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書》卷四十六 萬石衛直周張傳 第十六:【原文】萬石君石奮,其父趙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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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卷四十六 萬石衛直周張傳 第十六

漢書

卷四十六 萬石衛直周張傳 第十六

(石奮,衛綰,直不疑,周仁,張歐)

【原文】

萬石君石奮,其父趙人也。

趙亡,徙溫。

高祖東擊項籍,過河內,時奮年十五,為小吏,侍高祖。

高祖與語,一愛一其恭敬,問曰:「若何有?」

對曰:「有母,不幸失明。

家貧。

有姊,能鼓瑟。」

高祖曰:「若能從我乎?」

曰:「願盡力。」

於是高祖召其姊為美人,以奮為中涓,受書謁。

徙其家長安中戚里,以姊為美人故也。

奮積功勞,孝文時官至太中大夫。

無文學,恭謹,舉無與比。

東陽侯張相如為太子太傅,免。

選可為傅者,皆推奮為太子太傅。

及孝景即位,以奮為九卿。

迫近,憚之,徙奮為諸侯相。

奮長子建,次甲,次乙,次慶,皆以馴行孝謹,官至二千石。

於是景帝曰:「石君及四子皆二千石,人臣尊一寵一乃舉集其門。」

凡號奮為萬石君。

孝景季年,萬石君以上大夫祿歸老於家,以歲時為朝臣。

過宮門闕必下車趨,見路馬必軾焉。

子孫為小吏,來歸謁,萬石君必朝服見之,不名。

子孫有過失,不誚讓,為便坐,對案不食。

然後諸子相責,因長老肉袒固謝罪,改之,乃許。

子孫勝冠者在側,雖燕必冠,申申如也。

僮僕??如也,唯謹。

上時賜食於家,必稽首俯伏而食,如在上前。

其執喪,哀戚甚。

子孫遵教,亦如之。

萬石君家以孝謹聞乎郡國,雖齊、魯諸儒質行,皆自以為不及也。

建元二年,郎中令王臧以文學獲罪皇太后。

太后以為儒者文多質少,今萬石君家不言而躬行,乃以長子建為郎中令,少子慶為內史。

建老白道,萬石君尚無恙。

每五日洗沐歸謁親,入子捨,竊問侍者,取親中裙廁牏,身自浣灑,復與侍者,不敢令萬石君知之,以為常。

建奏事於上前,即有可言,屏人乃言極切;至廷見,如不能言者。

上以是親而禮之。

萬石君徙居陵裡。

內史慶醉歸,入外門不下車。

萬石君聞之,不食。

慶恐,肉袒謝請罪,不許。

舉宗及兄建肉袒,萬石君讓曰:「內史貴人,入閭裡,裡中長老皆走匿,而內史坐車中自如,固當!」乃謝罷慶。

慶及諸子入裡門,趨至家。

萬石君元朔五年卒,建器泣哀思,杖乃能行。

歲余,建亦死。

諸子孫鹹孝,然建最甚,甚於萬石君。

建為郎中令,奏事下,建讀之,驚恐曰:「書『馬』者與尾而五,今乃四,不足一,獲譴死矣!」其為謹慎,雖他皆如是。

慶為太僕,御出,上問車中幾馬,慶以策數馬畢,舉手曰:「六馬。」

慶於兄弟最為簡易矣,然猶如此。

出為齊相,齊國慕其家行,不治而齊國大治,為立石相祠。

元狩元年,上立太子,選群臣可傅者,慶自沛守為太子太傅,七歲遷御史大夫。

元鼎五年,丞相趙周坐酎金免,制詔御史:「萬石君先帝尊之,子孫至孝,其以御史大夫慶為丞相,封牧丘侯。」

是時,漢方南誅兩越,東擊朝鮮,北逐匈奴,西伐大宛,中國多事。

天子巡狩海內,修古神祠,封禪,興禮樂。

公家用少,桑弘羊等致利,王溫舒之屬峻法,貌寬等推文學,九卿更進用事,事不關決於慶,慶醇謹而已。

在位九歲,無能有所匡言。

嘗欲請治上近臣所忠、九卿鹹宣,不能服,反受其過,贖罪。

元封四年,關東流民二百萬口,無名數者四十萬,公卿議欲請徙流民於邊以適之。

上以為慶老謹,不能與其議,乃賜丞相告歸,而案御史大夫以下議為請者。

慶慚不任職,上書曰:「臣幸得待罪丞相,疲駑無以輔治。

城郭倉廩空虛,民多流亡,罪當伏斧質,上不忍致法。

願歸丞相侯印,乞骸鼻歸,避賢者路。」

上報曰:「間者,河水滔陸,氾濫十餘郡,堤防勤勞,弗能堙塞,朕甚憂之。

是故巡方州,禮嵩岳,通八神,以合宣房。

