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三百六十八 精怪一:雜器用(偶像附)一陽一城縣吏 桓玄 徐氏婢 一江一 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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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三百六十八 精怪一

太平廣記

卷第三百六十八 精怪一

卷第三百六十八 一精一怪一

雜器用(偶像附)

一陽一城縣吏 桓玄 徐氏婢 一江一 淮婦人 劉玄 游先朝 居延部落主 僧太瓊 清一江一 郡叟 韋訓 盧贊善 柳崇 南中行者 曲秀才 虢國夫人

一陽一城縣吏

魏景初中,一陽一城縣吏家有怪。

無故聞拍手相呼,伺無所見。

其母夜作倦,就枕寢息。

有頃,復聞灶下有呼曰:「文約,何以不見?」

頭下應曰:「我見枕,不能往,汝可就我。」

至明,乃飯鍤也。

即聚燒之,怪遂絕。

(出《搜神記》)

三國魏景初年間,一陽一城縣縣吏家裡發生怪事。

沒有原因就聽到有人拍手互相呼叫,等著看又什麼也看不見。

他的母親夜間幹活很疲倦,睡下不一會兒,又聽到灶下有人喊道:「文約,怎麼看不見你?」

她頭下有人答應說:「我被枕住了,不能過去!你可以到我這來!」到了天亮一看,原來是盛飯用的鏟子。

立即就把它們集中起來燒了,妖怪也就滅絕了。

桓 玄

東晉桓玄時,朱雀門下,忽有兩小兒,通身如墨,相和作《芒籠歌》,路邊小兒從而和之數十人。

歌云:「芒籠茵,(「茵」原作「首」,據明抄本改。

)繩縛腹。

車無軸,倚孤木」聲甚哀楚,聽者忘歸。

日既夕,二小兒還入建康縣,至閣下,遂成一雙漆鼓槌。

鼓吏列(「列」原作「劉」,據明抄本改。

)云:「槌積久,比恆失之而復得,不意作人也。」

明年春而桓玄敗。

言「車無軸,倚孤木。」

,「桓」字也。

荊州送玄首,用敗籠茵包裹之,又以芒繩束縛其一屍一,沉諸一江一 中。

悉如童謠所言爾。

(出《續齊諧記》)

東晉桓玄那時候,在朱雀門下,忽然有兩個通身黑如墨的小男孩,互相一唱一和地唱《芒籠歌》。

路邊的小孩跟著唱和的有幾十人。

歌說:「芒籠茵,繩縛腹。

車無軸,倚孤木。」

歌聲非常哀傷淒楚,聽的人都忘記了回家。

天已經要黑了,兩個小男孩回到建康縣衙,來到閣樓下,就變成一對漆鼓槌。

打鼓的官吏們說:「這鼓槌堆積放置好長時間了,最近常常丟失了而又回來,沒想到它們變成了人!」第二年春天桓玄失敗了。

說:「車無軸,倚孤木」,是個「桓」字。

荊州把桓玄的頭顱送回來,用破敗的竹墊子包裹著,又用草繩捆一綁他的一屍一體,沉到了大一江一 之中,完全像童謠說的那樣。

徐氏婢

東海徐氏婢蘭,晉義熙中,忽患病,而拂拭異常。

共伺察之,見掃帚從壁角來,趨婢床 。

乃取而焚之。

(出《異苑》)

東海一個姓徐的人,有一個名字叫蘭的婢女。

晉朝義熙年間,她忽然得了病,打掃灰塵的動作與平常不同。

大家共同偷偷地觀察她,見掃帚從壁角出來,快步走到婢女的床 下。

於是,就把掃帚拿出來燒了。

一江一 淮婦人

一江一 淮有婦人,為性多欲,存想不捨,日夜常醉。

旦起,見屋後二少童,甚鮮潔,如宮小吏者。

婦因欲抱持,忽成掃帚,取而焚之。

(出《幽明錄》)

一江一 淮有一個婦人,為人性情貪婪,有很多欲一望 。

她不放棄自己的想像,日夜總是沉醉在想像之中。

一天早晨起來,看見屋後有兩個小孩,非常鮮麗乾淨,像宮中的小官吏。

婦人於是想要抱起來,小孩忽然變成掃帚,就拿出來燒了。

劉 玄

宋中山劉玄居越城。

日暮,忽見一著烏褲褶來取火,面首無七孔,面莽一黨一 然。

乃請師筮之。

師曰:「此是家先代時物,久則為魅,殺人。

及其未有眼目,可早除之。」

劉因執縛,刀斷數下,乃變為一枕。

此乃是祖父時枕也。

(出《集異記》)

