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書》卷二十七 中上 五行志 第七中之上:經曰:「羞用五事。五事:一曰貌,二曰言,三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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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卷二十七 中上 五行志 第七中之上

漢書

卷二十七 中上 五行志 第七中之上

【原文】

經曰:「羞用五事。

五事: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視,四曰聽,五曰思。

貌曰恭,言曰從,視曰明,聽曰聰,思曰睿。

恭作肅,從作艾,明作哲,聰作謀,睿作聖。

休征:曰肅,時雨若;艾,時陽若;哲,時奧若;謀,時寒若;聖,時風若。

咎徵;曰狂,恆雨若;僣,恆陽若;舒,恆奧若;急,恆寒若;霿,恆風若。」

傳曰:「貌之不恭,是謂不肅,厥咎狂,厥罰恆雨,厥極惡。

時則有服妖,時則有龜孽,時則有雞禍,時則有下一體生上之痾,時則有青眚青祥。

唯金沴木。」

說曰:凡草木之類謂之妖。

妖猶夭胎,言尚微。

蟲豸之類謂之孽。

孽則牙孽矣。

及六畜謂之禍,言其著也。

及人,謂之痾。

痾,病貌,言浸深也。

甚則異物生,謂之眚;自外來,謂之祥,祥猶禎也。

氣相傷,謂之沴。

沴猶臨蒞,不和意也。

每一事云「時則」以絕之,言非必俱至,或有或亡,或在前或在後也。

孝武時,夏侯始昌通《五經》,善推《五行傳》,以傳族子夏侯勝,下及許商,皆以教所賢弟子。

其傳與劉向同,唯劉歆傳獨異。

貌之不恭,是謂不肅。

肅,敬也。

內曰恭,外曰敬。

人君行己,體貌不恭,怠慢驕蹇,則不能敬萬事,失在狂易,故其咎狂也。

上嫚下暴,則陰氣勝,故其罰常雨也。

水傷百谷,衣食不足,則一奸一軌並作,故其極惡也。

一曰,民多被刑,或形貌醜惡,亦是也。

風俗狂慢,變節易度,則為剽輕奇怪之服,故有服妖。

水類動,故有龜孽。

於《易》,「巽」為雞,雞有冠距文武之貌。

不為威儀,貌氣毀,故有雞禍。

一曰,水歲雞多死及為怪,亦是也。

上失威儀,則下有強臣害君上者,故有下一體生於上之痾。

木色青、故有青眚青祥。

凡貌傷者病木氣,木氣病則金沴之,沖氣相通也。

於《易》,「震」在東方,為春為木也;「兌」在西方,為秋為金也;「離」在南方,為夏為火也;「坎」在北方,為冬為水也。

春與秋,日夜分,寒暑平,是以金木之氣易以相變,故貌傷則致秋陰常雨,言傷則致春陽常旱也。

至於冬夏,日夜相反,寒暑殊絕,水火之氣不得相並,故視傷常奧,聽傷常寒者,其氣然也。

逆之,其極曰惡;順之,其福曰攸好德。

劉韻貌傳曰有鱗蟲之孽,羊禍,鼻痾。

說以為於天文東方辰為龍星,故為鱗蟲;於《易》,「兌」為羊,木為金所病,故致羊禍,與常雨同應。

此說非是。

春與秋,氣陰陽相敵,木病金盛,故能相並,唯此一事耳。

禍與妖、痾、祥、眚同類,不得獨異。

史記成公十六年,公會諸侯於周,單襄公見晉厲公視遠步高,告公曰:「晉將有亂。」

魯侯曰:「敢問天道也?抑人故也?」

對曰:「吾非瞽史,焉知天道?吾見晉君之容,殆必禍者也。

夫君子目以定體,足以從之,是以觀其容而知其心矣。

目以處誼,足以步目。

晉侯視遠而足高,目不在體,而足不步目,其心必異矣。

目、體不相從,何以能久?夫合諸侯,民之大事也,於是乎觀存亡。

故國將無咎,其君在會,步、言、視、聽必皆無謫,則可以知德矣。

視遠,曰絕其誼;足高,曰棄其德;言爽,曰反其信;聽一婬一,曰離其名。

夫目以處誼,足以踐德,口以庇信,耳以聽名者也,故不可不慎。

偏喪有咎;既喪,則國從之。

晉侯爽二,吾是以雲。」

後二年,晉人殺厲公。

凡此屬,皆貌不恭之咎雲。

《左氏傳》桓公十三年,楚屈瑕伐羅,斗伯比送之,還謂其馭曰:「莫囂必敗,舉止高,心不固矣。」

遽見楚子以告。

楚子使賴人追之,弗及。

莫囂行,遂無次,且不設備。

及羅,羅人軍之,大敗。

莫囂縊死。

釐公十一年,周使內史過賜晉惠公命,受玉,惰。

過歸告王曰:「晉侯其無後乎!王賜之命,而惰於受瑞,先自棄也已,其何繼之有!禮,國之干也;敬,禮之輿也。

不敬則禮不行,禮不行則上下昏,何以長世!」二十一年,晉惠公卒,子懷公立,晉人殺之,更立文公。

成公十三年,晉侯使郤綺乞師於魯,將事不敬。

孟獻子曰:「郤氏其亡乎!禮,身之干也;敬,身之基也。

郤子無基。

且先君之嗣卿也,受命以求師,將社稷是衛,而惰棄君命也,不亡何為!」十七年,郤氏亡。

成公十三年,諸侯朝王,遂從劉康公伐秦。

成肅公受脤於社,不敬。

劉子曰:「吾聞之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謂命也。

是以有禮義動作威儀之則,以定命也。

能者養以之福,不能者敗以取禍,是故君子勤禮,小人盡力。

勤禮莫如致敬,盡力莫如惇篤。

敬在養神,篤在守業。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祀有執膰,戎有受脤,神之大節也。

今成子惰,棄其命矣,其不反乎!」五月,成肅公卒。

成公十四年,衛定公享苦成叔,甯惠子相。

苦成叔敖,甯子曰:「苦成家其亡乎!迸之為享食也,以觀威儀省禍福也。

故《詩》曰:『兕觥其?,旨酒思柔,匪儌匪傲,萬福來求。

』今夫子傲,取禍之道也。」

後三年,苦成家亡。

襄公七年,衛孫文子聘於魯,君登亦登。

叔孫穆子相,趨進曰:「諸侯之會,寡君未嘗後衛君。

今吾子不後寡君,寡君未知所過,吾子其少安!孫子亡辭,亦亡悛容。

穆子曰:「孫子必亡,為臣而君,過而不悛,亡之本也。」

十四年,孫子逐其君而外叛。

襄公二十八年,蔡景侯歸自晉,入於鄭。

鄭伯享之,不敬。

