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叟曝言
第六十九回 男道學遍看花蕊 女狀元獨佔鰲頭
訣姨一娘一渾身抖戰,素臣既痛三姨以守正得禍,又怕隨氏受打,心頭突突的跳個不住。
見一陣丫鬟把各姨催一逼一進去了,卻沒有推搡擒捉,心略放寬。
訣姨走進院子,便就見三姨遍身血糊,躺在堂屋裡面,嚇得魂飛魄散。
跨進門檻,便都一齊跪下。
又全罵道:「好歪辣骨兒,你們既做妾媵,家有主,國有王,你不憑我使喚,憑誰使喚?休說這樣神仙一般的人,就是瞎眼瘸腿,生著大麻瘋,渾身臭爛的化子,我把你賞給他,你敢扭一扭兒嗎?我那樣說來?圖著他的仙一精一長生不老。
有這焦家的浪蹄子,偏願我早死,專合我拗著。
我知他歪撇性兒,先派他去送鎖龍丸,他就支使著杏綃,不肯哺送。
今日叫他去伏侍,他連衣裙都不肯脫。
說那笑話就如灶門裡鑽出來的,雌著一頭灰兒。
後來一發連曲子都不肯唱,不知他心肝是怎樣生的。
不如也挖他出來,給狗子吃了,卻便宜他早死了,得早托生。
留他一絲氣兒,教他痛苦兩個月,再合他算帳。
你們須不比他,算是有鼻頭眼睛的,怎都穿好褲子,紮好抹胸,飛金溺壺的裝那憨腔?」
五姨一娘一爬上幾步,哭著道:「爺便是個青天,須分出一個皂白。
姊妹們都在這裡,一奴一敢扯一句謊,開口便說爺那樣吩咐,是都要脫褲的,大姐說由淺入深,」又全不等說完,手裡這鞭子猛的把大姨背上一抽,罵道:「好一奴一才,什麼叫做由淺入深?」
大姨忍著痛,不敢叫喚。
五姨道:「大姐說,且脫了衣裙,過後再脫抹胸、褲子,一奴一不依他,脫了衣裙,解了抹胸,就脫褲子。
三姐卻連衣帶也沒解動,一奴一才縮住了手,去脫他的衣裙。
若依了一奴一,一早就脫光了。
爺可憐一奴一隻一人,怎拗得五個人來。
後來說笑話,一奴一又替先生含著雞一巴。
一奴一是巴不得爺長生不老,肯與他們一般妝著憨兒的嗎?爺也須詳察。」
又全道:「這些事我都知道,只惱你依著他們,不依著我。
你脫下褲子,他敢攔住你嗎?」
五姨哭道:「這是一奴一的不是,憑爺處治,一奴一總是甘心的。」
又全道:「今日原算你用心些,笑話兒也虧你,編造曲兒也說是死了還感激先生的恩情,也還替先生含了一會雞一巴,不甚掃興。
若像這一班歪辣骨的樣兒,就掃興死了,如何博得先生歡喜。
你既知道不是,你且起來,明日教你做個首領,號令他們,要百般妝做,在我跟前扮不出來的,都扮出來,總要發得那先生情興,就將功折罪,把你還當個人。
他們有不依你號令的,輕者由你處治,重者就告訴我,押到我跟前,照著焦氏這一奴一才一般處置。」
因回過頭來向那十個姨一娘一說道:「你們把兩耳扯長些,謹謹的記著。」
五姨一娘一連聲應諾,磕頭起來。
又全問隨氏道:「我待你與眾不同,你也有甚歹心腸,願我早死,扭別著不肯奉承那先生嗎?」
隨氏哭道:「一奴一就是塊石頭,也知道感激爺待一奴一的恩情。
爺把那先生一交一 付下來,一奴一日夜用心伏侍,奉承得那先生快活,滿心窩裡感念著爺的恩情,情願一生一世把精神報答著爺。
一奴一隻是年紀小,人面前做不出來。」
又全嘻開闊嘴說:「真有這話嗎?」
隨氏道:「天在頭上,一奴一敢說謊?」
又全不待說完,吩咐丫鬟:「快去問那先生是真是假,快來回話!」丫鬟去了,如飛來回道:「那先生沒口子答應說是。
