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書白話版》卷三十三 朱馮虞鄭周列傳第二十三:◆朱浮傳,朱浮字叔元,沛國蕭人。初從光武為大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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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白話版》卷三十三 朱馮虞鄭周列傳第二十三

後漢書白話版

卷三十三 朱馮虞鄭周列傳第二十三

(朱浮、馮魴、虞延、鄭弘、周章)

◆朱浮傳,朱浮字叔元,沛國蕭人。

初從光武為大司馬主簿,遷偏將軍,跟從破邯鄲。

光武遣吳漢誅更始幽州牧苗曾,於是拜朱浮為大將軍幽州牧,守薊城,於是討定北部邊疆。

建武二年(26),封舞陽侯,食三縣。

朱浮年少有才能,很想振奮風化之跡,收攏士子之心,招來州中名宿涿郡王岑之流,任為從事,以及王莽時故吏二千石,都引進安置在幕府,就多發諸郡倉谷,贍養他們的妻子兒女。

漁陽太守彭一寵一以為天下未定,師旅方興,不宜多置官屬,以損兵甲糧儲,不聽朱浮命令。

朱浮一性一情矜持急躁,自視甚高。

對彭一寵一很為不滿。

因以嚴厲文字詆毀彭一寵一;彭一寵一也很要強,兼負其功,嫌怨越積越深。

朱浮密奏彭一寵一遣吏迎妻而不迎其母,又接受貨賂,殺害友人,多聚兵谷,其心叵測。

彭一寵一既積怨在心,聞之大怒,而舉兵攻朱浮。

朱浮以書信責備他說:我聽說智者順時而謀,愚者逆理而動,常私下悲京城太叔以不知足而無賢人輔佐,結果是自棄於鄭。

伯通以名字顯著而主持郡政,有佐命之功,臨人親職,一愛一惜倉庫,而我秉征伐之任,想審時救急,二者都是為國家哩。

既懷疑我誣告了你,何不到京師自陳,而為此族滅之計呢?朝廷對你伯通,恩德也是很厚的了,委你以大郡,賜號大將軍,事有柱石之寄,情同子孫之親。

匹夫媵妾尚能捨己以報一餐之恩,豈有身帶三綬,職典大邦,而不顧恩義,生心外叛的嗎?伯通與官吏們講話,有何面目呢?行步拜起,何以自容呢?坐臥想想,何以為心呢?拿鏡子自己照照,置眉目於何處呢?舉措建功,何以為人呢?可惜你棄美令的嘉名,造鴟梟食母一之逆謀,拋棄傳給後代的福祚,招來破敗的重災,高談堯舜之道,不棄桀紂之一性一,生為世笑,死為愚鬼,不是很悲哀嗎!伯通與耿況都起來佐命漢室,同受國恩。

耿況謙讓,屢有降損之言;而伯通自誇其能,以為功高天下。

以前遼東有豬,生了一頭白豬,豬主人異而獻之,行到河東,見到所有的豬都是白的,就慚愧而還。

若把你的功勞拿到朝廷去討論,那麼只是遼東豬了。

今卻愚妄,自比六國。

六國之時,其勢各盛,國土數千里,雄兵百萬,所以能據國相持,經歷許多年世。

今天下有多大,列郡有多少城?你怎麼能以區區漁陽而結怨天子?這正如河濱之人捧土以塞孟津,是多麼不自量呢!方今天下剛定,海內希望安寧,士無論賢或不肖,都樂意立名於世。

而伯通獨中風狂走,自棄盛世,內聽嬌婦之失計,外信讒邪之諛言,長為群後惡法,永為功臣鑒戒,豈不是錯誤?定天下者不計私仇,希勿以前事自誤,願留意照顧老母幼弟,凡舉事不要為親者所痛,而為仇者所快。

