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稿
列傳第九十五 外夷一
○高麗
高麗本箕子所封之地,又扶余別種嘗居之。
其地東至新羅,南至百濟,皆跨大海,西北度遼水接營州,而靺鞨在其北。
其國都曰平壤城,即漢樂一浪一郡。
水有出靺鞨之白山者,號鴨淥江,而平壤在其東南,因恃以為險。
後闢地益廣,並古新羅、百濟、高句麗三國而為一。
其主姓高氏,自初立國至唐乾封初而國亡。
垂拱以來,子孫復封其地,後稍能自立。
至五代時,代主其國遷都松岳者,姓王氏,名建。
自建至燾凡二十七王,歷四百餘年未始易姓。
入元,太祖十一年,契丹人金山、元帥六哥等領眾九萬餘竄入其國。
十二年九月,攻拔江東城據之。
十三年,帝遣哈只吉、札剌等領兵征之。
國人洪大宣詣軍中降,與哈只吉等同攻圍之。
高麗王名缺
奉牛酒出迎王師,且遣其樞密院使、吏部尚書、上將軍、翰林學士承旨趙沖共討滅六哥。
札剌與沖約為兄弟。
沖請歲輸貢賦,札剌曰:「爾國道遠,難於往來,每歲可遣使十人入貢。」
十二月,札剌移文取兵糧,送米一千斛。
十四年正月,遣其權知閣門祗候尹公就、中書注書崔逸以結和牒文送札剌行營,札剌遣使報之。
高麗王以其侍御史樸時允為接伴使迎之。
帝又遣蒲裡岱也持詔往諭之,高麗王迎拜設宴。
九月,皇太弟、國王及元帥合臣、副元帥札剌等各以書遣宣差大使慶都忽思等十人趣其入貢,尋以方物進。
十五年九月,大頭領官堪古苦、首古歟等復以皇太弟、國王書趣之,仍進方物。
十六年七月,有旨,諭以伐女直事,始奉表陳賀。
八月,著古歟使其國。
十月,喜速不瓜等繼使焉。
十七年十月,詔遣著古歟等十二人至其國,察其納款之實。
十八年八月,宣差山術等十二人復以皇太弟、國王書趣其貢獻。
十九年二月,著古歟等復使其國;十二月,又使焉,盜殺之於途,自是連七歲絕信使矣。
太宗三年八月,命撒禮塔征其國,國人洪福源迎降於軍,得福源所率編民千五百戶,旁近州郡亦有來師者。
撒禮塔即與福源攻未附州郡,又使阿兒禿與福源抵王京,招其主王皞,皞遣其弟懷安公王侹請和,許之。
置京、府、縣達魯花赤七十二人監之,遂班師。
十一月,元帥蒲桃、迪巨、唐古等領兵至其王京,皞遣使奉牛酒迎之。
十二月一日,復遣使勞元帥於行營。
明日,其使人與元帥所遣人四十餘輩入王城,付文牒。
又明日,皞遣王侹等詣撒禮塔屯所犒師。
四年正月,帝遣使以璽書諭皞。
三月,皞遣中郎將池義源,錄事洪巨源、金謙等繼國贐牒文送撒禮塔屯所。
四月,皞遣其將軍趙叔昌、御史薛慎等奉表入朝。
五月,復下詔諭之。
六月,皞盡殺朝廷所置達魯花赤七十二人以叛,遂率王京及諸州縣民竄海島。
洪福源集余民保聚,以俟大兵。
八月,復遣撒禮塔領兵討之,至王京南,攻其處仁城,中流矢卒。
別將鐵哥以軍還。
其已降之人,令福源領之。
十月,皞遣其將軍金寶鼎、郎中趙瑞章上表陳情。
五年四月,詔諭皞悔過來朝,且數其五罪:「自平契丹賊、殺札剌之後,未嘗遣一介赴闕,罪一也。
命使繼訓言省諭,輒敢射回,罪二也。
爾等謀害著古歟,乃稱萬奴民戶殺之,罪三也。
命汝進軍,仍令汝弼入朝,爾敢抗拒,竄諸海島,罪四也。
汝等民戶不拘集見數,輒敢妄奏,罪五也。」
十月,皞復遣兵攻陷已附西京等處降民,劫洪福源家。
六年,福源得請,領其降民遷居東京,賜佩金符。
七年,命唐古與洪福源領兵征之。
九年,拔其龍岡、鹹從等十餘城。
十年五月,其國人趙玄習、李元祐等率二千人迎降,命居東京,受洪福源節制,且賜御前銀符,使玄習等佩之,以招未降民戶。
又李君式等十二人來降,待之如玄習焉。
十二月,皞遣其將軍金寶鼎、御史宋彥琦等奉表入朝。
十一年五月,詔征皞入朝,皞以母喪辭。
