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三百四十八 鬼三十三:辛神邕平盧從事御史辛神邕,太和五年冬,以前

古籍查詢

輸入需要查詢的關鍵字:

《太平廣記》卷第三百四十八 鬼三十三

太平廣記

卷第三百四十八 鬼三十三

辛神邕 唐燕士 郭鄩 李全質 沈恭禮 牛生 韋齊休

辛神邕

平盧從事御史辛神邕,太和五年冬,以前白水尉調集於京師。

時有傭者劉萬金,與家僮自勤,同室而居。

自勤病數月,將死。

一日,萬金他出,自勤偃於塌。

忽有一人,紫衣危冠廣袂,貌枯形瘠,巨准修髯,自門而入。

自塌前,謂自勤曰:「汝強起,疾當間矣。」

於是扶自勤負壁而坐。

先是室之東垣下,有食案,列數器。

紫衣人探袖中,出一掬物,狀若稻實而色青,即以十數粒置食器中,謂自勤曰:「吾非人間人,今奉命召萬金,萬金當食而死。

食爾勿洩吾言,不然,則禍及矣。」

言訖遂去。

是日,萬金歸,臉赤而喘,且曰:「我以腹虛熱上,殆不可治。」

即變其器而食,食且盡,自勤疾愈,萬金果卒。

(出《宣室志》)

平盧從事御史辛神邕,在太和五年冬,從原來做白水尉調到京城任職。

當時京城裡有個靠做工謀生的人,叫劉萬金,與辛神邕的家僮自勤同住一間屋子。

自勤得病,一連病了幾個月,病重將死。

有一天,萬金出門在外,自勤獨自躺在床 上。

忽然有一個穿著紫色衣服,戴著高高的帽子,衣袖肥大的人從門外進來,這人面容枯槁,高高的鼻子,長長的一胡一 須。

到了床 前,對自勤說:「你勉強支撐著起來,病就悄悄地好了。」

於是扶自勤靠牆坐著。

原來這屋子的東牆下有餐桌,上面擺著各種餐具。

穿紫衣服的人從袖中取出一把東西,樣子很像稻粒,青色,就把十多粒放在食器中。

對自勤說:「我不是人間的人,現在奉命來召萬金,萬金吃了這個就要死了。

他吃的時候,不要把我的話告訴他,不然,就要大禍臨頭了。」

說完就走了。

這天萬金回來,臉紅而又氣喘,並且說:「我因肚子空而發熱,大概不能治了。」

於是拿起食具就吃飯,飯將吃完的時候,自勤的病好了,萬金果然死了。

唐燕士

晉昌唐燕士,好讀書,隱於九華山。

常日晚,天雨霽,燕士步月上山。

夜既深,有群狼擁其道,不得歸。

懼既甚,遂匿於深林中。

俄有白衣丈夫,戴紗中,貌孤俊,年近五十,循澗而來。

吟步自若。

佇立且久,乃吟曰:「澗水潺潺聲不絕,溪垅茫茫野花發。

自去自來人不歸,長時唯對空山月。」

燕士常好為七言詩,頗稱於時人。

聞此驚歎,將與之言,未及而沒。

明日,燕士歸,以貌問裡人,有識者曰:「是吳氏子,舉進士,善為詩。

卒數年矣。」

(出《宣室志》)

晉昌唐燕士喜歡讀書,隱居在九華山。

曾有一天傍晚,雨過天晴的時候,藉著月光徒步上山。

夜已經很深,一群狼把他圍在路上不能回家。

唐燕士非常恐懼,就藏在林子深處。

不一會兒,有一個穿白衣服的男子,頭戴紗巾,相貌孤傲、俊俏,年紀將近五十歲,順著山澗走過來。

他邊走邊吟,樣子泰然自若。

然後站了許久,又吟誦道:「澗水潺潺聲不絕,溪垅茫茫野花發。

自去自來人不歸,長時唯對空山月。」

燕士善於寫七言詩,很受當時人稱讚。

聽到這人的吟誦驚歎不已,正要跟他搭話時,還沒等開口,那人就消失了。

第二天,燕士回來,拿他的相貌向鄉里人打聽,有從前認識他的人說:「是個姓吳的,中了進士,擅長寫詩,已經死了許多年了。

郭 鄩

郭鄩罷櫟一陽一縣尉,久不得調,窮居京華,困甚。

肸饗間,常有二物,如猿玃,衣青碧,出入寢興,無不相逐。

凡欲舉意求索,必與鄩俱往。

所造詣,如礙枳棘。

親友見之,俱若仇隙,或厭之以符術。

或避之於山林,數年竟莫能絕。

一夕,忽來告別,云:「某等承君厄運,不相別者久,今則候曉而行,無復至矣。」

鄩既喜其去,遂問所詣,云:「世路如某者甚多,但人不見耳,今之所詣乃勝業坊富人王氏,將往散之。」

鄩曰:「彼之聚斂豐盈,何以遽散?」

云:「先得計於安品子矣。」

曉鼓忽鳴,遂失所在。

鄩既興盥櫛,便覺愁憤開豁。

試詣親友,無不改觀相接。

未旬,見宰相面白,遂除通事舍人。

鄩有表弟張生者,為金吾衛佐,一交一 游皆豪俠,少年好奇,聞之,未信之也。

知勝業王氏隸左軍,自是常往伺之。

王氏性儉約,所費未常過分。

家有妓樂,端麗者至多,外之袨服冶容,造次莫回其意。

一日,與賓朋過鳴珂曲,有婦人靚妝立於門首,王生駐馬遲留,喜動顏色,因召同列者,置酒為歡,張生預焉。

訪之,即安品子之弟也。

品子善歌,是日歌數曲,王生悉以金采贈之,眾皆訝其廣費。

自此輿輦資貨,日輸其門。

未經數年,遂至貧匱耳。

(出《劇談錄》)

