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叟曝言》第一百十一回 三萬雄兵不敵耰鋤荊棘 五千長線可推角股勾弦:遂重整神威,舞起雙刀,迎著喊聲,望西砍去。西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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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叟曝言》第一百十一回 三萬雄兵不敵耰鋤荊棘 五千長線可推角股勾弦

野叟曝言

第一百十一回 三萬雄兵不敵耰鋤荊棘 五千長線可推角股勾弦

素臣正在萬分危急,忽見西邊禁軍紛紛散亂,哭喊聲響漸漸一逼一近,暗忖:這哭聲不在東而在西,陣勢攪動,必有緣故。

遂重整神威,舞起雙刀,迎著喊聲,望西砍去。

西邊兵勢已亂,攔擋不住;素臣喊叫如雷,跳躍如虎,人人辟易,便直衝而出。

卻見漫天塞地都是民兵。

當頭的尚有刀槍,後面的便純是鋤頭、釘耙、棍子、扁擔,哭的哭、喊的喊,海潮一般,直湧上來。

素臣見迎頭有幾條好漢,殺人如砍瓜、切菜,不費力。

遂復轉身,當先殺入,喊道:「我便是京裡下來的差官,白爺危急,好漢們都隨我來!」那幾條好漢,便是從前起義的頭腦,見差官提出玉麟,王彩發兵追捉,倡率滿城百姓趕來救護的。

見素臣勇捷非常,愈加勇躍,號召民兵奮勇殺入。

素臣隻身一人尚不可當,何況添了生力勇士、無數民兵。

禁軍勢亂心怯,便顧不得王彩威令,紛紛逃避。

素臣復救出玉麟,領著眾好漢,向神臂弓軍士背後衝出,一陣攪殺,登時散亂。

海面上轟天大炮,擂鼓吶喊,鐵如包匹馬當先,領著三千島兵,殺上岸來。

素臣等合兵一處,重複殺轉,把三萬雄兵趕得七零八落。

王彩被素臣一刀,削掉半股金甲,嚇得伏鞍而走。

手下健將,緊緊保著,望西逃去。

僧道兇徒,見大勢已失,亦各逃生。

軍兵見主將已逃,各顧性命,被三千生力島兵發狠趕一逼一,整萬亂頭百姓吶喊助威,勢如山倒;自相踐踏,死者無算。

素臣見敗兵已遠,向眾好漢致謝道:「我們俱上船,暫向護龍島歇息,不敢再勞義師。

各位好漢趁此時不及查拿,可保著眾百姓回去,各散寧家。」

玉麟垂淚,再三慰勞,看著民兵退去,盡後轉身。

飛霞、虎臣已料理各家口上船,扯起順風篷,剛到半夜,已經至島。

檢點大眾,玉麟臂腿俱有傷痕;碧雲、翠雲、男丁、女丁及各島兵中,各有受傷之人;幸喜俱非要害,各取傷藥調敷。

洪夫人及二妾,並一干柔弱老幼男婦,俱虧飛霞、虎臣領著島兵防護,並未受傷。

飛霞備起便席,各自飽餐。

玉麟致謝素臣,敘述別後諸事,便商議迎鑾之策,大家都聽素臣號令。

素臣道:「古來名將,亦必參用眾謀,何況素臣?請三位各發一議,弟當參而用之。」

玉麟道:「欲破島易,欲全皇上難。

愚意欲困住靳直,以大兵直搗錢塘,擒所靳仁全家,然後破島,則彼此各有所挾,不至危及皇上。

然後遣舌辯之士,割地講和,各歸所質;待彼獻出皇上,再作滅賊之計,庶可兩全!」素臣點頭。

如包道:「依著咱的主意,不要顧這昏君的死活,只顧殺進島去,剿除這Yan賊,奉仁明的太子做了皇帝,文爺做了宰相,把天下治得一統太平就是了。

他若不敢殺這昏君,就請回去做個太上皇,吃碗現成茶飯。

若殺掉了,便把這沒子的,當了豬羊活祭,然後凌遲碎剮,替東宮爺報冤出氣!」素臣變色不應。

虎臣道:「孟夫子說的好:「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我若以皇上為重,彼愈肆無忌憚,百計需索,不勝其誅求;還要弄出變故來。