彭一寵一得書更怒,進攻朱浮也更急。

第二年,涿郡太守張豐也舉兵反叛。

這時二郡叛逆,北州憂懼,朱浮以為天子必自率兵征討,而朝廷只派了游擊將軍鄧隆暗中幫助朱浮。

朱浮恐懼,以為帝懈怠於敵,不能救他,就上疏說「:以前楚宋列國,都是諸侯,莊王以宋殺了他的使者,於是投袂而起兵圍宋。

魏公子無忌顧及姐夫的需要,竊符觸冒強秦之軍鋒。

楚魏非有職責匡正的大義,莊王也只是為爭強而發忿,公子只是以一言而立信而已。

今彭一寵一反叛,張豐逆節,以為陛下必棄捐他事,及時討滅他們。

然隔了這麼久,寂寞無音。

縱敵人圍城而不救,放逆虜而不討,我實在困惑不解。

昔高祖聖武,天下既定,還親自征伐,沒有寧息安居。

陛下雖興大業,海內未集,而獨逸豫,不顧北陲,百姓遑遑,無所繫心,三河、冀州,怎可傳於後世呢!今秋稼已熟,又被漁陽所掠。

張豐狂悖,一奸一黨一日增,連年拒守,吏士疲勞,甲冑生了蟣..,弓一弩一不能放下,上下焦心,相望救護,仰希陛下救生之恩。」

詔報道「:往年赤眉暴虐長安,我料他無谷必東向,後果東來歸降。

今料此反虜,勢不能久全,賊內部必有人斬賊首。

今軍資未充,所以要等到麥收以後。」

朱浮城中糧盡,人相食。

恰逢上谷太守耿況派遣騎兵來救朱浮,朱浮才得逃走。

南到良鄉,其兵之長帥反阻攔,朱浮恐不能脫身,就下馬刺殺其妻,僅免於死,城降於彭一寵一。

尚書令侯霸奏朱浮敗亂幽州,才構成彭一寵一之罪,軍師徒勞,不能死節,罪當伏誅。

帝不忍,以朱浮代賈復為執金吾,徙封父城侯。

後來彭一寵一、張豐都失敗了。

帝以二千石長吏多不勝任,時有微小之過者,必見斥罷,變換紛擾,百姓不寧。

建武六年(30),有日蝕之異,朱浮因而上疏說:「臣聞日是眾陽之所宗,君上之位。

凡居官治民,據郡典縣,都為陽為上,為尊為長。

如果陽上不明,尊長不足,則干犯日月星辰,以垂示王者。

五典記國家之政,《鴻範》別災異之文,都是宣明天道,以征驗後來的。

陛下哀憫海內新遭禍毒,保宥生人,使得休養生息。

而今牧人之吏,多未稱職,少違理實,動遭斥罷,豈不是粲然黑白分明嗎?然而以堯舜的盛世,還加三考,大漢之興,也累積功效,官吏積久,養老於官,以至子孫相因,以官名為氏姓。

