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三百六十四 妖怪六:一江一 淮士人一江一 淮有士人莊居,其子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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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三百六十四 妖怪六

太平廣記

卷第三百六十四 妖怪六

一江一 淮士人 李鵠 僧智圓 南孝廉 謝翱 僧法長 河北村正 僧弘濟 金友章 於凝

一江一 淮士人

一江一 淮有士人莊居,其子年二十餘,嘗病厭。

其父一日飲茗,甌中忽皰起如甌,高出甌外,瑩淨若琉璃。

有人長一寸,立於漚上,高出甌中。

細視之,衣服狀貌,乃其子也。

食頃爆破,一無所見,茶碗如舊,但有微璺耳。

數日,其子遂著神,譯神言,斷人休咎不差。

(出《酉一陽一雜俎》)

一江一 淮有一個士人住在村莊裡。

他的兒子二十多歲,曾經患病很重。

有一天,他的父親喝茶,茶碗裡忽然鼓起一個氣泡象茶碗,高出茶碗之外,晶瑩勻淨象琉璃。

有一個一寸高的小人站在水泡上,高出茶碗來。

細看那個人,衣服模樣,竟是他的兒子。

一頓飯的工夫,氣泡爆破,什麼都看不到了,茶碗和原來一樣,只有輕微的裂紋。

幾天之後,他的兒子有神靈附著在身上,能翻譯神的語言,判斷人的禍福絲毫不差。

李 鵠

前秀才李鵠,覲於穎川,夜至一驛。

才臥,見物如豬者,突上廳階。

鵠驚走,透後門,投驛廄,潛身草積中,屏息伺之。

怪亦隨至,聲繞草積數匝,瞪目視鵠所潛處,忽變為巨星,騰起,數道燭天。

鵠左右取炬,索鵠於草積中,鵠已卒矣。

半日方蘇,因說所見。

未旬,無疾而卒。

(出《酉一陽一雜俎》)

