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二百八十九 妖妄二: 李泌 紙衣師 明思遠 周士龍 李長源 雙聖燈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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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二百八十九 妖妄二

太平廣記

卷第二百八十九 妖妄二

李泌 紙衣師 明思遠 周士龍 李長源 雙聖燈 路神通 五福樓 魚目為舍利 目老叟為小兒 於世尊 捉佛光事 大輪咒 陳僕射 解元龜 蔡畋 張守一

李 泌

李泌以虛誕自任。

嘗對客:教家人遣灑掃,今夜洪崖來。

有人遺美酒一榼,會有客至,乃曰:「麻姑送酒,與君同傾。」

傾未畢,閽者云:「某侍郎取榼,泌命倒還,亦無愧色。

(出《國史補》)

李泌這個人以虛妄而自我放任。

一次,他曾經當著客人的面,告訴家人打掃房間,說今夜洪崖要來。

有人送來一榼美酒,恰巧來了個客人,李泌就對他說:「這是麻姑神仙送來的酒,咱們一同把它喝了吧。」

尚未喝完,看門的人喊:某侍郎來取榼子了!李泌趕緊讓人把酒倒出來後,才把榼還給人家,臉上毫無羞愧之色。

紙衣師

大歷中,有一僧,稱為苦行。

不衣繒絮布絁之類,常衣紙衣,時人呼為紙衣禪師。

代宗武皇帝召入禁中道場安置,令禮念。

每月一度出外,人轉崇敬。

後盜禁中金佛,事發,召京兆府決殺。

(出《辯疑志》)

唐代大歷年間,有一個和尚稱為苦行僧,他不穿棉布綢子之類的紡織品,專門穿紙做的衣服,當時人們稱他為紙衣禪師。

代宗召他進宮,安排他做道場,讓他唸經,每月一次。

出宮之後,人們對他轉變了態度,崇敬起他來。

後來,他因偷宮中金佛一事敗露,招致殺身之禍,被京兆府處決。

明思遠

華山道士明思遠,勤修道菉,三十餘年。

常教人「金水分形之法」,並閉氣存思,師事甚眾。

永泰中,華州虎暴。

思遠告人云:「虎不足畏,但閉氣存思,令十指頭各出一獅子,但使向前,虎即去。」

思遠兼與人同行,欲暮,於谷口行逢虎。

其伴驚懼散去,唯思遠端然,閉氣存思。

俄然為虎所食。

其徒明日於谷口相尋,但見松蘿及雙履耳。

(出《辯疑志》)

華山有位道士叫明思遠,勤奮地鑽研道教典籍,三十多年,常常教人所謂「金水分形法」,並告訴人家要屏住呼吸靠意念行事。

來向他求教拜師的人很多。

唐永泰年間,華州鬧起了虎患。

明思遠告訴人們說:「老虎沒什麼可怕的,只要屏住呼吸靠意念行事,想像十個手指頭各出來一隻獅子,然後就讓它們衝上前,老虎立刻就會跑掉。」

他並與人同行去找老虎,天快黑的時候,在谷口遇上了老虎。

同伴嚇得四處逃散,只有明思遠泰然端坐,屏住呼吸靠意念行事。

結果,頃刻之間被老虎吃掉了。

第二天,他的徒弟們進山尋找,只看見松蘿上面有一雙鞋子。

周士龍

周士龍者,婺州東一陽一人。

能辨山岡,卜擇墳墓之地,與叔父齊名。

每至歲月大通,門庭車馬如市,人之夭壽官位,吉凶利害,一切以地斷。

大歷五年,至鄴中,鄴中兵馬使姚希晟新葬母氏於青都村,士龍佔其塚:「一年閤家破。」

到明年,希晟犯事至死。

鄴中之人,無不驚駭,相與謂之神人。

又有兵馬使婁瓘舉大事,遂懇祈士龍卜地,前後餉千餘貫。

士龍大喜,遂與月餘日尋訪山原。

忽得一處,說其地勢回抱,是龍腹,三年內必得節度使。

瓘亦以自負。

歲中,鄴中軍變,瓘因此謂地勢有憑,便有異圖。

事發。

遂斬於軍門,舉家無復遺類。

(出《辯疑志》)