子產曰:「蔡君其不免乎!曰其過此也,君使子展往勞於東門,而敖。

吾曰:『猶將更之。

』今還,受享而惰,乃其心也。

君小一柄一,事大國,而惰敖以為己心,將得死乎?君若不免,必由其子。

一婬一而不父,如是者必有子禍。」

三十年,為世子般所殺。

襄公三十一年,公薨。

季武子將立公子裯,穆叔曰:「是人也,居喪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是謂不度。

不度之人,鮮不為患。

若果立,必為季氏憂。」

武子弗聽,卒立之。

比及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

是為昭公。

立二十五年,聽讒攻季氏。

兵敗,出奔,死於外。

襄公三十一年,衛北宮文子見楚令尹圍之儀,言於衛侯曰:「令尹似君矣,將有它志;雖獲其志,弗能終也。」

公曰:「子何以知之?」

對曰:「《詩》云『敬慎威儀,惟民之則』,令尹無威儀,民無則焉。

民所不則,以在民上,不可以終。」

昭公十一年夏,周單子會於戚,視下言徐。

晉叔向曰:「單子其死乎!朝有著定,會有表,衣有襘,帶有結。

會朝之言必聞於表著之位,所以昭事序也;視不過結襘之中,所以道容貌也。

言以命之,空貌以明之,失則有闕。

今單子為王官伯,而命事於會,視不登帶,言不過步,貌不道容而言不昭矣。

不道不恭,不昭不從,無守氣矣。」

十二月,單成公卒。

昭公二十一年三月,葬蔡平公,蔡太子朱失位,位在卑。

魯大夫送葬者歸告昭子。

昭子歎曰:「蔡其亡乎!若不亡,是君也必不終。

《詩》曰:『不解於位,民之攸塈。

』今始即位而適卑,身將從之。」

十月,蔡侯朱出奔楚。

晉魏舒合諸侯之大夫於翟泉,將以城成周。

魏子蒞政,衛彪傒曰:「將建天子,而易位以令,非誼也。

大事一奸一誼,必有大咎。

晉不失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獻子屬役於韓簡子,而田於大一陸,焚焉而死。

定公十五年,邾隱公朝於魯,執玉高,其容仰。

公受玉卑,其容俯。

子贛觀焉,曰:「以禮觀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

夫禮,死生存亡之體也。

將左右周施,進退俯仰,於是乎取之;朝祀喪戎,於是乎觀之。

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心已亡矣。

嘉事不體,何以能久?高仰,驕也;卑俯,替也。

驕近亂,替近疾。

君為主,其先亡乎!」

庶征之恆雨,劉歆以為《春秋》大雨也。

劉向以為大水。

隱公九年「三月癸酉,大雨,震電;庚辰,大雨雪」。

大雨,雨水也;震,雷也。

劉歆以為三月癸酉,於歷數春分後一日,始震電之時也,當雨,而不當大雨。

大雨,常雨之罰也。

於始震電八日之間而大雨雪,常寒之罰也。

劉向以為週三月,今正月也,當雨水,雪雜雨,雷電未可以發也。

既已發也,則雪不當復降。

皆失節,故謂之異。

於《易》,雷以二月出,其卦曰「豫」,言萬物隨雷出地,皆逸豫也。

以八月入,其卦曰「歸妹」,言雷復歸。

入地則孕毓根核,保藏蟄蟲,避盛陰之害;出地則養長華實,發揚隱伏,宣盛陽之德。

入能除害,出能興利,人君之象也。

是時,隱以弟桓幼,代而攝立。

公子翬見隱居位已久,勸之遂立。

隱既不許,翬懼而易其辭,遂與桓共殺隱。

天見其將然,故正月大雨水而雷電。

是陽不閉陰,出涉危難而害萬物。

天戒若曰,為君失時,賊弟佞臣將作亂矣。

後八日大雨雪,陰見間隙而勝陽,篡殺之禍將成也。

公不寤,後二年而殺。

昭帝始元元年七月,大水雨,自七月至十月。

成帝建始三年秋,大雨三十餘日;四年九月,大雨十餘日。

《左氏傳》愍公二年,晉獻公使太子申生帥師,公衣之偏衣,佩之金玦。

狐突歎曰:「時,事之征也;衣,身之章也;佩,衷之旗也。

故敬其事,則命以始;服其身,則衣之純;用其衷,則佩之度。

今命以時卒,閟其事也;衣以尨服,遠其躬也;佩以金玦,棄其衷也。

服以遠之,時以閟之,尨涼冬殺,金寒玦離,胡可恃也!」梁餘子養曰:「帥師者,受命於廟,受脤於社,有常服矣。

弗獲而尨,命可知也。

死而不孝,不如逃之。」

罕夷曰:「尨奇無常,金玦不復,君有心矣。」

後四年,申生以讒自一殺。

近服妖也。

《左氏傳》曰,鄭子臧好聚鷸冠,鄭文公惡之,使盜殺之,劉向以為近服妖者也。

一曰,非獨為子臧之身,亦文公之戒也。

初,文公不禮晉文,又犯天子命而伐滑,不尊尊敬上。

其後晉文伐鄭,幾亡國。

昭帝時,昌邑王賀遣中大夫之長安,多治仄注冠,以賜大臣,又以冠奴。

劉向以為近服妖也。

時王賀狂悖,聞天子不豫,弋獵馳騁如故,與騶奴、宰人游居娛戲,驕嫚不敬。

冠者尊服,奴者賤人,賀無故好作非常之冠,暴尊象也。

以冠奴者,當自至尊墜至賤也。

其後帝崩,無子,漢大臣征賀為嗣。

即位,狂亂無道,縛戮諫者夏侯勝等。

於是大臣白皇太后,廢賀為庶人。

賀為王時,又見大白狗冠方山冠而無尾,此服妖,亦犬禍也。

賀以問郎中令龔遂,遂曰:「此天戒,言在仄者盡壁狗也。

去之則存,不去則亡矣。」

賀既廢數年,宣帝封之為列侯,復有罪,死不得置後,又犬禍無尾之效也。

京房《易傳》曰:「行不順,厥咎人奴冠,天下亂,辟無適巠,妾子拜。」

又曰:「君不正,臣欲篡,厥妖狗冠出朝門。」

成帝鴻嘉、永始之間,好為微行出遊,選從期門郎有材力者,及私奴客,多至十餘,少五六人,皆白衣袒幘,帶持刀劍。

或乘小車,御者在茵上,或皆騎,出入市裡郊野,遠至旁縣。

時,大臣車騎將軍王音及劉同等數以切諫。

谷永曰:「《易》稱『得臣無家』,言王者臣天下,無私家也。

今陛下棄萬乘之至貴,樂家人之賤事;厭高美之尊稱,好匹夫之卑字;崇聚票輕無誼之人,以為私客;置私田於民間,畜私奴車馬於北宮;數去南面之尊,離深宮之固,挺身獨與小人晨夜相隨,烏集醉飽吏民之家,亂服共坐,混餚亡別,閔勉遁樂,晝夜在路。