郭鄩被罷了櫟一陽一縣縣尉,很久未被任用,窮愁潦倒住在京城,日子很窘迫。

出處之間,常有二物,像猿猴,穿著藍色衣服。

後來不論出入起臥,這二物無時無刻不跟隨。

凡外出做什麼事,也一定跟著一塊去。

所到之處,沒有不像遇到榛針、荊棘一樣妨礙著他。

親友討厭他,有的用咒符驅趕,有的逃往山林躲避。

這種情況幾年都沒有間斷。

一天晚上,這二物忽來告別,說:「我倆趁你遭厄運,相隨已經很久,現在等明早我們就要走了,不再回來了。」

郭鄩很慶幸他們離開,就問他們到哪裡去。

那二物說:「世間像我倆這樣的很多,只是世人看不見罷了。

現在我們要到勝業坊姓王的富人那裡,將去敗壞他的家財。」

郭鄩說:「他家財富豐厚、殷實,怎麼能很快耗盡呢?」

那二物回答說:「得先從安品子那想辦法了。」

五鼓擊響的時候,那二物就不知去向了。

郭鄩起來洗漱,便覺心胸開闊,愁悶全無。

試去拜訪親友,親友也無不改觀相迎。

未到十天,去拜見宰相,當面講述了上述情況,於是又被授予通事舍人的官職。

郭鄩有個表弟姓張,做金吾衛佐,交往的都是豪俠之人。

這人年輕好奇,聽到這件事不大相信,他知道勝業王氏隸屬左軍管轄。

從此就偷偷去那裡察看。

王氏為人節儉,費用也很少有過分之處。

家中有歌舞藝妓,其中長相端莊秀麗的很多,她們外穿華麗衣服,姿容嬌艷俏麗,但王氏回到房裡仍然沒有改變志向。

有一天,他和賓朋經過鳴珂曲,有一個婦人濃汝艷抹站在門口,王生勒馬停步,留連忘返,喜形於色。

於是召賓朋擺酒設宴,尋一歡 作樂。

張生也參加了。

打聽這個人,原來就是安品子的弟弟。

品子善於唱歌,這天唱了幾支曲子,王氏全拿財物饋贈。

在座的人對他這樣巨資耗費都非常驚訝。

從此經常看到車馬載著財貨從他家運出來,沒過幾年,他家就貧困不堪了。

李全質

隴西李全質,少在沂州。

嘗一日欲大蹴踘,昧爽之一交一 ,假寐於沂州城橫門東庭前。

忽有一衣紫衣,首戴圓笠,直造其前,曰:「奉追。」

全質曰:「何人相追?」

紫衣人曰:「非某之追,別有人來奉追也。」

須臾,一綠衣人來,曰:「奉追。」

其言忽遽,勢不可遏。

全質曰:「公莫有所須否?」

綠衣人曰:「奉命令追,敢言其所須?」

紫衣人謂綠衣人曰:「不用追。」

以手麾出橫門,紫衣人承間謂全質曰:「適蒙問所須,豈不能終諾乎?」

全質曰:「所須何物?」

答曰:「犀佩帶一條耳。」

全質曰:「唯。」

言畢失所在,主者報蹴踘,遂令畫犀帶。

日晚,具酒脯,並紙錢佩帶,於橫門外焚之。

是夜,全質才寐,即見戴圓笠紫衣人來拜謝曰:「蒙賜佩帶,慚愧之至,無以奉答。

然公平生水厄,但危困處,某則必至焉。」

洎太和歲初大水,全質已為太平軍裨將,兼監察。

有切務,自中都抵梁郡城,西走百歇橋二十里,水深而冰薄。

素不諳委,程命峻速,片刻不可駐。

行從等面如死灰,信轡委命而行。

才三數十步,有一人後來,大呼之曰:「勿過彼而來此!吾知其徑,安而且捷。」

全質荷之,反轡而從焉。

才不三里,止泥濘,而曾無尺寸之阻,得達本土。

以物酬其人,人固讓不取,固與之,答曰:「若仗我而來,則或不讓;今因我而行,亦何所苦?」

終不肯受,全質意其鮮焉,乃益(「益」原作「緩」,據明鈔本改。

)之。

須臾復來,已失所在。

卻思其人,衣紫衣,戴圓笠,豈非橫門之人歟?開成初,銜命入關,回宿壽安縣。

夜未央而情迫,時復昏晦,不得已而出逆旅,三數里而大雨,回亦不可。

須臾,馬旁見一人,全質詰之:「誰歟?」

對曰:「郵牒者。」

更於馬前行,寸步不可睹。

其人每以其前路物導之,或曰樹。

或曰樁,或曰險,或曰培塿,或曰窮,全質皆得免咎。

久而至三泉驛,憩焉。

才下馬,訪郵牒者欲酬之,已不見矣。

問從者,形狀衣服,固紫衣而首戴笠,復非橫門之人歟?會昌壬戌歲,濟一陰一大水,谷神子與全質同舟。

訝全質何懼水之甚,詢其由,全質乃語此。

又雲,本性無懼水,紫衣屢有應,故兢慓之轉切也。

(出《博異記》)