南北朝,宋,中山人劉玄住在越城。

天黑了,忽然看見一個穿著黑褲子的人來取火,頭臉上沒有七竅,臉像一堆荒草的樣子。

於是就請巫師占卜。

巫師說:「這是你家前輩時候的東西,時間久了就變成了鬼魅殺人。

趁它還沒有長出眼睛,可以及早除掉它。」

劉玄於是把那個怪物捉拿捆一綁起來,用刀砍了幾下,竟變成一個枕頭。

這是他祖父那時候的枕頭。

游先朝

廣平游先朝。

喪其妻。

見一人著赤褲褶。

知是魅。

乃以刀斫之。

良久。

乃是己常著履也。

(出《集異記》)

廣平人游先朝,死了妻子。

看見一個穿紅褲子的人,知道是鬼怪,就用刀砍他。

過了好一會一看,原來是自己經常穿的鞋。

居延部落主

周靜帝初,居延部落主勃都骨低,凌暴,奢逸好(「好」字原闕,據明抄本補。

)樂,居處甚盛。

忽有人數十至門,一人先投刺曰:「省名部落主成多受。」

因趨入。

骨低問曰:「何故省名部落?」

多受曰:「某(「某」原作「集」,據明抄本改。

)等數人各殊,名字皆不別造。

有姓馬者,姓皮者,姓鹿者,姓熊者,姓獐者,姓衛者,姓班者,然皆名受。

唯某帥名多受耳。」

骨低曰:「君等悉似伶官,有何所解。」

多受曰:「曉弄碗珠,性不愛俗,言皆經義。」

骨低大喜曰:「目所未睹,有一優即前曰:「某等肚饑,(「饑」原作「肌」,據明抄本改。

)臘臘怡怡(明抄本「怡怡」作「恰恰」。

)皮漫繞身三匝。

主人食若不充,開口終當不捨。」

骨低悅,更命加食。

一人曰:「某請弄大小相成,終始相生。」

於是長人吞短人,肥人吞瘦人,相吞殘兩人。

長者又曰:「請作終始相生耳。」

於是吐下一人,吐者又吐一人,遞相吐出,人數復足。

骨低甚驚,因重賜繼遣之。

明日又至,戲弄如初。

連翩半月,骨低頗煩,不能設食。

諸伶皆怒曰:「主人當以某等為幻術,請借郎君娘子試之。」

於是持骨低兒女弟妹甥侄妻妾等,吞之於腹中。

腹中皆啼呼請命,骨低惶怖。

降階頓首,哀乞親屬。

伶(「伶」原作「完」,據明抄本改。

)者皆笑曰:「此無傷,不足憂。」

即吐出之,親屬完全如初。

骨低深怒,欲用釁殺之。

因令密訪之,見至一古宅基而滅。

骨低令掘之,深數尺,於瓦礫下得一大木檻,中有皮袋數千。

檻旁有穀麥,觸即為灰。

檻中得竹簡書,文字磨滅,不可識。

唯隱隱似有三數字,若是「陵」字。

骨低知是諸袋為怪,欲舉出焚之。

諸袋因號呼檻中曰:「某等無命,尋合化滅。

緣李都尉留水銀在此,故得且存。

某等即都尉李少卿般糧袋,屋崩平壓。

綿歷歲月,今已有命。

見為居延山神收作伶人,伏乞存情於神,不相殘毀。

自此不敢復擾高居矣。」

骨低利其水銀,盡焚諸袋。

無不為冤楚聲,血流漂灑。

焚訖,骨低房廊戶牖,悉為冤痛之音,如焚袋時,月餘日不止。

其年,骨低舉家病死。

週歲,無復孑遺。

水銀後亦失所在。

(出《玄怪錄》)

