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書白話版
志第十三 五行一 (原文)
貌不恭 一婬一雨 服妖 雞禍 青眚 屋自壞 訛言 旱 謠 狼食人
《五行傳》說及其占應,《漢書·五行志》錄之詳矣。
故泰山太守應劭、給事中董巴、散騎常侍譙周並撰建武以來災異。
今合而論之,以續《前志》雲。
《五行傳》曰:「田獵不宿,飲食不享,出入不節,奪民農時,及有一奸一謀,則木不曲直。」
謂木失其一性一而為災也。
又曰:「貌之不恭,是謂不肅。
厥咎狂,厥罰恆雨,厥極惡。
時則有服妖,時則有龜孽,時則有雞禍,時則有下一體生上之痾,時則有青眚、青祥,惟金沴木。」
說云:氣之相傷謂之沴。
建武元年,赤眉賊率樊崇、逢安等共立劉盆子為天子。
然崇等視之如小兒,百事自一由,初不恤錄也。
後正旦至,君臣欲共饗,既坐,酒食未下,群臣更起,亂不可整。
時,大司農楊音案劍怒曰:「小兒戲尚不如此!」其後遂破壞,崇、安等皆誅死。
唯音為關內侯,以壽終。
光武崩,山陽王荊哭不哀,作飛書與東海王,勸使作亂。
明帝以荊同母弟,太后在,故隱之。
後徙王廣陵,荊遂坐復謀反自一殺也。
章帝時,竇皇后兄憲以皇后甚幸於上,故人人莫不畏憲。
憲於是強請奪沁水長公主田,公主畏憲,與之,憲乃賤顧之。
後上幸公主田,覺之,問憲,憲又上言借之。
上以後故,但譴敕之,不治其罪。
後章帝崩,竇太后攝政,憲秉機密,忠直之臣與憲忤者,憲多害之,其後憲兄弟遂皆被誅。
桓帝時,梁冀秉政,兄弟貴盛自恣,好驅馳過度,至於歸家,猶馳驅入門,百姓號之曰「梁氏滅門驅馳」。
後遂誅滅。
和帝永元十年、十三年、十四年、十五年,皆一婬一雨傷稼。
安帝元初四年秋,郡國十一婬一雨傷稼。
永寧元年,郡國三十三一婬一雨傷稼。
建光元年,京都及郡國二十九一婬一雨傷稼。
是時羌反久未平,百姓屯戍,不解愁苦。
延光元年,郡國二十七一婬一雨傷稼。
二年,郡國五連雨傷稼。
順帝永建四年,司隸、荊、豫、兗、冀部一婬一雨傷稼。
六年,冀州一婬一雨傷稼。
桓帝延熹二年夏,霖雨五十餘日。
是時,大將軍梁冀秉政,謀害上所幸鄧貴人母宣,冀又擅殺議郎邴尊。
上欲誅冀,懼其持權日久,威勢強盛,恐有逆命,害及吏民,密與近臣中常侍單超等圖其方略。
其年八月,冀卒伏罪誅滅。
靈帝建寧元年夏,霖雨六十餘日。
是時,大將軍竇武謀變廢中官。
其年九月,長樂五官史朱瑀等共與中常侍曹節起兵,先誅武,交兵闕下,敗走,追斬武兄弟,死者數百人。
熹平元年夏,霖雨七十餘日。
是時,中常侍曹節等,共誣白勃海王悝謀反,其十月誅悝。
中平六年夏,霖雨八十餘日。
是時,靈帝新棄群臣,大行尚在梓宮,大將軍何進與佐軍校尉袁紹等共謀欲誅廢中官。
下文陵畢,中常侍張讓等共殺進,兵戰京都,死者數千。
更始諸將軍過雒陽者數十輩,皆幘而衣婦人衣繡擁{髟屈}。
時,智者見之,以為服之不中,身之災也,乃奔入邊郡避之。
是服妖也。
其後更始遂為赤眉所殺。
桓帝元嘉中,京都婦女作愁眉、啼妝、墮馬髻、折要步、齲齒笑。
