纍纍而退,若有尊卑等級焉。

帝大悅,賜金帛加等,志和一出宮門,盡施散他人。

後忽失之。

(出《仙傳拾遺》)

韓志和本來是日本人,在中國當飛龍衛士。

他善於把木頭雕刻成鸞鶴鳥鵲的形狀,把機關放到它們的肚子裡,發動機關,它們就飛到二三百尺的高空,飛到幾百步外才又下來。

他又製作龍床 御榻,腳一踩上去,龍的鱗須爪角全都會動,捲曲而有氣勢,像活的一樣。

他又在唐憲宗面前放出五六十頭蠅虎子,把它們分開站成隊,讓它們按梁州曲跳舞,完全符合曲子的節拍,唱到詞的時候,殷殷有聲,曲子唱完就一個接一個地退下去,好像有尊卑等級似的。

唐憲宗很高興,重賞他金錢和絲綢,志和一出宮門,就全把它施捨給別人。

後來忽然不知他哪裡去了。

張 辭

鹹通初,有進士張辭,下第後,多游淮海間,頗有道術。

常養氣絕粒,好酒耽棋。

鄙人以爐火藥術為事,一旦睹之,乃大哂,命筆題其壁云:「爭那金烏何,頭上飛不住。

紅爐漫燒藥,玉顏安可駐。

今年花發枝,明年葉落樹。

不如且飲酒,朝暮復朝暮。」

人鹹異之。

性不喜裝飾,多歷旗亭,好酒故也。

或人召飲,若合意,則索紙剪蛺蝶二三十枚,以氣吹之,成列而飛,如此累刻,以指收之,俄皆在手。

見者求之,即以他事為阻。

嘗游監城,多為酒困,非類輩欲乘其酒而試之,相競較力。

邑令偶見,系之。

既醒,乃課述德陳情詩二律以獻令,令乃立釋之。

所記一篇云:「門風常有蕙蘭馨,鼎族家傳霸國名。

容貌靜懸秋月彩,文章高振海濤聲。

訟堂無事調琴軫,郡閣何妨醉玉觥。

今日東漸(音尖)橋下水,一條從此鎮常清。」

自後邑宰多張之才,次求其道,日夕延接,欲傳其術。

張以明府勳貴家流,年少而宰劇邑,多聲色狗馬之求,未暇志味玄奧,因贈詩以開其意云:「何用梯媒向外求,長生只合內中修。

莫言大道人難得,自是行心不到頭。」

他日將欲離去,乃書琴堂而別。

後人多雲一江一 南上升。

初去日,乘酒醉,因求片楮,剪二鶴於廳前,以水噀之,俄而翔翥。

乃曰:「汝可先去,吾即後來。」

時邑令亦醉,不暇拘留,張遂得去。

其所題云:「張辭張辭自不會,天下經書在腹內。

身即騰騰處世間,心即逍遙出天外。」

至今為一江一 淮好事者所說。

(出《桂苑業談》)

鹹通初年,有個進士叫張辭,考試下第,以後經常到淮海一帶去遊歷,很有道術,平時養氣,不吃五穀,喜歡飲酒迷戀下棋。

有個住在郊野的人把修煉丹藥當作大事,有一天被張辭看到了,就把那人一大大譏笑了一番,他提筆在人家牆壁上題了一首詩說:「爭那金烏何,頭上飛不住。

紅爐漫燒藥,玉顏安可駐。

今年花發枝,明年葉落樹。

不如且飲酒,朝暮復朝暮。」

人們都覺得這事奇異。

張辭本性不喜歡打扮自己,常光顧酒肆這是因為他好酒的緣故。

有人請他飲酒,如果他滿意,就用紙剪二三十枚蝴蝶,用氣一吹,這些蝴蝶就成排地飛,這樣過了很長時間,他就用手指去把它們回收回來,不一會兒都收在手上。

見到這個法術的人請求向他學習 ,他就用別的事推辭。

他曾經游過監城,多次被酒醉倒。

一夥行為不端的人想趁他酒醉去試他,互相爭著與他較量力氣。

縣令偶然看見了,就把張辭等都抓起來。

張辭酒醒以後,就以述德陳情為內容寫了二首詩去獻給縣令,縣令就立刻把他釋放了。

所記得的一篇是這樣寫的:「門風常有蕙蘭馨,鼎族家傳霸國名。

容貌靜懸秋月彩,文章高振海濤聲。

訟堂無事調琴軫,郡閣何妨醉玉觥。

今日東漸橋下水,一條從此鎮常清。」

從此以後,縣令很讚賞張辭的才華,接著又請求向他學道,早晨晚上還筵請招待他,想要讓他傳法術。

張辭認為縣令是貴家子弟,年紀輕輕就做大縣縣令,經常追求聲色狗馬,顧不上刻苦鑽研道家奧妙,於是贈詩來開啟他的志趣,詩中寫道:「何用梯媒向外求,長生只合內中修。

莫言大道人難得,自是行心不到頭。」

後來將要離去,就在琴堂書寫一首詩來告別。

後人普遍傳說張辭在一江一 南飛昇成仙。

張辭當初離去那天,乘著酒醉就要了一張紙,在廳前剪了兩隻鶴,用水噴了它們,不一會兒鶴就飛起來。

張辭就對鶴說:「你們可以先走,我隨後就來。」

當時縣令也喝醉了,來不及約束留下他,張辭終於能夠離去。

他所題寫的詩是:「張辭張辭自不會,天下經書在腹內。

身即騰騰處世間,心即逍遙出天外。」

這事至今還被一江一 淮一帶好事的人所傳說。

崔 言

崔言者,隸職於左親騎軍。

一旦得疾而目昏暗,咫尺不辨人物,眉發自落,鼻樑崩倒,肌膚生瘡如疥。

皆目為惡疾,勢不可救。

因為駱谷子午歸寨使,遇一道流,自谷中出,不言姓名,受其方曰:「皂莢刺采一二升,燒之為灰。

大黃九蒸九曝,杵之為末。

食上,濃煎大黃湯,以末七調而服之。」

旬日,鬚髮再生,肌膚充潤,所疾頓愈,眼明倍於尋常。

道流傳此方訖,卻入山去。

不知所之。

(出《神仙感遇傳》)

崔言在左親騎軍中任職。

有一天得了病,就眼前發黑,咫尺之間的人和物都分辨不清,眉毛和頭髮自行脫落,鼻樑塌陷。

皮膚上生出像疥似的瘡。

人們都把這病看作不治之症,看情勢不能救活了。

因為崔言擔任駱子午谷的歸寨使,遇見一個道士從谷中出來,不說姓名,傳給崔言一個藥方,他說:「采一二升皂莢刺,把它燒成灰。

把大黃蒸九次再曬乾九次,然後把它搗成細末。

飯前將皂莢刺灰、大黃末用匙調入大黃湯中,一齊服下。」

十天左右,崔言的一胡一 子頭髮又重新長出來,肌膚充實有了光澤,所患疾病頓時痊癒了,眼睛比平時加倍明亮。

那個道士傳完這個藥方以後就回到山裡去,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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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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