隴西李全質年輕在沂州時,曾經整天玩踢球的遊戲。

一次天快亮時,在沂州的橫門東庭前閉目休息。

忽然有一個穿紫衣服、頭戴圓斗笠的人直奔他面前來,並且說:「奉命追趕。」

全質問:「什麼人追我?」

穿紫衣的人說:「不是我追你,另有人追你。」

不一會兒,一個穿綠衣服的人過來,說:「奉命追趕。」

那人說話時神色惶急,看情勢是無法挽回的了。

全質說:「你難道有什麼需求?」

綠衣人說:「奉命追趕,怎敢說有什麼需求。」

紫衣人對綠衣人說:「不用追。」

用手一揮,讓綠衣人離開橫門。

紫衣人乘機對全質說:「剛才蒙您所問所需,難道你能兌現你的許諾嗎?」

全質問:「你需要什麼?」

那人回答說:「一條犀牛佩帶罷了。」

全質回答說:「行。」

說完那人就不見了。

主管踢球的人報說:「開始踢球。」

全質就派人辦置犀牛佩帶。

當天晚上,備辦了酒肉、紙錢、和佩帶,在橫門外焚燒了。

這天夜裡,全質剛剛入睡,就夢見穿紫衣、戴圓斗笠的人來拜謝說:「承蒙您賜給我佩帶,慚愧極了,無以報答,然而你這一生將要遭水難,只要你有危難的時候,我一定前來相助。」

等到太和初年漲大水,全質已經做了太平軍副將,兼做監察。

一次有緊急軍務,要從中都到梁郡城,向西走到離百歇橋二十里的地方,水深而冰薄,全質平素又不熟悉水運,軍命嚴厲緊急,片刻不可停留,隨從都嚇得面色如土。

全質只好信手拿著韁繩,聽天由命地向前走。

才走了三十幾步遠,有一個人從後面追上來,大聲呼喊著:「不要到那裡去,往這邊走!我熟悉那條路,安全而且近。」

全質讓那人上了馬,把韁繩一交一 給他,自己跟從那人而行。

走了還不到三里,道路只是有點泥濘,而沒有絲毫阻礙,就到達了駐地。

然後全質用財物去酬謝那個人,那人堅決推辭。

全質又堅持要酬謝,那人回答說:「你依靠我才來到這,我也許不該謙讓,現在你又為了我才這樣做,又何苦呢?」

終於不肯接受。

全質認為這樣的人很難得,就想收留他。

不一會兒,再來找他,他已經不知去向了。

回來後仔細回想,那人穿紫衣,頭戴圓斗笠,豈不是橫門外遇見的那個人嗎?開成初年,奉命入關,回來後住在壽安縣。

未睡到半夜,心情煩悶,當時天又非常黑暗,不得已走出旅館。

走了三里多地,天下起大雨,回旅館已不可能。

不一會兒,馬前見一人,全質問他是誰,回答說是驛站傳遞文書的郵牒。

那人一直在馬前走。

那天夜裡,前邊寸步遠的地方都看不清。

那人常用前邊路上的景物來引路,有時說有樹,有時說有樹樁,有的地方說危險,有的地方說是小土丘,有的地方說是絕路。

路上一切危險可能造成的傷害,全質全都避免了。

又過了很長時間,到了三泉驛站,稍休息一下。

全質剛剛下馬,去查訪剛才那個郵牒,想酬謝他,那人已經不見。

問隨行的人打聽那人的衣著打扮,原來是穿紫衣服,頭戴圓斗笠的,又不是橫門外的那個人嗎?會昌壬戌年,濟一陽一漲大水,谷神子與全質同坐一條船,他對水給全質造成的恐懼非常驚訝,打聽原因,全質敘述了以前的事情。