當時吏職,何能悉理;議論之徒,豈不喧嘩。

我以為天地之功不可倉卒而就,艱難之業當累日才能有成。

而近來守宰數見換易,迎新相代,疲勞奔波於道路。

由於視事經驗不足,未足昭著其職,既加嚴格切責,人不能自保,各相顧望,不可自安。

有司或因睚眥小怨以報私恨,苛求其短,求媚上意。

二千石及長吏迫於舉劾,懼於譏刺,所以爭著弄虛作假,以求取虛名。

這都是群陽騷動,日月失行的應驗。

物暴長者必夭折,功猝成者必亟壞,如摧長久之業,而造速成之功,這不是陛下的福哩。

天下不是一時之用,海內不是一旦之功。

願陛下一注意於長遠之計,望化於一代之後。

天下幸甚。」

帝將其奏章交下面討論,群臣多同意朱浮的意見,自此以後牧守的調動就減少了。

按舊制,州牧奏二千石長吏不任其位者,都應先下給三公,由三公派遣掾史加以案驗,然後給予降職或罷退。

帝當時為便於明察,不復委任三府,而權歸州牧之吏。

朱浮按上疏道「:陛下清明履行約法,率禮無違,自宗室諸王、外家后妃親屬,都遵紀守法,無結一黨一營私之名。

外出乘牛車,像編入戶籍的平民一樣。

這當然是法令整齊,下面沒有作威作福的人。

求之於事,宜以和平,而災異仍現,難道是徒然的嗎?天道信誠,不可不察。

我見陛下恨以前上威不行,下專國命,即位以來,不用舊典,信任州牧之官,廢除三公之職,以至只要有人彈劾二千石之大吏,就加以免退,覆案不由三府,罪譴不經澄察。

陛下以使者為腹心,而使者以從事為耳目,這本是尚書平決之責任,卻決於百石之吏,所以群下苛刻,各自為能。

加以私情容長,憎一愛一各由在職者所左右,都競張空虛,以謀一時之利,所以有罪者心不折服,而無罪者反被空文所牽累,這種作法不可以經盛衰,貽於後世。

事積久了官吏就自重,官吏安人民就自靜了。

古人說:『五年一閏,天道就完備了。

』以天地之靈,就像五年一閏以成其化一樣,何況人道呢?臣朱浮愚戇,不勝懇切之忱,願陛下留心千里之任,審察偏言之奏。」

七年,轉太僕。

朱浮又以國學既興,應擴大博士的選拔,就上書說:「太學,是禮義之宮殿,教化興起的源頭。

陛下尊敬先聖,重視古典,宮室未飾,干戈未休,而先建太學,建立黌舍,近日車駕親臨觀饗,將以弘揚時事安定太平的教化,顯示勉勵進取的功效。

考尋博士之官,為天下宗師,能使孔聖之言傳而不絕。

以前,策試博士,必廣求詳選,於是自從王畿華夏,遍延四方,因此博舉明經,唯賢是登,學者一精一勵,遠近同慕。

我聽說詔書更試五人,只取現在洛陽城裡的人。

我恐自此以往,將有所失。

求才的範圍過小,人才包羅未盡,而四方的學者,也沒有奔頭了。

策試之本,貴在得其真實,非有約期集會,不及遠方。

又諸所征試,都是私自發遣,非有傷費煩擾於事。

俗話說:『中國失禮而求之於野。

』臣朱浮有幸參與講解圖讖,所以敢越職呈奏。」

帝同意。

建武二十年(44),代竇融為大司空。

二十二年,以賣弄國恩被免職。

二十五年,徙封新息侯。

帝以朱浮常欺蔑同列官員,每恨他,但一愛一惜其功勞才能,不忍加罪。

永平年間,有人沒有證據告朱浮,顯宗大怒,賜朱浮死罪。

長水校尉樊矹向帝說「:唐堯大聖,天下人都得其所,還優柔四凶之獄,厭服海內之心,使天下人知道,然後施以極刑。

朱浮事雖昭明,而人們並不知道,宜由廷尉,彰著其事。」

帝也悔悟。

史官評論道:吳起與田文論功,田文三事都不如吳起,朱買臣難公孫弘十策,弘不得一,結果田文成了魏相,公孫弘成了漢朝宰相,可知宰相是自有其人的。

所以曾子說:「君子所貴於道者有三,祭祀之事則有司所主,非人主之事」。

而光武、明帝親躬吏事,監督三公以課其勤惰,核其得失,其人或有過失而其禮稍薄,往往有誅殺、罷斥、詰責、侮辱的。

任職責過,一至於此,追感賈誼「廉恥禮節以繩君子」之論,不是很好嗎?朱浮譏諷苛察欲速的弊端,卻最終遇害,哪裡能聽到長者之言呢?

