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白話版》蕭寶夤傳:蕭鸞竊居皇位之後,封蕭寶夤為建安王。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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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白話版》蕭寶夤傳

魏書白話版

蕭寶夤傳

蕭寶夤,字智亮,蕭鸞的第六個兒子,蕭寶卷的同母弟弟。

蕭鸞竊居皇位之後,封蕭寶夤為建安王。

寶卷繼位後,任命他為車騎將軍、開府,領石頭城戍守軍事。

寶卷昏憒狂虐,其直後劉靈運等人謀求奉立蕭寶夤,秘密派人報告寶夤,寶夤答應了這件事。

於是迎接蕭寶夤率領石頭城文武官員兵卒向寶卷所居的台城進發,號稱清理君側,百姓隨從的有數百人。

當時正好是傍晚,城門關閉,寶夤於是焚燒三尚以及建鄴城,城上射下的箭矢殺死了數人,大家於是奔散而去。

蕭寶夤棄車奔逃,被部尉捉拿送到寶卷那裡,寶夤自己申述是被人所一逼一,寶卷也就不再怪罪他。

寶卷弟弟寶融繼立,任命寶夤為衛將軍、南徐州刺史,改封鄱一陽一王。

蕭衍攻克建業,殺其兄弟,準備加害蕭寶夤,以兵守候他,但攻迫不太緊急。

他家太監顏文智與左右麻拱、黃神密謀,穿破牆壁,讓寶夤在夜裡逃了出去。

在江岸邊準備好小船,脫一下原來衣服,穿上烏布襦衣,腰間繫上千文左右的錢,偷偷溜到江邊,脫掉鞋子,光腳行走,腳上的皮都走掉了。

防守的人到天亮時才發現,追到江邊,寶夤裝扮成釣魚的,隨流漂浮上下十餘里,追趕的人沒有懷疑,等到他們散去,才渡到長江西岸。

於是寶夤委命投奔華文榮。

文榮與其養子天龍、惠連等三人,棄家把蕭寶夤藏在山澗之中,租來驢子讓他坐上,晝伏夜行,景明二年(501)到了皇魏壽春的東城戍。

戍主杜元倫查尋一番,知其確實是蕭氏之子,便以禮相待,馳馬稟告揚州刺史、任城王元澄,元澄以車馬侍衛迎接他。

當時寶夤十六歲,長時的徒步行走,使他形容憔悴,見到的人都以為他是被掠奪出賣的奴隸。

元澄以客禮待他。

寶夤請求元澄給他服喪的衣服,元澄派人曉示情禮,按喪兄的禮制,給他齊衰喪制的衣服,寶夤從命。

元澄率領官僚前去弔唁,寶夤居處有禮,不飲酒不吃肉,不笑寡言,全同極哀的禮節。

壽春城有許多故舊,都受其慰唁,只是不見夏侯一族,因為夏侯苟同於蕭衍的緣故。

改日蕭寶夤到元澄那裡,元澄深深地器重他。

景明三年(502)閏四月,帝下詔曰:「蕭寶夤深識大理,歸誠我魏,實屬有道之舉,他冒險履艱,投命朝廷,微子、陳、韓也不能超過他。

可派遣羽林監、領主書劉桃符到任城王那裡迎接。

其資生所需之物,以及衣冠、車馬、在京的住房,交尚書都把它們準備好。」

等蕭寶夤到了京城,魏世宗很優厚地對待他。

寶夤伏訴皇闕之下,請兵向南征伐,雖遇暴風大雨,他始終不移動。

這年冬天,蕭衍江州刺史陳伯之與其長史褚胄等自壽春前來投降,蕭寶夤請軍立即前去受降。

魏世宗以寶夤所述十分誠懇以及伯之所述,覺得時不可失,景明四年(503)二月,世宗於是召集高級官員到宮內討論部署兵力的方法。

四月,除蕭寶夤為使持節,都督東揚、南徐、兗三州諸軍事,鎮東將軍,東揚州刺史,丹一陽一郡開國公,齊王,配置兵力一萬人。