典門戶奉宿衛之臣執干戈守空宮,公卿百寮不知陛下所在,積數年矣。

昔虢公為無道,有神降曰『賜爾土田』,言將以庶人受土田也。

諸侯夢得土田,為失國祥,而況王者畜私田財物,為庶人之事乎!」

《左氏傳》曰,周景王時大夫賓起見雄雞自斷其尾。

劉向以為近雞禍也。

是時王有一愛一子子晁,王與賓起陰謀欲立之。

田於北山,將因兵眾殺適子之一黨一,未及而崩。

三子爭國,王室大亂。

其後,賓起誅死,子晁奔楚而敗。

京房《易傳》曰:「有始無終,厥妖雄雞自嚙斷其尾。」

宣帝黃龍元年,未央殿輅軨中雌雞化為雄,一毛一衣變化而不鳴,不將,無距。

元帝初元中,丞相府史家雌雞伏子,漸化為雄,冠距鳴將。

永光中,有獻雄雞生角者。

京房《易傳》曰:「雞知時,知時者當死。」

房以為己知時,恐當之。

劉向以為房失雞占。

雞者,小畜,主司時,起居人,小臣執事為政之象也。

言小臣將秉君威,以害正事,猶石顯也。

竟寧元年,石顯伏辜,此其效也。

一曰,石顯何足以當此?昔武王伐殷,至於牧野,誓師曰:「古人有言曰『一牝一雞無晨;一牝一雞之晨,惟家之索。

』今殷王紂惟婦言用。」

繇是論之,黃龍、初元、永光雞變,乃國家之占,妃、後像也。

孝元王皇后以甘露二年生男,立為太子。

妃,王禁女也。

黃龍元年,宣帝崩,太子立,是為元帝。

王妃將為皇后,故是歲未央殿中雌雞為雄,明其佔在正宮也。

不鳴不將無距,貴始萌而尊未成也。

至元帝初元元年,將立王皇后,先以為婕妤。

三月癸卯制書曰:「其封婕妤父丞相少史王禁為陽平侯,位特進。」

丙午,立王婕妤為皇后。

明年正月,立皇后子為太子。

故應是,丞相府史家雌雞為雄,其占即丞相少史之女也。

伏子者,明已有子也。

冠距鳴將者,尊已成也。

永光二年,陽平頃侯禁薨,子鳳嗣侯,為侍中衛尉。

元帝崩,皇太子立,是為成帝。

尊皇后為皇太后,以後弟鳳為大司馬、大將軍,領尚書事,上委政,無所與。

王氏之權自鳳起,故於鳳始受爵位時,雄雞有角,明視作威顓君害上危國者,從此人始也。

其後群弟世權,以至於莽,遂篡天下。

即位五年,王太后乃崩,此其效也。

京房《易傳》曰:「賢者居明夷之世,知時而傷,或眾在位,厥妖雞生角。

雞生角,時主獨。」

又曰:「婦人顓政,國不靜;一牝一雞雄鳴,主不榮。

故房以為己亦在占中矣。

成公七年「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又食其角。」

劉向以為,近青祥,亦牛禍也,不敬而傋霿之所致也。

昔周公制禮樂,成周道,故成王命魯郊祀天地,以尊周公。

至成公時,三家始顓政,魯將從此衰。

天愍周公之德,痛其將有敗亡之禍,故於郊祭而見戒雲。

鼠,小蟲,一性一盜竊;鼷,又其小者也。

牛,大畜,祭天尊物也。

角,兵象,在上,君威也。

小小鼷鼠,食至尊之牛角,像季氏乃陪臣盜竊之人,將執國命以傷君威而害周公之祀也。

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天重語之也。

成公怠慢昏亂,遂君臣更執於晉。

至於襄公,晉為溴梁之會,天下大夫皆奪君政。

其後三家逐昭公,卒死於外,幾絕周公之祀。

董仲舒以為,鼷鼠食郊牛,皆養牲不謹也。

京房《易傳》曰:「祭天不慎,厥妖鼷鼠嚙郊牛角。」

定公十五年「正月,鼷鼠食郊牛,牛死」。

劉向以為,定公知季氏逐昭公,罪惡如彼,親用孔子為夾谷之會,齊人徠歸鄆、雚、龜陰之田,聖德如此,反用季桓子,一婬一於女樂,而退孔子,無道甚矣。

《詩》曰:「人而亡儀,不死何為!」是歲五月,定公薨,牛死之應也。

京房《易傳》曰:「子不子,鼠食其郊牛。」

哀公元年「正月,鼷鼠食郊牛」。

劉向以為,天意汲汲於用聖人,逐三家,故復見戒也。

哀公年少,不親見昭公之事,故見敗亡之異。

已而哀不寤,身奔於粵,此其效也。

昭帝元鳳元年九月,燕有黃鼠銜其尾舞王宮端門中,王往視之,鼠舞如故。

王使吏以酒脯祠,鼠舞不休,一日一一夜死。

近黃祥,時燕剌王旦謀反將死之象也。

其月,發覺伏辜。

京房《易傳》曰:「誅不原情,厥妖鼠舞門。」

成帝建始四年九月,長安城南有鼠銜黃蒿、柏葉,上民塚柏及榆樹上為巢,桐柏尤多。

巢中無子,皆有干鼠矢數十。

時議臣以為恐有水災。

鼠,盜竊小蟲,夜出晝匿;今晝去一穴一而登木,像賤人將居顯貴之位也。

桐柏,衛思後園所在也。

其後,趙皇后自微賤登至尊,與衛後同類。

趙後終無子而為害。

明年,有鳶焚巢,殺子之異也。

天象仍見,甚可畏也。

一曰,皆王莽竊位之象雲。

京房《易傳》曰:「臣私祿罔辟,厥妖鼠巢。」

文公十三年,「大室屋壞」。

近金沴木,木動也。

先是,冬,釐公薨,十六月乃作主。

後六月,又吉禘於太廟而致釐公,《春秋》譏之。

經曰:「大事於太廟,躋釐公。」

《左氏》說曰:太廟,周公之廟,饗有禮義者也;祀,國之大事也。

惡其亂國之大事於太廟,胡言大事也。

躋,登也,登釐公於愍公上,逆祀也。

釐雖愍之庶兄,嘗為愍臣,臣子一例,不得在愍上,又未三年而吉禘,前後亂賢父聖祖之大禮,內為貌不恭而狂,外為言不從而僣。

故是歲自十二月不雨,至於秋七月。

後年,若是者三,而太室屋壞矣。

前堂曰太廟,中央曰太室;屋,其上重層尊高者也,像魯自是陵夷,將墮周公之祀也。

《穀梁》、《公羊經》曰,世室,魯公伯禽之廟也。

周公稱太廟,魯公稱世室。

大事者,祫祭也。

躋釐公者,先禰後祖也。

景帝三年十二月,吳二城門自傾,大船自覆。

劉向以為,近金沴木,木動也。

先是,吳大王濞以太子死於漢,稱疾不朝,陰與楚王戊謀為逆亂。

城猶國也,其一門名曰楚門,一門曰魚門。

吳地以船為家,以魚為食。

天戒若曰,與楚所謀,傾國覆家。

吳王不寤,正月,與楚俱起兵,身死國亡。

京房《易傳》曰:「上下鹹誖,厥妖城門壞。」

宣帝時,大司馬霍禹所居第門自壞。

時,禹內不順,外不敬,見戒不改,卒受滅亡之誅。

哀帝時,大司馬董賢第門自壞。

時,賢以私一愛一居大位,賞賜無度,驕嫚不敬,大失臣道,見戒不改。

後賢夫妻自一殺,家徙合浦。

傳曰:「言之不從,是謂不艾,厥咎僣,厥罰恆陽,厥極憂。

時則有詩妖,時則有介蟲之孽,時則有犬禍。

時則有口舌之痾,時則有白眚白祥。

惟木沴金。」

「言之不從」,從,順也。

「是謂不乂」,乂,治也。

孔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況其邇者乎!」《詩》云:「如蜩如螗,如沸如羹。」

言上號令不順民心,虛嘩憒亂,則不能治海內,失在過差,故其咎僣,僣,差也。

刑罰妄加,群陰不附,則陽氣勝,故其罰常陽也。

旱傷百谷,則有寇難,上下俱憂,故其極憂也。

君炕陽而暴虐,臣畏刑而柑口,則怨謗之氣發於歌謠,故有詩妖。

介蟲孽者,謂小蟲有甲飛揚之類,陽氣所生也,於《春秋》為螽,今謂之蝗,皆其類也。

於《易》,「兌」為口,犬以吠守,而不可信,言氣毀故有犬禍。

一曰,旱歲犬多狂死及為怪,亦是也。

及人,則多病口喉咳者,故有口舌痾。

金色白,故有白眚白祥。

凡言傷者,病金氣;金氣病,則木沴之。

其極憂者,順之,其福曰康寧。

劉歆言傳曰時有一毛一蟲之孽,說以為於天文西方參為虎星,故為一毛一蟲。

史記周單襄公與晉錡、郤犨、郤至、齊國佐語,告魯成公曰:「晉將有亂,三郤其當之乎!夫郤氏,晉之一寵一人也,三卿而五大夫,可以戒懼矣。

高位實疾顛,厚味實臘毒。

今郤伯之語犯,叔迂,季伐。

犯則陵人,迂則誣人,伐則掩人。

有是一寵一也,而益之以三怨,其誰能忍之!雖齊國之亦將與焉。

立於一婬一亂之國,而好盡言以招人過,怨之本也。

唯善人能受盡言,齊其有乎?」

十七年,晉殺三郤。

十八年,齊殺國佐。

凡此屬,皆言不從之咎雲。

晉穆侯以條之役生太子,名之曰仇;其弟以千畝之戰生,名之曰成師。

師服曰:「異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誼,誼以出禮,禮以體政,政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聽;易則生亂。

