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四百五十四 狐八:張簡犧南一陽一張簡棲,唐貞元末,於徐泗間以放鷹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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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四百五十四 狐八

太平廣記

卷第四百五十四 狐八

張簡棲 薛夔 計真 劉元鼎 張立本 姚坤 尹瑗 韋氏子

張簡犧

南一陽一張簡棲,唐貞元末,於徐泗間以放鷹為事。

是日初晴,鷹擊拿不中,騰衝入雲路。

簡棲望其蹤,與徒從分頭逐覓。

俄至夜,可一更,不覺至一古墟之中。

忽有火燭之光,迫而前,乃一塚穴中光明耳。

前覘之,見狐憑幾,尋讀冊子。

其旁有群鼠,益湯茶,送果栗,皆人拱手。

簡棲怒呵之,狐驚走,收拾冊子,入深黑穴中藏。

簡棲以鷹竿挑得一冊子,乃歸。

至四更,宅外聞人叫索冊子聲,出覓即無所見。

至明,皆失所在。

自此夜夜來索不已。

簡棲深以為異,因攜冊子入郭,欲以示人。

往去郭可三四里,忽逢一知己,相揖,問所往。

簡棲乃取冊子,話狐狀,前人亦驚笑,接得冊子,便鞭馬疾去。

回顧簡棲曰:「謝以冊子相還。」

簡棲逐之轉急,其人變為狐,馬變為獐,不可及。

回車入郭,訪此宅知己,元在不出,方知狐來奪之。

其冊子裝束,一如人者,紙墨亦同,皆狐書,不可識。

簡棲猶錄得頭邊三數行,以示人。

南一陽一人張簡棲,唐代貞元年末,在徐泗之間放鷹玩。

這一天天剛晴,鷹捉拿不到東西,振翅飛上雲霄之中。

張簡犧盯著鷹的蹤跡,和同伴們分頭追趕尋找。

不久天黑了,大約一更天,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古墓之中。

忽然有燭光出現,逼近前一看,是從一個墳穴中露出的光亮。

上前仔細看,看見一個狐狸靠著桌子,認真地在讀一本小冊子。

它身邊有一群老鼠添茶水,送果品,都像人一樣拱手行禮。

張簡棲生氣地呵斥它,狐狸受驚要跑掉,收拾起冊子,跑到深黑的洞中藏了起來。

張簡棲用鷹竿挑到一本小冊子,就回家了。

到四更天,聽到屋外有人喊叫索要小冊子的聲音,出去找卻什麼也看不見。

到了天亮,聲音全都沒有了,從此天天晚上不停地來索要。

張簡棲深深地奇怪這件事,於是攜帶著小冊子到城裡去,想把小冊子給人們看看。

在離城大約三四里的地方,忽然遇上一個熟人,互相行禮,問去哪裡。

張簡棲就取出小冊子,述說遇見狐狸的情況,那人也又驚奇又好笑,接過小冊子,就打著馬快速離開。

並回過頭看著張簡棲說:「謝謝你把小冊子還給我。」

張簡棲於是急忙地追趕他。

那人變成狐狸,馬變成獐子,就追不上了。

回過頭進入城郭,訪問住在這裡的熟人,朋友在家沒出門,才知是狐狸來奪書。

那書冊的裝訂,與人裝訂得一樣,紙和墨也相同。

都是狐狸文字,不認識。

張簡棲還記得頭三行文字,就錄下來給人看。

薛 夔

貞元末,驍衛將軍薛夔寓居永寧龍興觀之北。

多妖狐,夜則縱橫,逢人不忌。

夔舉家驚恐,莫知所如。

或謂曰:「妖狐最憚獵犬,西鄰李太尉第中,鷹犬頗多,何不假其駿異者,向夕以待之?」

夔深以為然。

即詣西鄰子弟具述其事,李氏喜聞,羈三犬以付焉。

是夕月明,夔縱犬,與家人輩密覘之。

見三犬皆被羈靮,三狐跨之,奔走庭中,東西南北,靡不如意。

及曉,三犬困殆,寢而不食。

才暝,復為乘跨,廣庭蹴踘,犬稍留滯,鞭策備至。

夔無奈何,竟徙(「徙」原作「從」,據明抄本改。

)焉。

(出《集異記》)