周士龍是婺州東一陽一縣人,能夠看風水選擇墳塋地,與其叔父齊名。

每當遇上好日子,他家總是門庭若市,人們對壽命的長短、官職的升降,以及其他的吉凶禍福均都請他以墳地來斷定。

唐代大歷五年,周士龍來到鄴郡,鄴郡兵馬使姚希晟剛剛把死去的母親埋葬在青都村,周士龍去看看墳地,說:「一年之內,這個家就得破呵!」到了第二年,果然,希晟因犯了事,連命也搭上了。

鄴城裡的人,沒有不感到震驚的,都在私下裡稱他為神人。

又有一個兵馬使婁瓘一心想幹大事,隨即懇請周士龍為祖上選一塊好的墳塋地,前前後後給他一千多貫錢。

周士龍大喜,當即奔波一個多月,尋訪郡中所有的山川,意外找到一個好地方,說這裡地勢回抱,是龍之腹部,實乃風水寶地,三年之內保他當上節度使。

婁瓘聽罷信以為真,且頗自負。

當年,鄴郡兵變,婁瓘滿以為那墳地有準兒,認為這兵變是個好機會,便生了野心,企圖謀反。

結果,事情犯了,他被斬於營門口,全家也沒有留下一個人。

李長源

李長源常服氣導引,並學禹步方術之事,凡數十年。

自謂得靈一精一妙,而道已成。

遠近輩親敬師者甚多。

洪州晝日火發,風猛焰烈,從北來。

家人等狼狽,欲拆屋倒籬,以斷其勢。

長源止之,遂上屋禹步禁咒。

俄然火來轉盛,長源高聲誦咒,遂有迸火飛焰,先著長源身,遂墮於屋下。

所居之室,燒蕩盡。

器用服玩,無復孑遺。

其餘圖菉持咒之具,悉為灰燼。

(出《辯疑志》)

李長源曾經練過氣功,並學過巫師的步法和方術,幾十年了,自稱已經領悟了其中的一精一妙和要領,道法也練成了。

遠遠近近,不少人前來拜他為師。

一天,洪州白天起了大火,風助火威,自北而來。

李長源家裡人顯得十分狼狽,想推倒籬笆扒倒房子,切斷火源。

李長源制止了他們,隨即上了房頂,邁著巫師的步法,念起了咒語。

不料,那火勢一會兒變得更加兇猛。

李長源高聲誦念著咒語,馬上就有火焰迸射到他身上,他當即滾到了房下。

結果,他們所住的房子,燒得片瓦不剩,所有的用具、服裝、古玩等等,沒有一件完好無損的。

其餘的那些圖讖咒符等巫師用的東西,也全化成了灰燼。

雙聖燈

長安城南四十里,有靈母谷,呼為炭谷。

入谷五里,有惠炬寺。

寺西南渡(渡原作庭。

據明抄本改。

)澗,水緣崖側,一十八里至峰,謂之靈應台。

台上置塔。

塔中觀世音菩薩鐵像。

像是六軍散將安太清置造。

眾傳觀世音菩薩曾見身於此台。

又說塔鐵像常見身光。

長安市人流俗之輩,爭往觀謁,去者皆背負米曲油醬之屬。

台下並側近蘭若四十餘所,僧及行童,衣服飲食有餘。

每至大齋日送供,士女僅至千人,少不減數百,同宿於台上,至於禮念,求見光。

兼云:常見聖燈出,其燈或在半山,或在平地,高下無定。

大歷十四年,四月八日夜,大眾合聲禮念,西南近台,見雙聖燈。

又有一六軍健卒,遂自撲,叫喚觀世音菩薩,步步趨聖燈向前,忽然被虎拽去。

其見者乃是虎目光也。

(出《辯疑志》)