並且又說:「我本來不怕水,紫衣人屢次有應驗,所以一遇到水情,就戰戰兢兢地反覆揣度著。」

沈恭禮

閿鄉縣主簿沈恭禮,太和中,攝湖城尉。

離閿鄉日,小疾。

暮至湖城,堂前臥。

忽有人繞床 數匝,意謂從行廳吏雷忠順,恭禮問之,對曰:「非雷忠順,李忠義也。」

問曰:「何得來此?」

對曰:「某本一江一 淮人,因饑寒傭於人,前月至此縣,卒於逆旅。

然饑寒甚,今投君,祈一食,兼丐一小帽,可乎?」

恭禮許之,曰:「遣我何處送與汝?」

對曰:「來暮,遣驛中廳子張朝來取。」

語畢,立於堂之西楹。

恭禮起坐,忠義進曰:「君初止此,更有事,輒敢裨補。」

恭禮曰:「可。」

遂言:「此廳人居多不安。

少間,有一女子,年可十七八,強來參謁。

名曰『蜜陀僧』。

君慎不可與之言。

或托是縣尹家人,或假四鄰為附,輒不可一交一 言。

言則中此物矣。」

忠義語畢,卻立西楹未定,堂東果有一女子,峨鬟垂鬟,肌膚悅澤,微笑轉盼,謂恭禮曰:「秋室寂寥,蛩啼夜月。

更深風動,梧葉墮階。

如何罪責,(明鈔本「罪責」作「自責」)羈囚如此耶?」

恭禮不動。

又曰:「珍簟床 空,明月滿室,不飲美酒,虛稱少年。」

恭禮又不顧。

又吟曰:「黃帝上天時,鼎湖元在茲。

七十二玉女,化作黃金芝。」

恭禮又不顧,逡巡而去。

忠義又進曰:「此物已去,少間,東廊下有敬寡一婦 、王家阿嫂。

雖不敢同蜜陀僧,然亦不得與語。」

少頃果有一女郎,自東廡下,衣白衣,簪白簪,手整披袍,回命曰:「王家阿嫂,何不出來?」

俄然有曳紅裙,紫袖銀帔而來,步庭月數匝,卻立於東廡下。

忠義又進曰:「此兩物已去,可高枕矣。

少間,縱有他媚來,亦不足畏也。」

忠義辭去,恭禮止之:「為我更駐,候怪物盡即去。」

忠義應諾。

而四更已,有一物,長二丈餘,手持三數髑髏,若躍丸者。

漸近廳簷,忠義謂恭禮曰:「可以枕擊之。」

應聲而擊,暴然而中手,墮下髑髏。

俯身掇之,忠義跳下,以棒亂毆,出門而去。

恭禮連呼忠義,不復見,而東方已明。

與從者具語之,遂令具食及市帽子。

召廳子張朝詰之,曰:「某本巫人也。

近者假食為廳吏,具知有新客死客鬼李忠義。」

恭禮便付帽子及盤餐等去。

其夜,夢李忠義辭謝曰:「蜜陀僧大須防備,猶二三年奉擾耳。」

言畢而去。

恭禮兩月在湖城,夜夜蜜陀僧來,終不敢對;後即歸閿鄉,即隔夜而至,然終亦不能為患;半年(「年」原作「夜」,據明鈔本改)後,或三夜五夜一來;一年餘,方漸稀。

有僧令斷肉及葷辛,此後更不復來矣。

(出《博異志》)

閿縣主薄沈恭禮,在太和年中,任湖城尉。

離開閿鄉的那一天,身體有點不適。

晚上到了湖城,就在前堂睡下了。

忽覺得有人圍床 繞了幾圈,沈恭禮以為是從行廳吏雷忠順。

當問他時對方卻回答說:「不是雷忠順,是李忠義。」

主薄問他:「怎麼來到這裡?」

回答說:「我是一江一 淮人,因為凍餓給別人幹活,上月來到這個縣,死在旅館裡。

凍餓得厲害,現在投奔你要討點吃的,再要一頂小帽,可以嗎?」

恭禮答應了,並說:「讓我到哪裡送給你?」

回答說:「明天晚上讓驛中廳子張朝來取。」

說完,站堂中西邊的柱子下,恭禮起身坐。

忠義上前說:「你剛到這個地方,再發生什麼事,我就來幫助你。」

恭禮說:「行。」

那人於是說:「這廳裡的人住在這大多不安寧。」

一會兒將有一女子,年齡大約十七、八歲,硬要來見你,她的名字叫蜜陀僧,你千萬不能與她講話。

她有時假托是本縣縣官的家人,有時又以四鄰為依靠,你就一定不要同她搭話,一搭話,就會正中她的奸計。」

忠義說完,就又站在堂中西邊的柱子下面。

還沒等站穩,堂東果然有一女子,高高的髮髻,青絲垂鬢,皮膚細膩而有光澤,面帶笑容,顧盼含情,對恭禮說:「秋室寂寥,明月當空,蟋蟀唧唧,夜深風動,梧葉落階,怎奈這等寂寞,清苦,囚犯也不過如此罷了。」

