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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叟曝言》第七十三回 論一氣雲開日朗 呈百戲石破天驚

野叟曝言

第七十三回 論一氣雲開日朗 呈百戲石破天驚

素臣跳出院來,忙在飛一娘一手中掣過寶刀,走進房去道:「恩姊們怎這樣兒戲,把神刀寶劍,看作白鐵一般,作踐起來?」

飛一娘一道:「是一奴一不是,一時高興,幾乎壞了文爺的寶刀!」素臣笑道:「刀未必壞,所慮者,恩姊之劍耳!」飛一娘一道:「文爺說臂力不能復原,卻一步就跳過幾丈地去,怎還說劍不如刀?」

素臣道:「那是心裡著急,不可為常;現在腿酸,即不能復原之驗。

兩虎相鬥,必有一傷;此刀此劍,雖有優劣,皆為寶物;佳人惜紅粉,烈士愛寶劍,豈可視如糞土,為燒琴煮鶴之事乎?」

以神、飛一娘一方各謝罪。

素臣見飛一娘一執定劍勝於刀,因令錦囊將一段長石,豎直在地,取筆界作兩分,把刀遞與飛一娘一道:「恩姊只須用刀劍,各劈一分界;看其所入深淺,便可定優劣,何必互斫耶?」

飛一娘一大喜,暗想:若先用刀斫,恐力稍乏,比輸了劍。

因先將寶劍盡力劈下,約有四五尺深,劍被石夾,不得下去,也不得出來;復將寶刀盡力劈下,卻直劈到地,把那七八尺長的一塊石凳,分作兩片,這邊刀鋒猛下,連那邊夾住的劍,也直跳出來。

看者齊聲喝采。

飛一娘一始服,方知劍不如刀。

將刀細看,嘖嘖歎賞,遞還素臣。

復把劍細看,只顧不快活起來。

素臣道:「恩姊休把劍看壞了!入石四五尺,而芒刃不缺,乃萬中之選!除了這刀,恐無其敵,何可輕視乎?」

飛一娘一方覺釋然,收劍入鞘,大家都進房來。

素臣想起隨氏,因問飛一娘一道:「李家房屋極多,恩姊何以知我所在,而如探囊取物乎?」

飛一娘一道:「一奴一進宅去,原伏在上房卷棚過道之內,聽著裡邊吩咐:「到十五姨一娘一房裡問去,可要道士進去鎮壓?'過後回頭,吳先生說:「有我在此,不用鎮壓!'便知道文爺住在十五姨一娘一房裡。

後來不住的分豬羊肉,分散子餑,分看席添按,分糖獅糖人,送酒菜果品,凡說是送十五姨房裡去的,都往那一角院門進去。

及至道士鎮壓,合宅鬧遍,獨空著那一院,便知那一院是十五姨一娘一之房,文爺在內無疑了。」

素臣道:「那十五姨一娘一隨氏,我許他設法救拔,他已化一婬一為貞,終日如坐針氈,怎樣救他出來才好?」

飛一娘一道:「一奴一若不聞文爺正論,便當連夜去救將出來;如今是要留這性命,為父母接續氣脈,不敢行險僥倖!倘有蹉跌,便如文爺說的,不特名敗身辱,且使父母一之 氣,自我而絕,不孝莫大矣!望文爺垂察!」素臣連連稱讚道:「恩姊天分之高,從善之勇,真足敬服!當另圖良法以出之。」

以神道:「文爺提醒了,大姊應該感激文爺,聽文爺驅使,這惜身重命的事,只好使在別處,不合就使在文爺面上。」

素臣道:「這斷使不得!我方恐恩姊悔心不堅,吝心潛起,負我忠言,豈肯反自我敗之?」

有信道:「小子有一兩全之法在此,又全的親戚,縣中頗多,只消著人打聽:如隨氏尚在得所,便依文爺之說,另圖良法;如隨氏困辱不堪,恐有意外,便依以神之說,勸大妹一行。」

飛一娘一道:「一奴一非畏葸之人,若隨氏果有危急,又當別論。」

大家議論著,家人們已點上燈燭,擺上餚饌。

有信定正面一席,素臣南面,自己側坐相陪,打橫一席,飛一娘一姊弟兩人,正面側陪。

飛一娘一要與有信換坐,素臣局不安。

飛一娘一道:「文爺是一奴一黑夜背在身上過來的,還避甚嫌疑麼?一奴一隻圖近些,好聽文爺的妙論。」

於是兩人換轉坐下。

飲酒中間,以神說起素臣撮合飛一娘一與紅須客聯姻一事,有信大喜道:「俺們弟兄,正制不下五忠;若結連了島中英雄,義妹又肯入於世事,同聽文爺驅使,則不特五忠不足慮,即景王亦不足慮矣,何快如之?」