出長安城向南走四十里,有靈母谷,也稱為炭谷。

進谷五里處,有座惠炬寺,越過寺西南面那道水拍雲崖的深澗,再走十八里就到了峰頂。

這峰頂叫靈應台,台上建了一座塔,塔裡有觀世音菩薩的鐵像。

這鐵像是朝廷軍隊中的散將安太清置造。

人們傳說菩薩曾經在這裡現過原形,又說鐵像身上經常閃出佛光。

長安城裡的一些低俗之人,爭先恐後前去拜謁,去的人都背著糧油醬醋之類。

台下並排建起了四十多所寺廟,僧人以及雜役,吃穿都不用愁。

每到大的齋日都會送來不少供品,男男女女近千人,最少也不少於幾百人。

他們同宿於台上,懷著虔誠的信念,祈求見到佛光。

同時有人講:曾經看到聖燈出現;那燈有時在山腰,有時在山下,忽高忽低不定位。

唐代大歷十四年四月八日晚上,人們正同聲祈禱,靠近台頂的西南方出現了一對聖燈。

這時,有一個健壯的朝廷士卒立即撲過去。

他一邊呼喚著觀世音菩薩,一邊一步步靠上前,忽然被老虎拽跑了。

原來,他看見的「雙聖燈」,乃是老虎的眼睛在閃亮呵。

路神通

段成式門下騶路神通,每軍較,力能戴石,簦靸六百斤石,齜破石粟數十。

背扎天王,自言得神力,入場神(神原作人。

據明抄本改。

)助之(之原作多。

據明抄本改。

)則力生。

當至朔望日,具乳糜,焚香袒坐,使妻兒供養其背而拜焉。

(出《酉一陽一雜俎》)

唐代文學家段成式門下有個掌駕車馬的人叫路神通。

每次與人比武的時候,力氣大的能把石頭頂起來;頂起六百斤重的大石頭,就像戴斗笠穿拖鞋一樣容易,而且能一連咬碎幾十顆石栗果。

背扎天王。

他自稱得到了神力,一上場神就來幫助他,身上自然就有了力氣。

每到初一、十五這兩天,擺下乳糜,點上香火袒胸而坐,讓妻子兒女在他的背後供奉好而揖拜之。

五福樓

元和初,一陰一陽一家言五福太一在蜀,故劉辟造五福樓。

符載為文記。

(出《國史補》)

唐代元和初年,風水先生們說五福天神來到了蜀郡,因此劉闢建造了一座五福樓。

這種說法符合書上的記載。

魚目為舍利

澤州僧洪密請舍利塔,洪密以禪宗謎語鼓扇愚俗,自雲身出舍利。

曾至太原,豪民迎請,婦人羅拜。

洪密既辭,婦人於其所坐之處拾得百粒。

人驗之,皆枯魚之目也。

將辭去山中,要十數番粗氈。

半日獲五百番。

其惑人也如此。

(出《北夢瑣言》)

澤州的僧人洪密來到了舍利塔前,他以禪宗的一些隱語扇動盅惑百姓,宣稱自己是由佛骨變化而成。

一次,他來到太原,一個富豪把他迎進家中,他的妻子向他跪拜。

洪密起身告辭之後,富豪的夫人在他坐過的地方拾到一百多粒骨頭碴兒。

找人一檢驗,全是乾巴魚的眼珠子呵。

他對百姓們說自己要離開這裡返回山中,要十幾番粗氈子,結果半天就得到了五百番。

他就是這樣騙人的呀。

目老叟為小兒

長安完盛之時,有一道術人,稱得丹砂之妙,顏如弱冠,自言三百餘歲。

京都人甚慕之。

至於輸貨術丹,橫經請益者,門如肆市。

時有朝士數人造其第,飲啜方酣,有閽者報曰:「郎君從莊上來,欲參覲。」

道士作色叱之。

坐客聞之,或曰:「賢郎遠來,何妨一見。」

道士顰蹙移時,乃曰:「但令入來。」

俄見一老叟,鬢髮如銀,昏耄傴僂,趨前而拜。

拜訖,叱入中門。

徐謂坐客曰:「小兒愚呆,不肯服食丹砂,以至於是。

都未及百歲,枯槁如斯,常已斥於村墅間耳。」

坐客愈更神之。

後有人私詰道士親知,乃云:「傴僂者即其父也。」

好道術者,受其誑惑。

如欺嬰孩矣。

(出《玉堂閒話》)