莫若以社稷、蒼生為重,仿著景泰時於少保的主意,立太子為帝,但遣官通問,遙尊為太上皇;四面用兵防守,割這一島與之。

則百姓無君而有君,社稷無主而有主,方不隨逆Yan之計!待彼計窮力竭,真心要獻出上皇,求免一身之死,全家之戮,不妨與立盟誓,給與鐵券,免其屠滅。

不識文爺以為何如?」

素臣慨然道:「如包之論,非不直截,然非臣子之言。

虎臣之謀,大合權宜,卻非東宮之意。

惟白兄所謀,似得兩全其道;而遠水不救近火,亦東宮所不樂聞。

東宮此心,如焚如溺,急欲出皇上於水火,刻難緩待。

弟出京時,跪哭於地,那一種迫切之念,真可動天地而泣鬼神!如包無論矣;虎臣之議,止可施於兄弟,而不可施於父子,止可施於唐肅宗、宋高宗之父子,而不可施於東宮之父子;即白兄之謀,亦東宮所斷不能待!必須在十日半月之內,先保得皇上出險,然後滅賊,方合東宮之意。

若先一用兵,則已置皇上於鼎俎,即傷東宮之心,此其所以難也!」虎臣道:「困龍島之形勢,文爺所深知,何得先救皇上出險?不要說十日半月,即經年累月,也是煩難!」玉麟道:「一用兵,便傷東宮之心,而又刻期於十日半月;竊恐良、平復生,孫、吳再風,亦難為此謀也!」如包道:「依咱看來,卻是不難,包管著十日半月,便救得皇上出島。」

玉麟、虎臣都駭然道:「怎你忽通了神嗎?且請問救皇上出島之法。」

素臣亦欣然問計。

如包道:「咱有何計?是文爺自己說來,你們沒有聽見嗎?」

玉麟、虎臣愈加詫異道:「這更奇怪了!文爺曾說甚計來?」

如包道:「文爺在豐城,只半日便招安了亂民;到上林,只一日半夜便坑殺四個毒蟒;在桂林、柳慶、思恩,只一月便復了三府十六峒及四川的岑浚;到潯州,只五日便破了大籐峽合力山、府一江一 ;進京去,只一夜 ,便誅了景王,殺了法王、真一人,平了九門賊一黨一 ;不是文爺自己說出來,偏你們沒聽見嗎?咱故此料定不到十日半月,便救得皇上出島。

你們敢與咱賭掌嗎?管情是我贏你輸!」素臣大笑道:「誰料你也會說頑話兒的!」如包發急道:「咱敢說頑話!咱實見得真,文爺若不信,咱可起個毒誓!老天爺……」素臣慌忙止住,笑道:「快不要起誓!如今若不是礙著皇上,單講破島,便可應你的口了;只苦著事在兩難!」如包還要爭執,玉麟、虎臣帶笑勸止。

連伏侍的丫鬟、僕婦,都忍不住笑將起來。

如包氣得只顧摩肚,說:「那怕他把皇上藏在鐵櫃裡,文爺定有法弄他出來,連你們都笑著咱麼?」

素臣道:「大家休笑。

天已大明,把席撤去罷。」

丫鬟們撤過席去,洪氏領著四妾,出來拜謝。

素臣、黑兒、白兒、奢麼他、一精一夫、大憐及丫鬟,俱出叩見。

黑兒一手攙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白兒抱著一個週歲的孩子,素臣定睛細看,說:「這兩個都是天生之兒;你看,這大的眉目不像龍兄,小的眉目不像熊姊嗎?」

玉麟細認道:「大者七分像爺,三分像一娘一;小者七分像一娘一,三分像爺:可見是兩人公造的。」

洪氏等都紅了臉。

素臣急問乳名,黑兒道:「大哥叫感子,二哥叫念子,說是感念文爺的意思。」

玉麟道:「俺的男女,也該叫這般的名字。」

素臣道:「弟並沒與兄作媒,從何感念?」

玉麟道:「文爺雖沒作媒,生兒子的方法,卻是文爺教導的。」

洪氏與四妾登時頭紅頸赤,訕訕的進內去了。

素臣道:「弟幾時教導生子之法,累尊嫂們俱發訕而去,要罰吾兄妄言之罪!」玉麟道:「文爺不說寡慾多男,在家與太太每月只同房一次嗎?俺依著文爺之法,不特小妾們連連生育,拙荊久不受娠,也生一女,豈不該感念之爺?」