六月,乃遣其禮賓卿盧演、禮賓少卿金謙充進奉使、副,奉表入朝。
十月,有旨諭皞,征其親朝於明年。
十二月,皞遣其新安公王佺與寶鼎、彥琦等百四十八人奉表入貢。
十二年三月,又遣其右諫議大夫趙修、閣門祗候金成寶等奉表入貢。
五月,復下詔諭之。
十二月,皞遣其禮賓少卿宋彥琦、侍御史權韙充行李使入貢。
是歲,攻拔昌、朔等州。
十三年秋,皞以族子綧為己子人質。
當定宗、憲宗之世,歲貢不入,故自定宗二年至憲宗八年,凡四命將征之,凡拔其城十有四。
憲宗末,皞遣其世子倎入朝。
世祖中統元年三月,皞卒,命倎歸國為高麗國王,以兵衛送之,仍赦其境內。
制曰:
我太祖皇帝肇開大業,聖聖相承,代有鴻勳,芟夷群雄,奄有四海,未嘗專嗜殺也。
凡屬國列侯,分茅錫土,傳祚子孫者,不啻萬里,孰非向之勍敵哉。
觀乎此,則祖宗之法不待言而章章矣。
今也,普天之下未臣服者,惟爾國與宋耳。
宋所恃者長江,而長江失險;所藉者川、廣,而川、廣不支。
邊戍自徹其籓籬,大軍已駐乎心腹,鼎魚幕燕,亡在旦夕。
爾初以世子奉幣納款,束身歸朝,含哀請命,良可矜憫,故遣歸國,完復舊疆,安爾田疇,保爾室家,弘好生之大德,捐宿構之細故也。
用是已嘗戒敕邊將,斂兵待命,東方既定,則將回戈於錢塘。
迨余半載,乃知爾國內亂渝盟,邊將復請戒嚴,此何故也?以謂果內亂耶,權臣何不自立,而立世孫?以謂傳聞之誤耶,世子何不之國而盤桓於境上也?豈以世子之歸愆期,而左右自相猜疑,私憂過計而然耶?重念島嶼殘民,久罹塗炭,窮兵極討,殆非本心。
且御失其道,則天下狙詐鹹作敵;推赤心置人腹中,則反側之輩自安矣。
悠悠之言,又何足校。
申命邊閫,斷自予衷,無以逋逃間執政,無以飛語亂定盟。
惟事推誠,一切勿問。
宜施曠蕩之恩,一新遐邇之化。
自尚書金仁雋以次,中外枝一黨一、官吏、軍民,聖旨到日已前,或有首謀內亂,旅拒王師,已降附而還叛,因仇讎而擅殺,無所歸而背主亡命,不得已而隨眾脅從,應據國人但曾犯法,罪無輕重鹹赦除之。
世子其趣裝命駕,歸國知政,解仇釋憾,布德施恩。
緬惟瘡痍之民,正在撫綏之日,出彼滄溟,宅於平壤。
賣刀劍而買牛犢,捨干戈而一操一耒耜,凡可援濟,毋憚勤勞。
苟富庶之有征,冀禮義之可復,亟正疆界,以定民心,我師不得逾限矣。
大號一出,朕不食言。
復有敢踵亂犯上者,非干爾主,乃亂我典刑,國有常憲,人得誅之。
於戲!世子其王矣,往欽哉,恭承丕訓,永為東籓,以揚我休命。
四月,復降旨諭倎曰:「朕祗若天命,獲承祖宗休烈,仰惟覆燾,一視同仁,無遐邇小大之間也。
以爾歸款,既冊為王還國,今得爾與邊將之書,因知其上下之情,朕甚憫焉。」
倎求出一水就陸,免軍馬侵擾,還被虜及逃民,皆從之。
詔班師,乃赦其境內。
六月,倎遣其子永安公喜、判司宰事韓即入賀即位,以國王封冊、王印及虎符賜之。
是月,又下詔撫諭之。
二年三月,遣使入貢,四月,倎入朝。
六月,倎更名禃,遣其世子甚奉表以聞。
八月,賜禃玉帶一,遣侍衛將軍孛裡察、禮國郎中高逸民護愖還國。
九月,禃遣其侍御史張鎰奉表入謝。
十月,帝遣阿的迷失、焦天翼持詔,諭以開榷場事。
三年正月,罷互市。
諸王塔察兒請置鐵冶,從之。
請立互市,不從。
賜禃歷,後歲以為常,禃遣使入謝,優詔答之。
四月,禃遣其左諫議大夫樸倫、郎將辛洪成等奉表入朝。
六月,遣使入貢。
八月,樸倫等還,賜西錦三段、間金熟綾六段。
十月,詔諭禃籍編民,出師旅,輸糧餉,助軍儲。
是月,禃遣使入貢。
四年二月,以禃不答詔書,詰其使者。
禃表乞俟民生稍集,然後惟命。
帝以其辭意懇實,允之。
朝貢物數,亦命稱其力焉。
自三月至於六月,禃凡三遣使入貢,賜禃羊五百。
十一月,禃以免置驛籍民等事,遣其翰林學士韓就奉表入謝。