唐朝貞元的末年,驍衛將軍薛夔寄居在永寧縣龍興觀的北面。

住處有很多妖狐,夜裡縱橫亂竄,遇人也不怕,薛夔全家人都很害怕,不知道怎麼辦好。

有的人對他說:「妖狐最怕獵犬,西面的鄰居李太尉家中,鷹犬很多,何不借來其中最優秀的,到了晚上讓狗防備狐狸。」

薛夔深深地認為是對的,就去拜見西鄰的子弟並詳細說了他家的事,李氏子弟聽了大喜,拴了三條狗一交一 給他。

這天晚上有月亮,薛夔放開狗,和家裡的人注視觀察著狗。

就見三隻狗全被拴上了韁繩,三隻狐狸騎著它們,在院子裡奔跑,往東往西往南往北,都隨心所欲。

等到天亮,三條狗又困又累,睡了也不吃食。

天剛黑,又被狐狸騎著在庭院中擊球玩樂,在寬敞的院子裡跑來跑去,狗稍有停留,就馬上用鞭子抽打薛。

夔無可奈何,最終還是搬了家。

計 真

唐元和中,有計真家僑青齊間。

嘗西遊長安,至陝,真與陝從事善,是日將告去,從事留飲酒,至暮方與別。

及行未十里,遂兀然墮馬,而二僕驅其衣囊前去矣。

及真醉寤,已曛黑。

馬亦先去,因顧道左小徑有馬溺,即往尋之。

不覺數里,忽見朱門甚高,槐柳森然。

真既亡僕馬,悵然,遂叩其門,已扃鍵。

有小童出視,真即問曰:「此誰氏居?」

曰:「李外郎別墅。」

真請入謁,僮遽以告之。

頃之,令人請客入,息於賓館。

即引入門,其左有賓位甚清敞。

所設屏障,皆古山水及名畫圖經籍,茵榻之類,率潔而不華。

真坐久之,小僮出曰:「主君且至。」

俄有一丈夫,年約五十,朱紱銀章,儀狀甚偉,與生相見,揖讓而坐。

生因具述從事故人,留飲酒,道中沈醉,不覺曛黑。

僕馬俱失,願寓此一夕可乎,李曰:「但慮此卑隘,不可安貴客,寧有間耶?」

真愧謝之。

李又曰:「某嘗從事於蜀,尋以疾罷去。

今則歸休於是矣。」

因與議,語甚敏博,真頗慕之。

又命家僮訪真僕馬,俄而皆至,即捨之。

既而設饌共食,食竟,飲酒數杯而寐。

明日,真晨起告去,李曰:「願更得一日侍歡笑。」

生感其意,即留,明日乃別。

及至京師,居月餘,有款其門者,自稱進士獨孤沼。

真延坐與語,甚聰辯,且謂曰:「某家於陝,昨西來,過李外郎,談君之美不暇。

且欲與君為姻好,故令某奉謁,話此意。

君以為何如?」

喜而諾之。

沼曰:「某今還陝,君東歸,當更訪外郎,且謝其意也。」

遂別去。

後旬月,生還詣外郎別墅,李見真至,大喜。

生即話獨孤沼之言,因謝之。

李遂留生,卜(「卜」原作「十」,據明抄本改。

)日就禮。

妻色甚姝,且聰敏柔婉。

生留旬月,乃挈妻孥歸青齊。

自是李君音耗不絕。

生奉道,每晨起,閱《黃庭內景經》。

李氏常止之曰:「君好道,寧如秦皇漢武乎?求仙之力,又孰若秦皇漢武乎?彼二人貴為天子,富有四海,竭天下之財以學神仙,尚崩於沙丘,葬於茂陵。