素臣道:「又全那廝,以食一精一御女為事,醃齷齪,有甚本事,怎也列於五忠之數?」

有信道:「文爺休忒小覷了他,那廝能使兩柄鉞爺,如潑風一般,槍箭都入不進去。

他傢俬巨萬,號召得人動,各處海口有他一黨一 羽,他家將內也有十數名狠漢。

五忠內,又全專食一陽一精一,人都喊做忠,郝三豐專食一陰一精一,人都喚做忠,郝三豐使兩根銅鑭,自比唐朝秦叔寶。

景王仗這兩人為羽翼,聞說都給公侯的札付。

俺們這邊,只白兄本領與又全相仿,熊義弟可匹敵三豐,小子就趕不上他兩人了。」

素臣道:「景王與靳直一局,怎這裡單說景王,不說有靳直一黨一 羽?」

有信道:「靳直借景王為名,景王亦靠靳直作勢,卻外合內離,各有心腹,各布爪牙,總想事成之後,並掉一人。

自天津至此,都奉景王;遼東有指揮權禹,天津有總兵武國憲,系靳直心腹。

一江一 南、浙一江一 ,都奉靳直,卻沒聽見有景王的心腹。

洋面上也是如此,登、萊以上,都奉景王;登、萊以下,都奉靳直。

其餘各省,近北者,都奉景王;近南者,又奉靳直。

卻都糾連一局,直到將來成事後,才各顯神通哩。」

素臣道:「這青、登、萊三府,除了五忠、三叛外,可還有出名之人,不入景王、靳直之一黨一 的麼?」

以神道:「還有一個飛賊金鈴,綽號燕飛來,專以偷富濟貧為事;升高入險,來去無蹤,連紅須客及舍妹,只怕還趕不上他。

卻沒甚武藝,也是不肯入忠,並不肯入叛,與家姊一樣性情,不娶妻室,自行其意。

他雖算是諸城縣人,卻無一定住址,上自真、保,下至海道,隨處遊行,富人恨之切骨,貧人感之刻骨。

咱們也但聞其名,不識其面。

除此以外,便更無有名之人了。」

素臣方知飯店粘貼紅條之故。

飛一娘一問素臣:「現住何地?何時出門?」

素臣把閤家潛寄豐城,於去歲八月出門,要遍游天下,及自浙至閩,復由一江一 南至登、萊之事,約略述了一遍。

三人喜動眉宇,咋舌讚歎。

有信道:「閩中之事,賽、袁兩兄書中述過,還說賽兄得文爺教訓以後,每日講讀兵書,袁兄現至彼署中,一同學習 。」

素臣道:「武藝雖一精一,只成戰將,必有機謀,才可成名將;弟所以力勸賽兄讀書。

恩姊及兩兄,自必一精一於韜略,與白兄相較,孰為最優?」

飛一娘一道:「白兄勇過於謀,方兄謀過於勇;愚姊弟雖也常聽通人議論,未能領略,仍是一勇之夫。」

素臣大喜道:「如此說來,四位俱非徒勇可知,弟愈為國家慶得人矣!」四人直講至四更方散。

次日黎明,玉麟已趕回家,躡足素臣床 前靜候,錦囊起來看見,方始喊醒素臣。

素臣慌忙起來。

玉麟謝過罪,即便下拜。

素臣抵死推住,盥洗過了,方才同拜。

拜畢起來,素臣執手細看,但見:面如重棗,鼻似懸壺;兩眼流光,梢飛入鬢;雙眉發采,毫起侵冠。

肉堆堆金瓜樣高顴,外掛垂垂大耳;血滴滴銅盆般闊嘴,橫鋪簇簇長髯。

身材七尺有餘,堂堂相貌;年紀三旬以外,奕奕精神。

鐵骨銅筋,彷彿一精一忠武穆;雅容儒服,依稀漢壽關公。

素臣喜得一員虎將,分外慇勤。

玉麟渴慕素臣,今見天人儀表,十分願足。

兩人不待寒一溫一 ,已如龍之得雲,風之從虎,膠投漆合,魚得水歡。

有信、以神趨至,俱道:「準擬大哥飯後才至,何速如此?」

玉麟道:「俺一聞信,只恨沒有翅膀,來得遲了!」即把素臣請到東邊一宅去,也進一所書房,卻宏敞一精一麗,更比西邊不同,各人坐下待茶。

素臣看那屏門上一副對聯是:「無學問必非豪傑,有肝膽方是聖賢。」

兩旁落著款是:「書勖玉老長兄,浮梁戴珊」十個小字。

素臣驚問:「是否廷珍親筆?」

玉麟道:「廷珍先生現在東莊,彼渴慕文爺,也是連夜而來,卻坐的驢車,走慢些,故尚未到。」

素臣喜道:「弟久慕其名,不意於此處相見。

弟正要請教各位,廳上所貼對聯,有劉夏、文臣四字,不知所謂,畢竟指著何人?」

玉麟笑道:「遠便千里,近只目前,劉夏即華容劉時雍,與戴君同住東莊,頃刻便到。

文臣,即暗指文爺也。」

素臣大喜道:「弟何足言忠?劉時雍則實系當今名士,其創論可知。

何意一日之內得把臂兩賢乎?既是將到,當往迎之!」玉麟道:「且請用過茶點,晚輩當引導。」