◆馮魴傳,馮魴字孝孫,南陽湖陽人。

其先祖是魏之分支,因在馮城生活,故姓馮。

秦滅魏,遷於湖陽,為郡中大姓。

王莽末年,四方崩潰反叛,馮魴就聚賓客,招豪傑,作營壘,以待明主。

這時湖陽大姓虞都尉反城稱兵,先與同縣申屠季有仇,而殺其兄,計劃誅滅申屠季全家。

申屠季逃亡歸馮魴,馮魴帶領申屠季欲還營,路上遇到虞都尉堂弟虞長卿來,準備捉拿申屠季。

馮魴叱虞長卿道:「我與申屠季雖平素沒有交往,窮相歸,要當以死任之,你有什麼要說?」

於是與他同回。

申屠季謝道:「蒙恩得全,死無以相報,有牛馬財物,願全部獻給你。」

馮魴生氣說:「我老親弱弟都在賊城中,今日相與,尚且無所顧及,還講什麼財物呢?」

申屠季慚愧不敢再說了。

馮魴自此為縣邑所敬重信任,所以能據營自固。

當時天下未定,四方之士擁兵假托名義的很多,只有馮魴持重自守,兼有方略。

光武聽說而嘉獎他,

建武三年(27),徵召到帝所在,在南宮雲台接見他,拜虞縣令。

為政敢於殺伐,以威信著稱。

遷郟縣令。

後光武西征隗囂,穎川盜賊群起,郟賊延褒等眾三千人,攻圍縣捨,馮魴率吏士七十餘人,力戰連日,弓矢盡,城陷,馮魴才逃去。

帝聽說郡國反,即馳赴穎川,馮魴到帝所在。

帝察看了行斗處所,知馮魴經過力戰,嘉獎說「:這是一位勇一猛剛強的縣令啊,應即行討擊,不必拘於州郡。」

延褒等聽說帝駕到了,都自剃了頭髮,背著坐刃椹等,率領其眾共來請罪。

帝暫赦免其罪,使馮魴轉降服諸聚落,縣中平定,詔令將延褒等全部發還給馮魴誅殺。

馮魴責讓將行軍法,賊眾都叩頭說:「今日受誅,死無所恨。」

馮魴說「:知道悔過伏罪,今全部赦罪,聽任各自回去從事農桑,為縣令作耳目。」

賊眾皆稱萬歲。

這時每有盜賊,都被延褒等所舉報,沒有敢動,縣界清靜。

建武十三年(37),遷魏郡太守。

二十七年,以才學優異入代趙..為太僕。

中元元年(56),從帝東封泰山,代理衛尉事。

回後,代張純為司空,賜爵關內侯。

中元二年,帝崩,使馮魴持符節起原陵,更封楊邑鄉侯,食三百五十戶。

永平四年(61),因考究隴西太守鄧融,聽任一奸一吏獲罪,策書免職,削爵土。

永平六年,顯宗幸魯,馮魴復行使衛尉事。

七年,代陰嵩為執金吾。

馮魴一性一矜嚴公正,在位數進忠言。

多見採納施行。

十四年,詔令恢復爵封土地。

第二年,帝東巡郡國,留馮魴宿衛南宮。

建初三年(78)以老病乞身求退,肅宗允許了。

這年冬天馮魴鄉里為五更,帝詔馮魴朝賀,就列侯位。

元和二年(85),去世,時年八十六歲。

◆虞延傳,虞延字子大,陳留東昏人。

虞延初生時,其上面有物像一匹白絹,慢慢升天而去,卜者以為是吉慶。

等到長大,身長八尺六寸,腰闊十圍,力氣大能舉鼎。

年少時為戶牖亭長。

當時王莽的貴人魏氏賓客放縱,虞延率官吏兵士突入其家中捕拿,以此被怨恨,不能陞官。

虞延一性一情敦厚樸實,不拘小節,又無鄉曲的美譽。

王莽末年,天下大亂,虞延常披掛甲冑擁衛親族,捍御強盜,依賴他獲得安全的很多。