任命文智等三人為積駑將軍,文榮等三人為強駑將軍,都為軍主。

蕭寶夤雖然少被流俗所羈,但他志一性一雅重,過了喪服之期他仍然不食酒肉,慘形悴色,蔬食粗衣,從不嬉笑。

等到受命南伐,貴臣顯要多前來憑托,他府上門庭賓客若市,掌管書寫記錄的官員也相尋而來,蕭寶夤接對應答,分毫不失其理。

正始元年(504)三月,蕭寶夤到了汝一陰一,東城已被攻陷,於是停駐在壽春棲賢寺。

這時,正逢敵姜慶真侵犯國境,老百姓紛紛歸附,敵人圍一逼一壽春,攻佔據守在外城。

寶夤親穿戰甲,率領部下打擊敵人,兩軍自四更交戰,戰鬥持續到第二天晚上申時,敵人越來越多。

蕭寶夤因兵少無援,退兵入金城。

然後,又率軍出相國東門,督軍力戰,才把敵人打退。

蕭寶夤壽春一戰,勇冠諸軍,聞見之人無不覺得他非常英勇。

七月,還軍京師,朝廷改封其為梁郡開國公,食邑八百戶。

等到中山王元英南伐,蕭寶夤又上表請征。

於是朝廷任命他為使持節、鎮東將軍、別將以繼元英,配備羽林、虎賁五百人。

與元英一起頻頻破敗蕭衍部隊,乘勝又攻打鍾離。

可正逢淮河洪水氾濫,蕭寶夤與元英狼狽引退,士兵被淹死的十成有四五成。

有關部門啟奏蕭寶夤據守東橋不力,才導致軍敗,理應處之以極刑。

帝詔曰:「蕭寶夤因難投誠,宜假以寬貸,可免死,免官削爵放還歸家。」

不久,蕭寶夤娶南一陽一公主,帝賜帛一千匹,並賜給禮具。

公主有婦德,侍奉蕭寶夤竭盡夫婦之禮,雖然二人成親多年,而她仍恭敬如初。

蕭寶夤每每回家入室,公主必定站在門口等著他,相遇如賓,不是太妃病重,她從來沒有回一娘一家去過。

寶夤一性一情溫順,待妻以禮,奉敬公主,夫妻和和睦睦,清河王元懌看在眼裡,親近而看重他。

永平四年(511),盧昶攻克蕭衍朐山戍,讓琅笽戍主傅文驥駐守那裡。

蕭衍派兵攻打傅文驥,盧昶督軍救助,皇帝下詔讓蕭寶夤為使持節、假安南將軍、別將,長驅救戰,聽從盧昶調遣。

帝賜給帛三百匹,世宗在東堂與他餞別。

詔書曰:「蕭衍送死,連兵再犯我境,卿忠規內樹,孝誠外亮,此番前去,必欲鞭一屍一吳墓,戮衍江一陰一,因此授卿以總統之職,朕完全依仗卿而靜候喜報,卿應勉力征戰。」

蕭寶夤回答說:「仇恥未報,枕戈待旦,為臣雖無申包之志,但臣不敢忘伍子胥報仇之心。

而今仰仗陛下神謀,為臣督促將帥,誓必摧敵氣勢,完成君王重托。

陛下親為臣餞行,為臣不勝感泣。」

說著淚如雨下,哽咽良久。

後來,盧昶軍隊慘敗,只有蕭寶夤全師而還。

延昌初年,朝廷提拔他為安東將軍、瀛州刺史,復其齊王爵位。

延昌四年(515),遷任撫軍將軍、冀州刺史。

等到大乘發生叛亂,蕭寶夤派兵討伐,屢屢被敵人戰敗。

大軍到後,滅了敵人。

靈太后臨朝,蕭寶夤大軍還歸京師。

蕭衍派他的將領康絢在浮山攔起堤壩,蓄淮河水準備灌淹揚州、徐州。

朝廷提升蕭寶夤為使持節、都督東討諸軍事、鎮東將軍以討伐康絢。

不久又封他為梁郡開國公,封邑在濟州濮一陽一。

熙平初年(516~517),敵人修成水壩,淮河水亂流,眼看就要危及揚州、徐州,蕭寶夤在堰壩上游,更開新渠,引水注入淮澤,水勢稍微減小。

他又派輕車將軍劉智文、虎威將軍劉延宗率領千餘名壯士,乘著黑夜渡過淮河,放火焚燒敵人的竹木營寨,攻破敵人三處營壘,斬殺俘獲敵人數千名,斬殺敵人的直..將軍王升明後還歸本營,大火連燒數日。