況君一布衣,而乃惑於求仙耶?」

真叱之,乃終卷。

意其知道者,亦不疑為他類也。

後歲余,真挈家調選,至陝郊,李君留其女,而遣生來京師。

明年秋,授兗州參軍,李氏隨之官。

數年罷秩,歸齊魯。

又十餘年,李有七子二女,才質姿貌,皆居眾人先。

而李容色端麗,無殊少年時。

生益鍾念之。

無何,被疾且甚,生奔走醫巫,無所不至,終不愈。

一旦屏人握生手,嗚咽流涕自言曰:「妾自知死至,然忍羞以心曲告君,幸君寬罪宥戾,使得盡言。」

已歔欷不自勝,生亦為之泣,固慰之。

乃曰:「一言誠自知受責於君,顧九稚子猶在,以為君累,尚感一發口。

且妾非人間人,天命當與君偶,得以狐狸賤質,奉箕帚二十年,未嘗纖芥獲罪,權(明抄本「權」作「敢」。

)以他類貽君憂。

一女子血誠,自謂竭盡。

今日求去,不敢以妖幻餘氣托君。

念稚弱滿眼,皆世間人為嗣續,及某氣盡,願少念弱子心,無以枯骨為仇,得全支體,埋之土中,乃百生之賜也。」

言終又悲慟,淚百行下。

生驚恍(「恍」原作「悅」,據明抄本改。

)傷感,咽不能語。

相對泣良久,以被蒙首,背壁臥,食頃無聲。

生遂發被,見一狐死被中。

生特感悼之,為之斂葬之制,皆如人禮訖。

生徑至陝,訪李氏居,墟墓荊棘,闃無所見,惆悵還家。

居歲余,七子二女,相次而卒。

視其骸,皆人也,而終無噁心。

(出《宣室志》)

唐代元和年間,有個叫計真的人客居在青州和齊州之間。

曾經向西到長安遊玩,到了陝州,計真和陝州的一個幕僚很友好。

這一天準備向幕僚告別,幕僚留他喝酒,至天黑才與他分別。

行不到十里路,就不知不覺地掉下馬去,而兩個僕人帶著衣囊走到前邊去了。

等到計真酒醒時,已經天黑了馬也自己走了。

因為看見道北小路上有馬尿,就前去尋找,不覺走了幾里路。

忽然看見高高的紅色大門,槐樹柳樹長得很茂盛。

計真已經丟失了僕人和馬匹,心裡很不高興,就去敲那紅門,門已經上鎖。

有個僮僕出來看望,計真就問道:「這裡是誰的住宅?」

回答說:「是李外郎的別墅。」

計真請求進去拜見,僮僕急忙地去通報。

不久,讓人請客人進去,安置在客房裡。

就領計真進門,北面有個賓客住處很是清潔敞亮,安設的屏障,都是古代山水和名畫以及典籍、被褥和床 等,大都清潔而不奢華。

計真坐了很久,小僮出來說:「主人就要到了。」

一會兒有一男子,年齡大約五十,穿著紅色朝服帶著銀色的花紋,儀表很雄偉,與計真相見,行禮讓坐。

計真因而詳細說了陝州幕僚是老朋友,留自己喝酒,路上醉倒了,不知不覺天就黑了,僕人和馬匹都失散了,想在這裡借住一宿可以嗎?李外郎說:「我只是顧慮這裡簡陋,狹窄,不能安置貴客,難道還討厭你嗎?」