五年正月丁丑朔,禃遣使奉表入賀,諭還使,令禃親朝京師。
四月,以西北諸王率眾款附,擬今歲朝王公群牧於上都,又遣必闍赤古乙獨征禃入朝,修世見之禮。
五月,禃遣其借國子祭酒張鎰從古乙獨入見,六月乃親朝。
九月,帝以改中統五年為至元元年,遣郎中路得成持赦令,與禃郎將康允紹頒其國。
十月,禃入朝。
十二月,遣禃還國。
是年春,禃遣使入貢。
自是終世祖三十一年,其國入貢者凡三十有六。
至元三年二月,立沈州,以處高麗降民。
帝欲通好日本,以高麗與日本鄰國,可為鄉導,八月,遣國信使兵部侍郎黑的、禮部侍郎殷弘、計議官伯德孝先等使日本,先至高麗諭旨。
十二月,禃遣其樞密院副使宋君斐、借禮部侍郎金贊等導詔使黑的、殷弘等往日本,不至而還。
四年正月,禃遣君斐等奉表從黑的等入朝。
六月,帝以禃飾辭,令去使徒還,復遣黑的與君斐等以詔諭禃,委以日本事,以必得其要領為期。
九月,禃遣其起居舍人潘阜、書狀官李挺充國信使,持書詣日本。
五年正月,禃遣其弟淐入朝。
帝以禃見欺,於淐面數其事切責之,特遣北京路總管兼大定府尹於也孫脫、禮部郎中孟甲持詔諭
禃,其略曰:「向請撤兵,則已撤之矣。
三年當去水就陸,而前言無征也。
又太祖法制,凡內屬之國,納質、助軍、輸糧、設驛、編戶籍、置長官,已嘗明諭之,而稽延至今,終無成言。
在太宗時,王綧等已入質,驛傳亦粗立,余率未奉行。
今將問罪於宋,其所助士卒舟艦幾何?輸糧則就為儲積,至若設官及戶版事,其意謂何?故以問之。」
三月,於也孫脫等至其國。
四月,禃遣其門下侍郎李藏用奉表與也孫脫等入朝。
五月,帝敕藏用曰:「往諭爾主,速以軍數實奏,將遣人督之。
今出軍,爾等必疑將出何地,或欲南宋,或欲日本,爾主當造舟一千艘,能涉大海可載四千石者。」
藏用曰:「舟艦之事即當應命,但人民殘少,恐不及期。
往者臣國有軍四萬,三十餘年間死於兵疫,今止有牌子頭、五十戶、百戶、千戶之類虛名,而無軍卒。」
帝曰:「死者有之,生者亦有之。」
藏用曰:「賴聖德,自撤兵以來,有生長者僅十歲耳。」
帝又曰:「自爾來者言,海中之事,於宋得便風可三日而至,日本則朝發而夕至。
舟中載米,海中捕魚而食之,則豈不可行乎?」
又敕藏用曰:「歸可以此言諭爾主。」
七月,詔都統領脫朵兒、武德將軍統領王國昌、武略將軍副統領劉傑等使其國,與其來朝者大將軍崔東秀偕行。
八月,至其國,禃出升天府迎之,蓋諭以閱軍造船也。
九月,以禃表奏潘阜等奉使無功而還,復遣黑的等使日本,詔禃遣重臣導送。
十二月,禃遣其知門下省事申思全、禮部侍郎陳井、起居舍人潘阜等從國信使黑的等赴日本,借禮部侍郎張鎰奉表從脫朵兒入朝。
六年正月,禃遣其大將軍康允紹奉表奏誅權臣金俊等。
三月,禃復遣申思佺奉表從黑的入朝。
六月,禃遣其世子愖入朝。
賜禃玉帶一,愖金五十兩,從官銀幣有差。
七月,帝遣明威將軍都統領脫朵兒、武德將軍統領王國昌、武略將軍副統領劉傑相視耽羅等處道路,詔禃選辟引達,以人言耽羅海道往南宋、日本甚易故也。
八月,世子愖至朝,奏本國臣下擅廢禃立其弟安慶公淐事。
詔遣使臣斡朵思不花、李諤等至其國詳問之。
九月,其樞密院副使金方慶奉表從斡朵思不花等入朝。
樞密院御史台奏,世子愖言:「朝廷若出征,能辦軍三千,備糧五月,如官軍入境,臣宜同往,庶不驚擾。」
帝然之。
詔授世子愖特進、上柱國,敕愖率兵三千赴其國難。
命抄不花往征其國,以病不果行,詔遣蒙哥都代之。
十月,帝以禃、淐廢置乃林衍所為,遣中憲大夫兵部侍郎黑的、淄萊路總管府判官徐世雄詔禃、淐、衍等以十二月同詣闕下,面陳情實,聽其是非。
又遣國王頭輦哥等率兵壓境,如逾期不至,即當窮治首惡,進兵剿戮。
命趙璧行中書省於東京,仍詔諭高麗國軍民。