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

今君名太子曰仇,弟曰成師,始兆亂矣,兄其替乎!」及仇嗣立,是為文侯。

文侯卒,子昭侯立,封成師於曲沃,號桓叔。

後晉人殺昭侯而納桓叔,不克。

復立昭侯子孝侯,桓權子嚴伯殺之。

晉人立其弟鄂侯。

鄂侯生哀侯,嚴伯子武公復殺哀侯及其弟,滅之,而代有晉國。

宣公六年,鄭公子曼滿與王子伯廖語,欲為卿。

伯廖告人曰:「無德而貪,其在《周易》『豐』之『離』,弗過之矣。」

間一歲,鄭人殺之。

襄公二十九年,齊高子容與宋司徒見晉知伯,汝齊相禮。

賓出,汝齊語知伯曰:「二子皆將不免!子容專,司徒侈,皆亡家之主也。

專則速及,侈將以其力敝,專則人實敝之,將及矣。」

九月,高子出奔燕。

襄公三十一年正月,魯穆叔會晉歸,告孟孝伯曰:「趙孟將死矣!其語偷,不似民一主;且年未盈五十,而諄諄焉如八九十者,弗能久矣。

若趙孟死,為政者其韓子乎?吾子盍與季孫言之?可以樹善,君子也。」

孝伯曰:「民生幾何,誰能毋偷!朝不及夕,將焉用樹!」穆叔告人曰:「孟孫將死矣!吾語諸趙孟之偷也,而又甚焉。」

九月,孟孝伯卒。

昭公元年,周使劉定公勞晉趙孟,因曰:「子弁冕以臨諸侯,盍亦遠績禹功,而大庇民乎?」

對曰:「老夫罪戾是懼,焉能恤遠?吾儕偷食,朝不謀夕,何其長也?」

齊子歸,以語王曰:「諺所謂老將和而耄及之者,其趙孟之謂乎!為晉王卿以主諸侯,而儕於隸人,朝不謀夕,棄神人矣。

神怒民畔,何以能久?趙孟不復年矣!」是歲,秦景公弟後子奔晉,趙孟問:「秦君如何?」

對曰:「無道。」

趙孟曰:「亡乎?」

對曰:「何為?一世無道,國未艾也。

國於天地,有與立焉。

不數世一婬一,弗能敝也。」

趙孟曰:「夭乎?」

對曰:「有焉。」

趙孟曰:「其幾何?」

對曰:「鹹聞國無道而年谷和孰,天贊之也,鮮不五稔。」

趙孟視蔭,曰:「朝夕不相及,誰能待五?」

後子出而告人曰:「趙孟將死矣!主民玩歲而惕日,其與幾何?」

冬,趙孟卒。

昭五年,秦景公卒。

昭公元年,楚公子圍會盟,設服離衛。

魯叔孫穆子曰:「楚公子美矣君哉!」伯州犁曰:「此行也,辭也假之寡君。」

鄭行人子羽曰:「假不反矣。」

伯州犁曰:「子姑憂予子晢之欲背誕也。」

子羽曰:「假而不反,子其無憂乎?」

齊國子曰:「吾代二子閔矣。」

陳公子招曰:「不憂何成?二子樂矣!」衛齊子曰:「苟或知之,雖憂不害。」

退會,子羽告人曰:「齊、衛、陳大夫其不免乎!一柄一子代人憂,子招樂憂,齊子雖憂費害。

夫弗及而憂,與可憂而樂,與憂而弗害,皆取憂之道也。

《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從之。

』三大夫兆憂矣,能無至乎?言以知物,其是之謂矣。」

昭公十五年,晉籍談如周葬穆後。

既除喪而燕,王曰:「諸侯皆有以填撫王室,晉獨無有,何也?」

籍談對曰:「諸侯之封也,皆受明器於王室,故能薦彝器。

晉居深山,戎翟之與鄰,拜戎不暇,其何以獻器?」

王曰:「叔氏其忘諸乎!叔父唐叔,成王之母弟,其反亡分乎?昔而高祖司晉之典籍,以為大正,故曰籍氏。

女,司典之後也,何故忘之?」

籍談不能對。

賓出,王曰:「籍父其無後乎!數典而忘其祖。」

籍談歸,以語叔向。

叔向曰:「王其不終乎!吾聞所樂必卒焉。

今王樂憂,若卒以憂,不可謂終。

王一歲而有三年之喪二焉,於是乎以喪賓燕,又求彝器,樂憂甚矣。

三年之喪,雖貴遂服,禮也。

王雖弗遂,燕樂已早。

禮,王之大經也;一動而失二禮,無大經矣。

言以考典,典以志經。

忘經而多言舉典,將安用之!」

哀公十六年,孔丘卒,公誄之曰:「旻天不吊,不憖遺一老,俾屏予一人。」

子贛曰:「君其不歿於魯乎?夫子之言曰:『禮失則昏,名失則愆。

』失志為昏,失所為愆。

生弗能用,死而誄之,非禮也;稱『予一人』,非名也。

君兩失之。」

二十七年,公孫於邾,遂死於越。

庶征之恆陽,劉向以為《春秋》大旱也。

其夏旱雩祀,謂之大雩。

不傷二谷,謂之不雨。

京房《易傳》曰:「欲德不用茲謂張,厥災荒。

荒,旱也,其旱陰雲不雨,變而赤,因而除。

師出過時茲謂廣,其旱不生。

上下皆蔽茲謂隔,其旱天赤三月,時有雹殺飛禽。

上緣求妃茲謂僣,其旱三月大溫亡雲。

居高台府,茲謂犯陰侵陽,其旱萬物根死,數有火災。

庶位逾節茲謂僣,其旱澤物枯,為火所傷。」

釐公二十一年「夏,大旱」。

董仲舒、劉向以為,齊桓既死,諸侯從楚,釐尤得楚心。

楚來獻捷,釋宋之執。

外倚強楚,炕陽失眾,又作南門,勞民興役。

諸雩旱不雨,略皆同說。

宣公七年「秋,大旱」。

是夏,宣與齊侯伐萊。

襄公五年「秋,大雩」。

先是,宋魚石奔楚,楚伐宋,取彭城以封魚石。

鄭畔於中國而附楚,襄與諸侯共圍彭城,城鄭虎牢以御楚。

是歲鄭伯使公子發來聘,使大夫會吳於善道。

外結二國,內得鄭聘,有炕陽動眾之應。

八年「九月,大雩」。

時作三軍,季氏盛。

二十八年「八月,大雩」。

先是,比年晉使荀吳、齊使慶封來聘,是夏邾子來朝。

襄有炕陽自大之應。

昭公三年「八月,大雩」劉歆以為,昭公即位年十九矣,猶有童心,居喪不哀,炕陽失眾。

六年「九月,大雩」。

先是,莒牟夷以二邑來奔,莒怒伐魯,叔弓帥師,距而敗之,昭得入晉。

外和大國,內獲二邑,取勝鄰國,有炕陽動眾之應。

十六年「九月,大雩」。

先是,昭公母夫人歸氏薨,昭不戚,又大搜於比蒲。

晉叔向曰:「魯有大喪而不廢搜。

國不恤喪,不忌君也;君亡戚容,不顧親也。

殆其失國」。

與三年同占。

二十四年「八月,大雩」。

劉歆以為,《左氏傳》二十三年邾師城翼,還經魯地,魯襲取邾師,獲其三大夫。

邾人訴於晉,晉人執我行人叔孫婼,是春乃歸之。

二十五年「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旱甚也。

劉歆以為時後氏與季氏有隙。

又季氏之族有一婬一妻為讒,使季平子與族人相惡,皆共譖平子。

子家駒諫曰:「讒人以君徼幸,不可。」

昭公遂代季氏,為所敗,出奔齊。

定公七年「九月,大雩」。

先是,定公自將侵鄭,歸而城中城。

二大夫帥師圍鄆。

嚴公三十一年「冬,不雨」。

是歲,一年而三築台,奢侈不恤民。

釐公二年「冬十月不雨」,三年「春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六月雨」。

先是者,嚴公夫人與公子慶父一婬一。

而殺二君。

國人攻之,夫人遜於邾,慶父奔莒。

釐公即位,南敗邾,東敗營,獲其大夫。

有炕陽之應。

文公二年,「自十有二月不雨,至於秋七月」。

文公即位,天子使叔服會葬,一毛一伯賜命。

又會晉侯於戚。

公子遂如齊納幣。

又與諸侯盟。

上得天子,外得諸侯,沛然自大。

躋釐公主。

大夫始顓事。

十年,「自正月不雨。

至於秋七月」。

先是,公子遂會四國而救鄭。

楚使越椒來聘。

秦人歸禭。

有炕陽之應。

十三年,「自正月不雨,至於秋七月」。

先是,曹伯、杞伯、滕子來朝,郕伯來奔,秦伯使遂來聘,季孫行父城諸及鄆。

二年之間,五國趨之,內城二邑。

炕陽失眾。

一曰,不雨而五穀皆孰,異也。

文公時,大夫始顓盟會,公孫敖會晉侯,又會諸侯盟於垂隴。

故不雨而生者,陰不出氣而私自行,以象施不由上出,臣下作福而私自成。

一曰,不雨近常陰之罰,君弱也。

惠帝五年夏,大旱,江河水少,溪谷絕。

先是,發民男一女十四萬六千人城長安,是歲城乃成。

文帝三年秋,天下旱。

