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一百九十二 驍勇二:來 瑱唐來瑱,天寶中至贊善大夫,未為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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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一百九十二 驍勇二

太平廣記

卷第一百九十二 驍勇二

來瑱 哥舒翰 馬璘 白孝德 李正己 李嗣業 馬勳 汪節 彭先覺 王俳優 鍾傅 墨君和 周歸祐 王宰

來 瑱

唐來瑱,天寶中至贊善大夫,未為人所知。

安祿山叛逆,召朝臣各舉智謀果決才堪統眾者。

左拾遺張鎬薦瑱有縱橫才略。

表入,即日召見,稱旨,拜穎川太守,充招討使,累奏戰功。

肅宗繼位,以瑱武略,尤加任委。

北收河洛,屬群賊蜂起,頻來攻戰,皆為瑱所敗。

賊等懼之,號為來嚼鐵。

(出《譚賓錄》)

唐朝的來瑱,在玄宗天寶中期官已升到贊善大夫,但不為人們所知。

安祿山叛亂時,皇帝下詔讓朝臣們推薦有智謀,辦事果斷,能夠統帥眾人的人才。

左拾遺張鎬推薦來瑱具有經略天下的才幹。

奏表上去後,當日召見,皇上很滿意,任他為穎川太守,兼招討史,果然屢建戰功。

肅宗李亨繼位時,因為來瑱的武略,委以重任。

收復了河洛一帶,屬內群賊蜂擁而起,多次攻戰,都被來瑱擊敗,敵人很害怕他,都叫他「來嚼鐵」。

哥舒翰

唐哥舒翰捍吐蕃,賊眾三道從山相續而下,哥舒翰持半段折槍,當前擊之,無不摧靡。

翰入陣,善使槍,追賊及之,以槍搭其肩而喝。

賊驚顧,翰從而刺其喉,皆高三五丈而墜。

家僮左車年十五,每隨入陣,輒下馬斬其首。

(出《譚賓錄》)

唐時,哥舒翰捍守吐蕃。

眾賊分三路從山上連續攻下來,他手持半截折槍,迎頭出擊,所向無敵。

哥舒翰打仗時善使槍,每當追上敵人時,先用槍搭在敵人的肩膀上,然後大叫一聲,當敵人一回頭時,便刺他的咽喉,敵人便跌下馬來。

他的家僮左車,才十五歲,每次都跟隨入陣,這時便跳下馬來割掉被刺者的腦袋。

馬 璘

唐廣德元年,吐蕃自長安還至鳳翔,節度孫守直閉門拒之。

圍守數日,會鎮西節度馬璘領一精一騎千餘,自河西救楊志烈回,引兵入城。

遲明,單騎持滿,直衝賊眾。

左右願從者百餘騎。

璘奮擊大呼,賊徒披靡,無敢當者。

翌日,又逼賊請戰。

皆曰:「此將不惜死,不可當,且避之。」

(出《譚賓錄》)