計真慚愧地向他道歉,李外郎又說:「我曾在蜀州做過幕僚,不久因病離職,現在就在這裡退休了。」

因而和他談起來,說的東西淵博而聰敏,計真很羨慕他。

李外郎又命令僮僕去尋找計真的僕人和馬匹,不久都找到了,就讓計真住在這裡,接著擺酒席一起吃飯,吃完飯,又喝了幾杯酒就睡了。

第二天,計真早起告訴他要離開,李外郎說:「希望再呆一天在一起快樂快樂。」

計真對他的心意很感動,就留下了,第二天就告別了。

等到了京城,住了一個多月,有人敲門,自己介紹說是進士獨孤沼,計真坐下與他談話,很聰明而且善辯。

並對計真說:「我家住在陝州,昨天向西走,路過李外郎家,他談起並不停地讚美你,還打算把女兒嫁給你,所以讓我來會面並告訴你,你以為怎麼樣?」

計真高興地答應了他,獨孤沼說:「我現在要回陝州去,你向東方往家走時,應當去拜訪李外郎,並且感謝他的心意。」

就分別了。

一個月後,計真回去時拜訪了李外郎的別墅,李外郎看見計真來到,非常高興,計真就說了獨孤沼的話,順便向他道了謝,李外郎就留計真住下,找了好日子舉行了婚禮。

妻子的面貌很美,而且聰明一溫一 柔,計真住了一個月,才帶著妻子回到青州和齊州一帶的家,從此李外郎的信息不間斷地傳來。

計真信奉道教,每天早晨起來,都閱讀《黃庭內景經》,李氏常常制止他說:「你喜好道教,難道能比上秦皇漢武嗎?追求成仙之道的力量,又比得上秦皇漢武嗎?他們兩個人是尊貴的天子,佔有全天下,竭盡天下的財力來學習 成仙之道,尚且一個死在沙丘,一個埋在茂陵,何況你只是一個平凡的百姓,卻要被求仙的事所迷惑嗎?」

計真呵叱她亂說話,就看完了全書,還以為妻子是個懂得求仙之道的人,也不懷疑她是別的種類。

一年多後,計真帶著家屬到京城聽候選舉做官,到了陝州郊外,李外郎留下女兒,讓計真來京師,第二年秋天,選舉任命他做兗州參軍,李氏跟隨他去上任。

幾年後被免去職務,回到家鄉。

又過了十多年,李氏共生了七個兒子二個女兒,資質和面貌,都超過一般人。

李氏雖然年紀已大,可是仍然端莊美麗,與少年時比較沒有差別。

計真更加喜受她。

沒多久,她得了很重的病,計真東奔西走求醫生找巫師,什麼辦法都想了,始終沒治好。

一天早晨屏退了其他人,握著計真的手,嗚咽流淚說:「我自己知道死期到了,還是要忍著羞恥把心裡話告訴你,希望你能寬恕我的罪過,讓我把話說完。」

說著已經抽嚥著承受不了了。

計真也為她哭泣,並安慰她,她就說:「說一句話實在是自己知道會受到你的責備,再看看九個小孩子還在,會成為你的累贅,還覺得應該開口說實話,況且我不是人類,命中注定應當做你的妻子,才能用狐狸的卑賤身子,侍候你二十年,不曾犯一絲一毫的過錯,因而沒有由於是別的種類而給你帶來憂愁。

用一個女人的血一樣的赤誠,可以說已經竭盡全力奉獻了。

現在我要離開你,不敢把妖幻般的剩餘的氣息托付給你,再一想稚子弱女就在眼前,都是世上的人們為了沿續種族而生育的,等我嚥了氣,希望你稍稍想到孩子們那稚弱的心靈,不要把我的一屍一骨當做仇敵,能夠保全一屍一體,把它埋進土裡去,就是對我的百世的恩賜了。」

說完又悲痛起來,眼淚紛紛落下,計真心中精神恍惚十分傷感,哽咽著說不出話,相對著哭了很久。

李氏用被子蒙住頭,背靠牆壁躺著,大約一頓飯的時間,沒有聲音,計真掀開被,就見一隻狐狸死在被子裡。

計真特別感傷悼念她,為她舉行收斂埋葬的儀式,全都像人的禮節一樣。

計真一直地到了陝州,訪問李外郎的住處,廢棄的墓地,荊棘叢生,靜靜地什麼也沒有,心情惆悵地回到家裡。

過了一年多,七個兒子二個女兒一個接一個地死了,看他們的一屍一體,都是人,計真始終沒有厭惡之心。

劉元鼎

舊說,野狐名紫狐,夜擊尾火出,將為怪,必戴髑髏拜北斗,髑髏不墜,則化為人矣。

劉元鼎為蔡州,蔡州新破,食場狐暴。

劉遣吏主(「主」原作「生」,據明抄本改。

)捕,日於球場縱犬,逐之為樂。

經年所殺百數。

後獲一疥狐。

縱五六犬,皆不敢逐,狐亦不走。

劉大異之,令訪大將家獵狗及監軍亦自誇(誇原作跨。

據明抄本改。

)巨犬至,皆弭環守之。

狐良久緩跡,直上設廳,穿台盤,出廳後,及城牆,俄失所在。

劉自是不覆命捕。

道術中有天狐別行法,言天狐九尾,金色,役於日月宮,有符有醮日,可以洞達一陰一陽一。

(出《酉一陽一雜俎》)