是歲夏,匈奴右賢王寇侵上郡,詔丞相灌嬰發車騎士八萬五千人詣高奴,擊右賢王走出塞。

其秋,濟北王興居反,使大將軍討之,皆伏誅。

後六年春,天下大旱。

先是,發車騎材官屯廣昌。

是歲二月,復發材官屯隴西。

後匈奴大入上郡、雲中,烽火通長安,三將軍屯邊,又三將軍屯京師。

景帝中三年秋,大旱。

武帝元光六年夏,大旱。

是歲,四將軍征匈奴。

元朔五年春,大旱。

是歲,六將軍眾十餘萬征匈奴。

元狩三年夏,大旱。

是歲,發天下故吏伐棘上林,穿昆明池。

天漢元年夏,大旱;其三年夏,大旱。

先是,貳師將軍征大宛還。

天漢元年,發適民。

二年夏,三將軍征匈奴,李陵沒不還。

征和元年夏,大旱。

是歲,發三輔騎士閉長安城門,大搜,始治巫蠱。

明年,衛皇后、太子敗。

昭帝始元六年,大旱。

先是,大鴻臚田廣明征益州,暴師連年。

宣帝本始三年夏,大旱,東西數千里。

先是,五將軍眾二十萬征匈奴。

神爵元年秋,大旱。

是歲,後將軍趙充國征西羌。

成帝永給三年、四年夏、大旱。

《左氏傳》晉獻公時童謠曰:「丙子之晨,龍尾伏辰,袀服振振,取虢之旂。

鶉之賁賁,天策焞,火中成軍,虢公其奔。」

是時,虢為小一柄一,介夏陽之厄,怙虞國之助,亢衡於晉,有炕陽之節,失臣下之心。

晉獻伐之,問於卜偃曰:「吾其濟乎?」

偃以童謠對曰:「克之。

十月朔丙子旦,日在尾,月在策,鶉火中,必此時也。」

冬十二月丙子朔,晉師滅虢,虢公丑奔周。

周十二月,夏十月也。

言天者以夏正。

史記晉惠公時童謠曰:「恭太子更葬兮,後十四年,晉亦不昌,昌乃在其兄。」

是時,惠公賴秦力得立,立而背秦,內殺二大夫,國人不說。

及更葬其兄恭太子申生而不敬,故詩妖作也。

後與秦戰,為秦所獲,立十四年而死。

晉人絕之,更立其兄重耳,是為文公,遂伯諸侯。

《左氏傳》文、成之世童謠曰:「雊之鵒之,公出辱之。

雊鵒之羽,公在外野,往饋之馬。

雊鵒跌跌,公在乾侯,征褰與襦。

雊鵒來巢。

遠,哉搖搖,裯父喪勞,宋父以驕,雊鵒雊鵒,往歌來哭。」

至昭公時,有雊鵒來巢。

公攻季氏,敗,出奔齊,居外野,次乾侯。

八年,死於外,歸葬魯。

昭公名裯。

公子宋立,是為定公。

元帝時童謠曰:「井水溢,滅灶煙,灌玉堂,流金門。」

至成帝建始二年三月戊子,北宮中井泉稍上,溢出南流,像春秋時先有雊鵒之謠,而後有來巢之驗。

井水,陰也;灶煙,陽也;玉堂、金門,至尊之居,像陰盛而滅陽,竊有宮室之應也。

王莽生於元帝初元四年,至成帝封侯,為三公輔政,因以篡位。

成帝時童謠曰:「燕燕尾涎涎,張公子,時相見。

木門倉琅根,燕飛來,啄皇孫,皇孫死,燕啄矢。」

其後帝為微行出遊,常與富平侯張放俱稱富平侯家人,過陽阿主作樂,見舞者趙飛一燕而幸之,故曰「燕燕尾涎涎」,美好貌也。

「張公子」,謂富平侯也。

「木門倉琅根」,謂宮門銅鍰,言將尊貴也。

後遂立為皇后。

弟昭儀賊害後宮皇子,卒皆伏辜,所謂「燕飛來,啄皇孫,皇孫死,燕啄矢」者也。

成帝時歌謠又曰:「邪徑敗良田,讒口亂善人。

桂樹華不實,黃爵巢其顛。

故為人所羨,今為人所憐。」

桂,赤色,漢家象。

華不實,無繼嗣也。

王莽自謂黃象,黃爵巢其顛也。

嚴公十七年,冬,多麋」。

劉歆以為一毛一蟲之孽為災。

劉向以為麋色青,近青祥也。

麋之為言迷也,蓋一牝一獸之一婬一者也。

是時,嚴公將取齊之一婬一女,其象先見。

天戒若曰,勿取齊女,一婬一而迷國。

嚴不寤,遂取之。

夫人既入,一婬一於二叔,終皆誅死,幾亡社稷。

董仲舒指略同。

京房《易傳》曰:「廢正作一婬一,大不明,國多麋。」

又曰:「『震』遂泥,厥咎國多麋。」

昭帝時,昌邑王賀聞人聲曰「熊」,視而見大熊。

左右莫見,以問郎中令龔遂,遂曰:「熊,山野之獸,而來入宮室,王獨見之,此天戒大王,恐宮室將空,危亡象也。」

賀不改寤,後卒失國。

《左氏傳》襄公十七年十一月甲午,宋國人逐狾狗,狾狗入於華臣氏,國人從之。

臣懼,遂奔陳。

先是,臣兄閱為宋卿,閱卒,臣使賊殺閱家宰,遂就其妻,宋平公聞之,曰:「臣不唯其宗室是暴,大亂宋國之政。」

欲逐之。

左師向戌曰:「大臣不順,國之恥也,不如蓋之。」

公乃止。

華臣炕暴失義,內不自安,故犬禍至,以奔亡也。

高後八年三月,祓霸上,還過枳道,見物如倉狗,橶高後掖,忽而不見。

卜之,趙王如意作祟。

遂病掖傷而崩。

先是,高後鴆殺如意,支斷其母戚夫人手足,搉其眼,以為人彘。

文帝后五年六月,齊雍城門外有狗生角。

先是,帝兄齊悼惠王亡後,帝分齊地,立其庶子七人皆為王。

兄弟並強,有炕陽心,故犬禍見也。

犬守禦,角兵象,在前而上鄉者也。

犬不當主角,猶諸侯不當舉兵鄉京師也。

天之戒人蚤矣,諸侯不寤。

後六年,吳、楚畔,濟南、膠西、膠東三國應之,舉兵至齊。

齊王猶與城守,三國圍之。

會漢破吳、楚,因誅四王。

故天狗下梁而吳、楚攻梁,狗生角於齊而三國圍齊。

漢卒破吳、楚於梁,誅四王於齊。

京房《易傳》曰:「執政失,下將害之,厥妖狗生角。

君子苟免,小人陷之,厥妖狗生角。」

景帝三年二月,邯鄲狗與彘交。

悖亂之氣,近犬豕之禍也。

是時,趙王遂悖亂,與吳、楚謀為逆,遣使匈奴求助兵,卒伏其辜。

犬,兵革失眾之占;豕,北方匈奴之象。

逆言失聽,交於異類,以生害也。

京房《易傳》曰:「夫婦不嚴,厥妖狗與豕交。

茲謂反德,國有兵革。」

成帝河平元年,長安男子石良、劉音相與同一居,有如人狀在其室中,擊之,為狗,走出。

去後,有數人被甲持兵一弩一至良家,良等格擊,或死或傷,皆狗也。

自二月至六月乃止。

鴻嘉中,狗與彘交。

《左氏》昭公二十四年十月癸酉,王子晁以成周之寶圭湛於河,幾以獲神助。

甲戌,津人得之河上,陰不佞取將賣之,則為石。

是時,王子晁篡天子位,萬民不鄉,號令不從,故有玉變,近白祥也。

癸酉入而甲戌出,神不享之驗雲。

玉化為石,貴將為賤也。

後二年,子晁奔楚而死。

史記秦始皇帝三十六年,鄭客從關東來,至華陰,望見素車白馬從華山上下,知其非人,道住止而待之。

遂至,持璧與客曰:「為我遺鎬池君。」

因言「今年祖龍死」。

忽不見,鄭客奉璧,即始皇二十八年過江所湛璧也。

與周子晁同應。

是歲,石隕於東郡,民或刻其石曰:「始皇死而地分」。

此皆白祥,炕陽暴虐,號令不從,孤陽獨治,群陰不附之所致也。

一曰,石,陰類也,陰持高節,臣將危君,趙高、李斯之象也。

始皇不畏戒自省,反夷滅其旁民,而燔燒其石。

是歲始皇死,後三年而秦滅。

孝昭元鳳三年正月,泰山萊蕪山南匈匈有數千人聲。

民視之,有大石自立,高丈五尺,大四十八圍,入地深八尺,三石為足。

石立處,有白烏數千集其旁。

眭孟以為,石陰類,下民象,泰山岱宗之岳,王者易姓告代之處,當有庶人為天子者。

孟坐伏誅。

京房《易傳》曰:「『《復》,崩來無咎。

』自上下者為崩,厥應泰山之石顛而下,聖人受命人君虜。」

又曰:「石立如人,庶士為天下雄。

立於山,同姓;平地,異姓。

立於水,聖人;於澤,小人。」

天漢元年三月,天雨白一毛一;三年八月,天雨白氂。

京房《易傳》曰:「前樂後憂,厥妖天雨羽。」

又曰:「邪人進,賢人逃,天雨一毛一。」

史記周威烈王二十三年,九鼎震。

金震,木動之也。

是時,周室衰微,刑重而虐,號令不從,以亂金氣,鼎者,宗廟之寶器也。

宗廟將廢,寶鼎將遷,故震動也。

是歲,晉三卿韓、魏、趙篡晉君而分其地,威烈王命以為諸侯。

天子不恤同姓,而爵其賊臣,天下不附矣。

後三世,周致德祚於秦。

其後秦遂滅周,而取九鼎。

九鼎之震,木沴金,失眾甚。

成帝元延元年正月,長安章城門門牡自亡,函谷關次門牡亦自亡。