素臣問:「別後添有幾位令郎,令愛?」

玉麟道:「妻妾各生一人,惟翠雲得一子一女,共添了三男二女。」

因吩咐:「都喚出來,替文爺磕頭。」

須臾,攙的攙,抱的抱,都環向素臣叩拜。

素臣逐個看去,男如玉樹,女若明珠,個個秀潤可愛。

笑道:「各人秀美之致,非似尊嫂,即似尊一寵一 ,而或於眉目,或於神氣,俱帶吾兄奕奕之概;所云公造,信不誣也!」因問如包、虎臣之子,相貌何似。

如包道:「三弟所生,是與三嬸子公造的。

咱生的,是咱獨造的,便活像他老子,是一小像全中馗,要像他一娘一母,一毫也是沒有的,咱便不提乳名,就叫做小鍾馗。」

素臣不信,說:「畢竟有像一娘一處。」

如包道:「真個一毫不像,若不是他肚子裡裝著,產門裡鑽將出來,便要疑咱與別個婆一娘一偷出來的!」素臣等俱大笑,眾丫鬟俱脹紅了臉,只待要笑,如包道:「也還虧只像老子不像一娘一,若反了轉來,咱就疑心到底,有說咱是烏龜,咱須合他辨不清楚哩!」素臣正呷一口茶,熬不住,便噴出來。

玉麟撫掌大笑。

虎臣合眾丫鬟俱笑。

連感子、念子合玉麟的六個男女都格格的笑個不住。

如包道:「這又奇了!怎這點小孩,都笑起咱來?」

素臣道:「我們皆因話而笑,眾孩子則因笑而笑,你莫怪他,他並不笑你也。」

如包道:「文爺說的不錯。

前年況大元帥破了屠龍島,得他許多奇怪之物,咱們弟兄,分了兩隻晝夜不瞑的海鶴,幾隻傳言遞語的鸚哥,一隻拿虎的神鷹,四隻神犬,一個磨墨的小猴,還有許多料哥。

那料哥不但會說話,還會哭笑。

一會子笑起來,笑得暢快,連咱也笑,那不是因笑而笑?一會子哭將起來,哭得淒慘,連咱也哭,那卻是因哭而哭。

素臣因如包提著況大元帥,忙問日京近事。

虎臣道:「靳直、景王一心篡弒,把洋內齋堂、劉公、竹島、福山、之罘、桑島、沙門、、三山、芙蓉、鼉磯、皇城、皮島等島,都改作叛亂名字。

況大元帥收復之後,便反了轉來,如護龍、生龍、扶龍等名,俱取護衛、生扶之意。

如今屠龍島已改作安龍島,釣龍島已改作攀龍島了。

安龍島北去,直至遼東有十六島,陸續歸附了元帥,現轄有四十五島,只二十七島未平。

元帥嘗說,虯髯公為扶余國王,李藥師東向酬酒遙賀;俺只要全收了二十七島,便也要文爺東向酬酒賀他。

現令各島造宮室,定制度,立學校,開井田,設義倉,驅逐僧道,拆毀寺觀,要在島中開創出三代以前世界。

現在這島大相國寺,不是已改建學宮,有許多島民子弟在內讀書,每日都有養膳,龍嫂子還冬夏做衣服,時節買果品,給那先生、學生穿吃嗎?元帥說:「大丈夫得志,蠻貊可行,何必華夏?大約要仿孔子欲居九夷之意,不回故土的了。」