周靜帝初年,居延部落主勃都骨低,高傲殘暴,奢侈安逸,喜歡玩樂,居住的地方非常華麗。

忽然有幾十人來到門前,一個人首先上前遞上名片說:「我是省名部落主成多受。」

於是就走進門去。

勃都骨低問道:「你這個部落為什麼是個省名部落?」

成多受說:「我們幾十人各不一樣,名字都不另起,有姓馬的、姓皮的、姓鹿的、姓熊的、姓獐的、姓衛的、姓班的,但是名字都叫『受』,只有我這個當帥的叫『多受』。」

勃都骨低說:「你們都像唱戲的,有什麼解釋的呢?」

成多受說:「通曉擺弄碗、珠等器物的道理,生性不喜歡世俗,說的都是合乎經典要義的事情。」

勃都骨低很高興,說:「我從沒見過。」

有一個唱戲的立即上前說道:「我們肚子飢餓,咕咕嚕嚕地響,肚皮隨便地繞了身體三圈兒。

主人的飯食如果不充足,我們開口要,終究也會不給的。」

勃都骨低高興,又命人增加飯菜。

一個人說:「請讓我表演一個『大小相成,終始相生』」於是,一個高個子吞了一個矮個子,一個胖子吞了一個瘦子,高個子和胖子互相吞了兩個人。

高個子又說:「請讓我表演『終始相生』吧!」於是他吐出一個人,吐出來的人又吐出一個人,相遞吐出來,人數又夠了。

勃都骨低非常吃驚,就重重地賞賜了他們。

第二天他們又來了,表演的把戲和原來一樣。

如此一連表演了半個月。

勃都骨低很煩,不能為他們準備飯食了。

戲子們都生氣說:「主人會把我們的表演當成幻術,請把你的娘子借給我們試一試。」

於是把勃都骨低的兒女、弟妹、甥侄、妻妾等,吞到肚子裡去。

肚子裡的人都哭哭啼啼請求出來。

勃都骨低恐慌害怕,下到階下來磕頭,哀求把親屬放回來。

唱戲的都笑著說:「這沒關係,不要愁。」

於是就把人吐出來。

親屬們和原來完全一樣。

勃都骨低深深地生氣了,想要用殺牲的血殺死他們。

於是派人秘密地查訪,見他們走到一座古宅院的牆基就消失了。

勃都骨低讓人挖那牆基,挖了幾尺,在瓦礫下挖到一個大木籠,籠中有幾千隻皮袋。

籠旁谷粒麥粒,用手一碰就變成灰。

從籠中得到一份簡書,文字已經磨滅了,不能辨識,只隱隱約約好像有三幾個字像是「陵」字。

勃都骨低知道是這些皮袋作怪,想要弄出來燒了它,皮袋們就在籠子裡哭喊道:「我們沒有生命,不久就該消滅。

因為李都尉留有水銀在這裡,所以能夠暫時存活。

我們是都尉李少卿的搬糧袋,屋倒了,平壓下來。

經過很長的歲月,現在已經有了生命,被居延山神收為唱戲的。

請求你看在神的情份上,不殺我們。

從此我們不敢再一騷一擾您的府第了。」

勃都骨低認為水銀有用,把那些皮袋全燒了,沒有不發出冤枉痛楚之一聲 的。

血流漂灑滿地。

燒完了,勃都骨低的房廊門戶全發出冤枉痛苦的聲音,和燒皮袋時一樣,一個多月之後,這種聲音也沒有停止。

那一年,勃都骨低全家都病死。

一年以後,什麼東西都散失淨盡,絲毫不剩。

水銀後來也不存在了。

僧太瓊

唐上都僧太瓊者,能(明抄本「能」作「俗」。

)講《仁王經》。

開元初,講於奉先縣京遙村,遂止村寺。

經兩夏,於一日,持缽將上堂。

闔門之次,有物墜簷前。

時天才辨色,僧就視之,乃一初生兒,其襁裼甚新。

僧驚異,遂袖之。

將乞村人,行五六里,覺袖中輕。

探之,乃一敝帚也。

(出《酉一陽一雜俎》)