濟淮、江,歷山濱海,問百年民所疾苦。

惟吏多私,徵求無已,去者便,居者擾,故為流民法,以禁重賦。

乃者封泰山,皇天嘉況,神物並見。

朕方答氣應,未能承意,是以切比閭裡,知吏一奸一邪。

委任有司,然則官曠民愁,盜賊公行。

往車覲明堂,赦殊死,無禁錮,鹹自新,與更始。

今流民愈多,計文不改,君不繩責長吏,而請以興徙四十萬口,搖蕩百姓,孤兒幼年未滿十歲,無罪而坐率,朕失望焉。

今君上書言倉庫城郭不充實,民多貧,盜賊眾,請入粟為庶人。

夫懷知民貧而請益賦,動危之而辭位,欲安歸難乎?君其反室!」

慶素質,見詔報「反室」,自以為得許,欲上印綬。

掾史以為見責甚深,而終以反室者,醜惡之辭也。

或勸慶宜引決。

慶甚懼,不知所出,遂復起視事。

慶為丞相,文深審謹,天他大略。

後三歲余薨,謚曰恬侯。

中子德,慶一愛一之。

上以德嗣,後為太常,坐法免,國除。

慶方為丞相時,諸子孫為小吏至二千石者十三人。

及慶死後,稍以罪去,孝謹衰矣。

衛綰,代人陵人也,以戲車為郎,事文帝,功次遷中郎將,醇謹無它。

孝景為太子時,召上左右飲,而綰稱病不行。

文帝且崩時,屬孝景曰:「綰長者,善遇之。」

及景帝立,歲余,不孰何綰,綰日以謹力。

景帝幸上林,詔中郎將參乘,還而問曰:「君知所以得參乘乎?」

綰曰:「臣代戲車士,幸得功次遷,待罪中郎將,不知也。」

上問曰:「吾為太子時召君,君不肯來,何也?」

對曰:「死罪,病。」

上賜之劍,綰曰:「先帝賜臣劍凡六,不敢奉詔。」

上曰:「劍,人之所施易,獨至今乎?」

綰曰:「具在。」

上使取六劍,劍常盛,未嘗服也。

郎官有譴,常蒙其罪,不與它將爭;有功,常讓它將。

上以為廉,忠實無它腸,乃拜綰為河間王太傅。

吳、楚反,詔綰為將,將河間兵擊吳、楚有功,拜為中尉。

三歲,以軍功封綰為建陵侯。

明年,上廢太子,誅栗卿之屬。

上以綰為長者,不忍,乃賜綰告歸,而使郅都治捕栗氏。

既已,上立膠東王為太子,召綰拜為太子太傅,遷為御史大夫。

五歲,代桃侯捨為丞相,朝奏事如職所奏。

然自初宦以至相,終無可言。

上以為敦厚可相少主,尊一寵一之,賞賜甚多。

為丞相三歲,景帝崩,武帝立。

建元中,丞相以景帝病時諸官囚多坐不辜者,而君不任職,免之。

後薨,謚曰哀侯。

子信嗣,坐酎金,國除。

直不疑,南陽人也。

為郎,事文帝。

其同捨有告歸,誤持其同捨郎金去。

已而同捨郎覺,亡意人疑,不疑謝有之,買金償。

後告歸者至而歸金,亡金郎大慚,以此稱為長者。

稍遷至中大夫。

朝,廷見,人或毀不疑曰:「不疑狀貌甚美,然特毋奈其善盜嫂何也!」不疑聞,曰:「我乃無兄。」

然終不自明也。

吳、楚反時,不疑以二千石將擊之。

景帝后元年,拜為御史大夫。

天子修吳、楚時功,封不疑為塞侯。

武帝即位,與丞相綰俱以過免。

不疑學《老子》言。

其所臨,為官如故,唯恐人之知其為吏跡也。

不好立名,稱為長者。

薨,謚曰信侯。

傳子至孫彭祖,坐酎金,國除。

周仁,其先任城人也。

以醫見。

景帝為太子時,為舍人,積功遷至太中大夫。

景帝初立,拜仁為郎中令。

仁為人陰重不一洩。

常衣弊補衣溺褲,故為不潔清,以是得幸,入臥內。

於後宮秘戲,仁常在旁,終無所言。

上時問人,仁曰:「上自察之。」

然亦無所毀,如此。

景帝再自幸其家。

家徙陽陵。

上所賜甚多,然終常讓,不敢受也。

諸侯群臣賂遺,終無所受。

武帝立,為先帝臣重之。

仁乃病免,以二千石祿歸老,子孫鹹至大官。

張歐字叔,高祖功臣安丘侯說少子也。

歐孝文時以治刑名侍太子,然其人長者。

景帝時尊重,常為九卿。

至武帝元朔中,代韓安國為御史大夫。

毆為吏,未嘗言按人,剸以誠長者處官。

官屬以為長者,亦不敢大欺。

上具獄事,有可卻,卻之;不可者,不得已,為涕泣,面而封之。

其一愛一人如此。

老篤,請免,天子亦一寵一以上大夫祿,歸老於家。

家陽陵。

子孫鹹至大官。

贊曰:仲尼有言「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其萬石君、建陵侯、塞侯、張叔之謂與?是以其教不肅而成,不嚴而治。