京房《易傳》曰:「饑而不損茲謂泰,厥災水,厥咎牡亡。」

《妖辭》曰:「關動牡飛,闢為亡道臣為非,厥咎亂臣謀篡。」

故谷永對曰:「章城門通路寢之路,函谷關距山東之險,城門關守國之固,固將去焉,故牡飛也。」

【白話文】

經上說:「有五件事要恭謹做到。

五件事:一是容貌,二是言論,三是眼光,四是聽覺,五是思想。

容貌要恭敬,言論要順從,眼光要明亮,聽覺要敏銳,思想要通達。

容貌恭敬,就能做到嚴肅;言論可行,就能善於治理;看得分明,做事就能明智;聽得清楚,就便於謀劃;思想通達,為人就聖明了。

善行而得善的驗征:恭敬嚴肅,及時之雨就順調而降;善於治理,應時的陽光就和煦而照;做事明智,氣溫就順合節氣;謀劃合理,寒冷就應時而不過分;通達聖明,就會風和宜人。

惡行也會有可怕的驗征:狂妄,就大雨不止;僭越,就酷曰無陰;萎一靡一不振,就高溫持續;急功近利,就大寒不消;政治昏暗,就大風不息。」

傳上說:「態度不恭就是不嚴肅,過錯在於狂妄,受到的懲罰就是大雨連綿,後果嚴重。

有時有奇裝異服,有時有龜孽,有時有雞禍,有時有下一體長到上身即所謂痾,有時有青眚或青祥的怪物。

出現金克木。」

解釋說:凡是草木之類出現的怪異都叫做妖。

妖就是妖胎,就是說還微而未顯。

蟲豸之類的怪異叫做孽。

孽就是妖孽。

孽生長在牛羊等六畜身上,叫做禍,是說怪異顯著。

孽發生在人的身上,叫做痾。

癇,就是病狀,說明病情變得嚴重了。

甚至生成異物,叫做眚;如是異物由外界而來,則叫做祥。

祥也就是禎。

氣的相互侵傷,叫做診。

滲有如來臨不和的意思。

每種情況都用「時有發生」作結語,就是說不是事情全部或必然這樣,而是或有或無,有時發生在事前,有時發生在事後。

漢孝武帝時候,夏侯始昌通曉《五經》,善於推衍發揚《五行傳》,把學術傳給了他的本家子侄夏侯勝,然後往下傳到許商,代代相續都把學術教給自己的得意門生弟子。

他們的傳註解說與劉向的說法相同,衹有劉歆作的傳注有所不同。

態度不恭敬,這叫做不嚴肅。

肅就是恭敬。

內在為恭,外表為敬。

國君自己的言談舉止,如果儀表態度不恭,表現得怠慢驕橫,就不能認真對待國家各項事物,失誤的原因是由於狂妄、輕率而沒有常一性一。

所以錯就錯在一個狂字上。

國君輕侮不以民意為懷,臣下殘暴害民,就造成陰氣盛,所以天帝就用大雨不停作為懲罰。

大水損傷目谷,目姓衣食不足,這樣就造成作一奸一犯科圖謀不軌一同發生,所以說它後果特別嚴重。

有一種說法認為,黎民百姓很多受到刑罰,以致有的造成肢一體殘缺、形貌醜陋,也會引起大雨連綿。

社會風氣狂妄輕浮,改變時令更換制度,人們就會喜歡剽悍輕薄奇形怪狀的服飾,所以出現服妖。

水族動亂,因而出現龜孽。

在《易經》上,《巽》的卦象是雞,雞有高一聳的鶸冠和堅利的距爪,是文武官員的形貌。

不修威嚴的儀表,形貌氣度受損,因而產生鶸禍。

有一種說法是,水災年鶸多死以及出現怪異,也是這樣。

國君沒有威儀,就會有強臣以下犯上之事,所以就出現下一體長在上身的畸形。

草木的顏色是青的,所以有青眚、青祥。

凡是形貌有傷就是木氣受損,木氣損傷就會引來金氣之害,氣之間的衝撞是相通互連的。

在《易經》上,《震》在東方,代表著春天和木氣;《兌》在西方,代表著秋天和金氣;《離》在南方,代表著夏天和火氣;《坎》在北方,代表著冬天和水氣。

春天與秋天一樣,都是日夜等分,寒暑適中,因此金木之氣容易相互變化,所以,形貌儀態有失,就導致秋季的連陰天老下雨;而言論有失就導致春季多晴天而持久乾旱。

至於說到冬天與夏天,一是夜長曰短,一是曰長夜短,情況正好相反,一寒一熱相差懸殊,水火二氣不能相合相容。

所以,眼光有誤就會持續高溫;聽覺有失就會常冷不暖,氣的運行就是這樣。

違反了運行規律,其後果相當可怕;順其自然,有福降臨,即所謂好德而得善報。

劉歆所作的虛誇不實的傳注上說,有鱗蟲之孽、羊禍、鼻痾。

他解說為在天文上,東方的星辰是龍星,所以是長鱗的動物;在《易經》上,《兌》卦以羊為物象,木被金所傷,就要導致羊禍出現,與常雨不停的報應相同。

這種說法不對。

春天與秋天一樣,都是陰陽之氣相等,木衰則金盛,所以能相兼併合,就是這樣一種情況。

禍與妖、病、祥、眚一樣,不會有特別的不同。

歷史上記載在魯成公十六年,成公與諸侯在周會盟,周朝的卿士單襄公看見晉厲公走路時兩眼遠視,腳步高抬的樣子,就對魯成公說:「晉國要出亂子了。」

成公說:「請問這是天意,還是人事的原因呢?」

單襄公回答說:「我不是算卦的樂太師或太史公,怎能知道天道?我是看見晉君的造副尊容,估計晉國必將有災禍發生。

君子的目光出自身一體的穩定,兩腳依從目光,所以觀察他的面容神態,就可以知道他的心志了。

目光遠近適宜,腳步由目光指揮,步伐自然穩健。

晉侯眼往遠處看而腳抬得很高,這是目光脫離了身一體,腳步脫離了目光,他的心志必是發生了變異。

眼睛與身一體不相依從,還怎麼能長久下去呢?再說會合諸侯是關係民眾的大事啊,從這裹可以觀察到興衰存亡的契機或端倪。

所以國家如果沒有災禍,國君在會盟上的言談舉止、觀瞻耳聞必然都正確得體,無可指責。

這樣也就可以知道他的德行了。

目光過遠就是斷絕了他的道義;腳拾得過高就是捨棄道德;說話爽而不實就是違反信義;耳聽不正之言就是背離名分。

人的眼睛用來觀察正義,腳步用來履行仁德,口用來維護信義,耳朵用來聆聽號令。

所以目視、耳聞、言談、舉止都不能不慎重。

一有偏頗之失就要出現差錯和災難,若是完全喪失規範失去控制,整個國家也就跟著陷入災禍。

晉侯現在是失去了其中的兩個方面,我是就此而做出這一判斷的。」

兩年之後,晉國人殺死丁晉厲公。

凡是這類情況,都是態度不恭所導致的災禍。

《左氏傳》載桓公十三年,楚國的莫囂屈瑕受命討伐羅國,斗伯比送行,送行回來的路上,斗伯比對駕車人說:「莫囂這次打仗一定會失敗,他走路時腳抬得很高,說明他的心志不穩了。」

回到朝廷就馬上覲見楚王,把這一情況作了稟告。

楚王派在楚當官的一個賴國人去追還莫囂,沒追上。

莫囂率軍前進,果然隊列不整,而且不作應有的防備。

到了羅國,羅國人發起進攻,楚軍大敗。

莫囂自縊身亡。

僖公十一年,周王派內史過把命圭賞賜給晉惠公,晉惠公接受圭玉時,態度怠慢而不積極。

過回朝稟告周王說:「晉侯將不能繼續享受封國爵位了!天子賜命圭給他,他卻懶於接受這一福瑞,這是自己先放棄了自己的福瑞,那還有什麼繼續可言!禮是立國之本;敬是禮的基礎。

沒有敬就不能遵行禮儀,禮儀得不到遵行必然上一上一下一下渾渾噩噩昏庸不堪,還怎能永世長存!」二:十一年,晉惠公去世,他的兒子晉懷公立為國君,晉國人殺了懷公,改立了晉文公。

成公十三年,晉侯派卻錡到魯國來求援軍,奉行君命卻不敬重其事。

孟獻子說:「邵氏要滅亡了吧!禮是身家一性一命的支柱;敬是立身的根基。

部子已失去根基。

況且他作為其父卿位的繼承人,接受國君的命令來求兵,就是為了保衛社稷,卻如此懈怠而棄君令於不顧,怎麼能不滅亡呢!」成公十七年,邵氏果然滅亡。

成公十三年,諸侯們朝見周王,然後跟從周大夫劉康公去征伐秦國。

周大夫成肅公在社神廟接受祭肉時,怠慢無禮。

劉康公說:「我聽人說,百姓承受天地間的中和之氣而降生,即所謂天命。

因此就有禮義的舉止和禮儀細節的規則來保護和穩定生命。

能夠遵守規則的,就能護養生命而得福;不遵守規則的,就敗壞生命而取禍。

所以君子盡心於禮,小人竭盡出力。

盡心於禮,沒有比恭敬更重要的了;竭盡出力,沒有比敦厚老實更重要的了。

國家的大事就在於祭祀與征戰。

祭祀有向參祭者分肉之禮,出兵祭社有以牲肉頒賜眾人之禮,這些都是祭神通神的大禮大節啊現在成肅公對此表現得怠慢不敬,就是拋棄自己的生命不要了,他的命運將無法挽回了!」這年五月,成肅公去世。