前秀才李鵠,到穎川去朝拜,夜間走到一家驛站。

他剛躺下,看見一個豬一樣的東西,突然走上廳堂的台階。

李鵠嚇得跑開,通過後門,來到驛站的馬棚裡,藏在草堆裡,屏住呼吸窺伺著。

那怪物也隨著來到,聲音繞著草堆轉了幾圈,瞪著眼睛看李鵠藏身的地方,忽然變成一顆大星,升騰起來,幾道亮光直上天空。

李鵠左右的人取來火把,在草堆裡找到了李鵠。

李鵠已經嚇死了,半天才醒過來。

於是他就述說他見到了什麼。

未到十天,李鵠沒有病就死了。

僧智圓

鄭餘慶在梁州,有龍興寺僧智圓,善總持敕勤之術,制邪理病,多著效。

日有數十人候門,智圓老,稍倦。

鄭頗敬之,因求住城東隙地,起草屋而居,有沙彌行者各一人。

數年,暇日,智圓向一陽一科腳甲,有布衣婦人,甚端麗,至階作禮,泣曰:「妾不幸,夫亡子幼,老母危病,知師神咒助力,乞加救護。」

智圓曰:「貧道本厭城隍喧湫,兼煩於招謝。

弟子母病,可就此為加持也。」

婦人復再三泣請,且言母病亟,不可舉扶,智圓亦哀而許之。

乃言從此向北二十餘里,至一村,村側近有魯家莊,但訪韋十娘所居也。

智圓詰朝。

如言行二十餘里,歷訪不得,乃還。

明日,婦人復至,僧責曰:「貧道昨日遠赴約,何差謬如此?」

婦人言:「只去師所止處二三里耳。

師慈悲,必為再往。」

僧怒曰:「老僧衰暮,今誓不出。」

婦人乃大聲言:「慈悲何在耶?今事須去。」

因上階牽僧臂,僧驚迫,亦疑其非人,恍惚以小刀刺之,婦人遂倒,乃沙彌誤中刀,流血死矣。

僧遽與行者瘞於飯甕下。

沙彌本村人,家去蘭若十餘里。

其日,家人悉在田,有人皂衣褐袱,乞漿於田中,且說其事。

沙彌父母,舉家號哭,詣僧,僧猶紿焉。

其父及鍬索而獲,即訴於官。

鄭公大駭,俾求盜吏細按,意其必冤也。

僧具陳狀,復白:「貧道宿債,有死而已。」

按者亦以死論。

僧求假七日命,持念,為將來資糧,餘慶哀而許之,僧沐浴設壇,急印契縛輂,考其魅,凡三夕,婦人見於壇上,言:「我類不少,所求食處,輒為師破除。

沙彌且在,能為誓不持念,必相還也。」

智圓懇為設誓,婦人喜曰:「沙彌在城南某村古丘中。」

僧言於官吏,如其言尋之,沙彌果在,神已癡矣。

發沙彌棺中,乃一苕帚也。

僧自是絕其術。

(出《酉一陽一雜俎》)