長安城最繁榮興盛的時候,有一個學道術的人,自稱得到了一精一妙的仙丹,面容像二十來歲的樣子,自己卻說三百多歲了,京城裡的人們都很羨慕他。

那些拿著東西來換仙丹,舉著經紗來討藥方的人,使這裡門庭若市。

一次,當時有幾個在朝廷裡供職的人到他家拜訪,酒足飯飽,有個看門人來報告說:「你的兒子從村裡進京來了,想看一看你。」

那個學道術的人不悅地將他喝退。

客人們說:「令郎遠道而來,不妨一見。」

道士皺眉有頃,便說:「那就讓他進來吧。」

一會兒,只見進來個老頭兒,鬢髮皆白,傴僂著身子,老邁不堪。

他上前就向道士跪拜。

拜畢,道士將他喝進中門,然後緩緩地對客人們說:「小兒愚蠢呆笨,不肯服食仙丹,以至於變成了這副樣子。

他還未滿一百歲,便形容枯槁,已被我驅逐到山村的茅屋裡了呵。」

聽罷,客人們更加信以為真,將他當神崇拜。

後來,有人暗地裡盤問道士的親戚朋友,這才得知:那位傴僂身子的老頭兒,乃是道士的父親呵。

喜好道術的人們,受到了他的欺騙和盅惑,就像嬰孩兒受到大人的欺騙一樣。

於世尊

遂州巡屬村民,姓于,號世尊者,與一女,皆逆知人之吉凶,數州敬奉,捨財山積。

鏨鑿崖壁,列為佛像,所費莫知紀極。

節度許公存,以其妖妄,召至府衙,俾其射覆。

不中,乃械而殺之,一無神變。

於其所居,得五色文麻緪,以牛載僅百馱,錢帛即可知也。

每夜會,自作阿彌陀佛,宮殿池沼,一如西方。

男女俱集,念佛而已。

斯亦下愚之流,豈術神耶,將有物憑之耶?(出《北夢瑣言》)

遂州巡屬有位姓于的村民,號稱世尊。

他和一個女兒,全能預先知道人的吉凶禍福,附近幾個州部將他們奉若神靈,施捨的財物堆積如山。

他們便開鑿懸崖陡壁,想刻上一排佛像,所花的費用不知道極限。

當政的節度使許公存認為於世尊二人為妖妄作亂,把他們召進府衙,看他們射覆置的盆,結果沒有射中,就用棍棒把他們打死了。

他們神色坦然。

後來在他們的住處翻到一批五色花紋的棉線,用牛載了將近一百馱,穿錢的彩繩多得數不清,錢和布帛便可想而知了。

他們每天晚上聚在一起,自設佛堂,還有宮殿池沼等,如同西天佛祖聖一地。

男男女女集中一起,念佛而已,受騙的也都是些愚昧之人。

難道說他們向神祈禱求術早成,還用得著這麼些東西嗎?

捉佛光事

高燕公鎮蜀日,大慈寺僧申報,堂佛光見。

燕公判曰:「付馬步使捉佛光過。」

所司密察之,誘其童子,具云:「僧輩以鏡承隙日中影,閃於佛上。」

由此乖露,擒而罪之。

(出《北夢瑣言》)

高燕公鎮守蜀郡時,大慈寺的僧人來報告說:大殿上有佛光閃現。

燕公判斷說:付馬步使捉佛光過。

派去的人密地進行調查,誘使小孩露出線索,他們說:「那和尚用鏡子吸來太一陽一從門縫中射入的光影,再反射到大佛身上。」

此事就這樣暴露了,那位僧人被抓去判了罪。

大輪咒

釋教五部持念中,有大(大據書前題作火。

)輪咒術,以之救病,亦不甚效。

然其攝人一精一魄,率皆狂走,或登屋樑,或齜瓷碗。

閭閻敬奉,殆似神聖。

此輩由是廣獲金帛。

陵州貴平縣牛鞞村民有周達者,販鬻此術,一旦沸油煎其一陰一,以充供養,觀者如堵,或驚或笑。

初自忘痛,尋以致殂也。

中間僧昭浦說,朗州有僧號周大悲者,行此咒術,一旦煉一陰一而斃。

與愚所見何姓氏恰同,而其事無殊也?蓋小人用道欺天,殘形自罰,以其事同,因而錄之。

(出《北夢瑣言》)