素臣道:「白兄冠服,自是縉紳,怎這樣稱謂?問向居何職?」

玉麟道:「晚輩曾以捐輸常平,議敘選授廣西賓州遷一江一 縣縣丞;因與本縣知縣不投,告病回家,絕意仕進。

這微末前程,也算得縉紳麼?」

家人擺上茶點,素臣不肯用,說是:「賢人將至,敢不倒屣出迎?」

遂同眾人趨出大門,遠遠望見一輛官車,車伕揚著長鞭,如飛而來。

玉麟遙指車中即戴、劉兩先生也。

素臣趨出村外,拱立而候。

車上兩人亦跳下車,直趨而來。

三人相見,都是平日聞名相思之人,執手互視,又俱似曾經見過一般,驚疑喜慰,各種心懷,一時都到。

素臣更是嘖嘖歎異,如有所感。

讓入大廳,各致思慕之意,再拜讓坐。

劉、戴以素臣大名,且系新客,素臣以劉、戴齒長,各不肯僭。

飛一娘一出來看見,笑道:「劉、戴兩先生,是文謅謅的人,有這許多禮數罷了;怎文爺天生豪傑,也是這般扭捏起來?」

素臣道:「二兄齒長於弟,天下之達尊三,齒一,理宜序齒,並非扭捏。」

戴、劉俱道:「達尊,齒一,爵一,德一;文老先生直聲震朝野,忠心貫金石,德固大矣;而欽承辟召,待詔金門,貢舉之徵君,亦非某等幸列甲科者可比。

孟子云:「安得有其一,以慢其二乎?'況某等久榻東莊,又有半主之誼,斷無僭禮,亦非扭捏也。」

飛一娘一道:「咱們這裡,是不論爵位的;白大哥也做過縣丞,掌過縣印,合你們的貢舉秀才,都一概不算。

兩先生齒長,文爺德大,咱們的心裡,齒卻敵不過德來;文爺又是新客,自然該首座了。」

玉麟道:「大妹最有決斷,俺們向來俱聽他主張;今日此論,深合眾心,文爺不必過謙了!」有信、以神俱來勸坐。

素臣道:「恩姊若不論及德,還可通融;若以德推弟,則斷不敢僭的了!訣位亦知,兩先生之才德,勝素臣十倍邪!」飛一娘一道:「兩先生有德無德,德大德小,藏在心裡,沒處考較;咱們只據現在文爺所做的事,那一件不是驚天動地的!疽道兩先生沒有才德,且待將來做出,再僭文爺便了!不說別的,只咱本性好殺禽一獸 ,不肯嫁人,兩先生也曾勸過,沒被他說動;文爺只一席話,就把咱悔得要死!可見文爺之德,勝似兩先生。

快些請坐,不要再讓,把咱們都苦死了!」素臣笑道:「那不過口舌利便,怎說是德?但恐恩姊苦惱,眾位心煩,只得以初到為詞,暫且占坐了。」

家人們重複獻上茶點,上下兩席,列坐而食。

戴、劉兩人問素臣:「用何說勸轉飛一娘一?」

素臣略述一遍。

戴、劉二人道:「別的道理,晚輩尚能見及,只理不充足,故詞不剴切,不能動熊姊之聽。

至於以血驗氣,實未見到此,真千古名言,人身一精一義,非老先生不能知!亦非老先生不能言也!」素臣直立起身,說道:「兩位先生年長於弟,反作此等稱謂,弟雖末座亦不敢居矣!恩姊既有決斷,求出一言以定之;並我們五人的稱謂,亦是今日定之。」

飛一娘一道:「一奴一家愚見:三位俱是讀書人,一樣聖門弟子,分不得彼此,總該以兄稱人,以弟自謂。

至咱們四人,把文爺看做神明一般,斷不敢弟兄稱謂,仍該稱呼文爺,自己或稱名,或稱俺,稱咱,稱我,去掉小子晚輩的厭話;文爺稱咱們,竟稱某兄,某姊,把那恩字也去掉了。

各位評品一評品,咱的話是也不是?」

眾人俱各聽從。

素臣料難推卻,也只得允諾。

自此把稱呼都議定了。

廷珍道:「父子滴血,這是見於書傳,耳聞目擊,確鑿無疑的了。

至於夫妻,亦有滴血之說,弟實愚昧,不能定其真假;文兄高明,伏乞垂教!」素臣道:「夫妻滴血,亦有至理;但其言褻狎,熊姊在座,不便暢言。」

時雍道:「這卻不妨,熊姊非平常巾幗,弟等平日凡有妄論,俱不避忌,實以俠士待之。」

飛一娘一道:「文爺所言,一精一粗俱有至理,一奴一但聽著,便痛癢相關,哭笑都有,管甚褻狎不褻狎?總要暢言,一奴一當諦聽。」

素臣道:「《易經》說:「男女構一精一,萬物化生……言致一也。

'只這'致一'二字,便是滴血之根。

蓋男得一陽一氣,女得一陰一氣,不構一精一,則一陰一陽一之氣不和不合,便不致一;既以致一,則男子身中有女子之一陰一氣,女子身中有男子之一陽一氣,其氣合一,則其血亦是合一。