蕭衍將領垣孟孫、張僧副等率水軍三千人,渡過淮河,北攻統軍呂叵。

蕭寶夤派府中司馬元達、統軍魏續年等率軍攻打,消滅了敵人,孟孫等人奔散退去。

朝廷授他為左光祿大夫、殿中尚書。

蕭寶夤又派軍主周恭叔率領數百壯士,乘夜晚渡到淮河以南,焚燒蕭衍的徐州刺史張豹子等十一座大營,敵人受到驚擾,互相殺害的很多。

蕭寶夤還歸京城,又被朝廷除任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荊、□、東洛三州諸軍事、衛將軍、荊州刺史。

寶夤未前去就任,又被任命為殿中尚書。

蕭寶夤在淮堰的時候,蕭衍給他寫了一封信說:「朕謝罪齊建安王寶夤。

您的亡兄長沙宣武王,過去曾任職漢中,當時正值北邊寇侵華一陽一,他身處絕隅,內無蓄積兵糧,外無救援之軍,真可謂是守危疏勒,但他計超田單,卻終能保全境域破滅敵人,以弱為強。

朝廷使者到州之日,君臣動色,左右相賀,齊明帝每每念及此功,未嘗不停箸嗟歎。

等到張永、崔慧景事出,大將覆軍於外,小將懷異心於內,事態危為累一卵一,形勢急迫過於一髮千鈞。

您的亡兄忠誠勇敢,一精一神奮發,旋師大峴,累日重圍敵人,一鼓作氣,擊潰敵人,平定慧景之亂,他的功勞超過齊桓晉文。

您的亡弟衛尉,兄弟同心戮力,盡心於帝廷內外。

然而,你們巨大的功勞不見回報,反而全家卻遭劫難,家中百口盡被處死。

朕於齊明帝外有戡敵之力,內盡帷幄之誠,日自三省,自己沒有些微過錯,雖然自己身處邊外,也不免受到牽涉。

齊明帝派劉山一陰一輕舟西上,被朕掩襲擒拿。

當時形勢危急,事情緊迫,確為不得已才那樣做的。

當時朕所以要誓師樊鄧,會擊孟津,本是想剪除梅蟲兒、茹法珍等,以雪冤酷,拔濟您身家親屬,以求還清白之身。

可適逢張稷、王珍國已建大事,寶日至、子晉屢動危機,朕迫於樂推之心,順應上天之命,迫不得已才就帝位,豈是朕當初本意。

之所以君臨天下,絕棄房室,斷除滋味,正是為了使四海之民見我為君本心而已。

不要說今天朕的位置是那麼重要,其實朕之視此,它還不如一草一芥的份量。

雖說崆峒之跡難追,但汾一陽一之志何遠。

而今朕築造此堰,卿您當還不瞭解朕的用意。

朕即使對昆蟲,猶且不欲加害,哪裡談得上急於爭奪無用之地,以蒼生之命去打仗呢!正是由於李繼伯在壽一陽一,侵犯我邊境,日滋月甚。

或攻小城小戍,或搶一村一里。

如果朕小相應付,國境終無寧日,會導致邊邑爭桑、吳楚連禍的局面。

所以朕每每制止鎮戍將帥,不與計較。

李繼伯既知朕這個想法,越發竊土更多。

而今修造此堰,只是為了報答李繼伯侵略盜取之罪,這既不是什麼大事,所以朕便不再移書告知魏廷。

卿您幼年即有倜儻之心,早懷縱橫之氣。

從前卿您在石頭城舉事,雖然不即成功,但行為亦是大丈夫之舉。

而今羈留河、洛,確實與當年情形相似。

即使這樣,朕為卿著想,您還不如率領部隊,襲據彭城,朕當別遣軍馬與卿呼應。

成功之後,朕便派您兄長子屏侍送卿國廟,並您家室以及諸侄從人。