鄭餘慶在梁州的時候,龍興寺裡有一個叫智圓的和尚。

他善長持善不失、敕令勤工的法術,制一服 邪理之病,多有顯著效果。

每天都有幾十人等候在門口。

智圓老了,漸漸地倦怠了。

鄭餘慶很敬重他,就請他到城東的空地上,蓋一所草房居住。

有剛出家的小和尚和行者各一人。

幾年之後,一個閒暇之日,智圓曬著太一陽一剪腳趾甲,有一個很端莊的穿布衣的婦人,來到階下行禮,哭著說:「我很不幸,丈夫死了,兒子還小,老母親病得很危險。

知道大師您的神咒能助我一臂之力,特來求您救護。」

智圓說:「貧道本來厭惡城隍的喧鬧,又厭煩招待答謝。

你的母親病了,可到這來,我給她療理一下。」

婦人又再三哭著求情,而且說母親病得危急,不能攙扶。

智圓也就可憐她而答應了。

婦人就說,從此向北二十多里,到一個小村,村附近有個魯家莊,只打聽韋十娘住的地方就行了。

智圓在第二天早晨,就像婦人說的那樣,走了二十多里,到處打聽也沒找到,就返回來了。

第二天,婦人又來了。

智圓責備她說:「我昨天遠道去赴約,為什麼有這樣的差錯?」

婦人說,「我住的地方,只離大師去的地方二三里了。

大師慈悲,一定要再走一趟。」

智圓生氣地說:「老僧我身老力衰,如今堅決不出去了!」婦人就大聲說:「你的慈悲在哪裡?今天你非去不可!」於是上台階去拽智圓的胳膊。

老和尚驚慌窘迫,也懷疑她不是人,恍惚間用小刀刺她。

婦人於是便倒下了。

原來竟是小和尚誤中一刀,流血死了。

智圓和尚急忙和行者把小和尚埋到了水缸底下。

小和尚是本村人,家離寺院十幾里。

那一天,小和尚的家人都在田間勞作,有一個穿黑衣背褐色包袱的人一大早到田間來討水喝,就說了那件事。

小和尚的父母和全家哭叫,來見老和尚。

老和尚還想騙他們。

小和尚的父親用鐵鍬找到了小和尚的一屍一體,就告到了官府。

鄭餘慶非常吃驚,派捉拿盜賊的官吏細察此案,認為他一定冤枉。

老和尚詳細地陳述,又說:「這是我欠的一筆老帳,只得一死了!」察訪他的人也說他該死。

和尚要求七天後再處死他,用這七天來唸咒,是為了將來的資財和口糧。

鄭餘慶可憐他而答應了。

老和尚灑沐浴設壇,急印符契,捆一綁木樁,察訪那個鬼魅。

共念了三個晚上,那婦人就出現在壇上,說:「我的同類有不少,求食的地方,動不動就被大師破除了。

小和尚還在,如果你能發誓不唸咒了,我一定把他還給你。」

智圓懇切地發誓,婦人高興地說:「小和尚在城南某村的古墓裡。」

老和尚對官吏講了。

官吏按照他講的去找,小和尚果然在那,神情已經癡呆了。

打開小和尚的棺材,裡邊裝的是一把笤帚。

老和尚智圓從此絕了他的法術。

南孝廉

唐南孝廉,失其名,莫知何許人,能作鱠,彀薄縷細,輕可吹起。

操刀響捷,若合節奏。

因會客炫伎,先起架以陳之,忽暴風雨。

震一聲,鱠悉化為一胡一 蝶飛去。

南驚懼,遂折刀,誓不復作。

(出《酉一陽一雜俎》)