至石建之浣衣,周仁為垢污,君子譏之

【白話文】

萬石君,姓石名奮,他的父親是趙國人。

趟國滅亡後遷居到溫縣。

高祖束進攻打項籍,經過河內縣,當時石奮才十五歲,做小辟,侍奉高祖。

高祖與他說話時很喜歡他的恭敬態度,便問:「你家中還有何人?」石奮回答說:「我衹有一個不幸失明的母親。

家裹貧窮。

還有一個姐姐,能彈琴。」

高祖說:「你能跟從我嗎?」他回答:「願意盡自己的力量。」

於是高祖召他的姐姐作美人,任命石奮為內侍中涓,負責接受謁見名帖等事。

因為他姐姐是嬪妃的原因,把他的家遷到長安城中皇親國戚居住的街巷。

到孝文帝時,石奮因功勞多而升為太中大夫。

石奮不懂經學儒術,但為人極為恭敬謹慎,無人能比。

束陽侯張相如作太子太傅,被罷免。

在選能做太傅的人時,都推舉石奮任太子太傅。

到景帝即位時,石奮官至九卿。

石奮在朝中,近在皇帝身邊,景帝不堪其拘謹,讓石奮做諸侯相。

石奮的長子石建,二子某,三子某,四子石慶,都因為行為和順、忠孝、謹慎而官至二千石。

於是景帝說:「石君和他的四個兒子都是二千石俸祿的官吏,人臣的尊一寵一都會集到他家了。」

因總其四子及石奮的俸祿共一萬石,所以石奮號為萬石君。

孝景帝晚年,萬石君拿著上大夫的俸祿告老還鄉,每年定時上朝。

每次經過宮門前必定要下車小步快走,在路上看見皇帝的車馬必定要扶著車廂橫木敬禮。

他的子孫有當小辟的,回來看望他時,萬石君一定會穿上朝服和他們見面,不叫名字。

子孫犯了錯誤,他不責備,而是自己坐在一旁,對著飯桌不吃東西。

子孫們見到這種情況就互相指責,請族中的長輩做擔保,自己不穿上衣來謝罪,子孫們答應改正錯誤,石奮便接受他們的賠罪。

他的成年子女與他在一起時,也是穿戴整齊,彬彬有禮。

傭人們也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十分謹慎。

皇帝有時賜給他家食品,萬石君一定要磕頭俯身在地才吃,就好像在皇上面前一樣。

家中親戚死亡,他定要穿喪服,十分悲哀。

子孫們遵循他的教誨,向他學習。

萬石君家以孝道恭謹而聞名於郡國,即使是齊魯一帶的品德高尚的文人也自歎不如。

建元二年,郎中令王臧因為好儒術而觸怒皇太后。

皇太后認為儒人文多質少,不如萬石君家,VI中不說但身一體力行,所以將萬石君的長子石建封為郎中令,四子石慶封為內史。

石建年老發白時,萬石君仍然無病。

石建每五天休假回去看望父親,進入孩子的房間,私下詢問僕人,並取走父親的內一衣內一褲和便器,親自洗濯,然後再給僕人,不敢讓萬石君知道,而且經常這樣做。

石建在皇上面前上奏時,即使有可上奏的也避開他人而獨自向皇上暢所欲言,但在上朝時,他卻像一個不善言談的人,皇上由此親近而禮待他。

萬石君遷到陵裡居住。

任內史的石慶喝醉酒回家時,進大門而不下車,萬石君聽說了便不吃飯。

互慶害怕了,脫一去上衣去謝罪,萬石君仍不原諒他。

石慶請全家族及石建一起脫一去上衣

罪,萬石君責備道:「內史是權貴之人,進入鄉里,鄉里的長者都走開讓路,而內史卻坐在車中自在逍遙,真不應當!」於是讓石慶離開。

從此石慶和其他孩子入裡門後,就急走回家。

萬石君於元朔五年去世,石建悲哀哭泣,靠手杖才能行走。

一年多後石建也死了。