如果您打算歸北廷,當更設奇計,以防機事差失,災難又會來到,您千萬別像當年韓信,出現受困於野雞的局面。」

蕭寶夤上表把這封信送給朝廷,陳奏他的仇恨之意。

朝廷下詔應答。

蕭寶夤立志報仇雪恨,屢屢請求居邊。

神龜年間,出任都督徐州、南兗州諸軍、車騎將軍、徐州刺史。

於是在清河東建起學館,月初月中引見當地百姓的子弟,和顏悅色,與他們一起討論經義,蕭寶夤勤於政治,吏卒百姓都很敬一愛一他。

共歷治三州,都以治績出名。

正光二年(521),朝廷征拜他為車騎大將軍、尚書左僕射。

蕭寶夤善於衙門公務,很有名聲。

四年(523),蕭寶夤上表說:

「臣聽說《堯典》有升貶之文,《周書》有考檢吏績之法,雖然其源頭難以尋探,但其道理也許可以尋知。

大致在於官人用才,審於其人所在的狀況;練跡校名,驗於政事虛實。

哪能不以褒貶得之餘論,優劣著於歷試的呢?既聲譽盡於月初品評,品位定於黃紙,用效於名輩,事彰於台閣,則賞罰標準,就有區別;是用還是不用,並不是沒有依據。

即使是勇進無退之輩,奔競於市裡之中;過分無邊之請,奔馳於高門;顯貴之人還是要顧及到自己的聲譽品第,慎其予奪。

器分定於下,爵位懸於上,不可妄自叨拈的緣故使其這樣。

「而今臣竊見考檢功績的典制,義理未明,臣敢盡衷言,試陳萬一。

什麼呢?臣竊思文武的名實,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德行的稱呼,為人們最重要的東西。

忠貞之美,是為朝的美譽,仁義之號,是立身首端,自己不是職在九官之列,任充四域之職,授給這些稱號,賦予過譽大名,這將何以克止大名,應對詢問。

一段時間以來,官不論高下,人無論貴賤,全都飾辭假說,誇飾其美。

涇渭同處一波,香惡共容一器,求官的人不能衡量己才大小,予官的人不能校其是非。

於是便使官士相混,名與實錯,雖說是考校功績,然事同普調,紛紛漫漫,哪能說得盡。

「又在京官員,一年一考。

其中或有所事之主遷移數四,或所奉之君身名廢絕,或同僚離索,或同事凋零,雖然當時文簿,記下其事,然日久月深之後,剝落都已乾淨,同時之人都有去留,誰再掌握其當初勤還是墮?或是停官休息數年,或是分離隔絕數千里,累年之後,朝廷才追訪其人聲跡,立其考功品第。

這些人無不苟相悅附,共為唇齒,飾垢掩疵,妄加善評,只求得到官職就行了,其餘什麼都不顧惜。

即使是賢達的君子,也難免染上這種病患;中人以下,還有什麼好說的。

官以求請而得到,身以請品而得立,上下互相蒙騙,再沒有比這更厲害的了。

「又經常查訪人民的憂隱,都是守令的事,這種工作擔子不輕,責任也實在很重大。

然而等到考校他們吏績,卻都以六年為一期,既而限滿代還,又要經過六年才敘職,這樣就經過了十二年,才能得到一個官階。

而東西兩省,文武閒職、公府散佐、無事冗官,或者數旬才值一次班,或是一月才上兩次朝,等到考課之日,卻以四年為限。

這樣十二年中,便會升三級。

外任之官以職任辛勞,而陞官之路至難;而此類散位虛名上的人,陞官的路子卻很寬易。

憑什麼內官外職的陞遷懸殊,厚薄如此之大!