前世的緣法,感激著爺、十五姨待的他好,不願回去,死心塌地要在這裡補報著爺哩!」
又全大喜道:「我原也疑心你不該有甚歹念,你年紀小,人面前做不出,背地裡卻伏侍得那先生快活,是我錯怪你了。
這要算你的功勞,快些起來,以後長遠叫你承值。」
隨氏叩謝起來,就如遇赦一般,把心頭一塊大石,才得放下。
又全喝問:「你們這三個是沒有辯頭的了,該怎樣處治,自己認來!」大姨、二姨、四姨一齊痛哭道:「一奴一等並沒別的心腸,若有歹心,天雷就立劈了。
一奴一總因合壞了夥計,一時翻不出面來。
如今憑著爺處治,就打死了一奴一,也只怨自己不伶俐。
以後若教一奴一伏侍先生,再敢妝一點憨兒,就把一奴一粉身碎骨也是情願。」
又全冷笑道:「你們這樣呆狗,還想伏侍仙人哩!」吩咐丫鬟,把四姨鞭二十,一個月不許值宿;二姨鞭四十,兩個月不許值宿;大姨鞭八十,四個月不許值宿。
鞭畢,三人還磕頭謝打。
又全方喝放起來,吩咐五姨道:「明日你領十一個妹子,依著方纔的話,除了八妹有孕,由著他做些輕巧事兒,替先生摩弄,別要傷筋動骨,除了麟姐年紀還小,就有些不周到,不必計較,其餘都要大顯神通,考出一個狀元來,與先生一交一 一媾一次,算做獨佔鰲頭。
到後日,除八妹外,將以次的再派幾個隨著狀元與先生一交一 一媾。
夜裡一交一 付麟姐一溫一 養,用文武火鍛煉,總等他一婬一興暢發,精神貫足,再行吸取。
有一個不用心的,便休想活命。
麟姐,快去陪伴先生,叫他不要驚慌,這是我府中法度,兼且為他立威,總是我愛他極處,要人去竭力奉承他,並沒別的緣故。」
五姨一娘一與隨氏俱連聲答應。
隨氏進房,向素臣一五一十述了一遍,連連磕頭道:「若非恩人救命,今日就與三姐一般,只好留一絲氣兒的了。」
素臣才知三姨姓焦,尚在未死,隨氏並未受刑,心下略定。
暗想:明日這些女人,個個赤身是不消說了,還要做出千奇百怪丑狀,臨了還有一人一交一 一媾。
我是何等樣人,被他如此一婬一戲,豈不恥辱?只是手足無力,插翅難飛,如何是好?想了一會道:我有主意了。
我想皇古之人,俱是赤身,所以喚做裸蟲。
其實一陰一陽一二道,與耳目口鼻一般,同為生人形體。
明日只在這上頭著想,便不怕滿眼的赤身露體之人了。
至於諸般怪狀,亦只以「目中有妓,心中無妓」八個字應付之。
即使欲我用眼注視,用手撫摩,亦譬如看我掌紋、揉我肩背一般,可無厭惡之狀,以免其受罰之苦。
惟有一交一 一媾一事,再想不出法來,難道也可如佛書所言,梵志應一婬一女為法嗎?我想梵志是託言慈悲,不惜自辱以遂一婬一女之念。
我是被他拘阱,無處逃避,以受一婬一女之禍,迥乎不同。
我身上系朝廷安危,下關蒼生治亂,若不忍辱圖存,便成匹夫溝瀆之小節,使老母無侍奉之兒,祖宗絕顯揚之望,非特不忠不仁,亦且不孝,只好自己作為已死,或是土木形骸,即為強暴所污,亦付之無可奈何罷了。
主意一定,便覺胸有成竹,倒下身子,安然而睡。
次日黎明,隨氏起身,素臣留心看著他嫩乳酥一胸,香臍軟腹,要試練自己力量。
隨氏因素臣平日總不忍一視其肌體,今忽注目而視,遂故意跪將起來,假作挽髮,把牝一戶正對著素臣頭面。
素臣也便注視,見一堆嫩肉鬆白如雪,一絲細縫紅潤如珠。