唐代宗廣德元年。

吐蕃從長安退出,又來圍困鳳翔城,節度使孫守直緊閉城門,守城拒敵,已經數日。

正在這時,鎮西節度使馬璘領一精一騎一千多,從河西援救楊志烈回來,他先領兵入城。

第二天黎明,他一人單騎,手持滿弓,衝向敵眾,左右跟他來的有一百多。

馬璘奮戰吶喊,敵兵潰散,沒有敢抵抗的。

第二天,他又向敵陣挑戰。

敵人說,這個將領不怕死,無法抵擋,趕緊躲避。

白孝德

唐白孝德為李光弼偏將。

史思明攻河一陽一,使驍將劉龍仙卒騎五千,臨城挑戰。

龍仙捷勇自恃,舉足加馬鬣上,謾罵光弼。

光弼登城望之,顧諸將曰:「孰可取者?」

僕固懷思請行,光弼曰:「非大將所為,歷選其次。」

左右曰:「孝德可。」

光弼召孝德前,問曰:「可乎?」

曰:「可。」

光弼問所加幾何人而可?曰:「獨往則可,加人多不可。」

光弼曰:「壯哉!」終問所欲,對曰:「願備五十騎於軍門,候入而繼進,及請大眾鼓噪以假氣,他無用也。」

光弼撫其背以遣之。

孝德挾二矛,策馬截流而渡。

半濟,懷思賀曰:「克矣。」

光弼曰:「未及,何知其克?」

懷恩曰:「觀其攬跋便僻,可萬全。」

龍仙始見其獨來,甚易之,足不降鬣。

稍近欲動,孝德搖手止之,若使其不動,龍仙不之測。

又止龍仙。

孝德曰:「侍中使予致詞,非他也。」

龍仙去三十步,與之言,褻罵如初。

孝德伺便,因瞋(「瞋」原作「瞑」,據明抄本改)目曰:「賊識我乎?」

龍仙曰:「何也?」

曰:「國之大將白孝德。」

龍仙曰:「是豬狗乎?」

發聲虓然,執矛前突,城上鼓噪,五十騎亦繼進。

龍仙矢不及發,環走堤上,孝德逐之,斬首提之歸。

(出《譚賓錄》)

唐時,白孝德為李光弼的偏將。

史思明攻打河一陽一時,派驍將劉龍仙率領騎兵五千,到河一陽一城下挑戰。

劉龍仙自以為很勇敢,將腳放在馬頸上,謾罵李光弼。

李光弼登城觀望,對諸將說:「誰能將他抓來?」

僕固懷恩請求前往。

光弼說,不能用大將出馬。

又選擇別人,諸將說,孝德可以。

李光弼召來白孝德,問:「行嗎?」

孝德說,行。

光弼又問需要幾個人同去,孝德說,我自己就行,多了不行。

光弼說,好樣的!又問他還有什麼要求。

白孝德回答說,先準備好五十名騎兵,等我衝入敵陣時再衝過去,請大家吶喊助威,其他不用了。

李光弼拍了拍他的後背,叫他去了。

白孝德手持兩桿長矛,策馬橫渡,走到河當中。

懷恩高興地說,準能抓到他。

李光弼說,未必,你怎麼知道能抓到?懷恩說,我看他信心十足,萬無一失。

劉龍仙看到白孝德一人獨來,不以為然,腳仍然放在馬頸上。

白孝德走近時,他剛想動,孝德搖手制止了他。

劉龍仙為防不測,剛要行動,孝德又制止了他,說,侍中讓我來傳個話,沒別的事。

劉龍仙往前走了三十步,和孝德說話,嘴裡仍然謾罵不止。

白孝德抓住機會,怒瞪雙目,說,你認識我嗎?龍仙說,你是誰?白孝德說,我是唐朝大將白孝德。

劉龍仙說,是豬狗嗎?只聽白孝德像獅吼般大喝一聲,持矛前進,城上吶喊,那五十一精一騎也衝殺過來。

劉龍仙箭都沒來得及發,只能在堤上轉圈跑,白孝德趕上後斬了劉龍仙,提著頭回來了。

李正己

唐李正己本名抱玉。

侯希逸為平盧軍帥,希逸母即正己姑也。

後與希逸同至青州,驍健有勇力。

寶應中,軍中討史朝義,至鄭州。

回紇方強恣,諸節度皆下之。

正己時為軍候,獨欲以氣吞之,因與角逐,眾軍聚觀。

約曰:「後者批之。」

即逐而先,正己擒其領而批其顙,回紇屎液俱下。

眾軍呼突,繇是不敢暴。

會軍人逐希逸,希逸奔走。

眾立正己為帥,朝廷因授平盧節度使。

(出《譚賓錄》)