十一月,高麗都統領崔坦等以林衍作亂,挈西京五十餘城入附。
遣斷事官別同瓦馳驛於王綧、洪茶丘所管實科差戶內簽軍至東京,付樞密院,得三千三百人。
高麗西京都統李延齡乞益兵,遣忙哥都率兵二千赴之。
樞密院臣議征高麗事。
初,馬亨以為:「高麗者,本箕子所封之地,漢、晉皆為郡縣。
今雖來朝,其心難測。
莫若嚴兵假道,以取日本為名,乘勢可襲其國,定為郡縣。」
亨又言:「今既有釁端,不宜遣兵伐之。
萬一不勝,上損國威,下損士卒。
彼或上表言情,宜赦其罪戾,減其貢獻,以安一撫其民,庶幾感慕聖化。
俟南宋已平,彼有他志,回兵誅之,亦未晚也。」
前樞密院經歷馬希驥亦言:「今之高麗,乃古新羅、百濟、高句麗三國並而為一。
大抵籓鎮權分則易制,諸侯強盛則難臣。
驗彼州城軍民多寡,離而為二,分治其國,使權侔勢等,自相維制,則徐議良圖,亦易為區處耳。」
黑的等至其國,禃受詔復位,遣借禮部侍郎樸傑從黑的等奉表入朝。
十二月,乃親朝京師。
七年正月,遣使言:「比奉詔,臣已復位,令從七百人入覲。」
詔令從四百人來,余留之西京。
詔西京內屬,改東寧府,畫慈悲嶺為界,以忙哥都為安一撫使,佩虎符,率兵戍其西境。
詔諭其國僚屬軍民以討林衍之故,其略曰:「朕即位以來,閔爾國久罹兵亂,冊定爾主,撤還兵戍,十年之間,其所以撫護安全者,一靡一所不至。
不圖逆臣林衍自作弗靖,擅廢易國王禃,脅立安慶公淐,詔令赴闕,復稽延不出,豈可釋而不誅。
已遣行省率兵東下,惟林衍一身是討。
其安慶公昌本非得已,在所寬宥。
自余脅從詿誤,一無所問。」
二月,遣軍送禃就國,詔諭高麗國官吏軍民曰;「朕惟臣之事君,有死無二,不意爾國權臣,輒敢擅廢國主。
彼既驅率兵眾,將致爾眾危擾不安,以汝黎庶之故,特遣兵護送國王禃還國,奠居舊京,命達魯花赤同往鎮撫,以靖爾邦。
惟爾東土之人,不知為汝之故,必生疑懼,爾眾鹹當無畏,按堵如故。
已別敕將帥,嚴戒兵士勿令侵犯。
汝或妄動,汝妻子及汝身當致俘略,宜審思之。」
初,有旨令頭輦哥行省駐西京,而以忙哥都、趙良弼充安一撫使,與禃俱入其京;既而復令行省入其王京,而以脫朵兒充其國達魯花赤,罷安一撫司。
四月,東京行尚書省軍近西京,遣徹徹都等同禃之臣鄭子璵等持省札召高麗國令公林衍。
使還,言:「衍已死,子惟茂襲令公位。
其國侍郎洪文系、尚書宋宗禮,殺惟茂及衍婿崔宗紹。
惟茂弟惟栶自剄。
衍一黨一裴仲孫等復集餘眾,立禃庶族承化侯為王,竄入珍島。」
大軍次王京西關城,遣人收系林衍妻子。
行省與禃議遷江華島居民於王京,仍宣詔撫綏之,禃弗從,至入居其舊京,始從行省之議。
六月,禃遣人報有朝廷逃軍與承化侯者以三別抄軍叛。
世子愖復言:「叛兵據江華島,宜率軍水陸進擊之。」
禃復報叛兵悉遁去。
世子愖言:「叛兵劫府庫,燒圖籍,逃入海中。」
行省使人覘江華島中百姓皆空,島之東南,相距約四十里,叛兵乘船候風,勢欲遁。
於是即命乃顏率眾追擊之。
七月,丞相安童等言,頭輦哥等遣大托、忙古來言,令阿海領軍一千五百,屯王京伺察其國中。
遂以阿海為安一撫使。
十一月,中書省臣言於高麗設置屯田經略司。
以忻都、史樞為鳳州等處經略使,佩虎符,領軍五千屯田於金州;又令洪茶丘以舊領民二千屯田,阿剌帖木兒為副經略司,總轄之,而罷阿海軍。
閏十一月,世子愖還。
有詔諭禃以其陪臣元傅等妄奏頭輦哥國王為頭行省辟員數事,及其國私與南宋、日本交通,又往年所言括兵造船至今未有成效,且謂自此以往或先有事南宋,或先有事日本,兵馬、船艦、資糧,早宜措置。
是月,又詔禃曰:「向嘗遣信使通問日本,不謂執迷固難以善言開諭,此卿所知。
將經略於彼,敕有司發卒屯田,為進取之計,庶免爾國他日轉輸之勞。