恭禮不動聲色。

那女子又說:「孤臥床 席,明月滿室,不飲美酒,豈不虛度青春時光。」

恭禮又不動。

那女子又吟道:「黃帝上天時,鼎湖元在茲,七十二玉女,化作黃金芝。」

恭禮又置之不理。

那女人徘徊一陣,然後離去。

忠義又上前說:「此物已去,一會,東廊下還有敬寡一婦 、王家阿嫂,她們雖然不敢象蜜陀僧那樣,然而也不能同她搭話。」

不一會作,果然有一女郎,從東廂房出來,穿白衣服,頭上插著白簪,一面用手整理著披袍,回報他人旨意說:「王家阿嫂,為什麼還不出來?」

忽然有拖著紅色長裙,穿著紫色上衣,銀色披肩的女人,在院子裡轉了幾圈,回身站在東廳下。

忠義又上前說:「這兩物已去,可以高枕無憂了。

一會兒即使再有女妖來,也不值得害怕了。」

說完、忠義就要辭去,恭禮阻止他說:「為了我再呆一會兒,等著把妖怪全部除掉你再走。」

忠義答應了。

四更已過,又有一物,長兩丈多,手拿幾塊死人骨頭,像扔球一樣,慢慢地走近廳簷下。

忠義又對恭禮說:「可以用枕頭打它,恭禮應聲把枕頭扔出去,「啪」的一聲正打在那物的手上,骷髏落在地上,那物俯下身子去拾,忠義跳下,用棍棒亂打一陣,然後出門而去。

恭禮連喊:「忠義」,再也沒有蹤影。

這時東方已發亮,恭禮向隨從詳細談了昨晚的經歷,命令他們準備酒席並買帽子。

又召來廳子張朝向他打聽。

張朝說:「我本是巫人,最近為生計所迫而作了廳吏,我全知道最近有一個新客死在這裡,叫李忠義。」

恭禮就給他帽子和飯食,然後離開了。

這天夜裡,恭禮夢見忠義來辭別說:「蜜陀僧大需防備,大約在二、三年內還會打擾你。」

說完就走了。

恭禮兩個月來,在湖城,每晚蜜陀僧都來,恭禮始終不敢與她搭話。

以後回到閿鄉,就隔夜來一次,然而始終未能得逞。

半年後,有時三夜、五夜來一次。

一年多以後,就逐漸少了。

有僧人讓他斷肉及葷腥,此後就再也不來了。

牛 生

牛生自河東赴舉,行至華州,去三十里,宿一村店。

其日,雪甚,令主人造湯餅。

昏時,有一人窮寒,衣服藍縷,亦來投店。

牛生見而念之,要與同食。

此人曰:「某窮寒,不辦得錢。

今朝已空腹行百餘里矣。」

遂食四五碗,便臥於床 前地上,其聲如牛。

至五更,此人至牛生床 前曰:「請公略至門外,有事要言之。」

連催出門,曰:「某非人,冥使耳。

深愧昨夜一餐,今有少相報。

公為置三幅紙及筆硯來。」

牛生與之,此人令牛生遠立,自坐樹下,袖中抽一卷書,牒(明鈔本牒作檢)之。

看數張,即書兩行,如此三度訖。

求紙封之,書雲第一封,第二封,第三封。

謂牛生曰:「公若遇災難危篤不可免者。

即焚香以次開之視。

若或可免,即不須開。」

言訖,行數步不見矣。

牛生緘置書囊中,不甚信也。

及至京,止客戶坊,饑貧甚,絕食。

忽憶此書,故開第一封,題云:「可於菩提寺門前坐。」

自客戶坊至菩提寺,可三十餘里。

饑困,且雨雪,乘驢而往,自辰至鼓聲欲絕方至寺門。

坐未定,有一僧自寺內出,叱牛生曰:「雨雪如此,君為何人而至此?若凍死,豈不見累耶?」

牛生曰:「某是舉人,至此值夜,略借寺門前一宿,明日自去耳。」

僧曰:「不知是秀才,可止貧道院也。」

既入,僧仍為設火具食。

會語久之,曰:「賢宗晉一陽一長官,與秀才遠近。

牛生曰:「是叔父也。」

僧乃取晉一陽一手書,令識之,皆不謬。

僧喜曰:「晉一陽一常寄錢三千貫文在此,絕不復來取。

某年老,一朝溘至,便無所付,今盡以相與。」

牛生先取將錢千貫,買宅,置車馬,納僕妾,遂為富人。

又以求名失路,復開第二封書,題云:「西市食店張家樓上坐。」

牛生如言,詣張氏,獨止於一室,下廉而坐。

有數少年上樓來,中有一人白衫,坐定,忽曰:「某本只有五百千,令請添至七百千,此外即力不及也。」

一人又曰:「進士及第,何惜千緡?」

牛生知其貨及第矣。

及出揖之,白衫少年即主司之子。

生曰:「某以千貫奉郎君,別有二百千,奉諸公酒食之費,不煩他議也。」

少年許之,果登上第。

歷任台省,後為河東節度副使。

經一年,疾困,遂開第三封,題云:「可處置家事。」

乃沐浴,修遺書,才訖而遂終焉。

(出《會昌解頤錄》)

牛生從河東去參加科舉考試,走到華州,又繼續往前走,在距離華州三十里的地方,住在一個鄉村小店裡。

那一天雪很大,就讓店主人燒湯、烙餅。

傍晚,有一個非常貧寒,衣裳襤褸的人也來投店。

牛生見了很憐憫他,要跟他一塊吃。

這人說:「我很窮,弄不到錢,今早已空著肚子跑了一百多里路了。」

於是吃了四、五碗,就躺在牛生床 前的地上睡著了。

鼾聲像牛一樣。

到五更天亮時,這人起來到牛生床 前說:「請你暫時到門外一會兒,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那人連連催促牛生出門。

牛生出門後,那人說:「我不是人,是一陰一司裡的一個差役罷了。

深愧昨晚吃了你一頓飯,現在稍有報答。

請你給我拿三張紙及筆硯來。」

牛生給了他。

這人讓牛生遠遠地站著,自己坐在樹下,從袖中取出一卷書來,翻開書頁,看幾頁,就寫兩行,像這樣反覆進行了三次,寫完了。

然後要紙封上它,在上面寫上:第一封,第二封,第三封的字樣。

對牛生說:「你如要遇到災難危險非常危急無法解脫時,就燒香,然後按次序打開信看,如果可以免災,就無需開信。」

說完,走了幾步就不見了。

牛生拿過信默默地放在書袋裡,不大相信他的話。

等到了京城,住在客戶坊,貧困飢餓得厲害,沒有一點吃的,忽然想起那封信,於是打開第一封。

上面寫著:可於菩提寺門前坐。

從客戶坊到菩提寺,大約三十多里。

牛生又乏又餓,天又下著雪,就騎著驢往前走。

從早晨辰時開始走,直到晚上鼓聲將盡時才趕到寺門前。

還沒等坐穩,有一個僧人從門裡出來,喝斥牛生說:「下這樣大雪,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如果凍死了。

我們豈不被你連累?」

牛生說:「我是舉人,到這裡正好天黑了,姑且借寺門前住一夜 ,明日自然就離開了。」

僧人說:「不知你是秀才,可住在貧道院裡。」

牛生進去了,僧人給他生火、準備飯食,跟他一交一 談了很久,說:「賢宗晉一陽一長官與秀才關係遠近?」

牛生說:「那是我叔叔啊!」僧人讓人拿出晉一陽一長官的手筆,讓他辨認,他都說得分毫不差。

僧人高興地說:「晉一陽一長官以前曾寄存三千貫文在這,一定不會再來取,我年老了,一旦突然死去,就沒有地方一交一 付這筆錢了,現在全把它一交一 給你吧!」牛生先拿出千貫錢買了住宅,辦置車馬,僱用一奴一僕,娶妻納妾,於是成為富戶。