唐朝時上都有一個僧人叫太瓊,能講《仁王經》。

開元初年,他到奉先縣京遙村去講經,就住在村寺裡。

經過兩個夏天,有一日,他拿著缽子將要到堂上去。

關門之後,有一個什麼東西掉到屋簷下。

當時天色剛剛能辨別顏色,僧人靠近一看,竟是一個初生的孩子。

那包孩子的襁褓很新。

僧人非常驚異,於是就放到衣袖裡。

要去求村人養活這孩子,走了五六里地,忽然覺得衣袖變得很輕。

打開一看,原來是一把破笤帚。

清一江一 郡叟

唐開元中,清一江一 郡叟常牧牛於郡南田間。

忽聞有異聲自地中發,叟與牧童數輩,俱驚走辟易。

自是叟病熱且甚。

僅旬餘,病少愈。

夢一丈夫,衣青襦,顧謂叟曰:「遷我於開元觀。」

叟驚而寤,然不知其旨。

後數日,又適野,復聞之。

即以其事白於郡守。

封君怒曰:「豈非昏而妄乎?」

叱遣之。

是夕,叟又夢衣青襦者告曰:「吾委跡於地下久矣,汝速出我,不然得疾。」

叟大懼。

及曉,與其子偕往郡南,即鑿其地。

約丈餘,得一鐘,色青,乃向所夢丈夫色衣也。

遂再白於郡守,郡守置於開元觀。

是日辰時,不擊忽自鳴,聲極震響。

清一江一 之人。

俱異而驚歎。

郡守因其事上聞,玄宗詔宰臣林甫寫其鍾樣,告示天下。

(出《宣室志》)

唐朝開元年間,清一江一 郡有一個老頭曾經在郡南田間牧牛,忽然聽到有一種怪異的聲音從地下發出來,老頭和幾個牧童都嚇得跑開了。

從此老頭有病發燒一天重似一天。

只十幾天,病稍微好些了,他夢見一位男子,穿著青色短衣,看著他對他說:「把我搬遷到開元觀去!」老頭驚醒了,但是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後來過了幾天,又到野外去,又聽到那怪異的聲音。

他就把這事報告給郡守。

郡守生氣地說:「這難道不是胡說八道嗎?」

讓人把他哄出去。

這天晚上,老頭又夢見穿青色短衣的男子告訴他說:「我寄身地下已經好長時間了,你趕快把我弄出來,不然你就得病!」老頭特別害怕。

到了天明,和他的兒子一塊來到郡南,挖那地。

大約挖了一丈多深,挖到一口鐘,青色,就像夢見的那個男子的衣服顏色。

於是又去報告郡守,郡守把鍾放在開元觀。

這一天辰時,沒人敲它它自己響了,聲音特別響亮。

清一江一 的人們,都認為怪異而驚歎。

郡守就把這事上奏給皇帝知道,唐玄宗讓宰相李林甫去畫下鐘的樣子,告示全天下。

韋 訓

唐京兆韋訓,暇日於其家學中讀《金剛經》。

忽見門外緋裙婦人,長三丈,逾牆而入。

遙捉(「遙捉」原作「逕投」,據明抄本改。

)其家先生,為捽發曳下地。

又以手捉訓,訓以手抱《金剛經》遮(「遮」原作「遍」,據明抄本改。

)身,倉卒得免。

先生被曳至一家,人隨而呼之,乃免。

(「免」原作「得」,據明抄本改。

)其鬼走入大糞堆中。

先生遍身已藍靛色,舌出長尺餘。

家人扶至學中,久之方蘇。

率村人掘糞堆中,深數尺,乃得一緋裙白衫破帛新婦子。

焚於五達衢,其怪遂絕焉。

(出《廣異記》)

唐朝京兆人韋訓,閒暇之日在自己家的家學裡讀《金剛經》。

忽然看見門外有一個穿粉紅色衣裙的婦人,三丈多高,跳牆進來,遠遠地伸手去捉他家的教書先生,先生被她揪住頭髮拽下地來。

又伸手來捉韋訓,韋訓用手抱起《金剛經》遮擋身體,倉促地躲開了。

教書先生被拽到一家,這家人跟在後面喊叫,才得免。

那鬼跑進大糞堆裡。

教書先生已經全身藍靛色,舌頭吐出來一尺多長。

家人把他扶到家學中,好長時間才醒過來。

韋訓領人挖那個糞堆,挖到幾尺深時,竟挖到一個粉紅裙白衣衫破布娃娃。

把它在四通八達的路口燒掉,那怪就滅絕了。

盧贊善

盧贊善家,有一瓷新婦子。

經數載,其妻戲謂曰:「與君為妾。」

盧因爾惘惘。

恆見一婦人,臥於帳中。

積久,意是瓷人為祟,送往寺中供養。

有童人,曉於殿中掃地,見一婦人。

問其由來,雲是盧贊善妾,為大婦所妒,送來在此。

其後見盧家人至,因言見妾事。

贊善窮核本末,所見服色,是瓷人。

遂命擊碎。

心頭有血,大如雞子。

(出《廣異記》)