仍遣使持書,先示招懷。
卿其悉心盡慮,俾贊方略,期於有成,以稱朕意。」
初,林衍之變,百姓驚擾,至是下詔撫一慰之。
十二月,詔諭禃送使通好日本,曰:「朕惟日本自昔通好中國,實相密邇,故嘗詔卿導達去使,講信修睦,為其疆吏所梗,竟不獲明諭朕心。
後以林衍之亂,故不暇及。
今既輯寧爾家,遣少中大夫、秘書監趙良弼充國信使,期於必達。
仍以忽林赤、王國昌、洪茶丘將兵送抵海上。
比國信使還,姑令金州等處屯駐。
所需糧餉,卿專委官赴彼,逐近供給,並鳩集金州旁左船艦,於金州需待,無致稽緩匱乏。」
八年正月,禃遣其樞密使金煉奉表入見,請結婚。
安一撫使阿海略地珍島,與逆一黨一遇,多所亡失。
中書省臣言諜知珍島餘糧將竭,宜乘弱攻之,詔不許。
二月,命忽都答兒持詔諭裴仲孫。
三月,仲孫乞諸軍退屯,然後內附,忻都未從其請,有詔諭之。
四月,忻都言仲孫稽留詔使,負固不服,乞與虎林赤、王國昌分道進討,從之。
以討珍島諭禃。
五月,忻都與史樞、洪茶丘大敗珍島賊,獲承化侯斬之,其一黨一金通一精一走耽羅。
七月,禃遣其上將軍鄭子璵奉表謝平珍島。
世子愖率其尚書右丞宋玢、軍器監薛公儉等衣冠胤胄二十八人入侍。
八月,忽林赤赴鎮邊合浦縣屯所。
九月,禃遣其通事別將徐稱導送宣撫趙良弼使日本。
帝遣愖還國。
十一月,禃遣其同知樞密院事李昌慶奉表謝許婚事。
九年正月,禃遣其別將白琚偕張鐸等十二人奉表入見。
世子愖以其國尚書右丞宋玢、玢父上將軍宗禮討林惟茂狀,言其功於中書省。
遣郎中不花、馬璘使高麗,諭以供戰船輸軍糧事。
二月,禃致書日本,使通好於朝。
六月,遣西京屬城諸達魯花赤及質子金鎰等歸國。
十年正月,禃遣其世子愖入朝。
四月,經略使忻都同洪茶丘領兵入海,攻拔耽羅城,禽金通一精一等,奉詔誅之。
六月,禃遣其大將軍金忻表奏攻破濟州。
九月,禃屢言:「小一柄一地狹,比歲荒歉,其生券軍乞駐東京。」
詔令營北京界,仍敕東京路運米二萬石賑之。
達魯花赤焦天翼還朝。
十一年正月己卯朔,宮闕告成,帝始御正殿,受皇太子諸王百官朝賀。
禃遣其少卿李義孫等入賀。
三月,遣木速塔八、撒本合持詔使高麗簽軍五千六百人助征日本。
五月,皇女忽都魯揭裡迷失下嫁於世子愖。
七月,其樞密院副使奇蘊奉表告王禃薨,命世子愖襲爵,詔諭高麗國王宗族及大小辟員百姓人等,其略曰:「國王禃存日,屢言世子愖可為繼嗣。
今令愖襲爵為王。
凡在所屬,並聽節制。」
八月,世子愖還至其國襲位。
九月,遣其齊安侯王淑上表謝恩。
十一月,皇女入京城。
愖復遣其判閣門事李信孫等奉表入謝。
十二月,以黑的為高麗達魯花赤,李益受代還。
十二年七月,黑的還朝。
十一月,遣使諭甚改官職名號,愖遣其帶方侯王澄率衣冠子弟二十人入侍。
以石抹天衢充副達魯花赤。
十三年七月,愖遣其僉議中贊金方慶奉表賀平宋。
十一月,愖遣其判秘書寺事硃悅奉表,奏改名賰。
十四年正月,金方慶等為亂,命愖治之,仍命忻都、洪茶丘飭兵御備。
十五年一月,賰以達魯花赤石抹天衢秩滿未代,請復留三年,從之。
東征元帥府上言:「以高麗侍中金方慶與其子受、愃、恂,婿趙卞等,一陰一養死士四百人,匿鎧仗器械,造戰艦,積糧餉,欲謀作亂,捕方慶等按驗得實,已流諸海島。
然高麗初附,民心未安,可發征日本還卒二千七百人,置長吏,屯忠清、全羅諸處,鎮撫外夷,以安其民;復令士卒備牛畜耒耜,為來歲屯田之計。」
七月,改鑄駙馬高麗王印賜賰。
十六年正月,敕其國置大灰艾州、東京、柳石、孛落四驛。
十七年五月,賰以民饑,乞貸糧萬石,從之。
七月,以其國初置驛站,民乏食,命給糧一歲,仍禁使臣往來勿求索飲食。
十月,加賰開府儀同三司、中書左丞相、行中書省事。
十八年二月,賰言本國必闍赤不諳行移文字,請除郎中員外各一員以為參佐。