佛教的五部持念中,有一種大輪咒術。

用它治病救命,成效甚微,但它攝人的一精一氣和魂魄,使人全都不知不覺地狂奔亂走,或登上屋頂,或啃咬瓷碗。

平民百姓對通此咒術的人奉若神靈,虔心敬奉,這種人於是便廣收禮品發了大財。

陵州貴平縣牛鞞村有個叫周達的村民,竟以此術為業。

一天,他用沸油煎自己的一陰一部,充當獻佛的供養品,看熱鬧的人把他圍個水洩不通,有人驚奇有人嘲笑。

周達開始忘了疼痛,但很快就死了。

中間僧昭浦說:「朗州有位法號叫周大悲的僧人行此大輪咒術,一天煎煉一陰一部而死。

為什麼他與我所看見的這位姓氏恰恰相同?他們所做的事情是沒有區別的呵。」

小人用道術欺侮上天,自我摧殘,自我懲罰,得到了一樣的下場。

因而我便把它記載下來。

陳僕射

唐軍容使田令孜擅權,有回天之力。

嘗致書於許昌,為其兄陳敬瑄求兵馬使職,節將崔侍中安潛拒而不與。

邇後崔公移鎮西川,陳敬瑄與楊師立、牛勖、羅元杲,以打球爭三川,敬瑄獲頭籌,制授右蜀節度,以代崔公。

中外驚駭。

報狀雲陳僕射之命,莫知誰何。

青城縣妖人作彌勒會,窺此聲勢,偽作陳僕射行李,雲,山東盜起,車駕必幸蜀,先以陳公走馬赴任。

乃樹一魁,妖共翼佐之。

軍府未諭,亦差迎侯。

至近驛,有指揮索白馬四匹,察事者覺其非常,乃羈糜之。

未及旋踵,真陳僕射速轡而至,其妖人等悉擒縛而俟命,穎州俾隱而誅之。

識者曰:「陳太師由閹宦之力,無涓塵之效。

盜處方鎮,始為妖物所憑,終亦自貽(貽原作殆。

據明抄本改。

)誅滅,非不幸也。

(出《北夢瑣言》)

唐代軍容使宦官田令孜擅自專權,勢力極大,專橫跋扈。

他曾經給許昌令寫過一信,為其兄陳敬瑄謀求兵馬使的職務,侍中崔安潛節度使拒絕了他。

後來,崔安潛鎮守西川去了。

陳敬暄和楊師立、牛勖、羅元杲等人,以打球來賭一博 ,爭奪三川之地。

陳敬暄得頭籌獲大勝,朝廷授他蜀節度使之要職,頂替了崔安潛,使得朝廷上下震驚不已。

報狀上評論說,陳僕射這個職務,不知道能否勝任?青城縣的妖人們舉辦彌勒齋會,探聽到這個消息,做了一套行李,偽稱是陳僕射的,並說:山東起了盜寇,皇帝必然要臨蜀巡視,先派陳公走馬上任。

他們推舉出一個頭目,前呼後擁來到蜀地。

軍府雖然沒有得到通知,也只好派人迎候。

接到附近的驛站,妖人中有個頭目向軍府索要四匹白馬,心細的人感到事態非常,就故意拖延時間。

未等轉身,真陳僕身騎馬趕到。

於是,那伙妖人等全被擒縛看押起來,聽候處理。

後來,讓他們在穎州將這伙妖人秘密處死。

有見識的人評論說:「陳太師憑借宦官的勢力陞遷,卻無一點微末的功績,盜寇起來之後才去鎮壓。

他起初被妖人們所利用,最後還是他自己把他們剿滅,這難道不值得慶幸嗎?」

解元龜

道士解元龜,本西蜀節將下軍校。

明宗入纂,言自西來,對於便殿,進詩歌聖德,自稱太白山正一道士。

上表乞西都留守、兼三川制置使,要修西京宮闕。

上謂侍臣曰:「此老耄自遠來朝此,期別有異見,乃為身名,甚堪笑也。」

賜號知白先生,賜紫。

斯乃狂妄人也。

(出《北夢瑣言》)

道士解元龜,原來是西蜀節度使將軍手下的軍校,五代後唐明宗時進京入朝,他說自己從西方來,與皇帝對坐在便殿裡,賦詩歌頌皇帝的聖明和賢德。

他自稱是太白山正一道士,上表乞請西都留守兼三川制置使,要修繕西京的宮殿。

皇帝對侍臣說:「這老頭兒遠道而來朝見我,希望他能發表什麼高見,可沒想到就是為了想出出名,真是太可笑了!」於是,皇帝賜他為「知白先生」,賜一身紫衣。

這老頭真是一個狂妄的人呵。

蔡 畋

唐高駢鎮成都,甚好方術。

有處士蔡畋者,以黃白干之,取瓦一口,研丹一粒,塗半入火,燒成半截紫磨金,乃奇事也。

蔡生自貧,人皆敬之,以為地仙。

燕公求之不得,久而乖露,乃是得藥於人,眩惑賣弄,為元戎殺之。

(出《北夢瑣言》)

