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白話版》韓顯宗傳:一性一格剛直,能夠面折皇帝庭諍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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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白話版》韓顯宗傳

魏書白話版

韓顯宗傳

韓興宗的弟弟韓顯宗,字茂親。

一性一格剛直,能夠面折皇帝庭諍國事,也有才華學識。

和尚法撫,三齊之人稱讚其聰明捷悟,經常與韓顯宗一起比試,出題的人抄了一百多個人名,他們通讀一遍,然後讓他們說出來,比試結果法撫念的還有一兩個錯誤,而韓顯宗則一點錯誤都沒有。

法撫感歎地說:「貧僧平生以來,只佩服郎君耳。」

太和初年,韓顯宗被舉為秀才,對策高中甲科,除授著作郎。

皇帝親征南方,韓顯宗兼任中書侍郎。

魏廷討論確定遷都之後,韓顯宗上書說:

「其一說:臣聽說皇駕今年夏天如果不巡察三齊,就去中山,臣私下以為這是不妥當的做法。

為什麼呢?當今的徭役應早早停息,洛京新都宜速建成。

節省費用則徭役便可儉簡,與民合功則洛京易就。

去年冬天皇駕停居鄴城,是閒暇間隙之時,猶且編製戶民供奉車馬,勞擾百姓,費耗民財很多。

皇上聖明,憐憫百姓,恩旨不斷,爵披高年百姓,賚賞周遍孤獨之民,但是盡避賑貸普及萬民,臣仍擔心來年百姓仍會受到饑寒之苦。

何況三農要時,六軍雲會,其所損害農業的情況,實為不少。

雖然說國家賦稅儉斂,徭役減省,說不上煩勞百姓,然而大駕親臨,官民誰敢怠慢?於是,官民往來承奉,紛集道路,農耕蠶桑暫時就顧不上了,這樣將來便無資可依。

這是國家所深為憂患的。

而且先前炎天暑熱,而六軍暴露野外,臣擔心會生瘟疫,這是第二可憂慮的。

臣希望皇上車駕早還京城,以省免各州供奉之費,並功專力,營建洛京。

這樣南部州郡免了雜碎徭役之苦,北部都城少了離別之歎,洛京便可很快建成,遷者都會有如歸的感覺。

「其二說:自古聖帝必定都以儉約為美,亂世之主必會因奢侈而留下禍患。

臣仰觀先朝,皇帝們都卑小爆室而致力於治理國家,所以能夠使國家開闊廣大,皇帝基業命祚隆盛安泰。

今天洛一陽一城基址,是魏明帝當年所營造的,被前代之人所取笑。

臣認為陛下應減小再減小。

近來北都富家。

競相以宅第豪華彼此攀比誇耀,而今乘著遷都,皇上應申明禁約,責令貴賤之家有個區別,不得逾越制度。

朝廷應廣興交通,興修水利,應使官府各部門區別清楚,四方百姓異地而居,立下永垂百世不改的範式,那麼就是天下人的大幸了。

「其三說:臣聽說皇駕還歸洛一陽一,只有區區數千騎兵跟隨。

臣很是為陛下覺得這不應該。

大凡千金之子,猶且坐不臨堂,更何況萬乘之尊,富有四海的皇帝呢?軍隊隨駕,為的是保衛一國之主,哪裡只是僅為儀容擺設呢,這是為了防備不測啊。

清除道路之後皇帝出行,還怕馬失前蹄,有個閃失,何況今天跋山涉水,陛下怎能不加考慮!這是愚臣為之擔驚受怕的,誠望陛下稍加考慮。

「其四說:臣考慮陛下耳聽佛音,眼看群書,口對諸侯之言,心思家國大事,日晏而食,三更才睡。

加上孝心深厚,盡禮盡節;文章事業,日成篇卷。

盡避陛下樣樣得心應手,而且不知厭倦,但這不是珍惜一精一神、怡養天一性一、以享無疆福分的行為。

莊周說:人的形體是有依恃限度的,而智慧無邊無際,以有限制的形體,追無邊的智慧,很危險啊。

陛下這一點讓為臣深感不安,臣誠懇希望陛下端臨百官,委事臣屬,只要經常監督群臣,那麼天下便可大治了。」

高祖痛快地接受了他的意見。

韓顯宗又上書說:「進舉賢才,這是百王首先考慮的問題。

前代取士,必先刊正名分,所以有賢良、方正的說法。

而今州郡貢舉察訪的人,白白地擁有秀才、孝廉的名稱,卻無秀才、孝廉的事實。

而朝廷只檢查該人的門望出身,不再對他的錯誤進行批評和彈劾。

像這樣,則只要貢舉門望家庭出身以選擇士人就行了,何必假冒秀才、孝廉的名稱呢?而門望是其父祖的遺烈,對皇家有什麼好處?有益於時政的,才是賢才。

如果一個人有他的才能,即使是屠夫釣者奴婢虜夫這樣低賤的人,聖皇也不應以其為臣而覺得有什麼不光彩;如不是其才,雖然是三公的後代,也應自行墜一落與皂隸沒有區別。

所以大才授大官,小才授小辟,各得其所,才會使家國和樂。

也許有人說,而今世上沒有奇才,不如取士於有名望的門庭。

這種說法也有不妥之處。

怎麼可以因為世上沒有周公、邵公那樣的人,朝廷便可不設置宰相了呢?我們應當比較世人當中有些長處的人,然後便先錄用,那麼就會不漏掉人才了。」

又說:

「大凡皇帝之所以居尊以統治下屬的法寶是威制,黎民所以改惡而從善的原因是法律。

因為如此,所以治國治家,必須以法律為依據,老百姓的生命,於是可以有保障。

有罪必定懲罰,罰刑一定與罪輕重相符,那麼即使是鞭打之類較輕的刑罰,別人也一定不敢冒犯。

有制不行,人們都懷僥倖心理,那麼即使是施以殺頭這樣的重刑,也不足以整肅民心。

皇魏自太和年間以來,沒有推行因盜殺頭棄市的刑罰,而國家整肅清平。

由此而言,禁止一奸一邪在於預防糾檢,而不在嚴厲的刑罰。

而今州郡牧守,為邀當時之名,而行一切之法;台閣百官,也都以嚴酷為無私,以仁恕為縱容盜一奸一。

越演越厲害,久之便成風俗。

皇帝陛下起居九重皇宮之內,視人如赤子;百司分理天下繁細事務,對待下屬便如仇敵。

所以堯舜只一人,而桀紂成百上千。

上下之間不能和平處之,都是由於這一點引起的。

《尚書》說:『與其殺害無罪的,不如寬懈刑罰。

』這句話實在應該賜示百官,從而讓他們一愛一惜百姓生命。」

又說:「過去周王被犬戎所逐,東遷河、洛之間,鎬京仍然稱『宗周』,意在保存根本。

光武雖稱中興,實際上是別有創新,但西京還設置京尹之職,也不廢棄舊置。

今天陛下隆盛光大先祖事業,遷宮中原,稽古復禮,以此為盛,豈止是周代漢朝所能比的呢,然而這也是不得已而採取的做法。

臣查《春秋》書義,有宗廟的稱為都,沒有宗廟的就稱邑,這是不變的法典。

何況北面代州是魏宗廟所在地,帝家山陵也在那裡,王業底基,聖上的資本,代州是神鄉福地,實在距京也很遠了。

而今卻與郡國相同,毫無突出之處,臣私下裡深為不安。

愚臣認為代京也應建都畿設京尹,與前代做法一樣,崇本重舊,以光萬業。」

又說:「臣見洛京之制,官民以官位相從,而不依族類而居。

但官位並非長久不衰,有朝榮而夕敗的,淪敗之後原本達官貴人就會淪落在平民之鄉,原本混跡卑賤之中的庶民也許會榮耀於豪門大院。

物之顛倒,或至如此。

古代聖王,必定讓四方之民各處其地,安居樂業而且務業志專。

本業穩定老百姓則不會亂來,志專則不會流於流俗。

這樣就會使百姓日受本業耳濡目染,官府不用監督他們就會好好務本業的;人倫物理方面受到父兄的潛移默化,官府不用整肅,他們就會自然向禮的。

仰思太祖道武皇帝創立基業,撥亂反正,日理萬機,茶飯不思,仍然區別士人庶民,不讓他們混雜居住,戲子匠人、屠夫沽徒,各人都有合適的位置。

如果不設科律禁令,市場買賣任其自然,買賣價格貴賤不約,就會出現錯亂雜居的局面。

假使一個地方彈箏吹笛,緩舞長歌;另一個地方嚴師苦訓,誦詩講禮。

發出告示,讓兒童少年,隨便選其所好,那麼他們之中跑到歌舞場所的會有成千上萬,而到學校學習的將沒有一個人。

這就是戲子匠人不可雜居,士人不宜異處的明確驗證。

所以孔夫子有『裡仁之美』的說法,孟母有三遷其居的訓子之道,聖賢教訓,如此之重。

現在如讓戲子匠人學習士人的習慣禮節,那麼百年都難以學成;而讓士人家的孩子倣傚匠人戲子的行為舉止,那很快就學會了。

所以說士人集中在一起,禮教就容易興旺;戲子匠人雜亂居住,那就會讓不好的風俗難以改掉。

朝廷每次選舉人才,都檢校其婚姻狀況、為官經歷,作為提拔或降職依據,工作做得是何等細密。

至於打開戲子匠人的官宦之路,讓他們與高官豪貴們連門接屋,這是什麼策略。

這是愚臣所大惑不解的。

如今聖朝稽查往古,建立王法,光被天下,黎民百姓,不管遷往何地,都是皇魏地域,而分開區別戲子匠人,只在於皇上一句話,這對皇上來說有什麼難的,而以此導致聖朝大美缺損就不值了。」

又說:「自從南邊偽政權代代相傳,竊取淮河以北,想佔有我中華原有各種稱呼,而且大量招納引一誘我邊境之民,從而僑設中州郡縣,與我魏郡縣名稱相重。

從皇魏勢力南被,他們仍不改稱,從而重名郡縣的數目特別眾多。

這導致各種書章記錄的混亂,把天下弄得混亂不堪,要區別疆域物土,必須重新嚴格勘定名稱。

愚臣認為可依照地理舊名,全都重新釐定。

小州合併,大的分別而置。

及中部郡縣,過去因戶數少而合併的,如果今天人口增加了,也可分州而治。

作為皇帝的人,應以天下為家,不能有什麼私念。

所以倉庫儲備,是準備應付水旱災害,提一供軍隊國家用度的,至於那些有功德於國家的人,應該加以恩賜。

當年功臣,恩蔭後代,皇上於是一寵一遇隆厚,賞賜不斷。

過去到今,這也實在太過。

現在朝廷的達官貴人,所受俸祿不輕,房舍披金掛綵,僕僮妾奴厭聞稻粱魚肉,而皇上又加優厚的賞賜,動不動數以千計。

如果陛下把這些東西分賜鰥寡孤獨,可受接濟的人實在非常之多。

如果不改變原來的做法,豈不就是周窮不比濟富嗎?愚臣認為如果誰事有可賞賜的,就明旨褒揚,揚其功績賞其粟帛,以此勸人為國效力,而不可因其是近臣密戚,厚加賞賜,從而妄加減損國庫儲備。」