賰又請易宣命職銜,增駙馬字,從之。
六月,賰言本國置驛四十,民畜凋弊。
敕並為二十站,仍給馬價八百錠。
八月,升其僉議府為從三品。
十一月,金州等處置鎮邊萬戶府,以控制日本。
十九年正月,賰以日本寇其邊海郡邑,燒居室掠子女而去,請發闍裡帖木兒麾下蒙古軍五百人戍金州,又從之。
二十年五月,立征東行中書省,以高麗國王與阿塔海共事。
二十八年五月,以賰子謜為世子,授特進、上柱國,賜銀印。
十月,以其國饑,給以米二十萬斛。
三十年二月,賰遣使入奏,復更名炬,及乞功臣號。
制曰:「特進、上柱國、開府儀同三司、征東行中書省左丞相、駙馬高麗王炬,世守王爵,選尚我家。
載旌籓屏之功,宜示褒嘉之一寵一。
可賜號推忠宣力定遠功臣,余如故。
益懋厥勳,對揚休命。」
十一月,炬入朝。
成宗元貞二年七月,升其僉議司為二品。
大德元年十一月,封炬為逸壽王,以世子謜為高麗王,從所請也。
二年七月,中書省臣奏謜有罪當廢,復以其父炬為王。
三年正月,炬遣使入貢。
丞相完澤等言:「世祖時,或言高麗僭設省、院、台,有旨罷之,其國遂改立僉議府、密直司、監察司。
今謜加其臣趙仁規司徒、司空、侍中之職。
又炬給仁規赦九死獎諭文書。
又擅寫皇朝帝系,及自造歷,加其女為令妃。
又立資政院,以崔沖紹為興祿大夫。
又嘗奉太后旨,公主與謜兩位下怯薛合併為一。
謜不奉旨。
謜又擅殺千戶金呂而以其金符給宦者術合兒。
又仁規進女侍謜,有巫蠱事。
今乞將仁規、沖紹發付京兆、鞏昌兩路安置,不得他適。
炬行一事不法,謜年少妄殺無辜,乞降詔戒飭。」
帝命杖仁規、沖紹而遣之。
二月,詔諭炬並闔境臣民:「自今以始,勉遵守國之規,益謹畏天之戒。
凡在官者,各勤乃事,協力匡贊,毋蹈前非,自干刑憲。
緇黃士庶,各安其業。」
五月,哈散使高麗還,言炬不能服其眾,朝廷宜遣官共理之。
遂復立征東行省,命闊裡吉思為高麗行省平章政事。
九月,炬遣使入貢,以朝廷增置行省,上表陳情,其略言:「累世有勤王之功,凡八十餘年,歲修職貢。
嘗以世子入侍,得聯婚帝室,遂為甥舅,實感至恩。
使小一柄一不替祖風,永修侯職,是所望也。」
四年二月,征東行省平章闊裡吉思言:「高麗國王自署官府三百五十八所,官四千五十五員,衣食皆取之民,復苛征之。
又其大會,王曲蓋、龍扆、警蹕,諸臣舞蹈山呼,一如朝儀,僭擬過甚。」
遣山東宣尉使塔察兒、刑部尚書王泰亨繼詔諭之,使釐正以聞。
三月,闊裡吉思復上言:「僉議司官不肯供報民戶版籍、州縣疆界。
本國橫科暴斂,民少官多,刑罰不一,若止依本俗行一事,實難撫治。」
五年二月,為炬罷行省辟,有詔諭炬。
秋七月,炬上表言:「昔居海島時,嘗用山呼,後改呼千秋。
今既奉明詔,一切皆罷。
又革官府九十餘所,汰官吏二百七十餘員。
他如雜徭病民、驛騎煩擾驛傳者,亦皆省之。」
詔曰:「卿其諭朕意,所言當始終行之,或有不然,寧不羞懼?」
炬自大德二年復位,八年而薨。
子謜復襲王位。
成宗初年,尚寶塔實憐公主。
十一年,進爵沈一陽一王,繼襲位高麗國王,生子燾。
燾受遜位,以仁宗皇慶二年四月封高麗國王。
是年,其弟暠立為世子,以其父沈一陽一王請於朝故也。
自皞傳其子禃,禃傳其子炬,炬傳其子謜,謜傳其子燾,燾傳其弟暠。
禃初名倎;炬初名愖,又名賰,後乃名炬;謜則更名璋雲。
○耽羅
耽羅,高麗與國也。
世祖既臣服高麗,以耽羅為南宋、日本衝要,亦注意焉。
至元六年七月,遣明威將軍都統領脫脫兒、武德將軍統領王國昌、武略將軍副統領劉傑往視耽羅等處道路,詔高麗國王王禃選辟導送。
時高麗叛賊林衍者,有餘一黨一金通一精一遁入耽羅。
九年,中書省臣及樞密院臣議曰:「若先有事日本,未見其逆順之情。