後來又因為求功名沒有門路,於是打開第二封信。

上面寫著:西市食店張家樓上坐。

牛生按信中說的找到張家,獨自在屋中靠牆邊的地方坐下。

有幾個年輕人上樓來,其中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坐下了,忽然說:「我本只有五百千,如果再向家裡要,可以添到七百千,其餘的我就力所不及了。」

一個人又說:「進士及第,還吝借千緡錢嗎?」

牛生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穿白衣服的人的家產與門第,等追到外面向他拱手見禮,才知那人就是省試主考官的兒子。

牛生說:「我把千貫錢送給你,另外二百錢送給諸位作酒食費,其它事就不麻煩你動口舌了。」

那年輕人答應了他。

後來果然考中了頭幾名。

歷任台省、以後又做了河東李度副使。

又過了一年,牛生病得很重,就打開第三封信上寫:可以處理好家事。

等他洗完澡,才寫完遺書,就死去了。

韋齊休

韋齊休,擢進士第,累官至員外郎,為王璠浙西一團一 練副使。

太和八年,卒於潤州之官舍。

三更後,將小斂,忽於西壁下大聲曰:「傳語娘子,且止哭,當有處分。」

其妻大驚,仆地不蘇。

齊休於衾下厲聲曰:「娘子今為鬼妻,聞鬼語,忽驚悸耶?」

妻即起曰:「非為畏悸,但不合與君遽隔幽明。

孤惶無所依怙,不意神識有知,忽通言語,不覺惛絕。

誠俟明教,豈敢有違?」

齊休曰:「死生之期,涉於真宰;夫婦之道,重在人倫。

某與娘子,情義至深,他生亦未相捨。

今某一屍一骸且在,足寬襟抱。

家事大小,且須商量。

不可空為兒女悲泣,使某幽冥間更憂妻孥也。

夜來諸事,並自勞心。

總無失脫,可助僕喜。」

妻曰:「何也?」

齊休曰:「昨日湖州庚匕寄買口錢,蒼遑之際,不免專心部署。

今則一文不欠,亦足為慰。」

良久語絕,即各營喪事。

才曙,復聞呼:「適到張清家,近造得三間草堂。

前屋舍自足,不煩勞他人,更借下處矣。」

其夕,張清似夢中忽見齊休曰:「我昨日已死,先令買塋三畝地,可速支關佈置。」

一一分明,張清悉依其命。

及將歸,自擇發日。

呼喚一如常時,婢僕將有私竊,無不發摘,隨事捶撻。

及至京,便之塋所,張清準擬皆畢。

十數日,向三更,忽呼其下曰:「速起,報堂前,蕭三郎來相看。

可隨事具食,款待如法,妨他忙也。」

二人語,歷歷可聽。

蕭三郎者,即職方郎中蕭徹。

是日卒於興化裡,其夕遂來。

俄聞蕭呼歎曰:「死生之理,僕不敢恨。

但有異者,僕數日前。

因至少陵別墅,偶題一首詩。

今思之,乃是生作鬼詩。」

因吟曰:「新拘茅齋野澗東,松楸一交一 影足悲風。

人間歲月如流水,何事頻行此路中。」

齊休亦悲吒曰:「足下此詩,蓋是自識。

僕生前忝有科名,粗亦為人所知。

死未數日,便有一無名小鬼贈一篇,殊為著鈍。

然雖細思之,已是落他蕪境。」

乃詠曰:「澗水濺濺流不絕,芳草綿綿野花發。

自去自來人不知,黃昏惟有青山月。」

蕭亦歎羨之曰:「韋四公死已多時,猶不甘此事。

僕乃適來人也,遽為游岱之魂,何以堪處?」

即聞相別而去。

又數日,亭午間,呼曰:「裴二十一郎來慰,可具食,我自迎去。」

其日,裴氏昆季果來。

至啟夏門外,瘁然神聳,又素聞其事,遂不敢行吊而回。

裴即長安縣令,名觀,齊休之妻兄也。

其部曲子弟,動即罪責,不堪其懼。

及今未已,不知竟如之何。

(出《河東記》)

韋齊休考取了進士。

不斷陞遷最後做了員外郎。

是王璠管轄下的浙西一團一 練副使。

太和八年,死在潤州的官府中。

三更後,將要給他穿衣停一屍一。

他忽然站在西牆下大聲說:「轉告我娘子,不要哭,我定有安排處理。」

他的妻子非常驚惶,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齊休又在被子下面大聲說:「娘子現在成為鬼妻,聽到鬼說話,不要害怕呀。」

他的妻子甦醒過來,從地上爬起來說:「不是我害怕,只是不忍心與你驟然間分居一陰一陽一兩地,我以後的生活將孤苦惶惑沒依靠,沒想到你魂神有靈,忽能跟我講話,我不自覺地昏死過去。

現在我真誠地期待著你的教誨,哪裡敢違背你的心願。」

齊休說:「生死的期限,是上天決定的,夫妻的情份,主要決定於人間的倫理道德。

我與娘子間情義深重,來生也不會捨棄你。

現在我的一屍一骸尚且在,足以使你寬心。

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還需商量,不要象小孩子那樣白白地悲傷、哭泣,使我在一陰一司裡再為妻兒擔憂。