又說:「諸保衛皇宮、侍奉皇帝的人,應該讓武官練習武功,文官勤讀書傳。

而今天,卻給予他們遊戲賭一博的工具,從而養成他們輕慢的作風,助長他們好鬥的心理,縱容他們目中無人的習慣,徒自損害朝廷威儀,無助於國家政事。

像這些情形,就應一概禁止。」

高祖稱讚他的建議。

後來,韓顯宗上表請求任宋王劉昶府的諮議參軍,想為南部軍事效力,高祖沒有答應。

魏高祖曾對韓顯宗及程靈虯說:「著作郎一職,是掌寫國史的。

卿等文章,朕心中有數,中書省的品第高低,你們也知道。

如要與古人相比,班固司馬遷等人,固然比他們不上。

但與當世才人比,文學方面的才能,你們中間應推崔光可與相比。」

又對韓顯宗說:「看到卿等所寫的《燕志》以及在齊地時所詠誦的詩歌,比自往而來的文字強出許多。

然而你在著述方面的功績,我仍未見到,應當在監、令們那裡進一步瞭解。

校比一愛一卿才能,我看可居中等。」

又對程靈虯說:「你比韓顯宗又有些差別,我看可居下上等。」

韓顯宗說:「為臣才學品第短一粗輕淺,陛下卻大加誇獎,甚至與崔光相比,實在是優遇太過。

但臣私下認為陛下貴古而賤今,人臣學識微薄,才識短淺,實在不敢仰比古往聖人,但遭逢聖明之世,眼睹惟新之舉,掌筆有司,實錄時事,為臣也覺得並不慚比於後人。

過去揚雄著《太玄經》,當年不免遭受批評,但二百年後,卻越出諸子。

為臣今天所撰,雖然未必充分表現聖帝經歷,以至與日月同輝,但萬代之後,後人仰觀祖宗巍巍之功,皇上睹陛下光天之德,也沒什麼比《唐典》遜色、比《虞書》稍差的地方。」

魏高祖說:「假使我無愧於虞舜,卿比堯臣又如何呢?」

韓顯宗說:「臣聽說為君的不能獨自治理天下,所以設立百官以分理國家事務。

而陛下與堯舜齊名,公卿們哪敢比古代的八元遜色。」

魏高祖說:「你任著作之職,僅能說是稱職而已,還不能說是良吏。」

韓顯宗說:「臣仰逢明時,直筆而書毫不畏怕,又不受人賄賂,夜晚安眠,白天美食,這是為臣比當年班固、司馬遷優越的地方。」

高祖不以為然地笑了。

後來,韓顯宗與員外郎崔逸等人一起議定朝廷儀禮。

魏高祖曾經下詔書告示群官:「自近代以來,出身高低,總有一定的分別。

朕覺得這樣可以,又覺得這樣不行。

大家應該加以討論。」

李衝回答說:「不知自從上古以來,設置官員列出朝位,是為的給他們富裕之地,還是想使官員們有益於時政?」

高祖說:「都是想讓他們治理國家。」

李沖說:「如果是要他們治理國家,陛下今天為什麼專門推崇門第品位,而沒有選拔人才的詔文?」

高祖說:「如有特殊人才,朕不愁不知道。

然而士君子門庭之中,即使沒有治世奇才,只要他們德行純厚篤實,朕便沒有不用他們的理由。」