恐有後辭,可先平耽羅,然後觀日本後否,徐議其事。
且耽羅國王嘗來朝覲,今叛賊逐其主,據其城以亂,舉兵討之,義所先也。」
十年正月,命經略使忻都、史樞及洪茶丘等率捕船大小百有八艘,討耽羅賊一黨一。
六月,平之,於其地立耽羅國招討司,屯鎮邊軍千七百人。
其貢賦歲進一毛一施布百匹。
招討司後改為軍民都達魯花赤總管府,又改為軍民安一撫司。
三十一年,高麗王上言,耽羅之地,自祖宗以來臣屬其國;林衍逆一黨一既平之後,尹邦寶充招討副使,以計求徑隸朝廷,乞仍舊。
帝曰:「此小事,可使還屬高麗。」
自是遂復隸高麗。
○日本
日本國在東海之東,古稱倭奴國,或雲惡其舊名,故改名日本,以其國近日所出也。
其土疆所至與國王世系及物產風俗,見《宋史》本傳。
日本為國,去中土殊遠,又隔大海,自後漢歷魏、晉、宋、隋皆來貢。
唐永徽、顯慶、長安、開元、天寶、上元、貞元、元和、開成中,並遣使入朝。
宋雍熙元年,日本僧暐然與其徒五六人浮海而至,奉職貢,並獻銅器十餘事。
暐然善隸書,不通華言。
問其風土,但書以對,雲其國中有五經書及佛經、《白居易集》七十卷。
暐然還後,以國人來者曰滕木吉,以僧來者曰寂照。
寂照識文字,繕寫甚妙。
至熙寧以後,連貢方物,其來者皆僧也。
元世祖之至元二年,以高麗人趙彝等言日本國可通,擇可奉使者。
三年八月,命兵部侍郎黑的,給虎符,充國信使,禮部侍郎殷弘給金符,充國信副使,持國書使日本。
書曰:
大蒙古國皇帝奉書日本國王:朕惟自古小一柄一之君,境土相接,尚務講信修睦。
況我祖宗,受天明命,奄有區夏,遐方異域,畏威懷德者,不可悉數。
朕即位之初,以高麗無辜之民久瘁鋒鏑,即令罷兵還其疆域,反其旄倪。
高麗君臣感戴來朝,義雖君臣,歡若父子。
計王之君臣亦已知之。
高麗,朕之東籓也。
日本密邇高麗,開國以來,亦時通中國,至於朕躬,而無一乘之使以通和好。
尚恐王國知之未審,故特遣使持書,佈告朕志,冀自今以往,通問結好,以相親睦。
且聖人以四海為家,不相通好,豈一家之理哉。
以至用兵,夫孰所好,王其圖之。
黑的等道由高麗,高麗國王王禃以帝命遣其樞密院副使宋君斐、借禮部侍郎金贊等導詔使黑的等往日本,不至而還。
四年六月,帝謂王禃以辭為解,令去使徒還,復遣黑的等至高麗諭禃,委以日本事,以必得其要領為期。
禃以為海道險阻,不可辱天使,九月,遣其起居舍人潘阜等持書往日本。
留六月,亦不得其要領而歸。
五年九月,命黑的、弘復持書往,至對馬島,日本人拒而不納,執其塔二郎、彌二郎二人而還。
六年六月,命高麗金有成送還執者,俾中書省牒其國,亦不報。
有成留其太宰府守護所者久之。
十二月,又命秘書監趙良弼往使。
書曰:「蓋聞王者無外,高麗與朕既為一家,王國實為鄰境,故嘗馳信使修好,為疆埸之吏抑而弗通。
所獲二人,敕有司慰撫,俾繼牒以還,遂復寂無所聞。
繼欲通問,屬高麗權臣林衍構亂,坐是弗果。
豈王亦因此輟不遣使,或已遣而中路梗塞,皆不可知。
不然,日本素號知禮之國,王之君臣寧肯漫為弗思之事乎。
近已滅林衍,復舊王位,安集其民,特命少中大夫秘書監趙良弼充國信使,持書以往。
如即發使與之偕來,親仁善鄰,國之美事。
其或猶豫以至用兵,夫誰所樂為也,王其審圖之。」
良弼將往,乞定與其王相見之儀。
廷議與其國上下之分未定,無禮數可言。
帝從之。
七年十二月,詔諭高麗王禃送國信使趙良弼通好日本,期於必達。
仍以忽林失、王國昌、洪茶丘將兵送抵海上,比國信使還,姑令金州等處屯駐。
八年六月,日本通事曹介升等上言:「高麗迂路導引國使,外有捷徑,倘得便風,半日可到。
若使臣去,則不敢同往;若大軍進征,則願為鄉導。」
帝曰:「如此則當思之。」