盧贊善家有一個瓷做的娃娃。

放了幾年,他的妻子開玩笑對他說:「讓這瓷娃娃給你當小老婆吧!」盧贊善因此就惘惘然,總能看到一個婦人躺在他的帳中。

時間長了,他料到這是瓷娃娃作怪,就把它送到寺院裡供養起來了。

有一個童子,早晨在殿前掃地,看見一位婦人。

問她從哪兒來,她說她是盧贊善的小老婆,被大老婆嫉妒,送到這兒來了。

後來童子見盧家人來,就說起見到盧贊善小老婆的事。

盧贊善詳細弄清事情的始末,根據童子見到那人的服飾,斷定是瓷娃娃。

就讓人把它打碎,它心頭有血,像雞蛋那麼大。

柳 崇

越州兵曹柳崇,忽瘍生於頭,呻吟不可忍。

於是召術士夜觀之,云:「有一婦女綠裙,問之不應,在君窗下。

急除之。」

崇訪窗下,止見一瓷妓女,極端正,綠瓷為飾。

遂於鐵臼搗碎而焚之,瘡遂愈。

(出《朝野僉載》)

越州兵曹柳崇,忽然頭上生了個瘡,痛得一個勁地呻吟。

於是找來術士夜裡觀察,術士說:「有一個穿綠裙子的婦女,問她她也不答應,在你窗下。

應該趕緊除掉她。」

柳崇察看窗下,只看見一個瓷做的妓女,很端莊,用綠瓷為裝飾。

於是把它放到鐵臼中搗碎之後燒了。

瘡於是就好了。

南中行者

南中有僧院,院內有九子母象,裝塑甚奇。

嘗有一行者,年少,給事諸僧。

不數年,其人漸甚羸瘠,神思恍惚。

諸僧頗怪之。

有一僧,見此行者至夜入九子母堂寢宿,徐見一美婦人至,晚引同寢,已近一年矣。

僧知塑像為怪,即壞之。

自是不復更見,行者亦愈,即落髮為沙門。

(出《玉堂閒話》)

南中有一個僧院,院內有一座九子母塑像,裝飾雕塑得非常奇特。

曾經有一個行者,很年輕,為和尚們做事。

不幾年,這人漸漸地變得很瘦弱,神志恍惚不清。

和尚們感到很怪。

有一個和尚,看見這位行者到了夜間就進入九子母堂睡覺,慢慢地又看見一個美麗的婦人來到,拉他一塊睡,已近一年了。

和尚們知道是塑像作怪,就把塑像毀壞了。

從此不再能看見那婦人出現,行者的病也好了,即落發當了和尚。

曲秀才

道士葉法善,一精一於符菉之術,上累拜為鴻臚卿,優禮特厚。

法善居玄真觀,常有朝客十餘人詣之,解帶淹留。

滿坐思酒,忽有人扣門,雲,曲秀才。

法善令人謂之曰:「方有朝寮,無暇晤語,幸吾子異日見臨也。」

語未畢,有一措大,傲睨直入。

年二十許。

肥白可觀。

笑揖諸公,居於末席,抗聲譚論,援引今古。

一坐不測,眾聳觀之。

良久暫起,如風旋轉。

法善謂諸公曰:「此子突入,詞辨如此。

豈非妖魅為眩惑乎?試與諸公取劍備之。」

曲生復至,扼腕抵掌,論難鋒起,勢不可當。

法善密以小劍擊之,隨手喪元,墜於階下,化為瓶蓋。

一坐驚懾惶遽,視其處所,乃盈瓶醲醞也,鹹大笑。

飲之,其味甚佳。

坐客醉而撫其瓶曰:「曲生曲生,風味不可忘也,(出《開天傳信記》)