萬石君的子孫都很守孝道,而石建是最孝的,甚至超過萬五星。

石建任郎中令,向皇上上奏事情,奏書被報下時,石建便閱讀,他驚恐地說:「寫『馬』字下面四點和尾共五,這裹把『馬』字寫成四點,少寫一點,皇上會責怪死的。」

他在處理其他事情時,態度也很謹慎。

石慶任太僕,給皇上駕馬車出門,皇上問車中有幾匹馬,石慶用馬鞭數過馬後,舉手說:「六匹馬。」

石慶在幾個兄弟中是最爽一快簡練的,還這麼仔細。

石慶出任齊國丞相,齊國人敬仰他的家德,在齊國他不採用懲罰的方式而治理好了齊國,於是齊國人為他立了一座石相祠。

元狩元年,皇上立了太子,在群臣中選擇可以當太子老師的人。

石慶從任沛郡太守升任為太子太傅,七年後又升為御史大夫。

元鼎五年,丞相趙周因祭祀用金不足而被罷免。

皇上下韶御史大夫說:「萬石君是先帝尊敬的人,子孫恪守孝道,因此任命御史大夫石慶作丞相,封為牧丘侯。」

這時漢正向南進攻兩越,向東攻打朝鮮,向北驅逐匈奴,向西討伐大宛,國中事務繁多,皇上在國內巡查,修建古代神祠,封禪,大興禮樂。

國內的用費缺少了,桑弘羊等大臣致力於增加財政收入,王溫舒等大臣嚴厲執法,倪寬等大臣發展推廣文學,九卿互相配合治理國家。

但許多事都和石慶無關,他衹是唯唯諾諾,恭謹小心處事。

石慶任丞相九年,沒有任何關於時政的進諫。

他曾經想懲治皇上親近的大臣所忠、九卿鹹宣,但不能治服,他反而因此而受到懲罰,最後只好自己贖罪。

元封四年,關東的難民有二百萬人,無戶籍的流民有四十萬,公卿們打算請皇上遷移流民到邊境地區來安置他們。

皇上認為丞相石慶年老謹慎,不能和他商議國事,於是便賜丞相告老還家,而對御史大夫以下的大臣中要遷徙流民的人查辦治罪。

丞相對自己不能盡職而感到慚愧,向皇上上書說:「我受皇上一寵一幸當了一個無用的丞相,像一匹疲憊的馬不能輔佐朝廷治理。

城中倉庫中沒有糧食,百姓四處流亡,所犯之罪真應當被斬,皇上不忍心將我依法處治,我希望能夠歸還丞相的大印,討回一副老骨頭回家,以便給有才能的人讓路。」

皇上回答說:「前些時,黃河氾濫,淹沒十餘郡,防洪堤上的工作很辛苦,仍然不能堵塞,我很憂慮呀。

因此巡查全國,致禮嵩岳,通敬八神,在宣房堵住決口。

渡淮河、長江,歷山沿海巡行,詢問百姓的疾苦。

考慮到官吏徇私枉法,苛稅無休止,離家出走的人則可以免去,而居住下來的人卻非常擔心,所以制定了流民法,以禁止重賦。

前些曰到泰山祭天,皇天給予美好賞賜,顯示了祥瑞神物。

我答應修整朝政,以報瑞應,恐怕沒有承順上天的美意。

我到民間調查,得知官吏一奸一詐邪惡。

委任的官吏卻又不盡職守,百姓愁苦,盜賊無法無天。

往年我在明堂,赦免死囚,沒有被貶罰的官吏,他們全都改過自新,重新開始。

現在流亡的百姓越來越多,但計戶口的文書卻不削減,大臣不嚴責長吏,卻請求把四十萬人遷走,使百姓動盪不安,沒滿十歲的孤兒、少年也無辜被帶領遷走,對此我很失望呀。

現在你上書說城中糧倉空虛,百姓貧困,強盜竊賊猖獗,你位居丞相不能治理,請求交納糧米來贖己罪,退而作平民。

你深知百姓困苦卻請求增加賦稅,動搖百姓,如今百姓危難,你卻要辭退官位,你把責任推給誰呢?如果你自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就可還家!」