暗想:我雖有妻妾,卻並未目擊其形,若夜間不定主意,此時便不堪屬目矣。
隨氏見素臣注視,不覺心動,俯下身去抱住求歡,素臣失驚道:「我因今日必有諸般惡狀,故夜裡千思萬想,練定此心。
然未經目擊,仍恐心動,露出厭惡之狀,故借你之物,試我之心,非有一毫邪念,豈可錯會我意?使我兩人數日來感恩戴德、同床 不亂之念,都付之流水耶!」言訖淚下。
隨氏爽然若失,只得收起邪念,穿衣下床 。
丫鬟伏侍素臣吃過湯藥,用些參粥。
日色方出。
十一位姨一娘一已俱到房,齊向床 前相叫。
隨來的丫鬟黑壓壓的站滿一房,手中攜著諸般樂器。
每位姨一娘一帶有一副香爐香幾,一大盤沉檀黃熟在各箱頭各桌上安放。
丫鬟輪流添換,滿屋香氣,如在百花之中。
隨氏送過一道香茶,五姨一娘一開口道:「爺的言語,各位妹子都知道的了,俱要聽一奴一號令。
有違令者,把艾焙安放牝上,連炙七壯,罰跪一炷香,事情重大的,便押到爺跟前去發落。」
眾人俱稱遵令。
五姨一娘一道:「一奴一吩咐丫鬟,擂鼓一通。
鼓絕,一奴一及妹子們並眾丫鬟俱脫去上衣。
二通鼓絕,解去抹胸裙子;三通鼓絕,脫去褲子。
脫褲以後,都來聽令。」
說罷,命丫鬟起鼓。
鼓聲絕處,滿屋人齊齊的把上衣脫下。
二鼓絕處,各將抹胸、裙子解脫。
三通鼓絕,各褪褲子,滿房都站著赤條條寸絲不掛的女人。
胸前懸著一雙嫩乳,股間夾著片一精一皮,你看我,我看你,吃吃的好笑。
五姨一娘一發令:「請先生床 上靠定,看諸姊妹各獻技藝,獻技時要先吃粗樂,鑼鼓一止,作起細樂。
獻技人上場要一出一出搬演,如做戲一般,方有興趣。
一奴一昨晚稟過爺來,爺說此論絕妙。
不特今日獻技如此,明日輪流一交一 一媾,也要如此。
將來爺吃一精一後,令姐妹們通宵大戰,也要如此哩!八妹,爺叫你做些輕巧事兒,你可先獻一獻,就與十五妹上床 去伏侍先生。
待諸妹獻技已畢,再著十五妹下床 獻技。」
八姨應允。
丫鬟們大吹大擂一遍,作起細樂。
八姨坐上床 ,把纖纖手指,撮弄那一張香口,聽去儼如無琴之音,清濁高下,疾徐起歇,無不中節。
素臣暗想:向有口琴之說,原來其妙如此。
五姨等俱嘖嘖歎賞。
琴止樂畢,隨氏上床 擁著素臣肩背,替他摩運胸腹。
八一娘一便鑽入□□□□,用春筍□□□□,拉素臣一手□□□□□□□,把頭枕在素臣大腿之上,仰面看著素臣,嫣然微笑。
素臣看他肚腹,晶瑩飽滿,約有六七月的身孕。
想著又全是何肺腸,還叫他來戲弄,與古人胎教之說,反背何止天淵。
五姨道:「一奴一雖是考官,也同眾舉子一例入場,若竟佔先獻技,便覺不公,丫鬟們取骰盆來,待一奴一擲出色面,照點獻技。
獻技之人即入裡房,待外面粗樂一止,細樂一起即出房,獻技畢退坐,隨意吃食茶點。
各位獻畢,點出狀元。
粗樂一套送上鰲頭。
在鰲頭上簪花披紅,飲三杯喜酒,作起細樂,助狀元一交一 一媾之興。
媾畢,粗樂細樂並作,各舉子扛扶狀元下鰲□□,入席正坐,考官領著各舉子輪流把盞道喜,各執事人役叩首討賞,伏侍狀元穿著衣裙撤燭,鼓樂導送歸第。」
號令已畢,舉起骰盆,用兩顆骰子一擲,擲出一對紅色,輪該十三姨一娘一,丫鬟大吹大擂一回,作起細樂。
十三姨出房,跨上床 來。
如西施歌舞一般,左右旋轉,折腰擺肩,弄指舞臂,渾身綿軟,竟似一根骨頭也無。
擺弄了一會,然後並足而立,將頭向外反背垂下,漸漸垂至腿彎,素臣甚是耽心,怕他折斷脊骨。