素臣微笑不答。

因值飛霞出候,問道:「尹兄近況何如?已奉東宮恩旨,復還原職了。」

飛霞道:「復職之事,一奴一尚未知。

他在盤山,仍是從前光景。

但沒有權禹作惡,兼得況大元帥常時書札往來,指示兵機,縱橫古事,學識較前似有長益。

他每以套虜為慮,令一奴一私帶女兵,向各邊探看形勢。

依著一奴一家愚見,必得仍復東勝,方足控扼一胡一 人。

文爺若滅了靳賊,東西大定,自必南剿倭一奴一,北驅元逆;若仍守著延綏,恐無以制套虜之猖獗耳!素臣擊節道:「尹嫂真女中丈夫也!但以愚意看來,還不若修復三受降城。

受降三面據險,國初棄受降。

而衛東勝,已失一面之險;後復棄東勝而就延綏,則止有一面矣!前同皇甫兄巡視九邊,曾密定修復仁願遺業之策;不意尹嫂亦已看破延綏不足控御,可謂英雄所見略同。」

飛霞細想一會道:「真個東勝止據兩面之險,便有顧此失彼之慮;不若受降三面據險,以一面禦敵,操縱在我掌握;且使一胡一 人不能入套,尤為得算。

文爺之見,高出一奴一輩多多矣!」如包道:「咱從前叫化時節,南征北討,東蕩西除,巴不得四面開通。

如今廝殺起來,又只好留一面;何如也把這一面也堵住了,四不通風,更得自在!你看,這一面窗子剛被風吹開,就有灰沙刮將進來,可不是連這一面都堵住了的好?」

眾人不覺失笑。

一精一夫便去關窗,喊道:「這樣大風還不下來,只顧在雲裡鑽些什麼?」

一面說著,一面把腰內紅綢汗巾,向空招揚,雲中兩隻海鶴,長唳一聲,直落下地。

一精一夫便去抱鶴。

素臣忽發狂喜,撫掌捧腹,大笑不止。

如包道:「是咱這南征北討幾句說得不好,累文爺腸子都差不多笑斷!以後咱要學說大話,不提那一本書了!」玉麟道:「文爺必有別做,你這幾句話雖故好笑,何至於此!眾人也都猜想不出素臣狂喜之故,卻因擺飯上來,便隔斷了。

飯後,素臣令取生絲絞索兩條,每條各長二千五百丈,圍圓一寸,須連日連夜趕造。

飛霞忙令島丁趲辦,卻也猜想不出作何用處。

素臣復喚成全、伏波,密令如此如此。

二人得令而去。

至晚,大擺筵席,款待素臣、玉麟,併合家眷屬,婢僕及三千四百五十名男女兵卒,亦俱賞犒。

裡邊是洪氏及四妾坐客席,飛霞做主人。

外邊是素臣、玉麟坐客席,如包、虎臣做主人。

玉麟欲令男優在外,女優在內,各演樂府侑觴,因無行頭,只可素串。

素臣道:「君父在險,非為樂之時,可令諸僕婢奪鞘擊劍,以示同仇之義。」

玉麟稱善。

裡面洪氏卻久慕奢麼他、一精一夫幻術,待黑兒、白兒等舞了一回劍,便令一精一夫等試術。

行到障眼一法,把合堂婦女都驚異駭歎,稱奇道怪不止。

外面初更席散,裡面反直至三更方散。

素臣一睡醒,忽見床 前跪著兩人,睜眼看時,卻是奢麼他、一精一夫,伏地而泣。

素臣道:「我知你意,但現非其時,卻正要用你兩人,功成之後,決不負汝也!」兩人不敢再言。

素臣問:「那兩鶴怎見你把汗巾一招,即時飛落?」

一精一夫道:「那鶴本知人意,再是一奴一婢兩人豢養收放,故一招即至。」

素臣又問:「那鶴如此高大,背可騎得人嗎?」

一精一夫道:「力量大著哩,人盡騎得。」

素臣大喜道:「夜已三鼓,速去安息罷。」

兩人答應出去。

次日清晨,素臣令立五丈的木竿於內殿前,作升木之戲,說道:「立教自身始,當從我升起。」

因兩手拉竿,左右互換而上,直至竿末,放開一手。

良久良久,復換一手。

良久良久,然後卸下。

看者無不喝彩。

次及玉麟,初上竿時,手勢尚速;未至一半,手勢即慢;再上數尺,便愈遲慢。

素臣道:「不必上了,可快下來。」

玉麟一手一手的落將下來,離地不及一丈,便自跳下,面紅頸脹的,說道:「虧文爺叫住的早,若勉強再弄上去,一失手跌下,便要跌死,怕人,怕人!」次及如包,如包道:「白兄且不能上去,咱的身勢愈重,手勢愈笨,是要告饒的了!違了文爺的令,爬在地下,打幾十倘棍罷。」