互慶為人單純,看見皇上詔書讓他回家,便認為得到皇上的許可,想交還丞相印綬。

掾史認為被皇上嚴厲斥責而最後遣回家,是最嚴厲的批評,有人勸石慶自一殺。

石慶很驚恐,不知道如何是好,於是又再次到朝中治事。

亙慶做丞相,工於心計而不露聲色,沒什麼才幹。

三年多後死去,謐號恬侯。

二子石德是石慶喜歡的。

皇上讓石德繼承爵位,後來任命為太常,因犯法而被罷免,封國廢除。

石慶做丞相時,在子孫中,當小辟至二千石的有十三人。

到亙慶死後,有些人因為犯罪而被罷免,孝道恭謹的美德也衰落了。

街鎔,姓圍太堡毖人,以出眾的車技為郎,跟隨塞童,因功而升為中郎將,淳厚謹慎沒有其他的志向。

孝量查作太子時,召集皇上左右親近的人喝酒,而I遜推托生病未去。

塞查去世前,叮囑孝景帝說:「衛綰是德高望重的人,好好對待他。」

到景帝即位,一年多不合不問衛綰的情況,衛綰每曰勉勵自己謹慎。

景帝到上林巡行,詔令中郎將為參乘,回來時間道:「你知道為什麼能夠讓你為參乘嗎?」衛綰說:「我是代國的的駕車人,僥倖因功而得到陞遷,成為中郎將,不知為什麼。」

皇上問:「我當太子時召你,你為什麼不肯來?」他回答說:「這真是死罪,我病了。」

皇上賜給他劍,衛綰說:「先帝賜給我六把劍,不敢再接受這賞賜。」

皇上說:「劍,人們常用它交換,難道你還保存到現在?」衛綰說:「都在。」

皇上派人將六把劍取來,劍保存得都很好,不曾佩帶過。

郎官有過錯遭譴責時,衛綰經常自己承受罪責,不和其他的將爭辯,有軍功常讓給其他將軍。

皇上認為他廉正,忠實坦蕩,於是拜衛綰為河間王劉德的太傅。

吳、楚諸侯國反叛時,皇上下詔任命衛綰為將,他率領河間的軍隊攻打吳、楚諸國,立下軍功,皇上升他為中尉。

三年後,因為軍功封衛綰為建陵侯。

到第二年,皇上廢除太子,誅殺栗卿等人。

皇上認為衛綰年長厚道,不忍心派遣他去,便賜衛綰告老還鄉,而派郅都負責逮捕栗卿等人。

事情結束後,皇上立膠束王作太子,命衛綰做太子的太傅。

後來,又升他為御史大夫。

五年後,代替桃侯劉捨作丞相,衛綰衹上奏例行公事,不議別事。

然而自從他作官直到升為丞相,一直不能有所興建和廢罷。

皇上認為衛綰為人敦厚,可以輔佐太子,對他很尊敬一寵一愛一,賞賜他許多東西。

衛綰作丞相三年,景帝去世後,武帝即位。

建元年中,因為景帝患病時官吏囚禁了許多無辜的人,而衛綰不為民申冤,於是罷免了他。

衛綰去世後,謐號為哀侯。

他的兒子衛信繼承他的爵位,因供奉祭祀用的貢金不足而獲罪,侯國廢除。

直不疑是南陽人。

為郎官,侍奉文帝。

他的同捨郎官有人請假回家,誤將同捨郎官的金子拿走。

不久同捨郎發覺,無端猜測直不疑,直不疑謝罪說確實拿了金子,便買了金子賠償了他。

後來請假的郎官返回,把金子還給丟金人,使這位以前丟金子的人一大為慚愧,因此稱直不疑為長者。

不久,直不疑升為中大夫。

上朝時拜見皇上,有人詆毀他說:「直不疑容貌英俊,可怎麼和他的嫂子私通呢?」直不疑聽到此事後,說:「我沒兄長。」

然而始終不去自我辯明。

吳、楚反叛時,直不疑以二千石率兵攻打反叛者。

景帝后元年,拜他為御史大夫。

皇上在記載平定吳、楚叛亂的軍功時,封直不疑為塞侯。

武帝即位,和丞相衛綰一起因為有過失而被罷免。