所謂愁眉者,細而曲折。
啼妝者,薄拭目下,若啼處。
墮馬髻者,作一邊。
折要步者,足不在體下。
齲齒笑者,若齒痛,樂不欣欣。
始自大將軍梁冀家所為,京都歙然,諸夏皆放效。
此近服妖也。
梁冀二世上將,婚媾王室,大作威福,將危社稷。
天誡若曰:兵馬將往收捕,婦女憂愁,踧眉啼泣,吏卒掣頓,折其要脊,令髻傾邪,雖強語笑,無復氣味也。
到延熹二年,舉宗誅夷。
延熹中,梁冀誅後,京都幘顏短耳長,短上長下。
時中常侍單超、左悺、徐璜、具瑗、唐衡在帝左右,縱其一奸一慝。
海內慍曰:一將軍死,五將軍出。
家有數侯,子弟列布州郡,賓客雜襲騰翥,上短下長,與梁冀同占。
到其八年,桓帝因日蝕之變,乃拜故司徒韓寅為司隸校尉,以次誅鉏,京都正清。
延熹中,京都長者皆著木屐;婦女始嫁,至作漆畫五采為系。
此服妖也。
到九年,一黨一事始發,傳黃門北寺,臨時惶惑,不能信天任命,多有逃走不就考者,九族拘繫,及所過歷,長少一婦女皆被桎梏,應木屐之象也。
靈帝建寧中,京都長者皆以葦方笥為妝具,下士盡然。
時有識者竊言:葦方笥,郡國讞篋也;今珍用之,此天下人皆當有罪讞於理官也。
到光和三年癸丑赦令詔書,吏民依一黨一禁錮者赦除之,有不見文,他以類比疑者讞。
於是諸有一黨一郡皆讞廷尉,人名悉入方笥中。
靈帝好胡服、胡帳、胡一床一、胡坐、胡飯、胡空侯、胡笛、胡舞,京都貴戚皆競為之。
此服妖也。
其後董卓多擁胡兵,填塞街衢,虜掠宮掖,發掘園陵。
靈帝於宮中西園駕四白驢,躬自一操一轡,驅馳周旋,以為大樂。
於是公卿貴戚轉相放效,至乘輜軿以為騎從,互相侵奪,賈與馬齊。
案《易》曰:「時乘六龍以御天。」
行天者莫若龍,行地者莫若馬。
《詩》云:「四牡騤,載是常服。」
「檀車煌煌,四牡彭彭。」
夫驢乃服重致遠,上下山谷,野人之所用耳,何有帝王君子而驂服之乎!遲鈍之畜,而今貴之。
天意若曰:國且大亂,賢愚倒植,凡執政者皆如驢也。
其後董卓陵虐王室,多援邊人以充本朝,胡夷異種,跨蹈中國。
熹平中,省內冠狗帶綬,以為笑樂。
有一狗突出,走入司徒府門,或見之者,莫不驚怪。
京房《易傳》曰:「君不正,臣欲篡,厥妖狗冠出。」
後靈帝一寵一用便嬖子弟,永樂賓客、鴻都群小,傳相汲引,公卿牧守,比肩是也。
又遣御史於西邸賣官,關內侯顧五百萬者,賜與金紫;詣闕上書占令長,隨縣好醜,豐約有賈。
強者貪如豺虎,弱者略不類物,實狗而冠者也。
司徒,古之丞相,壹統國政。
天戒若曰:宰相多非其人,一屍一祿素餐,莫能據正持重,阿意曲從。
今在位者皆如狗也,故狗走入其門。
靈帝數遊戲於西園中,令後宮采女為客舍主人,身為商賈服。
行至捨,采女一下酒食,因共飲食以為戲樂。
此服妖也。
其後天下大亂。
獻帝建安中,男子之衣,好為長躬而下甚短,女子好為長裙而上甚短。
時益州從事莫嗣以為服妖,是陽無下而陰無上也,天下未欲平也。
後還,遂大亂。
靈帝光和元年,南宮侍中寺雌雞欲化雄,一身一毛一皆似雄,但頭冠尚未變。
詔以問議郎蔡邕。
邕對曰:「貌之不恭,則有雞禍。