唐朝有位姓南的孝廉,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是哪裡人氏。

他善於作鱠魚。

他作的鱠魚紋縷又薄又細,輕得可以吹起來。

他拿著刀作鱠魚的時候,有響聲,動作敏捷,好像合乎節奏。

於是就會集賓客,炫耀他的技藝。

先搭起架子把鱠魚擺上。

忽然一陣暴風雨,一聲大震,鱠魚全都變成蝴蝶飛走了。

南孝廉又驚又怕,於是折斷了刀,發誓不再作鱠魚。

謝 翱

陳郡謝翱者,嘗舉進士,好為七字詩。

其先寓居長安升道裡,所居庭中,多牡丹。

一日晚霽,出其居,南行百步,眺終南峰。

佇立久之,見騎自西馳來,繡繢彷彿,近乃雙鬟,高髻靚妝,色甚姝麗。

至翱所,因駐謂翱:「郎非見侍耶?」

翱曰:「步此,徙望山耳。」

雙鬟笑,降拜曰:「願郎歸所居。」

翱不測,即回望其居,見一青衣三四人,偕立其門外。

翱益駭異。

入門,青衣俱前拜。

既入,見堂中設茵毯,張帷簾,錦繡輝映,異香遍室。

翱愕然且懼,不敢問。

一人前曰:「郎何懼?固不為損耳?」

頃之,有金車至門,見一美人,年十六七,風貌閒麗,代所未識。

降車入門,與翱相見,坐於西軒。

謂翱曰:「聞此地有名花,故來與君一醉耳。」

翱懼稍解。

美人即命設饌同食,其器用物,莫不珍豐。

出玉杯,命酒遞酌。

翱因問曰:「女郎何為者?得不為他怪乎?」

美人笑不答,固請之,乃曰:「君但知非人則已,安用問耶?」

夜闌,謂翱曰:「某家甚遠,今將歸,不可久留此矣。

聞君善為七言詩,願有所贈。」

翱悵然,因命筆賦詩曰:「一陽一台後會杳無期,碧樹煙深玉漏遲。

半夜香風滿庭月,花前竟發楚王時。」

美人覽之,泣下數行曰:「某亦嘗學為詩,欲答來贈,幸不見誚。」

翱喜而請,美人求絳箋,翱視笥中,唯碧箋一幅,因與之。

美人題曰:「相思無路莫相思,風裡花開只片時。

惆悵金閨卻歸處,曉鶯啼(「啼」原作「題」,據明抄本改。

)斷綠楊枝。」

其筆札甚工,翱嗟賞良久。

美人遂顧左右,撒帳簾,命燭登車。

翱送至門,揮淚而別。

未數十步,車與人馬,俱亡見矣。

翱異其事,因貯美人詩笥中。

明年春,下第東歸,至新豐,夕捨逆旅。

因步月長望,感前事,又為詩曰:「一紙華箋麗碧雲,餘香猶在墨猶新。

空添滿目淒涼事,不見三山縹緲人。

斜月照衣今夜夢,落花啼雨去年春。

紅閨更有堪愁處,窗上蟲絲鏡上塵。」

既而朗吟之。

忽聞數百步外,有車音西來甚急。

俄見金閨從數騎,視其從者,乃前時雙鬟也。

驚問之,雙鬟遽前告,即駐車,使謂翱曰:「通衢中恨不得一見。」

翱請其捨逆旅,固不可。

又問所適,答曰:「將之弘農。」

翱因曰:「某今亦歸洛一陽一,願偕東可乎?」

曰:「吾行甚迫,不可。」

即褰車簾謂翱曰:「感君意勤厚,故一面耳。」

言竟,嗚咽不自勝。

翱亦為之悲泣,因誦以所制之詩,美人曰:「不意君之不忘如是也,幸何厚焉?」

又曰:「願更酬此一篇。」

翱即以紙筆與之,俄頃而成曰:「惆悵佳期一夢中,五陵春一色 盡成空。

欲知離別偏堪恨,只為音塵兩不通。

愁態上眉凝淺綠,淚痕侵臉落輕紅。

雙輪暫與王孫駐,明日(「日」原作「月」。

據明抄本改。

)西馳又向東。」

翱謝之,良久別去。

才百餘步,又無所見。

翱雖知為怪,眷然不能忘。

及到陝西,遂下道至弘農,留數日,冀一再遇。

竟絕影響,乃還洛一陽一。

出二詩,話於友人。

不數月,以怨結遂卒。

(出《宣室志》)

陳郡的謝翱,曾經考過進士,喜歡作七言詩。

他以前寓居在長安升道裡。

他住的院子裡,有許多牡丹花。

一天晚上雨後天晴,他從家裡出來,向南走出百步遠,眺望終南山,佇立了很久。

他望見一人騎馬從西奔來。

那人穿戴華貴,行跡綽約,近看才知是雙鬟女子,高高的髮髻,漂亮的化妝,姿色非常美麗。

那人來到謝翱跟前,就停下對他說:「你不是在等我吧?」

謝翱說:「我走到這兒,只望望山罷了!」那人就笑,下馬行禮說:「請您回家吧!」謝翱不明白什麼意思就回來了。

遠望自己的住處,望見三四個婢女站在門外。

謝翱更加驚駭。

進了門,幾位婢女一齊上前來拜。

進了屋,見堂中鋪著地毯,掛著幔帳,錦繡輝映,異香滿室。

謝翱又驚又怕,不敢多問。

一人上前說:「您不要怕,保證不會害您。」

過了一會兒,有一輛金色車子來到門前。

有一位十六七歲,風貌秀麗的絕代美人下車走進來,與謝翱相見,坐到西窗下,對謝翱說:「聽說這地方有名花,所以來和您飲酒賞花。」

謝翱的恐懼稍微解除了。

美人就命人擺酒與謝翱同飲。

那些器物用品,沒有不珍貴豐盛的。

美人舉起玉杯,遞過來讓謝翱喝酒,謝翱便問道:「您是幹什麼的?不能是別的仙怪吧?」

美人笑而不答。

謝翱堅決請求,美人就說:「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人就行了,何必一個勁問呢!」夜深了,美人對謝翱說:「我家很遠,現在就要回去,不能久留在這兒。