道士葉法善,對使用符菉的法術很有研究,皇上多次拜他為鴻臚卿,給他的優待和禮遇特別豐厚。

葉法善住在玄真觀,曾經有十幾個朝中的人到觀中來,解帶住下。

滿坐都想渴酒。

忽然有人敲門,說他是曲秀才。

葉法善派人對他說:「正有朝中的同僚們在此,沒有時間和你會晤一交一 談,希望你改日再來。」

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貧寒失意的讀書人傲視著直闖進來。

此人二十歲左右,又白又胖很好看。

他笑著向各位作揖,然後坐到了末席。

書生大聲談論,援引古今。

滿座都沒料到,大家都高看他。

講很長時間,他暫時站了起來,像風一樣旋轉。

葉法善對大家說:「這個人突然進來,詞辨能力如此,難道不是妖怪炫耀迷惑嗎?和大家拿出劍來防備他試試。」

有一天曲生又來了,他時而握住手腕,時而擊掌,尖銳地提出問題,時時發難,勢不可當。

葉法善偷偷地用小劍擊他。

他隨著葉法善的手掉了腦袋,落到階上,變成一個瓶蓋。

滿座人又驚又怕,看那處所,原來是滿滿一瓶好酒,大家全都大笑。

喝那酒,味道特別好。

座客們醉了撫摸著那瓶子說:「曲生,曲生,你的風味不能忘啊!」

虢國夫人

長安有一貧僧,衣甚襤褸。

賣一小猿,會人言,可以馳使。

虢國夫人聞之,遽命僧至宅。

僧既至,夫人見之,問其由。

僧曰:「本住西蜀,居山二十餘年。

偶群猿過,遺下此小猿,憐憫收養,才半載以來,此小猿識人意,又會人言語,隨指顧,無不應人使用。

實不異一弟子耳。

僧今昨至城郭。

資用頗乏。

無計保借得此小猿,故鬻之於市。」

夫人曰:「今與僧束帛,可留此猿,我當養之。」

僧乃感謝,留猿而去。

其小猿旦夕在夫人左右,夫人甚愛憐之。

後半載,楊貴妃遺夫人芝草,夫人喚小猿令看玩。

小猿對夫人面前倒地,化為一小兒,容貌端妍,年可十四五。

夫人甚怪,呵而問之。

小兒曰:「我本姓袁。

賣我僧昔在蜀山中。

我偶隨父入山採藥,居林下三年,我父常以藥苗啗我。

忽一日,自不覺變身為猿。

我父懼而棄我,所以被此僧收養,而至於夫人宅。

我雖前日口不能言,我心中之事,略不遺忘也。

自受恩育,甚欲述懷抱於夫人,恨不能言。

每至深夜,唯自泣下。

今不期卻變人身,即不測尊意如何。」

夫人奇之,遂命衣以錦衣,侍從隨後。

常秘密其事。

又三年,小兒容貌甚美,貴妃曾屢顧之。

復恐人見奪,因不令出,別安於小室。

小兒唯嗜藥物,夫人以侍婢常供飼藥食,忽一日,小兒與此侍婢,俱化為猿。

夫人怪異,令人射殺之,其小兒乃木人耳。

(出《大唐奇事》)

長安有一個窮和尚,衣服非常破舊。

他到處賣一隻小猴。

這隻小猴理解人語,可以驅使它做事。

虢國夫人聽說了,急忙讓和尚到宅院裡來。

和尚到了之後,夫人見了猴子,就問這猴子的來由。

和尚說:「貧僧本來住在西蜀,在山中住了二十多年。

偶然有一次一群猿猴路過,丟下了這小猿猴。

我憐憫它,就把它收養了,才半年。

這小猿明白人的意思,又會人的語言,隨著你的指示,沒有不隨人意使用的。

實在和一名弟子沒什麼兩樣。

貧僧現在是昨天才到城裡來,很缺乏資用,沒有辦法保住這小猿了,所以就在市上賣它。」

夫人說:「現在我給你成捆的絲帛,可以把小猿留下,我會餵養它的。」

和尚就感謝,留下小猿離開了。

那小猿從早到晚在夫人左右,夫人非常喜歡它。

半年後,楊貴妃贈送給虢國夫人一株靈芝草,夫人喊小猿讓它觀看玩耍。

小猿在夫人面前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的容貌端莊秀美,年齡有十西五歲。

夫人很奇怪,呵叱他,問他。

小男孩說:「我本姓袁。

賣我的那個和尚以前在蜀山中。

我偶然跟著父親進山採藥,在林中住了三年,我父親常把一些藥草給我吃。

忽然有一天,自己不覺變身成了猿猴。

我父親害怕,把我扔了,所以被那和尚收養,而到了夫人的宅院裡來。

我雖然以前口不能說話,我心中的事一點不忘。

自從受到夫人的恩育,很想和夫人說說心裡話,只恨自己不能說話。

每到了深夜,只自己哭泣。

今天沒想到竟然變成一人 身,就不知夫人尊意如何了。」

夫人認為奇怪,就命人拿來衣服給他穿,侍從隨後。

一直保密,不說出去。

又過了三年,小男孩容貌特別好看,楊貴妃曾經屢次注視他。

夫人怕被人奪走他,就不讓他出來,另安排住在一個小屋裡。

小男孩只嗜好藥物,夫人讓侍婢經常供給他藥食。

忽然有一天,小男孩和這個侍婢都變成猿猴。

夫人感到怪異,讓人射殺它們,那小男孩原來是個木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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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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