素臣道:「原是頑耍,能者從之,不能者止,怎說起打來?」

次及虎臣,雖也上得竿末,卻是吃力,不能放空一手。

次及飛霞、翠雲、碧雲,三人相仿,雖不能及素臣手力結實,卻甚伶俐,毫不吃力。

然後丫鬟、僕婦,能者挨次而上。

比出奢麼他、一精一夫為第一,上下如風,不特左右手提掛,並在竿尖上豎蜻蜓,推紡車,諸般戲耍。

把眾人都看呆了,喝彩不迭。

兩人之下,便算黑兒與飛霞等三人,不相下下。

其餘玉麟家丫鬟有四名,盤山女兵有十二名,都比黑兒為絀,比虎臣為優。

素臣復令東西兩頭立木,橫貫一索,為走索之戲。

素臣卻不能走,只用手拉掛索上,自東至西,復從西轉東,來回多次,方才放手。

玉麟、如包俱辭不能。

虎臣能而不速。

婦女內,能升木的,便都能拉索,其等次亦復相仿。

惟奢麼他、一精一夫二人,不特手拉,並能足走,顛起落倒,賣出諸般解數,人人喝彩,個個稱奇。

素臣看去,與翠蓮、碧蓮相仿。

因吩咐大家一習一 練,只空著便頑,不是上竿,便是掛索,以熟為主。

只除奢麼他、一精一夫不必再練,令其教一習一 眾人,復令於古城內,多立木竿,東西亦架木橫索,傳齊各島盤山兵將,及玉麟家健僕,輪流演試。

玉麟家僕比出六人,盤山兵目比出四人,本島比出四十二人,各島比出五十人,共一百人,亦令每日演一習一 。

令玉麟、如包、虎臣輪替監督,不許張揚開去。

自今日始,不許別島一人私進外護,到三十日日中,金硯至島,送上克悟密稟。

上寫著:沐恩神藥觀提點,元思百拜謹稟文大元帥老大人閣下:思蒙不殺之恩,受立功之訓,身雖附逆,心實勤王,一切有益於國之事,無不委曲圖成,藉以稍報涓埃!今於本日平明,接到靳直密諭,知聖駕現駐滄海樓,止靳直家婢數十人,給侍左右。

其餘妃嬪宮人內待,俱移送絕龍島封閉,止給飲食,不通候問。

現著思採選美一女 四名進御,秀女八名添備掃除之用,娼婦二十二名,分送大法王、西天佛子、國師、真一人等做法器、鼎器,定限五日內起送。

臧、汪二監及兵部尚書陳芳、都督王彩,俱入困龍島護駕,止留一員正將、兩員裨將、三千禁軍,在府城守城。

門已開,出入無阻。

其餘兵將,分派各島及乍浦、錢塘等處防守,俱限即日起程。

緣奉傳諭一切,謹飛札稟聞,伏惟慈鑒,附請金安。

思臨稟曷勝感戀激切之至!成化十年十月二十九日辰刻具素臣看完,喜形於色,因與玉麟商議,在丫鬟內選出兩名,飛霞隨身一個使女阿繡,相貌與阿綿相仿,並白兒共四名,要充作美一女 進御。

另選次等者六人做秀女。

碧雲等俱道:「這些丫鬟卻曾起解囚禁,阿繡亦帶進城去過;倘被看破,非同兒戲!」素臣道:「阿繡是易容進城去,丫鬟等於二十四日解到,即入監獄,夾雜在許多丫鬟僕婦中,又是囚服垢面,哭泣愁苦之容;今忽膏沐裝飾起來,便迥乎不同了。