李沖說:「傅嚴、呂望,在古代哪裡稱得上是以門第出身而被薦舉呢?」

高祖說:「像這樣的曠世奇才很少見,古往今來只有一兩個人而已。」

李沖對眾官員說:「正要諸賢解救。」

秘書令李彪說:「眼下軍隊人員寡少,不足為國家之用。

臣心裡有想法,不敢盡言於聖日。

陛下如專論門第出身,不審分魯的三卿之後,還是選人以四科?」

魏高祖說:「關於這與前面說法相同。」

韓顯宗說:「陛下恩澤光被洛邑,百禮惟新,國家興旺與否,全仗這種選舉。

為臣既然學識浮淺,不能夠援引古今,以證明此義,姑且便以國事論證它。

如果不審別中省、秘書監令的後代如何,讓他們都為秘書郎,向來為監、令們的後代,都可以當秘書監令、中書令不?」

魏高祖說:「卿何不論當世華貴為監、令的呢?」

韓顯宗說:「陛下認為物不可類比,不應該以貴承貴,以賤襲賤。」

魏高祖說:「如有高明卓著,才能出眾的,朕也不拘於此例。」

後來又讓韓顯宗為其本州中正。

太和二十一年(497),皇帝車駕南伐,韓顯宗為右軍府長史、征虜將軍、統軍。

軍隊駐紮在赭一陽一,蕭鸞守將成公期派遣他的軍主胡松、高法援等人帶領蠻賊前來偷襲軍營,韓顯宗親自率軍迎戰,砍下法援首級。

韓顯宗到新野,魏高祖下詔說:「卿破敵斬帥,大增軍隊聲勢,但朕正攻堅城,你為什麼不寫露佈告示?」

韓顯宗說:「臣過去聽說鎮南將軍王肅抓住兩三名俘虜,幾匹驢馬,都寫上露布,臣當時在東宮,私下裡每每發出嘲笑。

近日臣雖然仰憑聖上威靈,得以摧壞丑虜,然臣兵少力薄,擒斬敵人不多。

假如誇大事實,虛報功捷,傚法當年王肅做法,其罪更大。

臣之所以收筆斂布,寬解聖上而已。」

魏高祖笑著說:「像一愛一卿這樣的功勞,實在是為國立下大功,等到赭一陽一平定之後,朕再檢審戰績,表記功勞。」

新野平定之後,魏高祖讓韓顯宗任鎮南、廣一陽一王元嘉府的諮議參軍。

韓顯宗後來上書表奏,很是誇耀,訴述前番征戰功勳。

皇帝下詔說:「韓顯宗斐然成章,很可怪責,進退無檢,虧損我朝清風。

像這樣都不糾整,將會助長不一良風氣。

可把他交付尚書省,仔細推檢調查。」

兼尚書張彝上書奏請免去韓顯宗官職,皇帝下詔說:「韓顯宗雖然浮誇矯飾招致過失,但他的才能仍可被用,哪裡能夠永被棄置呢!可以以白衣身份守諮議之職,以觀後效。

但他生一性一鄙陋狠凶,不足以參配榮華,可奪其□,並禁止他問訊諸王。」

韓顯宗既然官途失意,遇信便往洛一陽一而去,於是又寫五言詩贈送御史中尉李彪說:「賈生謫長沙,董儒詣臨江。

愧無若人跡,忽尋兩賢蹤。

追昔渠閣游,策駑廁群龍。

如何情願奪,飄然獨遠從?痛哭去舊國,銜淚屆新邦。

哀哉無援民,嗷然失侶鴻。

彼蒼不我聞,千里告志同。」