宣帝黃龍元年,未央宮雌雞化為雄,不鳴無距。
是歲元帝初即位,立王皇后。
至初元元年,丞相史家雌雞化為雄,冠距鳴將。
是歲後父禁為陽平侯,女立為皇后。
至哀帝晏駕,後攝政,王莽以後兄子為大司馬,由是為亂。
臣竊推之:頭,元首,人君之象。
今雞一身已變,未至於頭,而上知之,是將有其事而不遂成之象也。
若應之不一精一,政無所改,頭冠或成,為患茲大。」
是後張角作亂稱黃巾,遂破壞。
四方疲於賦役,多叛者。
上不改政,遂至天下大亂。
桓帝永興二年四月丙午,光祿勳吏捨壁下夜有青氣,視之,得玉鉤、玦各一。
鉤長七寸二分,玦週五寸四分,身中皆雕鏤。
此青祥也,玉,金類也。
七寸二分,商數也。
五寸四分,徵數也。
商為臣,徵為事,蓋為人臣引決事者不肅,將有禍也。
是時梁冀秉政專恣,後四歲,梁氏誅滅也。
延熹五年,太學門無故自壞。
襄楷以為太學前疑所居,其門自壞,文德將喪,教化廢也。
是後天下遂至喪亂。
永康元年十月壬戌,南宮平城門內屋自壞。
金沴木,木動也。
其十二月,宮車晏駕。
靈帝光和元年,南宮平城門內屋、武庫屋及外東垣屋前後頓壞。
蔡邕對曰:「平城門,正陽之門,與宮連,郊祀法駕所由從出,門之最尊者也。
武庫,禁兵所藏。
東桓,庫之外障。
《易傳》曰:『小人在位,上下鹹悖,厥妖城門內崩。
』《潛潭巴》曰:『宮瓦自墮,諸侯強陵主。
』此皆小人顯位亂法之咎也。」
其後黃巾賊先起東方,庫兵大動。
皇后同父兄何進為大將軍,同母弟苗為車騎將軍,兄弟並貴盛,皆統兵在京都。
其後進欲誅廢中官,為中常侍張讓、段珪等所殺,兵戰宮中闕下,更相誅滅,天下兵大起。
三年二月,公府駐駕廡自壞,南北三十餘間。
中平一年二月癸亥,廣陽城門外上屋自壞也。
獻帝初平二年三月,長安宣平城門外屋無故自壞。
至三年夏,司徒王允使中郎將呂布殺太師董卓,夷三族。
興平元年十月,長安市門無故自壞。
至二年春,李傕、郭汜斗長安中,傕追劫天子,移置傕塢,盡燒宮殿、城門、官府、民舍,放兵寇抄公卿以下。
冬,天子東還雒陽,傕、汜追上到曹陽,虜掠乘輿輜重,殺光祿勳鄧淵、廷尉宣璠、少府田邠等數十人。
《五行傳》曰:「好攻戰,輕百姓,飾城郭,侵邊境,則金不從革。」
謂金失其一性一而為災也。
又曰:「言之不從,是謂不乂。
厥咎僣,厥罰恆陽,厥極憂。
時則有詩妖,時則有介蟲之孽,時則有犬禍,時則有口舌之痾,時則有白眚、白祥、惟木沴金。」
介蟲,劉歆傳以為一毛一蟲。
乂,治也。
安帝永初元年十一月,民訛言相驚,司隸、並、冀州民人流移。
時,鄧太皇專一政。
婦人以順為道,故《禮》「夫死從子」之命。
今專主事,此不從而僣也。
世祖建武五年夏,旱。
《京房傳》曰:「欲德不用,茲謂張,厥災荒,其旱陰雲不雨,變而赤,因四陰。
眾出過時,茲謂廣,其旱不生。
上下皆蔽,茲謂隔,其旱天赤三月,時有雹殺飛禽。
上緣求妃,茲謂僣,其旱三月大溫亡雲。
君高台府,茲謂犯,陰侵陽,其旱萬物根死,有火災。
庶位逾節,茲謂僣,其旱澤物枯,為火所傷。」
是時,天下僣逆者未盡誅,軍多過時。