聽說您善作七言詩,希望能有贈給我的。」

謝翱很失意的樣子,就命筆賦詩說:「一陽一台後會杳無期,碧樹煙深玉漏遲。

半夜香風滿庭月,花前竟發楚王時。」

美人讀詩,潸然淚下,說:「我也曾學過作詩,想要作詩答您所贈,希望不要見笑。」

謝翱很高興,請她快作。

美人要絳色紙箋。

謝翱看那書箱裡,只有一幅碧色的,就給了她。

美人題詩道:「相思無路莫相思,風裡花開只片時。

惆悵金閨卻歸處,曉鶯啼斷綠楊枝。」

她的文筆很有功夫。

謝翱歎賞了好久。

美人於是看了看左右,撥開帳幔,命人帶上燈燭上車。

謝翱送到門口,揮淚而別。

沒走上十步,車和人馬全不見了。

謝翱感到這事奇怪,就把美人的詩藏在書箱裡。

第二年春天,他落第東歸,走到新豐,晚上住在客店裡,於是在月下散步長望,有感於以前的事,又作詩道:「一紙華箋麗碧雲,餘香猶在墨猶新。

空添滿目淒涼事,不見三山縹緲人。

斜月照衣今夜夢,落花啼雨去年春。

紅閨更有堪愁處,窗上蟲絲鏡上塵。」

然後就朗誦這首詩。

忽然聽到幾百步外,有車馬的聲音從西來得很急。

不一會兒見一位高貴女郎前後有騎馬的隨從幾人。

看那隨從便認出來,原來正是以前那個梳雙鬟的。

吃驚地上前一問,那美人急忙上前相告。

於是就駐了車。

美人讓人對謝翱說:「大道上恨不得相見。」

謝翱請她到客店住下,她堅決不肯。

他又問她要到哪兒去。

她說要到弘農去。

謝翱就說:「我現在也回洛一陽一,願意和您一塊走可以嗎?」

美人說:「我走得很急的,不可以。」

就挑起車簾對他說:「感謝您對我一片真心,所以見上一面。」

說完,放聲悲泣,不能自禁。

謝翱也為她悲泣。

於是就念了她所作的詩。

美人說:「沒想到您這樣忘不了我!我是多麼榮幸啊!」又說:「我想再酬答一首。」

謝翱就把紙筆一交一 給她。

不一會兒詩就寫成了。

說:「惆悵佳期一夢中,五陵春一色 盡成空。

欲知離別偏堪恨,只為音塵兩不通。

愁態上眉凝淺綠,淚痕侵臉落輕紅。

雙輪暫與王孫駐,明日西馳又向東。」

謝翱向她致謝,很久才別去。

才走了百餘步,又不見了。

謝翱雖然知道她是怪物,卻牽掛她忘不了。

等到了陝西,就改道到了弘農,逗留了幾天,希望再見到那美人,竟然不見蹤影。

於是就回到洛一陽一,拿出兩首詩,說給友人。

不幾個月,因為悲怨鬱結,就死了。

僧法長

河南龍門寺僧法長者,鄭州原武人。

寶歷中,嘗自龍門歸原武。

家有田數頃,稔則未刈。

一夕,因乘馬行田間。

馬忽屹不前,雖鞭抶,輒不動,唯瞪目東望,若有所見。

時月明,隨其望數百步外,有一物,如古木色,兀然而來。

長懼,即回馬走道左數十步,伺之。

其物來漸近,乃白氣,高六七尺,腥穢甚,愈於鮑肆。

有聲綿綿,如呻吟,西望而去。

長策馬隨其後,常遠數十步。

行一里餘,至裡民王氏家,遂突入焉,長駐馬伺之。

頃之,忽聞其家呼曰:「車宇下牛將死,可偕來視之!」又頃,聞呼:「後捨驢蹶仆地,不可救!」又頃。

聞驚哭。

有出者,長佯過訊之,曰:「主人有子十餘歲,忽卒。」

語未竟。

又聞哭音,或驚叫,聯聯不已。

夜分後,聲漸少,迨明而絕。

長駭異,即具告其鄰,偕來王氏居偵之。

其中悄然無聞,因開一戶,而其家十餘人皆死,雞犬無存焉。

(出《宣室志》)