唐時,李正己本名抱玉。

侯希逸任平盧軍帥,希逸的母親是正己的姑姑。

後來,他與侯希逸同到青州,他非常矯健勇敢。

唐代宗寶應年中,軍隊討伐史朝義,到了鄭州。

軍中回紇士兵非常驕橫無理,各節度使都低聲下氣。

李正己當時是軍候,他為了出出這口氣,他要和回紇士兵進行摔跤比賽,比賽時士兵都來圍觀。

雙方約定,誰輸了打誰,摔跤時李正己勝了,他抓住回紇兵的衣領打他的臉,直打得屎尿俱下。

兵士們歡呼,那以後,回紇兵再不敢驕橫了。

恰趕上軍人們驅逐侯希逸,希逸逃跑了,大家立李正己為軍帥,朝廷授他平盧節度使。

李嗣業

唐李嗣業領安西北庭行營,常為先鋒將,持棒衝擊,眾賊披靡。

與九節度圍賊,因中流矢,數日瘡欲愈。

臥於帳中,忽聞金鼓聲亂。

問之,知戰。

因闞,瘡中血如注,奄然而卒。

(出《譚賓錄》)

唐時,李嗣業鎮安西北庭行營,曾被任命為先鋒將,戰鬥時,他持棒衝擊,眾賊潰逃。

一次,他與九節度使圍攻賊寇,中了流箭。

數日後傷口剛癒合,他臥在帳中,忽聽到金鼓亂鳴,他問什麼事,知道正打仗,他起來窺看,傷口血流如注,漸漸死亡。

馬 勳

唐德宗欲幸梁洋,嚴振遣兵五千至周至以俟南幸。

其將張用誠一陰一謀叛背,輸款於李懷光,朝廷憂之。

會梁州將馬勳至,上臨軒與之謀。

勳曰:「臣請計日至山南,取節度符召之;即不受召,臣當斬其首以覆命。」

上喜曰:「幾日當至?」

勳剋日時而奏,上勉勞而遣之。

勳既得振符,乃與壯士五十人偕行出駱谷。

用誠以為未知其叛,以數百騎迓勳。

勳與俱之傳捨。

用誠左右森然。

勳曰:「天寒且休。」

軍士左右皆退,勳乃令人多焚其草以誘之,軍士爭附火。

勳乃令人從容,出懷中符示之曰:「大夫召君。」

用誠惶駭起走,壯士自背束其手而擒之。

不虞用誠之子居後,引刀斫勳。

勳左右俱承其臂(「臂」原作「背」,據明抄本改),刀不甚下,微傷勳首。

遂格殺其子,而僕用誠於地,令壯士跨其腹,以刃擬其喉曰:「聲則死之!」勳馳就其軍,營士已被甲執兵。

勳大言曰:「汝等父母妻孥皆在梁州,棄之從人反逆,將欲滅汝族耶?大夫使我取張用誠,不問汝輩。

乃何為乎?」

眾懾伏。

於是縛用誠,遣送洋州,振杖殺之。

拔其二使總其眾。

勳以藥自封其首,來覆命,愆約半日。

(出《譚賓錄》)

唐德宗李適去梁洋,嚴振派兵五千去周至,用來保衛皇帝南巡。

他的部將張用誠一陰一謀反叛,他暗中向李懷光獻財物,朝廷很憂慮此事。

恰趕上梁州將馬勳來了,皇上就和馬勳在廳中想辦法。

馬勳說:「我請求約定一個時間去山南,用節度振符召張用誠,他若不受召,我就斬了他來覆命。」

皇上很高興,說:「幾日能到?」

馬勳算了一下時間告訴了皇上,皇上對他進行了一番嘉勉,派他去了。

馬勳拿著節度振符,和五十名壯士同行走出駱谷。

張用誠以為別人不知他的反叛一陰一謀,用數百人迎接馬勳,馬勳和他同到住所,卻見張用誠周圍禁衛森嚴。

馬勳說:「天冷,讓他們休息去吧。」

左右的軍士們都退去。

馬勳又令人點燃很多柴草,用來引誘士兵,軍士們都爭著取暖。

馬勳又叫人隨意活動,他取出懷中的節度振符給張用誠看,並說:「大夫(指嚴振)召你去。」

張用誠很惶恐,要逃走。

跟馬勳來的壯士從後邊反背了他的雙臂。

沒想到張用誠的兒子在後邊,舉刀要砍馬勳。

左右壯士很快地擎住了他的手,刀沒有砍下去,只使馬勳的頭受了點輕傷。

於是把張用誠的兒子殺了,把張用誠按倒在地,壯士用腳踩著他的肚子,用刀逼近他的咽喉,說:「你要喊叫,就叫你死。」

馬勳又很快地到了張用誠的軍營,兵士們早已披盔甲,執武器。

馬勳大聲說:「你們的父母妻子都在梁州,拋棄了他們跟人叛變,這是要你們滅族的行為,大夫讓我捉拿張用誠,不向你們問罪,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眾士兵很害怕,都歸順了。