過去傳說,野狐又叫紫狐,夜間甩尾巴出火星,將要興妖作怪,一定要頭戴死人頭骨對著北斗星叩頭,死人頭骨不掉下來,就變成一人 了。

劉元鼎做蔡州刺史時,蔡州剛被攻佔下來,狐狸特別多,劉元鼎派遣官吏負責捕捉,天天在球場一帶放開獵犬,以追逐狐狸為樂趣,一年殺了有一百多隻。

後追出一隻滿身是疥的狐狸,放出五六隻獵犬,都不敢去追,狐狸也不跑。

劉元鼎特別驚奇,命令人去訪求大將軍家的獵狗以及監軍也自誇的大獵狗,狗來了,全都圍成一圈守著狐狸。

狐狸很久以後才慢慢移動,一直走上設廳,穿過台盤,走出後廳,走到城牆時,忽然失去了蹤跡。

劉元鼎從此不再下令捕捉狐狸。

道術中有所謂「天狐別行法」,說是天狐長了九條尾巴,金色的毛,在日宮和月宮裡服役,有符菉,能祈神免災,能夠洞察通曉一陰一陽一變化。

張立本

唐丞相牛僧孺在中書,草場官張立本有一女,為妖物所魅。

其妖來時,女即濃妝盛服,於閨中,如與人語笑。

其去,即狂呼號泣不已。

久每自稱高侍郎。

一日,忽吟一首云:「危冠廣袖楚宮妝,獨步閒廳逐夜涼。

自把玉簪敲砌竹,清歌一曲月如霜。」

立本乃隨口抄之。

立本與僧法舟為友,至其宅,遂示其詩雲。

某女少不曾讀書,不知因何而能。

舟乃與立本兩粒丹,令其女服之,不旬日而疾自愈。

某女說雲,宅後有竹叢,與高鍇侍郎墓近,其中有野狐窟穴,因被其魅。

服丹之後,不聞其疾再發矣。

(出《會昌解頤錄》)

唐代丞相牛僧孺在中書任職時,草場官張立本有一個女兒,被妖物迷惑。

那妖物來時,女兒就濃妝打扮穿著漂亮衣服,在閨房中,像是和人在說笑。

妖物離去時,就狂呼亂叫哭泣不已,時間一長常常自稱是高侍郎。

有一天,忽然作了一首詩說:「高高的帽子長長的袖子完全是楚國宮廷的打扮,獨自一人悠閒地走在廳前,追逐夜間涼爽的空氣,自己一個人用玉簪敲著竹子,敲出節拍,唱完一首清新的歌曲,月光象霜一樣灑在大地上」。