唐代高駢鎮守成都,特別喜好方術。

有個叫蔡畋的隱士,憑法術可以求取黃金和白銀。

拿來一口陶瓦,將一顆仙丹研碎,塗在半口陶瓦上再放進火裡燒,最後竟然燒成半截紫磨金,真是奇事呵。

蔡畋自己雖然很貧窮,但人們都很敬仰他,把他當成了居於人世間的神仙。

高駢欲將他請到府中卻未成。

時間一長,蔡畋便暴露了,原來他是從別人手中得到一種藥,便四處炫耀賣弄,盅惑百姓。

後來元戎把他殺了。

張守一

張守一者,滄景田里人也。

少怠惰,不事生計。

自言能易五金,以溺好利者。

其後貧弊,不能自存,乃負一柳篋,鬻粉黛以貿衣食,流轉一江一 淮間。

呂用之以妖妄見遇,遂來廣陵,客於蕭勝門下。

久不得志,將捨勝去。

用之聞之,止之曰:「男子以心誠期物,何患無知己?倘能與用之同,即富貴之事,當共圖之。」

由是為用之所薦。

高駢見其鄙樸,常以真仙待之。

及得志,雖僣侈不及用之,貪冒之心特甚。

二都建,為左鏌 軍使,累轉檢校左僕射,其禮敬次於用之。

每話道對酌,自旦及暮,不能自捨。

誑惑之計,與用之常相表裡,以致數年其事不洩。

光啟二年,偽朝授守一德州刺史。

明年,渤海以閩川奏守一,事未受而敗。

乃從楊行密入城,又請為諸將合太還丹。

藥未就,會有康知柔者,本鄭昌圖家吏,昌圖判戶部,以知柔為發運使。

院胥伍諷,嘗得罪於知柔,鞭之。

楊行密入城,諷遂發知柔贓罪二十餘事。

至是諷及知柔,俱繫於軍侯獄。

知柔素與守一善,曰:「願入財以贖罪。」

守一即白於楊公。

公以守一、知柔洎諷,事跡皆不可原,遂命就獄殺之。

(出《妖亂志》)

張守一這個人,是滄縣景田里人氏,從小懶惰散慢,不考慮謀生之道,自稱能夠把金、銀、銅、鐵、錫相互變換,使一些好利者沉湎於此。

後來他貧困一交一 集,不能維持生活,便背著一個柳條小箱,靠販賣化妝品換取衣食。

他流落到一江一 淮一帶時,由於他的妖妄被呂用之看重,隨即將他帶到廣陵,送到蕭勝門下。

在這裡,張守一長時間鬱鬱而不得志,便想離開蕭勝而去。

呂用之聽說此事,制止他說:「男子漢只要能誠心誠意地去做一件事情,還擔心沒有知己嗎?你倘若能與我同甘共苦,那麼富貴之事,咱們就應該一塊爭取。」

於是,他被引薦給成都鎮守使高駢。

高駢看他挺質樸,常常以真仙人對待他,他得志了。

雖然還不及呂用之那樣奢侈,但貪婪和嫉妒之心特別嚴重。

二都建立起來之後,張守一被任命為左莫邪軍使,接著又被任命為檢校左僕射,待遇僅次於呂用之。

每次他們二人一邊飲酒一邊談話,總是從白天到晚上,誰也離不開誰。

施展誑騙誘一惑 他人之計時,他與呂用之總是互相配合,互為表裡,以致數年這件事都沒有洩密。

唐僖宗光啟二年,揚吳授予張守一德州刺史職務。

第二年,渤海國以閩川進獻於他,未成而敗露。

他跟隨楊行密進了揚州城,又請求為諸位將領炮製太還丹,藥還沒有做成,正趕上有個叫康知柔的人來了。

這位康知柔本是鄭昌圖家的小吏,昌圖任職戶部時,任命康知柔為發運使。

院胥伍諷曾經得罪過康知柔,被他打過鞭子。

楊行密入城之後,伍諷立即揭發康柔二十多件貪一污受賄等罪行,結果二人都被綁捆在軍侯獄中。

康知柔平時和張守一不錯,就說自己願意用財產抵罪,張守一便將這話轉告了楊行密。

楊行密認為這是張守一和康知柔對伍諷的迫害,他們做的事情是不可原諒的,當即命令他們二人在獄中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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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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