成公十四年,衛定公宴請晉國大夫苦成叔,衛國大夫寧惠子作陪。

苦成叔的態度傲慢無禮,寧惠子說:「苦成叔家可能要亡了!迸代舉行享食之禮,是用來觀察威儀、省察禍福的。

所以《詩經》上說:『兕觥如虯,美酒味柔。

不妄不傲,萬福成就。

,今天這位夫子竟如此傲慢,這是取禍之道啊!」三年後,苦成家敗人亡。

襄公七年,衛國大夫孫文子出訪魯國。

禮儀上,魯襄公登一台階,孫文子也並肩登上。

魯國大夫叔孫穆子做贊相禮官,急忙趕過來對孫文子說:「在諸侯會盟之時,我們國君未曾讓衛君走在後面。

今天你不甘走在我們國君的後面,我們國君不知是錯在哪裹了,還是請先生您步子放慢些吧!」孫文子無言以對,但也沒有歉意的表示。

叔孫穆子說:「孫文子必將滅亡。

作為臣子卻有國君的派頭,錯了還不改正,這是滅亡的根本原因。」

襄公十四年,孫文子驅逐了衛君而叛變外國。

襄公二十八年,蔡景侯從晉國回國,途經鄭國。

鄭伯設宴款待他,他席間不禮貌。

鄭國大夫子產說:「蔡君將不免於災禍了!往Et他去晉國時路過這裹,國君派子展到國都東門去慰勞他,他卻表現得傲慢。

我說:『這是能夠改正的。

,現在他回國又途經這裹,接受宴請而怠惰無禮,這說明他的心地就是如此。

身為小一柄一之君,事奉大國,卻把傲慢當作自己的心志和風格,將來能得好死嗎?如不免於災禍,必然來自他的兒子。

他行為一婬一亂喪失了做父親的資格,其結果必有來自兒子的殺身之禍。」

襄公三十年,終被世子般所殺。

襄公三十一年,襄公去世。

季武子要立公子裯為魯國之君,穆叔說:「這個人啊,服喪沒有哀痛之情,在悲傷期間卻面露喜容,這叫不遵禮規。

不守禮規的人,很少有不帶來禍害的。

如果是立他為君,必成為季氏的隱患。」

季武子不聽,終於立公子裯當了國君。

到為襄公舉行葬禮的時候,這位新君三次更換孝服,剛穿上的孝服很快弄髒,跟舊孝服一樣。

他就是魯昭公。

即位後二十五年,聽信讒言而攻打季氏。

兵敗,出逃,死在國外。

襄公三十一年,衛國大夫北宮文子看到楚國令尹圍的儀容,對衛侯說:「令尹像國君的氣派了,可能心懷異志;不過就是實現了他的志向,也不能長久保持。」

衛侯說:「你怎麼會知道?」

回答說:「《詩經》上說『在上邊的要虔敬謹慎自己的威儀,好做下民的榜樣』,這位令尹沒有像樣的威儀,百姓也就沒有標準可循了。

百姓不可傚法的人,卻居於百姓之上,是不可能善終的。」

昭公十一年夏季,周朝大夫單子在戚地與諸侯相會。

他目光向下說話遲緩。

晉國大夫叔向說:「單子快要死了!朝見時,朝廷上設有固定的席位;野外會見時,也有排列次序的標誌。

衣領有交會之處,衣帶有交叉紐系之結。

會見或朝見,講話的聲音必須達到每個定好的位置以使列席者聽到,從而把事情講得明白;而目光則應在衣領交會與衣帶紐結的中間,以便表示神情儀態。

言語用以發佈命令,儀態神情用以表明態度,做不到就會造成失誤。

今天單子作為周天子的百官之長,在傳達王命的會盟上,目光不高過衣帶,聲音傳不出一步,儀容不能讓人看態度,言詞不能讓人聽得明白。

態度不明朗,人們不會恭敬,語言不明白人們就難以從命。

他沒有守身的底氣了。」

這年十二月,單子去世。

昭公二十一年三月,安葬蔡平公,蔡國太子朱所在的位置不對,他被排在身份低下的人的位置上。

參加葬禮的魯國大夫回國後把這件事告訴了昭子。

昭子歎惜說:「蔡國要亡了吧!就是不亡,這位新國君也必然不能善終。

《詩經》上說:『在執政之位上不懈怠,民眾就能得到安定。

,如今剛即位卻屈尊於卑下的位置,以後他整個人也將隨之而下,失去君位。」

當年十月,這位新蔡侯朱逃到楚國。

晉國的魏舒在翟泉與諸侯各國派來的大夫們會見,要加修成周的城防。

魏舒代替周天子的大夫掌管此事,衛國大夫彪俁說:「要建天子之城,就改居君位來發號施令,是不合乎禮儀的。

在大事上違犯禮儀,必定有大災大難。

即使晉國不喪失諸侯之位,魏舒也難免災禍!」這次修城,魏舒把事情交給韓簡子負責,自己卻到曠野去打獵,在那裹放火驅趕動物,死在那裡。

定公十五年,邾隱公來朝見魯公,邾隱公高高地拿著玉圭,仰著臉。

魯公則態度謙卑地接受玉圭,低著頭。

子貢當時在觀禮,他說:「從行禮中可以看到,這兩位國君都有要死的徵兆。

禮,這是生死存亡的根本。

人們的左右周旋、進退俯仰,都要以選取禮來實行;朝會、祭祀、治喪、演武,也都要觀察它是否合禮。

現在正月的朝會,都不合法度,已經沒有心思了。

這樣重要的禮儀之事都不合禮制,還怎麼能夠長久下去?高仰臉容是驕傲;俯首是頹廢。

驕傲近乎叛亂,頹廢近乎得病。

我們魯君是這次朝會的主人,恐怕要先死吧!」

眾多驗征中的久雨不停,劉歆認為是《春秋》上的大雨,劉向認為是發大水。

隱公九年「三月癸酉曰,下大雨,有雷電;庚辰H,有大雨雪」。

大雨就是降水;震是打雷。

劉歆認為三

月癸酉Et,在曆法上是春分後的第一天,是開始有雷電的時節,該下雨了,但不該下大雨。

大雨是常雨不停的懲罰。

在開始有雷電的八天之內就下大雪,是常寒不暖的懲罰。

劉向認為周代的三月,就是今天的正月,已經到了降水的時候,一般是雨雪夾雜,雷電則還不到發生的時候。

既已有了雷電,雪就不應再降。

這都不合節氣,所以叫做怪異。

在《易經》上,雷在二月出現,其卦為《豫》卦,是說萬物隨著雷聲從地下萌生而出,都生機勃勃。

而到了八月雷就消聲入地,卦為《歸妹》,是說雷又回去了。

入地就孕育植物的根或核,躲藏蟄伏的動物,使它們避免盛陰的傷害;出地則培養增長使其開花結果,發揚隱伏潛在之氣,通宣盛陽之生機。

入能除害,出能興利,這是人君的象徵。

當時,魯隱公因弟弟桓公年紀幼小,而代為君主。

公子暈見隱公在位已久,就勸他自立為君算了。

隱公不同意,公於暈害怕因此得罪就改變了言詞,反誣隱公,於是與桓公一起殺了隱公。

天帝看到將要發生這樣的事,就在正月大降雨水加上雷電。

造就是陽氣禁閉不住陰氣,陰氣冒出來造成危難而傷害萬物。

天帝的告誡似乎是說,當國君而坐失時機,邪惡的弟弟和一奸一臣要作亂了。

八天後降了大雪,陰氣從間隙出來而克勝了陽氣,篡位殺身之禍就要發生了。

隱公沒有醒悟,二年後被殺。

漢昭帝始元元年七月,下大雨,從七月下到十月。

漢成帝建始三年秋,大雨連下三十多天;四年九月,大雨十多天。

《左氏傳》載,愍公二年,晉獻公派太子申生率軍出征,獻公讓申生穿左右兩色的偏衣,佩上金塊。

晉大夫狐突對此歎氣說:「太子的選擇是事情成敗的徵兆;衣服是身份的明示;所佩之物是心地的表白。

所以,如果重視他的出征,就應在一年之初命他出發;讓他身負重任,就應該讓他穿顏色純正的官服;信任他的忠心,就應讓他佩帶表明忠心無貳的玉。

現在卻是在一年之終,命他出征,在時曰上來了個封閉,預示事之難成;讓他穿雜色之衣,則是表示對他疏遠;佩帶金塊,就是不承認他的忠心了。

用衣服疏遠他,用時Et預示無成,雜色意味涼薄,冬季意味肅殺,金意味寒冷,塊意味訣絕,這樣他還有什麼依靠呢!」梁余子養說:「領兵的人在太廟接受命令,在神社接受祭肉,還有規定的服飾。

現在得不到正式的禮服而穿上這雜色服裝,命令中的含義不問可知也。

與其死了還落個不孝之名,不如就此逃走。」

罕夷說:「雜色奇服表示事不正常,金塊表示去而無回,國君有害太子之心了。」

四年後,申生因受讒言陷害而自一殺。

此事近乎服妖之說。

《左氏傳》上說,鄭子臧喜好收集一種用鷸烏羽一毛一裝飾的術士冠,鄭文公厭惡他,派人暗殺了他。

劉向認為這件事類似奇裝異服的例子。

另一種說法認為,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不僅在於鄭子臧本人,也是對鄭文公的警戒。

起初,鄭文公對晉文公不禮貌,還違犯周天子的命令去攻打滑國,不尊敬至尊的天子,以下犯上。

到後來晉文公討伐鄭國,鄭國幾乎滅亡。

漢昭帝時,昌邑王劉賀派遣中大夫到長安,做了好多仄注冠,用來賞賜大臣,還讓奴僕們戴這種冠。

劉向認為這種穿戴近似奇裝異服。

當時昌邑王劉賀狂妄胡鬧,知道皇帝有病,還照常跑馬打獵射鳥,跟飼養馬的奴隸、掌管膳食的廚子遊玩相處尋一歡作樂,驕橫放一蕩不守規矩。

冠本來是表示尊貴的服飾,奴僕是卑賤之人,劉賀無緣無故地喜好製作這種奇特非常的冠,這是對尊貴施以凌犯的象徵。

而讓奴僕戴這種冠,則意味著將從最為尊貴的地位墜一落到最卑賤的地步。

後來,皇帝駕崩,沒有兒子,漢朝大臣選劉賀為皇嗣。

他即位後,狂亂胡來沒有為君之道,縛綁殺害了敢於進諫的夏侯勝等人。

因此,大臣們稟告皇太后,把劉賀廢黜為民。

劉賀在做昌邑王的時候,還看見遇大白狗戴著方山冠而沒長尾巴,這是服妖,也是犬禍。

劉賀向郎中令龔遂詢問,龔遂說:「這是天帝的告誡,告訴您,在您身邊的那些人都是不識禮的小人,就像戴冠的狗一樣。

把他們趕走,您的王位可以保持,不把他們趕走,您的王位就會失去。」

劉賀被廢黜數年之後,新君漢宣帝封他做了列侯,他卻又犯罪,因而死後不能立子繼爵,造則又是犬禍無尾的應驗。

京房著的《易傳》上說:「行為逆亂,就要遭受人奴戴冠,天下大亂,國君無嫡子,妾子得大位的處罰。」

又說:「君不走正道,大臣要篡位,這種形勢下出現的妖孽就是狗戴冠出入朝門。」

漢成帝在鴻嘉、永始年間,喜歡化裝成庶民百姓悄悄出外遊玩。

從期門郎中挑選有勇力的人,和私家奴僕門客,多的時候十幾個人,少的時候五六人,都身穿白色衣服,不戴冠,衹用幀布把頭髮一扎,攜帶刀劍。

有時是乘坐小車,趕車的御者和他一同坐在小車的茵墊上,有的時候都騎馬。

出入城內街巷和郊外曠野,遠到長安之外的郡縣。

當時,大臣車騎將軍王音以及劉向等人多次懇切地勸諫。

谷永說:「《易經》上說『得臣無家』,就是說天子以天下為臣,再沒個人的私家了。

現在陛下您放棄天子的至尊至貴,喜歡上普通民家的卑賤瑣事;厭煩了至高至美的尊號,一愛一好上匹夫庶民的小輩賤稱;聚集剽悍輕薄不義之人,作為私客;在民間置買私田,在北宮養著私奴車馬;多次不要皇帝的尊嚴,離開深宮的安全,隻身而出單獨和一幫卑賤小人早晚相隨形影不離。