虞延的堂妹年在嬰幼,其母不能養活,把她遺棄在溝中,虞延聽到她的哭聲,可憐而收養了她,把她撫養成一人。

建武初,在執金吾府為吏,任為細陽縣令。

每到歲時伏臘,常把囚徒犯人放遣回家,囚徒們感其恩德,如期而還。

有的囚犯在家得了病,還自己乘著車子返獄,回後就死在獄中,虞延率掾史送殯於門外,百姓感激喜悅。

後來去官回鄉里,太守富宗聽到虞延名聲,召他代為功曹。

富宗一性一奢侈一浪一費,車服器物,多不合乎法度。

虞延勸諫說「:以前晏嬰輔佐齊國,穿的是布衣鹿裘,季文子為魯相,妾不衣帛馬不食粟,以節約而受到損失是很少有的。」

富宗不高興,虞延即辭退。

不久,富宗果以奢侈被誅,臨刑之前,攬涕而歎道「:只恨自己不接受功曹虞延的勸諫!」光武聽說而奇之。

二十年,帝東巡,路過小黃,高帝母昭靈後園陵在這裡。

當時虞延為部督郵,帝令引見,問以園陵之事。

虞延進止從容,占拜可觀,其陵的樹木株櫱,都符合規定數目,所陳俎豆犧牲,頗曉其禮。

帝稱善,命虞延從帝到魯。

回來一經過封丘城門,門低小,皇帝以翠羽為飾的車蓋不能通過,帝怒,使人鞭撻侍御史,虞延因下車拜謁皇上,以為罪在督郵。

言辭激昂高一亢,感動了皇帝,就制誥說「:以陳留督郵虞延的緣故,赦免御史罪過。」

虞延跟從車駕西盡郡界,賞賜錢財及劍帶佩刀還郡,於是聲名遂振。

建武二十三年(47),司徒玉況徵召虞延。

正月初一朝駕,帝望見虞延就認識他,遣小黃門跑去問他,當天就召拜他為公車令。

第二年,遷洛陽令。

這時陰氏有賓客馬成,常為一奸一盜,虞延收系拷問。

陰氏屢請寬恕,虞延獲一書就加打二百大板。

信陽侯陰就,就告帝,誣虞延多冤枉好人。

帝就親到御道之館,訊視記錄囚徒的罪狀,虞延陳告說其獄狀可以研究討論的在東邊,無可議論的到西邊去。

馬成就回轉來想到東邊去,虞延往前捉住他,對他說:「你是人中的巨蠹,長久以來依賴權貴的庇護,不畏熏燒。

今考實沒有完,應當依法處置!」馬成大呼冤枉,皇帝的陛戟郎以戟刺虞延,叱虞延放開馬成。

帝知虞延無私,對馬成道:「你犯了王法,是你自取的。」

叱其速去。

沒幾天就正法了。

於是外戚們斂手,不敢犯法了。

在縣三年,遷南陽太守。

永平初年,有新野功曹鄧衍,以外戚小侯每豫朝會,而其容貌姿勢走路,都出於眾,顯宗見到,對左右說:「我的儀貌,豈能像此人!」特賜輿馬衣服。

虞延以鄧衍雖有容儀而無實行,不與他行禮。

帝感到奇怪,就詔鄧衍令他自稱南陽功曹到皇帝的金殿,既到,拜為郎中,遷玄武司馬。

鄧衍在職父親死了不服父喪,帝聽到後,就歎道:「能知人者就是哲人,只有皇帝難做到。

這話不假。」

鄧衍慚愧而退,由此都以虞延為明白人。

永平三年(60),征虞延代趙..為太尉;八年,代范遷為司徒。

歷位太尉、司徒二府,十多年沒有異常政績。

恰逢楚王劉英謀反,陰氏想陰謀中傷他,暗中使人把楚王謀反的消息告訴虞延,虞延以楚王劉英是藩戚至親,不信他會謀反,又想招幽州從事公孫弘來京做官,以公孫弘與楚王有往來而止,但沒向帝奏明情況。