「臣又聽說,聖人的大寶叫位,想什麼辦法守住位子叫仁。

孟子也說:仁義忠信是天的爵位,公卿大夫是人的爵位。

古代的人修立天爵而人爵隨之。

所以雖然文飾質樸異時不同,污濁隆盛殊世各異,各代無不實其名一器,不隨便交人掌管。

所以賞罰的權一柄一,無不是君主自持的。

以至周代如此和藹,五叔卻無官職;漢代察舉,館陶徒請無復。

這難道是那時的君主不重骨肉、厚私親?確實因為賞罰之間,一念之差,則無以勸勉勤勞;至公做法稍有鬆懈,則邀官之徒便蠢動相欺。

所以人主至慎至惜,殷情考驗如此。

而況那些親非同脈,才非秀逸;或充他國之使,始無汗馬之勞;或說興利之策,終無十一之用。

都是虛張無功,妄指贏益,坐以獲數階之官,冒成顯耀貴勢。

這樣就會使巧詐萌生,詭辭蜂出,大家都挖空心思以求榮耀,千方百計去追逐名利。

而掌握權一柄一的人,也知道這些情況,但是,抑制吧,其流已經漫溢,引導吧,那還有什麼綱紀而言。

「大凡琴瑟之音在於和諧,更張是為求其適合音調。

去者既不可追,來者猶或宜改。

臣查《周官》太宰之職:年終,則令官府各正其司守,接受大家評議,聽其述職,而詔於王;三年,則衡查群官的治績而決定誅賞。

愚臣以為:今天可以大致依照其標準,在職官員,每年年終,本部門都明辨其居職日期,記述其才幹德行好壞,審核其事實而註明上下,無稽說法,一律不取。

列舉交給尚書,檢查其與事實符合與否。

如果有紕繆,即糾正過來並處罰他們,不得又行推諉拖延,容其進退。

既定其優劣,善惡交分。

平庸下第之官,黜於凡俗以明王法;幹練忠清的官員,選拔到重要崗位以記賞贊。

匯總奏上。

既奏之後,考功曹另外在黃紙、油帛上記寫。

一份交給本部門的尚書與令、僕的官署,留府存檔;一份則交給侍中、黃門衙門,讓尚書掌管。

這些要嚴加保管,不得開視,考核官績的時候,才能一起對照定奪。

像這樣,就可保存實錄,制止一奸一詐行為。

其內官外職考定的辦法,裁定非庸職所管,臣請求引朝臣博議,以確立統一的辦法。

像那些有殊謀異策、做的事情關係國家興廢,遠近之人都眾口皆碑,物無異議的,自可臨時斟酌,不必拘泥常例。

至於那些引比他人的訴求,貪榮求級的祈請,如果不把好關口,讓其溜過去了,則會蔓草難除,細流逐積,侵害國家大憲,擾亂美好章規。

臣以為應明加禁止斷除,以保全至治,開返本之路,杜塞弊端之門。

像這樣那就會使吉士滿朝,優劣煥然明晰了。」

皇帝下詔交付官員廣泛討論,以定永恆法式,竟沒有結局。

正光五年(524),蕭衍派其將裴邃、虞鴻等人率軍侵犯揚州,皇帝下詔令蕭寶夤為使持節、散騎常侍、車騎大將軍、都督徐州東道諸軍事,率領諸將統兵討伐。

接著揚州刺史長孫稚大破裴邃軍馬,斬殺虞鴻,敵人於是奔散退去。

當初,秦州城人薛珍、劉慶、杜遷等人反叛,殺了刺史李顏,推舉莫折大提為首,自稱秦王。

大提不久死去,他的第四子念生竊取天子之號,改年號為「天建」,設立官員,以子阿胡為太子,其兄阿倪為西河王,弟天生為高一陽一王,伯父莫折珍為東郡王,伯父安保為平一陽一王。