直不疑一精一通《老子》無為學說。

他作官,一切照前任制度辦,惟恐人們知道他作官的政績。

他不喜歡樹立名聲,人們稱他為長者。

直不疑去世後,謐號為信侯。

位傳至其孫直彭祖,因所獻助祭用金不足而獲罪,封國被廢除。

周仁,祖先是任城人。

因為醫術高明而被皇上召見。

景帝為太子時,他為舍人,積功升為太中大夫。

景帝剛剛即位時,拜周仁為郎中令。

周仁為人深沉穩重,不一洩露別人的秘事。

他平時穿補綴骯髒的衣褲,故意外示不清潔,因此得到一寵一幸,進入皇宮臥室。

皇帝和後宮妃子們嬉戲,周仁常在旁邊,但始終不說話。

皇上有時問人的長短,周仁說:「皇上自己可觀察到。」

周仁雖知別人的缺點,但也不在皇上面前詆毀,如此而已。

景帝兩次親自到他家。

他家遷到陽陵居住。

皇上賞賜得很多,然而他常推讓,不敢接受。

諸侯群臣的賄賂他也不接受。

武帝即位後,他作為先帝的大臣得到敬重。

周仁因病免職,帶著二千石俸祿回家養老,他的子孫都作到了高官。

張匙,字趙,直趄的功臣安丘侯亟越的小兒子。

退壓在孝文帝時以研究刑名之學輔佐太子,但是他為人卻很厚道。

量童在位時對他很尊重,任為九卿。

到!游五塑年間,他代替壟董國作御史大夫。

張歐作官,從不曾懲治別人,衹以誠懇和善來作官。

下屬認為他是長者,也不敢太欺瞞他。

上報案件,凡是能退回的就退回:不能退回的,他就為罪人流淚,不忍讀文書而把文書封上。

他就像這樣關心別人。

張歐年老,請求退職,皇上仍優待他以上大夫的俸祿回家度晚年。

家住在陽陵。

子孫都任高官。

贊曰:孔王說「君子應當少說話而多做事」。

墮五星、建陵侯、塞堡、退拯不就是這樣的嗎?因此教育別人不必嚴厲也能達到目的,為官態度不威嚴也可治理國家。

至於石建洗衣,周仁穿破衣尿褲,被君子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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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卷一上 高帝紀 第一上卷一下 高帝紀 第一下卷二 惠帝紀 第二卷三 高後紀 第三卷四 文帝紀 第四卷五 景帝紀 第五卷六 武帝紀 第六卷七 昭帝紀 第七卷八 宣帝紀 第八卷九 元帝紀 第九卷十 成帝紀 第十卷十一 哀帝紀 第十一卷十二 平帝紀 第十二卷十三 異姓諸侯王表 第一卷十四 諸侯王表 第二卷十五 上 王子侯表 第三上卷十五 下 王子侯表 第三下卷十六 高惠高後文功臣表 第四卷十七 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 第五卷十八 外戚恩澤侯表 第六卷十九 百官公卿表 第七卷二十 古今人表 第八卷二十一 上 律歷志 第一上卷二十一 下 律歷志 第一下卷二十二 禮樂志 第二卷二十三 刑法志 第三卷二十四 上 食貨志 第四上卷二十四 下 食貨志 第四下卷二十五 上 郊祀志 第五上卷二十五 下 郊祀志 第五下卷二十六 天文志 第六卷二十七 上 五行志 第七上卷二十七 中上 五行志 第七中之上卷二十七 中下 五行志 第七中之下卷二十七 