後來劉英謀反的事被帝發覺,帝以詔書切責虞延,虞延於是自一殺。

家裡很清貧,子孫不免寒餒。

◆鄭弘傳,鄭弘字巨君,會稽山陰人。

從祖鄭吉,宣帝時為西域都護。

鄭弘年輕時為鄉嗇夫,太守第五倫春行,見鄭弘而深為奇異,召他暫為督郵,舉孝廉。

鄭弘曾以同郡河東太守焦貺為師。

楚王劉英謀反被發覺,以書信中涉及焦貺,焦貺被收捕,因病在路上死亡,妻子兒子被關進監獄,拷掠連年。

他的學生友好害怕連牽到自己,都改名換姓,以逃其禍,鄭弘獨剃去頭髮身負鐵質,到殿上章,為焦貺雪罪。

顯宗覺悟,即赦免其家屬,鄭弘躬身送焦貺喪及妻子兒女回鄉里,因此名聲大顯。

拜為騶縣縣令,政治有仁惠,民眾得到休養生息。

遷淮陽太守。

四次遷徙,建初初年,為尚書令。

按舊規定,尚書郎任期滿補縣長令史丞尉。

鄭弘奏以為台職雖尊,而酬賞甚為微薄,等到開選,大多不高興,請求使尚書郎補千石令,令史為長。

帝從其議。

鄭弘前後所陳有補益王政的事情,都著之於南宮,以為故事。

出為平原王相,征拜侍中。

建初八年(83),代鄭眾為大司農。

舊交趾七郡貢獻物品轉運,都從東冶泛海而至,風波艱阻,時常發生沉沒。

鄭弘奏開通零陵、桂陽山道,於是山道被拓寬夷平,成為以後的通道。

鄭弘在職二年,所節約的資財達三萬億。

當時天下遭旱災,邊方有警,人食不足,而帑藏卻積聚很多。

鄭弘又奏應省北獻,減徭費,以利饑民。

帝採納了他的建議。

元和元年(84),鄭弘代鄧彪為太尉。

當時曾推舉他的第五倫為司空,位次在他之下,每正朔朝見,鄭弘彎著腰而自卑。

帝問知其原因,於是聽其言,置雲母屏風,將鄭弘與第五倫隔開,由此成了一種制度。

在位四年,奏尚書張林阿諛附和侍中竇憲,而素行藏污納穢,又上奏洛陽令楊光,是竇憲的賓客,在官貪殘,都不宜原職不動。

書奏上去,掌管奏書的官吏與楊光是故舊,因而告訴了楊光。

楊光報告竇憲,於是竇憲奏鄭弘為大臣而洩漏機密事。

帝責讓鄭弘,收回印綬。

鄭弘自到廷尉,請罪,詔令他離去,因請退職,未准許。

病重,上書陳謝,並言竇憲的短處。

帝看了奏章,派醫生看鄭弘病,等醫生到時鄭弘已病逝。

臨死前將帝賞賜給他的東西全部歸還,命妻子兒女褐巾布衣素棺殯殮,以還鄉里。

◆周章傳,周章字大叔,南陽郡隨縣人。

起初仕郡為功曹。

這時大將軍竇憲免,封為冠軍侯就國。

周章從太守行春到冠軍,太守還想去拜謁竇憲。

周章進諫說「:今日因公行春,豈可越過儀禮私交權貴。

且竇憲是后妃親屬,勢傾王室,今退就藩國,禍福難量。

你是剖符大臣,負有千里重任,舉止進退,豈可輕舉妄動嗎?」

太守不聽,便要升車。

周章前去拔佩刀割斷套在馬頸上的皮子,太守才被迫停止下來。

等到竇憲被誅,公卿以下官吏多以與竇憲交往而得罪,太守卻倖免,以此重視周章。

舉孝廉,六遷為五官中郎將。

延平元年(106),為光祿勳。

永初元年(107),代魏霸為太常。

這年冬,代尹勤為司空。

這時中常侍鄭眾、蔡倫等都仗勢干預朝政,周章數次進直言。

起初,和帝死後,鄧太后以皇子劉勝有痼疾,不可奉承宗廟,殤帝是幼兒,養為己子,因而立為太子,以劉勝為平原王。

殤帝死後,群臣以為劉勝的病不是痼疾,都主張立劉勝,太后以前既未立劉勝,恐立後怨恨她,就立和帝兄清河孝王兒子劉..,是為安帝。

周章以眾心不附,於是密謀閉宮門,殺掉車騎將軍鄧騭兄弟及鄭眾、蔡倫,劫持尚書,廢太后於南宮,封安帝為遠國王,而立平原王劉勝為帝。

密謀被發覺、策免,周章自一殺。

家無餘財,諸子易衣而出,并日而食。

史官評論道:孔子稱「可以與立功立事,而不可與爭權。」

權,是反常的東西。

將從反常之事,必乘非常的機遇,使所舉不成為空妄,志行通了名也在成全了。

周章並沒有像霍光那樣受到武帝的負圖之托,德也沒有萬夫景仰之望,主無絕天之..,地有既安之勢,而密謀創慮於難圖,希冀建功於理絕,不是很荒謬嗎?如果君器更易由下面來作決議,那麼斗筲之徒也必能叨天業,狂夫庸臣也會奮鬥不息了。