於是綁了張用誠,遣送洋州,亂棍打死。

又選拔了二使統領他的部下。

馬勳用藥敷在自己頭上,回來向皇上覆命,按約定的時間,只晚了半天。

汪 節

太微村在績溪縣西北五里。

村有汪節者,其母避瘧於村西福田寺金剛下,因假寐,感而生節。

節有神力,入長安,行到東渭橋,橋邊有石獅子,其重千斤。

節指而告人曰:「我能提此而擲之。」

眾不信之。

節遂提獅子投之丈餘,眾人一大駭。

後數十人不能動之,遂以賂請節,節又提而致之故地。

尋而薦入禁軍,補神策將軍。

嘗對御,俯身負一石碾,置二丈方木於碾上,木上又置一床 ,床 上坐龜茲樂人一部,奏曲終而下,無厭重之色。

德宗甚一寵一 惜,累有賞賜。

雖拔山拽牛之力,不能過也。

(出《歙州圖經》)

太微村在績溪縣西北五里,村中有個叫汪節的人。

他母親因為躲避瘧疾病,來到村西福田寺的金剛佛像下,在似睡未睡中,有感應生下了汪節。

他的力量特別大。

有一次去長安,走到東渭橋,橋邊有一石獅子,重千斤。

汪節指著石獅對人說,我能把它提起來扔到一邊去。

眾人不信,汪節便提起石獅扔到一丈多遠的地方。

眾人一大感驚奇,後來好幾十人沒有搬動,大家又用錢、物請汪節,他又提起石獅放到原處。

很快,經人推薦他到了宮中禁軍,任神策將軍。

曾有一次,面對皇上,他伏在地上,身背一石碾,碾上放兩丈見方的木板,木板上又放一張床 ,床 上坐了一部龜茲(西域少數民族)樂隊,直到演奏完曲子才下來,他並不感到沉重吃力。

德宗非常看重他,經常給他賞賜。

別人儘管有拔山拽牛的力量,也超不過他。

彭先覺

唐彭先覺叔祖博通膂力絕倫。

嘗於長安與壯士魏弘哲、宋令文、馮師本角力。

博通堅臥,命三人奪其枕。

三人力極,床 腳盡折,而枕不動。

觀者逾主人垣牆,屋宇盡壞,名動京師。

嘗與家君同飲,會瞑,獨持兩床 降階,就月於庭。

酒俎之類,略無傾洩矣。

(出《御史台記》)

唐時,彭先覺的叔祖彭博通,體力非常大,超過一般人。

曾經在長安和壯士魏弘哲、宋令文、馮師本較量力量。

彭博通用力橫躺,叫他們三人取他頭下的枕頭,三人使出了全部力量,床 腿都拽斷了,而枕頭卻沒動。

觀看的人爬過院牆,擠壞了房屋,一時,轟動京城。

他曾經和筆者的父親喝過酒,天黑了,為了到庭院賞月亮,他一人拿著兩張大方桌走下台階,桌上的酒、菜,沒有灑一點一滴。

王俳優

唐乾符中,綿竹王俳優者有巨力。

每遇府中饗軍宴客,先呈百戲。

王生腰背一船,船中載十二人,舞河傳一曲,略無困乏。

(出《北夢瑣言》)