不然,父是一氣,母是一氣,生下子女,同受父母一之 氣,豈不成了二氣?連前日說的父子一氣之理,也覺有礙了!渴天地必茵,而後天地之氣一;男女必構一精一,而後男女之氣一。

構一精一者,構其一精一氣,即所謂一交一 一媾。

男氣通乎女,女氣通乎男,氣既一交一 通,血自凝合,故夫妻亦可滴血也。」

廷珍大悟道:「向來刑書,都載有夫妻滴血之說;弟以夫妻並非一氣,其說難信。

真所謂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矣!」飛一娘一道:「兩先生常講先天後天。

父子一氣,是先天;夫妻一氣,是後天。

後天功用,參配先天,即此可悟。」

素臣擊節歎賞。

玉麟笑道:「如大妹者,始可與言構一精一也已。」

素臣道:「非也,如熊姊者,始可與言易也已。」

時雍道:「男女構一精一,而男女之氣可一。

則兩男一精一,而兩男之氣亦可一。

如閩人契哥、契弟有終身不二者矣。

豈其氣亦可一交一 通,其血亦可凝合邪?果如此,不特可亂夫妻滴血之說,並可混父子一氣之理。

恐有未然。」

廷珍道:「劉兄此疑不錯,文兄且慢指教,待弟輩先著想一番。」

玉麟道:「文爺所說夫妻一氣,是確切諦當的。

但劉先生所疑,實又有理,直所謂游、夏不能贊一辭矣。」

廷珍道:「文兄據《易》以定夫妻之一氣,弟亦據《易》以定兩男之不能一氣。

蓋一陰一陽一依戀,乃天地自然之理。

易卦凡以一陰一遇一陽一,以一陽一遇一陰一,皆為合;而以一陽一遇一陽一,以一陰一遇一陰一,即不合。

故兩雄不並棲,二女不相得。

可見男女構一精一,即能致一,兩男構一精一,即不能致一了。」

有信道:「明明同是構一精一,男女之氣可通。

怎見兩男之氣不可通?一陰一陽一之理微妙,非咱們淺見薄識所得與也。」

以神道:「閩中契哥契弟,一生做這件事,那有通不來氣的!疽怕契哥契弟也滴得血來,只沒有人試過罷了。」

飛一娘一道:「大家都莫瞎猜,只求教文爺,自有明白曉暢,至當不易之論。」

眾人俱向素臣求教,素臣道:「戴兄所論,一陰一陽一之理,已思過半矣。

而男女之能通氣,兩男之不能通氣。

還另有緣故。

熊姊不嫌猥褻,待弟細細說來:男女構一精一,則一陽一氣直達於牝,由牝而前,達於腹,於心,於肺,於舌,後達於腎命、脊背,以至於腦、鼻。

一陰一氣直達於卵,由卵而前,達於心、腹、肺、舌,後達於腎命、脊背、腦、舌、鼻,由鼻、腦、舌、肺而灌溉四肢百骸,無處不到,始為一交一 通,始為致一。

若男與男構,則雖如閩中之契哥、契弟,終身不二,而契哥之一陽一氣不過入契弟之糞門而已,糞門雖與大腸相通,而大腸之下竅,謂之幽門,非大便不開,若使一陽一氣能通入大腸,則大腸之糞亦必直推而下矣。

有是理乎?大腸中臭穢粗濁之氣盤屈而下,一陽一氣即入大腸,亦不能上達大腸之上,更接受胃海中飲食未化之物,層疊推下,一陽一氣更無從上達。

若腸氣可由大腸入胃,則大腸臭穢之氣,亦必時時衝入胃中,直達於口矣。

有是理乎?惟大腸專司輸洩,氣不上行,大腸下竅又有幽門關鎖。

故契哥之一陽一氣只在糞門中停留時刻,仍隨一陽一精一瀉出,萬萬不能上達於胃海,通於喉舌,而傳佈於週身也。

至契弟糞門既有幽門關鎖於上,即或稍通,而大腸中純是重濁臭穢下降之氣,又何來清揚之氣,足以由糞門而上達於契哥人道之中,而成為一氣乎?氣既不能一交一 通,而血又何能凝合乎?」

時雍連連點首,道:「此真千古創論,人身至理,弟雖積之終身亦不能解,豈惟勝讀十年書乎?但大腸專司輸洩,故一陽一氣不能上達。

小腸亦專司輸洩,一陽一氣又何以上達?豈大腸所輸洩者。

重濁之物,能阻隔一陽一氣;小腸所輸洩者,輕清之物,不至阻隔一陽一氣乎!」素臣道:「此理固然。

但小腸若能達氣,即大腸亦有萬一可達之氣矣。

弟所謂達氣者,乃達於小竟腎命,非達於小腸也。

男女一陰一陽一二道,各有兩竅,一名一精一竅,一名溺竅。

溺竅達於小腸,專輸小便;一精一竅通於小竟腎命,直透心肺脊腦。

溺竅惟小便時始開;猶之幽門必大便時始開也。

若溺竅常開,必遺尿不禁矣。

有是理乎?一精一竅,則一交一 一媾時即開,形動興發,男女一陰一陽一之氣,互相注射,俱由腹達心肺,由腎命達脊腦,不由溺竅,何慮小腸之輸洩乎!」時雍稱奇讚妙,眾人亦俱厭心足意。