河南龍門寺的僧人法長,鄭州原武人。

寶歷年間,他從龍門回到原武老家,家裡有幾頃地的莊稼,成熟了還沒有收割。

一天晚上,他就騎著馬走到田間。

馬忽然停止不前,即使用鞭打它,它也一動不動,只瞪著眼向東望,好像看到什麼東西。

當時月光很亮,隨著它望的方向幾百步之外,有一個東西。

那東西顏色象古樹,突然而來。

法長害怕,就回馬跑到道旁十幾步遠的地方,等候在那裡。

那東西漸漸向近處來,一看,原來是一一團一 白氣,六七尺高,又腥又髒,超過魚店。

那東西發出綿綿的聲音,好像呻吟,向西望了望就離去了。

法長策馬跟在它後面,總保持十幾步的距離。

走了一里多,來到鄉民老王家門前,那東西就突然進去了。

法長駐馬等在外邊。

等了一會兒,忽然聽到這家有人喊:「車棚裡的牛要死啦!大家快來看哪!」又過了一會兒,聽有人喊後屋的驢倒在地上,不能救了。

又過了一會兒,聽到有人驚哭。

有人走出來,法長裝作路過這裡一打聽,那人說,這家主人有個十多歲的兒子,忽然死了。

話沒說完,又聽到哭聲,有的驚叫,連連不斷。

入夜以後,聲音漸少,等到天明就徹底沒聲了。

法長驚異,就詳細告訴了鄰居,一塊到這家來看,院中悄然無聲,破門而入,見這家十多口人都死了,雞犬沒有活著的。

河北村正

處士鄭賓於言,嘗客河北,有村正妻新死,未斂。

日暮,其兒女忽覺有樂聲漸進,至庭宇,一屍一已動矣。

及入房,如在梁棟間,一屍一遂起舞。

樂聲復出,一屍一倒。

旋出門,隨樂聲而去。

其家驚懼,時月黑,亦不敢尋逐。

一更,村正方歸,知之,乃折一桑枝如臂,被酒大罵尋之,入墓林,約五六里,復覺樂聲在一柏林上。

乃近樹,樹下有火熒熒然,一屍一方舞矣。

村正舉杖擊之,一屍一倒,樂聲亦止,遂負而還。

(出《酉一陽一雜俎》)

處士鄭賓於說,他曾經客遊河北,有一個村正剛死了妻子,沒有入殮。

日暮時分,兒女們忽然覺得有樂聲漸漸接近,來到庭院時,那一屍一體就動彈了。

等到樂聲進了屋,就像縈繞在梁棟之間,一屍一體便起來跳舞。

樂聲又出去了,一屍一體就倒下了。

不一會兒一屍一體出了門,隨樂聲而去。

這一家又驚又怕。

當時天黑,也不敢出去尋找追趕。

一更時分,村正剛回來,知道了此事,就折了胳膊粗的一根桑樹枝,帶著酒勁大罵著到處尋找。

他走進墓林,大約走了五六里,又覺得樂聲在一棵柏樹上。

等到走到樹前,樹下有熒熒的火光,一屍一體正舞呢。

村正掄棒就打,一屍一體倒下去,樂聲也停止了。

於是他背著一屍一體回來。

僧弘濟

醫僧行儒說,福州有僧弘濟,齋戒一精一苦。

嘗於沙岸得一顱骨,遂貯衣籃中。

歸寺數日,忽眠中有物嚙其耳,以手撥之落,聲如數升物,疑其顱骨所為也。

及明,果墜在床 下,遂破為六片,零置瓦溝中。

夜半,有火如雞卵,次第入瓦下,燭之,弘濟責曰:「爾不能求生人天,憑朽骨何也?」

於是怪絕。

(出《酉一陽一雜俎》)