唐僖宗乾符年間,綿竹地方有個叫王俳優的人,力量特別大。

每逢府中要犒賞軍隊和宴請賓客時,都要演雜耍助興。

王俳優腰背一船,船中坐十二人,隨《河傳曲》歌舞,直到曲終,他不感到疲乏。

鍾 傅

安陸郡有處士姓馬忘其名,自雲一江一 夏人,少遊湖湘,又客於鍾陵十數年。

嘗說一江一 西鍾傅,本豫章人,少倜儻,以勇毅聞於鄉里。

不事農業,恆好射獵。

熊鹿野獸,遇之者無不獲焉。

一日,有親屬酒食相會,傅素能一飲。

是日大醉。

唯一小僕侍行,比暮方歸。

去家二三里,溪谷深遂,有虎黑文青質,額毛圓白,眈眈然自中林而出。

百步之外,顧望前來。

僕夫見而股慄,謂傅曰:「速登大樹,以逃生命。」

傅時酒力方盛,膽氣彌粗。

即以僕人所持白梃,山立而拒之。

虎即直搏傅,傅亦左右跳躍,揮杖擊之。

虎又俯伏,傅亦蹲踞。

須臾,復相拿攫。

如此者數四。

虎之前足,搭傅之肩,傅即以兩手抱虎之項,良久。

虎之勢無以用其爪牙,傅之勇無以展其心計。

兩相擎據,而僕夫但號呼與其側。

其家人怪日晏未歸,仗劍而迎之。

及見相捍,即揮刃前斫。

虎腰既折,傅乃免焉。

數歲後,一江一 南擾亂,群盜四集,傅以斗虎之名,為眾所服,推為酋長,竟登戎帥之任,節制鍾陵。

鎮撫一方,澄清六郡。

唐僖昭之代,名振一江一 西。

官至中書令。

(出《耳目記》)