玉麟道:「此等道理,非兩先生不能疑問,非文爺不能講明。

我等時蒙兩先生指示,茅塞稍開;今更得遇文爺,復有兩先生問難,若不閉門謝客,屏絕人事,專求指教,便虛度過一生矣!」素臣道:「弟本無知識,過蒙錯愛,亦不惜芻蕘。

但急欲渡海,為熊姊執柯,只可勉留數日,伏祈原諒。」

玉麟道:「文爺即有正事,也要屈留一月,開發愚蒙。」

素臣道:「後會正長,即多亦不能過五日之外。」

飛一娘一道:「五日太少,一月太多;一奴一聞正論,急欲適人,巴不得文爺早行一日,但難得兩先生及眾弟兄相聚,請以十日為期。」

有信道:「大妹怎這般性急?一月之數,是再少不去的了。」

廷珍道:「熊姊急於適人,是他一片孝心,我等俱當曲體;十日之後,送文兄渡海,俟事畢而回,再行求教,便兩無妨礙矣。」

玉麟因吩咐各總管,凡有帳目,十日內俱不許一交一 算。

吩咐管門人,一切賓客,十日內俱不接會,該謝的謝,該留的留,總聽書記先生發放,不許進來稟報。

把素臣直讓至著裡一座花廳上來,廳上伺候的,俱是丫鬟、僕婦及披髮童子。

素臣看那花廳,是五間大廳,兩廊各五間,對面合一歡 一座,也是五間。

大廳正中一間,匾額上寫著」天籟堂」三字。

屏門上貼著一副對聯是:「翻盡顆今帳簿,別開天地爐錘。」

飛一娘一道:「大家要請文爺的教,怎不在那邊去坐?」

玉麟道:「今日、明日兩日,須盡俺們主人之意,替文爺洗塵。

把兩先生所制樂府,叫優童們演唱,也就算兩先生升座講學一般。

到後日即是朔日,請文爺講起,至初四日止,算俺們四人各領一日。

初五、初六兩日,須空閒息勞,別為遊戲之事。

初七、初八兩日,再憑兩先生分上,求教文爺。

初九日,送文爺渡海。

各位以為如何?」

大家都應允了。

玉麟向素臣道:「對面便是講堂,系兩先生會講之所;每月朔、望二日,輪流一位開講,咱們四人列坐而聽,聽到微妙奇辟之處,真不覺手舞足蹈起來。

今遇文爺,議論一精一確,連兩先生都傾倒,就如張橫渠先生遇著二程夫子,這講席要文爺專主的了。」

素臣一面謙讓,一面看那廳屋款式,門戶蹊徑,只管疑惑起來。

卻見一個垂發童子,拿著戲目,送與玉麟,看那面貌,更覺心疑。

玉麟接過,即送素臣,說道:「此目俱系男戲,還有一本女戲目,待明日呈教。」

素臣本不愛看戲,因是戴、劉二人所制樂府,定有不同,就展開一看。

只見戲目上開著:

齊小白殺兄墮廁魯桓公貪色忘身

吳壽夢魂譏季札 漢蔡邕鬼責司徒

晁錯興師平六國 伍員提劍定三吳

燕樂毅驅回騎劫 宋岳飛繳轉金牌

巋巨埋兒遘疾 樂羊啖子亡身

范亞父毒罵劉邦 一習一 鑿齒痛譏陳壽

檄世民建德興師 黜光義德昭復位

唐賀蘭生生作彘 齊管仲世世為娼

司馬公千慮一失 汾一陽一王全璧微瑕

東坡怕死巧寄哀詩 居易苦遷甘同老妓

施全生啖秦檜 鄭俠碎剮荊公

三教堂雷神劈主 五通廟火德驅邪

坎是二十四回,每回四出,每出俱有題目。

讚道:「此真足翻盡顆今帳簿,別開天地爐錘者矣!」因折過戲目,要一交一 還玉麟。

那垂髫童子忙把手來接取,素臣定睛細看,連聲奇怪,便問那童子:「你可叫松紋麼?」

童子道:「小的正是松紋。」

眾人驚問:「何以知其名字?」

素臣愈加驚異道:「尊府可還有兩個童子,一名竹韻,一名梅影的麼?」

眾人都駭然道:「果有這兩人,莫非通於神麼?」

玉麟附著松紋之耳,說了一句。

素臣問:「對面講堂上,可有匾額,上寫著'講堂'兩個大字?屏門上可有對聯,上寫著:「聞所未聞,聽如不聽'的話頭?」

這幾句,一發把眾人都說呆了,齊聲回答:「一些不差。」

那松紋已領了一二十個垂髫童子出來,玉麟道:「請文爺法眼,看那一個是竹韻?那一個是梅影?」

素臣逐個看去,指道:「這一個清瘦的,敢是竹韻?這一個秀逸的,敢是梅影?」

玉麟等六人及丫鬟、僕婦、各童子,俱面面廝覷,做聲不得。

正是:

大海浮來萍欲合,平空幻出夢成真。

總評:

飛一娘一始終以刀不如劍,及劈石有深淺,始知劍不如刀,而遂鄙夷其劍。

是寫劍,是寫刀,是寫人,三意俱到。

飛一娘一不救隨氏,素臣之為法自毖也。

而以神埋怨、素臣急的破說。

飛一娘一從善之勇,素臣成一人 之美,兩不可及。

金鈴至此三見,始評其住址、性情、作為。

古人行文層次步驟,如是,如是!

劉時雍、戴廷珍俱是上等人物,故素臣倒屐出迎,亦以隆禮待之。

執手互視,俱以曾經見過,已為石一交一 伏脈。

復敘素臣歎異,則並怪夢直提而起矣,其妙如何?

飛一娘一快人,玉麟等俱聽其主張,故有三達德撤去爵字而以重於齒之快論。

素臣並以稱謂請定,以一女子而幾於執眾賢豪之牛耳,豈非大奇。

以」致一」二字詮釋滴血,奇極一精一極。

時雍之疑非其見果暗於廷珍也,借此暢發兩男不能一氣之理耳。

乃大腸既明,復疑小腸,總使人身氣血流通之故,無一處不雪白照亮也。

奇文,至文!

素臣著廳堂款式、門戶蹊徑,只管疑惑,漸漸一逼一出怪夢;而松紋、竹韻、梅影全見,乃欲脫穎而出矣!然不知卻只一逼一得夢頭,其夢尾則正未易著想也。

奇文,妙文!