如烏合之眾在吏民之家大吃大喝酒醉飯飽;服飾不講尊卑,雜坐在一起,混亂而看不出君臣之別;沒完沒了地遊蕩取樂,白天黑夜在路上逛來逛去。

致使主管宮廷門戶、侍奉宿衛的臣子手持干戈,守衛無主的空宮;公卿百官不知陛下在什麼地方。

這樣已經好幾年了。

古時候虢公做了有失為君之道的事,有神由天而降,對他說『賜給你田地』,意思是說他將要以庶民百姓的地位接受田地。

諸侯夢中得賜田地,都是喪位亡國的徵兆,何況您身為天子卻自己置辦蓄積私田財物,情願做庶民小人的事情呢!」

《左氏傳》上說,周景王的時候,大夫賓起看到雄雞自己咬斷尾巴。

劉向認為這近似雞禍。

當時,周王有個一愛一子,叫子鼂。

周王與賓起暗中商議要立他為太子。

要在北山圍獵的時候,使用軍隊殺掉嫡子的一黨一羽。

這一計劃未得實現周王就駕崩了。

三個王子爭奪王位,王室大亂。

後來,賓起被殺,子鼂逃奔到楚國而最後失敗。

京房的《易傳》說:「有始無終這種事的徵兆是雄雞自己咬斷自己的尾巴。」

漢宣帝黃龍元年,未央殿轄斡廄中有雌雞變成雄鶸,羽一毛一變了但不會嗚叫,不會率領鶸群,腳後沒有長距。

漢元帝初元年間,丞相府史的家中,有雌雞孵小雞,逐漸雌雞自己變成了

雄鶸,頭上有冠,腳後生距,會嗚叫,能率領雞群。

永光年間,有人進獻頭上長角的雄雞。

京房《易傳》上說:「雞能知時,知時者應死。」

京房認為自己是知時的人,恐怕要應此惡征。

劉向認為京房對於鶸的占卜有誤。

雞是一種小動物,天明而鳴,給人的起居提示時間的早晚,這是小臣任事當政的徵象。

是說小臣將要把持君主的權威,來危害政事,如石顯那樣。

竟寧元年,石顯伏法,就是這怪異的應驗。

有一種說法認為,石顯怎能足以應此徵兆?從前周武王討伐殷紂,行至牧野,誓師說「古人說過『雌雞不能鳴報天明,雌雞報明,就要傾家蕩產』。

現今殷王紂衹聽婦人之言。」

由此而論,黃龍、初元、永光年間出現的雌雞的變異,是關於國家的徵兆,是妃後之象徵。

孝元帝的王皇后在甘露二年生了男孩,立為太子。

原來這位妃子是王禁的女兒。

黃龍元年,漢孝宣帝駕崩,太子繼立為帝,即漢孝元帝。

這位姓王的妃子將要封為皇后,所以這年未央殿中雌雞變成雄鶸,表明其徵兆是在正宮。

變成的雄鶸不會報晨,不會領鶸群,腳後沒長搏鬥用的距,這是說雖開始高貴了但還沒有尊為皇后。

到了元帝初元元年,要立王皇后了,先冊封為婕妤。

三月癸卯曰詔書說:「封婕妤的父親即丞相少史王禁為陽平侯,列位特進。」

丙午曰,冊立王婕妤為皇后。

第二年正月,立皇后的兒子為太子。

所以與此相應,丞相府史家雌鶸變一性一為雄,其應就是丞相少史之女。

孵小鶸,即說明已有兒子。

有雞冠、雞距,會嗚叫、會領頭,說明已尊立為後了。

永光二年,陽平頃侯王禁去世,他的兒子王鳳嗣立為侯,做詩中衛尉。

元帝駕崩,皇太子繼立為帝,這就是漢成帝。

尊王皇后為皇太后,封太后的弟弟王鳳為大司馬大將軍,領尚書事,皇帝把朝政交給他,自己一概不問。

王氏的權勢從王鳳開始,所以,在王鳳剛受爵位的時候,雄鶸長角,明白揭示了作威作福、專君權、害皇上、危及國家的事,從此人開始。

後來他一群弟弟世代掌權,以致到了王莽掌權,就篡奪了漢朝天下。

王莽稱帝第五年,王太后才駕崩,這就是關於雞之變一性一的應驗。

京房的《易傳》上說:「賢明之人處昏暗之世,知道天時而被挫傷,惑眾之一奸一人,竊權在位。

因此而出現的妖祥就是鶸生角。

雞生角,當朝君主孤獨無援。」

又說:「婦人專一政,國不得靜;雌雞像雄雞一樣

嗚叫,君主受辱。」

所以京房認為自己也在所應之事當中了。

《春秋經》上載,成公七年「正月,鼷鼠啃食用以郊祀的牛的角;後來改用另外的牛以備占卜之需,其角也被啃食」。

劉向認為這事近乎青祥,也是牛禍,是因為不敬而無知所導致的。

從前周公制定禮樂,成就了周治天下之道,所以周成王命令魯國也如天子那樣郊祀天地,用以表示對周公的尊敬。

到了魯成公的時候,季氏、叔孫、孟孫三家大夫開始專權執掌國政,魯國從此衰落。

天帝哀憐周公之德,傷痛魯國將有敗亡之禍,所以在郊祭之時而顯示警戒。

鼠是小蟲,生一性一盜竊,鼷又是鼠中之小者。

牛是大牲畜,是祭天的尊貴之物。

角是征戰的象徵,在頭上是君威的表示。

小小鼷鼠,啃食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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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卷一上 高帝紀 第一上卷一下 高帝紀 第一下卷二 惠帝紀 第二卷三 高後紀 第三卷四 文帝紀 第四卷五 景帝紀 第五卷六 武帝紀 第六卷七 昭帝紀 第七卷八 宣帝紀 第八卷九 元帝紀 第九卷十 成帝紀 第十卷十一 哀帝紀 第十一卷十二 平帝紀 第十二卷十三 異姓諸侯王表 第一卷十四 諸侯王表 第二卷十五 上 王子侯表 第三上卷十五 下 王子侯表 第三下卷十六 高惠高後文功臣表 第四卷十七 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 第五卷十八 外戚恩澤侯表 第六卷十九 百官公卿表 第七卷二十 古今人表 第八卷二十一 上 律歷志 第一上卷二十一 下 律歷志 第一下卷二十二 禮樂志 第二卷二十三 刑法志 第三卷二十四 上 食貨志 第四上卷二十四 下 食貨志 第四下卷二十五 上 郊祀志 第五上卷二十五 下 郊祀志 第五下卷二十六 天文志 第六卷二十七 上 五行志 第七上卷二十七 中上 五行志 第七中之上卷二十七 中下 五行志 第七中之下卷二十七 下上 五行志 第七下之上卷二十七 下下 五行志 第七下之下卷二十八 上 地理志 第八上卷二十八 下 地理志 第八下卷二十九 溝洫志 第九卷三十 藝文志 第十卷三十一 陳勝項籍傳 第一卷三十二 張耳陳餘傳 第二卷三十三 魏豹田儋韓王信傳 第三卷三十四 韓彭英盧吳傳 第四卷三十五 荊燕吳傳 第五卷三十六 楚元王傳 第六卷三十七 季布欒布田叔傳 第七卷三十八 高五王傳 第八卷三十九 蕭何曹參傳 第九卷四十 張陳王周傳 第十卷四十一 樊酈滕灌傅靳周傳 第十一卷四十二 張周趙任申屠傳 第十二卷四十三 酈陸朱劉叔孫傳 第十三卷四十四 淮南衡山濟北王傳 第十四卷四十五 蒯伍江息夫傳 第十五卷四十六 萬石衛直周張傳 第十六卷四十七 文三王傳 第十七卷四十八 賈誼傳 第十八卷四十九 爰盎晁錯傳 第十九卷五十 張馮汲鄭傳 第二十卷五十一 賈鄒枚路傳 第二十一卷五十二 竇田灌韓傳 第二十二卷五十三 景十三王傳 第二十三卷五十四 李廣蘇建傳 第二十四卷五十五 衛青霍去病傳 第二十五卷五十六 董仲舒傳 第二十六卷五十七上 司馬相如傳 第二十七上卷五十七下 司馬相如傳 第二十七下卷五十八 公孫弘卜式兒寬傳 第二十八卷五十九 張湯傳 第二十九卷六十 杜周傳 第三十卷六十一 張騫李廣利傳 第三十一卷六十二 司馬遷傳 第三十二卷六十三 武五子傳 第三十三卷六十四 上 嚴朱吾丘主父徐嚴終王賈傳 第三十四上卷六十四下 嚴朱吾丘主父徐嚴終王賈傳 第三十四下卷六十五 東方朔傳 第三十五卷六十六 公孫劉田王楊蔡陳鄭傳 第三十六卷六十七 楊胡朱梅雲傳 第三十七卷六十八 霍光金日磾傳 第三十八卷六十九 趙充國辛慶忌傳 第三十九卷七十 傅常鄭甘陳段傳 第四十卷七十一 雋疏於薛平彭傳 第四十一卷七十二 王貢兩龔鮑傳 第四十二卷七十三 韋賢傳 第四十三卷七十四 魏相丙吉傳 第四十四卷七十五 眭兩夏侯京翼李傳 第四十五卷七十六 趙尹韓張兩王傳 第四十六卷七十七 蓋諸葛劉鄭孫毋將何傳 第四十七卷七十八 蕭望之傳 第四十八卷七十九 馮奉世傳 第四十九卷八十 宣元六王傳 第五十卷八十一 匡張孔馬傳 第五十一卷八十二 王商史丹傅喜傳 第五十二卷八十三 薛宣朱博傳 第五十三卷八十四 翟方進傳 第五十四卷八十五 谷永杜鄴傳 第五十五卷八十六 何武王嘉師丹傳 第五十六卷八十七上 揚雄傳 第五十七上卷八十七下 揚雄傳 第五十七下卷八十八 儒林傳 第五十八卷八十九 循吏傳 第五十九卷九十 酷吏傳 第六十卷九十一 貨殖傳 第六十一卷九十二 遊俠傳 第六十二卷九十三 佞幸傳 第六十三卷九十四 上 匈奴傳 第六十四上卷九十四 下 匈奴傳 第六十四下卷九十五 西南夷兩粵朝鮮傳 第六十五卷九十六 上 西域傳 第六十六上卷九十六 下 西域傳 第六十六下卷九十七 上 外戚傳 第六十七上卷九十七 下 外戚傳 第六十七下卷九十八 元後傳 第六十八卷九十九 上 王莽傳 第六十九上卷九十九 中 王莽傳 第六十九中卷九十九 下 王莽傳 第六十九下卷一百 上 敘傳 第七十上卷一百 下 敘傳 第七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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