那知一垂一垂的,直垂至褥,剛剛的反造了一座尖橋。
那張□□,□□□□□□,正對著素臣之眼。
眾人齊聲喝采。
垂了一會,漸漸的仰起頭來,仍復站好,面不改色,口不喘氣,舒舒徐徐的下床 而去。
第二就點著十六姨,在房把兩腳抄放頸後,用手扳定,一俟細樂作起,便滾將出來,儼如一個銀球,滿地走滾,辨不出手腳頭股,只覺花碌碌、光爍爍的好看。
眾人喝采一聲。
忽地滾上床 來,素臣定睛細看,仍是看不清楚。
滾了一回,歇在素臣面前,仰露□□,才看出手足鉤連之狀。
仍復四面翻滾,滾落下地,又滿屋亂滾一回,滾入裡房去了。
十六姨之下,點著十姨。
細樂一動,十姨一路觔斗翻出裡房,四面翻滾,無比靈便,忽地一觔斗翻上床 來,豎起晴蜓,鞋底朝天,兩手及頭著床 ,復把兩隻小腳左右開弓,上下牽址,耍了一回,雙雙的垂下裡床 ,□□□□,直獻到素臣眼鼻之間。
眾人喝一聲采。
十姨垂了一會,甩轉腳來,仍是一路觔斗,翻入裡房而去。
第四就點著七姨。
七姨上床 ,仰跪而臥,點點香臍吸吸的動跳不住。
須臾繞臍跳動,又須臾滿腹跳動,一會肚皮挺高,如一隻箸兒在內矗起,至高尺餘,將臍心翻了轉來,紅潤如脂,濕津津的,只待要穿。
忽地直塌下去,左邊矗起,左邊塌下,右邊矗起,四面挺矗,捉摸不定。
然後把肚一脹,如十月滿足,連心胸臍□俱凸高起來,像發了大酵,蒸出幾斗白面的一個大饅頭。
忽地小竟裡直湧起來,上面半個肚皮直塌下去,連兩隻胖奶都癟做一點。
忽地胸前直推起來,下面半個肚皮直塌下去,連□□都扯到小竟上來。
忽地左邊湧起,右邊塌下,忽地右邊推起,左邊塌下。
忽地滿腹塌下,胸前兩腰□□俱高,像一隻銀鍋,亮晶晶的耀著眼兒。
眾人齊聲喝采。
七姨收轉氣兒,仍是瘦伶伶、緊窄窄一個雪白的好肚皮。
素臣暗忖:京師絕技有做肚皮之人,想來不過如此。
七姨下去,點著十四姨。
手中擎著一個雞毛毽子,尖上繫著一股紅絨朵兒,在裡房一路踢將出來。
初時或高或下,或左或右,尚是分明。
踢到後來,如蛺蝶穿花,晴蜓戲水,縱送無端,飛舞不定。
已看不出身份腳步,只把各人的眼光耀得霍霍不住。
緊踢一陣,漸漸的慢將下來。
有時以頭點毽,有時以額碰毽,有時用腮,有時用嘴,有時用肩用臂用胸用乳用腹用臀用□,總只一努,那毽便直飛起去,落將下來,不論頭額□□,橫豎反側,那毽就如漿糊粘成,再滾不下,把眾人看得呆了。
十四姨忽地一腳,把毽踢在仰承頂板之上,打落下來,便仰跌在地,那毽括的一聲,打在□□骨上。
用力一努,那毽打上頂板,也是括的一聲,重複打落。
十四姨把兩腳踏地,□□□□□□,那毽兒上起下落,攛跳不止。
那頂板合□□□上的聲響,便如緊打綽板、亂鼓木魚一般,拮括之一聲 ,連珠不絕。
眾人一片喝采的聲響,便間著細樂,正在熱鬧,只見那毽兒括的一聲落將下來,十四姨把兩腳扳轉,仰開□□,輕輕一夾,恰好夾住毽尖上系的紅絨朵兒,立起身來,那毽兒在□□之下,一宕一宕的進房去了。
至此方點著五姨一娘一,也是一路觔斗,卻比十姨不同。
十姨止能順翻,五姨兼會反翻並翻懸空觔斗。
真如獅子滾球,鯉魚攛浪,把合房人看得眼花。
翻上床 去,也是豎著晴蜓蜒,卻或把頭松,或把手起,不似十姨把頭手一齊著力。