張立本就隨著她口中念的抄寫下來。

張立本與法舟和尚是好朋友,到了他的住處,就拿出那詩給法舟和尚看並說:「我女兒從小不曾讀過書,不知為什麼能寫詩了。」

法舟和尚給張立本兩粒丹藥,讓他女兒吃下去,不到十天病自己就好了。

他女兒說,房後有片竹林,與高鍇侍郎的墳墓很近,其中有個野狐狸洞穴,因而被狐狸迷惑了。

服了丹藥之後,沒聽說她的病再發作。

姚 坤

太和中,有處士姚坤不求榮達,常以釣漁自適。

居於東洛萬安山南,以琴尊自怡。

其側有獵人,常以網取狐兔為業。

坤性仁,恆收贖而放之,如此活者數百。

坤舊有莊,質於嵩嶺菩提寺,坤持其價而贖之。

其知莊僧惠沼行兇,率常於闃處鑿井深數丈,投以黃一精一數百斤,求人試服,觀其變化。

乃飲坤大醉,投於井中。

以磑石咽其井。

坤及醒,無計躍出,但饑茹黃一精一而已。

如此數日夜,忽有人於井口召坤姓名,謂坤曰:「我狐也,感君活我子孫不少,故來教君。

我狐之通天者,初穴於塚,因上竅,乃窺天漢星辰,有所慕焉。

恨身不能奮飛,遂凝盼注神。

忽然不覺飛出,躡虛駕雲,登天漢,見仙官而禮之。

君但能澄神泯慮,注盼玄虛,如此一精一確,不三旬而自飛出。

雖竅之至微,無所礙矣。」

坤曰:「汝何據耶?」

狐曰:「君不聞《西升經》云:『神能飛形,亦能移山。

』君其努力。」

言訖而去。

坤信其說,依而行之。

約一月,忽能跳出於磑孔中。

遂見僧,大駭,視其井依然。

僧禮坤詰其事,坤告曰:「但於中餌黃一精一一月,身輕如神,自能飛出,竅所不礙。」

僧然之,遣弟子,以索墜下,約弟子一月後來窺。

弟子如其言,月餘來窺,僧已斃於井耳。

坤歸旬日,有女子自稱夭桃,詣坤。

雲是富家女,誤為年少誘出,失蹤不可復返,願持箕帚。

坤見其(「其」原作「之」,據明抄本改。

)妖麗冶容,至於篇什書札(「書札」原作「等禮」,據明抄本改。

)俱能一精一至,坤亦念之。

後坤應制,挈夭桃入京。

至盤豆館,夭桃不樂,取筆題竹簡,為詩一首曰:「鉛華久御向人間,欲捨鉛華更慘顏。

縱有青丘今夜月,無因重照舊雲鬟。」

吟諷久之,坤亦矍然。

忽有曹牧遣人執良犬,將獻裴度。

入館,犬見夭桃,怒目掣鎖,蹲步上階,夭桃亦化為狐,跳上犬背抉其目。

大驚,騰號出館,望荊山而竄。

坤大駭,逐之行數里,犬已斃,狐即不知所之。

坤惆悵悲惜,盡日不能前進。

及夜,有老人挈美醞詣坤,雲是舊相識。

既飲,坤終莫能達相識之由。

老人飲罷,長揖而去,云:「報君亦足矣,吾孫亦無恙。」

遂不見,坤方悟狐也,後寂無聞矣。

(出《傳記》)

唐文宗太和年間,有個隱士叫姚坤,不追求榮耀和顯貴,常常以釣魚來尋求舒適,住在東洛萬安山的南邊,以彈琴和喝酒自得其樂。

他的鄰居有個獵人,常常捉些狐狸和兔子來謀生。

姚坤性情仁愛,經常收買下來再放了它們,這樣活下來的有幾百隻。

姚坤從前有座莊園。

典賣給嵩嶺的菩提寺,姚坤就靠這些錢來贖買狐兔。

那個管理莊子的和尚惠沼做事凶狠,曾在空曠處挖井深幾十丈,扔進幾百斤黃一精一,找人試著吃,觀察那人的變化。

於是想辦法把姚灌醉了,扔到井裡,用石磨塞住井口,等姚坤醒過來,沒有辦法出去,只是餓了就吃黃一精一罷了。

這樣過了好幾天,忽然有人在井口召喚姚坤的姓名,對姚坤說:「我是狐狸,感謝你救活了不少我的子孫,所以來教你出去辦法。

我是一隻能通天的狐狸,最初的時候在荒墳的洞穴裡住,因為上面有個小孔,能看見天河的星星,我心嚮往之,恨的是身子不能飛上天去,於是凝神注視星星,忽然不知不覺中飛了出去憑空駕雲,飛上天河,看見了仙官就向他行禮。