自素臣嘖嘖稱異,如有所感,虛領怪夢起,至素臣定睛細看,連聲奇怪,緊一逼一怪夢。

以下連連詰問,蛺蝶拍花,蜻蜓戲水,小弦切切,大弦嘈嘈,目不暇視,耳不給聽,而一片迷一離 恍惚能使滿屋中人俱入境。

真屬神來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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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叟曝言
第一回 三首詩寫書門大意 十觥酒賀聖教功臣第二回 看花色眼急雨淋瓠子之頭 揮麈雄談冷水澆葫蘆之背第三回 只手扼游龍暗破賊墳風水 尋聲起涸鮒驚回弱女餘生第四回 異姓結同懷古廟烘衣情話絮 邪謀蠱貞女禪堂擲炬禿奴驚第五回 燈花發火荼毗兩個淫僧 虎足從風結識一條好漢第六回 未鸞吹和衣報德 劉璇姑降志酬恩第七回 繡被尋春猛放登徒色膽 危崖勒馬驚殘倩女香魂第八回 非雨非雲絕勝巫山好夢 畫天畫地恍圖周髀遺經第九回 好友忽逢共酌十觥言志 狂風猝起終成兩地相思第十回 法雨有緣遇真儒回頭是岸 了因無命逢介士撒手歸空第十一回 喚醒了緣因生起死 驚聽測字有死無生第十二回 劉虎臣說大話惹出盜來 文素臣費小心放將盜去第十三回 為尋姬欣逢豪傑 因失帕遲誤婚姻第十四回 雙折六歸貧士翻憐財主算 低眉合眼頭陀暗覷婦人胎第十五回 看法王偽檄文素臣改姓更名 臨帝子長洲白又李揮毫破浪第十六回 又李傷寒遺鐵彈 素娥取冷臥銅屏第十七回 淫藥迷心貞媛爬羅雲雨 天泉破腹通儒箋釋岐黃第十八回 束矢狂生翻為座上客 操戈逆弟磕破柩前頭第十九回 怪醫方燈下撕衣驚痘出 奇解數竿頭拍手唱歌來第二十回 痛哭為知音一死一生交情乃見 傷心求結骨不生不死慘語第二十一回 美女和新詩暗吐情絲一縷 良朋驚錯信瞎跑野路三千第二十二回 倒擂台救出一雙姊妹 解邪咒團成兩對夫妻第二十三回 為朋友熱腸堤上忙追比翼鳥 聽兒童拍手山中急采並頭第二十四回 真劍術一女子上樹撩天 假卜封眾英雄死心塌地第二十五回 解翠蓮三回闖破載花船 白又李一手挽牢沉水索第二十六回 丫鬟憐月貌漏洩機關 公子覷花容安排坑塹第二十七回 單二姨暗調鉛汞 李四嫂明做黃婆第二十八回 一股麻繩廊下牽來偷寨賊 兩丸丹藥燈前掃卻妒花風第二十九回 見事危貞娃戳頸 聞聲迫淫婦投繯第三十回 連公子丹房求秘策 李嫂兒病榻說風情第三十一回 小姑嫂看淫書津津講學 老夫妻吃熱藥狠狠團春第三十二回 疑心成暗疾結將妹妹救親夫 幻術攝生魂請出娘娘招怨第三十三回 靳千戶雙賺鵲橋仙 劉大娘三犯江兒水第三十四回 文素臣初謁金門 謝紅豆一朝天子第三十五回 盡臣職文徵君遷謫遼東 重朋情洪太常奔馳吳下第三十六回 柯知縣平白地放出殺人心 余大人半青天伸下拿雲手第三十七回 憐獨活愁分掌上珠 療相思喜得心頭草第三十八回 讀奇書孫康憐雪影 試英物宣武出啼聲第三十九回 賺花箋雙詞寫怨 調酒令四美弄情第四十回 賢母豈忘情發皆中節 淑媛能悟道色總根心第四十一回 任小姐單填絕命詞 水夫人雙種連城玉第四十二回 田氏改裝雙珠入掌 洪文落職千里傳書第四十三回 俠客贈龍泉群凶授首 奄人折虎翼一性歸空第四十四回 仿八陣圖黃昏遁甲 破兩門法白晝鏖兵第四十五回 虎口行奸贗虎惡於真虎 僧寮放火生僧燒作熟僧第四十六回 古廟逢凶蜂螫屠龍之手 盤山遇俠獅降猛虎之威第四十七回 假談星命裡尋奴 真賣卜詩中遇友第四十八回 真才子壓倒假名公 假新娘賺殺真嬌客第四十九回想中緣文素臣再朝 天子情中景謝紅豆二謁金門第五十回 照妖鏡團玉鏡台 割股心邂逅冰心女第五十一回 未容兒真心盡孝 黃鐵娘假口全貞第五十二回 阻活佛升天破地藏觀音出世 剁海龍入水擲鐵錨金傾第五十三回 污泥透出白蓮花千秋表節 殺陣種將連理樹一捆成功第五十四回 首妾入東宮口中得喜 西江尋老母耳內成驚第五十五回 空流淚素臣腸斷花箋 真上痰任信心迷黑獄第五十六回 大話招殃丑生員扮出跪池陳 老羞成怒風太監學做刺股第五十七回 全局忽翻狠鞭苦了一條光棍 現鍾不撞空花燭難為兩個第五十八回 為好成空三處衾皆冷落 從天而降一門妻妾小團圓第五十九回 辟莊老文素臣深談性命 戒晏安水夫人獨凜冰淵第六十回 三女明婚鸞諧鳳合 一人暗卜夫貴妻榮第六十一回 六口曲團有兆 二木林點逗無心第六十二回 主辟老黃石點頭 婢闢佛藍田擊節第六十三回 老虎欺心獻毛鱉 小兒饒舌得銀蛇第六十四回 浴日山設卦禳風 不貪泉藏銀賑粥第六十五回 誅夜叉六熊戴德 救作忠六義同仇第六十六回 神算定假倭功歸把總 正氣除邪會名托城隍第六十七回 碎石台冤魂出世 看雪屏偉物招殃第六十八回 十六妾奉先生烏龜臉面 三百鞭貞婦強盜心肝第六十九回 男道學遍看花蕊 女狀元獨佔鰲頭第七十回 白晝壓妖狐忽呈玉面 深宵論活寶盡洗塵心第七十一回 看壁詞癡人入化 談天性俠女驚心第七十二回 以血驗氣大闡陰陽之化 因熊及虎廣推禽獸之恩第七十三回 論一氣雲開日朗 呈百戲石破天驚第七十四回 所求乎朋友相看儼然 重之以婚姻一言既出第七十五回 