孟軻有言說:「有伊尹之心則可,無伊尹之心則構成篡奪了。」

唉,將來的人要警戒啊!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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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白話版
《後漢書》簡介卷一上 光武帝紀第一上卷一下 光武帝紀第一下卷二 顯宗孝明帝紀第二卷三 肅宗孝章帝紀第三卷四 孝和孝殤帝紀第四卷五 孝安帝紀第五卷六 孝順孝沖孝質帝紀第六卷七 孝桓帝紀第七卷八 孝靈帝紀第八卷九 孝獻帝紀第九卷十上 皇后紀第十上卷十上 皇后紀第十上卷十一 劉玄劉盆子列傳第一卷十二 王劉張李彭盧列傳第二卷十三 隗囂公孫述列傳第三卷十四 宗室四王三侯列傳第四卷十五 李王鄧來列傳第五卷十六 鄧寇列傳第六卷十七 馮岑賈列傳第七卷十八 吳蓋陳臧列傳第八卷十九 耿弇列傳第九卷二十 銚期王霸祭遵列傳第十卷二十一 任李萬邳劉耿列傳第十一卷二十二 朱景王杜馬劉傅堅馬列傳第十二卷二十三 竇融列傳第十三卷二十四 馬援列傳第十四卷二十五 卓魯魏劉列傳第十五卷二十六 伏侯宋蔡馮趙牟韋列傳第十六卷二十七 宣張二王杜郭吳承鄭趙列傳第十七卷二十八上 桓譚馮衍列傳第十八卷二十九 申屠剛鮑永郅惲列傳第十九卷三十上 蘇竟楊厚列傳第二十上卷三十下 郎顗襄楷列傳第二十下卷三十一 郭杜孔張廉王蘇羊賈陸列傳第二十一卷三十二 樊宏陰識列傳第二十二卷三十三 朱馮虞鄭周列傳第二十三卷三十四 梁統列傳第二十四卷三十五 張曹鄭列傳第二十五卷三十六 鄭范陳賈張列傳第二十六卷三十七 桓榮丁鴻列傳第二十七卷三十八 張法滕馮度楊列傳第二十八卷三十九 劉趙淳於江劉周趙列傳第二十九卷四十上 班彪列傳第三十上卷四十下 班彪列傳第三十下卷四十一 第五鍾離宋寒列傳第三十一卷四十二 光武十王列傳第三十二卷四十三 朱樂何列傳第三十三卷四十四 鄧張徐張胡列傳第三十四卷四十五 袁張韓周列傳第三十五卷卷四十六 郭陳列傳第三十六卷四十七 班梁列傳第三十七卷四十八 楊李翟應霍爰徐列傳第三十八卷四十九 王充王符仲長統列傳第三十九卷五十 孝明八王列傳第四十卷五十一 李陳龐陳橋列傳第四十一卷五十二 崔駰列傳第四十二卷五十三 周黃徐姜申屠列傳第四十三卷五十四 楊震列傳第四十四卷五十五 章帝八王列傳第四十五卷五十六 張王種陳列傳第四十六卷五十七 杜欒劉李劉謝列傳第四十七卷五十八 虞傅蓋臧列傳第四十八卷五十九 張衡列傳第四十九卷六十上 馬融列傳第五十上卷六十下 蔡邕列傳第五十下卷六十一 左周黃列傳第五十一卷六十二 荀韓鍾陳列傳第五十二卷六十三 李杜列傳第五十三卷六十四 吳延史盧趙列傳第五十四卷六十五 皇甫張段列傳第五十五卷六十六 陳王列傳第五十六卷六十七 黨錮列傳第五十七卷六十八 郭符許列傳第五十八卷六十九 竇何列傳第五十九卷七十 鄭孔荀列傳第六十卷七十一 皇甫嵩朱俊列傳第六十一卷七十二 董卓列傳第六十二卷七十三 劉虞公孫瓚陶謙列傳第六十三卷七十四上 袁紹劉表列傳第六十四上卷七十四下 袁紹劉表列傳第六十四下卷七十五 劉焉袁術呂布列傳第六十五卷七十六 循吏列傳第六十六卷七十七 酷吏列傳第六十七卷七十八 宦者列傳第六十八卷七十九上 儒林列傳第六十九上卷七十九下 儒林列傳第六十九下卷八十上 文苑列傳第七十上卷八十下 文苑列傳第七十下卷八十一 獨行列傳第七十一卷八十二上 方術列傳第七十二上卷八十二下 方術列傳第七十二下卷八十三 逸民列傳第七十三卷八十四 列女傳第七十四卷八十五 東夷列傳第七十五卷八十六 南蠻西南夷列傳第七十六卷八十七 西羌傳第七十七卷八十八 西域傳第七十八卷八十九 南匈奴列傳第七十九卷九十 烏桓鮮卑列傳第八十志第一 律歷上(原文)志第二 律歷中(原文)志第三 律歷下(原文)志第五 禮儀中(原文)志第六 禮儀下(原文)志第七 祭祀上(原文)志第八 祭祀中(原文)志第九 祭祀下(原文)志第十 天文上(原文)志第十一 天文中(原文)志第十二 天文下(原文)志第十三 五行一 (原文)志第十四 五行二 (原文)志第十五 五行三 (原文)志第十六 五行四 (原文)志第十七 五行五 (原文)志第十八 五行六 (原文)志第十九 郡國一(原文)志第二十 郡國二(原文)志第二十一 郡國三(原文)志第二十二 郡國四(原文)志第二十三 郡國五(原文)志第二十四 百官一(原文)志第二十五 百官二(原文)志第二十六 百官三(原文)志第二十七 百官四(原文)志第二十八 百官五(原文)志第二十九輿服上(原文)志第三十輿服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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