派天生率領部眾出隴東,攻陷開城,又攻下岐州,逮住元志、裴芬之等,於是侵犯雍州,屯軍黑水。

朝廷十分擔憂,於是除任蕭寶夤為開府、西道行台,率所部東行將統,為大都督西征西賊。

魏肅宗到明堂為他餞別。

蕭寶夤與大都督崔延伯攻擊莫折天生,大破敵軍,斬獲敵人數十萬。

追奔到了小隴,軍人掠奪民財,以致稽留不前,不速追討敵人,隴中道路又堵塞起來了。

又進軍討伐高平賊帥萬俟丑奴於安定,更有敗戰。

當時有天水人呂伯度兄弟,開始與念生一起叛逆,後來與兄呂眾在顯親自保,又聚眾討伐念生,戰敗之後,降歸胡琛。

胡琛任命呂伯度為大都督、秦王,給他提一供士兵馬匹,又征秦州,在成紀大敗念生的將領杜粲,又破其金城王莫折普賢於水洛城,於是到顯親。

念生率領人馬,親自迎戰,伯度又被打得大敗。

於是呂伯度背著胡琛,襲擊胡琛的將領劉拔,打敗擊退劉拔,派其兄子呂忻和率領人馬東引國軍。

莫折念生迫於情急,於是詐降於蕭寶夤。

朝廷喜伯度立義之功,授給他撫軍將軍、涇州刺史、平秦郡開國公的官爵,食邑三千戶。

而大都督元修義、高聿,停軍隴口,久久不行西進。

莫折念生又反,呂伯度終被丑奴所殺。

所以賊勢更甚。

蕭寶夤不能制止。

孝昌二年(526)四月,朝廷除授蕭寶夤為侍中、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假大將軍、尚書令,賜予後部鼓吹,增加封邑千戶。