章帝章和二年夏,旱。
時,章帝崩後,竇太后兄弟用事奢僣。
和帝永元六年秋,京都旱。
時,雒陽有冤囚,和帝幸雒陽寺,錄囚徒,理冤囚,收令下獄抵罪。
行未還宮,澍雨降。
安帝永初六年夏,旱。
七年夏,旱。
元初元年夏,旱。
二年夏,旱。
六年夏,旱。
順帝永建三年夏,旱。
五年夏,旱。
陽嘉二年夏,旱。
時,李固對策,以為奢僣所致也。
沖帝永熹元年夏,旱。
時,沖帝幼崩,太尉李固勸太后兄梁冀立嗣帝,擇年長有德者,天下賴之,則功名不朽。
年幼未可知,如後不善,悔無所及。
時太后及冀貪立年幼,欲久自傳,遂立質帝,八歲。
此不用德。
桓帝元嘉元年夏,旱。
是時,梁冀秉政,妻、子並受封,一寵一逾節。
延熹元年六月,旱。
靈帝熹平五年夏,旱。
六年夏,旱。
光和五年夏,旱。
六年夏,旱。
是時,常侍、黃門僣作威福。
獻帝興平元年秋,長安旱。
是時,李傕、郭汜專權縱事。
更始時,南陽有童謠曰:「諧不諧,在赤眉。
得不得,在河北。」
是時,更始在長安,世祖為大司馬平定河北。
更始大臣並僣專權,故謠妖作也。
後更始遂為赤眉所殺,是更始之不諧在赤眉也。
世祖自河北興。
世祖建武六年,蜀童謠曰:「黃牛白腹,五銖當復。」
是時,公孫述僣號於蜀,時人竊言王莽稱黃,述欲繼之,故稱白;五銖,漢家貨,明當復也。
述遂誅滅。
王莽末,天水童謠曰:「出吳門,望緹群。
見一蹇人,言欲上天;令天可上,地上安得民!」時,隗囂初起兵於天水,後意稍廣,欲為天子,遂破滅,囂少病蹇。
吳門,冀郭門名也。
緹群,山名也。
順帝之末,京都童謠曰:「直如弦,死道邊。
曲如鉤,反封侯。」
案順帝即世,孝質短祚,大將軍梁冀貪樹疏幼,以為己功,專國號令,以贍其私。
太尉李固以為清河王雅一性一聰明,敦詩悅禮,加又屬親,立長則順,置善則固。
而冀建白太后,策免固,征蠡吾侯,遂即至尊。
固是日幽斃於獄,暴一屍一道路,而太尉胡廣封安樂鄉侯、司徒趙戒廚亭侯、司空袁湯安國亭侯雲。
桓帝之初,天下童謠曰:「小麥青青大麥枯,誰當獲者婦與姑。
丈人何在西擊胡,吏買馬,君具車,請為諸君鼓嚨胡。」
案元嘉中涼州諸羌一時俱反,南入蜀、漢,東抄三輔,延及並、冀,大為民害。
命將出眾,每戰常負,中國益發甲卒,麥多委棄,但有婦女獲刈之也。
吏買馬,君具車者,言調發重及有秩者也。
請為諸君鼓嚨胡者,不敢公言,私咽語。
桓帝之初,京都童謠曰:「城上烏,尾畢逋,公為吏,子為徒。
一徒死,百乘車。
車班班,入河間。
河間奼女工數錢,以錢為室金為堂。
石上慊慊舂黃粱。
梁下有懸鼓,我欲擊之丞卿怒。」
案此皆謂為政貪也。
城上烏,尾畢逋者,處高利獨食,不與下共,謂人主多聚斂也。
公為吏,子為徒者,言蠻夷將叛逆,父既為軍吏,其子又為卒徒往擊之也。
一徒死,百乘車者,言前一人往討胡既死矣,後又遣百乘車往。
車班班,入河間者,言上將崩,乘輿班班入河間迎靈帝也。
河間奼女工數錢,以錢為室金為堂者,靈帝既立,其母永樂太后好聚金以為堂也。
石上慊慊舂黃粱者,言永樂雖積金錢,慊慊常苦不足,使人舂黃粱而食之也。