盤錦囊忽見廬山面目 定樂府拓開平日心胸第七十六回 醉中合巹潦草婚姻 夢裡斷繩逼真緣法第七十七回 有肉無骨剖明千古奇冤 移妾作女解脫寸心堅結第七十八回 主代帝殂代崩暗尊昭烈 前比尹後比旦明頌武侯第七十九回 為驅邪眾女袒胸求赤字 因報德孤舟渡海覓紅須第八十回 婚事初籌素臣早籌兵事 大蛇未弄鐵丐先弄小蛇第八十一回 文曲布天羅血流四境 紅鸞殺華蓋月照雙郎第八十二回 斷鐵雙關密計 開銅鎖方便陰功第八十三回 憐才拔亞魯賜婚者二十人 定計滅屠龍成功在五六日第八十四回 香烈扶危夢得兩顆珠子 瑛瑤成配天生一對玉人第八十五回 宵光顯玉體知造物之化工 神便浸金鈴得除奸之秘鑰第八十六回 負腹無謀空擬罡風攪海 拍肩有讖果然明鏡中天第八十七回 五日抱兩王子醫法通神 一旬產四男兒麟祥曠世第八十八回 醫怪病青面消磨 受奇榮白衣發達第八十九回 國師束身雙闕佛法無靈 指揮傳首九邊皇威有赫第九十回 兩柄銅錘舞出山林嬌鳳 一顆珠子穿來苗峒毒蛇第九十一回 苗婆聞水安息回生老命 妖道見夜光珠錯認元神第九十二回 扮醫生有心除毒 救病漢無意逢親第九十三回 療奇瘋藥婆認叔 顯絕力鎖住疑神第九十四回 治香以臭別開土老之奇語 婚配宜歌新詠關雎之好逑第九十五回 沈瞻贖子孔方兄能全骨肉 陳淵夢妻正氣女便是神靈第九十六回 天闕山神猿饒舌 孔雀峒石女發身第九十七回 一掌破天荒死戶翻成生戶 兩眉鑽進穴毒蛇變作癡蛇第九十八回 神虎神猿種出太平珠玉 奇芝奇鹿銜來百歲春秋第九十九回 屈知縣以直報怨 楚郡主因公濟私第一百回 奸徒出首害忠臣 義士同心結死友第一百零一回 上林堡小設計 臨桂縣大交兵第一百零二回 四伏降六龍素臣神算 三胞生六宿石女奇胎第一百零三回 兩日毀十門龍燔於峒 一夜破兩城浚泣於塗第一百零四回 假班師分兵入峽 真救駕匹馬歸朝第一百零五回 鸞音為臣子監軍新時官制 雲妃代尼僧摩頂舊日恩情第一百零六回 玉洞生春小郎試藥 天羅窣暗太子驚心第一百零七回 水火無情久出炎涼之界 蛆蟲可厭不污清白之躬第一百零八回 文白大名驅惡鬼 七妃小戲惹冤魂第一百零九回 怨鬼捉姦逆藩伏法 青宮驗痣假子歸真第一百十回 真報仇指頭嚙血 假作惡鼻孔鋪紅第一百十一回 三萬雄兵不敵耰鋤荊棘 五千長線可推角股勾弦第一百十二回 五日長號生者幾幾欲死 六人同夢死者奕奕如生第一百十三回 忽顯靈文素臣真符假夢 怕上天熊飛娘死抱生人第一百十四回 滄海玉堂雙珠歸母 白衣閣老只手擎天第一百十五回  擒yan賊聖駕還朝  賜宮奴相臣歸第第一百十六回  錯裡錯安貴妃五更拚命  疑上疑文丞相一旦驕人第一百十七回 拷貴妃乾清三擋 擒居次韃靼雙降第一百十八回  陌路種成荊樹喜連今日之枝  深宮賜出夭桃誰識當第一百十九回 滅浙平倭歸一統 論功行賞失雙勞第一百二十回  執傘蓋鐵面甘心  宴府第金蟬脫殼第一百二十一回  五子說策請五湖  六女按名歸六院第一百二十二回  姊妹重逢驚智囊之遠慮  主奴敘舊感鎮國之深恩第一百二十三回  兩抄落卷小狀元再佔鰲頭  一語驚天大駙馬獨蟠第一百二十四回  癡丫鬟辭婚投水  聖天子減膳求言第一百二十五回 素臣無外兩釋疑城 紅豆天淵雙生貴子第一百二十六回 五星聚井五星聚奎 三索得男三索得女第一百二十七回 未鸞吹辭夫就婿 文按院借賊驚人第一百二十八回 九歲孩童呈絕技 八齡女子害相思第一百二十九回 安富陳榮謀按院 善財龍女戲觀音第一百三十回 獨桌待孫行激勸 一心憂旱起迍邅第一百三十一回 八片香肱脾神大醒 三尺瑞雪心結齊開第一百三十二回 素父忽逃羅剎國 麟兒獨上狀元台第一百三十三回 奚天使死成歡喜佛 木倭奴生作淨光王第一百三十四回 泰運將開囊括扶桑日本 疑胎乍脫血凝鐵丐銀兒第一百三十五回 七年病退三年艾 一世盲開萬世明第一百三十六回 舌戰中朝除二氏 風聞西域動諸番第一百三十七回 古佛今佛兩窟俱空 君囿臣囿四靈威集第一百三十八回 九子奪魁會元復歸門婿 百丁介壽男女尚軼外孫第一百三十九回 四靈護賢母榮歸 百詩頌聖君盛治第一百四十回 哭覃吉素臣發病 看余詩末子封侯第一百四十一回 素父思親成疾教子孫絕欲三年 聖君盡孝垂危聞冰淵第一百四十三回 百世推恩侯伯子男遞衍 干秋異數君臣後妾同筵第一百四十四回 二老來歸君臣同樂 雙翎未展母后俱驚第一百四十五回 毗羅袈裟見者驚為怪物 荷包珠帕拾即獻入官司第一百四十六回 戲文一百出將生平事逐件重題 男女五十雙把座中人第一百四十七回 五百道賜符三男同降 七十國獻壽六寶齊歸第一百四十八回 番公主入門生子 文翰林跨海尋妻第一百四十九回 九萬里外塑生詞 百壽堂前開總宴第一百五十回 三居次愛戲拜翁姑 兩孿生劈面驚新婦第一百五十一回 兩間房素臣辟鬼 百壽令文甲驚人第一百五十二回 毀先賢豪客揮拳 開後局小兒言志第一百五十三回 處士妹配合處士孫 神女風圓成神女夢第一百五十四回 洩真機六世同夢 絕邪念萬載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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