更兼沒著繡鞋,連膝衣裹帛一齊脫掉,如一對剝白的水菱。
一般的左右開弓,卻一足伸開,一足屈向□□,把大腳拇指□□□□,伸縮進退,□□□一般。
這只放開,那只又已□□,嘖嘖有聲,然後兩足姆指□□□□□□,□□□□□□□,反彎著腰,垂向素臣面前,□□□□,給素臣細看,眾人喝采不迭。
垂了一會,翻下床 來,就坐在席,重複裹足穿鞋,面色照常,並不喘氣。
點到十一姨。
上床 朝裡而坐,把頭低將下去,漸漸放在腿上,又漸漸的放至兩腿中間,又漸漸的把兩腿彎過頭來,緊緊夾住,□□□□□□□。
漸漸的湊合攏來,□□□□□□,□□□□□□□□,把手在床 上磨動,四面的旋將轉來,如風車一般,輪的快捷。
□□□□□□□□□□,□□□□。
眾人齊聲喝采。
十一姨之下,卻點著十二姨。
十二姨上床 仰睡,□□□□□,□□□□。
那手掌攢攏擊下,便如鼓聲磬聲鐃鈸聲。
手掌放開拍下,便如木魚聲綽板聲,手指輪拉而下,便如笙聲簫聲絃索聲。
十二姨將兩手輪流拍擊,忽輕忽重,忽疾忽徐,便如鼓板磬鈸笙簫絃索一時奏響,儼如梨園細樂悠揚婉轉,聲韻鏗鏘,把一屋的人都聽得目定神呆,連聲喝采。
素臣暗想:怎天下怪物總聚在一家。
十二姨下去,才擲著九姨一娘一。
九姨一娘一道:「十一妹□□□□,一奴一卻要□□□□;十二妹□□作聲,一奴一還要□□作聲。
但其聲甚細,求五姐止住細樂,待一奴一獻醜。」
五姨道:「九妹的妙技自然與眾不同。」
因吩咐停止細樂。
九姨上床 仰睡,把兩足曲開,□□□□,用力一努,果然將□□挺出,□□□□,送入口中,□□□□,備極醜態。
次便放出兩瓣□□,□□□□,淅淅有聲。
眾人側目細聽,有春蠶食葉聲,有秋蟲振羽聲,有香露滴花聲,有暗泉流石聲,有凍雨灑窗聲,有微風拂弦聲,有兒咂母乳聲,咨嗟淅瀝,喁喁瑟瑟,滿屋之人看者色變,聽者神驚,錯愕嗟呀,喝采不置。
素臣暗忖:同一□□,怎這妖一精一就如活的一般。
驚駭不已。
九姨獻畢下去,五姨即以手合住骰盆,說道:「今日奉命主考,原只為要考出狀元獨佔鰲頭耳,既欲佔鰲,則命題之意所重在□,一奴一與十妹、十一妹、十二妹、十三妹、十六妹這六本卷子,總未顯出□□妙用,文字縱做得好,皆不切題,落卷無疑。
七妹因做肚而見□□之上下牽扯,高低鼓塌,是□□而非□□也,十四妹因踢毽而見□□之努湊捷速聳凸勇猛,是□□而非□□也,可作備卷。
九妹□□,□□□□,靈活非常,□□□□□□,自必昂藏,□□□□□□,自必跳蕩。
吳先生之神□,非九妹之靈□,豈能敵之?欲定九妹作元,早占鰲頭,以發吳先生之興。
如另有絕技,不妨仍獻以待甲乙。」
六姨與隨氏俱道:「一奴一等並無絕技,請五姐姐即發令,送狀元占鰲可也。」
五姨一娘一道:「上了鰲頭,便專為駕馭神鰲之事,九妹,你該用些茶食,呷些參湯,飽餐戰飯,方可上陣鏖戰。」
九姨道:「不瞞恩師說,門生仗著生平本領,原想獨佔鰲頭,茶食已經飽餐,準備著昆一陽一大戰,只領參湯罷了。」
五姨忙叫丫鬟送上。
各姨因要獻技,俱緊挽平頭,並未插戴花朵。
因向隨氏取出一匣絨花,丫鬟斟酒伺侯。
大吹大擂扶送九姨上床 。
五姨號令兩姨上床 攙順素臣仰睡伺候,哺送參湯。
兩姨扶持狀元。
揩抹掖持,大家輪替。
除八姨外,不許一人空閒。
□□□□□□□□□,□□□□□,□□□□□□□□,□□□□□□,□□□□□□□□。