梁下有懸鼓,我欲擊之丞卿怒者,言永樂主教靈帝,使賣官受錢,所祿非其人,天下忠篤之士怨望,欲擊懸鼓以求見,丞卿主鼓者,亦復諂順,怒而止我也。
桓帝之初,京都童謠曰:「游平賣印自有平,不辟豪賢及大姓。」
案到延熹之末,鄧皇后以譴自一殺,乃以竇貴人代之,其父名武字游平,拜城門校尉。
及太后攝政,為大將軍,與太傅陳蕃合心戮力,惟德是建,印綬所加,鹹得其人,豪賢大姓,皆絕望矣。
桓帝之末,京都童謠曰:「茅田一頃中有井,四方纖纖不可整。
嚼復嚼,今年尚可後年鐃。」
案《易》曰:「拔茅茹以其匯,征吉。」
茅喻群賢也。
井者,法也。
於時中常侍管霸、蘇康憎疾海內英哲,與長樂少府劉囂、太常許詠、尚書柳分、尋穆、史佟、司隸唐珍等,代作唇齒。
河內牢川詣闕上書:「汝、穎、南陽,上采虛譽,專作威福;甘陵有南北二部,三輔尤甚。」
由是傳考黃門北寺,始見廢閣。
茅田一頃者,言群賢眾多也。
中有井者,言雖厄窮,不失其法度也。
四方纖纖不可整者,言一奸一慝大熾,不可整理。
嚼復嚼者,京都飲酒相強之辭也。
言食肉者鄙,不恤王政,徒耽宴飲歌呼而已也。
今年尚可者,言但禁錮也。
後年鐃者,陳、竇被誅,天下大壞。
桓帝之末,京都童謠曰:「白蓋小車何延延。
河間來合諧,河間來合諧!」案解犢亭屬饒陽河間縣也。
居無幾何而桓帝崩,使者與解犢侯皆白蓋車從河間來。
延延,眾貌也。
是時御史劉儵建議立靈帝,以儵為侍中,中常侍侯覽畏其親近,必當間己,白拜儵泰山太守,因令司隸迫促殺之。
朝廷少長,思其功效,乃拔用其弟郃,致位司徒,此為合諧也。
靈帝之末,京都童謠曰:「侯非侯,王非王,千乘萬騎上北芒。」
案到中平六年,史侯登躡至尊,獻帝未有爵號,為中常侍段珪等數十人所執,公卿百官皆隨其後,到河上,乃得來還。
此為非侯非王上北芒者也。
靈帝中平中,京都歌曰:「承樂世董逃,游四郭董逃,蒙天恩董逃,帶金紫董逃,行謝恩董逃,整車騎董逃,垂欲發董逃,與中辭董逃,出西門董逃,瞻宮殿董逃,望京城董逃,日夜絕董逃,心摧傷董逃。」
案「董」謂董卓也,言雖跋扈,縱其殘暴,終歸逃竄,至於滅族也。
獻帝踐祚之初,京都童謠曰:「千里草,何青青。
十日卜,不得生。」
案千里草為董,十日卜為卓。
凡別字之體,皆從上起,左右離合,無有從下發端者也。
今二字如此者,天意若曰:卓自下摩上,以臣陵君也。
青青者,暴盛之貌也。
不得生者,亦旋破亡。
建安初,荊州童謠曰:「八九年間始欲衰,至十三年無孑遺。」
言自中興以來,荊州無破亂,及劉表為牧,民又豐樂,至此逮八九年。
當始衰者,謂劉表妻當死,諸將並零落也。
十三年無孑遺者,言十三年表又當死,民當移詣冀州也。
順帝陽嘉元年十月中,望都蒲陰狼殺童兒九十七人。
時,李固對策,引京房《易傳》曰「君將無道,害將及人,去之深山以全身,厥妖狼食人」。
陛下覺寤,比求隱滯,故狼災息。
靈帝建寧中,群狼數十頭入晉陽南城門嚙人。
分類: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