今夜以來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親自用心操勞,到底還是沒有疏忽和遺漏,更讓我高興。」

他的妻子說:「你說的是什麼事?」

齊休說:「昨天湖州庚匕托付的人頭稅錢,倉猝遑急之中,免不了專心去安排佈置,現在已一文不欠,也足以寬慰了。」

很長時間齊休不再說話了,家裡人都各自辦理喪事。

才亮天,又聽他大叫:「剛才到張清象家,他最近蓋了三間草屋,前邊的一間就足夠了,不必去麻煩別人,再尋找別處下葬。」

那天晚上,張清好像在夢中。

忽然看見齊休來說:「我昨天已死,先讓你給買三畝瑩地,可以趕快去安排佈置。」

一樣一樣的都非常清楚。

張清都按他的吩咐辦了。

等齊休回到家,又自己選擇了發喪日期,招呼吩咐作什麼事,像平時一樣。

一奴一僕有什麼隱情,沒有不被他發現又指出來,然後根據情況給以處治的。

等到了京城,便下葬到瑩地,張清安排處理完畢。

又過了十多天,快到三更時候,忽然聽到齊休在下面大聲招呼他的下人說:「快起來,告訴前堂的人,蕭三郎來看我!可根據情況準備飯食。

象從前一樣款待,以防他著急。」

兩個人說話,聽得清清楚楚。

蕭三郎,就是職方郎中蕭徹。

這一天死在興化裡,當天晚上就來了,一會聽到蕭三郎歎息說:「死生的理數,我不敢抱怨,只是使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幾天以前,到少陵別墅去,偶爾寫了一首詩,現在想起來,竟是活人寫鬼詩。」