蕭寶夤初自黑水,終至平涼,與敵相對,數年攻戰,敵人也很懼怕他,關中地域得以保全,全賴寶夤之力。

孝昌三年(527)正月,除授司空公。

蕭寶夤出師既久,兵將疲憊,這個月大敗,還軍雍州。

仍停長安,收拾離散的人馬。

有關部門議處寶夤死罪,帝詔恕罪削職為民。

四月,朝廷又除授其為使持節,都督雍、涇、岐、南豳四州諸軍事,征西將軍,雍州刺史,假車騎大將軍,開府,西討大都督,關西軍馬,都受其節度。

九月,莫折念生被其常山王杜粲所殺,一門盡被斬戮。

杜粲據州請求歸降蕭寶夤。

十月,朝廷除授他為散騎常侍、車騎將軍、尚書令,恢復舊封。

這時,太行山東、關西、寇賊橫行,王師屢屢敗北,人情沮喪。

蕭寶夤自覺出軍累年,費損很大,一旦兵敗,恐怕要遭猜忌罪責,心裡很不安穩。

朝廷又派御史中尉酈道元為關中大使。

寶夤說這是朝廷想算計他,更加惶恐不安。

而長安輕薄之徒,又加勸說。

道元行到一陰一盤驛,蕭寶夤密派其將郭子恢等攻而殺之,詐收道元一屍一體,上表謊稱其為敵人所害。

又殺了都督、南平王仲礒。

這個月,蕭寶夤反叛朝廷,僭立帝號,大赦部管域內,稱號隆緒元年,設置百官。

又派郭子恢東侵潼關,行台張始榮圍攻華州刺史崔襲。

帝下詔讓尚書僕射行台長孫稚討伐。

當時北地人一毛一鴻賓與其兄一毛一遐招集義民為兵,準備討伐蕭寶夤。

寶夤派其大將軍盧祖遷等攻打一毛一遐,被遐所殺。

寶夤又派其將侯終德前去攻打一毛一遐。

恰逢郭子恢被官軍打敗,長孫稚又派子長孫子彥在華州攻破始榮,終德因此受挫,回戈復取蕭寶夤。

軍隊到了白門,蕭寶夤方才覺察到,率軍與終德交戰,戰敗,寶夤攜公主以及小兒子與百餘名部下,從城後門出逃,渡過渭橋,投奔寧夷巴人張宕昌、劉興周家。

不久奔歸丑奴,丑奴以蕭寶夤為太傅。

永安三年(530),都督爾朱天光派賀拔岳等在安定大破丑奴,追擒丑奴、寶夤,一併送到京城。

帝詔安置在閶闔門外都街之中,京師百姓,都來觀看,一共經歷三天。

吏部尚書李神俊、黃門侍郎高道穆都與蕭寶夤素有舊情,二人相約,一同言於莊帝,說「其叛逆也是前朝的事」,希望能赦免死罪。

恰逢應詔王道習當時從外面進來,莊帝問道習在外面聽說了什麼。

道習說:「只聽說陛下不想殺掉蕭寶夤。」

帝問緣故。

道習說:「人們說:李尚書、高黃門與蕭寶夤交情很好,二人都身處近臣位置,必定能夠保全寶夤一性一命。」

道習說:「如說寶夤叛逆是在前朝,便可寬恕他。

但蕭寶夤敗於長安,走為丑奴太傅,難道不是陛下您臨治之日?賊臣不殺,法律怎麼實施呢?」

莊帝覺得有道理,於是賜寶夤在太僕碆牛署自一殺。

蕭寶夤將死時,李神俊提酒前來與他敘舊,二人對之,李神俊淚下。

而蕭寶夤泰然自若,一點也不害怕,只說「推天委命,只恨不能終其臣節」而已。

公主攜家眷與蕭寶夤訣別,痛哭極哀。

寶夤死時,面不改色。

蕭寶夤有三個兒子,都是公主所生,但都平庸陋劣。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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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白話版
序紀太祖道武帝紀太宗明元帝紀世祖太武帝紀高宗文成帝紀顯祖獻文帝紀高祖孝文帝紀世宗宣武帝紀肅宗孝明帝紀敬宗孝莊帝紀孝靜帝紀文成文明皇后馮氏傳宣武靈皇后胡氏傳元叉傳元孝友傳元澄傳廢太子元恂傳穆崇傳王建傳(附王斤傳)安同傳安頡傳於烈傳(附於祚傳)於忠傳崔逞傳封回傳封軌傳公孫表傳張濟傳李先傳賈秀傳王洛兒傳崔浩傳李順傳司馬休之傳(附司馬文思傳)司馬楚之傳司馬悅傳刁雍傳李韶傳李神俊傳陸俟傳陸睿傳源賀傳源懷傳源子恭傳酈范傳毛修之傳劉休賓傳劉文曄傳房法壽傳房伯玉傳房景先傳伊..傳苟頹傳薛虎子傳宇文福傳費穆傳韋珍傳蘇湛傳裴宣傳李斤傳盧淵傳盧昶傳高允傳尉元傳慕容白曜傳皮豹子傳呂羅漢傳胡叟傳闞[馬因]傳劉[日丙]傳李孝伯傳李沖傳游雅傳游明根傳游肇傳劉芳傳鄭羲傳高佑傳崔挺傳楊播傳楊椿傳劉昶傳蕭寶夤傳韓麒麟傳韓顯宗傳李彪傳王肅傳宋弁傳郭祚傳邢巒傳李平傳崔光傳甄琛傳崔休傳劉藻傳(附劉紹珍傳)傅永傳傅豎眼傳(附傅融等傳)裴叔業傳夏侯道遷傳李元護傳席法友傳江悅之傳李苗傳奚康生傳楊大眼傳崔延伯傳爾朱榮傳爾朱兆傳爾朱世隆傳爾朱天光傳張烈傳宋翻傳辛雄傳辛纂傳高謙之傳(附高子儒、高緒傳)高道穆傳孫紹傳張普惠傳成淹傳(附成霄傳)范紹傳董紹傳鹿張熠傳朱瑞傳叱列延慶傳斛斯椿傳賈顯度傳樊子鵠傳賀拔勝傳侯莫陳悅傳侯淵傳綦俊傳山偉傳李琰之傳祖瑩傳常景傳馮熙傳高肇傳(附高植傳)胡國珍傳陳奇傳劉獻之傳孫惠蔚傳董征傳刁沖傳李業興傳溫子升傳趙琰傳王崇傳朱長生傳宋世景傳(附宋季儒傳)李洪之傳酈道元傳眭誇傳馮亮傳李謐傳殷紹傳江式傳徐謇傳王顯傳蔣少游傳(附郭善明等傳)姚氏婦楊氏傳苟金龍妻劉氏傳王睿傳趙修傳茹皓傳侯剛傳宗愛傳趙黑傳(附趙熾傳)劉騰傳劉聰傳石虎傳(附石世等傳)慕容垂傳苻堅傳姚興傳司馬德宗傳(附司馬德文傳)桓玄傳馮文通傳劉義隆傳(附劉劭、劉駿傳)蕭衍傳沮渠牧犍傳(附沮渠秉等傳)高句麗傳勿吉傳蠕蠕傳高車傳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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