安陵郡有一個處士姓馬,忘記了他的名字,他自己說是一江一 夏人,年輕時在湖南湖北遊蕩,又在鍾陵客居十幾年。

他曾經說,一江一 西有個叫鍾傅的人,本是豫章人。

年輕時是個卓越不俗的人物,以他的勇敢強悍聞名鄉里。

不喜種農田,而喜歡打獵。

熊、鹿、虎等野獸,只要他遇見,準能獵到手。

有一天,親屬請他喝酒吃飯,他平常就能喝酒,這天大醉。

只有一個小僕跟隨他,天黑了才往回走,離家有二三里路,山高谷深。

有一隻青毛黑色花紋,白色額毛的老虎,雙目透著凶光從林中走出,就在百步之外,邊看邊走來,小僕嚇得腿顫抖。

他告訴鍾傅,快爬樹,好逃命。

鍾傅這時酒勁正發作,膽量非常大,就用小僕手中的木棒,站在那裡和虎鬥。

老虎直奔鍾傅而來,他左右跳躍,揮動木棒打虎,虎又爬下了,鍾傅也蹲下了。

過了一會兒,又開始搏鬥,這樣反覆了四次。

老虎的前爪搭在鍾傅肩上,鍾傅就用兩手抱住老虎的脖子,相持了很久。

虎無法用他的爪牙,鍾傅的勇力也無法施展。

雙方相持,僕人在旁大聲喊叫。

家裡人以為他喝酒還沒回來,拿劍來迎他,見此情景,便揮劍砍虎,虎腰被砍斷,鍾傅才脫離險境。

數年後,一江一 南一騷一亂,盜賊四起,鍾傅以當年斗虎之名,為眾人佩服,推選他為頭目。

後來,竟當了軍帥,節制鍾陵,鎮守一方,平定了六郡。

唐朝僖宗、昭宗時代,名振一江一 西,官至中書令。

墨君和

真定墨君和,幼名三旺。

世代寒賤,以屠宰為業。

母懷妊之時,曾夢一胡一 僧攜一孺子,面色光黑,授之曰:「與爾為子,他日必大得力。」

既生之,眉目稜岸,肌膚若鐵。

年十五六,趙王鎔初繼位,曾見之,悅而問曰:「此中何得崑崙兒也?」

問其姓,與形質相應,即呼為墨崑崙,因以皂衣賜之。

是時常山縣邑屢為并州中軍所侵掠,趙之將卒疲於戰敵,告急於燕王李匡威,率師五萬來救之。

並人攻陷數城。

燕王聞之,躬領五萬騎,逕與晉師戰於元氏。

晉師敗績。

趙王感燕王之德,椎牛釃酒,大犒於槁城。

輦金二十萬以謝之。

燕王歸國,比及境上,為其弟匡儔所拒。

趙人以其有德於我,遂營東圃以居之。

燕主自以失國,又見趙主之方幼,乃圖之。

遂從下矣上伏甲。

(明抄本「從下矣上伏甲」作「遂矣伏兵」,「矣」疑作「以」)。

俟趙王旦至,即使擒之。

趙王請曰:某承光代基構,主此山河,每被鄰寇侵漁,困於守備。

賴大王武略,累挫戎鋒,獲保宗祧,實資恩力。

顧惟幼懦,鳳有卑誠,望不忽忽,可伸一交一 讓。

願與大王同歸衙署,即軍府必不拒違。」

燕王以為然,遂與趙王並轡而進。

俄有大風並黑雲起於城上。

俄而大雨,雷電震擊。

至東角門內,有勇夫袒臂旁來,拳毆燕之介士。

即挾負趙主,逾垣而走。

遂得歸公府。

王問其姓名,君和恐其難記,但言曰:「硯中之物,王心志之。」

左右軍士,既見主免難,遂逐燕王。

燕王退走於東圃,趙人圍而殺之。

明日,趙王素服哭於庭,兼令具以禮斂。

仍使告於燕主。

匡儔忿其兄之見殺,即舉全師伐趙之東鄙。

將釋其憤氣,而致十疑之書。

趙王遣記室張澤以事實答之。

其略曰:營中將士,或可追乎;天上雷霆,何人計會?詞多不載。

趙主既免燕主之難,召墨生以千金賞之,兼賜上第一區,良田萬畝,仍恕其十死,奏授光祿大夫。

終趙王之世,四十年間,享其富貴。

當時閭裡,有生子或顏貌黑丑者,多云:「無陋,安知他日不及墨崑崙耶?」

(出《劉氏耳目記》)