你只要能澄清精神消除雜念,專心致志地想那玄妙虛無的道理,像這樣一精一微準確地去做,不用三十天自然就會飛出來,即使孔洞極小,也沒有妨礙。」

姚坤說:「你根據什麼呢?」

狐狸說:「你沒聽《西升經》裡說:『精神能使形體飛起來,也能移動大山。

』你好好地努力吧。」

說完就離開了。

姚坤相信它的說法,照著去做,大約一個月,忽然能從石磨的孔洞中跳出來。

就去見那管理莊園的和尚,和尚大吃一驚,看那井象原來一樣,和尚對姚坤很禮貌並詢問是怎麼回事。

姚坤說:「只是在裡面吃了一個月的黃一精一,就身體輕飄飄地象神仙一樣,自然就能飛出來,小孔洞也沒什麼妨礙。」

和尚相信了他,讓弟子用繩子把自己送到井底,和弟子約定一個月以後來看他。

弟子們照他說的做,一個多月後來看他,和尚死在井裡了。

姚坤回家十多天,有個女子自稱叫夭桃,來見姚坤,說是富人家的女兒,不小心被少年引誘出來,少年失去了蹤跡自己不能再回家,願意嫁給他。

姚坤看她容貌姿態艷麗美好,甚至於書籍文章,都能理解其一精一妙要害,姚坤很喜歡她。

後來姚坤去應考,帶著夭桃進京城。

到了盤豆館,夭桃不高興,拿過筆在竹簡上寫了一首詩說:「很久以來到這人間來塗脂抹粉,想捨棄脂粉只會使面容更加淒慘,縱使現在仍在仙府青丘之中,沐浴在這月光之下,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梳著高聳髮髻的人了。」

然後久久地吟詠,姚坤也好像突然地覺悟了什麼。

忽然有個叫曹牧的人派人牽著一隻良種狗,準備獻給裴度,進入館裡來。

狗一看見夭桃,憤怒地掙開鎖鏈,一聳身跳上台階,夭桃也變成狐狸,跳上狗背掏狗的眼睛,狗非常害怕,跳著叫著跑出館門,朝著荊山奔竄。

姚坤很害怕,追趕了幾里地,狗已經死了,狐狸也不知去了哪裡。

姚坤心情低沉悲傷惋惜,太一陽一落山了也沒走一步。

到了夜裡,有個老人帶著美酒來見姚坤,說是老相識,喝完酒,姚坤也不清楚相識的原因。

老人喝完酒,做了個長揖離開了,並說:「也足夠報答你的恩情了,我的孫女也沒有事。」

就不見了,姚坤才知道是狐狸。

以後就沒有消息了。

尹 瑗

尹瑗者,嘗舉進士不中第,為太原晉一陽一(「太原晉一陽一」原作「太一陽一普原」,據《宣室志》十改。

)尉。

既罷秩,退居郊野,以文墨自適。

忽一日。

有白衣丈夫來謁,自稱吳興朱氏子,「早歲嗜學,竊聞明公以文業自負,願質疑於執事,無見拒。」

瑗即延入與語,且征其說。

云:「家僑嵐川,早歲與御史王君皆至北門,今者寓跡於王氏別業累年。」

自此每四日輒一來,甚敏辯縱橫,詞意典雅。

瑗深愛之,瑗因謂曰:「吾子機辯玄奧,可以從郡國之遊,為公侯高客,何乃自取沈滯,隱跡叢莽?」

生曰:「余非不願謁公侯,且懼旦夕有不虞之禍。」

瑗曰:「何為發不祥之言乎?」

朱曰:「某自今歲來,夢卜有窮盡之兆。」

瑗即以詞慰諭之,生頗有愧色。

(「色」原作「生」,據明抄本改。

)後至重一陽一日,有人以濃醞一瓶遺瑗,朱生亦至,因以酒飲之。

初詞以疾,不敢飲,已而又曰:「佳節相遇,豈敢不盡主人之歡耶?」

即引滿而飲。

食頃,大醉告去,未行數十步,忽僕於地,化為一老狐,酩酊不能動矣,瑗即殺之。

因訪王御史別墅,有老農謂瑗曰:「王御史並之裨將,往歲戍於嵐川,為狐媚病而卒,已累年矣。

墓於村北數十步。」

即命家僮尋御史墓,果有穴。

瑗後為御史,竊話其事。

時唐太和初也。

(出《宣室志》)