於是吟誦道:「新拘茅齋野澗東,松楸一交一 影足悲風。

人間歲月如流水,何事頻行此路中。」

齊休也悲歎驚詫地說:「先生的詩,是預知後事的先兆啊。

我生前小有科第和名氣,死後沒過幾天,就有一個無名小鬼贈我一篇詩,我的和詩雖然非常拙劣然而是仔細想來,也是落入他荒蒙蕪境之中。」

於是吟道:「澗水濺濺流不絕,芳草綿綿野花發。

自去自來人不知,黃昏惟有青山月。」

蕭三郎讚歎而羨慕地說道:「韋四公死已多時,還不放鬆吟詩作賦這類事。

我是剛剛來的,馬上成為泰山的遊魂,怎能忍受得了。」

接著聽到二人相別而去。

又過了幾天,正午時候,又聽到齊休喊:「裴二十一郎來看我,可準備酒飯,我親自去迎他。」

那一天,裴氏兄弟果然來了,到了啟夏門外,突然悲傷恐懼,加之平素又聽說有關齊休的事。

於是不敢來悼念中途而回。

裴就是長安縣令,名叫觀,是齊休妻子的哥哥。

他的府衙裡的子弟,動輒受到責罰,受不了他的一婬一威,到現在也還沒有終止。

不知裴公現在怎麼樣。

分類:未分類項

共2頁 上壹頁 1 2 下壹頁
太平廣記
卷第一 神仙一卷第二 神仙二卷第三 神仙三卷第四 神仙四卷第五 神仙五卷第六 神仙六卷第七 神仙七卷第八 神仙八卷第九 神仙九卷第十 神仙十卷第十一 神仙十一卷第十二 神仙十二卷第十三 神仙十三卷第十四 神仙十四卷第十五 神仙十五卷第十六 神仙十六卷第十七 神仙十七卷第十八 神仙十八卷第十九 神仙十九卷第二十 神仙二十卷第二十一 神仙二十一卷第二十二 神仙二十二卷第二十三 神仙二十三卷第二十四 神仙二十四卷第二十五 神仙二十五卷第二十六 神仙二十六卷第二十七 神仙二十七卷第二十八 神仙二十八卷第二十九 神仙二十九卷第三十 神仙三十卷第三十一 神仙三十一卷第三十二 神仙三十二卷第三十四 神仙三十四卷第三十五 神仙三十五卷第三十六 神仙三十六卷第三十七 神仙三十七卷第三十八 神仙三十八卷第三十九 神仙三十九卷第四十 神仙四十卷第四十一 神仙四十一卷第四十二 神仙四十二卷第四十三 神仙四十三卷第四十四 神仙四十四卷第四十五 神仙四十五卷第四十六 神仙四十六卷第四十七 神仙四十七卷第四十八 神仙四十八卷第四十九 神仙四十九卷第五十 神仙五十卷第五十一 神仙五十一卷第五十二 神仙五十二卷第五十三 神仙五十三卷第五十四 神仙五十四卷第五十五 神仙五十五卷第五十六 女仙一卷第五十七 女仙二卷第五十八 女仙三卷第五十九 女仙四卷第六十 女仙五卷第六十一 女仙六卷第六十二 女仙七卷第六十三 女仙八卷第六十四 女仙九卷第六十五 女仙十卷第六十六 女仙十一卷第六十七 女仙十二卷第六十八 女仙十三卷第六十九 女仙十四卷第七十 女仙十五卷第七十一 道術一卷第七十二 道術二卷第七十三 道術三卷第七十四 道術四卷第七十五 道術五卷第七十六 方士一卷第七十七 方士二卷第七十八 方士三卷第七十九 方士四卷第八十 方士五卷第八十一 異人一卷第八十二 異人二卷第八十三 異人三卷第八十四 異人四卷第八十五 異人五卷第八十六 異人六卷第八十七 異僧一卷第八十八 異僧二卷第八十九 異僧三卷第九十 異僧四卷第九十一 異僧五卷第九十二 異僧六卷第九十三 異僧七卷第九十四 異僧八卷第九十五 異僧九卷第九十六 異僧十卷第九十七 異僧十一卷第九十八 異僧十二卷第九十九 釋證一卷第一百 釋證二卷第一百一 釋證三卷第一百二 報應一(金剛經)卷第一百三 報應二(金剛經)卷第一百四 報應三(金剛經)卷第一百五 報應四(金剛經)卷第一百六 報應五(金剛經)卷第一百七 報應六(金剛經)卷第一百八 報應七(金剛經)卷第一百九 報應八(法華經)卷第一百一十 報應九(觀音經)卷第一百一十一 報應十(觀音經)卷第一百一十二 報應十一(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三 報應十二(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四 報應十三(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五 報應十四(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六 報應十五(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七 報應十六(陰德)卷第一百一十八 報應十七(異類)卷第一百一十九 報應十八(冤報)卷第一百二十 報應十九(冤報)卷第一百二十一 報應二十(冤報)卷第一百二十二 報應二十一(冤報)卷第一百二十三 報應二十二(冤報)卷第一百二十四 報應二十三(冤報)卷第一百二十五 報應二十四(冤報)卷第一百二十六 報應二十五卷第一百二十七 報應二十六卷第一百二十八 報應二十七卷第一百二十九 報應二十八(婢妾)卷第一百三十 報應二十九(婢妾)卷第一百三十一 報應三十(殺生)卷第一百三十二 報應三十一(殺生)卷第一百三十三 報應三十二(殺生)卷第一百三十四 報應三十三(宿業畜生)卷第一百三十五 征應一(帝王休征)卷第一百三十六 征應二(帝王休征)卷第一百三十七 征應三(人臣休征)卷第一百三十八 征應四(人臣休征)卷第一百三十九 征應五(邦國咎徵)卷第一百四十 征應六(邦國咎徵)卷第一百四十一 征應七(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二 征應八(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三 征應九(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四 征應十(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五 征應十一(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六 定數一卷第一百四十七 定數二卷第一百四十八 定數三卷第一百四十九 定數四卷第一百五十 定數五卷第一百五十一 定數六卷第一百五十二 定數七卷第一百五十三 定數八卷第一百五十四 定數九卷第一百五十五 定數十卷第一百五十六 定數十一卷第一百五十七 定數十二卷第一百五十八 定數十三卷第一百五十九 定數十四(婚姻)卷第一百六十 定數十五(婚姻)卷第一百六十一 感應一卷第一百六十二 感應二卷第一百六十三 讖應卷第一百六十四 名賢(諷諫附)卷第一百六十五 廉儉(吝嗇附)卷第一百六十六 氣義一卷第一百六十七 氣義二卷第一百六十八 氣義三卷第一百六十九 知人一卷第一百七十 知人二卷第一百七十一 精察一卷第一百七十二 精察二卷第一百七十三 俊辯一卷第一百七十四 俊辯二(幼敏附)卷第一百七十五 幼敏卷第一百七十六 器量一卷第一百七十七 器量二卷第一百七十八 貢舉一卷第一百七十九 貢舉二卷第一百八十 貢舉三卷第一百八十一 貢舉四卷第一百八十二 貢舉五卷第一百八十三 貢舉六卷第一百八十四 貢舉七(代族附)卷第一百八十五 銓選一卷第一百八十六 銓選二卷第一百八十七 職官卷第一百八十八 權倖卷第一百八十九 將帥一卷第一百九十 將帥二(雜譎智附)卷第一百九十一 驍勇一卷第一百九十二 驍勇二卷第一百九十三 豪俠一卷第一百九十四 豪俠二卷第一百九十五 豪俠三卷第一百九十六 豪俠四卷第一百九十七 博物卷第一百九十八 文章一卷第一百九十九 文章二卷第二百一 才名(好尚附)卷第二百二 儒行(憐才 高逸)卷第二百三 樂一卷第二百四 樂二卷第二百五 樂三卷第二百六 書一卷第二百七 書二卷第二百八 書三卷第二百九 書四卷第二百一十 畫一卷第二百一十一 畫二卷第二百一十二 畫三卷第二百一十三 畫四卷第二百一十四 畫五卷第二百一十五 算術卷第二百一十六 卜筮一卷第二百一十七 卜筮二卷第二百一十八 醫一卷第二百一十九 醫二卷第二百二十 醫三卷第二百二十一 相一卷第二百二十二 相二卷第二百二十三 相三卷第二百二十四 相四卷第二百二十五 伎巧一卷第二百二十六 伎巧二卷第二百二十七 伎巧三(絕藝附)卷第二百二十八 博戲卷第二百二十九 器玩一卷第二百三十 器玩二卷第二百三十一 器玩三卷第二百三十二 器玩四卷第二百三十三 酒(酒量、嗜酒附)卷第二百三十四 食(能食、菲食附)卷第二百三十五 交友卷第二百三十六 奢侈一卷第二百三十七 奢侈二卷第二百三十八 詭詐卷第二百三十九 諂佞一卷第二百四十 諂佞二卷第二百四十一 諂佞三卷第二百四十二 謬誤(遺忘附)
 
漢語學習
漢語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