行醫和尚行儒說,福州有一個叫弘濟的和尚,認真齋戒,一精一心刻苦。

他曾經在沙岸上拾到一個顱骨,就把它收藏在衣籃中。

回到寺裡幾天,忽然在睡覺的時候有東西咬他的耳朵。

他用手把那東西打落,聲音象幾升東西落地那樣重。

他懷疑是那顱骨幹的。

等到了天亮一看,顱骨果然掉到床 下。

於是他把顱骨打碎成六片,散放在瓦溝中。

夜半時分,有雞蛋大的火球,依次進入瓦下,用蠟燭照著它,弘濟責怪道:「你不能在人間求生,憑著一塊爛骨頭能怎樣!」於是怪物就絕跡了。

金友章

金友章者,河內人,隱於蒲州中條山,凡五載。

山有女子,日常挈瓶而汲溪水,容貌殊麗。

友章於齋中遙見,心甚悅之。

一日,女子復汲,友章躡屣企戶而調之曰:「誰家麗人,頻此汲耶?」

女子笑曰:「澗下流泉,本無常主,須則取之,豈有定限?先不相知,一何造次!然兒止居近裡,少小孤遺。

今且托身於姨捨,艱危受盡,無以自適。」

友章曰:「娘子既未適人,友章方謀婚媾,既偶夙心,無宜遐棄。

未委如何耳?」

女曰:「君子既不以貌陋見鄙,委焉敢拒違?然候夜而赴佳命。」

言訖,女子汲水而去,是夕果至。

友章迎之入室,夫婦之道,久而益敬。

友章每夜讀書,常至宵分,妻常坐伴之,如此半年矣。

一夕,友章如常執卷,而妻不坐,但佇立侍坐。

友章詰之,以他事告。

友章乃令妻就寢,妻曰:「君今夜歸房,慎勿執燭,妾之幸矣。」

既而友章秉燭就榻,即於被下,見其妻乃一枯骨耳。

友章惋歎良久,復以被覆之。

須臾,乃復本形,因大悸怖,而謂友章曰:「妾非人也,乃山南枯骨之一精一,居此山北。

有恆明王者,鬼之首也。

常每月一朝,妾自事金郎,半年都不至彼。

向為鬼使所錄,榜妾鐵杖百。

妾受此楚毒,不勝其苦,向以化身未得,豈意金郎視之也。

事以彰矣,君宜速出,更不留戀。

蓋此山中,凡物總有一精一魅附之,恐損金郎。」

言訖,涕泣嗚咽,因爾不見,友章亦淒恨而去。

(出《集異記》)

金友章,河內人,隱居在蒲州中條山,共五年。

山中有一位女子,容貌非常美麗,常帶著罐子到溪邊打水。

金友章在屋裡遠遠望見那女子,心裡很喜歡她。

一日,女子又到溪邊打水,金友章輕步開門調情說:「誰家的美人打水這麼勤!」女子笑著:「澗下的流水,本沒有主人,需要就來取,哪有什麼一定之限!你以前也不認識我,多麼冒失!我就住在附近,從小失去父母,現在暫且托身住在姨母家裡,受盡了艱難,自己沒有嫁人。」