太和二十三年(499)去世。

韓顯宗撰《燕志》、《孝友傳》各十卷,所寫的文章,頗為流行。

景明初年(500~501),朝廷追述其赭一陽一之功,賜爵章武男。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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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紀太祖道武帝紀太宗明元帝紀世祖太武帝紀高宗文成帝紀顯祖獻文帝紀高祖孝文帝紀世宗宣武帝紀肅宗孝明帝紀敬宗孝莊帝紀孝靜帝紀文成文明皇后馮氏傳宣武靈皇后胡氏傳元叉傳元孝友傳元澄傳廢太子元恂傳穆崇傳王建傳(附王斤傳)安同傳安頡傳於烈傳(附於祚傳)於忠傳崔逞傳封回傳封軌傳公孫表傳張濟傳李先傳賈秀傳王洛兒傳崔浩傳李順傳司馬休之傳(附司馬文思傳)司馬楚之傳司馬悅傳刁雍傳李韶傳李神俊傳陸俟傳陸睿傳源賀傳源懷傳源子恭傳酈范傳毛修之傳劉休賓傳劉文曄傳房法壽傳房伯玉傳房景先傳伊..傳苟頹傳薛虎子傳宇文福傳費穆傳韋珍傳蘇湛傳裴宣傳李斤傳盧淵傳盧昶傳高允傳尉元傳慕容白曜傳皮豹子傳呂羅漢傳胡叟傳闞[馬因]傳劉[日丙]傳李孝伯傳李沖傳游雅傳游明根傳游肇傳劉芳傳鄭羲傳高佑傳崔挺傳楊播傳楊椿傳劉昶傳蕭寶夤傳韓麒麟傳韓顯宗傳李彪傳王肅傳宋弁傳郭祚傳邢巒傳李平傳崔光傳甄琛傳崔休傳劉藻傳(附劉紹珍傳)傅永傳傅豎眼傳(附傅融等傳)裴叔業傳夏侯道遷傳李元護傳席法友傳江悅之傳李苗傳奚康生傳楊大眼傳崔延伯傳爾朱榮傳爾朱兆傳爾朱世隆傳爾朱天光傳張烈傳宋翻傳辛雄傳辛纂傳高謙之傳(附高子儒、高緒傳)高道穆傳孫紹傳張普惠傳成淹傳(附成霄傳)范紹傳董紹傳鹿張熠傳朱瑞傳叱列延慶傳斛斯椿傳賈顯度傳樊子鵠傳賀拔勝傳侯莫陳悅傳侯淵傳綦俊傳山偉傳李琰之傳祖瑩傳常景傳馮熙傳高肇傳(附高植傳)胡國珍傳陳奇傳劉獻之傳孫惠蔚傳董征傳刁沖傳李業興傳溫子升傳趙琰傳王崇傳朱長生傳宋世景傳(附宋季儒傳)李洪之傳酈道元傳眭誇傳馮亮傳李謐傳殷紹傳江式傳徐謇傳王顯傳蔣少游傳(附郭善明等傳)姚氏婦楊氏傳苟金龍妻劉氏傳王睿傳趙修傳茹皓傳侯剛傳宗愛傳趙黑傳(附趙熾傳)劉騰傳劉聰傳石虎傳(附石世等傳)慕容垂傳苻堅傳姚興傳司馬德宗傳(附司馬德文傳)桓玄傳馮文通傳劉義隆傳(附劉劭、劉駿傳)蕭衍傳沮渠牧犍傳(附沮渠秉等傳)高句麗傳勿吉傳蠕蠕傳高車傳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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