丫鬟作起細樂,各姨把絨花各簪,披起大紅全紗,連進三杯醇酒。
酒一入肚,一婬一興勃然,□□□□□□,□□□□,滿頭花朵,散落滿床 ,□□□□□□,面上一陣陣泛起紅桃花來。
□□□□□□□□□,丫鬟們貪看把戲,那細樂便不成腔調,斷斷續續,□□□□□□□□□□□□。
眾人正在看呆,九姨漸漸懶懈下去,只把素臣狠狠抱緊,肚皮貼一貼,離一離,身子顫了幾顫,頭也掇顛不定,渾身粉肉,珠汗淋漓,已將紅紗浸透。
眼閉口開,氣喘吁吁,叫不出來。
□□□□□□□,□□□□□,□□□□。
眾人笑聲吃吃,忽覺得九姨聲息俱無,大吃一驚。
正是:
休誇採補長生術,那有金剛不壞身。
總評:
此回一婬一褻極矣!五姨發令之言,幾使讀者不堪寓目,況身受者乎?以下一折狠似一折,自十三姨以訖九姨,神妙變化,真能寫出牝一戶之功用,非作者故意遊戲作此穢惡之一聲 。
以有素臣呈古裸蟲一想,已將主意揭出,故不妨極情盡致以寫之也。
別家小說專弄一婬一穢筆墨,使人讀之心花怒放,誘少年子弟墮入畜生道中,不知造下幾許罪孽。
此書開卷揭出崇正辟邪之旨,若泛作道學話頭,便如《感應篇》、《覺世經》板樣。
只就正面摹寫,其意易竭,其書不奇,故處處用旁敲側擊之法;而一婬一穢之中各著一段正意,使作書大旨時時湧現,減恐誤人不知不覺之中,所以提醒之也。
素臣一番猜想,與回首三姨被打之故,不可忽略過去。
素臣君子也,諸姨小人也。
以一一陽一而處五一陰一之上,自是剝象剝盡,則復期以七日當有救者。
而是時救之之人從何而來?雖商通麟姐,幻以易容,自揣不食墜龍丸,一俟調養復元他便攔我不住。
然高牆深屋插翅難飛,旅客門樓巡邏必密,且能自脫於厄而不免陷人於死,非儒者所為也。
平日任理而不言數,此時不能不一決之。
炕中爆炭,悟出明夷以剝盡之孤一陽一而藉離一陰一以涵養,正應隨氏身上;隨氏班在十五,年又最少,恐不足以當離一陰一,豈知離一陰一固別有所屬。
金面武士天外飛來,離為甲冑,其象顯然,數乃若是之神歟!至誠之道可以前知七日之中,正消長之會也。
君子可以自信矣!
一婬一人取樂有兩男奸一女、數女戲一男者,醜態盡露已不可掩。
此書而有此回,奇想奇文。
直欲尋諸地老天荒而外,非後文臭屁一熏,則九姨如此狂蕩,彼十人者攙扶縱送,更甚於上官婉兒偷看五郎便尿時,不過裙下皆濕;而滿屋妖嬈,尚有調弄絲絃之諸婢。
試為掩過下文,似此排場,究竟作何收束。
狐狸一精一轉世,不過隨氏口頭語,非作者立竿見影,預狀後文,讀時每易略過。
不知又全深信,素臣得脫坑阱,全在九姨一屁,現出原形,怛然一屍一解也。
作者於興會淋漓走筆直書之際,必有波折以振起下回之勢,看似劈空而入,而細細追尋卻是天然拍合,不須另安爐灶,安得不為第一奇書?
一婬一至《金一瓶 》,蔑以加矣,然種種花樣不離一交一 一媾之時。
此則變作把戲,專在牝一戶上設色,由用意迥對,文章現翻陳出新也。
讀至做肚踢毽與九姨之努出花一心,諸聲並作,不禁凝神合目,參魔女禪者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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