況我有易容丸在此,令其臉泛桃花,光彩照人,包管一些也看不出!」碧雲等見說得雖似有理,卻還不甚相信,大家懷著鬼胎。

素臣復喚出奢麼他、一精一夫二人問其入島始末,曾否在乍浦、膠州一帶賣解。

奢麼他道:「一奴一婢們一到崇明洋面,就收入靈龜島,聽見芙蓉島島主最愛諸般跳耍,肯出重賞,便搭船向萊州大洋裡來。

正值這島招納各處客商耍戲,就先到這裡,並沒在乍浦、膠州一帶賣過解法。」

素臣道:「這便不必用藥了。」

因復在白家丫鬟、盤山女兵內,挑出六名,各與一丸粉紅丸藥,進去沐浴熏飾。

如包道:「文爺前年,也把這粉紅藥兒給咱塗面,好不難看!怎還把來塗許多丫頭,不怕皇帝老兒嚇壞嗎?」

素臣道:「紅白之藥,遇細皮白面則助嬌,遇一精一皮黑面則助丑;你不怪自己的面孔,反怪起藥來!」如包只不肯信。

那知各丫鬟洗搽出來,洪氏替他簪插齊整,遍體綾羅。

渾身蘭麝,面上搽了丸藥,玉思粉面,泛出朵朵桃花。

美者容光飛舞,居然漢殿明妃;其次者亦婉戀多嬌,不數小家碧玉。

把如包看得快活,拍手大笑道:「真個奇怪,莫非文爺使甚神通,怎變得一個也認不得了?」

碧雲等俱道:「連我們自己的丫鬟都認不清楚;到了陌生人眼裡那裡還看得出?這會子才得放心!」玉麟道:「俺卻還有不放心處,靳直那斯好不奸滑,雖故托信元道,亦必細加盤詰,說是那一縣那一家的女子好?還有,阿繡合這兩名女兵,都是天津聲口,緣何得到登州?倘被盤詰出來,事便決裂,怎說放心的話?」

虎臣與洪氏等,都被這一席話說得口定目呆。

眾丫鬟亦俱害怕,人人失色。

素臣笑道:「我已早料定了,這書上都開寫明白。」

因吩咐白兒及白家六個丫鬟道:「你們都說是李又全家丫鬟,按院釋放出來,有父母家屬的,都繳了身價,領了去了;剩下我們十餘個沒親屬的,便當官變賣。

虧著三姨一娘一焦氏,把按院賞給他的養膳,繳了官價,便都跟著焦氏,在他父親焦良家內住著,伏侍三姨一娘一。

此番官府選中了我們九人,仍發原價收回送來的。

當初又全家口,造冊達部,只妻妾有姓氏,其餘歌姬僮婢,只開總數。

你們不須另捏姓名,只把自己名字說上。

府中送去,是必另取佳名,你到那裡自知,各人牢記就是了。」

白兒道:「一奴一婢等現是七人,怎文爺說是九人?」

素臣道:「還有兩個在這裡。」

因喚奢麼他、一精一夫近前,密囑了些言語,然後說道:「你兩個雖是外夷,在此年久,口聲與黑兒、白兒相仿,也是李又全家丫鬟。

只替你題兩個名字,奢麼他可改為春燕,一精一夫可改為秋鴻,須把原名擱起,絕口不題。」

又喚阿繡及盤山女兵吩咐:「你們三人要認作主婢,俱說是靜海縣人,阿繡便認作何知府的女兒,或是侄女,你兩個便認是伏侍他的丫鬟,何仁的家事,到那裡自知,只聽著何仁教導就是了。

這些說話,都寫在書內。

你們十二個,在船裡便先演一習一 ,到府中再演一習一 一番,便不至錯誤。

至焦氏的年貌事情,又全的人口房屋,金硯悉知,船裡去考究明白,切記,切記!」白兒等俱各應諾。

虎臣等俱各放心。

玉麟撫掌大笑道:「文爺神謀妙算,真服死人!又全是靳直一跳板人,更沒疑忌。

何仁籍貫靜海,靜海與天津只隔七十里,口音相同,怎算得這樣周匝?」

素臣把修下的書,一交一 付金硯,吩咐:連夜起身,如此如此,到海邊僱車,竟送入府衙去便了。

金硯等各去準備。

素臣令飛霞等製造軟兜輿四個,用又韌又細又軟又輕綢帛,雙層密行,四角各設熟銅鉤圈一個,周圍一寸六分,中寬一寸三分。

飛霞等依令去制備。

成全、伏波回來繳令,素臣密問明白,復喚春燕、秋鴻囑咐畢,即令多備繩索,並帶一根長竿,同下船去,立刻開行。

次日日落至困龍島後,二十里外停泊,乘夜移入。

成全等探明石磧之內,真個山古屈曲回抱,船藏其中,甚是隱密。

素臣令成全帶著繩索,從船邊下海,屈曲而行,至島後觀日銅柱陡壁之下立住。

把繩頭拴縛自己腰內,拿著長竿,盤上大桅,另用繩索綁縛湊長起來,那長竿便直透出沙磧外去。

素臣頭結明珠,復盤上長竿之末,把眼光看準銅柱之首,定了測表,將腰間繩頭解下,與成全扯直,便把桅接長,竿作股,繩作弦,用弦股求勾法,算出自船至銅柱下陡壁之腳為勾,共五百四十丈。