金友章說:「娘子既然沒有嫁人,我正在謀求婚姻,和你婚配是我的夙願,你不應該遠嫁,不遠嫁可以嗎?」

女子說:「您既然不嫌我長得醜,我哪敢拒絕?但是要等到了夜晚我才能來成全好事。」

說完,女子汲水離去。

這天晚上,她果然來了。

金友章把她迎到屋裡。

夫妻之道,時間越久越互相尊敬。

金友章每夜讀書,常讀到半夜,妻總是伴著他。

如此半年了。

一天晚上,金友章照常捧卷閱讀,而妻不坐下,只佇立在那裡侍候她。

金友章問她怎麼了,她說的是別的事。

金友章就讓她睡覺。

妻說:「你今晚回房的時候,千萬不要拿蠟燭,這就是我的萬幸啦。」

後來金友章拿著蠟燭回屋上床 ,見他的妻子原來是一具枯骨。

金友章惋惜嗟歎了好長時間。

又用被蓋上了。

不一會兒,就恢復了本形,於是她特別害怕,對金友章說:「我不是人,是山南的一個枯骨一精一,住在這山北面。

有個叫恆明王的,是鬼的首領,平常每月要朝見一次。

我自從嫁給你,半年都沒到他那去了,剛才被鬼捉去打我一百鐵棍。

我受這樣的毒打,非常痛苦。

剛才沒有變成一人 形,哪想到讓你看到了!事情已經明白了,你應該馬上出去,更不要留戀。

這山裡邊,大凡所有東西,總有一精一魅附其身,恐怕對你有害。」

說完,她哭泣嗚咽,於是就不見了。

金友章也淒楚地含恨離開那裡。

於 凝

岐人於凝者,性嗜酒,常往來邠涇間。

故人宰宜祿,因訪飲酒,涉旬乃返。

既而宿醒未癒,令童僕先路,以備休憩。

時孟夏,麥野韶潤,緩轡而行,遙見道左嘉木美蔭,因就焉。

至則繫馬藉草,坐未定,忽見馬首南顧,鼻息恐駭,若有睹焉。

凝則隨向觀之,百步外,有枯骨如雪,箕踞於荒塚之上,五體百骸,無有不具,眼鼻皆通明,背肋玲瓏,枝節可數,凝即跨馬稍前,枯骨乃開口吹噓,槁葉輕塵,紛然自出。

上有烏鳶紛飛,嘲噪甚眾。

凝良久稍逼,枯骨乃竦然挺立,骨節絕偉。

凝心悸,馬亦驚走,遂馳赴旅舍。

而先路童僕出迎,相顧駭曰:「郎君神思,一何慘悴!」凝即說之。

適有涇倅十餘。

各執長短兵援蕃。

覘以東。

皆曰:「豈有是哉?」

洎逆旅少年輩,集聚極眾。

凝即為之導前,仍與眾約曰:「倘或尚在,當共碎之。

雖然,恐不得見矣。」

俄到其處,而端坐如故。

或則叫噪,曾不動搖;或則彎弓發矢,又無中者;或欲環之前進,則亦相顧莫能先焉。

久之,枯骸欻然自起,徐徐南去。

日勢已晚,眾各恐讋,稍稍遂散。

凝亦鞭馬而回。

遠望,尚見烏鵲翔集,逐去不散。

自後凝屢經其地,及詢左近居人,乃無復見者。

(出《集異記》)

岐州人於凝,生性嗜酒,常常往來於邠州涇州之間。

他有個老朋友叫宰宜祿,一次去喝酒,過了十來天才回來。

不久,他飲酒隔夜未醒,讓童僕提前上路,以預備休息事項。

當時正是孟夏,小麥的田野韶光濕潤。

他騎馬徐徐而行,遠遠望見道旁有一處很美的樹林,就走過去。

到得那裡就拴馬餵上。

剛坐下,忽見馬頭向南看,鼻息驚恐駭怕,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

於凝就隨著它看的方向看去,見百步之外,有一具雪白的枯骨蹲踞在荒墳上,各部位骨骼,沒有不具備的。

眼和鼻子都通明,背部肋骨小巧,枝節清晰可見。

於凝就跨馬慢慢走上前去。

枯骨就開口吹氣,枯葉和灰塵紛紛自己飄出來。

上邊有烏鴉紛飛,雜然吵鬧。

於凝好久才漸漸走近。

枯骨就竦然挺立起來,骨節非常高大。

於凝心裡驚悸,馬也嚇跑了。

於是就跑到客店。

提前上路的童僕出來迎接,見了他吃驚地說:「郎君的神情多麼淒慘憔悴!。」

於凝就說了路上的事情。

碰巧有十幾個涇州的兵卒,各拿著長短兵器援助蕃兵,向東方窺視,都說:「哪有這樣的事呢?」

再加上客店裡的年輕人,聚集了很多人。

於凝就為他們在前邊引路,還和大伙約定說:「如果還在,應該一起上去打碎它。

這樣雖好,恐怕看不見了。」

不多時來到那地方,那枯骨照舊端坐在那裡。

有人就大叫,它居然不動不搖。

有的人就拉弓放箭,又沒有射中的。

有的人想要包圍它,卻也互相看著不先走。

時間久了,枯骨突然自己站起,慢慢向南而去。

天色已晚,眾人恐懼,慢慢就散了。

於凝騎馬回來了。

遠遠望去,還有烏鴉鳥雀在空中翔集,趕也趕不散。

此後於凝多次經過這裡,等到打聽左右的鄰居,竟沒有再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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