九月,高麗王禃遣其通事別將徐稱導送良弼使日本,日本始遣彌四郎者入朝,帝宴勞遣之。
九年二月,樞密院臣言:「奉使日本趙良弼遣書狀官張鐸來言,去歲九月,與日本國人彌四郎等至太宰府西守護所。
守者雲,曩為高麗所紿,屢言上國來伐;豈期皇帝好生惡殺,先遣行人下示璽書。
然王京去此尚遠,願先遣人從奉使回報。」
良弼乃遣鐸同其使二十六人至京師求見。
帝疑其國主使之來,雲守護所者詐也。
詔翰林承旨和禮霍孫以問姚樞、許衡等,皆對曰:「誠如聖算。
彼懼我加兵,故發此輩伺吾強弱耳。
宜示之寬仁,且不宜聽其入見。」
從之。
是月,高麗王禃致書日本。
五月,又以書往,令必通好大朝,皆不報。
十年六月,趙良弼復使日本,至太宰府而還。
十一年三月,命鳳州經略使忻都、高麗軍民總管洪茶丘,以千料舟、拔都魯輕疾舟、汲水小舟各三百,共九百艘,載士卒一萬五千,期以七月征日本。
冬十月,入其國,敗之。
而官軍不整,又矢盡,惟虜掠四境而歸。
十二年二月,遣禮部侍郎杜世忠、兵部侍郎何文著、計議官撒都魯丁往使,復致書,亦不報。
十四年,日本遣商人持金來易銅錢,許之。
十七年二月,日本殺國使杜世忠等。
征東元帥忻都、洪茶丘請自率兵往討,廷議姑少緩之。
五月,召範文虎,議征日本。
八月,詔募征日本士卒。
十八年正月,命日本行省右丞相阿剌罕、右丞範文虎及忻都、洪茶丘等率十萬人征日本。
二月,諸將陛辭。
帝敕曰:「始因彼國使來,故朝廷亦遣使往,彼遂留我使不還,故使卿輩為此行。
朕聞漢人言,取人家國,欲得百姓土地,若盡殺百姓,徒得地何用。
又有一事,朕實憂之,恐卿輩不和耳。
假若彼國人至,與卿輩有所議,當同心協謀,如出一口答之。」
五月,日本行省參議裴國佐等言:「本省右丞相阿剌罕、范右丞、李左丞先與忻都、茶丘入朝。
時同院官議定,領舟師至高麗金州,與忻都、茶丘軍會,然後入征日本。
又為風水不便,再議定會於一岐島。
今年三月,有日本船為風水漂至者,令其水工畫地圖,因見近太宰府西有平戶島者,周圍皆水,可屯軍船。
此島非其所防,若徑往據此島,使人乘船往一岐,呼忻都、茶丘來會,進討為利。」
帝曰:「此間不悉彼中事宜,阿剌罕輩必知,令其自處之。」
六月,阿剌罕以病不能行,命阿塔海代總軍事。
八月,諸將未見敵,喪全師以還,乃言:「至日本,欲攻太宰府,暴風破舟,猶欲議戰,萬戶厲德彪、招討王國佐、水手總管陸文政等不聽節制,輒逃去。
本省載余軍至合浦,散遣還鄉里。」
未幾,敗卒於閶脫歸,言:「官軍六月入海,七月至平壺島,移五龍山。
八月一日,風破舟。
五日,文虎等諸將各自擇堅好船乘之,棄士卒十餘萬於山下。
眾議推張百戶者為主帥,號之曰張總管,聽其約束。
方伐木作舟欲還,七日,日本人來戰,盡死。
余二三萬為其虜去。
九日,至八角島,盡殺蒙古、高麗、漢人,謂新附軍為唐一人,不殺而奴之。
閶輩是也。」
蓋行省辟議事不相下,故皆棄軍歸。
久之,莫青與吳萬五者亦逃還,十萬之眾,得還者三人耳。
二十年,命阿塔海為日本省丞相,與徹裡帖木兒右丞、劉二拔都兒左丞募兵造舟,欲復征日本。
淮西宣慰使昂吉兒上言民勞,乞寢兵。
二十一年,又以其俗尚佛,遣王積翁與補陀僧如智往使。
舟中有不願行者,共謀殺積翁,不果至。
二十三年,帝曰:「日本未嘗相侵,今交趾犯邊,宜置日本,專事交趾。」
成宗大德二年,江浙省平章政事也速答兒乞用兵日本。
帝曰:「今非其時,朕徐思之。」
三年,遣僧寧一山者,加妙慈弘濟大師,附商舶往使日本,而日本人竟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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