下上 五行志 第七下之上卷二十七 下下 五行志 第七下之下卷二十八 上 地理志 第八上卷二十八 下 地理志 第八下卷二十九 溝洫志 第九卷三十 藝文志 第十卷三十一 陳勝項籍傳 第一卷三十二 張耳陳餘傳 第二卷三十三 魏豹田儋韓王信傳 第三卷三十四 韓彭英盧吳傳 第四卷三十五 荊燕吳傳 第五卷三十六 楚元王傳 第六卷三十七 季布欒布田叔傳 第七卷三十八 高五王傳 第八卷三十九 蕭何曹參傳 第九卷四十 張陳王周傳 第十卷四十一 樊酈滕灌傅靳周傳 第十一卷四十二 張周趙任申屠傳 第十二卷四十三 酈陸朱劉叔孫傳 第十三卷四十四 淮南衡山濟北王傳 第十四卷四十五 蒯伍江息夫傳 第十五卷四十六 萬石衛直周張傳 第十六卷四十七 文三王傳 第十七卷四十八 賈誼傳 第十八卷四十九 爰盎晁錯傳 第十九卷五十 張馮汲鄭傳 第二十卷五十一 賈鄒枚路傳 第二十一卷五十二 竇田灌韓傳 第二十二卷五十三 景十三王傳 第二十三卷五十四 李廣蘇建傳 第二十四卷五十五 衛青霍去病傳 第二十五卷五十六 董仲舒傳 第二十六卷五十七上 司馬相如傳 第二十七上卷五十七下 司馬相如傳 第二十七下卷五十八 公孫弘卜式兒寬傳 第二十八卷五十九 張湯傳 第二十九卷六十 杜周傳 第三十卷六十一 張騫李廣利傳 第三十一卷六十二 司馬遷傳 第三十二卷六十三 武五子傳 第三十三卷六十四 上 嚴朱吾丘主父徐嚴終王賈傳 第三十四上卷六十四下 嚴朱吾丘主父徐嚴終王賈傳 第三十四下卷六十五 東方朔傳 第三十五卷六十六 公孫劉田王楊蔡陳鄭傳 第三十六卷六十七 楊胡朱梅雲傳 第三十七卷六十八 霍光金日磾傳 第三十八卷六十九 趙充國辛慶忌傳 第三十九卷七十 傅常鄭甘陳段傳 第四十卷七十一 雋疏於薛平彭傳 第四十一卷七十二 王貢兩龔鮑傳 第四十二卷七十三 韋賢傳 第四十三卷七十四 魏相丙吉傳 第四十四卷七十五 眭兩夏侯京翼李傳 第四十五卷七十六 趙尹韓張兩王傳 第四十六卷七十七 蓋諸葛劉鄭孫毋將何傳 第四十七卷七十八 蕭望之傳 第四十八卷七十九 馮奉世傳 第四十九卷八十 宣元六王傳 第五十卷八十一 匡張孔馬傳 第五十一卷八十二 王商史丹傅喜傳 第五十二卷八十三 薛宣朱博傳 第五十三卷八十四 翟方進傳 第五十四卷八十五 谷永杜鄴傳 第五十五卷八十六 何武王嘉師丹傳 第五十六卷八十七上 揚雄傳 第五十七上卷八十七下 揚雄傳 第五十七下卷八十八 儒林傳 第五十八卷八十九 循吏傳 第五十九卷九十 酷吏傳 第六十卷九十一 貨殖傳 第六十一卷九十二 遊俠傳 第六十二卷九十三 佞幸傳 第六十三卷九十四 上 匈奴傳 第六十四上卷九十四 下 匈奴傳 第六十四下卷九十五 西南夷兩粵朝鮮傳 第六十五卷九十六 上 西域傳 第六十六上卷九十六 下 西域傳 第六十六下卷九十七 上 外戚傳 第六十七上卷九十七 下 外戚傳 第六十七下卷九十八 元後傳 第六十八卷九十九 上 王莽傳 第六十九上卷九十九 中 王莽傳 第六十九中卷九十九 下 王莽傳 第六十九下卷一百 上 敘傳 第七十上卷一百 下 敘傳 第七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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