尹瑗,曾經考進士,沒考中,做了太原晉一陽一縣尉。

辭官後,退休住在郊外,每天舞文弄墨很安適。

忽然有一天,有個穿白衣的男子來求見,自稱是吳興人,姓朱,早年就愛好學習 ,私下聽說明公你在文章學業上很自負,願意向你學習 ,不要被你拒絕。

尹瑗就請他進屋並與他談起來。

而且徵詢他的看法。

他自己說:「早年時與王御史都在禁衛軍北衙做事,現在寄居在王御史別墅多年了。」

從此每隔四天就來一次,機敏辯析隨心所欲,語言典雅,尹瑗很喜愛他。

尹瑗因而對他說:「你說話善於機辯,道理深奧,應當到郡國去遊說,做公侯家的貴客,為什麼自甘沉沒消極,寄身於山野樹叢之中呢?」

朱生說:「我不是不願意拜見公侯,只是害怕一早一晚之間就遇上想不到的災禍。」

尹瑗說:「為什麼說這種不吉祥的話呢?」

朱生說:「我從今年以來,做夢占卜都有走投無路的兆頭。」

尹瑗就用話勸解安慰他。

朱生顯出慚愧的樣子。

後來到了重一陽一節這一天,有人送給尹瑗一瓶濃醇的好酒,朱生也來了,於是倒酒給他喝。

朱生開始說因有病不敢喝酒,不一會又說:「在佳節相遇,怎敢不使主人盡情地歡樂呢?」

就倒了滿杯酒喝了,一頓飯的功夫,喝得大醉告別回家,還沒走上幾十步路,忽然跌倒在地,變成一隻老狐狸,醉得不能動彈了。

尹瑗就殺了狐狸,接著去王御史的別墅拜訪。

有個老農對尹瑗說:「王御史和他的副將,前些年在嵐川戍守時,得了狐媚病死了,已經多年了,墳地在村北幾十步遠的地方。」

尹瑗就命僮僕去尋找王御史的墳墓,果然有個洞穴。

尹瑗後來做了御史。

私下裡說了這件事。

當時是唐代太和年間的初年。

韋氏子

杜陵韋氏子家於韓城,有別墅在邑北十餘里。

開成十年秋自邑中游焉,日暮,見一婦人素衣,挈一瓢,自北而來,謂韋曰:「妾居邑北裡中有年矣。

家甚貧,今為里胥所辱,將訟於官,幸吾子紙筆書其事,妾得以執詣邑,冀雪其恥。」

韋諾之。

婦人即揖韋坐田野,衣中出一酒卮曰:「瓢中有酒,願與吾子盡醉。」

於是注酒一飲韋,韋方舉卮,會有獵騎從西來,引數犬。

婦人望見,即東走數十步,化為一狐。

韋大恐,視手中卮,乃一髑髏,酒若牛溺之狀。

韋因病熱,月餘方瘳。

(出《宣室志》)

杜陵的韋氏子家住在韓城,有座別墅在城北十多里處。

唐文宗開成十年的秋天從城裡出來去別墅遊玩,天快黑了,看見一個婦女穿著白色衣服,帶了一隻瓢,從北面走來,那婦女對韋氏子說:「我住在城北的鄉里有幾年了,家裡很窮,現在被里胥侮辱了,準備到官府去告狀。

希望你用紙筆寫下這件事,我就能拿著它到城裡,報仇雪恥。」

韋氏子答應了她,那婦女給韋氏子作個揖就坐在地上。

從衣服裡拿一個酒杯說:「瓢中有酒,願意與你一起喝到一醉方休。」

於是倒了一杯酒給韋氏子喝。

韋氏子正要舉起酒杯時,正好有騎馬打獵的人從西面走來,帶著幾條狗。

那婦女遠遠看見,就向東走了幾十步,變成一隻狐狸。

韋氏子很害怕,看手中的酒杯,竟是一個人頭骨,酒就像是牛尿的樣子。

韋氏子因此得了熱病,一個多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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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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