復令伏波持繩頭,立於磧內船邊,把船放出磧外海中,仍上桅竿,定了測表,將繩與伏波扯直,仍用弦股求勾法,算出自船至磧,計九百丈。

再用重測法,測出銅柱高一千六百二十三丈,除去銅柱,約長三丈,以高一千六百二十丈為股,兩測共一千四百四十丈為勾,以勾自乘,股自乘兩數相並,得四百六十九萬八千丈,平方開出弦數二十丈有奇。

暗忖:絞的兩條絲索,盡足敷用;心中大喜。

即便收拾竿索,藏過明珠,轉船回島。

遇著順風,剛到日出,已望見外護。

誰料忽然狂風大作,海水起立,把船兜底一浪,直掀轉來,船中所有都沉海底。

成全,伏波是在海裡睡覺慣的,只因浪猛至極,不敢起來。

其除海師、外水,也都撈著板舵,各逃生命。

獨把一個不識水性的文素臣,掉入水晶宮裡,與老龍王去講究三角算法,絕無蹤影了!正是:

擎天玉柱平空倒,駕海金梁著底沉。

總評:

迎鑾之論,惟鐵丐第一直截,第一便易,亦第一悖逆,第一不可行。

以一用兵,即置親父於鼎俎,即傷東宮之心也。

然使漢高處此,必曰:智哉,此論可謂先得我心。

夫一用兵而即置鼎俎,實未置諸鼎俎也,大公則已入鼎而伏俎矣,尚忍出分羹之言,幾於進以薪而速之焚、授以刀而使之割,況未置諸鼎俎而旨曲全之計乎。

故同一論出,而於鐵丐,則為莽天之言;出於漢高,則固無妨於豁達大度也。

噫!

鐵丐云:不到十日半月,便救得皇上出島,是已明說後文也,然尚屬渾括。

至藏在鐵櫃,則竟喝破木籠,對面掛畫矣。

而能住讀者一笑置之,絕不覺其手揮目送之跡,方是妙手空空。

不到十日半月之說,奇矣。

尤奇在發急賭掌而更發誓且摩肚也。

自此哄堂一笑,起而烏龜之說復至,滿堂大笑,並連小孩俱笑。

兩番大笑引起南征北討之小笑,然後陪出素臣之狂笑。

眾笑為賓,一笑為主;笑者賓也,所以笑者主也。

但寫笑則笑之不已者,此書竭情盡致之妙,而總為一笑埋根也。

讀者但知笑所當笑,而不知笑其所以笑。

則亦猶感子、念子等小孩之因笑而笑巳耳。

日京本性脫不了一個虯髯公,而立學校,開井田、逐僧道、拆寺觀,要開創出三代以前世界,則熏炙素臣而得力者也。

朋友講一習一 之功,顧不重歟。

然此特為大人文國嚆矢。

黃河一源,始於濫觴,斯言猶信。

修受降城,為控御元孽上策。

東勝已不足據,況可恃延綏乎?介溪棄河套而殺曾銑,夏言每思往事,輒為發指。

素臣狂笑,以鐵丐一蓋,以玉麟一揭,隨以擺飯隔而斷之。

不蓋則太露,不揭則太滅,不隔斷則非露即滅,無引而不發之妙矣。

此三筆,缺一不可。

三國演義寫在風一回云:只欠東風。

十臣迎鑾,至測量已畢,回身望見外護,則並東風亦不欠矣。

乃急遇狂風而架海金梁,竟至直沉到底。

讀至此,鮮不以為章家離字之訣。

至問其何以離之故,則更集普天下錦繡才子,窮日夜之以思之,鮮有能通其奧突者。

文至此乃出於神而入於化。

若但借為離字訣,則素臣進民亦可,不遇風亦可,兩字而生扭成文。

此一切稗官所為,而非此之所屑為也。

此書既寫素臣遇風,則必有斷斷不可遇風之故。

夫至測量已畢,並東風亦不矣,何以斷斷不可不遇風?此所由集普天下錦繡之才,窮日夜之力以思之,而不能通其奧突者也。

文至此,乃出於神而入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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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叟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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