真定人墨君和,幼年時名叫三旺,世代貧賤,以屠宰為業。

他母親在懷孕時,曾夢見一個一胡一 僧領一個面色黑亮的小孩給她,說:「給你當兒子吧,將來必然能借到他的大力。」

他生下來時,眉目突出,皮膚鐵黑。

他長到十五六時,趙王鎔剛繼位,曾見過他,高興地問:「這裡怎麼能有崑崙兒?」

又問他的姓,和他的皮膚一樣,姓墨,就叫他墨崑崙,便賜給他黑衣。

當時,常山縣境屢次受到并州中軍的侵擾掠奪,趙王的官兵打不過敵人,向燕王李匡威告急,請他派兵來援救,收復失城。

燕王接到信後,親率五萬一精一騎,在元氏地方和晉師一交一 戰,晉軍大敗。

趙王為感謝燕王的恩德,殺牛備酒,在槁城犒賞燕軍,並用車送來了二十萬黃金答謝。

燕王歸國,剛走到邊境。

他弟弟李國儔卻不讓他回國。

趙國認為燕王曾幫助過自己,便在東輔營造了房子讓燕王居住。

燕王自己沒有了國家,又看到趙主年齡小,便想奪趙王的權力。

他便上下佈置了很多伏兵,等趙王早晨到時,就抓住他。

趙王說:「我是繼承了祖宗的大業,主宰這片山河,每當被鄰國侵掠時,感到無力守衛,多虧你以武力相助,打敗了敵人的侵擾,保住了祖宗的大業,我很感謝你的幫助。

我年幼力單,我希望以誠相待,千萬不要這樣草率地辦事。

你有什麼想法可以告訴我,我願和你一起回到衙門,軍府不會抵擋我們。

燕王認為趙王說的有道理,便和趙王並轡而行。

不一會兒,刮起了大風,黑雲壓城,傾盆大雨,雷電一交一 加。

走到東角門,有一勇士光膀而來,用拳擊打燕王的衛兵,挾起趙王,越牆而走,回到軍府。

趙王問這勇士的姓名,墨君和怕自己的名字難記,便說,硯中之物。

趙王心中記住了。

左右軍士,一見趙王免於災禍,便要趕燕王。

燕王退到東圃,趙國人便將他圍而殺之。

第二天,趙王穿白衣服在大庭中哭,並下令以禮儀殯葬燕王,又派人告訴了燕王的弟弟。

李匡儔得知其兄被殺很憤怒,為了洩憤,便領兵攻打趙國的東部,並向趙國致了《十疑文書》。

趙王派記室以事實為依據給予回答。

其中簡略地說,營中將士,可以追查,天上的雷霆,誰能管得了?詞不多載。

趙王免掉了燕王的發難,便召來墨君和,賞給他千金,又賜他好住宅一處,良田萬畝。

並饒恕他挾王的死罪,授予他光祿大夫。

趙王當權的四十年裡,享盡榮華富貴。

當時民間生有醜陋和貌黑的孩子時,大家都說:「不怕,也許以後他能趕上墨崑崙呢。」

周歸祐

燕之舊將周歸祐,薊門更變之際,以劍柱心,刃自背出而不死。

奔於梁,為騎將之先鋒焉。

十五年,夾河百戰,通中之瘡,往往遇之。

後唐莊宗入洛,為仇者於獵場席地俾坐,滿挽而射,貫腋而出,創愈無恙。

仕至郡牧節度留後。

竟死於牖下。

(出《北夢瑣言》)

燕時的舊將周歸祐,在薊門更變時,用劍刺心,劍刃從後背出來竟沒有死。

他去了梁國,當了騎將先鋒。

十五年中,他身經百戰,穿透身體的傷口,經常受此傷。

後唐莊宗李存勖入洛一陽一時,他的仇人讓他在獵場上席地而坐,他們用弓箭射他,箭頭卻穿過腋下出去了,並沒有射死他。

他的官做到郡牧節度留後。

竟死於窗下。

王 宰

丁丑歲,蜀師戍於固鎮。

有巨師曰費鐵觜者,本於綠林部下將卒(明抄本「卒」作「率」)。

其人也,多使人行劫而納其貨。

一日,遣都將領人攻河池縣。

有王宰者(失其名)少壯而勇,只與僕隸十數輩止於公署。

群盜夜至,宰啟扉而俟之,格鬥數刻,宰中鏃甚困,賊將逾其閾。

小僕持短槍,靠扉而立,連中三四魁首,皆應刃而僕,腸胃在地焉。

群盜於是舁一屍一而遁。

他日,鐵觜又劫村莊,才合夜,群盜至村。

或排闥而入者,或四面壞壁而入,民家燈火尚瑩煌。

丈夫悉遁去,唯一婦人以勺揮釜湯潑之,一二十輩無措手,為害者皆狼狽而奔散。

婦人但秉勺據釜,略無所損失。

旬月後,鐵觜部內數人,有面如瘡癩者,費終身恥之。

(出《玉堂閒話》)

丁丑年,四川軍隊在固鎮防守,軍隊中有個頭目叫費鐵觜,他本是綠林中的一個將卒。

這個人經常派人去行劫,把搶來的東西歸他。

一天,派都將領人攻打河池縣。

有個姓王的縣宰,年輕力壯很勇敢,他和十幾個僕隸守在公署內。

盜賊晚上來了,他開門後在門後等著,格鬥了一段時間後,王宰中了箭行動困難,盜賊剛要跨過門檻,小僕手拿短槍,站在門後,連續刺中三四個盜賊,被刺中的盜賊躺在地上,腸子流在地上,群盜們抬著一屍一體逃走了。

後來,費鐵觜又劫村莊,天剛黑,群盜便進了村莊,有的砸門而入,有的破牆而入。

民家燈火還很亮,男人們逃走了,只有一個婦女用勺子舀鍋中的熱水潑燙盜賊,一二十個盜賊措手不及,被婦人潑燙得狼狽而逃。

婦人仍然拿勺站在鍋旁。

家中沒受多大損失。

一個多月後,鐵觜部下有好幾個臉上像生了癩瘡似的,費鐵觜認為這是他終生的恥辱。

分類:未分類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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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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